【长篇】一起，活着，回去【战国 \/ 穿越 \/ 原创】
“师傅如此郑重其事……想和我说什么呢？”
“少主知道，为什么在下今天会来这里，并且提议和少主一起玩和歌么？”
“啊？”柯南显然没有想到自己的师傅会用这样问题开启这场单独谈话。一时没能抓住他的重点。“这……我还真没想过。”
马场微微一笑。他对柯南这样的应答显然是算计在内的。“一是我猜少主这个时候一定是忙着想事情，就像上次长蓧之战一样。”
“那……第二呢？”
“至于这第二点……是我身为这个师傅希望和少主你单独说的话。因为之前有过一些担心，所以师傅便想了这个办法。虽然师傅在这之前经常被人说成是不懂风雅的大老粗，呵呵。”
“照这么说，师傅的和歌之道，是在哪里学的啊？”柯南有些好奇的问道。
“是在下在去木曾郡的寺圌庙时，跟那里的僧侣学的。”
“就那段时间？”马场没有回答，只是轻轻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
“不过我还是不明白，师傅你想说什么呢？竟然还让师傅去学习此前完全没接触过的和诗。”
“因为在下要和少主说的是，这场仗不能按照少主这个方案打。”
柯南听到这句话，脸色“唰”的一下严肃了起来。“……”
“但这和师傅学习和歌有什么联系么？”
“如果我不用这样的方法，少主还会听得进我这个做师傅的说的话么？”
“我……”柯南这个时候才细细回味起今天从见到马场到现在，的确有一些地方措辞不当。“但就算是这样……”
“少主的作战计划，是一个没有经过彻底思量过的计划。”马场并没有等柯南把话说完，便紧接着抛出了自己的观点。
“……！”这是柯南第一次听到自己的师傅亲口否认自己的决定。他显然想过自己的意见会遇到质疑，但他没有想到还没等到军议开始，自己最信任的师傅就首先站了出来表示反对。
“师傅……你为什么会说这样的话？难道你不应该是支持我的吗？”从马场的话中回过神来的柯南向着马场发问。言语中带着一丝迷茫和不甘。
“如果在下只是少主的师傅，在下当然会全力支持少主的每一个决定；但在下同样也是武田家的家臣，在下需要对武田家的几万将士的性命负责。”马场端坐在柯南对面，平静地说出了这句话。虽然话语声调不高，然而却有着不可思议的底气。
“师傅！难道你是说我这个计划，是在拿武田将士的性命当儿戏吗？”
“是，少主。”马场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缓缓说道。
“这不可能！我的计划想了很久，这也可以说是武田家唯一的胜机！怎么会……”
“少主的双脚，丈量过甲信的几寸土地？武田家集结、行军的速度几何？面对一座敌人的城池，应该先从哪里下手勘察和攻击？”马场也少见地打断了柯南没有说完的话，一口气抛出了三个问题。
“这……！”柯南被这一连串的问题给问的不知所措——确切的说，这三个问题，他的心中都没有答案。他的心中升腾起一股隐隐的不安，但他的自信告诉他，这些都不应该是他考虑的问题。怔了许久的他好不容易才说了一句“这不是武将应该做的事情么？师傅为什么要问我这些？”
“这是战争！你到底把它当成什么了？”马场的大喝彻底让柯南断掉了思考。这也是他第一次见到马场发怒——就算是训练时有懈怠，马场也从来没有这么生气过。而马场凝视着眼前的少年。作为一名花甲老人，他太明白“战争”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了。这种在刀山血海中滚出来的，对危圌机的本能敏圌感，又岂是他这样的毛娃娃能懂的？
“我……师傅这么说我，我不服气！”柯南也不甘示弱的回击道，声调中带着些许的委屈。“我本来就没上过战场，上次长蓧我都是到了最后才有机会走出本阵，头上还挨了一击。是，我是不知道钱粮军备的流转，也没有走遍甲信的沟沟坎坎，山山水水；但长蓧一战，我不还是提出了父亲大人和诸将认可的战役规划了吗？我不信这一仗按照我的规划打，就一定没有胜机。”说完，柯南向右转了一下坐着的身圌子，侧对着马场——看得出来，他在生闷气。
“……”马场只是静静地看着柯南发牢骚。他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果然，我还是无法劝说少主转变心意吗？”他本来想借着这次机会和柯南好好说说计划中不足的地方，然而现在的情形，柯南肯定是听不进去他说的话了。“既然这样……”
气氛就这样在诡异的沉默中持续着，直到马场再一次开口叫到：“少主啊——”
“恩？”
“在福岛城的时候，少主曾经向我和安房守说过自己的计划。少主可知安房守是怎么评价的吗？”
“不知道。”柯南轻轻摇了摇头，有些没好气的应答道。
“安房守说，他也说不清这样的一场战役到底对武田家意味着什么。少主应该知道，他曾经接受过先代主公 · 武田信玄的单独教圌导，被誉为武田之眼。”
“哦……这个我知道。”
“其实，安房守和我对少主规划的初衷都能很清楚的理解，我们两个也必须承认，这是我们武田想要战胜织田最好的机会。但身为少主的师傅，我是无法赞同少主对这场战役的细节规划的。当然，如果这个方面少主也能做的和刀口舔血的我们一样滴水不漏的话，那真的说明我们这些年的仗就白打了。”马场说着，微微苦笑了一下。
“这样吧，今天天色也不早了，少主也早点休息，明天我会托人送一封书信过来，信中会写上对规划的细节方面的意见。”
“哦……那明天，我让少夫人过去一趟吧。”
马场说完，把位置向后挪了挪，向着柯南恭敬的行了个礼。“最后有几句掏心窝子的话想和少主说。正如同在谈话开始在下说过的那样，在下既是少主的师傅，同时也是武田的臣子。少主和武田，对在下来说，两者都是极为重要的存在。师傅从来都是希望自己的徒圌弟能变得更加优秀，没有理由去进行毫无理由的贬损。老臣的拳拳之心，还望少主明察！”
“……”柯南没有说什么。他的眼神对上了马场纯净而坚毅的眼神，但很快又闪开了。他只是轻微点了点头，说道“那今晚就麻烦师傅了。”
“那么，在下先行告退了。”马场又行了个礼，走了出去。柯南本想伸手叫住，但手提到一半却僵在了空中，随后又无力的垂下来。他的眼神中流淌着些许哀伤与迷茫。而一直躲在侧门后窥听的茶发女生，也悄悄的离去，只留下柯南独自坐在一旁。
“少主知道，为什么在下今天会来这里，并且提议和少主一起玩和歌么？”
“啊？”柯南显然没有想到自己的师傅会用这样问题开启这场单独谈话。一时没能抓住他的重点。“这……我还真没想过。”
马场微微一笑。他对柯南这样的应答显然是算计在内的。“一是我猜少主这个时候一定是忙着想事情，就像上次长蓧之战一样。”
“那……第二呢？”
“至于这第二点……是我身为这个师傅希望和少主你单独说的话。因为之前有过一些担心，所以师傅便想了这个办法。虽然师傅在这之前经常被人说成是不懂风雅的大老粗，呵呵。”
“照这么说，师傅的和歌之道，是在哪里学的啊？”柯南有些好奇的问道。
“是在下在去木曾郡的寺圌庙时，跟那里的僧侣学的。”
“就那段时间？”马场没有回答，只是轻轻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
“不过我还是不明白，师傅你想说什么呢？竟然还让师傅去学习此前完全没接触过的和诗。”
“因为在下要和少主说的是，这场仗不能按照少主这个方案打。”
柯南听到这句话，脸色“唰”的一下严肃了起来。“……”
“但这和师傅学习和歌有什么联系么？”
“如果我不用这样的方法，少主还会听得进我这个做师傅的说的话么？”
“我……”柯南这个时候才细细回味起今天从见到马场到现在，的确有一些地方措辞不当。“但就算是这样……”
“少主的作战计划，是一个没有经过彻底思量过的计划。”马场并没有等柯南把话说完，便紧接着抛出了自己的观点。
“……！”这是柯南第一次听到自己的师傅亲口否认自己的决定。他显然想过自己的意见会遇到质疑，但他没有想到还没等到军议开始，自己最信任的师傅就首先站了出来表示反对。
“师傅……你为什么会说这样的话？难道你不应该是支持我的吗？”从马场的话中回过神来的柯南向着马场发问。言语中带着一丝迷茫和不甘。
“如果在下只是少主的师傅，在下当然会全力支持少主的每一个决定；但在下同样也是武田家的家臣，在下需要对武田家的几万将士的性命负责。”马场端坐在柯南对面，平静地说出了这句话。虽然话语声调不高，然而却有着不可思议的底气。
“师傅！难道你是说我这个计划，是在拿武田将士的性命当儿戏吗？”
“是，少主。”马场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缓缓说道。
“这不可能！我的计划想了很久，这也可以说是武田家唯一的胜机！怎么会……”
“少主的双脚，丈量过甲信的几寸土地？武田家集结、行军的速度几何？面对一座敌人的城池，应该先从哪里下手勘察和攻击？”马场也少见地打断了柯南没有说完的话，一口气抛出了三个问题。
“这……！”柯南被这一连串的问题给问的不知所措——确切的说，这三个问题，他的心中都没有答案。他的心中升腾起一股隐隐的不安，但他的自信告诉他，这些都不应该是他考虑的问题。怔了许久的他好不容易才说了一句“这不是武将应该做的事情么？师傅为什么要问我这些？”
“这是战争！你到底把它当成什么了？”马场的大喝彻底让柯南断掉了思考。这也是他第一次见到马场发怒——就算是训练时有懈怠，马场也从来没有这么生气过。而马场凝视着眼前的少年。作为一名花甲老人，他太明白“战争”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了。这种在刀山血海中滚出来的，对危圌机的本能敏圌感，又岂是他这样的毛娃娃能懂的？
“我……师傅这么说我，我不服气！”柯南也不甘示弱的回击道，声调中带着些许的委屈。“我本来就没上过战场，上次长蓧我都是到了最后才有机会走出本阵，头上还挨了一击。是，我是不知道钱粮军备的流转，也没有走遍甲信的沟沟坎坎，山山水水；但长蓧一战，我不还是提出了父亲大人和诸将认可的战役规划了吗？我不信这一仗按照我的规划打，就一定没有胜机。”说完，柯南向右转了一下坐着的身圌子，侧对着马场——看得出来，他在生闷气。
“……”马场只是静静地看着柯南发牢骚。他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果然，我还是无法劝说少主转变心意吗？”他本来想借着这次机会和柯南好好说说计划中不足的地方，然而现在的情形，柯南肯定是听不进去他说的话了。“既然这样……”
气氛就这样在诡异的沉默中持续着，直到马场再一次开口叫到：“少主啊——”
“恩？”
“在福岛城的时候，少主曾经向我和安房守说过自己的计划。少主可知安房守是怎么评价的吗？”
“不知道。”柯南轻轻摇了摇头，有些没好气的应答道。
“安房守说，他也说不清这样的一场战役到底对武田家意味着什么。少主应该知道，他曾经接受过先代主公 · 武田信玄的单独教圌导，被誉为武田之眼。”
“哦……这个我知道。”
“其实，安房守和我对少主规划的初衷都能很清楚的理解，我们两个也必须承认，这是我们武田想要战胜织田最好的机会。但身为少主的师傅，我是无法赞同少主对这场战役的细节规划的。当然，如果这个方面少主也能做的和刀口舔血的我们一样滴水不漏的话，那真的说明我们这些年的仗就白打了。”马场说着，微微苦笑了一下。
“这样吧，今天天色也不早了，少主也早点休息，明天我会托人送一封书信过来，信中会写上对规划的细节方面的意见。”
“哦……那明天，我让少夫人过去一趟吧。”
马场说完，把位置向后挪了挪，向着柯南恭敬的行了个礼。“最后有几句掏心窝子的话想和少主说。正如同在谈话开始在下说过的那样，在下既是少主的师傅，同时也是武田的臣子。少主和武田，对在下来说，两者都是极为重要的存在。师傅从来都是希望自己的徒圌弟能变得更加优秀，没有理由去进行毫无理由的贬损。老臣的拳拳之心，还望少主明察！”
“……”柯南没有说什么。他的眼神对上了马场纯净而坚毅的眼神，但很快又闪开了。他只是轻微点了点头，说道“那今晚就麻烦师傅了。”
“那么，在下先行告退了。”马场又行了个礼，走了出去。柯南本想伸手叫住，但手提到一半却僵在了空中，随后又无力的垂下来。他的眼神中流淌着些许哀伤与迷茫。而一直躲在侧门后窥听的茶发女生，也悄悄的离去，只留下柯南独自坐在一旁。
Chapter 25 第二次军议
翌日临近中午时分，灰原从马场的屋敷中带走了两封信。走在路上的她，心中思量着出门前她与马场的对话。
……
“少夫人可知在下为什么叫‘马场信房’吗？”
“请美浓大人赐教。”
“在下原来的名字是‘教来石景政’。一直跟着信玄公转战各地。后来承蒙信玄公赐名，并让在下继承已经绝后的甲斐名门马场家，这才有了在下现在的名字。”
“马场家为什么会绝后呢？是因为战争么？”
马场摇了摇头。“那是享禄2年(1529)年的事情了。当时的马场家家督 • 虎贞，因为劝谏当时的武田家当主，也就是信玄公的父亲 • 信虎，而被他杀害。在下继承马场家，是天文15年(1546)的事。”
“……”
“在当时，因为相同的原因而一同被信虎大人杀害的，还包括内藤家家督 • 虎资、工藤家家督 • 虎丰、山县家家督 • 虎清三人。”
“都是被信虎大人赐名的老臣么……也就是说，内藤昌丰大人、山县昌景大人都和美浓大人一样，是继承的断绝的名门？”
马场点了点头，继续补充到：“另外，内藤昌丰还有一个名字，叫工藤佑长。他是虎丰的二儿子，他是在我接到命令继承马场家的那一年，被信玄公从他国找回来的。”
“恩……大致有些了解美浓大人的苦心了。”灰原若有所思的说道。
“这是老臣昨天晚上连夜写给少主的两封信。一封还烦请少夫人交给少主，那里面是老臣对少主计划的一些修改意见。至于另一封信，老臣斗胆恳请少夫人暂时保管。等到战役结束之后再打开看。”
“恩。我记下了。”灰原从马场的手中接过两封信，小心的收好。
……
三日后，军议现场。
“咳咳……”胜赖的咳嗽声，拉开了军议的序幕。柯南依旧坐在胜赖的左手侧边。他注意到，军议的现场，多了一个熟悉的面孔：德川三河守家康。
“正如大家所知，毛利家与织田家的交锋已经展开。在陆上不直接接壤的情况下，毛利家为了打通前往本愿寺的海上补给线，已经宣布即将动用他们最精锐的三岛水军；北陆方面，我们长期的宿敌，越后之龙•上杉谦信也宣布加入织田包围网，目前其兵锋已经前进到了能登半岛。坐镇越前的织田老将柴田修理亮胜家，已经会同北近江•长滨城主，羽柴筑前守秀吉的部队，正赶赴加贺地区与之对峙。”
“目前织田两面受敌，如果我们此时在尾张和美浓发动攻势，必然可以造成多面围攻织田的有利局面。今天的军议只有一个议题，那就是如何进攻美浓的岐阜城，以及尾张的清州城。大家可以各抒己见。”
胜赖简要的介绍完局势，作为军议的开场白。他的话音刚落，便激起了下面的武将一片窃窃私语声。显然，目前武田在尾张和美浓方向，可以聚集起对织田局部的兵力优势，但如何打破织田在尾张构造的三角防御体系，以及美浓以岐阜城为核心的防御体系，这是摆在所有与会将领面前的新问题。而低下头装作思考状的真田昌幸则偷偷瞟了一眼马场信房，他也不约而同的摆出了苦思冥想的状态。
“父亲大人。”柯南率先的冒泡让马场猛地一抬头，而真田昌幸则是有些怀疑地看着柯南，随后将眼神又定在了马场有些意外的表情上。他只是抿了抿嘴，并没有做其他多余的动作。
“孩儿在军议之前略微考虑过这个问题，有了一些想法。还恳请父亲大人允许孩儿在这里，将自己的一些想法说出来。”
“恩，说吧。你手边这个纸筒是做什么用的？”胜赖顺路提了个问题。
“啊，这是在军议开始前拜托儿臣的两位师傅帮忙绘制的地图。”柯南简要的应答后行了个礼，走到了大厅中央，将手中的纸筒展开，铺摊在大厅中央。
翌日临近中午时分，灰原从马场的屋敷中带走了两封信。走在路上的她，心中思量着出门前她与马场的对话。
……
“少夫人可知在下为什么叫‘马场信房’吗？”
“请美浓大人赐教。”
“在下原来的名字是‘教来石景政’。一直跟着信玄公转战各地。后来承蒙信玄公赐名，并让在下继承已经绝后的甲斐名门马场家，这才有了在下现在的名字。”
“马场家为什么会绝后呢？是因为战争么？”
马场摇了摇头。“那是享禄2年(1529)年的事情了。当时的马场家家督 • 虎贞，因为劝谏当时的武田家当主，也就是信玄公的父亲 • 信虎，而被他杀害。在下继承马场家，是天文15年(1546)的事。”
“……”
“在当时，因为相同的原因而一同被信虎大人杀害的，还包括内藤家家督 • 虎资、工藤家家督 • 虎丰、山县家家督 • 虎清三人。”
“都是被信虎大人赐名的老臣么……也就是说，内藤昌丰大人、山县昌景大人都和美浓大人一样，是继承的断绝的名门？”
马场点了点头，继续补充到：“另外，内藤昌丰还有一个名字，叫工藤佑长。他是虎丰的二儿子，他是在我接到命令继承马场家的那一年，被信玄公从他国找回来的。”
