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清新】《千载音》bg 古代架空 男主盲 后期聋 be

阮月令匆忙着好衣装,在榻便细声哭泣。眼前少年如此明朗,怎么想,他也不会是——但偏偏就是!
阮月令摸出随身匕首。
寒光出鞘,毫无怜惜地刺向安睡的唐珹。不料他突然睁眼,下意识抬手抵挡,匕刃便只在腕上留下小伤。
“姐姐……”
阮月令不禁胃中排山倒海。眼前就是玷污自己清白之人,他才十七岁……却不知如何,丢下匕首,啜声离去。
唐珹此刻无腿,轻功再佳也是追不上的。
无奈只得起身,将义肢上的布带笨拙地绑在腿上,起身望见满床狼藉,姐姐方才哭泣的神情……唐珹未再想,只抖了抖床下燃了一夜的香灰。
唐珹今日便又旷了课,在院子里等了一天。
午夜,唐家堡外竹林。
阮月令几乎啜泣整整一天,滴水未进,竹林中难免有些阴森森,又累又饿,竟不觉地怕起来。
一丝亮光照进,有些刺眼。见来人是唐门弟子,阮月令猛然起身。
“姐姐……”
阮月令不想搭理,迈步离去。
“姐姐不要走……”
阮月令越跑越快,只想将身后那人甩开。却忘了他的身份——唐门弟子,且还是轻功顶尖的唐门弟子,哪是她能跑过的。
唐珹落地之时,手中的灯笼不小心掉了,却捡不起来。
“唐歌猜测你会在这里……”唐珹柔声道,“姐姐,你听我解释,好不好?”
“还有何解释?你在食饭里下了药,又点上催欲的香……无非是想……你还想如何?!”
唐珹不顾眼前人如何发疯,直直将其拥入了怀中,抱得太紧,阮月令挣脱不开。累了,便似一只兔子在他怀中撒娇般哭泣。
“姐姐……”唐珹凑到她的耳边,“我只是想姐姐不要离开……姐姐我知道错了……姐姐可不可以原谅我……”
“我早已有喜欢的人,不是你……”阮月令死死地拽住唐珹胸前的布料。
“姐姐,我知道我比你的公子差了千倍万倍。”唐珹突然正色,“自幼没有手脚,只会过着废人的生活。但我姓唐……少门主,不可让任何弟子失望。”
“我苦练轻功,钻研暗器……
一生都得带着这份沉重入土,姐姐是让我觉得解脱的唯一一人……”
“很是喜欢,只有姐姐胸高的感觉……”
唐珹抬手擦去阮月令眼角泪水,那手冰凉坚硬,毫无温度。
“这幅手脚不属于我,但和着它们方可护佑唐门,得护佑家人……姐姐……亦是我的家人……舍命都想护住……”
“唐珹……”
“即使不可握住姐姐的手……但这川蜀的每个地方,都可以带姐姐去过……”
阮月令不觉已经哭湿了唐珹胸前的整块布料。唐珹单手捧一把匕首,颤颤巍巍递到阮月令面前:“喏,我花了好大力气才捡起来,别再随意丢了。”
“门主自然不会落到我头上。待一切结果,我便带你归隐。”
“行了……”阮月令不禁勾起了嘴角,“你这个骗子。”
阮月令握住了唐珹的手,只感坚硬如铁,意识不对,便重新握住他的手腕,细细摩挲了几下。

楼主 萌雨丶白羊  发布于 2019-01-29 09:24:00 +0800 CST  
因为知识性错误所以删了重发极力掩盖我只有三岁的事实

楼主 萌雨丶白羊  发布于 2019-01-29 09:26:00 +0800 CST  
嘻嘻嘻既然是蜀中唐门 意味着唐珹是说四川方言的 空气逐渐变得灵性了起来

楼主 萌雨丶白羊  发布于 2019-01-29 10:42:00 +0800 CST  
四川话小片段[慎点]
“哥,”唐寻踮脚从身后抱住唐珹的腰,“带我去抓熊猫。”
“不干。”唐珹推了推唐寻。阮月令今日身体不适,唯一懂这事儿的人只有唐歌,然她偏偏被派了刺杀任务。“各人去耍。”
“哥,你四辣锅——”唐寻肉嘟嘟的手指指向了草丛,石子摆出,隐隐约约能看出是一个猪头的形状。
“爬开。”
唐珹将红糖水在自己臂弯中捂了捂,像是极其纠结。还是将水壶搁在一旁,蹲下伸手碰了碰唐寻的脸。
哥哥的手好冷。
唐寻刚想伸手帮他捂热,却被轻易地躲过了。唐珹起身任由他拉着自己的衣角。
“哥哥好凶哦。”
呵,瓜娃子。
莫挨老子。

