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清新】WC 古风 《觅连枝》

本来只是想把存稿分开发,算了。
没必要怪女主,我打个比方,林黛玉和花荣能有共同语言吗。没有。就是这个道理。她不意难平才有问题。
夫妻大多都是互相幻灭,没有出大矛盾就慢慢磨合,最后互相凑合。说白了其实就是一个女主认命的过程。她要用很长一段时间来发现只有男主是她的那一份。他不是最好的,也不是最合适的,但只有他属于她。但是这个认知需要一个契机,那个签文里面有很多东西,在此之前她一定是茫然的,她需要一个答案,现在给了她一个答案。就是这样。就像谢道韫一样,不平归不平,也不一定就过不下去,到底还是有感情撑着,所以才有地方圆回来。反倒是男二自以为妇女之友,但其实他才不懂(…)。

楼主 明美爱秀一  发布于 2019-08-12 23:04:00 +0800 CST  
总结一下就是,前面都是铺垫,到解了签才能真正“想通”,要确定是男主是她的一瓢水又要往后。男二的话都是挑拨离间,不必当真。

楼主 明美爱秀一  发布于 2019-08-12 23:09:00 +0800 CST  
次日早上起来,匆匆忙忙洗漱了,便要下山。听说董知文已先一步走了,她心里松了一口气。
郑妙淑出了客房,不经意看见殿后两个人影,正抵在墙上亲吻,其中一个人无意中露出半张脸来,正是昨天那个女孩儿。郑妙淑一时红了脸,低下头,若无其事地走过去。
谁知路上下了几天雨,又赶上中秋往来,陆陆续续走了八九天,才回到京里。
郑妙淑回到家已是月上,她进了屋子,熟悉的空气扑面而来。算了,她想,就这样了。
屋里没点灯,月光流银一样涌进来。她脱了披风,才看见赵宪祯在桌子前,不知道坐了多久。
郑妙淑道:“怎么还不睡?”
赵宪祯抬起头看她,眉目冷肃,“四姐。”他道,“我有话问你。”
郑妙淑心里一沉,她走过去,翠翘上了灯,周围一瞬间亮堂起来,她这才看见赵宪祯指间一支梅花金簪。他在灯下显出一种疲惫。翠翘关了门,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相顾无言,赵宪祯转着那根簪子,把上面刻的字念给她听,“‘淑貌耀皎日,惠心清且闲。’这是你的东西罢。”
郑妙淑道:“是我头上戴的,前日在院子里丢了一根,怎么了?”
赵宪祯冷笑道:“是丢了呢,还是送人了呢?”
郑妙淑道:“你什么意思?”
赵宪祯道:“董书渊来找过我。”
他手一扬,簪子哐当一声扔在桌子上,赵宪祯道:“这是董知文给我的,你贴身的簪子,怎么落在他手里呢?”
郑妙淑道:“他那几日常在这里,许是给他捡到了,我确不知情。”
赵宪祯道:“那琴谱呢?也是你不知情?”
郑妙淑蹙眉道:“你翻我东西?”
赵宪祯气道:“我翻你东西?人家拿着书告状告到我面前了,我还护着你。我翻你东西?郑妙淑,我在你眼里就是这种人?”
郑妙淑道:“你不是。但我也不是。”
她沉默了片刻,又道:“他确实送给我一个戒指,被我退回去了。”
赵宪祯道:“知道退戒指,怎么不知道退琴谱呢?”
郑妙淑恍然大悟,同时又觉得他有点幼稚。她满不在乎道:“原是随手放起来了,你不喜欢,我现在扔了它就是。”
赵宪祯表情松动了一些,他道:“你还有没有别的话要说?”

