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行宫，血腥味扑鼻而至。
如归躺在床上剧烈痉挛，整个人几乎缩成一团。
宫人满脸惊骇，尖叫出声。
“归儿！”
我抱着他的身子，入手冰凉汗湿，身下竟满是血迹。
“废物！快去叫太医，耽误了病情我要你脑袋！”
“咯…咳咳…”怀中如归憋闷的满脸通红，额上青筋爆凸，双腿伸开又蜷住，姿态扭曲，身下湿红源源不断。
“归儿，不急。”
我硬搬起他的头，食指卡着他的牙关，中指捅进他的喉咙深处翻搅。
青黄的痰液被我勾弄出来，如归看见我，眸中几分安心。
嘴唇张合，双眼含泪。
我略略净了手，压制住他团住的身子“归儿乖，姐姐在这里。”
如归呜咽着，下巴死死卡在我的肩窝。
“姐…你…今日…回的晚了。”
我扶着他的头，让他省些力气。
“姐不好，再也不会了，好么。”
宫人领了医官来，我微微侧身“还愣着干嘛！止血啊！”
医官抽吸一声，似有话难言。
“二…二皇女…这是…男儿家的葵水…”
如归下巴一松，软在我的臂弯里。
我愣在当地“你家葵水要人命么！”
“这…解公子…体质特殊…初次…内里止不住…这我们也没法子阿…”

最近比较忙，要去唐山出差下个月才能回来…保守估计停更十天，大家不要等噢。【如果有人等的话…】

不论是归儿还是我，都没有拿彼此去赌未来的资本，能活着生活在一起，已经是上天最好的恩赐。
只要他好。
“姐，抱抱我吧。”喝了药，归儿看着倦意深沉，唇色浅淡的抿在一起。
“我真的怕哪一天，等不到你回来，我就去了。”
闻言，我躺下让归儿躺着我的胳膊，轻轻搂住，另一只手在他的唇上弹了一下“黄毛小儿，休的胡言乱语。”
归儿微楞，之后乖顺的把头侧向我这边，翘起嘴角。
“你就当我，童言无忌。”
我顶住他饱满的额头，望进那一对漆黑的瞳仁。
“归儿，好好活下去。”
归儿眨眨眼，我瞥见他的耳尖有些红意。
“我这样，一个人活不下去。”
“姐陪你。”
归儿的眼中似有水色，却慢慢被欣喜冲淡，流光溢彩。
说话算数？
说话算数

归儿越发黏人了。
十七岁，已是君子如玉的年龄。
归儿出落得更加俊秀了。
“姐，早些回来。”归儿在床边靠坐着，小米在旁伺候。
“就是啊将军，二爷每日啊…”
“咳…”归儿轻咳一声，小米缩缩脖子干笑两声。
“将军慢走。”
我摇摇头“解子甲已然不是将军了，小米需得注意言辞。”
万奎和西缭开战了。
出战的是母亲以前的老部下。
万奎那帮老狐狸……
“老二，老二？这大殿之上，怎的还走了神呢。”
母皇拍拍我的肩膀，回神之际正见母皇眼中一闪而过的复杂之色。
“请母皇恕罪。”
“无碍的，老二。”母皇和蔼的握住我的手“你是我西缭的皇女，不必与母皇如此见外。”
“谢母皇厚爱。”
说着，母皇好似突然想起一般，与我谈了万奎的事。
结果让我十分惊讶。
“老二，不如万奎那里由你出征。”
“……”我张了张嘴，发现无话可说。
“说来我给你安排的那桩婚事也该张罗了。”
“母皇，儿臣已心有所属，何必……”
“碍，对了，你带来那小弟弟，也该许个人家了？你带他来，我惯着你，可你不能误了人家孩子的一生阿。”
所谓蛇打七寸。
不论哪朝君主看来都颇谙此道。
“母皇，不必说了。”
我退后两步行了大礼“我同意出征，条件是…解除婚约。”
“你若得胜回朝，婚约之事也是有余地的。”
母皇聪明，画着圈与我周旋，有余地就是能商量，但到最后还是我拿主意。
这些嘴脸，真是让人烦腻。

感谢大家的包容和喜爱！更新暂时到此为止，明天出差，预估五天左右最多十天，我们下周再见～

一扫瞬间不敢发文了怎么破！指不定哪天被人请去局子里喝茶…

出征在即，一晃已然到了三月十二。
距离出征还有四日，只为图个六六大顺的好彩头。
愿万事顺利。
愿…我心中那丁点的私欲，也能早日如我心意。
归儿……
归儿……
只在心里念念这人的名，就好像天下都被我握在手中。
会更好的，归儿。
会自由，会相守，会幸福。
怀里的人颤动着睫毛，懵懂的醒来。
真是罪孽。
我紧紧的搂着他，这微凉的体温和安定的气息，哪怕只是远观就足以让我…万劫不复。
恨不得将他剥筋拆骨，吞进腹中。
“姐…”归儿被我抱的不甚舒适，却温顺乖巧的把脸埋进我的怀里，轻巧的蹭动两下，带着浓重的依赖与安抚。
“我会等你回来。”
我想…归儿这般温黏的性子…将是我此生都不可能解开的毒。
不伤身，却醉心。