楼主 萌雨丶白羊  发布于 2019-01-29 13:46:00 +0800 CST  
略微欧欧西

楼主 萌雨丶白羊  发布于 2019-01-29 13:46:00 +0800 CST  
“姐姐,你快来看——”唐珹挤身进入告示牌前的人群,“好像是……你们无相城的消息。”
“无相城前日遭贼人袭击……城主重伤,昏迷不醒……”唐珹惶恐地念道。
阮月令神色霎时慌乱:“事发突然……我要回一趟无相城……唐珹……我爹他……”
唐珹拍拍她的脸颊:“我知道,姐姐有必须要做的事情。别怕,我陪你一起。”
唐家堡。
唐珹备好了机关弩,凡不属身体之处满布暗器,以及暴雨梨花针——唐珹的绝学。每夜阮月令起身,迷迷糊糊地望见他在灯下钻研此物,不过这暗器精细得很,也不知他是如何做到的。
二人刚迈出唐家堡的大门。身后顿时一片轰响,烈火照耀了天幕。唐家堡顶的老钟一声声沉重急促地敲击着,撞在唐珹心上。
唐家堡遭袭!
唐珹甚至未留下半个字,只身入了火光。事发午夜,唐寻和唐燕淳仍在睡梦之中,唐珹脑中便只余他们了。待唤起两个孩子,房梁因火烧而轰蹋,漫上了唐珹的脚边。
两个孩子紧紧偎在兄长的怀中,火光映着眼中晶莹,唐珹轻声在他们耳边说了什么。
阮月令召出器灵灭了一路上的火星,四处探寻,找到了三人。烟迷了眼睛,有些看不真切了。
“姐姐!”唐珹将唐寻和唐燕淳推到她的身前,“带他们走。”
阮月令犹豫几分,器灵虽能隐火,但若是四人一起……
然唐珹的声音如此毋庸置疑,甚至几分凶煞:“姐姐,带他们走!我、我自有法子。”
无法犹豫了。阮月令便携着二人,无奈烈火熊熊,器灵的力量也不足以灭火,只得自身护住将两个孩子带出唐家堡外。
“唐珹,”阮月令拦住火中查探的唐珹,“不要死拼!”
门中弟子赶到,撤了榻下的房梁。两人方得解困。唐珹轻抚唐寻和唐燕淳二人额头:“爹和大哥不在,要照顾好自己——”
见二人随部分弟子撤出,舒了口气。
火势蔓延,黑烟太过呛人,阮月令毫无精力留心眼前之事,只觉一只手推了自己一把,踉跄几步。只闭眼的一瞬,无数点冰凉落在了自己脸上。
大雨倾盆而落,天降甘霖熄了唐家堡的大火,只余下一片焦黑的残骸。
数十毒尸似从地底灰烬下钻出来似的,团团围住了唐门众弟子。
“所有弟子,撤往分门,胆敢上前一步!”唐珹已经抚上了机关弩。
众弟子不应不从。
“违抗少门主之令吗?”
弟子们闻言打了个寒颤,方才如鬼魅一般融入夜色,霎时不见踪迹。
“怎么样,少门主觉得,我这把火,烧得如何?”柳烟罗坐在一只大毒尸的肩上,一步一顿走来。
机关弩已经套上了唐珹的手腕,弹跳起身,霎时寒光映着雨色,倾泄而出。然那毒尸的皮如铜墙铁壁,竟生生地弹开了弩箭。
柳烟罗皓腕一翻,数只碧蝶从掌心而出,萦绕在唐珹身旁,迷了试听,只觉腿上一阵刺痛麻木,无力轻身,坠在地面。
毒尸抬手,腕粗的铁链在砖石上划出一道道裂痕,向唐珹砸去。
阮月令翻身而起,抬手止住了砸向唐珹的毒尸的手臂,然气力不敌,被粗重的铁链击中腹部,退倒在地。
眼看那只半腐烂的手要扼断唐珹的脖颈,一抹暗蓝色身影突然窜到身前。
“唐歌……”
“少门主……阮姑娘……你们一定、一定要平安……”

