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清新】《扇中撷芳》bg 男主眼盲+左臂缺

顾与尘晚饭过后就不见人影,直到午夜仍未回。鬼知道他能去哪。
叶凝也一夜未睡。
叶凝单手托腮,坐在桌边有些小困,打了个哈欠,已经注视着黑透了的天空。
窗突然被打开了,从外边蹿进一道黑影。叶凝听闻声响,警觉起来。然而却又立刻放松警惕。
“叶寻?”叶凝感到惊讶,“你来干什么?干嘛不走门?”
叶寻一个剑柄打在她额上:“屡教不改 ,叫我哥哥。”
叶凝捂着微疼的额头,恶狠狠地道:“你娘又没把我当女儿,我凭什么喊你哥哥?再说暗夜门有一个人把我这个少主当回事了吗?我跑这么久没人找。”
“所以我这不是来找你了吗?你那晚跑出了就没人追你?”叶寻道。
叶凝撇了撇嘴:“你觉得呢?被人追了几十里,差点死了。”
叶寻闻言连忙抓住她的手:“然后呢?你现在的伤好些没?”
“用不着你瞎操心,”叶凝甩开他的手,“你们不管我自然有人管。”
“你说顾与尘?”叶寻思索了一会,“你和他……现在什么关系?”
“能有什么关系啊想多了吧你。”
“不是我没提醒你,劝你还是收收心跟我回去。你知道他那双眼睛和左臂是怎么没的吗?”叶寻道。
叶凝道:“我问过,他不愿意说,我也没再问了。”
叶寻迟疑了片刻:“总之,劝你不要和他走太近了,你俩不会有结果的。”
“谁跟你说这些了?!”
两人打打闹闹竟不知到了天微亮。门外有了很轻很缓慢的脚步声。
叶寻理了理叶凝的头发:“今天就算了,改日我再来找你。记得,我不在的话照顾好自己,别让他们再欺负你了。”
叶凝点点头:“嗯!”
叶寻又一次翻窗而去。
同时木门被轻轻推开了,顾与尘倚在门边,晨光落在他脸颊上,显得有些苍白清瘦。
“这么大一晚上去哪了?”叶凝打了个哈欠问道。顾与尘没有回答,径直走到了桌边,将手中的常寂放在了桌上。摸摸索索地碰到了水壶,倒了半碗水——还有一半是撒了,一饮而尽。
“顾与尘,我马上就要走了。”叶凝故意打趣道。
“哦。”
哦!?
叶凝还未反应过来,他又接着说道:“若你回家,会有人照顾你的,就不会有人欺负你了吧。”
叶凝这才知晓,这人耳朵这么好使,方才自己与叶寻说的话,他定是听到了。不过听到了也就算了,这是什么反应?
吃醋?
“那我要是真走了,你会不会想我啊?”叶凝笑道。
“不会。你若走了我便回师门,那里的事都比你重要。”
叶凝差点一口气没憋死。真的是有一种想一巴掌拍死他的冲动。
“嗯对,我也不会想你的。你算什么啊,还差点杀了我。不过看在你救过我的份上,我可能会记得你两天?”叶凝反嘲讽道。
“哦。”
顾与尘的耳垂有些微微发红。做事情有些力不从心了。不过一天都没搭理过叶凝倒是真的。
这个傻子,不会真信了吧。

楼主 萌雨丶白羊  发布于 2018-04-04 14:15:00 +0800 CST  
一只白鸽落在了窗棂上。顾与尘闻声将它脚上的小纸条去了下来。纸条一看就比平常的宽许多,顾与尘轻解,在上面突出的地方摸索了几遍。
顾与尘躲开了叶凝,似是故意不想让她看到的。
“怎么啦?”叶凝咬下一口苹果,“难道还有人给你来信吗?”
“阿绫,我——”顾与尘迟迟没有说出下文。
“怎么啦?”
“我……明日我便回瀚羽派了,你打算如何?”顾与尘一字一顿地说。
叶凝怔了一下,又笑道:“走就走呗,我也回家了。而且我说过了我不会想你的。”
顾与尘沉默不语。
“不过说不定还能顺路,明天一起走吧?”叶凝笑道。
第二日。
叶凝拿出了腰间的一根编好的黑绳,嵌着是一朵灰色的莲花,雕刻得很精细,然后系在了额上。这是暗夜门的标志,之前害怕顾与尘摸出来,所以一直取了放在腰间——反正这个东西也从来不稀罕。
“这座城外再往外走几里就是全是山,你走丢了怎么办?”叶凝道,“我陪你一起吧,正好都是走东南边。”
叶凝又像上次那样,将自己的发带一端系在顾与尘的腕上,另一段系在自己腕上。顾与尘的所有东西,都放在了一只储物囊里。
一直从早晨走到了中午,走了十几里,刚好走进城外东南的一座山山脚。“看样子很少有人来,全是杂草。”叶凝望着拦腰折断挡在路中间的几株竹子和满眼的杂草道。
叶凝从顾与尘背后拔出了常寂,险些没拿稳——他的剑比自己重得多。费力地砍完了所有障碍后,抓住了顾与尘的空袖子,小心翼翼地带着他迈了过去。
“阿绫,要不要休息一下?”顾与尘问道。其实他也并不累,不过感受到周围的气温,想必也是下午了,还是滴水未进。
叶凝点了点头,靠着一株竹子就坐了下来。顾与尘扶着柱子坐在了他身边。叶凝将一个艾叶饼分成了两半,一半递给了他。
顾与尘小咬了一口,突然听到了异动:“阿绫,附近有人。”
叶凝一口咬完了半个饼,道:“人多吗?”说罢拉着顾与尘到了一个杂草较多较高的地方。
顾与尘噤声听了听,道:“大约二三十人。”
叶凝有些疑惑:“这荒山野岭为什么会有人?而且还这么多?你等我,我出去看看。”叶凝解下了系在手腕的发带。
顾与尘抓住了她的手臂:“阿绫,别去。”叶凝笑着拿开了他的手:“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武功,二三十人应该不会是大问题。”
叶凝站起来身,往人声的方向前进了一些,似乎看到了杂草从中一群人穿着淡蓝色的服饰——瀚羽派的人?
下一刻,一只箭朝她射了过来,叶凝用常寂抵挡开,那箭落在了一棵树上。箭尾是一片白羽——当真是瀚羽派的人。
那一行人中的一个弟子向一名长者道:“那妖女拿的是大师兄的常寂,要不要先问问她大师兄在哪?”
长者道:“不用,与尘应在不远。继续放箭。”
弟子点了点头。
一阵巨大声响,百箭其发,箭尾上的白羽快速运动,就好似雪白的箭雨。叶凝用着常寂竟越用越顺手了,一一弹开了箭雨。
顾与尘听到这一阵巨大的声响寻了过去:“阿绫?发生了什么?”叶凝扶住了他的肩:“你先回去啊。”
一名弟子手中已拉满了弓,下一刻并未控制住,朝叶凝发了出去。
“阿绫——”

