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清新】《扇中撷芳》bg 男主眼盲+左臂缺
很元气
“师兄，我们先回瀚羽……”小暄轻拉顾与尘的衣袖劝道。
顾与尘抬头，突然一点零星的水珠落在了脸颊上。接着又是一点，一点。片刻过后，雨落倾盆。
“对不起，我不能走。”
顾与尘一伸手便抓住了树干，小心翼翼地拉着树干缓慢走上了山坡，山坡之上是宁城城边。也许是常寂打小就是顾与尘的佩剑，亦或是那剑刃沾染了叶凝的血，竟有冥冥的感觉指引着顾与尘靠近它。
倾盆大雨中，顾与尘失神地踱步，雨水将他身上血迹冲刷，走了多远，血便流了多远，又被冲刷干净。
顾与尘脑中一沉，便向前扑倒去。待从地上爬起来，右手不自觉伸了一下，便触到了常寂的剑柄。颤抖着将其拾起，将剑刃靠近了自己右臂根的地方。即使右手执剑再怎么别扭，凭借常寂的锋利程度，足以将整条右臂斩下来了。
就在将其举起的那一刻，“叮”的脆响，常寂竟被一颗石子弹出顾与尘的手心，飞了数米远。顾与尘跪在地上慌乱地用手寻找，终却无果。
顾与尘再次伸出手那一瞬间，一颗石子突然命中了他的穴道，使他动弹不得。一炷香时间，穴道仍是未解，顾与尘手酸腿酸，任由冷雨淋在身上，还有心上。
顾与尘脑中一沉，便没了知觉，待再次醒来，已是躺在榻上了。
“这是……哪里……”顾与尘脑中发疼，因是淋雨太久所致。每一动便脑中一阵抽搐。
“那天我来找你，刚好看见师兄被封了穴道，就拜托几个师兄带你一起回来了。”小暄道。
“阿凝……”顾与尘一提到这个名字，脑中便一阵抽痛，右手不由得扶上了额头，“我……”顾与尘眼前新换的白绫又透出浓稠的血色。
“她在哪里……”
“那天我拜托他们去找了，可是找遍了整个宁城也没找到叶凝姐姐！”
“小暄，能帮忙找一块檀木吗？能做出牌位的，那就更好了……还有小刀……谢谢……”
“好、好，师兄你先休息，我帮你。”
一个时辰后小暄再次推开了顾与尘的房门，将一块上好檀木搁在了顾与尘的桌上。
“师兄，你不方便，要不要我帮你？”
“我自己来就好。还有告诉师父，我以后……都不会再管门内事务了……”
小暄怕他去摸刀子割到手，就将其放在了他的手心，坐在一旁的硬榻上望着他。
顾与尘伸出短短的残臂按住了檀木，因为衣袖限制和确实太短，顾与尘整个侧脸几乎紧贴在上面了。长袖太过麻烦，顾与尘干脆解下了衣服半披着，中衣的袖子又是贴着残臂缝好的，因此不会累赘。
小暄看着那又小又短的残臂在檀木上拂来拂去，看起来软软的，拂得心里痒痒。残臂太短够不着，顾与尘又费力用下巴合力。
顾与尘另一只手在檀木上丈量一遍又一遍，一只手指抵在下边，剩余的手指则握着小刀一点一点僵硬地在上面刻出字来。虽然尽力去让笔画拼在一起，但效果仍是有一些抽象。
早晨到了黄昏，小暄都打了好几次盹了 顾与尘硬是一点都没有歇息，才终于刻好了一列弯弯曲曲的字——爱妻 叶凝灵位。
顾与尘抬头，突然一点零星的水珠落在了脸颊上。接着又是一点，一点。片刻过后，雨落倾盆。
“对不起，我不能走。”
顾与尘一伸手便抓住了树干，小心翼翼地拉着树干缓慢走上了山坡，山坡之上是宁城城边。也许是常寂打小就是顾与尘的佩剑，亦或是那剑刃沾染了叶凝的血，竟有冥冥的感觉指引着顾与尘靠近它。
倾盆大雨中，顾与尘失神地踱步，雨水将他身上血迹冲刷，走了多远，血便流了多远，又被冲刷干净。
顾与尘脑中一沉，便向前扑倒去。待从地上爬起来，右手不自觉伸了一下，便触到了常寂的剑柄。颤抖着将其拾起，将剑刃靠近了自己右臂根的地方。即使右手执剑再怎么别扭，凭借常寂的锋利程度，足以将整条右臂斩下来了。
就在将其举起的那一刻，“叮”的脆响，常寂竟被一颗石子弹出顾与尘的手心，飞了数米远。顾与尘跪在地上慌乱地用手寻找，终却无果。
顾与尘再次伸出手那一瞬间，一颗石子突然命中了他的穴道，使他动弹不得。一炷香时间，穴道仍是未解，顾与尘手酸腿酸，任由冷雨淋在身上，还有心上。
顾与尘脑中一沉，便没了知觉，待再次醒来，已是躺在榻上了。
“这是……哪里……”顾与尘脑中发疼，因是淋雨太久所致。每一动便脑中一阵抽搐。
“那天我来找你，刚好看见师兄被封了穴道，就拜托几个师兄带你一起回来了。”小暄道。
“阿凝……”顾与尘一提到这个名字，脑中便一阵抽痛，右手不由得扶上了额头，“我……”顾与尘眼前新换的白绫又透出浓稠的血色。
“她在哪里……”
“那天我拜托他们去找了，可是找遍了整个宁城也没找到叶凝姐姐！”
“小暄，能帮忙找一块檀木吗？能做出牌位的，那就更好了……还有小刀……谢谢……”