楼主 萌雨丶白羊  发布于 2019-01-29 17:00:00 +0800 CST  
嗯?为什么屏蔽了?
明明是一个纯洁的词呀

楼主 萌雨丶白羊  发布于 2019-01-29 23:20:00 +0800 CST  
顿了顿,终选择是以金丹相疗。
不过来回折腾一趟,自己也招损不少。自己恰是二十年的修为,差不多散了大半。
许是太过寒凉,唐珹咳喘了几声,便又安静下去。胸腔中淤着的血也吐出不少,脸色逐渐有些缓和。
自毁功力,阮月令也只得坐在一旁调息。
“唐……唐家堡……”
唐珹方才醒来,用手肘撑着身体,朝唐家堡的方向爬去,拖下一地的泥水。
“唐门的屈辱……我定要……”
终是将刚恢复的力气耗尽,半个脸颊陷入了泥土中,任由雨水冲刷。
兔子,石桌,还有唐歌……同姐姐一起的……皆付之一炬。
唐珹的衣襟突然被揪住:“唐珹,都还在……一切都还在!还有弟子活着,阿寻,燕淳,还有你爹,他们都还活着!”
阮月令将满身血污的唐珹拥入怀中:“我只想告诉你,因为有人爱你,所以你没有资格去送死。”
唐珹只感她身上的灵力时隐时现,好像一触碰,就会烟消云散似的。
雨渐渐小了些,天且亮了。
因金丹治疗的缘故,皮外伤都好了个差不多,为了行动方便,阮月令还是将唐珹的双手双腿都缚在了他身上。阮月令还是头一次尝试骑马,唐珹尚未恢复,便总是靠在她背上昏昏欲睡。
四天之后,也便是赶回无相城的那天,唐珹勉强能下地自己行走。然见城池还是一片安然,阮月令便也松了口气,也叹是哪个家伙不长嘴,没事咒无相城……
阮铭镜见着就是一耳光:“你怎可做事如此莽撞!”
阮月令一个踉跄,好在唐珹从身后接住。阮铭镜就纳了闷,自己分明没用太大气力。
唐珹颤微着行礼:“晚辈唐门少门主唐珹……见过阮前辈……”
这小子弱不禁风地像只拔毛鹌鹑,如此羸弱苍白,竟还能任少门主一位,唐孟实那老东西未免太偏袒了些。阮铭镜如是想到。
“不瞒前辈……前日唐家堡遭袭……门内损失惨重……”
阮铭镜拍拍唐珹的肩,不料他却接连咳喘,忙唤人将他带下。递了个眼神给阮月令:“你自己惹下的事情,自己处理!”
走到回廊一半,恰巧闯到孟逐:“你怎么在这儿?”
“大人在这儿,我就在这儿咯。”孟逐吐掉嘴中狗尾,“啧啧,看我这消息放得多快——不多说了,有人,还在等你。”孟逐使了个眼色,手指指向一旁薄纱环绕的回廊。
脚步声微微。
廊边那人侧着耳朵,似在极力地辩着来人的方向。
阮月令无声地行了个礼,便悄悄靠近。
脸侧过,目光精准,然无论风怎么迷,眼睛自是不会动一下,原是个瞎子罢了。
阮月令将手在他眼前晃了两晃,落下的手指不小心触碰到了他垂下的发。刚想逃脱,却被那人精确地抓住了手腕。往内一拖,阮月令便被生生拉了回来。一个踉跄,跌在旁人的怀中。
“神官大人,成何体统。”
沈无锡闻言,放了阮月令:“你灵力极弱,是遇上什么事了?”
“大人管好自己便可。”
“还在生气?”沈无锡似笑非笑,“这么小气啊。”

楼主 萌雨丶白羊  发布于 2019-01-30 10:41:00 +0800 CST  
好了主线快回归了。。

楼主 萌雨丶白羊  发布于 2019-01-30 10:42:00 +0800 CST  
冷冷清清 凄凄惨惨戚戚

楼主 萌雨丶白羊  发布于 2019-01-30 16:48:00 +0800 CST  
一睁眼,便对上一双深邃的眼。
“早好。”
阮月令懒于开口,贴在唐珹身上的力度更大了,在他的胸前蹭了蹭。不知为何,总觉得他的身体结实了许多。
“要走了吗?”
“啊,毕竟是无相城,该做的事不能落下。”
“是……快去吧。”
阮月令将门虚掩,顿了顿,还是将门敞开,任由一方阳光照入。回头时,望见唐珹一抹笑容。
姐姐还真有几分少小姐的样子呢。
阮月令路过沈无锡的房门,又退回去,轻敲房门,竟自行开了。仅是探头去看,却只觉有人在背上推了一把,跌了进去。如那日在唐家堡大火中的力道如出一辙。
“大人……?”
沈无锡在侧室闭目调息,自是容不得人打扰。阮月令试探地跺了几次脚,仍是毫无反应。
蓦然只觉沈无锡气息紊乱,似是乱了心神。睫毛微颤,额上渗出细细冷汗。轻舒一口气,身旁的气场减弱不少。
阮月令动作极轻地拨起纱帘,想要更进一步。却觉奇怪,他耳力极好,平日里若是自己走到这地方,即使是调息时候也能察觉自己,如今好像没听到似的。
罢了。
阮月令不止回头望去,沈无锡仍是毫无反应,怎么说也该有个警惕吧。脚下一不留神,竟踩着那门槛,脚踝崴了一下。
自家的门槛都这么宽这么高的吗?怪道他都不出房门了。
……
唐珹在床上躺的时辰久了,微微一伸,只觉小腹一阵疼痛,下体有些紧了——之前阮月令来喂过他喝药,如今……所以,在哪可以……
又忍了半个时辰,想是阮月令忙完总会过来的。然门前只有浅浅阳光,始终不见有人来过。唐珹一侧身,不留神滚落到床下,连带着被子也一并拖地。
薄被在大腿上缠绕着,却又不敢有动作去解下它,生怕稍稍一动,便会控制不住了。只得用肘撑着向前缓步爬,只觉脑中顿时无主,一阵阵刺痛不止从下身传来。
残腕抚上了膝盖,整个身体蜷缩在一起,似是能好受些了。
“姐、姐姐。”
已是正午了,阮月令方才一跛一跛地踏进房中。只刚一进屋,便嗅到一股浓烈的腥臊味。蹲下身在唐珹身旁。
“姐姐,不要!脏……”
唐珹死死捂紧了身下的被子。阮月令还是一把夺过,掀开那一刻,腥臊之气扑面而来,地板上残留着焦黄温热的液体。
“我……弄脏你的被子了……”
“傻瓜,无相城那么多人,你怎么都不知叫人啊……”阮月令将那薄被丢在一旁,轻轻地按揉着唐珹的小腹,“还疼不疼?”
唐珹一声闷哼,面色竟不觉潮红起来,隔着衣物,又有焦黄的液体渗出。
“上来。”阮月令背过了身。
“你的裙子……”
“可以洗。但是你不可以有事。”
唐珹犹豫片刻,方才将双臂搭上了阮月令的肩膀,她一起身,便附在了她的背上。