楼主 萌雨丶白羊  发布于 2018-04-04 22:10:00 +0800 CST  
这两篇同样是糖里有点玻璃渣渣

楼主 萌雨丶白羊  发布于 2018-04-04 22:10:00 +0800 CST  
反正就是尿性故事(围笑

楼主 萌雨丶白羊  发布于 2018-04-04 22:51:00 +0800 CST  
顾与尘一把推开了叶凝。
箭直直射入了顾与尘的左残臂中。顾与尘闷哼一声,殷红的血浸了出来。
“顾与尘?”叶凝露出慌张的神色,朝瀚羽派的弟子丢出一把黑红的粉末——是暗夜门的秘术,但凡沾染上便回陷入混沌中半晌。所以弟子都没有预防到这一点,全都沾上粉末,双眼无神呆滞站在那里。
顾与尘忍痛用右手从叶凝手中拿过常寂,释放一道环形剑气。四周竹树全被撼动,有些仅拳头大的树被拦腰折断。瀚羽派弟子多数被振飞,瘫倒在地。叶凝的衣角和长发也被强风撩起,怔了一下。
好深的内力!
“你受伤了,先找一个地方躲躲。”叶凝挽住了顾与尘的手臂。
顾与尘点点头,火辣的痛感又从残臂处传来,意识竟模糊了。明明是普通箭伤,怎么会这么严重……
叶凝揽着他的腰寻着路,有些喘不过气:“你这个人……怎么这么重啊……”
大约走了一里,叶凝欣然道:“你听到了吗?有水流声。”见顾与尘没反应,又继续说:“算了,你暂时听不到。”
叶凝闻水声,继续往前走,直到走到一片空地,水声清晰了。面前竟是世外般的景色,石山里流出一股清澈泉水,形成一个水潭,周围满是青树翠蔓。
叶凝将顾与尘靠在了一块大石上,用手帕打湿擦了擦他的脸。片刻顾与尘有了些意识。
“你忍忍。”叶凝用腰间匕首切断了长箭。触动了伤口,顾与尘感到一阵剧痛。叶凝将箭尾丢在了一边,如果让他知道自己方才伤的是同门弟子,不知道他会怎么想。
叶凝一狠心,将整个箭头取了出来,血液喷洒而出。反正看他的样子也不像会咬到舌头。顾与尘仍在强忍,伤口被扩大,疼得昏死过去。
顾与尘的衣服被撕出一个口子,叶凝不顾他的意见,解开了他的上衣,一点一点小心褪去,直到他裸露的肌肤出现在她眼前。顾与尘的身形很好,肌肉很结实,腹部还有明显的线条。
顾与尘的残臂乃至整个左肩都满是血迹,叶凝轻轻地沾水擦了擦,但伤口处却仍是在不断地涌出血。叶凝切开自己的裙子,撕下布条,撒了一些顾与尘自带的药粉,小心翼翼地包扎好了。
叶凝大概量了量,他的左臂只剩下了大概十寸,肌肉仍是紧绷,想必以前锻炼得甚是不错。断口很齐,是被直接斩去的,断面上只有一道疤痕,很整洁,也并不骇人。
叶凝忍不住捏了捏,软软的。
“唔……”顾与尘醒了。
感受到残臂被人触到,下意识往内缩了缩,叶凝赶快收回了自己的手。右手轻轻抚上,不敢触及伤口,只摸到了布条。
“……谢谢。”顾与尘小声道,脸颊已是绯红。
叶凝道:“你救过我的命呢,就这么小一件事就要道谢啊。”
“对不起……吓着你了……”
“确实,你确实把我吓着了,我怕万一你死了怎么办。”
“我不是说这个……”
叶凝愣了一下,目光又看向了他的残臂:“哈,没事。这又算什么啊,我杀过人呢。”
顾与尘沉默片刻:“你……杀过人?”
“嗯,因为总有人阻挠,不是自己能掌握的,因此我只有那么做。”叶凝大咧咧地说。
“那你能不能答应我,以后不要杀人了?”
“哈?为什么?”
“因为你很好……所以……”顾与尘脸颊绯红,很是明显,语言有些不连贯了。
“那好吧,不杀就不杀。”
叶凝闭上眼睛小憩了一会,待醒来已是黄昏了。顾与尘就在她身边丝毫未动。
“阿绫,你在么?”
“我在啊。”
“你曾经不是想问,我是怎么瞎的,怎么残的吗?”
“你不想说我又没逼你说过。”
顾与尘轻笑了两声,上衣半敞着,露出肌肤和小小短短的残臂。道:“两年前,夜猎途中,左臂莫名染上了毒,迫于生存,只得斩去。”顾与尘淡淡地笑,丝毫没有感伤,像是在诉说别人的故事。
“几月后,暗夜门的人找上门来,门主挟持了数百弟子,师父不在,他们逼我挖眼,说是只要我照做,瀚羽派所有弟子都可以活命。”
叶凝心头悸动,问道:“那你答应了挖眼,他们有没有信守诺言?”
“不知,挖眼之痛使我没有余力去记得那些。不过听说后来师父回来了,暗夜门门人大败。”
叶凝不禁暗自感叹。这人是真的傻,若是当时他师父没回来,说不定瀚羽派已经被自己那个好姨娘屠了个干净。
“你当时就没想过如果你挖了眼,他们不遵守诺言怎么办?”
“……不曾想过。”
真不知道这人的傻是天生的还是后天摔傻的,江湖左道旁门的话也肯相信。不过也真的是可惜了,这么好看的人,这么精进的武功……
结合那日叶寻所说的,顾与尘左臂地丢失也定与暗夜门脱不了关系,不然好好夜猎怎么会染上毒……定是有人作祟了。
但若这么说,顾与尘如今这个地步也全是赖于自己的家门,定是不能……
叶凝的喉咙好似被什么堵住了,有些抽噎。
“阿绫,你哭了吗?别哭,这是过去的事了。”
“才不是,我在笑。”
“那你笑什么?”
“我笑世上怎会有这么傻的人。”