“归儿，我……”
我想说点什么，表达我逐渐炙热的心意，却被归儿极快的打断。
“姐，你别说…别说。”
他张惶的望着我，手心潮湿。
“你有话…等你回来再告诉我。”
我如遭醍醐，觉得自己有些癫狂。
出征在即，我却挑了这么个时候要给他聊表心意。
这孩子…心中必定安定不得。
我抱着他起身靠坐在床“归儿，姐帮你绾发。”
青丝如瀑。
“姐…”归儿侧头靠在我胸前“亲亲我。”
“好。”我微微颔首，吻上他光洁的额头。
“等我，归儿……”
等我。

三月十六那一日，有小雨淅沥，暗灰色的天空有些湿冷。
归儿身上的各处关节都受不得寒，寅时在我怀中生生疼醒。
他脸上汗津津的往我身边蹭。
“姐…抱抱。”
我将他拉进我的被窝圈在怀里，双手交叠在他的背后，开经行血。
“乖孩子，过会儿就不疼了”
“……”归儿气息滞了一瞬，随即温热的液体透过轻薄的衣物烙在我的胸前。
我无言的搂他更紧，直到身体完全贴合，仍然觉得不够。
少顷，归儿疲累的开始犯迷糊“姐…我真舍不得你走。”
“我会回来。”我轻拍着他的肩后“再睡一会儿罢。”
“姐，我想…送送你。”
“嗯，归儿真好。”
理好了着装，回头见归儿直直的盯着我，眼中的占有和执迷来不及收回。
视线对撞，归儿微微躲闪之后又固执的盯回来。
这一次是憧憬和无奈。
我松开胸前两颗盘扣，凑到归儿身前，看着那一对儿亮晶晶的瞳仁儿，顿觉好笑，可爱的很。
“归儿…这扣子有些松了，你帮我系上。”
“……”归儿慢慢咬住扣子一端，我托起他的左手穿过口环放在嘴边，慢慢套在一起。
“归儿，开心么。”
“嗯。”归儿左手松松的勾着我的指尖。
“解子甲，早些回来。”
“我会的。”

铁屑风沙，刀枪剑戟。
我早知战场上容不得半点疏忽，却还是败在一个男子手上。
万奎新来的前锋，突然从侧面
偷袭，长得与如归六七分相似。
一身白衣，我一个慌神便叫他占了先机，一剑刺进我的胸肺之间。
那男子勾唇一笑“姐姐，你也…不过如此。”
我一个激灵，不能折在这儿！
如归还在等我。
男子被我一个反手枪斩于马下，颈部的伤有些难看。
我呼吸之间带起阵阵腥涩，终于眼前一黑，喷出一口浓血。
恍惚之间，白衣飘摇而至，眉目清冷，傲如神祗。
我勉强牵起一个笑。
“如归…”
这次我怕是…回不去了。
_____
日头清白，我靠坐在床，看着姐姐一步步朝我走近。
笑的温柔宠溺至极。
我听见她说“你的嫁衣我给你做好了，待我回去…便娶你过门。”
我听见她说“战场的风沙有些苦，我日后再不去了。”
我听见她说“等我。”
我笑着一一回应于她。
姐…你说会回来…我就等着你…
哪怕等到老，等到死。
我握着前方加急战书，悠悠转醒。
将军遇刺，情况危急。

解子甲…你最好活着回来。
要不然我就毁了你宠着护着的这具身子。
你平时不让我碰食物，不许我做的事情的我通通都要做到死。
我不知道你现在是死是活。
不过，我等着你最终的结果。
如果你死了，那你就看着吧。我一个人活不下去，从来就不是骗人的。
从小到大…
我没有玩伴，只有你…
人们怕我不祥，欺负嘲笑，厌恶畏惧…只有你…只有你愿意抱抱我。愿意听我说话。
把我当宝贝宠着惯着。
我没有亲人，爹娘畏人言，将我藏着掖着，怕我坏了解家声誉门楣，只有你…将我一天到晚挂在嘴边，放在心上。包容我所有的任性和尖刻。
我也没有妻主…只有你…
梦里你说会回来娶我…
那我就等着和你相聚，不求执手白头，但求死生不弃。