楼主 萌雨丶白羊  发布于 2019-02-01 13:37:00 +0800 CST  
想是习武之人本应比自己结实许多,但减去那两条腿的重量,背起来也不会那么费力。
既然唐珹口口声声说着没事,便也信他一回,阮月令便将他带到自己房中,拉上了屏风,命人烧了热水来。
“脱。”阮月令勒令道。
唐珹拨弄着衣上的系带,半晌才脱光。两腿间仍留着不少尿液,小兄弟还在一点点滴着。曲腿以膝站立,往满是热水的浴盆里探了探。只觉腰间一痒,鼻腔呛进一口水,整个人便被送入水中。
四周热气氤氲,唐珹的脸颊与耳垂,也染上一片绯红。
阮月令将一捧热水倾倒在他肩上,竟有不少余留在了他的锁骨窝中——许是太过紧张,所以额外凸出。
唐珹的身上倒比自己白净得多,虽是刺客一行,可好像极少受伤,皮肤还是一样白嫩。不比自己,现是明白了,为何沈无锡身上几乎没有干净地儿。自己还只是地字榜,他一个神官自然伤疤多了去了。
怔了一会,只笑道,唐珹明明还是个少年郎。
“姐姐心悦之人,定是无锡前辈了……一定是的……”
“哎你别瞎说啊,我只是……”
唐珹笑了笑,却又似在皱眉:“姐姐明明说着还生气,可是听说他在无相城,却是比谁都高兴……”
“姐姐喜欢的从来不是我。”即使通过恶人手段得到了姐姐,也不过是强迫得来的一时欢情。
“唐珹……”
“我是不是就是个**?离了那双腿和手,什么都做不了。”
“不是。”阮月令突然捧住唐珹的脸颊,即使他想挣开也未果,“你是一个小可爱。”说罢,便在他的颊上印下香吻。
阮月令的衣衫因水浸湿,拖拖踏踏有些下垂,便隐约露出一点诱人的肌体。
水汽氤氲,巫山云雨。
……
阮月令拨弄着唐珹腕上自己绑上去的绳结,见要落了,便又加紧了几分。擦干了唐珹的身体,便重新拿了一件衣衫给他穿上。
“伤口好多了,我能不能……”
“当真?”
“嗯!”
阮月令将多余的袖子和裤腿折叠起来,将布带绑在了唐珹的腿上和腕上,扶他站了起来,一同出门。
无相城依海而建,出城走不了几步便是一片沧海。幼时阮月令常来,捉捉螃蟹什么的。
已是初秋,气候还是暖的,海风清冷,唐珹一直身处西蜀,倒没见过这般奇美的景色。阮月令不顾他,已经脱下了鞋袜踩入了海浪中。
唐珹脚下踩着细沙,却仍是没有感觉,只有残端的隐隐作痛罢了。
“姐姐,你今年……二十有一了吧,怎么还像个孩子……”
“对啊,二十有一,都是嫁不出去的年纪啦。明明你才是个孩子嘛。”
阮月令一把揽过了唐珹,唐珹一个踉跄,扑在了阮月令的身上,二人向后跌去,溅起一阵水花涟漪。
唐珹半个头都浸在了海水中,满嘴满鼻都是咸涩,阮月令趴在身前,长发大半落在了水中。唐珹翻身起来,使得阮月令跌入水中同样呛了一口水。
凝视双手,犹豫片刻,便用手肘将它们取了下来,再是取下了双腿,将其丢在一旁。膝上和腕上碰到了冰冷的海水,心头竟起了一丝悸动。
阮月令正视日光,眼前却突然被水光模糊,脸上一片寒凉,一侧身,便是唐珹的一抹笑容,腕中正捧着一捧水。
“哎,你可真能耐,我才给你净了身……”阮月令一手激起一片水花向唐珹泼去。
“姐姐也是一样。”唐珹突然往阮月令的膝上一扑。
斜阳下水光粼粼。