楼主 萌雨丶白羊  发布于 2018-04-05 01:12:00 +0800 CST  
既然没人的话我就想继续更了
喔那什么真可惜没有飞身

楼主 萌雨丶白羊  发布于 2018-04-05 01:13:00 +0800 CST  
顺便放个消息吧
如果哪天粉丝儿破百就发一篇小番外


楼主 萌雨丶白羊  发布于 2018-04-05 09:54:00 +0800 CST  
天色渐黑,又因临近水源,气温是愈发的寒冷了。
顾与尘将半披着的上衣拉了上去,一不小心又触到了伤口。“嘶……”
叶凝打了个哈欠,听到了声响:“顾与尘,你怎么了?冷吗?”
顾与尘摇了摇头,说:“不冷,你冷吗?”顾与尘轻轻触到了叶凝的手。片刻过后,却又放开了。
叶凝怔了一下,笑了笑,抓住了顾与尘的手:“顾与尘,你知道吗?我已经喜欢上一个人了。”
顾与尘沉默不语,悄悄别过了头。心跳却加速了,残臂微微颤了颤。
“那是……谁啊……”顾与尘慢慢咬出了这几个字。“那天与你说话那个人吗?”
叶凝“噗”地一声笑了出来:“哈哈哈,怎么可能啊,他可是我哥哥。”
原来是哥哥?
顾与尘的脸泛起了红晕,在微弱的月光下还是可以清晰地看到的。叶凝淡红色的唇轻轻触到了他苍白的脸颊上。
慢慢向下滑,触到了他的耳朵,感受到了他耳垂的火热:“当然,是你啊。”顾与尘从叶凝手中抽出了自己的手,修长的手指捂住了嘴。脸颊和耳垂已是完全染上红色。
叶凝见他此反应,又笑着说道:“逗你的,我家世不错,长得也还行,我怎么可能看上你啊,你说对不对?”
“是……”顾与尘脸上地红晕仍是未消散。
“你方才不是说冷吗?来。”顾与尘右臂轻轻拦住了叶凝,让她靠在了自己的胸脯前。
“既然你受了伤,附近并不安全,要不要先回去,过些时间再回去?”叶凝道。
顾与尘思索了片刻,点点头,再继续问道:“阿绫,你可有看见白天里袭击我们的人?”
“呃……”叶凝胡诌道:“我看箭尾上有一朵莲花,应是暗夜门的人吧。”至少那些人与他师出同门的事是绝不能告诉他的,虽然告诉他是暗夜门,也许会拉开他们俩的距离,但这也是下下策了。
顾与尘右手紧紧握成拳,太过用力,骨节有些发白。覆在眼上的雪白布条下有一丝血色。
叶凝突然发现大量的血又顺着短短的残臂流了下来,赶紧起身又处理了伤口。“你跟谁过不去也别跟自己过不去啊。”叶凝冲他道,“还疼不疼啊?”
顾与尘感到自己的残臂上有千万只蚂蚁在爬的酥麻感,一阵阵疼痛从那里传来:“没事,只有想起了才会疼……”
“那就不要想了。”叶凝靠在了他的腿上,抬头望着隐约有几颗星的天空,“反正也是折磨自己。”
“挖眼之痛和挖眼之伤永不能忘……”顾与尘眼前布条地血色又浓郁了一些。修长的手指轻轻搭在了叶凝的眼上,一股温暖传来。“睡吧……”
第二天天微亮,叶凝便醒了。轻轻移开了搭在自己眼上的手,视线一下落在了顾与尘清瘦好看的面容上。看脸色苍白程度,这人定是一夜又没睡。他眼上的绷带被换下了,是一根崭新白布条搭在了空洞的眼上,没有系。
叶凝轻轻帮他系了起来,又捡起了系在他腕上垂在地上的发带,系在了自己手上。“先回去,待你的伤好后再走。”
路上。
“阿绫,你愿意和我一起回瀚羽派吗?”顾与尘小声问道。
叶凝小声回答:“哈哈哈,你猜啊?我自己有家不回跟你一起干嘛?”叶凝的狠狠地按捺住自己内心的激动。
“那好吧……”
叶凝不禁无语,本想这人还能劝劝自己,没想到还真是个死脑筋。不过就算他再盛情邀请,自己也不能随他回去,毕竟殊途。