“恩……大致有些了解美浓大人的苦心了。”灰原若有所思的说道。
“这是老臣昨天晚上连夜写给少主的两封信。一封还烦请少夫人交给少主，那里面是老臣对少主计划的一些修改意见。至于另一封信，老臣斗胆恳请少夫人暂时保管。等到战役结束之后再打开看。”
“恩。我记下了。”灰原从马场的手中接过两封信，小心的收好。
……
三日后，军议现场。
“咳咳……”胜赖的咳嗽声，拉开了军议的序幕。柯南依旧坐在胜赖的左手侧边。他注意到，军议的现场，多了一个熟悉的面孔：德川三河守家康。
“正如大家所知，毛利家与织田家的交锋已经展开。在陆上不直接接壤的情况下，毛利家为了打通前往本愿寺的海上补给线，已经宣布即将动用他们最精锐的三岛水军；北陆方面，我们长期的宿敌，越后之龙•上杉谦信也宣布加入织田包围网，目前其兵锋已经前进到了能登半岛。坐镇越前的织田老将柴田修理亮胜家，已经会同北近江•长滨城主，羽柴筑前守秀吉的部队，正赶赴加贺地区与之对峙。”
“目前织田两面受敌，如果我们此时在尾张和美浓发动攻势，必然可以造成多面围攻织田的有利局面。今天的军议只有一个议题，那就是如何进攻美浓的岐阜城，以及尾张的清州城。大家可以各抒己见。”
胜赖简要的介绍完局势，作为军议的开场白。他的话音刚落，便激起了下面的武将一片窃窃私语声。显然，目前武田在尾张和美浓方向，可以聚集起对织田局部的兵力优势，但如何打破织田在尾张构造的三角防御体系，以及美浓以岐阜城为核心的防御体系，这是摆在所有与会将领面前的新问题。而低下头装作思考状的真田昌幸则偷偷瞟了一眼马场信房，他也不约而同的摆出了苦思冥想的状态。
“父亲大人。”柯南率先的冒泡让马场猛地一抬头，而真田昌幸则是有些怀疑地看着柯南，随后将眼神又定在了马场有些意外的表情上。他只是抿了抿嘴，并没有做其他多余的动作。
“孩儿在军议之前略微考虑过这个问题，有了一些想法。还恳请父亲大人允许孩儿在这里，将自己的一些想法说出来。”
“恩，说吧。你手边这个纸筒是做什么用的？”胜赖顺路提了个问题。
“啊，这是在军议开始前拜托儿臣的两位师傅帮忙绘制的地图。”柯南简要的应答后行了个礼，走到了大厅中央，将手中的纸筒展开，铺摊在大厅中央。
柯南拾起藏在纸筒内事先准备好的树枝，一边指示着地图，一边解释道：“正如诸位大人所考量的那样，尾张、美浓之地经过了织田二十余年的修筑，早已是两套互相呼应的，完整的防御体系。目前，美浓的岐阜城由织田信长的嫡子，织田秋田城介信忠负责把守，整个防守体系的兵力约在10000左右；尾张的三角体系则稍显脆弱点，总指挥官是我们武田军上次在长蓧的老对头，泷川左近将监一益，由于在长蓧之战中损失较大，故而尾张的总兵力大约在8000左右。”
“如果集中我们武田的兵力强攻某一处，不仅能让对方集中精力防守，织田信长在南近江的12000大军也会随时赶赴尾张和美浓进行增援，届时，我方将处于极端不利的局面。”
“为此，我们武田要想在宽广的尾美平原上寻找胜机，就必须将整个尾美平原都变成我们的战场，让织田信长顾此失彼。通过我们的智谋和奋战，来抹平我们与织田的实力差距。因此，我们的第一战场将选择在这里——”柯南一边说着，手中的树枝“啪”的一声，落在了地图所绘的某个藩国。
“……伊势？”山县三郎兵卫昌景喃喃自语道。
“没错，伊势。我们进攻的第一枪可以考虑从这里打响。”
“可是……为什么是伊势？”内藤修理亮昌丰发问了。
“三个理由。第一，刚才父亲大人也说过，为了抗衡毛利家的三岛水军，织田派出麾下最精锐的伊势熊野水军迎战，可以说是公开的秘密。毕竟，三岛水军在严岛合战之中，就曾经给予当时不可一世的大内家·陶晴贤2万大军以极大杀伤。因此，一旦伊势水军远征摄津，其驻地鸟羽港的防御必然空虚。这也使得我们的骏河水军进行偷袭成为可能。”
“第二，伊势藩国在被信长平定后，一直是由织田信长的次子，织田信雄管辖。而织田信雄则是在强行夺取了原伊势国司·北畠具教的家督之位后，才正式取得对伊势的支配权的。如今，织田信雄已被马场大人于长蓧所杀，伊势群龙无首。在户隐众送来的情报中，也有提到过伊势局势不稳的情况。如果我们能成功杀入伊势，那么伊势境内的反织田势力必趁势蜂拥而起，配合广布在全国的本愿寺势力，将战线一口气推进至尾张西南部的蟹江城、津岛城一线也未可知。”
“第三，织田长期以来将伊势作为自己的安全的大后方，他们是万不会想到，我们武田的第一枪是从伊势打响的。这样，他们势必会调整自己原有的防御部署。织田主力远在近江，不可能很快赶来，届时，我方在伊势军势要面对的，就应该是尾美平原守军18000人中的一部分军势。只要我们能合理调动起北畠这支奇兵，伊势之战必胜。”
“仅靠在织田手下吃过败仗的3000北畠守城部队？少主准备怎么利用？”秋山伯耆守信友问道。
柯南微微一笑，“很简单。北畠散布在北伊势地区的城池不多，总兵力也不会太多，加上军心浮动，织田是断然不会派他们去一线作战的。而会利用他们守城和熟悉当地的优势，让他们负责粮草转运一类的工作。而因为我们是进攻方，所以敌人在进攻时，肯定不会想到要携带随身干粮。如果在我们与敌人僵持之时，让手握粮草补给的北畠诸部突然宣布倒戈，这对来进攻我方军势的织田军的打击，将会是致命性的。同时，在击溃敌人军势后，我方也可进入北畠诸城修整，补给问题也可以得到解决。”
“少主这一招，可真是神来之笔啊！”小幡尾张守信贞突然狠狠拍了一下盘坐着的大腿，由衷的赞叹道。周围的武将也不由得发出了啧啧的赞叹声。
“打下了伊势之后，”端坐在上方的胜赖一发话，会场顿时又安静了下来。“你又打算怎么办？”
“如果集中我们武田的兵力强攻某一处，不仅能让对方集中精力防守，织田信长在南近江的12000大军也会随时赶赴尾张和美浓进行增援，届时，我方将处于极端不利的局面。”
“为此，我们武田要想在宽广的尾美平原上寻找胜机，就必须将整个尾美平原都变成我们的战场，让织田信长顾此失彼。通过我们的智谋和奋战，来抹平我们与织田的实力差距。因此，我们的第一战场将选择在这里——”柯南一边说着，手中的树枝“啪”的一声，落在了地图所绘的某个藩国。
“……伊势？”山县三郎兵卫昌景喃喃自语道。
“没错，伊势。我们进攻的第一枪可以考虑从这里打响。”
“可是……为什么是伊势？”内藤修理亮昌丰发问了。
“三个理由。第一，刚才父亲大人也说过，为了抗衡毛利家的三岛水军，织田派出麾下最精锐的伊势熊野水军迎战，可以说是公开的秘密。毕竟，三岛水军在严岛合战之中，就曾经给予当时不可一世的大内家·陶晴贤2万大军以极大杀伤。因此，一旦伊势水军远征摄津，其驻地鸟羽港的防御必然空虚。这也使得我们的骏河水军进行偷袭成为可能。”
“第二，伊势藩国在被信长平定后，一直是由织田信长的次子，织田信雄管辖。而织田信雄则是在强行夺取了原伊势国司·北畠具教的家督之位后，才正式取得对伊势的支配权的。如今，织田信雄已被马场大人于长蓧所杀，伊势群龙无首。在户隐众送来的情报中，也有提到过伊势局势不稳的情况。如果我们能成功杀入伊势，那么伊势境内的反织田势力必趁势蜂拥而起，配合广布在全国的本愿寺势力，将战线一口气推进至尾张西南部的蟹江城、津岛城一线也未可知。”
“第三，织田长期以来将伊势作为自己的安全的大后方，他们是万不会想到，我们武田的第一枪是从伊势打响的。这样，他们势必会调整自己原有的防御部署。织田主力远在近江，不可能很快赶来，届时，我方在伊势军势要面对的，就应该是尾美平原守军18000人中的一部分军势。只要我们能合理调动起北畠这支奇兵，伊势之战必胜。”
“仅靠在织田手下吃过败仗的3000北畠守城部队？少主准备怎么利用？”秋山伯耆守信友问道。
柯南微微一笑，“很简单。北畠散布在北伊势地区的城池不多，总兵力也不会太多，加上军心浮动，织田是断然不会派他们去一线作战的。而会利用他们守城和熟悉当地的优势，让他们负责粮草转运一类的工作。而因为我们是进攻方，所以敌人在进攻时，肯定不会想到要携带随身干粮。如果在我们与敌人僵持之时，让手握粮草补给的北畠诸部突然宣布倒戈，这对来进攻我方军势的织田军的打击，将会是致命性的。同时，在击溃敌人军势后，我方也可进入北畠诸城修整，补给问题也可以得到解决。”
“少主这一招，可真是神来之笔啊！”小幡尾张守信贞突然狠狠拍了一下盘坐着的大腿，由衷的赞叹道。周围的武将也不由得发出了啧啧的赞叹声。
“打下了伊势之后，”端坐在上方的胜赖一发话，会场顿时又安静了下来。“你又打算怎么办？”
“在拿下伊势之后，织田的援军应该也会陆续开进尾张。”柯南继续从容不迫的解说道。“届时，我方在伊势的军势将直接面对原有固守尾张的泷川残部和织田的大队援军。这时，我们就需要在另外两个方向上对织田施加压力。”柯南一边说着，一边首先将树枝指向了三河。“三河方向，我方的军队将在尾张南部，与织田的防御体系中的沓桂、鸣海二城形成僵持局面，同时广布疑兵，借此给织田造成重兵对峙的假象，主要目的是用来牵制敌方。而我方在伊势的军队也可以采取这一招。造成后续部队不断登陆伊势的假象。”
“那么，你真正的进攻方向，还是在东美浓？”
“是的，父亲大人。”柯南回答道。“东美浓主攻部队的主要任务，是击垮敌人的战力，而并非夺取城池。”
“哦？”
柯南此时将树枝指向了另外一座城。“这座黑田城，是链接两个防御体系的枢要之地。一旦此城被我们拿下，整个尾张——美浓的防御体系将被我武田分割成两个孤立无援的集团，这样的局面绝对不是织田信长希望看到的。因此，如果我们能对此城施加足够的压力，那么龟缩在尾张的织田援军，必定会从清州城、那古野城中出来，前往黑田城进行救援。到那时，我们武田野战的威力，才有可能在这之中发挥到最大。”
“将敌人的关键据点围住，然而专注于消灭敌人派来的援军？”
“正是。”
“但若是如此，为什么不直接攻城呢？”
“直接攻城，敌方可以固守待援。无论是北面的岐阜城，还是南边的清州城和小牧山城，都并非一朝一夕可以拿下。一旦久攻不下，对我方的士气将会是极大的打击。攻城时如若战况吃紧，织田完全有可能孤注一掷倾全力救援，而我方的士兵数目本来就少于敌方，那时，早已因为攻城而疲惫不堪的军队将很难抵挡住织田援军的进攻。”柯南说道这里顿了顿。
“而围城打援则不同。我方可以选择战场和进攻时机。同时，敌人也无法立马构筑像样的防御。比起依托城墙守卫的士兵，平地上没有任何遮挡的士兵显然更有利于我方进攻。”
“还有一点最重要的是，虽然我方始终无法进攻岐阜城，但这样不断的消耗敌方的战力，可以在这个方向上对织田持续施加强大的压力。一方面，各地更多的反织田势力和本愿寺信徒将会发难；另一方面，毛利、上杉等巨头也一定不会放过这样的战机。面临多线作战的织田，求和将会是时间问题。”
“织田？求和？”高坂昌信带着怀疑的语调问到。
“逃弹正大人难道忘了，元龟元年(1570)，在受到浅井家、朝仓家、三好家和本愿寺势力联合夹击的信长，是如何把正亲町天皇抬出来，才与朝仓媾和的么？”
当柯南将自己的作战构想叙述完毕之后，会场并没有一如柯南所预想的那样进入窃窃私语的状态，而是陷入了一片诡异的死寂中。在场的所有人，包括他的父亲武田胜赖，他的两位师傅真田昌幸和马场信房，都陷入了沉默之中。柯南的心里一惊，“难道是我的作战方案没有得到诸将的认可？”尽管如此，他还是对着胜赖行了个礼，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虽然脸色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变化，但他的内心却十分紧张。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柯南的双手逐渐捏成了拳，不安和紧张正在一点点的表露出来。胜赖扫视着全场死一般的寂静，这个时候的他不敢贸然下决定。他也在等待着武将之中，能有人公开的表达自己的看法。
“那么，你真正的进攻方向，还是在东美浓？”
“是的，父亲大人。”柯南回答道。“东美浓主攻部队的主要任务，是击垮敌人的战力，而并非夺取城池。”
“哦？”
柯南此时将树枝指向了另外一座城。“这座黑田城，是链接两个防御体系的枢要之地。一旦此城被我们拿下，整个尾张——美浓的防御体系将被我武田分割成两个孤立无援的集团，这样的局面绝对不是织田信长希望看到的。因此，如果我们能对此城施加足够的压力，那么龟缩在尾张的织田援军，必定会从清州城、那古野城中出来，前往黑田城进行救援。到那时，我们武田野战的威力，才有可能在这之中发挥到最大。”
“将敌人的关键据点围住，然而专注于消灭敌人派来的援军？”
“正是。”
“但若是如此，为什么不直接攻城呢？”
“直接攻城，敌方可以固守待援。无论是北面的岐阜城，还是南边的清州城和小牧山城，都并非一朝一夕可以拿下。一旦久攻不下，对我方的士气将会是极大的打击。攻城时如若战况吃紧，织田完全有可能孤注一掷倾全力救援，而我方的士兵数目本来就少于敌方，那时，早已因为攻城而疲惫不堪的军队将很难抵挡住织田援军的进攻。”柯南说道这里顿了顿。
“而围城打援则不同。我方可以选择战场和进攻时机。同时，敌人也无法立马构筑像样的防御。比起依托城墙守卫的士兵，平地上没有任何遮挡的士兵显然更有利于我方进攻。”
“还有一点最重要的是，虽然我方始终无法进攻岐阜城，但这样不断的消耗敌方的战力，可以在这个方向上对织田持续施加强大的压力。一方面，各地更多的反织田势力和本愿寺信徒将会发难；另一方面，毛利、上杉等巨头也一定不会放过这样的战机。面临多线作战的织田，求和将会是时间问题。”
“织田？求和？”高坂昌信带着怀疑的语调问到。
“逃弹正大人难道忘了，元龟元年(1570)，在受到浅井家、朝仓家、三好家和本愿寺势力联合夹击的信长，是如何把正亲町天皇抬出来，才与朝仓媾和的么？”
当柯南将自己的作战构想叙述完毕之后，会场并没有一如柯南所预想的那样进入窃窃私语的状态，而是陷入了一片诡异的死寂中。在场的所有人，包括他的父亲武田胜赖，他的两位师傅真田昌幸和马场信房，都陷入了沉默之中。柯南的心里一惊，“难道是我的作战方案没有得到诸将的认可？”尽管如此，他还是对着胜赖行了个礼，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虽然脸色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变化，但他的内心却十分紧张。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柯南的双手逐渐捏成了拳，不安和紧张正在一点点的表露出来。胜赖扫视着全场死一般的寂静，这个时候的他不敢贸然下决定。他也在等待着武将之中，能有人公开的表达自己的看法。
“请恕在下斗胆，作为少主的监护人，在下有话要说。”马场独有的大嗓门，打破了会场的寂静。
“哦？美浓守有话要说？”
“大约差不多一年前，在下曾经受御馆大人的委托，与山县大人、高坂大人一同照料当时生病的少主。这件事，我确信御馆大人是记得的。”见胜赖点了点头，表示没有异议，马场便继续说了下去：“少主病好后，在下返回深志城的前一天，少主曾经和少夫人一起前往在下的屋敷，专程表达感谢。也就是在那一次，少主第一次接触军略。当时，少主的一句话让在下至今记忆犹新。”
“美浓啊，你平时说话可不像今天这么兜圈子啊。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是，主公。”马场信房对着胜赖行了个礼，继续说道：“少主当时说，如果迟早要和织田打仗，晚打不如早打。这句话当时让我印象深刻。”马场的话音刚落，原本寂静的会场终于传出了私语之声。
“现如今，刚经历过长蓧血战的我们，在兵员恢复上遇到了一些困难；但织田在长蓧之战中受到的损失比我们大得多。站在武田的角度，这次在几乎可以确定借助他国攻势的情况下，进攻织田长年以来的大本营实属武田难得之机遇。一旦给了织田恢复元气的机会，再想攻占尾张和美浓，面临的困难就不会只是现在这点了。因此臣马场美浓守，赞同少主主动出击的计划！”
“美浓守这是什么话？难道还有我们武田因为畏难而打不下来的城池吗？”有着“枪弹正”之称的保科正俊率先发难。
“请等一下，枪弹正大人。”真田昌幸不失时机的接过了话柄。“美浓大人并没有否认我们武田军的战斗意志和信念，而如若要进攻尾张和美浓，将一定是一场苦战这也是公认的事实。既然同样是以攻下城池为目标，我们没有理由不采纳牺牲更小的方略。先代御馆大人在世时曾反复教导我们，人即城垣。在这个乱世之中，通过策略让我方的损失尽可能降低，同时尽可能地打击敌人，不也是先代御馆大人的教导吗？”
说到这里，真田昌幸面向胜赖，坚定的行了个礼，“臣真田安房守昌幸，赞同少主的计划。请御馆大人决断！”