“好、好，师兄你先休息，我帮你。”
一个时辰后小暄再次推开了顾与尘的房门，将一块上好檀木搁在了顾与尘的桌上。
“师兄，你不方便，要不要我帮你？”
“我自己来就好。还有告诉师父，我以后……都不会再管门内事务了……”
小暄怕他去摸刀子割到手，就将其放在了他的手心，坐在一旁的硬榻上望着他。
顾与尘伸出短短的残臂按住了檀木，因为衣袖限制和确实太短，顾与尘整个侧脸几乎紧贴在上面了。长袖太过麻烦，顾与尘干脆解下了衣服半披着，中衣的袖子又是贴着残臂缝好的，因此不会累赘。
小暄看着那又小又短的残臂在檀木上拂来拂去，看起来软软的，拂得心里痒痒。残臂太短够不着，顾与尘又费力用下巴合力。
顾与尘另一只手在檀木上丈量一遍又一遍，一只手指抵在下边，剩余的手指则握着小刀一点一点僵硬地在上面刻出字来。虽然尽力去让笔画拼在一起，但效果仍是有一些抽象。
早晨到了黄昏，小暄都打了好几次盹了 顾与尘硬是一点都没有歇息，才终于刻好了一列弯弯曲曲的字——爱妻 叶凝灵位。
顾与尘使得叶凝丢了命，而今，却连人也找不到了。
“其实叶凝姐姐没有杀人。她只是想用驱灵术救人，可没想到那些人都是被动过手脚的……而那些人身上的鞭伤，完全不是叶凝姐姐常用的手法……”
这话时常回忆着。顾与尘的手指拂过坑坑洼洼的刻字，笑道：“原来你竟没有害人，是我错怪你了……我向你道歉，你会不会回来啊……”顾与尘的声音明显哽咽，却还是笑着。
再怎么道歉，那人都不会回来了吧……
顾与尘的手握成了拳，凸起的骨节明显发白。鲜血又顺着脸颊流下了 顾与尘贝齿紧咬，甚是痛苦：“若是我起初信你，是不是就……阿凝，你骂我好不好？你说我笨说我傻也好……你……你说话啊……”
任凭顾与尘再是何般苦痛，他所面对的，也仅仅是个灵位了。
次日。
顾与尘用白布将常寂裹缠了起来，负于背上。再小心翼翼地将叶凝的灵位包好了，浅笑道：“阿凝，我带你回宁城，你要是愿意，就下场雪让我知道吧……”顾与尘拿起了门前倚着的竹竿，“哒哒哒”地敲着地走下阶梯。
小暄轻轻搀扶住他：“师兄要走吗？我同你一道吧，我就去几天，过几天我就回来。”
“那就随你好了。”
竹竿远远比不上灵剑，顾与尘如今却舍了灵剑甘愿用这凡物。听着它触地发出哒哒的清脆声音。
三日后。
顾与尘刚进城门便闻到了艾叶饼的清香，停驻了片刻脚步。“怎么啦？师兄，你想吃艾饼吗？”
顾与尘摇摇头：“不……只是她很爱吃……”
宁城人多路杂，小暄一路扶着顾与尘到了泥屋。七八天了，所有的东西都蒙上一层浅浅的灰。
小暄揭开锅，发现里边还有少量饭菜——七八天前叶凝心血来潮抢了顾与尘的锅和铲子做的，又被自己万般嫌弃，自己没吃，剩了不少，顾与尘倒吃得有劲。过了这么长时间，定是不能吃了。
“师兄，要不要倒掉啊？”
“既然不能吃了，那就倒掉吧……”
顾与尘将常寂挂在了一角，收拾好行囊，就杵着竹竿买菜去了。小暄吵着要跟着，说是看个新鲜。
“师兄一个人去的话，真的没问题吗？”
“傻丫头，师兄以前都是一个人去的，虽然看不见，也没有吃亏啊。不过要跟着，那便跟着好了。”
小暄在顾与尘身后距离一大段距离，边走边玩着，不知不觉就被落了好远。回神过来，竟看见那菜贩对顾与尘动手动脚的，还用手钳住了他的下巴。顾与尘一脸抗拒，却不知该往何处退去。
“你这人怎么这么无礼啊？看见长得好看的都一脸痴相吗？”小暄不由得呵斥道。
四周的人听这么一声吆喝，都集中了过来，菜贩见此状况便灰溜溜地松了手。“师兄，我们回去！”小暄拉住了顾与尘的手臂。顾与尘却无动于衷：“小暄，你……先走吧，我还没买好菜呢……”白绫中透出丝丝血色。
小暄也懒得费口舌了，气嘟嘟地走回了泥屋。顾与尘将叶凝的灵位摆在了靠墙的桌上。小暄也不由得心头一酸。
“自从叶凝姐姐走后，师兄眼睛流血的次数愈发多了。我本以为挖眼之伤彻底好了，没想到还是……”小暄望着歪歪扭扭的字说道，“今天师兄又遭菜贩调戏了，谁让他生得那般好看……不过叶凝姐姐，你不管管真的可以吗……”
“其实叶凝姐姐没有杀人。她只是想用驱灵术救人，可没想到那些人都是被动过手脚的……而那些人身上的鞭伤，完全不是叶凝姐姐常用的手法……”
这话时常回忆着。顾与尘的手指拂过坑坑洼洼的刻字，笑道：“原来你竟没有害人，是我错怪你了……我向你道歉，你会不会回来啊……”顾与尘的声音明显哽咽，却还是笑着。
再怎么道歉，那人都不会回来了吧……
顾与尘的手握成了拳，凸起的骨节明显发白。鲜血又顺着脸颊流下了 顾与尘贝齿紧咬，甚是痛苦：“若是我起初信你，是不是就……阿凝，你骂我好不好？你说我笨说我傻也好……你……你说话啊……”