微风吹过,拂起了顾与尘的发丝、空袖与衣角,淡淡的阳光映得脸颊越发白皙,生得很是俊俏,但没有一点血色。身形高挑,一身白衣,飘飘如仙。
叶凝单手托腮望着他,不禁有感而发:
“他真的……太好看了……”
不过就是多亏了自己的好姨娘,让他变成如今这副模样。若是换做从前双眼和左臂完好之时,不知道多少姑娘求着嫁他。

楼主 萌雨丶白羊  发布于 2018-04-05 13:50:00 +0800 CST  
还差6个
番外什么那就再等等吧


楼主 萌雨丶白羊  发布于 2018-04-05 13:51:00 +0800 CST  
番外
这两人又吵架了。
其实说不上吵架,顾与尘的气势哪里比得过叶凝,每次叶凝一开口就只得乖乖认错。叶凝又是偏偏看不来对手一开始就认输的类型,他越是认错,她就越气。
“阿凝说什么都对,好不好?”顾与尘修长的手指抚上她的脸,轻轻摩挲。
叶凝懒得理会他,摔门而出。
顾与尘拾起常寂,一边顺着指引,一边听着脚步声追了上去。
叶凝在城外那棵古树停了下来,顾与尘听闻脚步已停,也停止了追逐。叶凝顺着搭在树干上的梯子爬上了树,找到了顾与尘捆上自己姻缘的那一枝树枝。小心翼翼地站了上去,然而绑的布条都太多了,几乎一模一样,少有特色。
顾与尘听到了叶凝已经爬上树的声响,担心地道:“阿凝?你在干什么?”
叶凝哼了一声:“我要把那条‘姻缘’取下来烧了,才不要嫁给你个傻子。”
“阿凝,快些下来。”顾与尘唤道。
“都算我的错好吗?你快些下来,摔下来怎么办?”顾与尘继续说道。
叶凝没有理会他,继续努力保持平衡,在光滑的树枝上一步一顿地走。突然脚下一滑,心头就好像落空了一般,嗓子像是被掐住了,叫不出声。
“阿凝——”
顾与尘听闻风声,瞬间将常寂负于背上,足尖发力点地,凌空而起,白衣欲仙。即使眼盲,但仍是在空中不偏不倚接住了叶凝。虽是一条手臂接住了她,但是却非常有力。
落地后,叶凝还有些惊魂未定。顾与尘搂住她的手不放,因为只有一条手臂,不能将叶凝抱起来。
“我都说了很危险,若我不在怎么办?”顾与尘比叶凝高出一个头,颔首在他耳边说道。
“谁、谁要你管了?!”叶凝脸颊微红,咬着嘴唇道,“快点把我放开!”叶凝便要挣脱顾与尘的束缚。
顾与尘的力气可是远远大于她的,并不能对他造成威胁,反而揽得更紧了些。
“顾与尘你这个凑表碾的!你要干什么!?你手放哪里啊?!”
“别乱动,小心伤到。”顾与尘的嘴角有了一丝明显的弧度。随即右臂一发力,将叶凝扛在了自己肩上。
“顾与尘!!我定饶不了你!!”
手未执常寂,顾与尘本能地放慢了脚步,但心里却急着快些,再快些。
到了泥屋前,叶凝叫他停下。推开木门,小心翼翼将叶凝放在了加宽了一半的床上。
“阿凝,天黑了吗?”
“黑了啊,怎么了?”
“喂顾与尘你笑什么啊!?你关门干什么!?”
顾与尘轻解叶凝的上衣,露出一片娇嫩白皙。
……
两人面对着面,叶凝将下巴靠在了顾与尘的肩上。
“顾与尘,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差劲啊……”叶凝捏了捏他的残臂。
“谁敢这么说我的阿凝啊?”
“当然是你,不然我怎么会被你乖乖带回来啊——还有,你什么时候胆子这么大了?”
“因为心爱之人,定是要胆大。我看不见你,所以更是了。”
叶凝没有吱声,打了个哈欠。
“阿凝,今晚的夜色很美好。”
“胡说……你个瞎子怎么看得见……”
“不是这个意思……”顾与尘耳垂发红。
不过,阿凝好像睡着了呢……