楼主 萌雨丶白羊  发布于 2019-02-01 20:28:00 +0800 CST  
孟逐轻敲沈无锡房门,知道定是没有应答便肆无忌惮跨了进去,暗骂一句这门槛为何如此之厚。对着床旁那人恭敬行礼:
“大人,阮城主有请。”
见他无反应,便又提高音量重复一遍。
沈无锡一手仍是握着竹杖,另一手则交托了孟逐。竹杖轻扫地,因四周的动静好似一下涣散了,即使身旁有人搀扶都走得愈发小心。
阮铭镜见,行礼道:“神官大人。”
沈无锡一副爱理不理的模样,甚至几分怀疑的神色。阮铭镜耐着性子道:“我听说,前几月大人与小女相识同道,又替小女解了蛊毒,想是二人定有不解情缘,小女又一心敬仰大人,所以……”
“城主莫是没听说过,在下早已有了一妻。”
“是是是,但若是能沾上大人的福气,小女做个妾室……也不是不可啊。”
“我不愿,令媛更是不愿做小,城主三思,莫要让她想要的,失去了。我想护着的,湘灵一人,仅此而已。”
阮铭镜额上青筋迸出,怒道:“我阮铭镜的女儿给你做妾,也论得上是屈尊,界上定是非议。你如此这般,是何意?看轻我无相城?”
孟逐一旁忙道:“你竟敢对神官大人如此无礼!”
“神官?怕你如今也只是没用的白眼瞎子。”阮铭镜道,“当日解救你,并未见着湘灵,怕是她早已随着那魔头去了。”
沈无锡握着竹杖的手紧了紧,身旁的压抑,使得孟逐不禁咽了咽唾沫。
“如今只消一句,你娶还是不娶?”
“不娶。”
“好!今日莫看你是神官,就算你是帝君,也别想离了这无相城!”
顿时一支染着烈焰的长矛刺来,沈无锡手中竹杖一挥,正好卡着长矛中点之处,手腕一拨,竟生生化解了。
孟逐退到一旁。大人如今耳力衰弱,目不能视,怕是要落下风。
“大人,南方十度。”
沈无锡闻言转身,竟直面对上一道利刃,抬手竹杖来御,青绿竹杖划出一道弧线,霎时幻作一柄长剑。
此剑一出,殿内竟结了一层冰霜,纵这暗布的阵法再多变化,也动得出不了招式。正以为能小憩之时,一支长矛的烈火竟化开寒冰,刺向沈无锡。
“大人,退!”
终是晚了一步,长矛刺过沈无锡胸部,鲜血四溅。心神一乱自然不可维持法术,无相阵破冰而出,势如破竹。
“正北方向,才是罪魁祸首!”
沈无锡不顾这阵法怎么变着,也无心再去躲过,手中濯渊握紧了些。阮铭镜不曾想他的突袭,来不及躲过,便被濯渊刺穿腹部。
神剑不染血,只在阮铭镜的尸身上,结了一层霜雪。
沈无锡身上多处伤口,鲜血汩汩,亦有灼伤的痕迹。强撑半晌,终是抵不住了。

楼主 萌雨丶白羊  发布于 2019-02-02 00:37:00 +0800 CST  
这一段讲的就是男主neng死了女主她爹 明明是一句话的事情……大晚上刷蝶澜有丶喘不过气

楼主 萌雨丶白羊  发布于 2019-02-02 00:39:00 +0800 CST  
“爹!”
阮月令匆匆而至,只见阮铭镜结霜的尸身和一片狼藉的大殿,顿时六神无主,向后踉跄几步,好在跌入唐珹的怀中。
“姐姐……无锡前辈……”
沈无锡持剑绕到身后,以灵力止了伤口之血。脸色有几分仓皇——这是头一次有般的神色。
阮月令验了伤口,加之尸体无血结霜,便更是确认了,指着沈无锡道:“是你……是你……”额间的丹砂几分闪耀,如血凝在一起。
“姐姐……不会的……”唐珹扶住阮月令,“无锡前辈不会——”
“为何不会?”沈无锡不想多作辩解,“你爹行为不端,竟不耻欲将你下嫁于我。你从小便接受教导,一举一动模仿湘灵,如此不敬已是大罪……他许是就在等这一刻。”
“那也是我家家事!何须你来操心!?”阮月令双眼充血,泪如雨落。死死守在阮铭镜的尸身旁,“沈无锡,你不要以为你是神官你就可以过问所有的事情……我爹的过错,自会有个决断,哪需要你的插手?”
“既然你已自毁神邸,那就算不得什么神官,何须我无相城对你尊重倍至,你配吗?我爹的仇,我自会……”
沈无锡将濯渊递到阮月令面前。
“若不信,一剑便是。”
阮月令想也没想地夺过了剑,刺入沈无锡的胸膛,转过一个角度。霎时剑刃上开出了冰花。
“大人!”孟逐忙扶住沈无锡。
待阮月令将剑拔出,只将它扔到地上,一阵清脆的响声。若换作此前,早已对这剑爱不释手,可今朝非昔日。
“姐姐……”唐珹搀住了摇摇欲坠的阮月令,却被她抬手推开:
“我知道濯渊杀不了主人,这一剑也算扯平……你的命……送客——即日起,你二人不可踏入无相城。”
待沈无锡与孟逐被轰出无相城门,阮月令趴在唐珹的肩头放声而哭,多年来没有这般撕心裂肺地哭过。
唐珹不知为何,心头也是一酸。那日唐家堡覆灭,自己的心绪也同姐姐一样——不,比不上,姐姐的亲人是被她所爱之人所杀……
第二日处理后事,整个无相城披麻戴孝,极度压抑。阮月令在灵堂守了一天一夜,滴水未进。唐珹便藏了两个馒头偷溜进去。
“姐姐,不吃不行……”唐珹捧着那两个馒头,“这是你告诉我的。现下无相城只有靠姐姐了……”
阮月令许是神色恍惚,一掌将唐珹捧着的馒头打落在地。唐珹一脸委屈去拾,却抓不起来。
唐珹突然一击,中了阮月令的穴道,任她轻飘飘地倒在自己怀中。将她抱回房间。
灌水也不进,明明这么大人了,还得惹得旁人担心。只是如今无相城这模样,倒是让唐珹想着唐门。虽说剩余弟子都撤向分门,唐孟实也应赶回了,可总是放心不下。