任凭顾与尘再是何般苦痛，他所面对的，也仅仅是个灵位了。
次日。
顾与尘用白布将常寂裹缠了起来，负于背上。再小心翼翼地将叶凝的灵位包好了，浅笑道：“阿凝，我带你回宁城，你要是愿意，就下场雪让我知道吧……”顾与尘拿起了门前倚着的竹竿，“哒哒哒”地敲着地走下阶梯。
小暄轻轻搀扶住他：“师兄要走吗？我同你一道吧，我就去几天，过几天我就回来。”
“那就随你好了。”
竹竿远远比不上灵剑，顾与尘如今却舍了灵剑甘愿用这凡物。听着它触地发出哒哒的清脆声音。
三日后。
顾与尘刚进城门便闻到了艾叶饼的清香，停驻了片刻脚步。“怎么啦？师兄，你想吃艾饼吗？”
顾与尘摇摇头：“不……只是她很爱吃……”
宁城人多路杂，小暄一路扶着顾与尘到了泥屋。七八天了，所有的东西都蒙上一层浅浅的灰。
小暄揭开锅，发现里边还有少量饭菜——七八天前叶凝心血来潮抢了顾与尘的锅和铲子做的，又被自己万般嫌弃，自己没吃，剩了不少，顾与尘倒吃得有劲。过了这么长时间，定是不能吃了。
“师兄，要不要倒掉啊？”
“既然不能吃了，那就倒掉吧……”
顾与尘将常寂挂在了一角，收拾好行囊，就杵着竹竿买菜去了。小暄吵着要跟着，说是看个新鲜。
“师兄一个人去的话，真的没问题吗？”
“傻丫头，师兄以前都是一个人去的，虽然看不见，也没有吃亏啊。不过要跟着，那便跟着好了。”
小暄在顾与尘身后距离一大段距离，边走边玩着，不知不觉就被落了好远。回神过来，竟看见那菜贩对顾与尘动手动脚的，还用手钳住了他的下巴。顾与尘一脸抗拒，却不知该往何处退去。
“你这人怎么这么无礼啊？看见长得好看的都一脸痴相吗？”小暄不由得呵斥道。
四周的人听这么一声吆喝，都集中了过来，菜贩见此状况便灰溜溜地松了手。“师兄，我们回去！”小暄拉住了顾与尘的手臂。顾与尘却无动于衷：“小暄，你……先走吧，我还没买好菜呢……”白绫中透出丝丝血色。
小暄也懒得费口舌了，气嘟嘟地走回了泥屋。顾与尘将叶凝的灵位摆在了靠墙的桌上。小暄也不由得心头一酸。
“自从叶凝姐姐走后，师兄眼睛流血的次数愈发多了。我本以为挖眼之伤彻底好了，没想到还是……”小暄望着歪歪扭扭的字说道，“今天师兄又遭菜贩调戏了，谁让他生得那般好看……不过叶凝姐姐，你不管管真的可以吗……”
小暄住了四天便离开宁城回了瀚羽。临走时自然是放心不下的，不过都这么大个人了，应该是没有大碍的。
顾与尘前几日买的菜已被吃完了，只得拿了竹竿自己走上街。这是第一次实际上自己一个人，以前都总有叶凝悄悄跟着……
顾与尘杵着竹竿，听着哪边人声弱便朝哪边去。顾与尘只顾低头走，走得很是缓慢。
突然一双手抱上了他的大腿，弄得他一阵痒。顾与尘怔了一下，停了脚步。
“爹，爹……”那小孩紧紧抱着他的腿，哇哇大哭。
顾与尘小心转过身，蹲下摸住了那小孩的脑袋：“小朋友，我不是你爹……”
那小孩却是不听劝，依旧哭喊：“爹，爹！”反而还抓得更紧了。腿的内测遭到触碰，顾与尘本就是很反感的，现在他还更用了力，顾与尘下意识地动了动腿，缺不料将小孩踢出去了。
小孩子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哭得更大声，甚至引来了集市周边的人。
“哪有当爹这么对孩子的？”
“太不负责任了！”
“就是，孩子他娘呢？”
“他娘呢？”
周边的人开始议论纷纷。
顾与尘蒙眼的白绫血色遇渐浓了，右手紧紧握住了竹竿，骨节发白。顾与尘用残臂夹住了竹竿，右手伸向了男孩：“来，我送你回去。”
男孩起初见着顾与尘眼上渐渐浓稠的血色还有些害怕，但还是将小手搭了上去。顾与尘牵着他才走了几步，一个妇人突然扑上来抱住了男孩，并将他牵住了，歉意地笑笑：“不好意思，给您添麻烦了……公子，您的眼睛……您没事吧？”
顾与尘嘴唇微微发白：“我没事，没事……以后好好守着孩子吧……”
顾与尘今日没有买菜。
“今日有个小娃娃竟误认我为爹了……”顾与尘轻笑，“你说如果我们也有孩子的话……呵……都怪我……”
“若那天我……说不定我们就有孩子了呢……”
三年后。
“阿凝，我回来了。”顾与尘轻带上了门，三年来已习惯每日踏入房门便是这样一句话，又习惯搁了竹竿便摸索着坐到桌前。“前几日小暄回来，她说我竟有白发了，明明今年我才二十有三……还不是因为你……”顾与尘的嗓音中明显有了沧桑之感，一些胡渣也并未清理太干净。
顾与尘几度压抑自己的情绪。每一次情绪大起大落，挖眼的伤口都会溢血，亦不知为何，从未愈合过。血污了白绫，自己却又无法换下，所以只得忍住心性了。