楼主 萌雨丶白羊  发布于 2018-04-05 22:35:00 +0800 CST  
在这楼做些解释吧
这是发生在即将婚前的事情所以顾与尘知道了叶姑娘的真名
有期待值的友友们请不要打死我谢谢
欢迎大家挑骨头嘤嘤嘤

楼主 萌雨丶白羊  发布于 2018-04-05 22:38:00 +0800 CST  
等回到城里,又是酉时了。太阳下山得提前了,城里都点起了灯笼。
叶凝用火折子点亮了一只蜡烛,对顾与尘说:“把你衣服脱了。”
“嗯?”顾与尘仅这一个字做了回复,听不出他的情感。
“叫你脱你就脱,不是还有另外几件衣服吗,先换着。”
顾与尘只得照办,留了个心眼,脱衣服时故意遮挡了一下断臂,然后再迅速地换上了另一件干净的。
“衣裳破了这么大个洞也不想管管。算了,权当是本小姐看不过去。”叶凝小声念叨。顾与尘躺在床上,叶凝以为他已经睡了。
顾与尘并未睡,叶凝发出的声响确实太小太细微,半天竟听不出个名堂来。
叶凝理了理那件外衣和中衣,在临近肩上的地方都有一片血渍,还有被撕裂开的一个洞。
叶凝拾起针,还未开始穿线。原本躺在床上那人却起了身,试探着往前走。手心突然触到了烛焰,火辣的疼痛从手心传来,四周也全然暗了下去。
“你说你看不见你还非要起来……”叶凝又重新点燃了那只蜡烛,“好好歇着不行吗?”
“阿绫,你在干什么?”
叶凝道:“我在帮你缝衣服啊,你刚刚没听到?哎,你没烫着吧?”
顾与尘捏了捏手心,酥酥麻麻的感觉传来,摇摇头:“没事。这衣服不用补了。”
“我知道你们瀚羽派富得流油,但是总不至于这么浪费。”叶凝一边穿线一边道。
“我的意思是你完全不用帮我的……”
“哦,那不帮。”叶凝将两件衣物和针线都递在了他的身前,“那你自己缝啊?堂堂瀚羽派弟子穿的衣服又脏又破也不怕被人笑话——”
顾与尘犹豫了一会儿,摸索着拿起了针,叶凝在上边绕了几圈线。少了一条手臂,连把线从上面解下来都很费劲。顾与尘绕了一圈又一圈,才将线完好地取了下来。
顾与尘两只手指按住针,两根手指夹住了线,本想凭着触感能把线穿进去的,试了数十次,行不通。
“顾与尘,你到底行不行啊?”叶凝不耐烦地打了个哈欠。
顾与尘的额角有一滴冷汗浸出,手上和额上的青筋冒了出来,最终妥协了,笑着摇摇头:“眼盲终究是不方便的啊……”
叶凝撇了撇嘴,就算给你一双眼又如何,少了一条手臂,我赌你照样穿不进去。
“算了算了,我来,看着你着急。你歇着吧,伤还没好呢。”叶凝从他手中夺过针线,轻轻松松地穿好了线。沿着外衣被撕裂的口子缝了起来。
“阿绫,你还会做这些?”
“对啊,因为平时磕磕碰碰多,又没人管我,只好跟着别人学,好自己补衣服。”
“阿绫,你可否相告你来自哪里?”
“我?我不知道我究竟来自哪。”
“那又为何会习得一身功夫?”
“我不是说了嘛,那是我爹教我的,不过我不知道那是不是我亲爹。”
“为何……”
“好了好了,你快去睡。待我缝完我就睡床,到时候你又没位置睡了。”叶凝打断了他的问题。
顾与尘单手托腮,不再言语,定是歇息了吧。
仅有一支蜡烛,光芒很是昏暗。叶凝整了整中衣左边只剩下十寸左右的袖子,望着已经截去的袖子,叶凝有些感伤。
大约半个时辰,叶凝补好了两件衣服。顾与尘一直保持着单手托腮的姿势,叶凝轻轻将他的手抽了出来,让他的头枕在胳膊上。看他没反应,定是睡着了。
叶凝将他的外衣铺在了床上,自己倒了下去。
明天,是不是还要帮他洗洗?
算了,谁让本小姐看不过去。