“美浓，安房……”胜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阴影。“你们不会是因为自恃是竹王丸的监护人，就偏袒他吧？”
“御馆大人！在下绝无此意！……”被胜赖这么一反问的马场刚想辩驳，大厅内的另一侧却想起了另一个富有辨识性的声音：“请恕在下斗胆，臣，三县三郎兵卫，有话要说。”
“哦，山县是么？说说你的看法吧。”胜赖一见骏远三的最高军事长官终于发话了，内心小松了一口气。他们这些驻防在前线之地的将领的意见，同样也是胜赖最为看重的。而山县昌景却一直捱到此时才发话，足见他的谨慎和压力之大。
“刚才在下按照少主的思路在脑海中大致推演了一下。要完成少主的布置，大致需要将近3万左右的陆上军势。这其中不包括少主所说的骏河水军和伊势北畠部。以武田目前的动员能力，扣除长蓧一役的损失，和对东边北条的必要防御兵力，动员出2万多人的兵力还是没有大问题的。另外，臣长期驻守东海道，对骏远三地区的情况比较熟悉。跟据臣的了解和推算，三河守的可动员兵力应该在7000上下。这样一来，从兵力角度来说，少主的布置是可以实现的。”
“在战术上，少主的战术布置最大程度规避了我方对大型城池攻坚能力不足的弱点，转而尽量通过出其不意的打击对手的薄弱环节，通过迫使对方改变部署来寻找敌方弱点。以我之长攻彼之短，这样的战法，我认为非常适合现在武田家。”
“这么说，三郎你也觉得此战可以这样打？”
“在下认为，美浓守大人的那句话很有道理。无论何时开战，我们与织田都会遇到各种各样的困难。具体到这次战役上，在长蓧历经重创的织田又即将面临多线作战，遇到的困难肯定比我们要多。如果主公愿意将此布置付诸实践，在下山县三郎兵卫昌景，愿率赤备，为武田冲锋陷阵！”
“恩。我知道了。”胜赖郑重的回答道。他显然把山县的话都听了进去，但依旧没有继续说下去。
“目前，两个防守织田的军团，为首之人都赞成打，而且是早打。难道这么大的一个作战计划，真的有可能实现么？”胜赖心里默默盘算着，手中的扇子轻轻而规律的敲击着另一只手的掌心。而他的眼睛则继续平静的扫视着整个大厅，等着其他武将的发言——确切的说，是在等信浓派武将表态。目前，甲斐派中，山县昌景已经公开表态，其余武将暂持观望态度，内藤修理亮和高坂逃弹正常年驻守东北，对织田的情况并不熟悉，没有多少发言权；信浓派中，昌幸是竹王丸的老师，而信浓派头目，迹部大炊助胜资却一直没有表态。这可真是一个让人棘手的事……
“臣，迹部大炊助胜资，赞同少主主动进攻的方案！”迹部胜资的话犹如一枚重磅炸弹，将会场的私语之声炸的干干净净。所有人的眼光都聚集到了他身上，而胜资的眼神则是望着胜赖，等待着胜赖的反应，丝毫没有顾忌旁人的眼神。
“迹部大炊，你是怎么考虑的？”
“臣虽然对军事一窍不通，但臣曾经在穴山陆奥守离职之后，与内藤修理亮大人一起处理过武田家的财政。目前，甲斐金山的开采已经几近枯竭，拓展我方的经济来源成为了当务之急。否则，士兵的日常训练，兵甲器械的保养，将都会陷入困境。”
“臣下确信，御馆大人是知道以热田众、津岛众为核心的尾张商人众，是如何支持织田家的。现如今，织田手控近畿，又有全日本交易量排名前三的堺港，及堺港商人众作为其经济后盾，如若我方想继续发展，争取商人众，为我们武田家开辟新的财源是必须要面对的一个问题。这两家早在织田信长的父亲辈起，就与之建立了合作关系，我们如果能一战拿下尾张和美浓，钱、粮这两个长期困扰我方生存的根本问题将得到有效的缓解。因此，臣支持少主主动出击。请御馆大人决断！”
“嗯。”胜赖慢慢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整个大厅的人都将目光，投射到了这位武田家的家督身上。柯南虽然强装镇定，但手中的拳头却不知何时，已经握得紧紧的，内心的紧张到了极点。“胜赖会驳回吗……”
“传我命令，自今日起，武田全领进入备战状态。动员令即日下发。”
“山县！”
“在！”
“内藤！”
“在！”
“马场！”
“在！”
“真田！”
“有！”
“你们四人回去后，即刻率领大军于踯躅崎馆集中。6日内必须完成！”
“是！”
“骏河水军众听令！”
“有！”
“令你即刻选齐5000士兵做好出征准备。同时准备山县登陆伊势所需的船只！”
“是！”
“德川三河守！”
“命你部7000人，6日内于三河•冈崎城集结待命！”
“是！”
“诸位！此次我们迎来的，将会是一场史无前例的大战！希望诸位能拿出前所未有的态度认真对待！此战将决定我们能否彻底打开上京的通道，先代主公的遗愿能否在我们手中实现，成败在此一举！”
“是~！”
“哦？美浓守有话要说？”
“大约差不多一年前，在下曾经受御馆大人的委托，与山县大人、高坂大人一同照料当时生病的少主。这件事，我确信御馆大人是记得的。”见胜赖点了点头，表示没有异议，马场便继续说了下去：“少主病好后，在下返回深志城的前一天，少主曾经和少夫人一起前往在下的屋敷，专程表达感谢。也就是在那一次，少主第一次接触军略。当时，少主的一句话让在下至今记忆犹新。”
“美浓啊，你平时说话可不像今天这么兜圈子啊。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是，主公。”马场信房对着胜赖行了个礼，继续说道：“少主当时说，如果迟早要和织田打仗，晚打不如早打。这句话当时让我印象深刻。”马场的话音刚落，原本寂静的会场终于传出了私语之声。
“现如今，刚经历过长蓧血战的我们，在兵员恢复上遇到了一些困难；但织田在长蓧之战中受到的损失比我们大得多。站在武田的角度，这次在几乎可以确定借助他国攻势的情况下，进攻织田长年以来的大本营实属武田难得之机遇。一旦给了织田恢复元气的机会，再想攻占尾张和美浓，面临的困难就不会只是现在这点了。因此臣马场美浓守，赞同少主主动出击的计划！”
“美浓守这是什么话？难道还有我们武田因为畏难而打不下来的城池吗？”有着“枪弹正”之称的保科正俊率先发难。
“请等一下，枪弹正大人。”真田昌幸不失时机的接过了话柄。“美浓大人并没有否认我们武田军的战斗意志和信念，而如若要进攻尾张和美浓，将一定是一场苦战这也是公认的事实。既然同样是以攻下城池为目标，我们没有理由不采纳牺牲更小的方略。先代御馆大人在世时曾反复教导我们，人即城垣。在这个乱世之中，通过策略让我方的损失尽可能降低，同时尽可能地打击敌人，不也是先代御馆大人的教导吗？”
说到这里，真田昌幸面向胜赖，坚定的行了个礼，“臣真田安房守昌幸，赞同少主的计划。请御馆大人决断！”
“美浓，安房……”胜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阴影。“你们不会是因为自恃是竹王丸的监护人，就偏袒他吧？”
“御馆大人！在下绝无此意！……”被胜赖这么一反问的马场刚想辩驳，大厅内的另一侧却想起了另一个富有辨识性的声音：“请恕在下斗胆，臣，三县三郎兵卫，有话要说。”
“哦，山县是么？说说你的看法吧。”胜赖一见骏远三的最高军事长官终于发话了，内心小松了一口气。他们这些驻防在前线之地的将领的意见，同样也是胜赖最为看重的。而山县昌景却一直捱到此时才发话，足见他的谨慎和压力之大。
“刚才在下按照少主的思路在脑海中大致推演了一下。要完成少主的布置，大致需要将近3万左右的陆上军势。这其中不包括少主所说的骏河水军和伊势北畠部。以武田目前的动员能力，扣除长蓧一役的损失，和对东边北条的必要防御兵力，动员出2万多人的兵力还是没有大问题的。另外，臣长期驻守东海道，对骏远三地区的情况比较熟悉。跟据臣的了解和推算，三河守的可动员兵力应该在7000上下。这样一来，从兵力角度来说，少主的布置是可以实现的。”
“在战术上，少主的战术布置最大程度规避了我方对大型城池攻坚能力不足的弱点，转而尽量通过出其不意的打击对手的薄弱环节，通过迫使对方改变部署来寻找敌方弱点。以我之长攻彼之短，这样的战法，我认为非常适合现在武田家。”
“这么说，三郎你也觉得此战可以这样打？”
“在下认为，美浓守大人的那句话很有道理。无论何时开战，我们与织田都会遇到各种各样的困难。具体到这次战役上，在长蓧历经重创的织田又即将面临多线作战，遇到的困难肯定比我们要多。如果主公愿意将此布置付诸实践，在下山县三郎兵卫昌景，愿率赤备，为武田冲锋陷阵！”
“恩。我知道了。”胜赖郑重的回答道。他显然把山县的话都听了进去，但依旧没有继续说下去。
“目前，两个防守织田的军团，为首之人都赞成打，而且是早打。难道这么大的一个作战计划，真的有可能实现么？”胜赖心里默默盘算着，手中的扇子轻轻而规律的敲击着另一只手的掌心。而他的眼睛则继续平静的扫视着整个大厅，等着其他武将的发言——确切的说，是在等信浓派武将表态。目前，甲斐派中，山县昌景已经公开表态，其余武将暂持观望态度，内藤修理亮和高坂逃弹正常年驻守东北，对织田的情况并不熟悉，没有多少发言权；信浓派中，昌幸是竹王丸的老师，而信浓派头目，迹部大炊助胜资却一直没有表态。这可真是一个让人棘手的事……
“臣，迹部大炊助胜资，赞同少主主动进攻的方案！”迹部胜资的话犹如一枚重磅炸弹，将会场的私语之声炸的干干净净。所有人的眼光都聚集到了他身上，而胜资的眼神则是望着胜赖，等待着胜赖的反应，丝毫没有顾忌旁人的眼神。
“迹部大炊，你是怎么考虑的？”
“臣虽然对军事一窍不通，但臣曾经在穴山陆奥守离职之后，与内藤修理亮大人一起处理过武田家的财政。目前，甲斐金山的开采已经几近枯竭，拓展我方的经济来源成为了当务之急。否则，士兵的日常训练，兵甲器械的保养，将都会陷入困境。”
“臣下确信，御馆大人是知道以热田众、津岛众为核心的尾张商人众，是如何支持织田家的。现如今，织田手控近畿，又有全日本交易量排名前三的堺港，及堺港商人众作为其经济后盾，如若我方想继续发展，争取商人众，为我们武田家开辟新的财源是必须要面对的一个问题。这两家早在织田信长的父亲辈起，就与之建立了合作关系，我们如果能一战拿下尾张和美浓，钱、粮这两个长期困扰我方生存的根本问题将得到有效的缓解。因此，臣支持少主主动出击。请御馆大人决断！”
“嗯。”胜赖慢慢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整个大厅的人都将目光，投射到了这位武田家的家督身上。柯南虽然强装镇定，但手中的拳头却不知何时，已经握得紧紧的，内心的紧张到了极点。“胜赖会驳回吗……”
“传我命令，自今日起，武田全领进入备战状态。动员令即日下发。”
“山县！”
“在！”
“内藤！”
“在！”
“马场！”
“在！”
“真田！”
“有！”
“你们四人回去后，即刻率领大军于踯躅崎馆集中。6日内必须完成！”
“是！”
“骏河水军众听令！”
“有！”
“令你即刻选齐5000士兵做好出征准备。同时准备山县登陆伊势所需的船只！”
“是！”
“德川三河守！”
“命你部7000人，6日内于三河•冈崎城集结待命！”
“是！”
“诸位！此次我们迎来的，将会是一场史无前例的大战！希望诸位能拿出前所未有的态度认真对待！此战将决定我们能否彻底打开上京的通道，先代主公的遗愿能否在我们手中实现，成败在此一举！”
“是~！”
Chapter 26 临别
“您回来了。”灰原依旧照常在门口迎接柯南，但却很敏锐的发现了柯南脸色的异样。见柯南并没有应答，便跟在柯南的后面回到了里屋。
“今天的军议出状况了？”
“哎……看上去大家好像都并不太对我这个的计划有多少信心。”柯南轻轻的叹了口气，“虽然嘴上没说，但我看他们的表情，明显和长蓧军议那会儿不同，哎……”
“战役的总指挥还没定么？”
柯南摇了摇头，“还没定，不知道是胜赖亲自上还是让我师傅上。反正不管是哪种，我估计这次我应该又会跟着一起出去。”
“哦，对了灰原，我想一个人睡会儿。”一边说话的柯南也不等灰原答话，就自顾自地躺了下去，拿被褥随意盖了个肚子，睡了。
“……恩，前两天安房守说带了点信浓的抹茶粉来，我去一趟。”灰原留下了这句话，也独自离去了。
晚些时候，真田安房守屋敷内。
“……看来少主的心情低落，也是有原因可寻的。多谢安房守大人告知。”独自前去拜会真田昌幸的灰原，在听到他关于军议情况的叙述之后，沉思了片刻，便向他行了一个礼。
“少夫人为少主如此殚精竭虑，真是公家之女的典范。不知少夫人还想从在下这里了解一些什么呢？”昌幸也回礼道。
“我想请安房守大人也帮忙分析一下军议的局面。从刚才大人的叙述来看，军议那天只有少主的两位师傅，以及山县、迹部二位大人在军议上公开表态支持少主的意见，而其他的人大多都沉默不语，保科正俊和秋山信友甚至对计划的某些方面提出了质疑。”灰原首先将当日的情况过了一遍。
“恩。”昌幸点了点头，说道：“首先，家中大多数武将并没有发表自己的观点。有几种可能：一是诸将很少能对整个问题进行一个全盘的考虑；二是诸将对少主的战法也说不上哪里不好。有可能是能感觉到问题，但否定了这个方案，也无法找到更有效的方案来代替。可能会有这样一种复杂的心态在其中。”
“您回来了。”灰原依旧照常在门口迎接柯南，但却很敏锐的发现了柯南脸色的异样。见柯南并没有应答，便跟在柯南的后面回到了里屋。
“今天的军议出状况了？”
“哎……看上去大家好像都并不太对我这个的计划有多少信心。”柯南轻轻的叹了口气，“虽然嘴上没说，但我看他们的表情，明显和长蓧军议那会儿不同，哎……”
“战役的总指挥还没定么？”
柯南摇了摇头，“还没定，不知道是胜赖亲自上还是让我师傅上。反正不管是哪种，我估计这次我应该又会跟着一起出去。”
“哦，对了灰原，我想一个人睡会儿。”一边说话的柯南也不等灰原答话，就自顾自地躺了下去，拿被褥随意盖了个肚子，睡了。
“……恩，前两天安房守说带了点信浓的抹茶粉来，我去一趟。”灰原留下了这句话，也独自离去了。
晚些时候，真田安房守屋敷内。
“……看来少主的心情低落，也是有原因可寻的。多谢安房守大人告知。”独自前去拜会真田昌幸的灰原，在听到他关于军议情况的叙述之后，沉思了片刻，便向他行了一个礼。
“少夫人为少主如此殚精竭虑，真是公家之女的典范。不知少夫人还想从在下这里了解一些什么呢？”昌幸也回礼道。
“我想请安房守大人也帮忙分析一下军议的局面。从刚才大人的叙述来看，军议那天只有少主的两位师傅，以及山县、迹部二位大人在军议上公开表态支持少主的意见，而其他的人大多都沉默不语，保科正俊和秋山信友甚至对计划的某些方面提出了质疑。”灰原首先将当日的情况过了一遍。
“恩。”昌幸点了点头，说道：“首先，家中大多数武将并没有发表自己的观点。有几种可能：一是诸将很少能对整个问题进行一个全盘的考虑；二是诸将对少主的战法也说不上哪里不好。有可能是能感觉到问题，但否定了这个方案，也无法找到更有效的方案来代替。可能会有这样一种复杂的心态在其中。”
“说起来，在军议之前，马场大人曾经去单独面见过少主。我估计可能是和此次战役有关。”灰原顺着昌幸的话补充道。
“那就是了。第二就是美浓守大人的表态时机。他是军议之中第一个表态支持少主的。这与少主对他的信赖有着莫大的关系。而他在军议之前去找少主，也正是为了少主能在军议之时，提出一个更为成熟和可行的方案出来。在下和美浓守大人共事过，以在下对他的了解，言辞并非他的强项，但军议上少主的提案，却比在下几天前在信浓听到的方案要更老练和完善，看样子少主应该还是接受了美浓守大人的建议。不过，我倒是比较在意御馆大人说的那句我们是否有偏袒少主。如果少主已经接受了美浓守的建议，按理他大可以稳坐其位，等着御馆大人问他，而不是急着跳出来表态支持。”
“如果是这样，那就只有一个解释，就是马场大人和少主的沟通并没有我们想象中的顺利。在这之中可能会有穿插一些争论。不过，马场大人这么做，既可以看成是为了避免让少主在军议现场太过于尴尬，也可以看成是他为了重新争取和自己争论过的少主的心意而采取的行动。毕竟，师徒关系闹僵并不是什么好事。”
昌幸点点头，表示没有异议。“第三，山县大人作为家中长期驻防东海道前线的甲斐派将领，又是信玄公留下的四名臣之一，相比于长期负责对上杉、北条防御的高坂逃弹正大人和内藤修理亮大人，威望和经历兼备的他，在这个问题上是最有资格表态的；而迹部大炊助大人作为信浓派为首之人，在山县大人表态之后也基本看清了局势：少主的两位监护人已经明确表态支持，甲斐派也已经无异议。如果在少主急需支持的时候不表示支持，留给少主的印象一定不好。这也会让本来就在战事上无所作为的他更加被边缘化。所以他也表态以示支持。”
灰原点了点头。“真田大人分析的有道理。不过，如果是这样的话，真田大人还是觉得少主经过修改之后的规划有不足之处吗？”
“哎，这东西……不好说。无论事前的规划和筹备多么完善，到了战场上总是会碰到各种各样意外的情况。请少夫人放心，在下知道自己面见了御馆大人该说些啥，以及为少主争取啥。”
