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清新】《千载音》bg 古代架空 男主盲 后期聋 be

空气中弥散着点点甘腥。
修长的手指划过随呼吸而起伏的肚腹,指腹沾染了几点血腥,沈无锡便用温热的舌轻轻舔舐。
仍是重复几次。
沈无锡唇角微动,脸上是饿狼望见猎物般的神色。不顾便放肆地饥渴地饮着从阮月令伤口处涌出的血珠。
最后却蓦然人性回归似的,小心翼翼互好了伤口,一抹唇角多余的鲜血。颈上的黑洞不经意地亮了片刻。
手指再动,却没有染血,因找不出具体位置,只得大致地摸了摸伤口,然后,那伤竟自动愈合了起来,不留半分疤痕。
片刻后却又重新裂开,成了原来的模样。沈无锡伸手一碰,又是一处湿润,不禁蹙眉。
“骆伯,”沈无锡低声道,“拿一些药和绑带,多谢。”
无人应答,沈无锡又唤了几声。
只听门被推开,然拿着这东西的却不是骆伯,而是一脸不情愿的沈愿。沈愿只字未言,只是满脸厌恶地将手中物放在了远远一边便匆匆出去。
“你……”沈无锡愈想愈不对,便是猜到了来人可不是他所唤的。然沈愿只随意一丢便退出房间,也不好再问得。
沈无锡伸手,摸到一片虚无,确定身边空无一物便起了身。刚迈出两步,便被木凳绊了,幸得即使摸到了桌角。手指渐往上,摸到了沈愿搁在这儿的药与绷带。
细细包扎了阮月令的伤口,将她扶起时她软软地倒在自己身上,两臂无意识地环绕住了沈无锡的背。突然摸到了她手心里的假面,本想取出,顿了顿,又放了回去。
阮月令倒是美美睡了一觉,醒时竟伸了个懒腰,又触到了伤口,轻轻喘了一声。沈无锡即刻回头,灰白瞳仁的双眼不知流露出了怎样一种眼神。
“我……怎么回来了……”阮月令揉了揉眼。
“……嗯……”沈无锡顿了顿,“阿愿当日四处野玩,竟发现了你,就让……骆伯把你带回来了。”
睡了一日多,身子瘫软了些。阮月令仅身着了中衣,不觉踱步到了院中,见阿愿自乐着,咧嘴笑了笑。
沈无锡执起身旁的竹杖,轻轻点地,当竹杖触到门槛刚要迈腿,又退了一步,倚在了木门上。
阮月令方才注意到了自己手中一直握着的假面,细细打量,确认是蜀中唐门之人,蹙了蹙眉,便将其藏了起来。腹部又隐隐作痛,一摸,竟已包扎得整洁,便以嗔怒惊诧的眼神望向沈无锡。
“你是不是……帮我……包、包扎了……”
“又看不见,你怕什么。”
阮月令的脸霎时染上一圈赤色,将自己的衣裳紧了紧,扭捏得如一个小女子:“女子若为天师,身体是不可随意被男子看过——哦,摸也不行……如若不然,那就……”
沈无锡敲着竹杖跨出了门,道:“不想。”
“我知道你不想,我的意思是……”阮月令来不及解释,沈无锡竟已不见踪影。
匆匆穿好外衣,沈愿便不可耐地铺上前,一头刚好撞在伤口处。阮月令故作很痛姿态,待沈愿真的关心起来,却有笑出了声:“你真和你爹一个样,嘴硬心软。”
沈愿却又不高兴了,只要跟他提爹这个字,他就能随时翻脸:“我只想像我娘!才不要像他,一天只会处处靠摸,一点用也没有!”
“那你娘呢?他不肯说,你跟我说说好不好?”阮月令笑道。
“我娘一身白衣,弹起琴来特别好听。我宁愿我娘嫁的是我而不是他!”
阮月令忍俊不禁,沈愿半成熟半幼稚的心理倒让人弄不懂了。
阮月令四处望了望,不见沈无锡踪影,便问道:“小阿愿,你平日心情不好,都会去哪啊?”
“河滩!那里可好玩了,捉螃蟹还有……”
“那你带我去好不好?”