楼主 萌雨丶白羊  发布于 2019-02-02 16:37:00 +0800 CST  
因濯渊一剑的缘故,沈无锡浑身寒凉如冰,血液冻得凝固,伤口自行止了血。
“大人……出城了,先找个地方……”孟逐几乎是贴在沈无锡耳边,自己身上的体温暖着他的身体,却丝毫不起作用。“听得见吗?”
“孟……逐……放手……”沈无锡一推孟逐,力度极轻,一个踉跄,跌入了城外草丛。孟逐方才发现在他的脖颈上已经有了黑线蔓延。体寒得已经引出了寒毒。
孟逐忆起阮月令曾赠的抑制寒毒丹药,想是也会使身热的,便往沈无锡的嘴中喂了几粒。黑线有所消退,景况好了许多。
天暮不觉染上深蓝,无相城白日里是温暖如春,一旦到了夜晚便寒露深重。孟逐将自己的衣衫解下裹在了沈无锡身上。
落日时关上的城门突然缓缓打开,一缕暗光从门缝中射出,愈行愈近。
那人将一件厚绒斗篷搭在沈无锡的肩上,道:“前辈莫担心,我在城中找到一留宿之处,姐姐她定是……一时情急……”
“你……是唐珹?”
“是我。”唐珹放下臂弯中的灯笼,将自身灵气为沈无锡输送了部分,孟逐方才觉得他的身体再无此前寒凉。“子时城卫换班,届时进城就好。”
时辰已到,唐珹一个轻身上了城墙,腕上套的机关弩射出几支模糊的箭影,引得正在交班的城卫一阵惶恐,此时孟逐便扶着沈无锡潜入了城。
沈无锡神智清醒许多,问道:“你该是同她站在一边的,为何要帮?”
唐珹挠了挠头,却刮疼了自身:“前辈自是有不得已的苦衷。还有,一事想劳烦前辈……”
“唐门突遭变故,唐珹不可置众弟子不顾,姐姐近日心神恍惚,若是有何事故,烦请前辈尽力保护……且今后的时日,也拜托前辈……”
“撤去分门,你二人大可再次相见,何须谈今后时日?”沈无锡道,灰白的瞳中鲜少有了几分异样神色。
“前辈可知五毒尸蛊?”
“……如此。你只记让她远离无相殿,这座城池,怕是保不住了。”
……
有时唐珹竟觉得阮月令一身白衣素净,倒也真真儿好看。不比她平日红衣烈焰,和沈前辈一袭青衫绝搭——不过用自己的家乡话说,那叫红配绿丑起哭(?)。
“姐……”唐珹推了推摆好的一坛酿酒,脸上无意闪过一丝微笑,“说是一醉解千愁……你最近太过操劳忧虑了……”
阮月令道:“你年纪不大怎么开始学坏啦?”
“这不是……陪姐姐喝嘛。”
唐珹用双腕夹住酒坛,与其一点点去扳动手指,不如干脆就将它们当个摆设,将酒倒在杯中,斟了两杯,一杯留给了自己。
“你少饮一些。”阮月令规劝道。
“啊哦……好、好的。”
阮月令刚抬杯一饮而尽,倒也爽快。唐珹夹着杯子一不留心摔落到地上,斟好的酒全撒了。不等他再倒一杯,阮月令已经软绵绵地倒在了桌上。
“姐姐,对不起。”唐珹绕过,将阮月令背在背上,顿了顿,想是这手会硌着不舒服,便将它们取下。
城郊客栈。
唐珹将阮月令从背上放下,以腕敲了敲房门,片刻孟逐便开了门,唐珹便将阮月令放在了偏室,用腕理了理她的衣襟。
孟逐一眼瞥见那双光秃秃的手腕:“你的手——”
“嘘,前辈还在静养。”唐珹道,“天生如此,不碍事的。”
唐珹又在孟逐耳边低语几句,便离了房间。
……
阮月令迷迷糊糊地睁眼,一睁眼,便是一双奇异灰白的眸子。
“为什么是你——”阮月令霎时惊醒。
“你自己大意,被人下了迷药也浑然不知。睡得跟只猫似的……”
“唐珹呢?!”
“回他念着的地了。”