“既然真田大人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灰原向着真田昌幸行了个礼，“那么，万事拜托了。”
“少夫人言重了。这是身为监护人应该做的事，更何况，在下的举动，也是为了武田家能在这场险战中力求一胜。”
“那就是了。第二就是美浓守大人的表态时机。他是军议之中第一个表态支持少主的。这与少主对他的信赖有着莫大的关系。而他在军议之前去找少主，也正是为了少主能在军议之时，提出一个更为成熟和可行的方案出来。在下和美浓守大人共事过，以在下对他的了解，言辞并非他的强项，但军议上少主的提案，却比在下几天前在信浓听到的方案要更老练和完善，看样子少主应该还是接受了美浓守大人的建议。不过，我倒是比较在意御馆大人说的那句我们是否有偏袒少主。如果少主已经接受了美浓守的建议，按理他大可以稳坐其位，等着御馆大人问他，而不是急着跳出来表态支持。”
“如果是这样，那就只有一个解释，就是马场大人和少主的沟通并没有我们想象中的顺利。在这之中可能会有穿插一些争论。不过，马场大人这么做，既可以看成是为了避免让少主在军议现场太过于尴尬，也可以看成是他为了重新争取和自己争论过的少主的心意而采取的行动。毕竟，师徒关系闹僵并不是什么好事。”
昌幸点点头，表示没有异议。“第三，山县大人作为家中长期驻防东海道前线的甲斐派将领，又是信玄公留下的四名臣之一，相比于长期负责对上杉、北条防御的高坂逃弹正大人和内藤修理亮大人，威望和经历兼备的他，在这个问题上是最有资格表态的；而迹部大炊助大人作为信浓派为首之人，在山县大人表态之后也基本看清了局势：少主的两位监护人已经明确表态支持，甲斐派也已经无异议。如果在少主急需支持的时候不表示支持，留给少主的印象一定不好。这也会让本来就在战事上无所作为的他更加被边缘化。所以他也表态以示支持。”
灰原点了点头。“真田大人分析的有道理。不过，如果是这样的话，真田大人还是觉得少主经过修改之后的规划有不足之处吗？”
“哎，这东西……不好说。无论事前的规划和筹备多么完善，到了战场上总是会碰到各种各样意外的情况。请少夫人放心，在下知道自己面见了御馆大人该说些啥，以及为少主争取啥。”
“既然真田大人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灰原向着真田昌幸行了个礼，“那么，万事拜托了。”
“少夫人言重了。这是身为监护人应该做的事，更何况，在下的举动，也是为了武田家能在这场险战中力求一胜。”
9月11日，出阵的前一晚。
“哎？灰原，你这是做什么。”柯南看着灰原把她自己的床垫拖到了他的床垫旁，有些疑惑的问道。
“这两天看你睡的不是很踏实，所以把床铺搬到这儿来了。有什么事也好方便照顾你。”
“哈……我这几天睡得不好么……”柯南挠了挠自己的头。
灰原忽然皱起眉，瞪了他一眼。“你要是觉得自己睡得好那我就把床搬走了。”说罢便要动手把床铺拖走。
“哎！别别别……”柯南赶忙伸手轻握住了灰原的手腕，一边赔笑着向灰原道歉：“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我知道你是为了能让我养足精神打好硬仗的。我不该质疑的……”
“哼，这还像点样子……”灰原把手中抬起的床垫慢慢松手。“不过，晚上不准动手动脚的！听到没有……”
“知道知道，东都显影所那晚你不就睡在我旁边么？这又不是第一次，紧张啥……”柯南一边不紧不慢地收拾着床铺，一边悠悠的吐着槽。直到他的眼神对上了灰原那双死死盯着她的，好像随时都要喷火的眼神。“……好吧我不说了。”
“虽然现在很想睡觉，不过挪动一下床铺的力气还是有的。”灰原自顾自的说完这句话，瞥了柯南一眼。
“哼！”
柯南见灰原吹熄了蜡烛后自顾自的躺下睡去，便也躺了下来。睡觉前夕脑袋正好是放空的时候，所以柯南这段时间都会利用这段时间躺在床上想事情。“明天就要出征了。嗯……这次的战争会不会像上次在长蓧那样残酷呢，还是说会比那次战役更残酷？”
柯南慢慢的闭上了眼睛。他的脑海中浮现的，是长蓧城郊那晚的所见所闻。那样的景象他至今还记得：那是尚未被攻破的长蓧城防御工事外，战死的士兵残骸，破碎的四菱旗，被丢弃的甲胄，随意的散布在阵地上，而防御工事外的木栅栏，则插着许多进攻方射出的火矢。这样的情景，他在那个世界从来没有见过。
“手。”正在思索的柯南突然听到了灰原力度不大的喊声，思路也被她的喊声给打断了。他以为是自己的手“越界”了，便下意识地将自己的手迅速缩了回来。
“哎，果然，我的内心还是个16岁的高中生么……”柯南苦笑着想着。
“手。”耳畔又响起了灰原的喊声。柯南有些纳闷：我的手不是已经缩回去了吗？他有些疑惑的将头转到右边，却发现灰原正向左侧着身子看着他。她的右手置于身前，左手则是伸了出来。
“灰原，你怎么……”
“明天你就要出征了，总不至于还要跟你生隔夜气吧。”说罢，她用左手的手背轻轻拍了拍被褥。柯南则慢慢伸出了自己的右手，和她的左手轻轻牵在了一起。
“谢谢你，灰原。”
“有我的手握着，就不要再想事情了。睡吧。”
“恩。”
“哎？灰原，你这是做什么。”柯南看着灰原把她自己的床垫拖到了他的床垫旁，有些疑惑的问道。
“这两天看你睡的不是很踏实，所以把床铺搬到这儿来了。有什么事也好方便照顾你。”
“哈……我这几天睡得不好么……”柯南挠了挠自己的头。
灰原忽然皱起眉，瞪了他一眼。“你要是觉得自己睡得好那我就把床搬走了。”说罢便要动手把床铺拖走。
“哎！别别别……”柯南赶忙伸手轻握住了灰原的手腕，一边赔笑着向灰原道歉：“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我知道你是为了能让我养足精神打好硬仗的。我不该质疑的……”
“哼，这还像点样子……”灰原把手中抬起的床垫慢慢松手。“不过，晚上不准动手动脚的！听到没有……”
“知道知道，东都显影所那晚你不就睡在我旁边么？这又不是第一次，紧张啥……”柯南一边不紧不慢地收拾着床铺，一边悠悠的吐着槽。直到他的眼神对上了灰原那双死死盯着她的，好像随时都要喷火的眼神。“……好吧我不说了。”
“虽然现在很想睡觉，不过挪动一下床铺的力气还是有的。”灰原自顾自的说完这句话，瞥了柯南一眼。
“哼！”
柯南见灰原吹熄了蜡烛后自顾自的躺下睡去，便也躺了下来。睡觉前夕脑袋正好是放空的时候，所以柯南这段时间都会利用这段时间躺在床上想事情。“明天就要出征了。嗯……这次的战争会不会像上次在长蓧那样残酷呢，还是说会比那次战役更残酷？”
柯南慢慢的闭上了眼睛。他的脑海中浮现的，是长蓧城郊那晚的所见所闻。那样的景象他至今还记得：那是尚未被攻破的长蓧城防御工事外，战死的士兵残骸，破碎的四菱旗，被丢弃的甲胄，随意的散布在阵地上，而防御工事外的木栅栏，则插着许多进攻方射出的火矢。这样的情景，他在那个世界从来没有见过。
“手。”正在思索的柯南突然听到了灰原力度不大的喊声，思路也被她的喊声给打断了。他以为是自己的手“越界”了，便下意识地将自己的手迅速缩了回来。
“哎，果然，我的内心还是个16岁的高中生么……”柯南苦笑着想着。
“手。”耳畔又响起了灰原的喊声。柯南有些纳闷：我的手不是已经缩回去了吗？他有些疑惑的将头转到右边，却发现灰原正向左侧着身子看着他。她的右手置于身前，左手则是伸了出来。
“灰原，你怎么……”
“明天你就要出征了，总不至于还要跟你生隔夜气吧。”说罢，她用左手的手背轻轻拍了拍被褥。柯南则慢慢伸出了自己的右手，和她的左手轻轻牵在了一起。
“谢谢你，灰原。”
“有我的手握着，就不要再想事情了。睡吧。”
“恩。”
柯南重新平躺了身子，闭上了眼睛。没过一会儿，他的脑海中便回忆起他的师傅，马场信房在连诗会上所做的和诗：“昭心不再归甲斐”……这句话的声音不大，但总在柯南的脑海中盘旋。脑海中马场的形象和刚才长蓧的场景相互交错，在柯南的脑海中如电影般闪过。
“不要……”柯南低声的呢喃着。习惯了绝对安静环境入睡的灰原被柯南的呢喃声惊醒。
“难道他又做噩梦了吗？”她拖着自己有些神志不清的脑子开始思考着。
脑海中充斥着喊杀声与惨叫声，柯南的脑海中梦到了一个惨烈的场景。
那是一座即将被攻陷的城池，师傅马场浑身是血，正与几位亲兵已在做最后的搏斗。他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铠甲上的刀剑痕迹已经数不清了。而他的对面，是一群训练有素的织田士兵，还有一位身着南蛮铠甲的中年人。
“不要啊……”柯南继续呢喃着，他的眉头有些发皱。
“虽却淡然，亦衬今宵之夕映……”马场一边吟唱着似曾相识的和诗，一边应对这蜂拥而来的织田军士兵。正当马场要向敌人发起最后的冲锋时，一杆火绳枪击发的声音传来，射中了他的左腿。
“宿月影，花亦添色……”虽然一下子跪倒在地，但马场还是一边吟唱着，一边奋力砍杀着因围攻而上前的敌人，直到三名敌人将长枪刺进了他的后背。
一排火绳枪击发的声响凄厉的划破天际，马场的口中喷出了大口鲜血，微笑着慢慢地倒了下去。
“不要啊！”被噩梦惊醒的柯南大叫着从床上坐了起来。他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眼神无神而惶恐，不知道瞪着哪里，身着的睡衣上也渗出了汗水：看起来，他做了一场名副其实的噩梦。连灰原的叫喊声他都无暇顾及。
灰原挣脱了柯南的右手，强撑着从床上爬起，坐到了柯南的对面。虽然光线非常暗，但她的眼睛已经适应了这样的亮度，在黑暗中也能勉强看清。她一只手撑着地，一只手撩开柯南耳前的头发，摸了摸他满是汗的额头。“嗯……除了汗多了点之外，并没有出现发热的症状。看来是在梦中过度惊吓导致。”
“灰原……”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的柯南低声叫住了灰原。
“恩。我在这里。刚才是不是做噩梦了？”灰原内心的担心盖过了睡前的闷气，关切的语气中焦虑——此时的她也很希望能帮她分担点。
“刚刚……我……做了……做了一个噩梦，梦到……梦到……”不知是因为没清醒还是因为什么，柯南的话也开始磕巴起来。
“嗯？梦到什么了？”
“梦到……我师傅战死了……”柯南没有再说下去，只是用手捂住了扶在他额头的，灰原的手，慢慢地从脸颊滑下来。灰原在她的手指随着他的手一起划过眼角的一瞬间，感到了似乎像是泪的温度。
“！”灰原内心小小一惊。“果然，他和我的预感一样，马场大人的诗真的太过突兀，难道说他真的会有在这场战役中牺牲的可能？不，现在不是考虑这些问题的时候。”她迅速的稳定了自己的心情，将手抽了出来，双手搭在了柯南的肩膀上，“工藤，你要想你的师傅是谁啊，人称不死的鬼美浓的美浓守啊，怎么会随随便便战死，对不对？”
“可是，那个梦……我都分不清那是不是现实了……”柯南带着一丝怯弱的声音答道。那个噩梦就像阴影一般，在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没事的，你要相信你师傅，他不会有事的，放心吧……”灰原将头正顶在柯南的额头上，右手轻轻的抚摸的柯南的后脑勺。突然，灰原感到自己的双肩被他的两只手抓住，动弹不得。“灰原……自从我来到这里之后，我就……我就很害怕失败……”柯南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恐惧，“直到现在也是……甚至……甚至比以前更害怕失败……好怕……失败……”他的双手顺着她的手臂，慢慢的滑了下去。
“果然被马场大人说中了吗……他太过于害怕失败，以至于背上了太过沉重的包袱？”灰原默默的抱起了柯南，将他的头靠在自己的右肩头，感受着他略带颤抖的手将自己轻轻抱住。
“别忘了，你是平成的福尔摩斯，是世界首屈一指的推理小说家和暗夜伯爵夫人的后代。面对黑暗组织的时候，好几次我们都命悬一线，然而最终，我们都挺了过来。这次也放心去打吧。我相信你，工藤，就像在那个世界一样。”灰原的嘴唇轻贴着柯南的右耳，小声地呢喃着，像是在念一种奇妙的咒语。迷糊中的柯南，不安的情绪随着这奇妙的咒语慢慢的消散开，情绪也逐渐稳定了下来。
“如果回不去，我就和你一起去天目山。”灰原依旧轻拍着柯南的头，然而此时她却完全没有睡意。虽然幽蓝色的双眸中依旧透露着坚定的神情，但她感觉，自己的肩头似有着千斤重担。这样的压力，在曾经的APTX药物研究中都不曾有过：那是一种将数万性命同时被托付的沉重。虽然她觉得很累，但她知道，这个时候，她与工藤，别无选择。
“不要……”柯南低声的呢喃着。习惯了绝对安静环境入睡的灰原被柯南的呢喃声惊醒。
“难道他又做噩梦了吗？”她拖着自己有些神志不清的脑子开始思考着。
脑海中充斥着喊杀声与惨叫声，柯南的脑海中梦到了一个惨烈的场景。
那是一座即将被攻陷的城池，师傅马场浑身是血，正与几位亲兵已在做最后的搏斗。他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铠甲上的刀剑痕迹已经数不清了。而他的对面，是一群训练有素的织田士兵，还有一位身着南蛮铠甲的中年人。
“不要啊……”柯南继续呢喃着，他的眉头有些发皱。
“虽却淡然，亦衬今宵之夕映……”马场一边吟唱着似曾相识的和诗，一边应对这蜂拥而来的织田军士兵。正当马场要向敌人发起最后的冲锋时，一杆火绳枪击发的声音传来，射中了他的左腿。
“宿月影，花亦添色……”虽然一下子跪倒在地，但马场还是一边吟唱着，一边奋力砍杀着因围攻而上前的敌人，直到三名敌人将长枪刺进了他的后背。
一排火绳枪击发的声响凄厉的划破天际，马场的口中喷出了大口鲜血，微笑着慢慢地倒了下去。
“不要啊！”被噩梦惊醒的柯南大叫着从床上坐了起来。他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眼神无神而惶恐，不知道瞪着哪里，身着的睡衣上也渗出了汗水：看起来，他做了一场名副其实的噩梦。连灰原的叫喊声他都无暇顾及。
灰原挣脱了柯南的右手，强撑着从床上爬起，坐到了柯南的对面。虽然光线非常暗，但她的眼睛已经适应了这样的亮度，在黑暗中也能勉强看清。她一只手撑着地，一只手撩开柯南耳前的头发，摸了摸他满是汗的额头。“嗯……除了汗多了点之外，并没有出现发热的症状。看来是在梦中过度惊吓导致。”
“灰原……”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的柯南低声叫住了灰原。
“恩。我在这里。刚才是不是做噩梦了？”灰原内心的担心盖过了睡前的闷气，关切的语气中焦虑——此时的她也很希望能帮她分担点。
“刚刚……我……做了……做了一个噩梦，梦到……梦到……”不知是因为没清醒还是因为什么，柯南的话也开始磕巴起来。
“嗯？梦到什么了？”
“梦到……我师傅战死了……”柯南没有再说下去，只是用手捂住了扶在他额头的，灰原的手，慢慢地从脸颊滑下来。灰原在她的手指随着他的手一起划过眼角的一瞬间，感到了似乎像是泪的温度。
“！”灰原内心小小一惊。“果然，他和我的预感一样，马场大人的诗真的太过突兀，难道说他真的会有在这场战役中牺牲的可能？不，现在不是考虑这些问题的时候。”她迅速的稳定了自己的心情，将手抽了出来，双手搭在了柯南的肩膀上，“工藤，你要想你的师傅是谁啊，人称不死的鬼美浓的美浓守啊，怎么会随随便便战死，对不对？”
“可是，那个梦……我都分不清那是不是现实了……”柯南带着一丝怯弱的声音答道。那个噩梦就像阴影一般，在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没事的，你要相信你师傅，他不会有事的，放心吧……”灰原将头正顶在柯南的额头上，右手轻轻的抚摸的柯南的后脑勺。突然，灰原感到自己的双肩被他的两只手抓住，动弹不得。“灰原……自从我来到这里之后，我就……我就很害怕失败……”柯南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恐惧，“直到现在也是……甚至……甚至比以前更害怕失败……好怕……失败……”他的双手顺着她的手臂，慢慢的滑了下去。
“果然被马场大人说中了吗……他太过于害怕失败，以至于背上了太过沉重的包袱？”灰原默默的抱起了柯南，将他的头靠在自己的右肩头，感受着他略带颤抖的手将自己轻轻抱住。
“别忘了，你是平成的福尔摩斯，是世界首屈一指的推理小说家和暗夜伯爵夫人的后代。面对黑暗组织的时候，好几次我们都命悬一线，然而最终，我们都挺了过来。这次也放心去打吧。我相信你，工藤，就像在那个世界一样。”灰原的嘴唇轻贴着柯南的右耳，小声地呢喃着，像是在念一种奇妙的咒语。迷糊中的柯南，不安的情绪随着这奇妙的咒语慢慢的消散开，情绪也逐渐稳定了下来。