楼主 萌雨丶白羊  发布于 2018-12-30 01:40:00 +0800 CST  
我不管我说一晚就是一晚
另外男主不是吸血鬼啊

楼主 萌雨丶白羊  发布于 2018-12-30 01:41:00 +0800 CST  
沈愿乖乖地牵着阮月令,欢快蹦着去河滩。走得也不算快,阮月令竟跟不上了。
“怎么啦,姐姐心情不好吗?”
“不告诉你。”想是你阿爹心情才不好,你有同样心境时和他想来的地方,许是一样的吧。后半句未能言。
然沿着河滩寻了大半圈,没有半点人影,已是过了晌午,睡了一大早上的阮月令滴水未进,不觉有些饿,便用糖引诱沈愿回去拿点心。
突闻箫声寥寥。
好像是很远传来,却又萦绕耳边,丝绸似的滑过,悠扬得使人心醉倦怠,又是说不出的感觉,令人心安。
阮月令愈发倦了,小憩一会察觉异处:这分明是安魂!不想这城里还有人会吹这曲,还比自己技高一筹。可是心中热流涌动只片刻,箫声便使人提不起劲来了。
沈无锡收了那箫,别于腰间。足尖轻点便从树间稳稳落地。伸手一摸靠在树干上的竹杖,径自走去。一不小心竹杖竟戳到了旁人。
“对不住。”沈无锡明知来客,却装着糊涂。即使眼盲,不曾想也知——阮月令转悠了一圈寻人,哪会轻易离去。
被戳到的地儿是手指,火辣辣地疼,一抬头见那青涟如玉的脸却也发不起火来,只托腮问道:“适才一直在找你……怎么……”
“找我作甚?”沈无锡收了竹杖,就地身靠阮月令坐下。
“我只是想解释,我并无他意……我也知道你早已有了妻室,我只是……你是除我娘外,待我最好的人……”
阮月令方才惊醒,自己都口无遮拦地讲了,反倒越描越黑了。
“嗯?”
“不是!我……我很谢谢你罢了。”
“你心情不好。”
阮月令一脸黑线,你这人怎地不听人解释,这句话,你还颠倒说我了。虽是自己脸上一会是沉郁一会是羞怯的,但他本也看不到的,竟也能知道自己的心情。
“你怎么知道?”
“你声音不对。”
“你耳朵真厉害……”阮月令自己都没发觉声音究竟何存异样。
“如果能看,又为何要用耳朵。”沈无锡倒在河滩上,翘起二郎腿,却并无惬意。
沉默很长一段时间。
阮月令微闭双目,迷糊中看见沈愿从河滩另一端踱步而来。一望身旁沈无锡,他将腕搭在双目上,半晌没有动静。阮月令便轻轻起身,轻步离去。
刚走近沈愿便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真乖。但是我现在不饿了,你把这些点心拿给他,好不好?”阮月令指了指河滩上的沈无锡。
“不——好——”沈愿撅起能挂个酱油瓶的小嘴。
“这样吧,我们做个约定,你要是送过去了呢,姐姐就带你把城里所有的玩具摊点心铺逛完,好不好?”阮月令心中滴血,这对于囊中羞涩的自己太过为难了。
“好吧,我就去这一次——一次哦。”沈愿早已挣脱阮月令的怀抱,向远处跑去了。
沈愿肉肉的手指戳了戳沈无锡的肩,见他没反应,又加重了几分力度。
“阮……月令……”
沈无锡翻身而起,恰巧抬手碰到了沈愿捧着的点心,顺势摸到沈愿那只小肉手。不觉一惊:“阿愿……”
“你就别叫我了。”沈愿依旧半箱不情愿,“是姐姐说你饿了,你自己拿着。”沈愿将半袋点心几乎是扔给他。
沈无锡摸到了,一时握住糕点的手微颤,不小心将其捏碎。沈愿跺脚道:“好浪费啊!还不如给我吃呢!”
沈无锡又拾起一块,放到嘴边,一尝,竟是涩的。
沈愿转身离去,刚走几步又调头,再三踌躇,还是选择留下,小孩子果然多是善良。
“你哭什么?”沈愿蹲在沈无锡身前,手中划着石子,望着沈无锡一双因含泪才终于有了些许光泽的眼,此时倒也不那么厌恶了。看他摸索,沈愿问道:“你看不见啊?”
沈愿此前只是听人家骂惯了瞎子,却不知这所谓瞎子究竟是如何一般状况,只无端认为那是长了双白瞳,走路不利索罢了,如今观过,也就真的懂了。
“看不见。”
终是咽不下的。沈无锡伸手探去,抚着沈愿软嫩的脸蛋,还有柔和垂下的短发,心中一丝悸动。沈愿并不排斥,反倒鼓起腮帮子凑近了让他抚着。
“阿……爹……”沈愿怯怯地唤了一声,声音极低,却仍逃不过沈无锡的耳。
沈无锡胸中一热,唇角抽搐几下,轻轻将沈愿揽入怀中。用被冷汗浸湿而微凉的手指拨弄着他额前的浅发。
等这一句低唤,等了七年。
沈无锡此时已道不出一字,只感几分酸涩,那泪便打在了自己的衣襟上。
“我娘、我娘还能不能回来……”
“会……一定会。阿爹相信她一定还在,她也在等着阿愿长大……”
我倾尽一生,只为护你们一世太平。