三年以来，顾与尘又习惯了一个人，只有小暄偶尔会跑下山来看他。这种感觉，就与遇到叶凝前是一模一样的。
“最近桂花又开了，你定会喜欢的。”顾与尘将一枝开满了花的花枝搁在了桌上，“这几年的桂花，都开得不是特别好……”
顾与尘的手腕上依旧系着那根黑绳，三年从不曾取下。另一方面，也是因自己无法取下。
“三年了，阿凝……我……”顾与尘每次到这种时候偏偏说不出话来，只感心中压抑。
顾与尘前几日买的菜已被吃完了，只得拿了竹竿自己走上街。这是第一次实际上自己一个人，以前都总有叶凝悄悄跟着……
顾与尘杵着竹竿，听着哪边人声弱便朝哪边去。顾与尘只顾低头走，走得很是缓慢。
突然一双手抱上了他的大腿，弄得他一阵痒。顾与尘怔了一下，停了脚步。
“爹，爹……”那小孩紧紧抱着他的腿，哇哇大哭。
顾与尘小心转过身，蹲下摸住了那小孩的脑袋：“小朋友，我不是你爹……”
那小孩却是不听劝，依旧哭喊：“爹，爹！”反而还抓得更紧了。腿的内测遭到触碰，顾与尘本就是很反感的，现在他还更用了力，顾与尘下意识地动了动腿，缺不料将小孩踢出去了。
小孩子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哭得更大声，甚至引来了集市周边的人。
“哪有当爹这么对孩子的？”
“太不负责任了！”
“就是，孩子他娘呢？”
“他娘呢？”
周边的人开始议论纷纷。
顾与尘蒙眼的白绫血色遇渐浓了，右手紧紧握住了竹竿，骨节发白。顾与尘用残臂夹住了竹竿，右手伸向了男孩：“来，我送你回去。”
男孩起初见着顾与尘眼上渐渐浓稠的血色还有些害怕，但还是将小手搭了上去。顾与尘牵着他才走了几步，一个妇人突然扑上来抱住了男孩，并将他牵住了，歉意地笑笑：“不好意思，给您添麻烦了……公子，您的眼睛……您没事吧？”
顾与尘嘴唇微微发白：“我没事，没事……以后好好守着孩子吧……”
顾与尘今日没有买菜。
“今日有个小娃娃竟误认我为爹了……”顾与尘轻笑，“你说如果我们也有孩子的话……呵……都怪我……”
“若那天我……说不定我们就有孩子了呢……”
三年后。
“阿凝，我回来了。”顾与尘轻带上了门，三年来已习惯每日踏入房门便是这样一句话，又习惯搁了竹竿便摸索着坐到桌前。“前几日小暄回来，她说我竟有白发了，明明今年我才二十有三……还不是因为你……”顾与尘的嗓音中明显有了沧桑之感，一些胡渣也并未清理太干净。
顾与尘几度压抑自己的情绪。每一次情绪大起大落，挖眼的伤口都会溢血，亦不知为何，从未愈合过。血污了白绫，自己却又无法换下，所以只得忍住心性了。
三年以来，顾与尘又习惯了一个人，只有小暄偶尔会跑下山来看他。这种感觉，就与遇到叶凝前是一模一样的。
“最近桂花又开了，你定会喜欢的。”顾与尘将一枝开满了花的花枝搁在了桌上，“这几年的桂花，都开得不是特别好……”
顾与尘的手腕上依旧系着那根黑绳，三年从不曾取下。另一方面，也是因自己无法取下。
“三年了，阿凝……我……”顾与尘每次到这种时候偏偏说不出话来，只感心中压抑。
毕竟是没练成辟谷之术的，再怎么不吃饭也坚持不下去。
叶凝曾经的那一震慑，便镇住了菜贩们好几年。除了偶尔调戏调戏顾与尘以外，再没谁敢卖坏掉的菜，只不过都不知，那人已经去了。
“抓贼啊！那人偷了我的钱袋！！”集市上一名妇人突然大叫起来，惊动了所有人。
还不等顾与尘反应，一声巨响，接着再是一片摊位垮塌的声音。小贩全部叫唤起来：“救命啊！杀人啦！大街上掀摊子啦！”
顾与尘将菜篮和竹竿都放在了菜摊上，寻着声响的方向追了过去。可似乎忘记了自己眼盲，刚追几步便不慎摔倒，膝盖撞在钝木上很是疼。顾与尘爬起后未理衣衫，一张手掌，蓦然澄澈剑光飞出，常寂竟眨眼落于手心。
自拿此剑错杀叶凝后，顾与尘便再未用过它。
常寂雪白剑光大盛，开始有了异动。顾与尘顺其指引，快步追去。突然耳边响过一声鞭响，那人并无伤害他之意。顾与尘穷追不舍，实在是无路可退，便挥舞出了第二鞭。
那人舞的鞭子，刚硬程度可和剑相媲美了。顾与尘总觉得这般手法竟有些熟悉。那人武功实在逊色于顾与尘太多，顾与尘直将其逼到了墙边。常寂剑锋不偏不倚刺入那人头旁的墙中。
“你已无路可退了。把偷的东西都还回来。”
那人竟翻了个白眼，追这么长时间竟只是为了为数不多的钱财。见他手臂不便，只好将偷来的钱袋挂在了顾与尘的腰间。
“还有被你损毁的摊子。”顾与尘道。
“还等着干嘛？就应该报官！”
“就是就是，送到衙门去！”
“哪有女孩子家家这么坏的啊真是！”
顾与尘的一番追逐早已吸引了大批围观人群，自然都不是为了正事而来。
女、女孩？