“如果回不去，我就和你一起去天目山。”灰原依旧轻拍着柯南的头，然而此时她却完全没有睡意。虽然幽蓝色的双眸中依旧透露着坚定的神情，但她感觉，自己的肩头似有着千斤重担。这样的压力，在曾经的APTX药物研究中都不曾有过：那是一种将数万性命同时被托付的沉重。虽然她觉得很累，但她知道，这个时候，她与工藤，别无选择。
Chapter 27 伊势侵攻
16日拂晓。
伊丹康直站在船头眺望着。目之所及，除了一望无际的三河湾，以及挂着七曜纹（九鬼家家纹）和永乐通宝旗帜（织田家旗帜），满载着水手和士兵的各色船只。这是他自接手骏河水军众以来规模最大的军事行动——率领32艘安宅船、80艘关船和100艘小早船组成的特混船队，穿越三河湾，奇袭防御空虚的伊势水军总部——志摩国·鸟羽港。早在一个月前，他就收到了忍者送来的“主公”让他整军备战的密令。这一个月以来，他除了日夜操练水军阵型战法，还要打造新的运输船，不敢有丝毫懈怠，而手下的水军众将士，也早已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了。
（从左上到右下：关船、安宅船、小早船）
忽然，远方的地平线上似乎出现了什么。随着船的行进，他辨认出，那就是他们此行的目的地——鸟羽港。朝霞柔和的从伊丹康直的侧后，洒向清晨宁静的鸟羽港。整个港口呈现出一派宁静和祥和，只有几艘关船，孤零零的拴在港口的锚地上。
“传令，全军改行鹤翼之阵接近鸟羽港，士兵蛰伏待机，听我命令。”
每艘安宅船配2艘关船和3艘小早船组成一个作战小队，一边前进，一边悄悄的展开队形。鸟羽港的守卫见是挂着织田和九鬼家旗帜的船只驶来，也并没有太在意，殊不知，一场杀戮已经近在眼前。
终于前进到弓箭的射程范围了！见鸟羽港依旧毫无动静，伊丹按捺不住心中的兴奋，向各船只发出了进攻的命令。
最先划破寂静的，是整个船队仅有的“重火力”——安宅船的火炮。每一艘安宅船上，都拥有一门火炮。32艘安宅船上的火炮，同时发出怒吼的声音，最先遭受打击的，是停靠的港口的关船。而与此同时，小早船三三两两的脱离小队，冲向敌人水手的木屋，对着木屋射出带火的箭矢。只消一会儿，整个鸟羽港便火光冲天。
鸟羽港留守的水手和士兵们做梦也没有想到骏河水军会跨过三河湾来奇袭他们，更不会想到他们会趁着夜色赶路，凌晨偷袭。许多水手还没睡醒就成了骏河水军的箭下亡魂。腿脚利索点的找到了幸存的小早船，企图发动反攻，但也很快淹没在武田军船队的箭雨之下。
鸟羽港的战斗结束的非常快，不到中午，水军众就已经开始在已经烧的差不多的岸上打扫战场了。伊丹康直则走在被熏黑的地面上，审问着幸存的水手：“你们的头儿呢？”
“回大人的话，嘉隆大人的长子，成隆大人一开始就被火矢射中了。”
伊丹康直摆了摆手，示意手下尽快将他们处理掉。他一上岸，就嘱咐旗舰上随行的忍者以最快的速度赶往骏河，让骏河水军驻地的山县昌景的船队赶紧起航。2日后，山县昌景的船队从骏河湾急速向着鸟羽港驶去。
与此同时。
“报告！志摩 • 鸟羽港遭到武田骏河水军的奇袭失守，守军全军覆没！”传令兵的这一声报告，犹如一声炸雷，将岐阜城内正在召开的军议打断了。镇守岐阜城的织田信长嫡长子•织田秋田城介信忠听到这个消息，也陷入了沉默。长蓧之后，他遵守父亲信长的指示加固城池，这也曾一度让以攻城为傲的武田军势，有无处下手的尴尬。他也在时刻防备着武田随时可能发动的进攻。现如今，仗真的开打了，但狡猾的武田却趁着伊势新任大当家刚刚战死长蓧，局势不稳；而伊势水军又远征摄津的当口，在伊势成功用重拳砸出了一个缺口，真实祸不单行。
“大人，目前左近将监大人（泷川一益）的兵力只有8000，而据报在尾张南部边境集结的武田军不下万人，一旦让武田的后续部队杀入伊势，伊势当地的豪族有可能背弃我们。”墨俣城主，远藤但马守庆隆补充到。
“纪伊守大人，你怎么了？”信忠略微偏了一下头，向着自己的叔叔，黑田城主，池田纪伊守恒兴问到。池田恒兴的亲生母亲，曾经做过织田信长的乳母，信长与他以兄弟相称。信忠自打记事开始，就记得有这么一位叔叔经常和父亲在一起赞画军机。自打信长让他坐镇岐阜城，为织田家镇守大后方以来，池田恒兴就一直作为信忠麾下得力的重臣，在一旁默默扶持着他。
16日拂晓。
伊丹康直站在船头眺望着。目之所及，除了一望无际的三河湾，以及挂着七曜纹（九鬼家家纹）和永乐通宝旗帜（织田家旗帜），满载着水手和士兵的各色船只。这是他自接手骏河水军众以来规模最大的军事行动——率领32艘安宅船、80艘关船和100艘小早船组成的特混船队，穿越三河湾，奇袭防御空虚的伊势水军总部——志摩国·鸟羽港。早在一个月前，他就收到了忍者送来的“主公”让他整军备战的密令。这一个月以来，他除了日夜操练水军阵型战法，还要打造新的运输船，不敢有丝毫懈怠，而手下的水军众将士，也早已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了。
（从左上到右下：关船、安宅船、小早船）
忽然，远方的地平线上似乎出现了什么。随着船的行进，他辨认出，那就是他们此行的目的地——鸟羽港。朝霞柔和的从伊丹康直的侧后，洒向清晨宁静的鸟羽港。整个港口呈现出一派宁静和祥和，只有几艘关船，孤零零的拴在港口的锚地上。
“传令，全军改行鹤翼之阵接近鸟羽港，士兵蛰伏待机，听我命令。”
每艘安宅船配2艘关船和3艘小早船组成一个作战小队，一边前进，一边悄悄的展开队形。鸟羽港的守卫见是挂着织田和九鬼家旗帜的船只驶来，也并没有太在意，殊不知，一场杀戮已经近在眼前。
终于前进到弓箭的射程范围了！见鸟羽港依旧毫无动静，伊丹按捺不住心中的兴奋，向各船只发出了进攻的命令。
最先划破寂静的，是整个船队仅有的“重火力”——安宅船的火炮。每一艘安宅船上，都拥有一门火炮。32艘安宅船上的火炮，同时发出怒吼的声音，最先遭受打击的，是停靠的港口的关船。而与此同时，小早船三三两两的脱离小队，冲向敌人水手的木屋，对着木屋射出带火的箭矢。只消一会儿，整个鸟羽港便火光冲天。
鸟羽港留守的水手和士兵们做梦也没有想到骏河水军会跨过三河湾来奇袭他们，更不会想到他们会趁着夜色赶路，凌晨偷袭。许多水手还没睡醒就成了骏河水军的箭下亡魂。腿脚利索点的找到了幸存的小早船，企图发动反攻，但也很快淹没在武田军船队的箭雨之下。
鸟羽港的战斗结束的非常快，不到中午，水军众就已经开始在已经烧的差不多的岸上打扫战场了。伊丹康直则走在被熏黑的地面上，审问着幸存的水手：“你们的头儿呢？”
“回大人的话，嘉隆大人的长子，成隆大人一开始就被火矢射中了。”
伊丹康直摆了摆手，示意手下尽快将他们处理掉。他一上岸，就嘱咐旗舰上随行的忍者以最快的速度赶往骏河，让骏河水军驻地的山县昌景的船队赶紧起航。2日后，山县昌景的船队从骏河湾急速向着鸟羽港驶去。
与此同时。
“报告！志摩 • 鸟羽港遭到武田骏河水军的奇袭失守，守军全军覆没！”传令兵的这一声报告，犹如一声炸雷，将岐阜城内正在召开的军议打断了。镇守岐阜城的织田信长嫡长子•织田秋田城介信忠听到这个消息，也陷入了沉默。长蓧之后，他遵守父亲信长的指示加固城池，这也曾一度让以攻城为傲的武田军势，有无处下手的尴尬。他也在时刻防备着武田随时可能发动的进攻。现如今，仗真的开打了，但狡猾的武田却趁着伊势新任大当家刚刚战死长蓧，局势不稳；而伊势水军又远征摄津的当口，在伊势成功用重拳砸出了一个缺口，真实祸不单行。
“大人，目前左近将监大人（泷川一益）的兵力只有8000，而据报在尾张南部边境集结的武田军不下万人，一旦让武田的后续部队杀入伊势，伊势当地的豪族有可能背弃我们。”墨俣城主，远藤但马守庆隆补充到。
“纪伊守大人，你怎么了？”信忠略微偏了一下头，向着自己的叔叔，黑田城主，池田纪伊守恒兴问到。池田恒兴的亲生母亲，曾经做过织田信长的乳母，信长与他以兄弟相称。信忠自打记事开始，就记得有这么一位叔叔经常和父亲在一起赞画军机。自打信长让他坐镇岐阜城，为织田家镇守大后方以来，池田恒兴就一直作为信忠麾下得力的重臣，在一旁默默扶持着他。
“敌人这次不仅找出了我们的弱点，并不按常理地加以猛攻，很明显，敌人肯定做了充分的准备。”池田恒兴的第一句话，便点出了事件的严重程度。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因此我们不能不加以重视。”
“恩，你说的没错。不过我这10000大军可不敢乱动啊，万一这是武田的声东击西之计，趁我等去伊势迎战之时，偷袭我岐阜的支城，那该如何是好？”
池田恒兴想了想，说道：“恩……少主的考虑也有道理。我看这样吧，我们一方面派遣使者去南近江的观音寺城向主公大人汇报此事，请求他酌情派援军前来缓解局面；另一方面，在下愿率领自家的3000部众，与义弟泷川左近将监一起，收复鸟羽港！”
“恩……这样挺好，办法也稳妥。但愿父亲大人能早点派遣援军过来，左近将监压力此时一定不小吧。”信忠点了点头，叹了口气，同意了池田恒兴的请求。
“叔，看你的了。”军议解散后的信忠，拍了拍恒兴的肩膀，叹了口气。
3日后，池田恒兴的3000人秘密开赴清洲城，见到了泷川一益。一听义兄是来帮自己平定鸟羽港的那伙“捣乱”的武田水军的，不禁喜出望外。
“哎呀，义兄啊，不瞒你说，我也在犯愁怎么对付他们呢。”
“义弟不必焦虑，这次我不是来了嘛。不过为兄我还有个不情之请。”
“说。我俩还客气啥。”
“借兵。我手头目前只有3000人，只靠这点兵力强吃盘踞在鸟羽港的5000水军众可能会比较勉强。况且，武田家应该会有派出后续的部队登陆。因此……”
“义兄不必多言。”泷川一益也只是略微思量了片刻，便说道。“说吧，要多少。”
“……2000。武田占港不久，登陆部队应该是有的，但应该不会太多。有5000大军出击，既不会破坏原有的防御体系，对付登陆的武田军，也比较有把握。”
“恩，就依义兄之言。那我把前田庆次郎的2000人拨给你，一并听你调遣。”
第二日，池田恒兴与前田利益的5000人马从清洲城出发，迎战武田军；而同一天，山县昌景的5000大军也抵达了鸟羽港，并顺路攻占了兵微将寡的鸟羽城。
5日后，山县昌景在鸟羽城内，听着传令兵送来的报告：“织田军池田恒兴部率部来攻！”
“敌军人数几何？”
“其数目约9000人！”
“9000……”随行的部将 • 小山田信茂不禁小小抽了一口凉气，而主将 • 山县昌景则不慌不忙的继续问到：“敌军势主要构成如何？”
“织田信忠麾下池田恒兴部3000，泷川一益麾下前田利益部2000，北伊势神户诸部1500，中伊势北畠诸部2500。”
山县昌景一边听取着情报，一边在地图上标注了一下，然后微笑着扔掉了示意的小旗。“恩……辛苦了，你可以下去了。”
“大人难道……想到了破敌之策？”
“呵呵。这场仗果然像少主所说，不难打。如果织田的人马只有5000的话，倒反而不好办了。”山县笑着说道。
“请大人明示。”
“织田军5000人马自伊势北部一路南下，因为是在自家领地上作战，所以一路上吸收了许多归附不久的伊势豪族势力。像与我们内通的北畠，以及北伊势的长野工藤家等等。在作战时，我们只要将进攻矛头对准这些地方土豪即可。一来他们的战力是这只军势的短板，二来他们归附织田时日尚浅，必然不会替织田效死命。一旦猛攻，他们必然会先行崩溃，这样就能带动整个织田军势的崩溃了。”山县收敛了一些笑容，不慌不忙的说道。
“……原来如此！刚刚山县大人说到了‘内通的北畠’……”
“恩。北畠早在长蓧之后就有派商人暗中与我军内通。我相信到了战场上，他们应该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做什么。”
“那如果……”
“没有如果！如果他们不配合，那就连他们一起消灭！”山县说着，便将肋差插在了军议桌案上。
“信茂，昌行。你们来。”
“明天一早，你们就带着你们的1500骑出城，埋伏在城郊的树林之中。池田恒兴必然不会将豪族势力派去当前锋，所以明天，你看到他们攻城正焦灼时，从他们的侧后杀出。专挑举着笹竜胆（北畠家家纹）和扬羽蝶（神户家家纹）旗帜的军势冲杀。只要冲乱了他们的阵脚，引起阵线的连环崩坏，然后我再率领守城诸部从城中杀出，咱们前后夹击，务必全歼织田于鸟羽城下。记住了吗？”
“领命！”
翌日，鸟羽城下。池田恒兴满意地望着鸟羽城被攻破的一之丸，一边轻松地和前田利益交谈着。
“报！我方侧后出现武田骑兵！神户氏军势不敌败走！殿军正在拼死抵抗！”
“什么！这该死的武田，还留了一手么！”还没从刚才轻松的气氛中缓过来的池田恒兴，恶狠狠的骂了一句。“传令下去，让北畠顶住。我随后就到。”
“池田大人！让我去吧，你是总大将，不能擅动。”前田利益抢过话说到。
望着前田的背影，池田感到一丝欣慰：还好当初从清洲城出发时找义弟多要了点兵。看来武田的甲州兵法流果然名不虚传啊……
“报！”一声拖长的报告声夹杂着传令兵的急促脚步而来，打断了池田的思绪：“报告！北畠军临阵倒戈，前田军2000人陷入重围！”
池田恒兴一下子呆坐在了地上。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半路上拉来的伊势本土势力，竟成为了他的命门！现如今，前方进攻受阻，后方殿军倒戈，他本能的觉察到了危机的临近，于是赶忙连忙下令停止攻城，全军交替掩护救出。而见到敌方进攻退却的山县，也趁势从城中杀出，织田军彻底崩溃，池田恒兴与前田利益历经死战，才率几十骑突出重围，狼狈逃回了清洲城。
“战果如何？”战后的山县，顾不得擦去脸上的血污，朝着正在一旁清点战果的小山田信茂问到。
“还不赖，5000织田军吃掉了4000多，倒是那个神户家跑的挺快，有点一触即溃的样子。”
“嗯。看来所料不错。清点完之后，立刻派遣人去伊势各城池宣扬战果，同时尽量劝降他们。我们要争取在他们还没摸清我们的真正实力之前，将战线推进到长岛城一线。”
在山县部派出使者的宣传攻势下，原本对武田军势力心存疑虑，企图持观望态度的众多伊势当地豪族纷纷宣布倒戈织田，效忠武田家。山县一路传檄而定，仅用了3日，就把军队推进到了长岛城一线。一时间，整个伊势瞬间成为了武田家的囊中之物，这在整个织田家引起了极大的震动。
“报！织田信长率南近江主力15000人已于2日前出发，目前已进入美浓地区，不日将进入清洲城！”
“知道了！”
信浓，木曾福岛城。真田昌幸对着前来报告的传令兵挥了挥手。
“信长终于坐不住了。”柯南将手中一直把玩的肋差“唰”的一下放进了刀鞘中。“听几日前的报告，山县的5000人马击退了织田的围剿，那么……我们是不是也该动一动了？”
真田昌幸点点头。“马场大人，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包在我身上吧！”
当晚，于南信浓 • 木曾福岛城集结的14000人武田主力部队秘密开拔，他们的目的地，是东美浓的前线城池——太田城。美浓平原上的一场血战，正在悄悄酝酿……
“恩，你说的没错。不过我这10000大军可不敢乱动啊，万一这是武田的声东击西之计，趁我等去伊势迎战之时，偷袭我岐阜的支城，那该如何是好？”
池田恒兴想了想，说道：“恩……少主的考虑也有道理。我看这样吧，我们一方面派遣使者去南近江的观音寺城向主公大人汇报此事，请求他酌情派援军前来缓解局面；另一方面，在下愿率领自家的3000部众，与义弟泷川左近将监一起，收复鸟羽港！”
“恩……这样挺好，办法也稳妥。但愿父亲大人能早点派遣援军过来，左近将监压力此时一定不小吧。”信忠点了点头，叹了口气，同意了池田恒兴的请求。
“叔，看你的了。”军议解散后的信忠，拍了拍恒兴的肩膀，叹了口气。
3日后，池田恒兴的3000人秘密开赴清洲城，见到了泷川一益。一听义兄是来帮自己平定鸟羽港的那伙“捣乱”的武田水军的，不禁喜出望外。
“哎呀，义兄啊，不瞒你说，我也在犯愁怎么对付他们呢。”
“义弟不必焦虑，这次我不是来了嘛。不过为兄我还有个不情之请。”
“说。我俩还客气啥。”
“借兵。我手头目前只有3000人，只靠这点兵力强吃盘踞在鸟羽港的5000水军众可能会比较勉强。况且，武田家应该会有派出后续的部队登陆。因此……”
“义兄不必多言。”泷川一益也只是略微思量了片刻，便说道。“说吧，要多少。”
“……2000。武田占港不久，登陆部队应该是有的，但应该不会太多。有5000大军出击，既不会破坏原有的防御体系，对付登陆的武田军，也比较有把握。”
“恩，就依义兄之言。那我把前田庆次郎的2000人拨给你，一并听你调遣。”
第二日，池田恒兴与前田利益的5000人马从清洲城出发，迎战武田军；而同一天，山县昌景的5000大军也抵达了鸟羽港，并顺路攻占了兵微将寡的鸟羽城。
5日后，山县昌景在鸟羽城内，听着传令兵送来的报告：“织田军池田恒兴部率部来攻！”
“敌军人数几何？”