楼主 萌雨丶白羊  发布于 2018-04-06 10:10:00 +0800 CST  
自d

楼主 萌雨丶白羊  发布于 2018-04-06 10:44:00 +0800 CST  
叶凝将洗好的两件衣服铺整搭在了天然形成的衣架上。左肩下有一点不太明显的针线痕迹。
顾与尘从屋内推开门,扶着门框向前迈了一步,但仍是不注意搂到了门槛,少了左臂平衡力欠缺,一个踉跄,幸亏抓住了。
“你在……晾衣服吗?”顾与尘问道。
“对啊,还能干嘛?”
顾与尘伸手向她的额头,叶凝下意识凑了上去,却发现自己额间的黑绳还未取,幸亏顾与尘一向动作慢,一手止住了顾与尘,一手解开了黑绳。
顾与尘理了理她乱糟糟的头发。
翅膀拍打的声音落入顾与尘耳中,他一抬手,叶凝看见一只通体雪白的鸽子落在了他的纸上。
叶凝见他不方便,便帮他把白鸽脚上的纸条取了下来,纸条取下后白鸽便飞远了。叶凝自觉地将纸条递给了顾与尘。
“写什么呀?”叶凝好奇地凑了上去。
顾与尘打开卷好地纸条,指尖仅拂过一遍,便收了下去。叶凝瞥见一眼,那字在纸上微微凸起,仍是毛笔写的,仅有“速回”二字。啧啧,瀚羽派都玩些高级的。
顾与尘转身又进了屋中。
饭后,院前。
“阿绫,你上次不是说你要回家吗?”
“对啊,我是说过,但是因为你啊,你救了我,要是我自己跑了岂非不仁不义?”
“那待我走后,你自己回去好吗?”
“你要走?”叶凝装作不知道的模样。
“对,师父已亲自来信,这次我必须回去了……阿绫……我……”
“我不管,要是你这次死在路上了怎么办?我还没有报恩呢。”叶凝坏笑道。
“不会,我自是答应你,在我们再见前都不死,好不好?”
叶凝觉得有些好笑,但心中却泛起酸楚:“不要,不答应。”两行清泪不觉流了下来,没有声响。
“阿绫,你别哭……”顾与尘看不见她的泪痕,几乎是将五指都放在她脸上才替她拭去了,“等哪日我能出来,就来找你,好吗?”
顾与尘一条手臂抚上她的背,将她揽入自己的怀中。叶凝在他胸前蹭了蹭,泪珠子不觉流出来了。
“阿绫,不要……痒……”顾与尘心中很压抑,作为话废,不知该如何才能安慰怀中的人。
顾与尘下午又出去了,不见人影。
晚饭也没回来。
叶凝随随便便吃了个馒头,至少顾与尘的东西都还摆在这屋里,应是不会现在就走的。后来,叶凝吹灭了蜡烛,躺在床上望起了无光的天空。
再后来,叶凝便睡着了。
城中的更夫第三次打更时,顾与尘才轻推小心翼翼走了进来。常寂背在身后,唯一的右手中握着一株金桂,浓烈的香气布满了整个屋子。
顾与尘将自己所有的东西都收在了自己的储物器中,放在了桌上。
叶凝睡着了,顾与尘寻着微微的气息,蹲在了她的身边。在床边摸索半刻,才触到她的手,随即将那株桂花放在了她的手中。
动作滞了片刻,又取下了腰间玉佩。白色的玉雕着“瀚羽”二字,旁边的小字即是顾与尘的名字,一片白羽同玉佩挂在一起,不染纤尘。顾与尘又将它放置在了叶凝的手心。
顾与尘更靠近了些。
“阿绫,等哪天……你拿着此物来找我吧。”顾与尘的声音磁性温和且轻柔,就像一片羽毛落入心尖。
顾与尘将储物器别于腰间,手执常寂,跨出了门。
没有眼珠,流不出泪水。