楼主 萌雨丶白羊  发布于 2018-12-31 00:08:00 +0800 CST  
dddddddd

楼主 萌雨丶白羊  发布于 2018-12-31 10:24:00 +0800 CST  
今晚更番外(虽然我知道并不会有几个人看 呵🙂)

楼主 萌雨丶白羊  发布于 2018-12-31 19:47:00 +0800 CST  
先祝大家2019新年快乐!万事如意!(文啊 什么时候更我也不知道)

楼主 萌雨丶白羊  发布于 2019-01-01 00:07:00 +0800 CST  
番外 是近乎全员现代pa
“沈无锡生日快乐鸭!”
“沈无锡生日快乐鸭!”
……
早上时空调吹风有些凉了,沈无锡可以说是被冷醒的,更是被闹醒的,如果可以真希望可以把这读机丢出窗外。
“是谁……”沈无锡起身理了理长发。
“阮月令呗,”孟逐不知何时已在床边,“你不搭理她,都发到我手机上了。”
“拉黑。”
沈无锡穿好枕边备好的短袖衬衫,迷迷糊糊一下床便撞上了衣柜门,算是撞清醒了。沈无锡装模作样地对着镜子理了理衣领,镜中反射的人影面貌甚佳,只是一双覆上阴翳的双目坏了这美感。拿到一旁挂着的发圈,一摸,竟有一只小巧的金属兔子装饰。唇角一勾,简单地束发。
沈无锡先将牙膏挤在指腹,再一一沾在牙刷上,淑毕,刚一转身,便被吓得一个踉跄。
“生日快乐!”孟逐突然蹿出,捧着手机,放着录好的生日歌。
沈无锡os:我能踢他吗我能打他吗哦不行要注意形象……
“……谢谢。”
“就……不说点别的?”
另一边。
“居然把我拉黑了……”阮月令愤愤将手机丢在一旁。一身迷你泳装慵懒躺于沙发,两腿放肆地放在靠背上。
门外有了轻微脚步声,虚掩的门被拉开,唐珹刚一入门,便抬手遮掩:“姐姐……你这是什么……造型……”
阮月令方觉自己太过放肆,尴尬笑道:“太热了嘛……你家空调太复杂了。”
唐珹在她身旁坐下,抬手道:“喏。”阮月令方才看见他腕上挂着的纸袋,从里边溢着香气。阮月令取下欣喜道:“煎饼啊!”
又话锋一转:“你怎么知道我想吃煎饼?”
“你昨晚喝醉自己说的……老板说没有鸡蛋了,所以打的鸭蛋……姐姐……”
唐珹无论外头太阳如何的毒辣,总是穿着长裤,即使有破洞也总是在双膝以上就止住了,双手也四季不变地戴着一双黑手套。阮月令知道原由,唐珹为了自己一句酒后胡言竟一大早就买来了煎饼,不由心疼,只是摸摸他头上软软的短短的小揪揪——手感很好。
“姐姐……你还是把衣服换了吧……”唐珹的脸上泛起阵阵红晕。
“好好好,ok……”
突然一旁的手机响起清脆的铃声,发神的唐珹惊了一跳。唐珹将左手按在右掌心,用力一挣便将右手腕从接受腔里脱离出来。细小的残腕笨拙地解了阮月令手机的锁,只见第一条消息便是沈无锡平平淡淡回的两字“谢谢”。残腕不断点击触屏,便看见阮月令一大早给沈无锡发的十三条生日祝福。