“其数目约9000人！”
“9000……”随行的部将 • 小山田信茂不禁小小抽了一口凉气，而主将 • 山县昌景则不慌不忙的继续问到：“敌军势主要构成如何？”
“织田信忠麾下池田恒兴部3000，泷川一益麾下前田利益部2000，北伊势神户诸部1500，中伊势北畠诸部2500。”
山县昌景一边听取着情报，一边在地图上标注了一下，然后微笑着扔掉了示意的小旗。“恩……辛苦了，你可以下去了。”
“大人难道……想到了破敌之策？”
“呵呵。这场仗果然像少主所说，不难打。如果织田的人马只有5000的话，倒反而不好办了。”山县笑着说道。
“请大人明示。”
“织田军5000人马自伊势北部一路南下，因为是在自家领地上作战，所以一路上吸收了许多归附不久的伊势豪族势力。像与我们内通的北畠，以及北伊势的长野工藤家等等。在作战时，我们只要将进攻矛头对准这些地方土豪即可。一来他们的战力是这只军势的短板，二来他们归附织田时日尚浅，必然不会替织田效死命。一旦猛攻，他们必然会先行崩溃，这样就能带动整个织田军势的崩溃了。”山县收敛了一些笑容，不慌不忙的说道。
“……原来如此！刚刚山县大人说到了‘内通的北畠’……”
“恩。北畠早在长蓧之后就有派商人暗中与我军内通。我相信到了战场上，他们应该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做什么。”
“那如果……”
“没有如果！如果他们不配合，那就连他们一起消灭！”山县说着，便将肋差插在了军议桌案上。
“信茂，昌行。你们来。”
“明天一早，你们就带着你们的1500骑出城，埋伏在城郊的树林之中。池田恒兴必然不会将豪族势力派去当前锋，所以明天，你看到他们攻城正焦灼时，从他们的侧后杀出。专挑举着笹竜胆（北畠家家纹）和扬羽蝶（神户家家纹）旗帜的军势冲杀。只要冲乱了他们的阵脚，引起阵线的连环崩坏，然后我再率领守城诸部从城中杀出，咱们前后夹击，务必全歼织田于鸟羽城下。记住了吗？”
“领命！”
翌日，鸟羽城下。池田恒兴满意地望着鸟羽城被攻破的一之丸，一边轻松地和前田利益交谈着。
“报！我方侧后出现武田骑兵！神户氏军势不敌败走！殿军正在拼死抵抗！”
“什么！这该死的武田，还留了一手么！”还没从刚才轻松的气氛中缓过来的池田恒兴，恶狠狠的骂了一句。“传令下去，让北畠顶住。我随后就到。”
“池田大人！让我去吧，你是总大将，不能擅动。”前田利益抢过话说到。
望着前田的背影，池田感到一丝欣慰：还好当初从清洲城出发时找义弟多要了点兵。看来武田的甲州兵法流果然名不虚传啊……
“报！”一声拖长的报告声夹杂着传令兵的急促脚步而来，打断了池田的思绪：“报告！北畠军临阵倒戈，前田军2000人陷入重围！”
池田恒兴一下子呆坐在了地上。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半路上拉来的伊势本土势力，竟成为了他的命门！现如今，前方进攻受阻，后方殿军倒戈，他本能的觉察到了危机的临近，于是赶忙连忙下令停止攻城，全军交替掩护救出。而见到敌方进攻退却的山县，也趁势从城中杀出，织田军彻底崩溃，池田恒兴与前田利益历经死战，才率几十骑突出重围，狼狈逃回了清洲城。
“战果如何？”战后的山县，顾不得擦去脸上的血污，朝着正在一旁清点战果的小山田信茂问到。
“还不赖，5000织田军吃掉了4000多，倒是那个神户家跑的挺快，有点一触即溃的样子。”
“嗯。看来所料不错。清点完之后，立刻派遣人去伊势各城池宣扬战果，同时尽量劝降他们。我们要争取在他们还没摸清我们的真正实力之前，将战线推进到长岛城一线。”
在山县部派出使者的宣传攻势下，原本对武田军势力心存疑虑，企图持观望态度的众多伊势当地豪族纷纷宣布倒戈织田，效忠武田家。山县一路传檄而定，仅用了3日，就把军队推进到了长岛城一线。一时间，整个伊势瞬间成为了武田家的囊中之物，这在整个织田家引起了极大的震动。
“报！织田信长率南近江主力15000人已于2日前出发，目前已进入美浓地区，不日将进入清洲城！”
“知道了！”
信浓，木曾福岛城。真田昌幸对着前来报告的传令兵挥了挥手。
“信长终于坐不住了。”柯南将手中一直把玩的肋差“唰”的一下放进了刀鞘中。“听几日前的报告，山县的5000人马击退了织田的围剿，那么……我们是不是也该动一动了？”
真田昌幸点点头。“马场大人，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包在我身上吧！”
当晚，于南信浓 • 木曾福岛城集结的14000人武田主力部队秘密开拔，他们的目的地，是东美浓的前线城池——太田城。美浓平原上的一场血战，正在悄悄酝酿……
与此同时，东美浓 • 太田城，武田军本阵所在地。
“什么？师傅竟然只派了5000人马去攻打黑田城？”听到马场主动把岐阜城围了起来准备攻打的消息，愤怒的柯南将手中的皮鞭“啪”的一声甩在了放置军议地图的案几上，吓得前来传令的士兵有些不知所措。
“好了好了，你先下去吧。”坐镇主阵的真田昌幸此时才起身，一边吩咐传令兵下去，一边走向柯南说道：“少主也稍安勿躁，听我慢慢说。”就这样，好不容易才把盛怒的柯南劝了下来，“马场大人出发之前，跟我说过这件事。”
“……！师傅你……”柯南正想一返头连着昌幸一起指责，看到的却是他示意柯南安静下来的手势。
“美浓大人出发的时间，正是我们大部圌队赶到太田城的当天晚上，那个时候少主早就因为急行军而累得睡过去了，所以这件事是美浓大人和我临时决定的。”
“可……”柯南刚想继续发炮，却只见得昌幸缓缓说道：“毕竟美浓大人的12000人是说给织田军的探子听的，实际上只有5000人而已。毕竟，拿下一个小小的黑田城，5000人马就够了，多了反倒展不开阵型。”
“师傅……”柯南听了昌幸的话，敏锐地察觉到了师傅话中的玄机。“师傅是想把这小10000人马留下来，给织田一个惊喜么？”
昌幸笑了笑，摸了摸柯南的大脑袋，“少主啊，打猎的时候，我们不能只从猎人的角度看，也该多从猎物的角度去看。少主可知，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么？”见柯南不解的摇了摇头，便继续解释到：“信长挟15000大军前来与我方对峙，但却迟迟不动，显然他是想谋定而后动。信长作为当今第一势力的当主，如果我们不思虑周全，以我们目前在浓尾平原并不占优势的兵力，极有可能会陷入极端不利的局面。”
听完昌幸这么一说，柯南才恍然大悟，昌幸这是在根据战场的情势变化，对原有的计划进行相应的调整。他心悦诚服地向着昌幸行了个礼，言道：“……还是师傅思虑周全。那，师傅觉得，信长应该是已经猜到我们会拿黑田城做文章么？”
昌幸摸了摸下巴下的胡子，“现在还很不好说。不过从织田没有立即行动这一点来分析，有两种可能。要么织田对美浓大人包围黑田城部圌队的数量尚存疑虑，打算暂缓救援；要么织田根本不打算救援黑田城。如果我是信长，我或许会派精兵直圌插武田军后路，将美浓大人的5000大军变成无根之萍。”
“什么……”
“看来还是为师的钓饵做的不够香。”昌幸眯了眯眼，“出浦啊。”
耳边一阵疾风吹过的声音。“在。”
“明天你让你的手下和服部石见守的手下一起，在清州城、小牧山城放出消息，就说黑田城战况激烈。我会派假传令配合你们行动。”
“是。”几乎是转瞬之间，出浦昌相的身影，伴随着风声消失了。
“时候也不早了，少主也早些休息吧。”昌幸看着柯南，凝重的表情中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看着柯南离开主营帐的背影，他也走出了营帐透透气。
“那么，看起来，是时候给信长一份像样的见面礼了……”想到这里的他，又叫来了两位传令兵……
【28章完】
“什么？师傅竟然只派了5000人马去攻打黑田城？”听到马场主动把岐阜城围了起来准备攻打的消息，愤怒的柯南将手中的皮鞭“啪”的一声甩在了放置军议地图的案几上，吓得前来传令的士兵有些不知所措。
“好了好了，你先下去吧。”坐镇主阵的真田昌幸此时才起身，一边吩咐传令兵下去，一边走向柯南说道：“少主也稍安勿躁，听我慢慢说。”就这样，好不容易才把盛怒的柯南劝了下来，“马场大人出发之前，跟我说过这件事。”
“……！师傅你……”柯南正想一返头连着昌幸一起指责，看到的却是他示意柯南安静下来的手势。
“美浓大人出发的时间，正是我们大部圌队赶到太田城的当天晚上，那个时候少主早就因为急行军而累得睡过去了，所以这件事是美浓大人和我临时决定的。”
“可……”柯南刚想继续发炮，却只见得昌幸缓缓说道：“毕竟美浓大人的12000人是说给织田军的探子听的，实际上只有5000人而已。毕竟，拿下一个小小的黑田城，5000人马就够了，多了反倒展不开阵型。”
“师傅……”柯南听了昌幸的话，敏锐地察觉到了师傅话中的玄机。“师傅是想把这小10000人马留下来，给织田一个惊喜么？”
昌幸笑了笑，摸了摸柯南的大脑袋，“少主啊，打猎的时候，我们不能只从猎人的角度看，也该多从猎物的角度去看。少主可知，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么？”见柯南不解的摇了摇头，便继续解释到：“信长挟15000大军前来与我方对峙，但却迟迟不动，显然他是想谋定而后动。信长作为当今第一势力的当主，如果我们不思虑周全，以我们目前在浓尾平原并不占优势的兵力，极有可能会陷入极端不利的局面。”
听完昌幸这么一说，柯南才恍然大悟，昌幸这是在根据战场的情势变化，对原有的计划进行相应的调整。他心悦诚服地向着昌幸行了个礼，言道：“……还是师傅思虑周全。那，师傅觉得，信长应该是已经猜到我们会拿黑田城做文章么？”
昌幸摸了摸下巴下的胡子，“现在还很不好说。不过从织田没有立即行动这一点来分析，有两种可能。要么织田对美浓大人包围黑田城部圌队的数量尚存疑虑，打算暂缓救援；要么织田根本不打算救援黑田城。如果我是信长，我或许会派精兵直圌插武田军后路，将美浓大人的5000大军变成无根之萍。”
“什么……”
“看来还是为师的钓饵做的不够香。”昌幸眯了眯眼，“出浦啊。”
耳边一阵疾风吹过的声音。“在。”
“明天你让你的手下和服部石见守的手下一起，在清州城、小牧山城放出消息，就说黑田城战况激烈。我会派假传令配合你们行动。”
“是。”几乎是转瞬之间，出浦昌相的身影，伴随着风声消失了。
“时候也不早了，少主也早些休息吧。”昌幸看着柯南，凝重的表情中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看着柯南离开主营帐的背影，他也走出了营帐透透气。
“那么，看起来，是时候给信长一份像样的见面礼了……”想到这里的他，又叫来了两位传令兵……
【28章完】
Chapter 29 浓尾血战（二）
10月1日上午，尾张国•清州城，织田军本阵。
“主公，今日城中多了不少传言，说黑田城战况激烈，居民们担心日常用圌品的运送，以及郊外的稻谷收割可能会受到影响，城中粮食及其他商品的价圌格都在上涨……”最晚才到达本阵的泷川一益，刚刚拜见了信长，连圌坐都还没落，就开始汇报起自己探明的新情况。在众多的流言中，泷川最关心的事项，还是今年庄稼的收割情况。十月正好也是庄稼收获的季节，而武田选择此时出兵，也有趁机消耗织田方的庄稼，降低今年收成的因素在里面。
然而，他还没能把话说完，一阵急促的“报！”的声音由远及近，一名身背织田家“永乐通宝”旗帜的传令兵便现身于大堂，向着信长行了个跪拜礼。“武田军自今早起向我黑田城发动猛攻！守将•池田纪伊守恒兴大人恳圌请主公派兵增援！”
“知道了！”信长皱了皱眉，有些不耐烦的挥了挥手，示意传令下去。
“主公！黑田城已遭受猛攻，池田大人虽然善守，但城小兵少，恐难坚持。恳圌请主公速速派兵增援！”佐久间信盛率先请缨，“臣愿率军前往！”
“奇怪……”站在信长一旁，一直乖圌巧不语，静观事态发展的兰丸，此时小声地嘟囔了一句。
“嗯？”信长此时才留意到身边这位眉头紧蹙，眼神犀利的少年。“怎么了？”等兰丸反应过来的时候，下方坐着的武将，也齐刷刷地将眼光聚焦在了这个小个子身上。
兰丸微微一笑，走向本阵中圌央略微比佐久间信盛靠后点的位置，向着信长行了个礼，说道：“主公，那个传令兵有问题。”
“理由？”信长并未理会其他武将诧异和不解的神情，而是直来直去的问道。凭借他对兰丸的了解，他既然敢这么说，就一定是有很大把握。
“两个理由。传令兵因为赶路的缘故，气息必定不均匀，脚步一定是踩圌踏着带声响的。而刚才的那位传令，语速均匀，气息平稳，完全不像是经过了疾行赶路之后的样子。从本阵退出时，脚步轻圌盈，发出的声音很小，此为一。”兰丸在众人的注视下，从容不迫的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第二个，黑田城已经被武田大军重重包围已是事实，而这位传令却能背着织田家的旗帜从武田的包围圈中安然脱出，完好地向我们汇报城中局势。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织田家的传令兵一般，此为二。”
“因此，综合这两处，在下基本可以断定，这个传令兵是武田军假扮的信使。”兰丸话音刚落，本阵内响起了轻微的赞叹声。有的武将则还在仔细回味兰丸刚才的一番话。
“那么，依着兰丸所言，此时的黑田城的局势尚不明朗，我方需要重新增派斥候前去侦圌查情况么？”佐久间信盛问道。
“嗯……回佐久间大人，在下以为武田军所报，应是与真圌实情况相差无几。”兰丸笑着一拱手，说道。
“！这又是何故？”
“呃……”兰丸笑着摸了摸脑袋，正打算补充，且听得一旁传来一个听起来有些虚弱的声音补充到：“兰丸应该是想到了去年的长蓧之战吧。”众将一看，声音的发出者，竟然是此次被信长亲自点将，随军出征的羽柴麾下第一智囊，竹中重治。
“哦？半兵卫也是这么认为的？”此次发话的，是一直没怎么发话的信长。
竹中踱步到兰丸旁边，向着信长和诸将行了个礼，说道：“黑田城被围，整个浓尾平原已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在这样的情况下，无论黑田城什么时候遭到敌军进攻，都不足为奇。如果黑田城久围不攻，不仅因伊势侵攻而积攒的士气会逐渐消磨，士兵的给养也将成为问题。因此，末将也赞同兰丸的观点。”
“那么，你认为我们应该派兵解围黑田城么？”
竹中重治轻轻摇了摇头。“敌人又是派遣假传令，又是在城中制圌造流言，他们的目的，就是吸引我军云集于黑田城附近。虽然以武田目前在浓尾平原地区的军势数量，无法在决战时形成优势，但若是与伊势的山县部、三河的德川部联动，届时我方的清州城、那古野城将会承受极大的压力。”
竹中说到这里，轻轻咳嗽了两下。顿了顿继续说道：“既然敌人希望我们去黑田城，那我们就将计就计。一方面我们放出风声，就说我方将派大军前去增援，同时派遣大约5000人左右，虚张声势地开到黑田城守将能看得见的地方，但不要与武田军冲圌突，与他们对峙，造成压力，使他们不敢全力进攻即可；另一方面，我方可考虑派遣精兵，直圌插这只部圌队的必经之路·太田城。只要占住了太田城，不管进攻黑田城的武田军有多少，他们都必将插翅难逃。”
10月1日上午，尾张国•清州城，织田军本阵。
“主公，今日城中多了不少传言，说黑田城战况激烈，居民们担心日常用圌品的运送，以及郊外的稻谷收割可能会受到影响，城中粮食及其他商品的价圌格都在上涨……”最晚才到达本阵的泷川一益，刚刚拜见了信长，连圌坐都还没落，就开始汇报起自己探明的新情况。在众多的流言中，泷川最关心的事项，还是今年庄稼的收割情况。十月正好也是庄稼收获的季节，而武田选择此时出兵，也有趁机消耗织田方的庄稼，降低今年收成的因素在里面。
然而，他还没能把话说完，一阵急促的“报！”的声音由远及近，一名身背织田家“永乐通宝”旗帜的传令兵便现身于大堂，向着信长行了个跪拜礼。“武田军自今早起向我黑田城发动猛攻！守将•池田纪伊守恒兴大人恳圌请主公派兵增援！”
“知道了！”信长皱了皱眉，有些不耐烦的挥了挥手，示意传令下去。
“主公！黑田城已遭受猛攻，池田大人虽然善守，但城小兵少，恐难坚持。恳圌请主公速速派兵增援！”佐久间信盛率先请缨，“臣愿率军前往！”
“奇怪……”站在信长一旁，一直乖圌巧不语，静观事态发展的兰丸，此时小声地嘟囔了一句。
“嗯？”信长此时才留意到身边这位眉头紧蹙，眼神犀利的少年。“怎么了？”等兰丸反应过来的时候，下方坐着的武将，也齐刷刷地将眼光聚焦在了这个小个子身上。
兰丸微微一笑，走向本阵中圌央略微比佐久间信盛靠后点的位置，向着信长行了个礼，说道：“主公，那个传令兵有问题。”