楼主 明美爱秀一  发布于 2019-08-13 12:42:00 +0800 CST  
淑貌……且闲:陆机《日出东南隅行》

楼主 明美爱秀一  发布于 2019-08-13 12:44:00 +0800 CST  
郑妙淑道:“我和他真的不熟。”
她停了一下,“我不知道他跟你说了什么。但我嫁的是你,你不信我,就没人信我了。”
赵宪祯长久地看着她,郑妙淑坦然对望,在他眼里看到上元夜的千灯人海。
他从袖间取出一封文书,轻轻递到她面前。
郑妙淑道:“这是什么?”
赵宪祯道:“放妻书。”
郑妙淑一时间如遭霹雳,她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赵宪祯继续道:“我原本想着,假如你真的认了………就把这个送给你,权当是贺礼。但现在看来,也许是我想多……”
他把手收回去,那封文书悬在灯上,须臾便烧的干净。
赵宪祯回头望着她,面上露出一丝释然的微笑,“你是我的菩萨,我怎么敢不信你?”
郑妙淑看着那叠纸一寸寸化成灰烬,烛火摇红映在她眼里。她对着灯恍惚了一会儿,忽然如梦初醒一般叫了一声“三哥!”,扑上去搂住他的脖子,呜呜咽咽地哭起来。
赵宪祯小心翼翼顺着她的蝴蝶骨,过了一会儿道:“好了,我不生气了。你不用怕我。”
郑妙淑道:“你不要再写这种东西了,我不要它。”
赵宪祯愣了一下,道:“对不起。”
郑妙淑道:“我早和你说过,我不是来和离的。我要走早就走了。”
赵宪祯道:“我明白。”
郑妙淑偏过头吻他,亲他的眉骨,眼角,睫根,卧蚕下浅淡的青翳。她想他这几天是怎么熬煎过来的,只凭着一根巧合的簪子,为了一个莫须有的答案时刻惴惴不安。
“冤家。”她叹气道,“你真是我的冤家。”
赵宪祯衔着她的丁香耳坠,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董知文的诗写的很好吗?”
郑妙淑如实答道:“一般。”
赵宪祯追问:“所以你看不上他?”
郑妙淑笑道:“怎么还提他。”
她低声道:“他不够好,你懂吗?”
赵宪祯道:“我以前也写诗的。你都不问我。”
郑妙淑笑道:“不写诗也很好。”
她郑重地捧着他的脸,像是端详失而复得的宝贝,“你回来就好。”

楼主 明美爱秀一  发布于 2019-08-13 21:23:00 +0800 CST  
中元节应该写番外,找了一圈没有进度可以写的文儿,怎会如此……

楼主 明美爱秀一  发布于 2019-08-15 00:56:00 +0800 CST  

“不去。”
赵宪祯把帖子扔在桌子上,想了想,补上一句,“你也别去。”
郑妙淑穿着针,头也不抬道:“他成婚,我去作甚?”
赵宪祯道:“爱请谁请谁,只说我不舒服,不去。”
郑妙淑道:“等一下。”
她叫住翠微,小声交代了几句,翠微一溜烟跑了。
赵宪祯道:“你又打什么算盘了?”
郑妙淑道:“纵然人不去,也要送个礼才是。”
赵宪祯警惕地看了她一眼:“这次又送什么簪子?”
郑妙淑低着头笑,向头上拔了一支一点油簪子,晃到他面前,上面刻着“赵郑百年”的字样——是当年给的聘礼。
郑妙淑道:“你瞧瞧,可放心了?”
赵宪祯脸上一烫,他想了想,道:“把琴谱给他。”
郑妙淑道:“可巧了,我也是这个意思。”
她低着头裁缎,金灯笼坠子在耳垂下一荡一荡,郑妙淑向他倾过去,“帮我扶一下,右边是不是要掉了?”
他的手指贴着她的耳廓,温热的,残留着茶末的清香,醉翁之意不在酒地滑到嘴唇上去。她心里震动,稍一抿嘴,口脂便蹭到他指尖上。郑妙淑道:“别闹。”
“二百五十六步。”
赵宪祯道。
郑妙淑一时没反应过来,赵宪祯看着她:“解连环要二百五十六步,装回要八十一步。我数了四遍,最后一遍要来请教你。”
郑妙淑眨了眨眼,她的眼睛湿漉漉的,像是被春雨润过。“你走到第几步了?”她轻声问。
赵宪祯道:“我自认是二百五十五步,也许还要再差点。”
郑妙淑放了剪子,“错了。”
她看着他,如释重负的,一字一句地道:“这是第二百五十六步。你完成了。”