顾与尘的面颊突然染上赤色。自己从不和其余女子纠缠。不过这人是用鞭法，手法熟悉，亦是女子……不、不可能的，一定不可能是……
最后理智还是占据了头脑，顾与尘将剑刃抵在了那人的脖颈上，险些触到肌肤，道：“你且随我去官府。”
“那可不行。”
声音源自顾与尘的身后。顾与尘怔了一下。
“你要是抓了我的贴身婢女，以后谁来伺候我啊？”
顾与尘一松手常寂便落在地上。一个箭步迈出去搂住了来人，激动到口不能言：“阿、阿凝……阿凝，是你，是你……”
突然顾与尘感到腰间又被人狠狠掐了一下的疼痛，接着是伴着笑声的话语：“疼吗？疼就不是做梦。”
“不、不是，一定不是做梦！”顾与尘说着又狠狠掐了自己一把，“阿凝，阿凝你回来了！你终于回来了！但是……你不是被我……”
叶凝道：“是叶寻。他用最后一颗续命丹救了我。那天他也正好撞见你准备砍掉自己的右手，所以阻止了你。本来就少了一条手臂，唯一的一条也不想要了是不是？”
顾与尘话到嘴边却又咽了下去，只换做了几滴鲜血从眼中流下。叶凝的手指擦过他的脸颊，笑道：“又流血了。这几年我不在，都是谁帮你换的呀？”
顾与尘将叶凝死死搂入自己怀中，声音带着哭腔：“阿凝，对不起……我信你，一直都会信你……”
叶凝故作嫌弃地将他推开，抄起手道：“哎，顾与尘，我刚刚问的问题你还没回答我呢？我的婢女被你抓了，谁来伺候我？”
“那让我来吧。”
【the end】
叶凝曾经的那一震慑，便镇住了菜贩们好几年。除了偶尔调戏调戏顾与尘以外，再没谁敢卖坏掉的菜，只不过都不知，那人已经去了。
“抓贼啊！那人偷了我的钱袋！！”集市上一名妇人突然大叫起来，惊动了所有人。
还不等顾与尘反应，一声巨响，接着再是一片摊位垮塌的声音。小贩全部叫唤起来：“救命啊！杀人啦！大街上掀摊子啦！”
顾与尘将菜篮和竹竿都放在了菜摊上，寻着声响的方向追了过去。可似乎忘记了自己眼盲，刚追几步便不慎摔倒，膝盖撞在钝木上很是疼。顾与尘爬起后未理衣衫，一张手掌，蓦然澄澈剑光飞出，常寂竟眨眼落于手心。
自拿此剑错杀叶凝后，顾与尘便再未用过它。
常寂雪白剑光大盛，开始有了异动。顾与尘顺其指引，快步追去。突然耳边响过一声鞭响，那人并无伤害他之意。顾与尘穷追不舍，实在是无路可退，便挥舞出了第二鞭。
那人舞的鞭子，刚硬程度可和剑相媲美了。顾与尘总觉得这般手法竟有些熟悉。那人武功实在逊色于顾与尘太多，顾与尘直将其逼到了墙边。常寂剑锋不偏不倚刺入那人头旁的墙中。
“你已无路可退了。把偷的东西都还回来。”
那人竟翻了个白眼，追这么长时间竟只是为了为数不多的钱财。见他手臂不便，只好将偷来的钱袋挂在了顾与尘的腰间。
“还有被你损毁的摊子。”顾与尘道。
“还等着干嘛？就应该报官！”
“就是就是，送到衙门去！”
“哪有女孩子家家这么坏的啊真是！”
顾与尘的一番追逐早已吸引了大批围观人群，自然都不是为了正事而来。
女、女孩？
顾与尘的面颊突然染上赤色。自己从不和其余女子纠缠。不过这人是用鞭法，手法熟悉，亦是女子……不、不可能的，一定不可能是……
最后理智还是占据了头脑，顾与尘将剑刃抵在了那人的脖颈上，险些触到肌肤，道：“你且随我去官府。”
“那可不行。”
声音源自顾与尘的身后。顾与尘怔了一下。
“你要是抓了我的贴身婢女，以后谁来伺候我啊？”
顾与尘一松手常寂便落在地上。一个箭步迈出去搂住了来人，激动到口不能言：“阿、阿凝……阿凝，是你，是你……”
突然顾与尘感到腰间又被人狠狠掐了一下的疼痛，接着是伴着笑声的话语：“疼吗？疼就不是做梦。”
“不、不是，一定不是做梦！”顾与尘说着又狠狠掐了自己一把，“阿凝，阿凝你回来了！你终于回来了！但是……你不是被我……”
叶凝道：“是叶寻。他用最后一颗续命丹救了我。那天他也正好撞见你准备砍掉自己的右手，所以阻止了你。本来就少了一条手臂，唯一的一条也不想要了是不是？”
顾与尘话到嘴边却又咽了下去，只换做了几滴鲜血从眼中流下。叶凝的手指擦过他的脸颊，笑道：“又流血了。这几年我不在，都是谁帮你换的呀？”
顾与尘将叶凝死死搂入自己怀中，声音带着哭腔：“阿凝，对不起……我信你，一直都会信你……”
叶凝故作嫌弃地将他推开，抄起手道：“哎，顾与尘，我刚刚问的问题你还没回答我呢？我的婢女被你抓了，谁来伺候我？”
“那让我来吧。”
【the end】
番外 搞事篇1
尘埃落定，便带你归隐。
叶凝倒在床上摆了一个大字，许久没有这般的惬意了。不觉间竟小睡了一觉，醒来已日过黄昏。
顾与尘收拾着碗筷，叶凝不满道：“吃饭都不叫我啊？”