阮月令穿了件宽大体恤,赤脚走出房间,重新四仰八叉躺在沙发上。
“姐姐,今天是沈前辈的生日鸭。”
“对啊,他不理我啊,想想都气。”
“人家总是不方便的,再说你……一大早就打扰人家……”
阮月令抓住唐珹软软的手腕,为他穿好了假肢,眼珠一转,道:“我想游泳,你要不要陪我啊?”
“啊?”
以下唐珹视角:
我叫唐珹,是个小可爱——反正姐姐是这样说的。今天是沈前辈的生辰,在姐姐的千呼万唤下,他终于同意和我们一起去游泳——虽然泳池就是我家的。我可能是被姐姐给骗了,因为我完全不会游泳还被拉下了水……
所以,我想看看这两人泳装到底是怎样的风情。
首先是姐姐。
还是熟悉的粉红色迷你泳衣。姐姐身材很好,我一直相信这一点——emmmm这件泳衣似乎让我看到了姐姐身上一些陌生的东西。
阮月令:唐珹你想死就说嘛~
小命要紧小命要紧。
再就是沈前辈。
噗啊——
这是什么——泳池里的鲜红——难道是我的鼻血?沈前辈果然是人中龙凤,标致的身材,棱角分明的嘴唇,高挺的鼻梁,精致的双眸——emmm就是我一直看不惯这双眼睛,但是无法改变,就和我一样。
啊这个撩发的动作——
阮月令:他到底哪里好看了!!
我叫唐珹,卒于泳池,但不是被淹死的。
(回归正经)
“姐、姐姐……我……”唐珹双臂死死抱住浮漂,在池中瑟瑟发抖。
“水很浅啊,你放松啦。”热身完后的阮月令理了理长发,坐在梯前。
“你以为他像你?”沈无锡早已游完几个来回,扶在池边,无泽的双眼似是在盯着阮月令。
唐珹三翻四次将身子放松,可膝下只是小半截小腿,总是碰不到池底的。这番刚放松,臂上没了力气,落进水中,扑棱几下,呛了好几口水。沈无锡听闻动静,早抢在阮月令之前游去,将唐珹拉出了水。
唐珹抓住救命稻草,双臂环绕着沈无锡的脖颈不肯放松,委屈得要哭出来似的。沈无锡颈后被他的残腕搔得甚痒,总觉唐珹这样趴在自己身上,委实不妥。
“你先上去。”沈无锡在唐珹耳边轻声道。
阮月令乖乖退到一边。唐珹用臂弯夹住扶手,借着浮力轻声上岸。双膝跪行到一旁的躺椅处,两只手腕夹起毛巾擦着自己的湿发。
沈无锡听闻脚步声,手一抬便抓住了一人的手腕,甭猜便是阮月令,不等她再次反应,手腕一用力,她便噗通落入水中。
阮月令狼狈地从水中爬起,吐了几口水,反应半晌。愤愤地激起一面水花,扑倒沈无锡的脸上。沈无锡只稍将脸侧过,伸手逮住阮月令,便是一顿水花猛击。
“姐姐,你就是约沈前辈,还非得让我来受罪……”
夜晚时泳池恢复平静,几人在池旁点燃了蛋糕上的蜡烛。
阮月令懒洋洋道:“五十岁生日快乐。”
“下次你祝我六十岁好了。”