楼主 明美爱秀一  发布于 2019-08-16 01:43:00 +0800 CST  
?我怀疑你们都是假粉 他明明姓赵


楼主 明美爱秀一  发布于 2019-08-16 13:12:00 +0800 CST  
赵宪祯呼吸频率一急,慌乱无措看着她,带着几分少年稚气。让她想起来他们新婚夜里坐帐的时候,他心不在焉地听宾相念词,一面趁人不注意时不安分地频频转头觑她,眼里灼灼含着十二分欢喜。
“四姐。”他道,“再说一遍。”
郑妙淑望着他那双眼睛,轻声道:“赵绩熙,我们重头来过吧。”
赵宪祯听了果断道:“还是不要从头了,我们难道还要再从头吵一遍吗?”
他想了想,捻着她的耳坠忆苦思甜道:“……我们上次为什么吵架?我都记不得了。”
“……”
郑妙淑本不想再提,耐着性子道:“你的猫踩死了我的两盆兰花。”
赵宪祯:“……”
他后知后觉地愠道:“我不是马上把它送人了?你怎么为了这个又回娘家?郑妙淑,你还有没有良心?”
也不全是为了这个,她想,大概还有些别的导火索。但她现在有一种扳回一局的快活,也就不和他计较。郑妙淑道:“你惦记猫,再养一只就是。”
赵宪祯道:“不敢了,明儿再撞翻了什么花花草草,又该记到我头上了。”
翠微在旁边理线,忍不住低着头吃吃笑,赵宪祯眼刀一扫,她立刻噤了声。
郑妙淑笑道:“你丢不丢人?翠微都笑你呢。”
赵宪祯道:“你知道翠微在,还不给我面子。”
郑妙淑这边上了绷,对他道:“我做活儿呢,你别扰我了。”
赵宪祯道:“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你真的没良心。”
郑妙淑不理他,背过身去做针线了。

楼主 明美爱秀一  发布于 2019-08-20 01:40:00 +0800 CST  
?是我写的表达有问题吗?
我从头到尾没有写过女主主观上要离婚,真的要离早离了,她充其量就是偶尔抱怨抱怨。她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该要什么,小心思只停留在自己偶尔幻想一下的点到即止。志趣不合是个很微妙的东西,只有当事人才说了算。她和男主确实有矛盾,只不过平时不太明显,甚至身边人都觉得不配,韩夫人一直不看好,王小姐甚至直接把她一起归进负面教材。男二看到了之后觉得有机可乘,故意把这个矛盾放大化了。他一直在诱导女主,说她过得不好,以为她想和离,无非是想419,但是这些都是他的一面之词,女主回了扇子婉拒,退了礼物,反驳了挑拨离间,该干嘛干嘛,又不是列女传,被熟人摸了下手也不至于就得去上吊才是贞洁,她也没做啥对不起男主的事,当然问心无愧。她知道男二只是玩玩,所以一开始根本没放在心上,敷衍一下也就完了,直到男二怂恿离婚她才意识到严重性,直接把话说死了。她对男二的骚话也是一直回避回避再回避,要说调情反而跟男主话里有话的互动更多。
在择偶上她一开始天真,觉得嫁个读书人就能如意了,结果嫁了武官,第一次幻灭。韩夫人是个对照组,虽然嫁了个有才有貌的探花郎,结果发现不是个东西,读书人未必也就那么好,这是第二次幻灭。男二向她抛出来诱惑,但男二配不上她,是个早就被划进不可能名单的对象,这是第三次幻灭。王小姐也是个对照组,她明明白白说出来女主的心声,“放眼找不到中意的人”,这也是个幻灭。她在幻灭里逐渐意识到要找到完美的如意郎君是很难的,男主虽然不够理想,但也不是完全过不成,然后签文告诉她,你的判断是对的,她才彻底认了这个姻缘,试着和男主磨合。
我也不是偏心,我要是偏心早就写个温润才子给她私奔了。说难听了这情节换到男主身上早一堆人劝离婚追求真爱去了,女主就做什么都要被苛责,她有自己的底线,也没做啥过分事情,她凭什么不能有她的欲,有她的求。
我不是写童话的,婚姻就是婚姻,责任,利益,妥协,习惯,不是只有爱情就完事了。又不是校园恋爱,今天分手明天复合轻轻松松,中奖了还能去做个手术。
男主也不是舔狗,他也幻灭,也经常吵架出去住,但是一来他理亏,因为是他自己一手求的婚姻,某种意义上他就是罪魁祸首,二来他对择偶本身比较无所谓,他要是真的有执念早就娶个武将女儿去了,格不住再去看上女主,所以他接受现实的更快一步。他又不是不懂,如果女主真的出轨他肯定就离了。而且他也没有很粗,他是世家出身,世家子弟要读书的,他会作诗,也知道典故,不是不会,就是真的不喜欢罢了,跟直不直男没有多大关系。
所以就是他们两个在阴错阳差的事实里不停地寻找折衷之道,到底能不能过下去?能就接着过,真的一点都不能那就拉倒算了。隐晦的东西解释的太多就没意思了,总说这个话题也没意思,就自由心证吧。