“谁叫你睡得那样死，多睡会好了。”顾与尘轻笑着，手中动作仍未停止。
那必须是今晚要干点大事……
顾与尘正是准备出门夜猎的，却突然被叶凝在门口堵住，硬是不让走。叶凝的声音有一丝不怀好意：“老顾啊……”叶凝唇角疯狂上扬，将顾与尘推到了床边。
顾与尘已触到了自己被她死死按坐在床上，想必定是因为那事了吧……脸颊不经意间有了红润。
不料那人却开口：“你这眼睛老这么流血也不是办法。我帮你看看？”
顾与尘自然是极力拒绝。若是在那事与触自己“眼睛”上选择，顾与尘宁愿选择前者。
发情的野兽哪管那么多？
顾与尘感到叶凝的鼻息渐渐近了，突然有了口腔打开的温热感。叶凝贝齿咬住了顾与尘眼前的白绫，用力一扯，便扯了下来，半衔在嘴中。叶凝松口，白绫掉落一边，直接将顾与尘扑倒在床上。
“这是今天你不给我吃晚饭的惩罚……就让我看看，我们的顾大师兄，在床上是怎样一番风景？”
叶凝的手一点一点扒开了顾与尘整洁的衣衫，那截短短的残臂露在眼前，甚至还颤抖了几番。自然，叶凝也很自觉地褪去了自己的衣裳。
顾与尘完全是被叶凝紧紧按在床上的，叶凝则坐在了他修长的双腿上。即使目不能视，顾与尘的脸颊也已染上一圈赤色——彻底的。
叶凝的目光突然落向了顾与尘左眼角的那颗泪痣，竟不觉地地低头轻舔舐起来。顾与尘只觉温润之感在眼角滑动，却不知该如何止住。叶凝的手指拂过他腹部完美的线条，引起一阵痒，嘴角竟溢出了少女般的美好音色。
倏地，叶凝感到似有什么抵住了自己的下身。
手指拂过空如黑洞的双眼，引起顾与尘身躯微微颤动，叶凝不禁深感惋惜，惋惜之余，依旧将唇靠近了他的鼻尖。
温润之物滑入口中，甚至带着一点点酒香——阿凝定是又喝过酒了。一点一点在口中搅动，顾与尘的残臂随着身躯颤动，嘴角溢出了丝丝银丝。
叶凝一个重心不稳，竟被起身的顾与尘反压于身下。顾与尘不小心竟咬到了叶凝的舌，丝丝铁锈味在口中漾开。
双唇分离，顾与尘只能呆坐着，却什么都不知，如今脑中空白，额角竟冒出了不少细汗。
叶凝见他木讷着，空洞的双眼反应不了任何情绪。目光向下，望见了他完美的身材，以及和身体极其不相符又短又小的残臂。叶凝无言，莫非还能给他做指导？
片刻无奈中，叶凝感到身下一疼，随即整个脑海一片空白，瞪大了双眼。顾与尘感到身下之人轻颤，想扶住她，却不经意抚到了一片软柔。
眼泪倏地就顺着叶凝流畅的下颌滑落，那人却更用了力，嘴角缓慢向外溢出银丝：“唔……顾与尘……你、你死定了……”
顾与尘丝毫不惧，似是未闻一般。丝毫不曾减弱。放在叶凝双峰上的右手竟不安分地动了动。顾与尘低头靠近了叶凝的身体，却还是顿了一下。只闻身下少女的娇嗔，顾与尘竟感到一丝畅然。脸颊上的绯红消失殆尽，残臂的断面从叶凝的耳垂，一点一点滑落到她的胸前。
“顾与尘……我……一剑杀了你……”
叶凝不曾想，平日里温润如玉的顾与尘，发起狠来竟是如此……叶凝有些招架不住身下不断传来的疼痛。
“嘶……疼啊……顾与尘……”
尘埃落定，便带你归隐。
叶凝倒在床上摆了一个大字，许久没有这般的惬意了。不觉间竟小睡了一觉，醒来已日过黄昏。
顾与尘收拾着碗筷，叶凝不满道：“吃饭都不叫我啊？”
“谁叫你睡得那样死，多睡会好了。”顾与尘轻笑着，手中动作仍未停止。
那必须是今晚要干点大事……
顾与尘正是准备出门夜猎的，却突然被叶凝在门口堵住，硬是不让走。叶凝的声音有一丝不怀好意：“老顾啊……”叶凝唇角疯狂上扬，将顾与尘推到了床边。
顾与尘已触到了自己被她死死按坐在床上，想必定是因为那事了吧……脸颊不经意间有了红润。
不料那人却开口：“你这眼睛老这么流血也不是办法。我帮你看看？”
顾与尘自然是极力拒绝。若是在那事与触自己“眼睛”上选择，顾与尘宁愿选择前者。
发情的野兽哪管那么多？
顾与尘感到叶凝的鼻息渐渐近了，突然有了口腔打开的温热感。叶凝贝齿咬住了顾与尘眼前的白绫，用力一扯，便扯了下来，半衔在嘴中。叶凝松口，白绫掉落一边，直接将顾与尘扑倒在床上。
“这是今天你不给我吃晚饭的惩罚……就让我看看，我们的顾大师兄，在床上是怎样一番风景？”
叶凝的手一点一点扒开了顾与尘整洁的衣衫，那截短短的残臂露在眼前，甚至还颤抖了几番。自然，叶凝也很自觉地褪去了自己的衣裳。
顾与尘完全是被叶凝紧紧按在床上的，叶凝则坐在了他修长的双腿上。即使目不能视，顾与尘的脸颊也已染上一圈赤色——彻底的。
叶凝的目光突然落向了顾与尘左眼角的那颗泪痣，竟不觉地地低头轻舔舐起来。顾与尘只觉温润之感在眼角滑动，却不知该如何止住。叶凝的手指拂过他腹部完美的线条，引起一阵痒，嘴角竟溢出了少女般的美好音色。