楼主 萌雨丶白羊  发布于 2018-04-06 21:36:00 +0800 CST  
开车…啊不是 开虐了

楼主 萌雨丶白羊  发布于 2018-04-06 21:36:00 +0800 CST  
“顾与尘……”
叶凝念叨起那个名字,嗅到了丝丝沁人心脾的金桂香气。揉了揉头发,便起了身。环顾四周,一片干净,除自己带的行李外,再无其他。
低头看看手上,一株金桂,一块玉佩。那玉佩是自己曾从他手中抢过来把玩了几番的。深秋已过,这桂花定是不好找了。难道这家伙出去那么大半天就是为了折一支桂花?
“嘁,才不信。”叶凝自言自语,偏头望向窗外,昨日里自己洗的顾与尘的衣服还在晾着,没人动,心便落了一半。
“顾与尘?”叶凝如平常般唤道,她认为顾与尘应是在院子里的某个地方。
无人应。
那定是出去了,等他回来便是。
叶凝跑到屋外,摸了摸那两件衣服,因为空气潮湿,因此还是湿润的。
正午了,他怎么还不回来?
定是有事耽搁了吧……毕竟这人……行动总是慢吞吞的……
叶凝编了无数的理由来宽慰自己,但是还是抹不掉那抹事实。泪珠子不由地往下掉了,干脆将头埋在了臂弯里。
门被推开了。
叶凝慌忙抬头:“顾与……”却发现并不是那个少了一条胳膊的瞎子。
叶凝偏过头去撅起了嘴:“怎么又是你?这次知道走门了?”
叶寻坐在了叶凝的身边:“你说你好歹也是暗夜门的少主吧,竟然为了一个男人暗自神伤。”
“你说什么啊,谁伤心了?”叶凝冲他道,“我只是……”
“只是什么?”叶寻坏笑道,“只是因为你心悦他?只是因为你不能去寻他?”
叶凝愠气冲冲地道:“你这人真的是……烦死了!”
叶寻突然搂住了叶凝:“你就这么放心让他回去?真不怕以后见不到他?”叶凝费力推开了他:“我也想过啊,山高路远的,死了怎么办。”
叶寻哈哈大笑:“你以为他跟你一样啊。人家好歹是瀚羽派的大弟子,哪会随意死在路上?”
“那你的意思是……”
“那日你被袭,顾与尘飞身救你还打伤了同门,瀚羽派的几十个弟子可都看在眼里。瀚羽派门规严苛,顾与尘啊怕是活不长咯。”
叶凝一怔。
叶寻道:“我要是你,我就现在去找他。”
叶凝闻言,立刻起身就要走。叶寻拦住了她:“你想送死吗?瀚羽派可不管你是不是小姑娘。反正顾与尘要回去也得费上几天时间,你先练暗夜门的招式,短时间提升功力再说。”
叶凝点点头。
顾与尘虽有常寂做指引,但在山路崎岖中确仍是不方便。
“名字不过代号……你就叫我阿绫吧。”
“本没料想你是个瞎子的……”
“那就凭着心去看嘛。你总归不会是心盲吧?”
“阿绫……”顾与尘的喉咙有些哽住,鼻子微微发酸,但却又努力平复心绪,因为但凡情绪过激或思虑过度,眼睛都会流血。而如今已经没人再能帮自己系上蒙眼布了。
蓦然脚下踩空,一把未抓住身旁的树干,沿着山坡滚了下去。身体静止后,额角是火辣辣地疼。小心抚上,是一片湿润,想必是磕着划着的。而残臂上的伤口因触到碎石,也是疼得厉害。
淡蓝色的衣上沾上了尘土,顾与尘轻拍了拍,抚上残臂与空袖,心中有几分落寞之感。
无奈,拾起常寂,一个飞身上了正路。草草止了额角的血,残臂上的伤口就不愿多留心了。
几日后。
山路已被修成了大道,山顶之处,瀚羽山门气势宏伟。山门内,大理石阶千余,阶旁栽的是数十梧桐,高大笔直。每个角落不染纤尘,打扫得很干净。
“大师兄。”一名弟子恭敬地对顾与尘行了个礼。“你可算……”话还未说完,一个小姑娘便跑下阶梯,扑向顾与尘的怀抱:“师兄终于回来啦!大家都很想你。”
顾与尘单手接住了她,温柔地道:“小暄小心一些,等会被师父看见,又该罚你了。”说罢揉了揉她的脑袋。
“我才不怕呢。”小暄撅起了嘴,“师兄回来就好了,总会给我说情的。”
小暄拉起了顾与尘的手,陪他一步步走上了阶梯,听着她喋喋不休地讲述这几月里瀚羽派所发生的事情。
“小暄的声音听起来……”顾与尘突然道。
“啊?师兄,我的声音怎么了?”
“没事的,小暄你继续说吧。”顾与尘不仔细听的话,她的声音与叶凝有几分相似,最初险些听晃了。
“哦对了师兄,前几日师父很生气,说是等你回来一定会好好惩罚你。是不是师兄回来得太晚了呀?”
顾与尘不禁疑惑,明明自己归来的日期与之前和师父约定好的日期还早了几日,怎会是……
踏上最后一级阶梯,突然两名弟子拉住了顾与尘。顾与尘出于本能防备,将两人击退几米。
“你们抓大师兄干什么!?”
两名弟子仍未退下,直接压住了顾与尘:“抱歉,大师兄,请不要让我们为难。”