楼主 萌雨丶白羊  发布于 2019-02-03 13:01:00 +0800 CST  
唐珹翻身下马,此处便已是唐门分门的管辖。只是奇怪,虽唐门弟子只善夜间行动,白日里极少欢脱,但这气氛,确实不像是有活人。
建筑有几分衰败,阴冷的角落总时时能见搭着的草棚。四处是纷飞的杂草和弥散的灰烟。
突然眼前闯入一个身影,暗蓝色,是唐门弟子,唐珹便追了上去。
近乎所有弟子都守在一处,唐珹有些愣了,弟子要么是躺在地上面色铁青,无力挣扎,要么是面围布巾,眉头紧蹙,还有一种,便是死尸了。
“少门主……”一名弟子见了唐珹,应他过来,“不知为何,瘟疫在弟子中蔓延开来,许多弟子都因此……还有些染病的,但无法医治……”
唐珹霎时脑中一片空白,身如雷击般颤抖,问道:“我爹和燕淳他们呢?”
“他们在内殿,只是——哎少门主,此地瘟疫流行,您不可——”
唐珹不顾他再言,冲入内殿。只是眼前景象,与在外别无二异。
“阿珹,你回来了……”
“哥……”
“爹,燕淳——阿寻呢……”
唐珹顺着唐燕淳的目光缓缓低头,只见唇色乌黑,面如金纸的唐寻躺在地上,胸口还有缓缓的起伏。
“阿寻——”唐珹管得什么瘟疫,将唐寻揽在了怀中。
“哥……你回去、回去要教我暗器,抓熊猫……还有我好想、想娘亲……”
“好好好,但是……你要是去不了,我不会带你去……”唐珹止不住眼前的水潮,一滴一滴落在了唐寻尚还圆嘟嘟的脸上。
等不到回答了。
唐珹心中,便多了一个补不上的空。
唐珹将唐寻,还有已经逝去的唐门弟子,一齐于河边火化了。那抹火光,似是那日烧尽唐家堡的烈火。
深邃的瞳中映着火光,复仇的火光。
唐孟实劝慰道:“不清敌方,阿珹,切勿擅专。”
“爹,我知道,但是……阿寻和唐歌,还有那么多弟子,绝不可以白死……”
“你好好思索片刻再言。”唐孟实留下一句。丧子之痛,远远高过了旁人,但现下还有两个孩子,自是不能自现屈了。
待唐孟实走后,唐燕淳细细地唤了一声哥哥。她早已哭得像个泪人,平日里同她打闹,一起讨哥哥嫌的小弟不在了,倒是……
唐珹坐在河边,凡能碰到的石子,皆一捞扔进河面,溅起一阵的不太平。唐珹也想过放声而哭,但如今自己再不是能因有小弟继承唐门之业而放纵自己的唐家少年,而是真正的少门主。
唐燕淳突然从背后抱住唐珹,唐珹便感到肩头一片湿润,擦了擦指上的灰尘,为她抚去眼泪,唐燕淳却突然抓住了唐珹的手掌。
“其实、其实我都知道,”唐燕淳啜泣道,“哥哥的手……还有腿……我偷偷看见过哥哥把它们取下来了……”
“所以我才那么努力……哥哥不想做的,不能做的,我就来帮你做……哥哥若是无法接过唐门,那我便来……”
“傻瓜,爹和哥哥,都会陪你。阿寻不在了,你更不可以有事……”
唐珹此时便感到,那天阮月令心急地背着自己……是如何的感受。那种迫切想护好自己弟妹的心急。
不过只是弟弟吧。

楼主 萌雨丶白羊  发布于 2019-02-03 20:31:00 +0800 CST  
“你才刚醒怎么这么急躁?”孟逐一把抓住阮月令的肩,止住她冲出房门。
“难道我应同你们二人座谈闲聊吗!”阮月令一掌击出,孟逐功力尚浅,招架不住。“我明已下令,不许进城!”
“哎哎,不怪大人,是唐珹放的人。”
“到底想做什么……”阮月令转身离房,沈无锡手中竹杖划过弧线,落在她的肩上,封住穴道,使得动弹不得。
“你——”
“行了行了,冷静冷静。”孟逐拍拍她的肩,半是宽慰半是嘲讽地道。
阮月令使了半天的劲想要冲破穴道,愈是使劲身体便愈是麻木,试了半晌,还是放弃算了。
“你不要隐瞒,我爹是怎么死的……”
“我杀的。”
“没有别的?”
“没有。你若回去了,远离你们那无相殿最好。”
“为何……”
“听我的话。”
这分明是自己的杀父仇人!几日里心中有无数次想将他凌迟的冲动,如今人到了面前,反倒是心头镇静了许多。
沈无锡静息调养,再没理会一旁穴道被封的阮月令,手快举酸了,不知不觉地打了个小盹。
“唐珹的意思,是不是想让大人帮他化蛊……”
“不会。我未察觉尸蛊之气,只是寻常蛊,不会致死,偶尔发作罢了。”
沈无锡突然噤声,手中竹杖再挥,解了阮月令的穴道。不料阮月令一个翻身,以迅雷之势向沈无锡攻来,竹杖霎时绕上了她的手腕,一撇,将她的腕击得红肿,再是一个钝击落在她的胸前。
“假使你再刺一剑,也只会落得下风。”
“别以为我不会——”阮月令一抹腰间,短匕已落于手中。
孟逐忙阻拦:“别别别,你刺了我心痛。反正你也打不过……”
阮月令终还是放下气势:“唐珹他……可有对你交代什么?”
“没有。他在唐门会更安全。”
唐门分门。
“既然你要去查瘟疫来源,那我就陪你去。”唐燕淳将一朵野花举在唐珹面前,笑眼如丝。
“这可不是带你玩。”唐珹手指敲在她的脑门上,因是含铁造的手,钝起来更疼些。
“我又没说我要去玩……”
“你好好待着,不要出门,若是染病了,我可不会放过你。”
“你也是。”唐燕淳抱住唐珹,唐珹不觉她竟已极自己的腰高了。
唐珹背过身去,胸口有些发闷,接着便是万虫噬心一般疼痛,照着河水,才发觉自己面如金纸,眼瞳充血,一身血液好似凝结一般,抵不住胸中一股灼烧的热流。
“哥,你怎么了……”
“……无、无妨。”唐珹缓缓起身,“走了,照顾好自己。”