“理由？”信长并未理会其他武将诧异和不解的神情，而是直来直去的问道。凭借他对兰丸的了解，他既然敢这么说，就一定是有很大把握。
“两个理由。传令兵因为赶路的缘故，气息必定不均匀，脚步一定是踩圌踏着带声响的。而刚才的那位传令，语速均匀，气息平稳，完全不像是经过了疾行赶路之后的样子。从本阵退出时，脚步轻圌盈，发出的声音很小，此为一。”兰丸在众人的注视下，从容不迫的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第二个，黑田城已经被武田大军重重包围已是事实，而这位传令却能背着织田家的旗帜从武田的包围圈中安然脱出，完好地向我们汇报城中局势。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织田家的传令兵一般，此为二。”
“因此，综合这两处，在下基本可以断定，这个传令兵是武田军假扮的信使。”兰丸话音刚落，本阵内响起了轻微的赞叹声。有的武将则还在仔细回味兰丸刚才的一番话。
“那么，依着兰丸所言，此时的黑田城的局势尚不明朗，我方需要重新增派斥候前去侦圌查情况么？”佐久间信盛问道。
“嗯……回佐久间大人，在下以为武田军所报，应是与真圌实情况相差无几。”兰丸笑着一拱手，说道。
“！这又是何故？”
“呃……”兰丸笑着摸了摸脑袋，正打算补充，且听得一旁传来一个听起来有些虚弱的声音补充到：“兰丸应该是想到了去年的长蓧之战吧。”众将一看，声音的发出者，竟然是此次被信长亲自点将，随军出征的羽柴麾下第一智囊，竹中重治。
“哦？半兵卫也是这么认为的？”此次发话的，是一直没怎么发话的信长。
竹中踱步到兰丸旁边，向着信长和诸将行了个礼，说道：“黑田城被围，整个浓尾平原已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在这样的情况下，无论黑田城什么时候遭到敌军进攻，都不足为奇。如果黑田城久围不攻，不仅因伊势侵攻而积攒的士气会逐渐消磨，士兵的给养也将成为问题。因此，末将也赞同兰丸的观点。”
“那么，你认为我们应该派兵解围黑田城么？”
竹中重治轻轻摇了摇头。“敌人又是派遣假传令，又是在城中制圌造流言，他们的目的，就是吸引我军云集于黑田城附近。虽然以武田目前在浓尾平原地区的军势数量，无法在决战时形成优势，但若是与伊势的山县部、三河的德川部联动，届时我方的清州城、那古野城将会承受极大的压力。”
竹中说到这里，轻轻咳嗽了两下。顿了顿继续说道：“既然敌人希望我们去黑田城，那我们就将计就计。一方面我们放出风声，就说我方将派大军前去增援，同时派遣大约5000人左右，虚张声势地开到黑田城守将能看得见的地方，但不要与武田军冲圌突，与他们对峙，造成压力，使他们不敢全力进攻即可；另一方面，我方可考虑派遣精兵，直圌插这只部圌队的必经之路·太田城。只要占住了太田城，不管进攻黑田城的武田军有多少，他们都必将插翅难逃。”
午后。
“什么？织田出兵了？”
“是！探子们的回报，说是织田10000人马由信长亲率，向着黑田城方向进军了。”
“如何肯定是信长本人？”
“探子们发现信长的涂金唐伞马印在阵中。”
“知道了。”
昌幸放下手中的马鞭，对着大哥·真田左卫门尉信纲和二哥·真田兵部丞昌辉说道：“从现在起，还请两位哥哥各自归阵，做好充分的准备，严防敌人突袭！敌人主力必将兼程突袭此地！”
“你是说，敌人围攻美浓守是假，派精兵断后才是真？”真田信纲思忖片刻便先带着些许的肯定语气问道。
昌幸点了点头，“从织田军在一方大张旗鼓的动作来看，我们的确无法不往这方面想。如果敌人不来攻自是最好，一旦遭受突袭，我方必须有万全的准备才是。”
“行，那我和大哥就先去搦手门和正门布防了。三弟尽管放心。”真田昌辉对着昌幸简单地抱了个拳，便招呼着信纲从军议中出去了。而此时的柯南也没闲着，在昌幸的带领下，他先后来到了信纲和昌幸的防御阵地，详细地了解了城防的防御工事，以及人员的配置情况。
“少主看，这个信纲大人正在督修的，斜坡一样的工事，叫塀。在塀的最高处有一排栅栏一样的东西，这个叫栅。塀和栅是我们用来抵御敌人进攻的。反击时，我们等着敌人从斜坡上来。由于敌人是仰攻，所以守方无论是用弓箭还是用铁炮，都可以轻松地命中敌人。当然，我们也不会让敌人……”真田昌幸一边带着柯南穿梭在阵地，一边做着讲解。
一下午的时间过得很快，当昌幸带着柯南从阵地转了一圈回来后，夜幕已经完全笼罩在了大地上。在简要地吃过了晚饭后，昌幸便嘱咐柯南早些休息，养精蓄锐以应付随时可能出现的突发状况。
柯南在拜别昌幸后，便回到了自己的小房间，随手把卸下的小短刀放在枕头下——这是他上战场之后养成的习惯，便褪下穿了一天，略带点着汗味的铠甲，挂在了一旁的支架上，吹熄了照明的蜡烛。正当他平躺在床铺上，盖好被褥准备入睡之时——
目光正对着的，房间内的天花板上，好像闪出了什么东西。柯南正打算眯眼细瞧，只听得屋顶“嗖”的一声，两把利刃直直对着床铺被投射了过来。电光火石之间，柯南本能地一躲，顺手抄起了短刀，一个翻滚缩到了墙角。虽然刚熄灭蜡烛不久，他的眼睛也没有马上适应黑暗，但他还是透过黑夜，看到了从房顶窜下来的死亡之影。
这是一名身着黑衣的忍者，除了一双老辣的眼睛，其余部位皆被黑布所裹。他的手中持着一柄忍者常用的，一种名为“锁鎌”的武器。若是一动不动，几乎就是要与这无尽的黑夜融为一体。他从梁上下来后，很快便注意到已经拔出短刀，后背紧靠在墙根的男孩。
柯南死死盯着他的眼睛，生怕错过哪怕一个瞬间。虽然房间几乎没什么光，但柯南已经适应了这样的亮度，他从那双能分辨的双眼中，看到了杀气。
“嗯？”手持着锁鎌的忍者皱了皱眉，眼神中有那么一瞬间闪过了一丝疑问，但旋即又换上了之前的杀气。
“哼！”忍者似乎是明白了什么，轻蔑地哼了一声，手腕轻抖，手中的锁鎌带着风飞了过来。柯南也不甘示弱，拔出了一直紧握在手中的刀，“锵”的一声，短刀与锁鎌的刃部相碰，发出了清脆的响声。但柯南似乎还没从刚才的格斗中反应过来，便只感到脖颈一凉，忍者已经快速移动到自己的身后。“不好！”柯南脑海中一个闪念，刚想向右一个侧身闪过去，只见得一道寒光从左眼视角的边缘纵向掠过，扎在了他的左肩上。要不是他本能的向右侧身，这一下只怕是对着心窝子扎进去了。
柯南惨叫了一声，倒了下去。而外面也似乎嘈杂了起来。卫兵大喊着“有刺客！”，吸引着众人注意，火把很快照亮了帐篷周围。真田昌幸大吼一声“少主！”，提着刀便劈开了帐篷，第一个冲了进去，此时的忍者正要向倒地的柯南补刀，听得动静一抬头，正好与昌幸四目相对。就在真田昌幸启动脚步杀过来的一瞬间，忍者翻转手腕，从袖中变出了微型烟雾弹，“砰”的一声，整个帐篷烟雾弥漫。忍者也趁着混乱逃离了现场。
当柯南从昏迷中醒来的时候，发现伤口已经被包扎完毕，自己正躺在另一个小帐篷里。
“呼……”首先传入耳中的，是昌幸的长舒一口气：“少主你可算是醒了。”
柯南望了望周边，守在床头的除了昌幸之外，还有昌幸的二哥·昌辉。柯南摇了摇头，似乎想先让自己清醒一下。紧接着，他缓缓说道：“信纲大人呢？”
“啊，大哥去巡查去了，可能过会儿就回来了。少主现在还有觉得哪儿不舒服么？”答话的是真田昌幸。
“嗯，除了肩膀有些疼之外，其他的暂时没有。”
“啊……那就好，那就好。”昌辉听到柯南这么回答，一下子也放心了不少。他刚想继续说下去，却看到柯南一脸凝重的表情。
“少主在想什么呢？”
“师傅，昌辉大人。”
“在。”
“我刚刚突然有个想法，想说给两位听听。”
“少主请说。”
“我觉得，我们可以利用这次刺杀，让织田军切实的觉得有反攻的机会。”
“怎么说？”
“嗯……”柯南的表情面露难色，“只是一个闪念。师傅想啊，不管这次刺杀的既定目标是谁，站在刺客的角度来说，他的确刺伤了我。回去复命也无法答复是否刺杀成功，但从刺客对我的观察看，我感觉织田应该是能猜得到我的身份。我们可以利用这一点散布假消息，制造出对织田有利的假局面，诱使织田主力出战。”
“少主的意思是……散布少主重伤的消息，故意让织田军觉得我方军心大乱……？”昌辉顺着柯南的思路，试探性地给出了一个具体的方案。
“……不。”昌幸罕见的打断了昌辉的设想，“少主的目标应该不止于此。这样……”
当晚，四路忍者从太田城悄悄出发，他们的目的地，分别是目前糜集于浓尾平原上的三路武田大军，以及甲斐的武田大本营。
“什么？织田出兵了？”
“是！探子们的回报，说是织田10000人马由信长亲率，向着黑田城方向进军了。”
“如何肯定是信长本人？”
“探子们发现信长的涂金唐伞马印在阵中。”
“知道了。”
昌幸放下手中的马鞭，对着大哥·真田左卫门尉信纲和二哥·真田兵部丞昌辉说道：“从现在起，还请两位哥哥各自归阵，做好充分的准备，严防敌人突袭！敌人主力必将兼程突袭此地！”
“你是说，敌人围攻美浓守是假，派精兵断后才是真？”真田信纲思忖片刻便先带着些许的肯定语气问道。
昌幸点了点头，“从织田军在一方大张旗鼓的动作来看，我们的确无法不往这方面想。如果敌人不来攻自是最好，一旦遭受突袭，我方必须有万全的准备才是。”
“行，那我和大哥就先去搦手门和正门布防了。三弟尽管放心。”真田昌辉对着昌幸简单地抱了个拳，便招呼着信纲从军议中出去了。而此时的柯南也没闲着，在昌幸的带领下，他先后来到了信纲和昌幸的防御阵地，详细地了解了城防的防御工事，以及人员的配置情况。
“少主看，这个信纲大人正在督修的，斜坡一样的工事，叫塀。在塀的最高处有一排栅栏一样的东西，这个叫栅。塀和栅是我们用来抵御敌人进攻的。反击时，我们等着敌人从斜坡上来。由于敌人是仰攻，所以守方无论是用弓箭还是用铁炮，都可以轻松地命中敌人。当然，我们也不会让敌人……”真田昌幸一边带着柯南穿梭在阵地，一边做着讲解。
一下午的时间过得很快，当昌幸带着柯南从阵地转了一圈回来后，夜幕已经完全笼罩在了大地上。在简要地吃过了晚饭后，昌幸便嘱咐柯南早些休息，养精蓄锐以应付随时可能出现的突发状况。
柯南在拜别昌幸后，便回到了自己的小房间，随手把卸下的小短刀放在枕头下——这是他上战场之后养成的习惯，便褪下穿了一天，略带点着汗味的铠甲，挂在了一旁的支架上，吹熄了照明的蜡烛。正当他平躺在床铺上，盖好被褥准备入睡之时——
目光正对着的，房间内的天花板上，好像闪出了什么东西。柯南正打算眯眼细瞧，只听得屋顶“嗖”的一声，两把利刃直直对着床铺被投射了过来。电光火石之间，柯南本能地一躲，顺手抄起了短刀，一个翻滚缩到了墙角。虽然刚熄灭蜡烛不久，他的眼睛也没有马上适应黑暗，但他还是透过黑夜，看到了从房顶窜下来的死亡之影。
这是一名身着黑衣的忍者，除了一双老辣的眼睛，其余部位皆被黑布所裹。他的手中持着一柄忍者常用的，一种名为“锁鎌”的武器。若是一动不动，几乎就是要与这无尽的黑夜融为一体。他从梁上下来后，很快便注意到已经拔出短刀，后背紧靠在墙根的男孩。
柯南死死盯着他的眼睛，生怕错过哪怕一个瞬间。虽然房间几乎没什么光，但柯南已经适应了这样的亮度，他从那双能分辨的双眼中，看到了杀气。
“嗯？”手持着锁鎌的忍者皱了皱眉，眼神中有那么一瞬间闪过了一丝疑问，但旋即又换上了之前的杀气。
“哼！”忍者似乎是明白了什么，轻蔑地哼了一声，手腕轻抖，手中的锁鎌带着风飞了过来。柯南也不甘示弱，拔出了一直紧握在手中的刀，“锵”的一声，短刀与锁鎌的刃部相碰，发出了清脆的响声。但柯南似乎还没从刚才的格斗中反应过来，便只感到脖颈一凉，忍者已经快速移动到自己的身后。“不好！”柯南脑海中一个闪念，刚想向右一个侧身闪过去，只见得一道寒光从左眼视角的边缘纵向掠过，扎在了他的左肩上。要不是他本能的向右侧身，这一下只怕是对着心窝子扎进去了。
柯南惨叫了一声，倒了下去。而外面也似乎嘈杂了起来。卫兵大喊着“有刺客！”，吸引着众人注意，火把很快照亮了帐篷周围。真田昌幸大吼一声“少主！”，提着刀便劈开了帐篷，第一个冲了进去，此时的忍者正要向倒地的柯南补刀，听得动静一抬头，正好与昌幸四目相对。就在真田昌幸启动脚步杀过来的一瞬间，忍者翻转手腕，从袖中变出了微型烟雾弹，“砰”的一声，整个帐篷烟雾弥漫。忍者也趁着混乱逃离了现场。
当柯南从昏迷中醒来的时候，发现伤口已经被包扎完毕，自己正躺在另一个小帐篷里。
“呼……”首先传入耳中的，是昌幸的长舒一口气：“少主你可算是醒了。”
柯南望了望周边，守在床头的除了昌幸之外，还有昌幸的二哥·昌辉。柯南摇了摇头，似乎想先让自己清醒一下。紧接着，他缓缓说道：“信纲大人呢？”
“啊，大哥去巡查去了，可能过会儿就回来了。少主现在还有觉得哪儿不舒服么？”答话的是真田昌幸。
“嗯，除了肩膀有些疼之外，其他的暂时没有。”
“啊……那就好，那就好。”昌辉听到柯南这么回答，一下子也放心了不少。他刚想继续说下去，却看到柯南一脸凝重的表情。
“少主在想什么呢？”
“师傅，昌辉大人。”
“在。”
“我刚刚突然有个想法，想说给两位听听。”
“少主请说。”
“我觉得，我们可以利用这次刺杀，让织田军切实的觉得有反攻的机会。”
“怎么说？”
“嗯……”柯南的表情面露难色，“只是一个闪念。师傅想啊，不管这次刺杀的既定目标是谁，站在刺客的角度来说，他的确刺伤了我。回去复命也无法答复是否刺杀成功，但从刺客对我的观察看，我感觉织田应该是能猜得到我的身份。我们可以利用这一点散布假消息，制造出对织田有利的假局面，诱使织田主力出战。”
“少主的意思是……散布少主重伤的消息，故意让织田军觉得我方军心大乱……？”昌辉顺着柯南的思路，试探性地给出了一个具体的方案。
“……不。”昌幸罕见的打断了昌辉的设想，“少主的目标应该不止于此。这样……”
当晚，四路忍者从太田城悄悄出发，他们的目的地，分别是目前糜集于浓尾平原上的三路武田大军，以及甲斐的武田大本营。
深夜，清州城，织田军本阵。
“什么？你说帐篷里的主帅是武田家的少主？”兰丸突然从椅子上站起来，质问面前刚执行完刺杀任务回来的忍者。
“回兰丸大人的话，在下听到的众人是如此叫唤的。整个帐篷里的确只有一个小孩子，在下撤退之前用锁鎌重伤了他。”忍者恭敬地半跪于地，回答到。
“嗯，行了，你先下去吧。”兰丸挥了挥手，示意忍者下去。紧接着，他便转身面向信长，向他行了个礼，看上去，他像是有话要说。
“说说看，你是怎么看的。”信长头稍微抬了一下，望着眼前的少年。
“从忍者汇报的情况看，基本可以确定，武田家的少主参与这次的战斗。虽然不知其目的是锻炼还是如传言实际指挥，但少主遇刺，这放在哪一次战斗中，都不能说对该部的士气毫无影响的。”而端坐着的信长，却头也没抬一下，一直沉默不语。
兰丸顿了顿，眯着眼打量了自己的主公有一秒钟的时间，继续说道：“嗯……从这个角度来说，目前应该是我方进攻太田城、一举切断马场部退路的最好时机。一来我方已对武田放出了错误的情报，二来少主遇刺，目前的太田城，肯定也会陷入一定程度上的混乱。如若我方趁着敌方混乱之机夜袭，定会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哼哼~”信长站起身，摸了摸兰丸的大脑袋，“去向众将传令吧，两刻钟之后召开临时军议。记得事先通报今圌晚的事。”
半小时后，大厅。
“主公，去年的传言，您还记得么？”一旁端坐着的泷川一益侧身，轻声向信长进言。
织田信长瞟了一眼欲言又止的泷川，他知道泷川想说什么。去年的长蓧会战，织田德川联军在设乐原惨败于武田的骑兵队，当时就有传言说，整个武田军的总指挥虽然是胜赖，但最初的战役进程的全盘规划，却是由当时年仅8岁的武田家少主提出来的。虽然大家都无法相信这样一个听起来太过于离谱的传言，认为多半是惧怕武田的人编造出来的鬼话，但……为什么会编造“看上去这么离奇”的谎圌言呢？难道真的不是空穴来风？这样的疑问也像一块阴云，时不时从织田众将的心中飘过。而今，现在的武田主力部圌队大营里躺着的，却真的是一个不到10岁的少年。这在织田众将，尤其是信长的心中投下的震撼，可想而知。
“咳~嗯……”佐久间信盛故意咳了一下，暗示泷川不要把这个令人不快的话题继续下去。对织田众将而言，在现在这样传言已经被证实的情况下，如何抓圌住“武田少主遇刺”这一突发事圌件，制圌造有利战机，打破目前浓尾平原上的僵持局面，才是最重要的。
“诸位。”思忖许久的信长开始向众将阐述他的决断：
“我方现在的优势有二：其一，我的唐伞马印已经开到了黑田城前线，号称的一万圌人正在与敌马场所部的一万两千圌人在黑田城郊对峙。现如今，黑田城已是朝不保夕，目前黑田城的守军只靠事先派过去的五千圌人马，在池田恒兴的指挥下守城。相信敌人应该也已经看出来，我派过去的唐伞马印只是个幌子。这样可以通圌过黑田城的攻防，缠住敌人这一部，为我们合围创造条件。”
“其二，我方在小牧山城待命的军势尚有一万。配合泷川剩余的六千圌人守住尾张有余，但如若想将四处出击的武田驱逐出去，却是不易。武田的少主遇刺，除了太田城，其他武田各军势最快也要明早才能得到消息。因此，我方要趁敌人消息尚未沟通顺畅之时，发动夜袭，一举突袭敌在东美浓之枢要——太田城。为此：”