楼主 萌雨丶白羊  发布于 2019-01-01 11:19:00 +0800 CST  
阮月令白了一眼,点燃了几只蜡烛。唐珹在一旁很正经地唱完生日歌。还未吹蜡烛,沈无锡手旁的读机便叫了起来:“沈大人生日快落!”
“无锡,记得吃蛋糕哦~”
“爸爸生日快乐!”
沈无锡手指一抚唇边的胡茬。吹灭了蜡烛,却不知发神之际唐珹早已偷吃了蛋糕几口。
“许个愿呗。”
许个希望你来年能够看见的愿望。
阮月令望见一双白瞳中竟泛着些许涟漪。

楼主 萌雨丶白羊  发布于 2019-01-01 11:19:00 +0800 CST  
居然还有个小尾巴哈 是这辈子没有这么勤奋的感jio

楼主 萌雨丶白羊  发布于 2019-01-01 11:20:00 +0800 CST  
本来计划是昨晚发的但是断网了我就是一个流量都买不起的底层劳动人民

楼主 萌雨丶白羊  发布于 2019-01-01 11:20:00 +0800 CST  
阿愿哭过一场,便往回走去。阮月令远远瞧见沈无锡神色缓和后,便小心试探地靠近了。
“多谢。”沈无锡的声音仍听来有些涩。
“你脸色不太好……”阮月令关切道。
“无碍。”
阮月令方才明明见他哭过一场,如今却在自己面前强撑着平静,真是怕他下一刻就倒在自己面前。
“走了。”
“哎……”
阮月令此时多希望他能留下来,多留几句话,就像往日奚落自己也好。
原本身边那人也不见了踪迹,连个说话人都没有了。
阮月令不断对着河中倒影装着怪,蓦然望见水中有他人之影,时日已过黄昏,雾气弥漫,阮月令不觉惊了一跳,连忙回头,只见那人一头长发早已浓白,眉间如血般一点,相貌阴柔姣好得像个女子。只瞥见一眼,那人却突然到了阮月令身旁,轻搂她的腰,不知何时手中握上了笔,在阮月令的额间画上一笔同样的血红。
“这样,更像了……”
阮月令一把推开,虽说自己喜欢生得标致的,却也厌恶不由分说投怀送抱的。阮月令忙对着倒影擦着额上的血红,却无论如何也抹不去。
“你给我画的什么……东西……”阮月令愈发提不起劲,最终瘫倒在那人怀中。“你是……谁……”
“噤声。”那人声音柔若羽毛点水。
那人抱起阮月令,向河心走去。蓦然澄澈青光在身前闪过,那人反将身形一闪,躲过了。
“沈兄,你这剑法可愈发退步了。”男子在阮月令额间一吻,将她轻柔放入河水中,不知何时已从袖中抖出一把漆黑的长剑,“沈兄眼前这白布,是何意啊?”
“让你一双眼。”沈无锡收剑回鞘。
男子冷笑一声,七分俊俏三分阴冷,道:“你还以为你遭受神罚无人知晓么?你那一双眼,怕是早已瞎掉了。”
沈无锡握住剑柄的手轻颤,却依旧果断拔出剑来,那剑一出鞘便激起三尺水花,朝男子刺去,却漆黑的剑影轻轻挡住,折返回来,不偏不倚在沈无锡掌心留下一道血痕。
“呀,对不住对不住,误伤了沈兄。”说话的语气如吃了蜜似的,眼神却不觉阴沉了几分,“若是湘灵看到,又该责我了。”
闻此一言,沈无锡以剑激浪,奋力斩去,剑光更盛几重,化作无数道剑气,在雾气中成了幻影,虽不知情景,却也听到了对方的一声闷哼。
“这几日城中的异事,是不是你在作乱?”
想对方已受挫,正欲收剑,荆棘长蔓却不觉颤上脖颈,只感尖刺的寒凉。全身被缚着毫无还手之力。
“我不过装得三分像,你竟也信了。是我又如何,若不让人觉得是妖兽所为,又怎会吸引你们前来?”男子打了一个响指,荆棘便从水中拖出了昏睡中的阮月令,一直漫到她的额头,蓦然额间一点闪烁,便醒了。模糊中望见沈无锡手中的那柄长剑,好似在书上瞧见过,突然惊醒:“濯渊……那是历代神官的佩剑……你怎么、你怎么会有……”
“你还没告诉她呢?”男子指尖动了动,缚在阮月令身上的荆棘便更紧了几分,阮月令不觉闷哼一声,“湘灵那具身体太脆弱,我正琢磨着给她换个宿主。”
“顾起……你……”
荆棘缩到他的脑后,轻轻一挑便挑落了沈无锡眼前的白布,顾起不知何时已到他面前,柔和地抚摸着他的双眼:“真漂亮……只可惜能看的只有一片漆黑……”加重最后一个字,缠在身上的荆棘发出了尖刺,刺入沈无锡的皮肉,霎时鲜血如柱。
“沈无锡,湘灵可想你了。”又是一个响指,荆棘突然发起狂来,将二人丢入河心,又立刻退散。“所以,你要不要去陪她呀?”
沈无锡呛了一口水,一侧身便拉住了阮月令的手臂,示意阮月令往上游,对方此刻哪里意会得到。幸得濯渊是把灵剑,便抵住沈无锡的背,将二人往岸上托去。
阮月令吐出好大一口水,反应了半刻才算彻底清醒了。转身望向沈无锡,明明方才还好好的,这时却昏睡了,膝上臂上皆满是血迹,经水洗过又重新溢了出来。
天色已暗,雾气正浓,万幸找到一个山洞,阮月令拾了些干柴回来,瞧见沈无锡已醒,生了火,洞中方亮了些暖了些。阮月令只顾将衣裳烘干,无心再问怀疑的事情。
沈无锡像块木头似的动也不动,阮月令在他眼前晃了晃手,又忘了他本看不见了,便道:“你身上有伤,要不要包扎一下?”阮月令起身准备靠近。
沈无锡动作却快似明眼人,拾起那剑便架在了阮月令的颈上:“都知道了?”
阮月令小心翼翼地“嗯”了一声,颈上的剑刃又逼近了几寸,阮月令生怕他这个瞎子把握不好分寸,自己却也不敢动一点。沈无锡终归是放下了剑。