楼主 明美爱秀一  发布于 2019-08-20 21:20:00 +0800 CST  
扇套做了一半,郑妙淑忽然摸了摸衣袖,扭头道:“你的三事借我使使,我的放屋里了。”
他从袖子里掏了汗巾给她,郑妙淑正拣了镊子,突然“咦”了一声,道:“这上面穿的珠子怎么掉了一个?”
赵宪祯不在意道:“许是什么时候弄掉了罢。”
郑妙淑道:“也不是什么麻烦活计,让丫鬟钉上一个就好了。”一面拿了汗巾起身去外面寻人。
她将汗巾给翠微穿珠,自己不动声色将上面拴的一个钥匙解了,去了赵宪祯的书房。
她在书厨找到一个紫檀盒子,用钥匙开了,看时里面孤零零盛着一本账簿。郑妙淑伸手拿起来,心跳快得要蹦出喉咙。
她将账本飞快翻了几页,一目十行,已经确实了内容,心里一阵寒意。她又草草看了几眼,便将相簿放回去,小心翼翼地把盒子归位原处,匆匆回去找翠微。
郑妙淑拿了汗巾进屋,若无其事地递给他,赵宪祯只扫了一眼,又装回袖子里。
郑妙淑看着他动作,心里觉得茫然,又困惑。她想到很久以前的一个事情,那件小事如今在脑子里被无限地放大,让她在多年后的今天终于恍然大悟。
赵宪祯忽然抬起头来,莫名其妙道:“你怎么了?”
郑妙淑摇摇头,她坐回去,继续做她的针线。


夜里他们照常交欢,他在床笫之间总是骄矜放纵,充满侵略性地占据,郑妙淑心不在焉,她习惯性迎合着,痛苦和快活纠缠在一起,像是宿醉。
她仗着枕边可以口不择言的特权,没头没脑地问他:“你还记不记得两年前崔侍郎送过我一副米芾的真迹?我不想要,你让我收下了。”
赵宪祯敷衍地答道:“怎么想起这个?你不是挺喜欢的?”
郑妙淑道:“他不是送我礼物,是给你。那个时候,他其实是替李学士拉拢你罢。”