“伊予！”
“末将在！”稻叶伊予守一铁朗声答道。
“命你部2000人，配合我拨给半兵卫的2000人，凌晨时分自小牧山城出发，突袭敌东美浓之太田城！注意，如能取城而消耗敌之军势固然最好；一旦一时无法落城，切记以阻挡敌人西进，增援黑田城之敌军为第一要务！”
“遵命！”
“泷川！”
“在！”
“命你部驻防于末森城之2000人，凌晨向敌·德川家康之防线发动夜袭！得手之后立即回城固圌守，不得恋战！”
“末将遵命！”
“信盛！”
“末将在！”佐久间信盛答道。
“命你全权接手布防于西南之热田城、蟹江城的2000人。切记：固圌守备战，坚守城池！万勿趁胜追击！”
“得令！”
军议散去后，信长便吩咐兰丸准备好他最喜欢的那具南蛮酮具足铠甲，以及前不久刚从堺港订购的葡萄牙最新式火绳枪。烛火微弱地照亮着整个房间，信长无言地被服侍着穿上铠甲，他的脑海中，却依旧是浮现着数月前，次子·信雄惨死于长蓧的场景。这是他自第一次织田包围网以来少有的惨痛失败。这一次，杀圌害儿子的凶手就在眼前，他怎么可能会放过这个机会？除了本阵的两千预备队策应四方，他准备带着剩下的6000人，去黑田城郊亲自会一会这位武田家的虎将！
【29章完】
“什么？你说帐篷里的主帅是武田家的少主？”兰丸突然从椅子上站起来，质问面前刚执行完刺杀任务回来的忍者。
“回兰丸大人的话，在下听到的众人是如此叫唤的。整个帐篷里的确只有一个小孩子，在下撤退之前用锁鎌重伤了他。”忍者恭敬地半跪于地，回答到。
“嗯，行了，你先下去吧。”兰丸挥了挥手，示意忍者下去。紧接着，他便转身面向信长，向他行了个礼，看上去，他像是有话要说。
“说说看，你是怎么看的。”信长头稍微抬了一下，望着眼前的少年。
“从忍者汇报的情况看，基本可以确定，武田家的少主参与这次的战斗。虽然不知其目的是锻炼还是如传言实际指挥，但少主遇刺，这放在哪一次战斗中，都不能说对该部的士气毫无影响的。”而端坐着的信长，却头也没抬一下，一直沉默不语。
兰丸顿了顿，眯着眼打量了自己的主公有一秒钟的时间，继续说道：“嗯……从这个角度来说，目前应该是我方进攻太田城、一举切断马场部退路的最好时机。一来我方已对武田放出了错误的情报，二来少主遇刺，目前的太田城，肯定也会陷入一定程度上的混乱。如若我方趁着敌方混乱之机夜袭，定会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哼哼~”信长站起身，摸了摸兰丸的大脑袋，“去向众将传令吧，两刻钟之后召开临时军议。记得事先通报今圌晚的事。”
半小时后，大厅。
“主公，去年的传言，您还记得么？”一旁端坐着的泷川一益侧身，轻声向信长进言。
织田信长瞟了一眼欲言又止的泷川，他知道泷川想说什么。去年的长蓧会战，织田德川联军在设乐原惨败于武田的骑兵队，当时就有传言说，整个武田军的总指挥虽然是胜赖，但最初的战役进程的全盘规划，却是由当时年仅8岁的武田家少主提出来的。虽然大家都无法相信这样一个听起来太过于离谱的传言，认为多半是惧怕武田的人编造出来的鬼话，但……为什么会编造“看上去这么离奇”的谎圌言呢？难道真的不是空穴来风？这样的疑问也像一块阴云，时不时从织田众将的心中飘过。而今，现在的武田主力部圌队大营里躺着的，却真的是一个不到10岁的少年。这在织田众将，尤其是信长的心中投下的震撼，可想而知。
“咳~嗯……”佐久间信盛故意咳了一下，暗示泷川不要把这个令人不快的话题继续下去。对织田众将而言，在现在这样传言已经被证实的情况下，如何抓圌住“武田少主遇刺”这一突发事圌件，制圌造有利战机，打破目前浓尾平原上的僵持局面，才是最重要的。
“诸位。”思忖许久的信长开始向众将阐述他的决断：
“我方现在的优势有二：其一，我的唐伞马印已经开到了黑田城前线，号称的一万圌人正在与敌马场所部的一万两千圌人在黑田城郊对峙。现如今，黑田城已是朝不保夕，目前黑田城的守军只靠事先派过去的五千圌人马，在池田恒兴的指挥下守城。相信敌人应该也已经看出来，我派过去的唐伞马印只是个幌子。这样可以通圌过黑田城的攻防，缠住敌人这一部，为我们合围创造条件。”
“其二，我方在小牧山城待命的军势尚有一万。配合泷川剩余的六千圌人守住尾张有余，但如若想将四处出击的武田驱逐出去，却是不易。武田的少主遇刺，除了太田城，其他武田各军势最快也要明早才能得到消息。因此，我方要趁敌人消息尚未沟通顺畅之时，发动夜袭，一举突袭敌在东美浓之枢要——太田城。为此：”
“伊予！”
“末将在！”稻叶伊予守一铁朗声答道。
“命你部2000人，配合我拨给半兵卫的2000人，凌晨时分自小牧山城出发，突袭敌东美浓之太田城！注意，如能取城而消耗敌之军势固然最好；一旦一时无法落城，切记以阻挡敌人西进，增援黑田城之敌军为第一要务！”
“遵命！”
“泷川！”
“在！”
“命你部驻防于末森城之2000人，凌晨向敌·德川家康之防线发动夜袭！得手之后立即回城固圌守，不得恋战！”
“末将遵命！”
“信盛！”
“末将在！”佐久间信盛答道。
“命你全权接手布防于西南之热田城、蟹江城的2000人。切记：固圌守备战，坚守城池！万勿趁胜追击！”
“得令！”
军议散去后，信长便吩咐兰丸准备好他最喜欢的那具南蛮酮具足铠甲，以及前不久刚从堺港订购的葡萄牙最新式火绳枪。烛火微弱地照亮着整个房间，信长无言地被服侍着穿上铠甲，他的脑海中，却依旧是浮现着数月前，次子·信雄惨死于长蓧的场景。这是他自第一次织田包围网以来少有的惨痛失败。这一次，杀圌害儿子的凶手就在眼前，他怎么可能会放过这个机会？除了本阵的两千预备队策应四方，他准备带着剩下的6000人，去黑田城郊亲自会一会这位武田家的虎将！
【29章完】
Chapter 32 苦涩的胜利
信长踱步正要向本阵走去，两个传令兵忽然来报：
“黑田城搦手门遭到山县赤备猛攻，池田纪伊守陷入苦战！”
“报！真田安房守部约6000人出现于我军东面！”
“山县的赤备不是在长岛城么，怎么可能出现在黑田城的后门？佐久间的防线是干什么吃的？！”信忠忽然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冲着传令兵喝到。
“哼，我说马场的包围为什么到现在还没动静，原来是纪伊被人给黏住了。传我命令，信忠的人马随我一同前去东面，迎战真田昌幸！”
“是！”
真田昌幸此时是焦虑的。从已经进行一个多小时的攻防战可以看出，织田的士兵似乎是刚经历过一场战斗，显然马场大人的部队给了他们一记重拳。两只部队的穿着存在着些微的不同，看得出来是两个不同的指挥官从两个不同的地方带过来的，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织田信忠的岐阜城的部分援军吧，看来自己的猜想成为了现实。现在就看伪装成织田军的本多忠胜这一路奇兵，能否在岐阜城得手了……
“报！主公！德川家臣本多忠胜率精兵配合忍者的破坏，攻破我岐阜城搦手门，守将远藤庆隆大人正在天守阁与敌苦战！请求增援！”
“武田武田武田，怎么到处都是武田的兵！”已经气急败坏的织田信忠一脚踹翻了自己两小时坐着的凳子。
织田信长望着眼前情绪已经接近失控的长子，用谁也没留意的幅度摇了摇头。虽然自己从他一降生就有意无意的培养他。本以为常年让他镇守岐阜，能磨砺他那副天生有些带着自傲的脾气，看来到了关键时刻还是不能指望他啊……
“生气有什么用？**！”信忠被老爹的这一声吼的稍微冷静了点。“父亲大人，孩儿愿意领兵前去支援但马守大人守卫岐阜城！”
“等一下。”显然在思索中的信长打断了信忠的进言。
信忠愣了一下，用更加大声的声音说道：“父亲大人！”
“别说了。传我命令，全军向南撤退！”
此时的信长可谓是进退维谷：岐阜城离目前他所在的战场少说有一个时辰的路程。就算传令兵速度再快，他们知道岐阜城受到攻打的消息也已经是小半个时辰之前的事了。如果再算上增援部队赶过去的时间，一来一回就是两个时辰——以远藤庆隆的器量，他是绝不可能抵挡住本多忠胜长达两个时辰的奇袭的，搞不好这一招还会将自己的长子赔进去。而现在的织田，在战役走向已经无法挽回的现在，已经不能再承受长子被俘甚至被杀的风险了。
另一方面。
一身血污的真田昌幸在确保了自身侧翼的安全后，马上吩咐部下开始寻找马场信房的踪迹。事实告诉他在织田交战前，织田的主力曾经打过一场非常激烈的战斗，但他仍然对马场的生还抱着一丝希望。一向沉稳的他，随着时间的推移也开始将焦虑写在了脸上。
“安房守大人！”听到士兵的叫喊，真田连忙跑了过去。呈现在眼前的是一句已经没有多少温度的遗体。散乱的血污和刀剑伤痕遍布全身，从右肩到左下腹的一道刀痕非常扎眼。士兵们没有认错，眼前的这位，正是在战斗中牺牲的马场美浓守信房。
昌幸呆呆的望着眼前的遗体，缓缓的跪了下去。他的双手紧紧抓住马场信房被劈裂的铠甲，埋下头泣不成声。这场战役，他和马场聊的最多，他们都为这场战役操碎了心，将一个几乎不可能完成的战役目标达成了，而主动请缨身陷重围的他，却没有能看到这一切。
“有些心得，是要用鲜血浇灌。我总不能让你这个年轻人，去冒这个险吧？”昌幸的脑海中，浮现了那晚与马场密谈时，马场说的话。如今的昌幸，回忆着战役前与马场的规划，甚至连起身为马场收敛遗体的力气都有，只能默默的起身，看着士兵将马场的遗体收敛好，向着后方的太田城缓缓运去。
“清点一下伤亡，然后对黑田城的守军展开劝降吧。”这是昌幸在战场上的最后一句话。
当真田昌幸忙完战场的一切事务回到太田城，已经是第二天（3日）的傍晚了。当夜，真田昌幸与柯南在太田城见上了面。
“……总体战况就是这样。在本多忠胜奇袭岐阜城得手之后，织田信长也无心恋战，带着残部交替撤向了南方的小牧山城。在那之后，山县昌景大人也对黑田城守军展开了劝降。”
“……嗯，看来这次我方的战果出乎意料的好啊。”柯南一边说着，一边抬了抬受伤的手臂，但还是觉得有些疼痛。“对了，师傅怎么样？”
“他……”昌幸的脸上闪过一丝阴霾，欲言又止。
还没来得及彻底享受胜利喜悦的柯南瞬间收拢了表情，一脚踢开被子，冲到昌幸的面前：“我师傅怎么了？真田大人，你说啊！”
“马场大人……”真田昌幸努力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没能把战死二字说出来的他，将头偏向了一边，没有去直视柯南的眼神。毕竟好不容易从失去同事的打击中恢复过来，他不想在陷进去。
“不……不会的，师傅你在骗我，对吧……”柯南的眼神逐渐变的震惊，连说话都开始变得磕巴起来。他紧紧抓住昌幸的皮草大衣，虽然脸上还没有表情，但看得出他正在将唯一的希望寄托于真田昌幸身上——希望他能告诉自己，师傅马场没有死。
柯南的表情变得急躁起来，昌幸的沉默正在无声的带走他的希望。“不可能的……师傅……师傅怎么会死呢……难道我和师傅的诀别，竟然是以争执结束的么？”柯南缓缓放开了紧握着皮草大衣的右手，正在养伤，身体还虚弱的他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他一屁股坐在榻上，两眼一黑，昏了过去。
信长踱步正要向本阵走去，两个传令兵忽然来报：
“黑田城搦手门遭到山县赤备猛攻，池田纪伊守陷入苦战！”
“报！真田安房守部约6000人出现于我军东面！”
“山县的赤备不是在长岛城么，怎么可能出现在黑田城的后门？佐久间的防线是干什么吃的？！”信忠忽然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冲着传令兵喝到。
“哼，我说马场的包围为什么到现在还没动静，原来是纪伊被人给黏住了。传我命令，信忠的人马随我一同前去东面，迎战真田昌幸！”
“是！”
真田昌幸此时是焦虑的。从已经进行一个多小时的攻防战可以看出，织田的士兵似乎是刚经历过一场战斗，显然马场大人的部队给了他们一记重拳。两只部队的穿着存在着些微的不同，看得出来是两个不同的指挥官从两个不同的地方带过来的，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织田信忠的岐阜城的部分援军吧，看来自己的猜想成为了现实。现在就看伪装成织田军的本多忠胜这一路奇兵，能否在岐阜城得手了……
“报！主公！德川家臣本多忠胜率精兵配合忍者的破坏，攻破我岐阜城搦手门，守将远藤庆隆大人正在天守阁与敌苦战！请求增援！”
“武田武田武田，怎么到处都是武田的兵！”已经气急败坏的织田信忠一脚踹翻了自己两小时坐着的凳子。
织田信长望着眼前情绪已经接近失控的长子，用谁也没留意的幅度摇了摇头。虽然自己从他一降生就有意无意的培养他。本以为常年让他镇守岐阜，能磨砺他那副天生有些带着自傲的脾气，看来到了关键时刻还是不能指望他啊……
“生气有什么用？**！”信忠被老爹的这一声吼的稍微冷静了点。“父亲大人，孩儿愿意领兵前去支援但马守大人守卫岐阜城！”
“等一下。”显然在思索中的信长打断了信忠的进言。
信忠愣了一下，用更加大声的声音说道：“父亲大人！”
“别说了。传我命令，全军向南撤退！”
此时的信长可谓是进退维谷：岐阜城离目前他所在的战场少说有一个时辰的路程。就算传令兵速度再快，他们知道岐阜城受到攻打的消息也已经是小半个时辰之前的事了。如果再算上增援部队赶过去的时间，一来一回就是两个时辰——以远藤庆隆的器量，他是绝不可能抵挡住本多忠胜长达两个时辰的奇袭的，搞不好这一招还会将自己的长子赔进去。而现在的织田，在战役走向已经无法挽回的现在，已经不能再承受长子被俘甚至被杀的风险了。
另一方面。
一身血污的真田昌幸在确保了自身侧翼的安全后，马上吩咐部下开始寻找马场信房的踪迹。事实告诉他在织田交战前，织田的主力曾经打过一场非常激烈的战斗，但他仍然对马场的生还抱着一丝希望。一向沉稳的他，随着时间的推移也开始将焦虑写在了脸上。
“安房守大人！”听到士兵的叫喊，真田连忙跑了过去。呈现在眼前的是一句已经没有多少温度的遗体。散乱的血污和刀剑伤痕遍布全身，从右肩到左下腹的一道刀痕非常扎眼。士兵们没有认错，眼前的这位，正是在战斗中牺牲的马场美浓守信房。
昌幸呆呆的望着眼前的遗体，缓缓的跪了下去。他的双手紧紧抓住马场信房被劈裂的铠甲，埋下头泣不成声。这场战役，他和马场聊的最多，他们都为这场战役操碎了心，将一个几乎不可能完成的战役目标达成了，而主动请缨身陷重围的他，却没有能看到这一切。
“有些心得，是要用鲜血浇灌。我总不能让你这个年轻人，去冒这个险吧？”昌幸的脑海中，浮现了那晚与马场密谈时，马场说的话。如今的昌幸，回忆着战役前与马场的规划，甚至连起身为马场收敛遗体的力气都有，只能默默的起身，看着士兵将马场的遗体收敛好，向着后方的太田城缓缓运去。
“清点一下伤亡，然后对黑田城的守军展开劝降吧。”这是昌幸在战场上的最后一句话。
当真田昌幸忙完战场的一切事务回到太田城，已经是第二天（3日）的傍晚了。当夜，真田昌幸与柯南在太田城见上了面。
“……总体战况就是这样。在本多忠胜奇袭岐阜城得手之后，织田信长也无心恋战，带着残部交替撤向了南方的小牧山城。在那之后，山县昌景大人也对黑田城守军展开了劝降。”
“……嗯，看来这次我方的战果出乎意料的好啊。”柯南一边说着，一边抬了抬受伤的手臂，但还是觉得有些疼痛。“对了，师傅怎么样？”
“他……”昌幸的脸上闪过一丝阴霾，欲言又止。
还没来得及彻底享受胜利喜悦的柯南瞬间收拢了表情，一脚踢开被子，冲到昌幸的面前：“我师傅怎么了？真田大人，你说啊！”
“马场大人……”真田昌幸努力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没能把战死二字说出来的他，将头偏向了一边，没有去直视柯南的眼神。毕竟好不容易从失去同事的打击中恢复过来，他不想在陷进去。
“不……不会的，师傅你在骗我，对吧……”柯南的眼神逐渐变的震惊，连说话都开始变得磕巴起来。他紧紧抓住昌幸的皮草大衣，虽然脸上还没有表情，但看得出他正在将唯一的希望寄托于真田昌幸身上——希望他能告诉自己，师傅马场没有死。
柯南的表情变得急躁起来，昌幸的沉默正在无声的带走他的希望。“不可能的……师傅……师傅怎么会死呢……难道我和师傅的诀别，竟然是以争执结束的么？”柯南缓缓放开了紧握着皮草大衣的右手，正在养伤，身体还虚弱的他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他一屁股坐在榻上，两眼一黑，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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