楼主 萌雨丶白羊  发布于 2019-01-01 14:49:00 +0800 CST  
我怕是我回不来了 所以先发吧。。

楼主 萌雨丶白羊  发布于 2019-01-01 14:50:00 +0800 CST  
“原谅晚辈不知是无锡大人,先前多有得罪,还请原谅。”阮月令长跪致歉。
沈无锡“嗯”了一声。
“无锡大人,”阮月令叫道,“大人身上有伤,还请晚辈为您治伤!”
沈无锡同样只“嗯”了一声。
阮月令直接利用沈无锡衣上的破洞撕开了一个裂口,荆棘的尖刺长而粗,且带着腐毒,伤口深可见骨,边缘上的肉已经有些腐烂,阮月令将随身携带的匕首在火上烘烤一番,再细细地割去伤口边缘的腐肉,技艺不佳,不时触碰着伤口。阮月令抬头望着沈无锡,双目闭着,睫毛微颤,手上骨节已发白凸起。原来自己爹娘老让自己当作憧憬当做梦想的神官大人,也一样会疼。
一连好几处伤口,待阮月令处理好,沈无锡的双唇已没了血色。虽虚弱至此却仍不忘奚落她:“你这技艺,以后别做天师了,做个医女,反正都是害人。”
阮月令正想反驳,却想起对方身份,还是忍气吞声的好。
“你身上的伤,好些了么?”
阮月令一抚腹部,无疼痛之感,解下绷带,竟完完整整地愈合了。但却未吭一声,并未告诉沈无锡。
“我也想成为神官,其实大人一直是我的向往……”阮月令不觉吐露出小女孩般的想法。
沈无锡年十八时名震天下,阮月令打小便听其传记,稍大一些而后便听闻他同一位同样出众的琴姬归隐于山林,再没了音讯。
“傻瓜,我若真是神官,还会同你在这烤火吗?”沈无锡笑道,在这阴暗山洞中映着火苗竟愈发好看了些,“不过是听别人那套吹得好听罢了。”
“就算不是神官,我听说的那些可不会假。大人总归是很厉害的吧。”
“别一口一个大人的叫,听着别扭。”沈无锡伸手推了推她的额头。
火焰有些灭了,洞中安静了很长时间。
“阿愿……真的是你的孩子吗……”
“……是。”
“那他娘呢?”
“……不在了。”
沈无锡答得轻描淡写,却有些忧愁,阮月令也不好继续追问了。
“夫人应该还在的吧,我方才听那人说,湘灵很想你,若我没记错,大人娶的那位琴姬,就叫湘灵——”阮月令突然住嘴,心中暗骂自个儿一声,竟说出这番话来。
“你想问的,想说的,都无妨。”沈无锡轻声道。
阮月令没敢继续前一句话:“阿愿他……很可爱。”
“可我从来没陪过他,”沈无锡竟觉伤口开始暗暗作痛,“如今他总嫌弃我是个瞎子,未能保护好他的阿娘……”沈无锡有意抬起头,白瞳含泪。
“我无心剖析,”阮月令托腮道,“大人是一个很温柔的人,毋庸置疑。”
阮月令将那只白瓷罐子打开,不知是不是被水打湿的缘故,涌出来的光亮有些暗了,却仍是铺天盖地的一片。
阮月令突然觉得额间一亮,脑中竟昏昏沉沉起来,便原地倒下了。沈无锡的手指拨弄着她的湿发,摸到她手中的白瓷罐子,悄悄的合上了。

楼主 萌雨丶白羊  发布于 2019-01-05 23:14:00 +0800 CST  
我琢磨着自己要是再不更就是失踪人口了

楼主 萌雨丶白羊  发布于 2019-01-05 23:14:00 +0800 CST  
阮月令头痛得似炸开一般,幸得还是仲夏,不然非冷出一身病不可。一抬头便望见沈无锡棱角分明的下巴,才知晓这一夜睡在人家腿上,差点没吓得跳起来。
沈无锡因膝上遭一刺,如今走起路来脚还有些跛,竹杖便也成了拐杖。都说瞎子对不熟悉的环境总是小心再小心,沈无锡却一点也不生疏似的。走到晌午才回到先前的客栈。
“还知道回来啊。”孟逐见两人衣着狼狈,便拉了阮月令问话:“是你们捉妖还是妖捉你们?怎么弄得都是伤?”阮月令愤懑地甩开他的手,撇撇嘴:“我还莫名其妙呢,你自己去问……”阮月令将眼神递向沈无锡,却看见他早已一跛一跛地扶着墙上了楼。
“我知道了。”阮月令正色道,“我听你唤他大人,同他一起生活,想必知道的比我多。”
孟逐琢磨着反正大人曾说她脑子不好使,告诉她兴许不会有什么乱子,便自己倒了碗茶,细细道来:“大人有一爱妻,名唤湘灵,是曾经名动天下的女天师。与大人膝下有一子,名唤沈愿。”
阮月令匆忙道:“你且告诉我大人成为神官之后的事情即可。”
“大人虽与湘灵夫人恩爱有加,夫人曾与那活妖怪顾起有过来往,他且情系于夫人。”孟逐顿了顿,“不对啊……应是四人……”
他继续又道:“大人被选做下一任神官,顾起偏择大人成神最弱那一日来袭,夺走湘灵,大人自毁神祗,却也遭到神罚。”
“何为神罚?”
“大人的五感,会随每一次驱动内力而逐渐丧失。显而易见的是大人已经失去了视觉,而其他……”
阮月令怔了怔:“所言属实?”
“许是吧。”孟逐一口气饮完大半茶水,“且柔城,就是大人的故居。”
孟逐揉了揉阮月令的头:“好啦,我知道以你的脑袋呢理解起来肯定困难。我先上去陪他了,你自己慢慢消化。”眼神递去楼上,说到最后一个字时,还推了她的脑袋一把。
孟逐推开房门,沈无锡正静坐修养,悠悠开口:“都说完了?”
“嗯。大人为何不自己亲口告诉她?”
“她一口一个大人叫得比你还欢,我若亲自告诉她,从今以后我又得多一个跟班。反倒是你去告诉她,她不会尽信。”
“……帮我处理一下伤口吧,她的技艺……太差了。”
沈无锡的衣服半褪着,身子几乎被伤痕覆盖,既有剑伤也有抓痕,以疤痕来看,皆不是轻伤,曾经也是死里逃生。孟逐为他处理伤口,几乎要趴在他的身上了。
沈无锡半身赤裸,而又有一名男子趴在身前,情形不禁诡异起来。
“哎,你们要不要……”阮月令突然推开门。
“要……”
阮月令“啪”地一声关上了门。