倏地，叶凝感到似有什么抵住了自己的下身。
手指拂过空如黑洞的双眼，引起顾与尘身躯微微颤动，叶凝不禁深感惋惜，惋惜之余，依旧将唇靠近了他的鼻尖。
温润之物滑入口中，甚至带着一点点酒香——阿凝定是又喝过酒了。一点一点在口中搅动，顾与尘的残臂随着身躯颤动，嘴角溢出了丝丝银丝。
叶凝一个重心不稳，竟被起身的顾与尘反压于身下。顾与尘不小心竟咬到了叶凝的舌，丝丝铁锈味在口中漾开。
双唇分离，顾与尘只能呆坐着，却什么都不知，如今脑中空白，额角竟冒出了不少细汗。
叶凝见他木讷着，空洞的双眼反应不了任何情绪。目光向下，望见了他完美的身材，以及和身体极其不相符又短又小的残臂。叶凝无言，莫非还能给他做指导？
片刻无奈中，叶凝感到身下一疼，随即整个脑海一片空白，瞪大了双眼。顾与尘感到身下之人轻颤，想扶住她，却不经意抚到了一片软柔。
眼泪倏地就顺着叶凝流畅的下颌滑落，那人却更用了力，嘴角缓慢向外溢出银丝：“唔……顾与尘……你、你死定了……”
顾与尘丝毫不惧，似是未闻一般。丝毫不曾减弱。放在叶凝双峰上的右手竟不安分地动了动。顾与尘低头靠近了叶凝的身体，却还是顿了一下。只闻身下少女的娇嗔，顾与尘竟感到一丝畅然。脸颊上的绯红消失殆尽，残臂的断面从叶凝的耳垂，一点一点滑落到她的胸前。
“顾与尘……我……一剑杀了你……”
叶凝不曾想，平日里温润如玉的顾与尘，发起狠来竟是如此……叶凝有些招架不住身下不断传来的疼痛。
“嘶……疼啊……顾与尘……”
番外 搞事篇2
叶凝不停地搓着筷子，望着眼前的食饭，竟有些吃不下了。蓦然胃中一阵反胃，竟开始呕吐起来。
“阿凝？怎么了？”顾与尘慌忙丢下了筷子，扶住了叶凝，“我去请大夫，你等我好不好？”
顾与尘为了省时，直接取下了挂在墙上的常寂，以比平日快许多的步子走了出去。半晌之后，领着一名大夫进了屋。顾与尘搀住了叶凝，大夫则细细诊起脉来。半晌后，眉眼弯了：“公子，小姐，这是喜脉啊！小姐这是有喜了！”
顾与尘怔了一下，随即勾了勾嘴角：“当、当真？”
“自然是当真。”大夫道。
那大夫见顾与尘双眼不便，收了钱便没让他再送了。
“阿凝，这是我们的孩子？”顾与尘嘴角不觉地上扬，语气亦是盖不住的兴奋。
“那多麻烦啊，骑马练武什么的都做不了了。”叶凝嘟囔着嘴道。
“那自是有我陪你的。”
“以后呢，要是个男孩，那就跟着你一起练剑，要是是个女孩呢，就跟着我一起使鞭子……”
“有什么想吃的吗？”
“艾叶饼桂花糕糖葫芦栗子糕荔枝蟹粉酥各来一份~”
“……”
顾与尘自此很少再夜出夜猎，晚上乖乖地陪在了叶凝身边。消息传回暗夜门，叶寻竟在府内转起圈来，还问道：“我要当舅舅了？”
十月后。
顾与尘在门外只能听见接生婆忙碌的声响和叶凝费力的叫唤。右手紧紧抓住了门沿，骨节发白。心中亦是焦虑，眼前的白绫浮现了淡淡血色。
顾与尘硬是在门外等了一个多时辰。
顾与尘终于听到了一阵响亮的哭声，不顾阻拦，还险些重心不稳被绊倒，偏是闯了进来，守在了叶凝身侧。
接生婆诓着大哭的婴儿，悦色道：“恭喜两位，是个男孩！”
叶凝一掌落在了顾与尘的脸颊上，无力地道：“便宜你了……”
待叶凝完全恢复回来，才想起名字这一回事。顾与尘不仅意识自己是话废，还是起名废。最后竟是传书到了瀚羽，拜托掌门起了一个名字。
三载后。
“阿凌……小心一点，别跑那么快……”顾与尘右手未执竹竿，只能靠伸手去探寻，脚下步伐极慢，竟追不上前边的小娃娃了。
那小孩回头朝他做了个鬼脸，拍拍屁股又跑远了一段：“就是追不到！快点来抓我啊！”
顾与尘脚尖触到一块石头，本不至于绊倒，却崴了一下，重心不稳，扑倒在地上。
小孩听到声响，连忙往回跑去，两只小手牵住了顾与尘的空袖子，嗲声嗲气地道：“爹……阿凌不是故意的……”
不料却被顾与尘一把搂住，笑道：“抓到你了！”
小孩如梦初醒，极度不满地挣脱了顾与尘的手臂，又向远处跑去了。顾与尘从地上起身，拍了拍衣上尘土，无奈地笑道：“再摔一次很疼的啊……”
“顾子凌，是不是又调皮了？”叶凝一把揪住了他的耳朵。顾子凌疼得龇牙咧嘴：“我不是……我没有！”
“还说没有，我都看见了。”叶凝将他的耳朵提得更近了些。
顾与尘闻声朝着这方向走来，顾子凌连忙挣开叶凝提着他耳朵的手，搀住了顾与尘将他带到叶凝身边。
“娘，你看，我明明就没有嘛，哼。”
叶凝无可奈何。
顾与尘蹲下，单手摸了摸顾子凌乱蓬蓬的脑袋，笑道：“阿凌，很听话呢。”顾子凌不知为何开始抽泣：“呜呜，娘一天就知道骂我，呜呜呜……”
顾与尘听到哭声，心情顿时慌了起来：“阿凌不哭，爹在这里，我陪你玩……”