楼主 明美爱秀一  发布于 2019-08-23 20:00:00 +0800 CST  
赵宪祯动作一缓,他把她湿漉漉的鬓发拨到后面,神情凝重地问:“你为什么想知道这个?”
郑妙淑道:“你明明不是李党,又和崔侍郎交集不多,你不喜欢他们,为什么还要收他的东西?”
赵宪祯道:“这些外面的事情,你不必多想。”
郑妙淑道:“是我多想吗?我还不是担心你?万一……万一哪天牵连下来,怎么办呢?”
赵宪祯笑道:“你放心,我的后台硬的很。”
他斟酌了一下,道:“庙堂的事情,没有非黑即白。你懂吗?”
郑妙淑隐隐约约明白,她道:“我并非查你的底细,我只怕你被人拿了把柄算计。”
赵宪祯道:“他送的不是礼,是人情。我虽然不和他们一气,也不愿轻易交恶。何况上下关系,哪一样不需要钱来打点,我虽然家境尚可,这笔账也总不能和家里要。朝廷俸禄不过是杯水车薪,要么想办法从下面捞油水,要么就只能受别人的恩惠,再用于打点上面的人情,转来转去,终究落不进我手里。”他叹了口气,“比起搜刮民膏,这已经是最温和的办法了。”
郑妙淑道:“你也会怕这些人情世故吗?”
赵宪祯道:“怎么能不怕?我之前和你说过,纵然再如何忠良,一旦哪日出了差池无人相救,壮志未酬,含冤而死,难道就值得了?要保命,圣心最重要。你尚且要找娘家撑腰,我在关外远离天子,三人成虎,没个说话的人怎么行呢。”
郑妙淑知道他翻旧账,红了脸嗔道:“说正事呢,拿我取笑什么。我找娘家撑腰去,再也不回来了。”
赵宪祯笑道:“你舍得?”
郑妙淑笑道:“如何舍不得?”
她直起身拢了拢头发,白瓷臂上缠着金钏,愈衬得肤如凝脂,线条纤细流畅。
赵宪祯道:“我知鱼之乐。”
郑妙淑低下头看他,柳叶眉,桃花面,是河洲淑女,水中伊人。他溯洄从之,道阻且长。
郑妙淑扣着他的手指,灯下青年修眉俊目,乌黑的眸子蕴着星河山海望过来,他在她面前一向孩子气的坦诚。他不是君子,但也足够光风霁月。她对那个逐鹿的世界没有兴趣,但她好像有点懂他了。
她许久沉吟,赵宪祯小心道:“你不高兴吗?我保证,真出了事情也不会牵连到你身上。”
郑妙淑道:“不用说了,我明白。”
赵宪祯道:“你明白最好。”
他不问她谁提点的,她也就瞒去不说。有些事情,还是不知道为好。

楼主 明美爱秀一  发布于 2019-08-25 15:35:00 +0800 CST  
太难了,18岁的最后一个月像拉长线的葬礼,什么也不想做,什么也抓不住,虚无的死进成人世界,还没有开始就结束了。

楼主 明美爱秀一  发布于 2019-08-25 18:10:00 +0800 CST  
太好笑了我一定要放这张图,我已经笑了一个月了,简直和小赵一模一样


楼主 明美爱秀一  发布于 2019-09-08 20:37:00 +0800 CST  
实在不知道写什么了,最初想写的剧情都差不多了。偏偏还差一档空白填不上。我恨,我根本不会写那种情节,我应该洗手谢罪