楼主 萌雨丶白羊  发布于 2019-01-07 22:55:00 +0800 CST  
阮月令在门外背身道:“大人,此案已知凶手,我在天师录上已领了赏金,所以马上就要启程,您……”
沈无锡没有答话,孟逐倒先笑话她:“你又没捉妖,好不容易逮到只还是我们大人解决的,我就好奇,你是怎么领到赏金的?”
阮月令眉头一颦,但碍于房内还有身份神官的沈无锡,倒也不敢反驳。
“大人身上尚有伤,且柔城又是大人故居,不如就先养伤,来日再会……”其实说到底,阮月令还是不舍的,只是哪能奢求神官大人同自己一道。
孟逐小声道:“我自认也是,大人您这次伤得不轻,您不可多使内力,万一半路又……还指望她来护我们么?”
“无妨。”沈无锡突然起身,膝上肘上猛然一疼,对门外道,“不必了。既然你与我已有交往,若你真出了事,阮家就会找到我头上来。”
阮月令一怔,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但是仍是接受不了此前在身旁那人,一下子就成了自己的憧憬。
三人再度回到且柔城中。沈无锡带两人去了故居的宅邸。住得雅致,及时常年空宅也依旧如新。
阮月令四处蹿,像是无数新奇玩意都没见过似的,不觉竟已到了主人书房。
书架雕刻精细,里边搁置的书仍是那么整洁如新。只是这宅邸的主人这一生都不得再看了。之前是上好的檀木桌椅,雕刻着独特的琴纹样。再次便是一台绣架,不过早已人空,无人再绣。
阮月令不禁遐想,这是如何的生活这般惬意。若沈无锡普普通通,与湘灵阿愿,他的妻儿定会过神仙般的生活,然并非事事如人意。
见有人影,阮月令抬手行礼:“大人。”
“此后不必唤我大人,我就当你还不知道我是谁。”
“太过失礼,晚辈毕竟是晚辈……”
沈无锡不再理会,只独自思忖,嘴中不禁吐露:“我曾在湘灵绣衣时偷摹了一张她的画像,她不满地撕掉了画纸一角……若是没记错,那纸还在砚台底下。”
阮月令闻言拾起砚台,从底下取出一张黄旧的画纸。展开一看,果真是美人图。突然望见那美人额心一点丹砂,阮月令又抚上了自己眉间——这点赤红无论如何也洗不掉。
“湘灵大人也这般貌美,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顾起宅邸。
顾起倒没有直走大门,而是直跳入园中池塘,激起一阵涟漪。然这水下竟却无水,而是一座别有洞天的暗殿。
刚一走近,灯火通明。
暗殿一旁一女子,面容倾城,席地而坐,低头默思。身着缟素,头披白麻,俨然是守孝之姿。
顾扬蹙眉:“你这又是作甚?”
“为夫守孝。”女子回答得干净利落。
“哪个夫?”
“我湘灵此生只认沈无锡一人为夫。”
“他啊——你也知道,早已死在我这剑刃之下,你不如……弃了他,乖乖留在我这儿,我做你的夫。”
“绝无可能。”湘灵纤手一扬,白玉之琴便出现在手,修长手指拨弄琴弦,一阵猛烈琴音霎时而出。
顾扬手指轻点。一道曼陀罗似的奇异光芒在眼前闪现,光影中已然亭亭立着一位苗疆打扮的女子,银饰叮叮当当作响,面容是完全不同湘灵的娇柔妖魅。
湘灵被弹于一旁,乌发上的白麻已被掀飞。白玉长琴钝击在地,如丝纤细的琴弦已然断裂。
“柳烟罗……”湘灵胸口一闷。
柳烟罗单只瞪她一眼,道:“难为你在我面前装这可怜劲,沈无锡眼色不好遭你骗了去。”她顿了顿,捂嘴笑道:“怪不得活着的时候,首次就是失去视觉。”
一条灵蛇蓦然盘上她的腰间,乖乖待在原地。染指的指尖轻轻点过蛇头,宠溺一笑。脚下又是一只风蛛,径直向湘灵而去。

楼主 萌雨丶白羊  发布于 2019-01-09 22:47:00 +0800 CST  
现在极度不正经......正经起来就开始虐了(呵 虐是虐不到哪去)