楼主 萌雨丶白羊  发布于 2018-04-07 01:28:00 +0800 CST  
自d

楼主 萌雨丶白羊  发布于 2018-04-07 07:45:00 +0800 CST  
顾与尘不知自己究竟被带到了什么地方,更不知自己究竟面对的是何人。
那是瀚羽派的议事堂,如今各殿的堂主都坐于这殿上,只看着这殿中间的瞎眼年轻人。
“孽徒。”堂最上方的老者突然开口,苍老的声音中透出压抑,“还不跪下!?”
顾与尘听闻指令,乖顺地跪在堂上,向着老者发声地方向行了一个跪礼。
“你从小在这里长大,瀚羽派养你二十年,难道不敌那暗夜门的妖女与你的片刻?!”老者捏座椅扶手的手加大了力度,青筋凸起。
顾与尘一怔:“暗夜门的妖女?妖女……”
“你让她待在你身侧。为了救她,你竟打伤同门十九人!”
“打伤……同门……”顾与尘眼覆绑带下有了浓郁的血色,“阿绫……”
“你可别忘了那日我们有多少弟子死于暗夜门,也别忘了你这双眼睛是怎么没的!”老者再无压抑的神色,“今日你却还叫那妖女叫得如此亲切!”
血珠已顺着顾与尘清瘦的脸颊滚落,浸出鲜血已沾染了他半张脸,白布条几乎被染红了。顾与尘喉中梗塞,发不出一点声响。
难怪,那日初遇,她被人重伤。难怪,她会暗夜门的独门秘术。难怪,她终不曾告诉他自己的名字。难怪,她年纪尚轻却杀过人。这竟全是因她来自暗夜门,她是暗夜门的妖女——
叶凝!
顾与尘只能发出呜咽之声,心脏似是被绞作一起,巨痛无比。白布条的前端已全被染红,一滴一滴斑驳落在了顾与尘淡蓝色的外衣上。
半晌,顾与尘终是选择不在挣扎:“但凭师父处罚……”
“你伤同门十九人,便罚散魂鞭十九,可有异议?”
大堂中人皆为这散魂鞭谈虎色变。这是门中最为严厉的惩罚,若修为低一些的弟子,能承受的超不过十鞭。
“无。”
“行罚。”
顾与尘颤颤巍巍地起身,走尸一般走向门外,又不小心未跨过门槛,小暄赶紧扶住了他,哭出了声:“师兄……师兄,你流了好多血……呜呜呜呜……”小暄哭得更厉害了。
顾与尘逼迫自己柔声道:“小暄……没事的……”
“不信……”小暄继续哭,“师兄流了好多血……而且我刚刚听到了……散魂鞭之刑……师兄,你到底做错了什么?!”
“师兄只是……信了一个不该信的人……”
小暄还未张口,顾与尘已经被两名弟子拖走,到了瀚羽派主殿前的一片空地。顾与尘只觉自己的右手和腰被铁链紧紧束缚,突然有了丝丝酥麻感。
“瀚羽大弟子顾与尘,误入旁门左道,伤害同门,道义难容,罚散魂鞭十九。”
话音一落,顾与尘的衣衫被人解开,落于腰间。残臂上那条染血的黑色布条很是醒目。瀚羽派的弟子从不穿黑衣,众人自是知道那布条来源何处。
“啪”的一声,第一鞭落在顾与尘背上。顾与尘闷哼一声。右手被束紧,使不上力。
第二鞭,惩错救叶凝。
第三鞭,惩错待叶凝。
第四鞭,惩错伤同门。
第五鞭,惩错动心结。
……
一直到第十九鞭,每一鞭的力度一丝一毫不曾减少。顾与尘已完全昏死,气若游丝。因为只能束缚一条手臂,所以整个人是被拉扯这向左倒去。覆在眼上的布条与全身上下一样,满是血。背上已血肉模糊,一道道鞭痕清晰。薄薄的唇边溢出血渍。残臂上的黑布条已经掉落,露出血洞。
“师兄!!”小暄在一旁喊得撕心裂肺。
叶凝与叶寻趴在房顶上,隐匿了自己行踪的声响,两人的额上,都戴着那根镶着莲花的黑绳。
那十九散魂鞭,就像是也抽在叶凝心上一般。
叶寻按住了她:“你先不要上去,如果你带走顾与尘,回暗夜门要花上两天时间,到时候他肯定活不了。先让他们及时医治,一切稳定再说。”
叶凝收回了即将出鞘的刀,但又不止地摩挲着剑鞘,硬是咬牙压抑着。
终是我负了你。
弟子将血迹斑斑的铁链从顾与尘的身上接了下来。顾与尘整个人便倒在了地上,几名弟子小心翼翼将他扛回他的房间,走了多远,血便滴了多远。
几名郎中进进出出在他的房间里,一盆盆清水都被染得深红。随即所有人都被拦在了外面。
小暄哭泣胆心之余,却突然被人捂住了嘴,带到了一个角落。
“别怕,我不会害你。”叶凝蒙着面,小声对小暄说道,“待他醒来,请替我转交。就说,对不起,错不在你。”叶凝将顾与尘的玉佩放入了小暄的手中。
小暄还未多问,那人便消失不见。
一名郎中从房中出来,对老者行了个礼:“掌门,仍是未脱离危险……随时都有可能殁了……”
老者蹙眉道:“请你们一定尽力。”与话音一齐落的,是一个小木盒子,半开着,是一颗小药丸。郎中拾起,闻了闻,欣然道:“这是续命丹啊!顾公子这下有救了!”说罢拿着药丸匆匆跑进屋。
叶凝叹了口气,自己亲爹留给自己的救命之物居然就这么没了……不过也许意味着,房间里那个半死不活的人的生命价值已然高出自己了。

楼主 萌雨丶白羊  发布于 2018-04-07 11:22:00 +0800 CST  
希望破灭了吧我可真棒

楼主 萌雨丶白羊  发布于 2018-04-07 11:22:00 +0800 CST  
自d

楼主 萌雨丶白羊  发布于 2018-04-07 11:54:00 +0800 CST  

楼主:萌雨丶白羊

字数:73262

发表时间:2018-03-25 19:59: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0-07-12 15:12:04 +0800 CST

评论数:712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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