楼主 萌雨丶白羊  发布于 2019-02-04 20:19:00 +0800 CST  
新年快乐,万事如意
新春番外什么的以后再补。。

楼主 萌雨丶白羊  发布于 2019-02-04 20:20:00 +0800 CST  
新春番外现代pa
阮月令推了推厚重的眼镜片,捂了捂手中的文稿。倏地,地铁停在了面前。理了理思绪,便走了上去。
交完文稿时间已经不早,这许是最末一班地铁了,冷冷清清。
“哎,是你啊。”
沈无锡闻言并未搭理,修长的手指只向上推了推眼镜框。
阮月令一个迈步上前去,盯着他那眼镜框,还有一双灰白无神的眼睛。许是感到了旁人炽热的鼻息,沈无锡撇过了头。
“你不觉得很奇怪吗?”阮月令装怪地帮他推了推镜框。
“不觉得。”
“……你确是不觉得。”
沈无锡侧身拿出了一片墨镜镜夹,放在原先的眼镜框上:“这样是不是好些?”
阮月令并未回复,视线随着他侧身的方向,才发觉在他身边安静地蹲着一直金毛寻回犬。便俯身逗了逗它,却被冷眼相待。
“怎么不理我……”
“理你才怪。”沈无锡揉了揉阮月令的头,本就凌乱的头发更被揉得不能见人了些。
阮月令择了他身旁的一个位置坐下,问道:“今天可是除夕啊,湘灵姐姐和阿愿呢,他们不陪你?”
“……嗯。”
“那不是还有个家伙嘛……他也不在?”
“嗯。”沈无锡面无波澜,“那你呢,也是一个人。”
阮月令算是懂了为什么他的身边会多了一只金毛,家里没人,一个人总归是不方便,有个伴既是方便了也不会憋闷——但估计是狗先郁闷吧。
“别说了好憋屈啊,稿子又被退回来了,没有稿费,我连买票的钱都没啦。”
“如果你要回家,可能坐反了。这是233号。”
阮月令恍然顿悟,方才怎么不说,现在等这地铁离站远了,你倒是来刺激我了。罢了,今夜除夕野宿吧。
沈无锡似是听到到了阮月令焦急的心跳声,浅笑道:不嫌弃你,你可以睡我家沙发。”
原来是这个目的?
总比风餐露宿强。
待沈无锡一开门,习惯地刚迈入门槛就将门掩过,以至那门啪地一声砸在阮月令的额上。他倒好,直接被金毛犬引着进了客厅。
阮月令无奈,在漆黑的环境下摸了许久的灯的开关,才终于重见光明。想来,他双目已眇,也挺不容易的。
“想吃什么吗?”
内心即使一万个点头,嘴上还是应该客气。并且看他这样子,怕是要自己动手才有着落……
不等阮月令反应,沈无锡已在厨房,点了煤气烧了一锅水。“只是我也饿了而已。”
几分钟的时间,真是坐在沈无锡旁边就浑身不自在,不过他家确实没什么能消遣的,零星几本杂志,还都是育儿杂志,大概是暗示什么吧。
“唐珹怎么不陪你?”
“回四川了呗……”
沈无锡摸索到了门旁的盲杖,便送了手中的索。金毛犬独自去了,不等阮月令提醒水开,它便抢先一步叫唤了两声。
沈无锡探着去了厨房,洗了两个番茄,却被阮月令抢过:“我来得了,我怕你……”明晃晃的菜刀在她眼前闪过,“您请,您请……”
见他这副觉得谁帮忙都帮倒忙的模样,阮月令也只好在外靠墙等待,约摸七八分钟,便被叫去端碗。两碗番茄鸡蛋面,成色不错,气味倒没敢闻。
刚吃一口,险些没呛出来:“沈老师,下次你放盐能不能掂量掂量……”
“许是今晚手抖,不吃算了。”
“吃吃吃,当然吃。”沈老师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谢谢。”
“什么?”
“大过年收留我这个有家不回的人。”
“新年快乐。”沈无锡的回答突然很跳脱,似是在有意回避。
“新年快乐……”
“它有名字吗?”阮月令指了指蹲着沈无锡脚边的金毛犬。
“没有。”虽然看不到她所指,但光凭猜测也都知晓了。
“那不如……”
“打住。”
金毛os:狗粮+10086
……
唐珹又一次摁亮手机屏幕,照着一旁紧闭的房门,眼中蕴的情绪有些复杂。从怀中摸出一支触笔,衔在嘴中。点开了名为“姐姐”的联系人。
因打字不便,便开了语音输入:“姐姐,新年快乐!本想给你个惊喜,你怎么还没回来?”
铃声响起,见微博特别关心的消息,是阮月令与沈无锡的一张合影,然沈无锡总是无论如何不肯拍照的态度。配文:今年是两个孤儿的互相祝愿。
唐珹愣了片刻,语音录入完毕,发送栏里已存好了这句话,犹豫几分,衔着触笔点击删除键,发送栏又是空空如也。
算了,还是不发了。

楼主 萌雨丶白羊  发布于 2019-02-06 09:08:00 +0800 CST  

楼主:萌雨丶白羊

字数:56280

发表时间:2018-12-01 06:09: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0-07-12 15:49:11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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