楼主 萌雨丶白羊  发布于 2019-01-10 13:06:00 +0800 CST  
为什么还是没人鸭


楼主 萌雨丶白羊  发布于 2019-01-13 22:27:00 +0800 CST  
青光一闪而过,阮月令眼前人竟不见踪迹。只问远处一阵寂寥箫声,萦绕耳边,夺人心魄。
“居然……提不起劲来了……”
阮月令无力站起,自身内力涣散,再无法召出法器。此时箫声戛然止住。沈无锡翩然落地,手腕一翻,竹杖一头钝击阮月令心口。
阮月令被击于树上,绾好的青丝散落。霎时喉管一甜,吐出一口鲜血。
“大人原是信命吗……”阮月令颤微扶树站起。
“人各有命。”
“是了,”阮月令忍痛冷笑一声,“或许大人命中,本不该遇见阮月令……”不知是因为沈无锡那一击太重还是心头殇,眼角一时湿了。
“本该如此。”
阮月令心中悲愤未能压制,竟一下冲上脑,不知自己跑了多远,直至眼前值得一片翠绿树丛,看不见身后过往。
待阮月令走后,沈无锡强撑不住,嘴角竟几分腥甜。孟逐方从逃难人群之中挤出,扶住沈无锡:“大人!如何……”
“方才我闻异动,是毒蛊,定是阮月令接触之人暗中下蛊……我便冒险,引蛊入体……”
“您何必呢……”
沈无锡只一推他的手,力气微小到无触感,咬字道:“前路危险,本就不该拿她的性命为赌……至于湘灵……”
伏地的老妇此时诈尸似的诡异坐起,枯瘦的手指放上脸皮,竟被完整地撕下。紫蝶流连,老妇竟化作身着华服头戴银饰的苗疆娇娘。
“小姑娘哪能承受大人的内力,真是狠心。”
“比不上烟罗姑娘下蛊之狠心。”
“以身换蛊……若是湘灵知道你为他人这般费心,也可含笑了。”
柳烟罗见沈无锡毫无惊动,有些恼地捋了捋发:“这奇蛊名唤尸蛊,无锡大人可要想好了哦。”
“自然。”
沈无锡推开孟逐的力气大了些,手中竹杖霎时化作剑身,紧握在手。向来自负的自己此时手心竟浸汗了。
柳烟罗轻笑一声:“大人别是误会了,我不配做您的对手——”
客套两句罢了,柳烟罗把控沈无锡体内尸蛊,只需股掌一动便让他成了毒尸。
染甲的手指微微抬起,沈无锡心头一悸,五毒噬心,气息紊乱,内力也被这蛊搅乱。尸蛊之毒,可比雨日寒毒狠辣千倍万倍。
沈无锡面如金纸,双目通红,阴翳的双瞳开始了充血。握剑的手无法动弹,指尖渗出细红。终是撑不住,执剑而倒。
“大人——”
孟逐刚迈一步,柳烟罗指尖又是一动,罗网凭空铺出,罩在孟逐身上。
“能不能挣脱这风蛛网,权看你运气如何。”
柳烟罗斜视一眼,见沈无锡以剑刃撑地,半身立起。便使那蛊虫动得愈来愈烈。
“沈无锡,你若当时弃了湘灵——你看我如今,可有半分不如她?”
沈无锡死撑,噗嗤一声笑出:“在下可看不到,但也知没毛的草鸡,怎可与凤凰比。”
柳烟罗气急,腰间灵蛇嗔怒吐了吐信子。沈无锡毫无兆示,口中鲜血喷吐如柱,身体多处皮肤已开始皲裂。尸蛊似乎引发寒毒,脖颈处蔓延的黑线又开始活跃。直至最后,无力执剑,瘫倒在地。
“贱婢敢尔——”
柳烟罗闻声,手中放松施蛊,沈无锡得以喘息之机,可身上多处伤口,皆已渗出丝丝黑血。
“你可不是要他的命了?”
“不、不敢……妾也没能力……”
顾起竟细细将沈无锡扶起,揽于臂弯。怒目瞪向柳烟罗:“还不收蛊?”
“万万不可……只、只是好容易才……”
“闭嘴。”
柳烟罗无奈,手掌一摊,尸蛊虫便离了沈无锡的体内,回到掌心待好。
顾起一手让沈无锡枕着,一手拾起濯渊:“神剑濯渊,今也算是见识了。只是未免暴殄天物,化作竹杖使用,太过屈才。只得见血,告慰神剑。”
“你……”

楼主 萌雨丶白羊  发布于 2019-01-15 22:50:00 +0800 CST  
我ball ball你们啊。。孤独寂寞冷的我

楼主 萌雨丶白羊  发布于 2019-01-16 23:10:00 +0800 CST  

楼主:萌雨丶白羊

字数:56280

发表时间:2018-12-01 06:09: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0-07-12 15:49:11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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