楼主 明美爱秀一  发布于 2019-09-10 04:46:00 +0800 CST  
到底还是重新养了狸奴。是只两个多月的啸铁玄猫,油光水滑的乌云皮毛,一双大眼睛像是澄酒金月,水汪汪的惹人爱怜。赵宪祯爱的不行,甚至专为它取了个名字,唤作思宋。
幼猫大多淘气,思宋却温顺的反常,时常往他椅轮边上一窝,懒洋洋地扒着绣球。赵宪祯连着逗了几天,终于疑惑又小心地发问:“怎么人家猫都活蹦乱跳的。它会不会有什么毛病?”
郑妙淑懒得理他,凉凉道:“你别养。”
赵宪祯弯腰把它捞起来,小猫不情愿地扭开身子挣扎,赵宪祯把它举起来,看着它无辜又美丽的眼睛,恨铁不成钢地说,“赵思宋,你能不能争点气?!”
郑妙淑在一旁听了,又好气又好笑,“起个名字也罢了,这会儿又给它安上姓了,也不怕人家笑话。”
思宋软绵绵地叫了一声表示抗议,赵宪祯捋着小崽子的毛,语重心长道:“赵家的猫怎能没有赵家的风范!”
思宋扭了半天,终于忍无可忍地拿出赵家的风范,在饲主的脸上威风堂堂地挠了两道红印子。
郑妙淑掌不住笑的花枝乱颤,翠微慌慌张张地去拿药,她凑过去,仔细看了看,万幸没有流血。郑妙淑拍手笑道:“快记到武功录上,赵将军今日败于猫尔!”
赵宪祯没好气道:“它怎么窝里反,将来肯定不是好猫。”
郑妙淑又开始笑,她捧着他的脸,良心未泯地安慰道:“过两天就消了。”
赵宪祯依然拧着眉头,郑妙淑道:“你和畜 生置什么气,丢不丢人。”
赵宪祯道:“你还帮它?你有没有良心。”
郑妙淑忍笑,思宋这时又跑回来,蹲在他脚边喵喵叫。
赵宪祯抓着她的手,不依不饶地道:“你替我踢它一脚。”
郑妙淑笑道:“才不要,谁让你去招惹它,人家又没做错什么。”
赵宪祯笑道:“好没有天理,连你也欺负我。”
翠微递了药膏过来,郑妙淑仔细替他上着。赵宪祯忽然道:“你以前都不肯碰我。”
郑妙淑想起他身上那些或深或长的伤痕,摇曳的灯光,血气与药味交织的刺鼻,青年挺拔又孤独的背影。她抿了抿嘴唇,轻声细语地问道:“疼不疼?”
赵宪祯福至心灵:“怎么不疼,分散注意就好了,不如你让我亲一下试试。”
郑妙淑瞪他一眼,抱起猫走了。

楼主 明美爱秀一  发布于 2019-10-05 01:29:00 +0800 CST  
赵宪祯一时不明白她为什么不高兴,女人的心思和猫一样难猜。
第二天清晨天还未亮,郑妙淑半睡半醒,听见屋外嘈杂的动静,她闭着眼睛,向身边推了一把。
赵宪祯今天难得休沐,梦里正和土贼周旋三百回合,冷不防给人一推推下马来。他睡眼朦胧地骂了一句,郑妙淑说:“外面怎么回事?”
赵宪祯还沉浸在无端败北的屈辱里,语气不善道:“我 他 妈又不是顺风耳。”一面还是叫了几声翠微。
过了一会儿才看见人影,原来思宋夜里衔了一条死蛇献在门前,清早翠翘出门倒水吓得花容失色,连带着整个院子都受惊不小。
赵宪祯听了莞尔,郑妙淑心疼她的婢女,故而哂笑道:“这回可给你赵家长威风了?”
赵宪祯道:“还好没有吓着你,不然它可在劫难逃了。”
郑妙淑冷笑了一声,思宋从窗户跳进来,蹿进他们床上,毛茸茸一条尾巴直往人脸上扫。
赵宪祯眼疾手快把罪魁祸首拎住,一边喊仆人,“没眼力的东西,怎么把它放进来了。”
郑妙淑懒洋洋地伏在枕上看戏,闻言娇笑了一声:“赵大官人,人家来和你邀功呢~”
赵宪祯喟然长叹:“这猫怎么不太灵光,比上一个差远了。”
郑妙淑道:“爱养不养,没得挑。”
赵宪祯道:“是没得挑。”
郑妙淑不言语,过了一会儿,她往他身边挨了挨,低声道:“……也还能将就将就。”
赵宪祯难过道:“我在你眼里竟然如此不堪?”
郑妙淑挽着他的手臂,早就回笼睡过去,朦朦胧胧地回应道:“我说的是猫。”