叶凝撇了撇嘴：“你就听他装吧。”
顾子凌闻言，倒也不装了，嬉皮笑脸地又活蹦乱跳起来。叶凝又一把拉住了顾子凌的后领，道：“先别跑啊，那你说说，你爹怎么会就这样跑出来陪你玩啊？”顾与尘平日里都是会依靠竹竿来探路，在家门外更是如此。今日陪着小兔崽子跑了这么久，未执竹竿，自是反常。
顾子凌的额角冒出冷汗：“因、因为我把……竹、竹竿藏起来了……”
“小兔崽子。”叶凝丢下这么一句也就不再多说，抱上一旁的洗衣盆走远了。亦不想帮顾与尘去寻那竹竿。
顾子凌的小手牵上了顾与尘的手，蹦蹦跳跳的，欢脱道：“爹，快些，还有好多好玩的！”
“好啦，别闹了。”顾与尘抽出手，不偏不倚在他的鼻尖上点了一下。
叶凝不停地搓着筷子，望着眼前的食饭，竟有些吃不下了。蓦然胃中一阵反胃，竟开始呕吐起来。
“阿凝？怎么了？”顾与尘慌忙丢下了筷子，扶住了叶凝，“我去请大夫，你等我好不好？”
顾与尘为了省时，直接取下了挂在墙上的常寂，以比平日快许多的步子走了出去。半晌之后，领着一名大夫进了屋。顾与尘搀住了叶凝，大夫则细细诊起脉来。半晌后，眉眼弯了：“公子，小姐，这是喜脉啊！小姐这是有喜了！”
顾与尘怔了一下，随即勾了勾嘴角：“当、当真？”
“自然是当真。”大夫道。
那大夫见顾与尘双眼不便，收了钱便没让他再送了。
“阿凝，这是我们的孩子？”顾与尘嘴角不觉地上扬，语气亦是盖不住的兴奋。
“那多麻烦啊，骑马练武什么的都做不了了。”叶凝嘟囔着嘴道。
“那自是有我陪你的。”
“以后呢，要是个男孩，那就跟着你一起练剑，要是是个女孩呢，就跟着我一起使鞭子……”
“有什么想吃的吗？”
“艾叶饼桂花糕糖葫芦栗子糕荔枝蟹粉酥各来一份~”
“……”
顾与尘自此很少再夜出夜猎，晚上乖乖地陪在了叶凝身边。消息传回暗夜门，叶寻竟在府内转起圈来，还问道：“我要当舅舅了？”
十月后。
顾与尘在门外只能听见接生婆忙碌的声响和叶凝费力的叫唤。右手紧紧抓住了门沿，骨节发白。心中亦是焦虑，眼前的白绫浮现了淡淡血色。
顾与尘硬是在门外等了一个多时辰。
顾与尘终于听到了一阵响亮的哭声，不顾阻拦，还险些重心不稳被绊倒，偏是闯了进来，守在了叶凝身侧。
接生婆诓着大哭的婴儿，悦色道：“恭喜两位，是个男孩！”
叶凝一掌落在了顾与尘的脸颊上，无力地道：“便宜你了……”
待叶凝完全恢复回来，才想起名字这一回事。顾与尘不仅意识自己是话废，还是起名废。最后竟是传书到了瀚羽，拜托掌门起了一个名字。
三载后。
“阿凌……小心一点，别跑那么快……”顾与尘右手未执竹竿，只能靠伸手去探寻，脚下步伐极慢，竟追不上前边的小娃娃了。
那小孩回头朝他做了个鬼脸，拍拍屁股又跑远了一段：“就是追不到！快点来抓我啊！”
顾与尘脚尖触到一块石头，本不至于绊倒，却崴了一下，重心不稳，扑倒在地上。
小孩听到声响，连忙往回跑去，两只小手牵住了顾与尘的空袖子，嗲声嗲气地道：“爹……阿凌不是故意的……”
不料却被顾与尘一把搂住，笑道：“抓到你了！”
小孩如梦初醒，极度不满地挣脱了顾与尘的手臂，又向远处跑去了。顾与尘从地上起身，拍了拍衣上尘土，无奈地笑道：“再摔一次很疼的啊……”
“顾子凌，是不是又调皮了？”叶凝一把揪住了他的耳朵。顾子凌疼得龇牙咧嘴：“我不是……我没有！”
“还说没有，我都看见了。”叶凝将他的耳朵提得更近了些。
顾与尘闻声朝着这方向走来，顾子凌连忙挣开叶凝提着他耳朵的手，搀住了顾与尘将他带到叶凝身边。
“娘，你看，我明明就没有嘛，哼。”
叶凝无可奈何。
顾与尘蹲下，单手摸了摸顾子凌乱蓬蓬的脑袋，笑道：“阿凌，很听话呢。”顾子凌不知为何开始抽泣：“呜呜，娘一天就知道骂我，呜呜呜……”
顾与尘听到哭声，心情顿时慌了起来：“阿凌不哭，爹在这里，我陪你玩……”
叶凝撇了撇嘴：“你就听他装吧。”
顾子凌闻言，倒也不装了，嬉皮笑脸地又活蹦乱跳起来。叶凝又一把拉住了顾子凌的后领，道：“先别跑啊，那你说说，你爹怎么会就这样跑出来陪你玩啊？”顾与尘平日里都是会依靠竹竿来探路，在家门外更是如此。今日陪着小兔崽子跑了这么久，未执竹竿，自是反常。
顾子凌的额角冒出冷汗：“因、因为我把……竹、竹竿藏起来了……”
“小兔崽子。”叶凝丢下这么一句也就不再多说，抱上一旁的洗衣盆走远了。亦不想帮顾与尘去寻那竹竿。
顾子凌的小手牵上了顾与尘的手，蹦蹦跳跳的，欢脱道：“爹，快些，还有好多好玩的！”
“好啦，别闹了。”顾与尘抽出手，不偏不倚在他的鼻尖上点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