楼主 明美爱秀一  发布于 2019-10-06 02:05:00 +0800 CST  
赵宪祯不难过了。
思宋踩在他锁骨上,俯下来舔着他的脸颊,又大又圆的琥珀眼睛,天真无邪地看着他。
赵宪祯毫不留情地一动,把它从身上抖下去了。
如果思宋道行高深能够口吐人言,此刻可以骂上他四五百字。然它不过一介凡夫狸奴,因此只是喵了几声脏话猫语。
翠翘本要来接猫,十年怕井绳,看见本尊忍不住又哆嗦了一下,怯怯躲到一边去了。
赵宪祯无奈,拎着后颈把猫扔到床尾,不忘压低声音警告它,“你叫什么叫,再叫把你送到老家去,我爹亲自看着,每天做不够三百个仰卧起坐不许吃鱼。”
也许是福至心灵,思宋被他的胡说八道吓得炸毛,畏首畏尾地钻到角落里,大气不敢出一声。
赵宪祯被自己提醒,掐指一算,登时睡意全抛到九霄云外。
再过几个月该过年了。

楼主 明美爱秀一  发布于 2019-10-20 12:10:00 +0800 CST  
?我又被限流了?

楼主 明美爱秀一  发布于 2019-10-22 11:21:00 +0800 CST  

过年不值一提。亲戚才令人担心。
思宋在桌子上一通乱踩,信纸信封被烙上一串梅花私印。主人一抄手把它捞过来,揉乱了一颈背的毛以示惩罚。
赵宪祯恨铁不成钢道:“一天到晚除了睡觉就是帮倒忙,我到底养了个什么小白眼狼?”
赵思宋洗耳恭听家训,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最后干脆破罐子破摔就地一滚,敞开柔软的肚腹伸懒腰。
赵宪祯叹了口气,对着满桌子拆了小半的老家来信发愁。里面八封是他娘,三封是他爹,剩下连思宋都能猜出不过一些大大小小的客套话。
赵宪祯又叹了一口气,怀着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悲壮先拆了他父亲的三封。第一封果然先把他劈头盖脸骂了一顿上阵没用丢人现眼,用词激烈朗朗上口,他竟不知他爹原来有这等好文采。第二封紧接上文又骂了他一顿膝下无嗣如何不孝。最后一封只有薄薄一张,终于回归主题问了两句他的近况,接着又开始谆谆教诲,鼓励他再接再厉曲线报国。
赵宪祯读下来又好气又好笑,挑了几个刻薄句子念给思宋听,“合着在他眼里我还不如你有能耐!”小猫往他手心里蹭了蹭,眯着眼睛享受日光。
赵宪祯想,郑妙淑,你还没有一只猫善解人意。
他娘的信也在骂,先把郑妙淑骂了一顿,又接着骂他榆木脑袋不开窍,骂到一半又转而开始哭她儿如何可怜,哭着哭着又埋怨起自己造孽来。
赵宪祯连转述的心情都没有,末了把纸一扔,对着思宋绝望道:“你能不能变个人形出来替我当儿子?”
他拆到第七封的时候,郑妙淑从韩家回来。
思宋像寻到救星一样扑上去,差点勾坏了她的新裙子。
郑妙淑用鞋尖小心把它隔开,赵宪祯慌忙把那几封信向怀里一扫,被郑妙淑伸手按住。“什么东西瞒着我?”
赵宪祯显得底气不足:“骂你的,别看了。”

楼主 明美爱秀一  发布于 2019-10-22 23:25:00 +0800 CST  

楼主:明美爱秀一

字数:34188

发表时间:2019-07-26 02:24: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0-12-25 16:18:39 +0800 CST

评论数:602条评论

帖子来源:百度贴吧  访问原帖

 

热门帖子

随机列表

大家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