“二爷…再吃点儿？”小米端着小碗饭食，心中焦虑。
七日了……
自打那份报战书到了主子手中，主子就开始变了。
不知是跟人置气还是怎的，吃饭睡觉就跟走个过场一样。
“不必了…你下去。”
小米一咬牙，提了解子甲。
“二爷，你这样…主子见了会担心的。”
“她看不见我的…”如归低声笑语。
“我就是让她担心。”
“二爷……”
“无需多言，搀扶着我去窗边坐会儿。”
“二爷，您近日身子不好，还是我抱您过去吧。”
“不用，日后都搀挂着就成。”
“哟，小瘫子这是怎了，我皇妹还没回来，怎么就开始作践自个儿呢。”
大皇女推着公子煜书款款而来。
“皇妹还在路上，就是行程慢了些。”
“劳大皇女费心了。”
“哪里，我就是怕她回来见你不好，去我家闹场子。”
“穆梵。”煜书轮椅行至窗前，握住如归的手“这孩子心思纯净，你不要逗他。”
大皇女颠颠儿的应声，顺手关了窗子。
“你们聊，我去院子里溜溜。”
如归半阖着眼，似是困顿得很。
“孩子，你跟我说说解子甲这个人，好不好。”
煜书主动开口“我见过她一两次，第一次以为这般英武的人性子当然武断杀伐。”
如归薄唇抿住不语。
“第二次，她在我家院里说起了你，整个人卸去了所有的坚硬，浑身上下只剩下柔软。”
如归睁开眼“她说了什么。”
煜书微微一笑“我只听到一句，她说，我家归儿，那自是极好的。”
如归身子颤了颤，呛咳起来，咳了不过几声，崩了满脸的泪。
“她…对我很好，咳咳…小时候我曾把她当成我娘。见着就得黏住”
“后来，我把她当成我姐，跟她撒娇任性要抱抱。直到我觉得冷，觉得不够，觉得空。”
“你很早就爱上她了，是么。”

“我只有她。”如归声音越发低沉。
透着骨子飞蛾扑火的架势。
煜书觉得，这孩子一定背负了很多自己想象不到的。
本以为，两人经历应是有相似之处，可走进了才发现其实还是相差甚远的。
“孩子，心里苦，不能憋着，得说。”
如归点头示意“知道了。”
穆梵和煜书相携离去，如归一人坐在窗前，望着窗纸。
“姐…我这会儿见不着你…”心里便是疼的，疼的我快受不住了。
姐…我到底是不会喊疼的。
你快点回来。
第二日。
大军得胜还朝，百姓在城中欢呼笑闹，做迎接之意。左右前锋有礼的拱手道谢。
人群渐渐走远。
如归在城门处一角，看着一小队精英身披盔甲，面容肃穆。
为首四人抬着一具棺木。
“二爷…？”小米站在如归身后，声音轻的怕扰了谁。
“小米你说，这里面是什么。”

“这定是位英勇的将士，二爷…咱，咱回宫里等着，可好？”
“好啊…怎么都好。”如归轻咳两声，喘着气像是累极“慢些走吧，跟着这小队，也算是咱把她接了回家。”
小米一路都想着与那小队拉开距离，终于。
那个棺木向着女皇正殿方向去了。小米趁势加快脚程，可偏生碰上梨花带雨的徐少爷与小斯，踉跄而来。
一路碎碎念。
哀痛又慌乱，迎面逮住如归的轮椅就不松这个手。
“你说，你说二皇女…二皇女若是没了，我岂不是要守一辈子活寡，落个克妻的名头？”
如归头猛的一抬，正巧碰在徐家少爷下颌骨上，险些叫他咬断了舌头。
如归颤抖着身子努力挺了一挺肩膀“闭嘴！二皇女不会没有。”
“她一定会回来。”
徐家少爷伸手捂着下巴，嘴唇抖了抖，最终朝着正殿的方向疾奔而去。
“小米，我们回府上等着。”
小米刚迈开步，正殿门口的宦官一声声“二皇女永就大义”声声入耳。
小米推着如归越走越快，两人一路无言。
如归在皇女府内，面朝大门坐了一个正午。
直到那口棺木，直挺挺的出现在他的轮椅跟前。

如归身子一震。
左手小指突兀的一动，似是想抓住什么。
赵家公子哭倒在人后，口中号啕着自己命苦。
凌乱的宫人穿梭院前，换下红灯笼，挂了白绫花。
满院的嚎啕声，几乎要让人掉了心肺。
可是，几人真心，又有多少实意呢。
满朝庆功之时，又有多少人会记得死了一个解子甲？
女皇召书，主将战死，举国皆悲。为表其英勇为国之心，大赦天下，免税一年。
直到傍晚，人群渐散。
小米顶着一身寿服，推着如归行至棺木之前。
“你说过会回来的。”声音低的几乎只剩下气音。
“你还说让我等你…”如归身子往前一探，扑在棺头“解子甲，你怎么忍心留我一人。”

“二爷…”小米守在轮椅旁边，虚护着他的身子“节哀…”
如归身子颤抖的更加厉害，却是夹杂着哽咽的无力喘息，“小米…人人都可以哭，都可以节哀，我不行。”
“她是我的命。”如归额头顶着棺木“我不信她就这么死了！我还活着，她就…不能死！”
“二爷…”
“小米，你退下吧。”
“那这棺木…”
“我守着。”
二爷…您既然说了不相信…又何必在此苦守呢。
情之一字，到了深处，也不过是一个痴。
小米不敢离得太远，只是藏身于草木之中，默守观望。
将军…你若是知道二爷今日这般苦楚，是否还会带他叛离万奎？
“姐…我知道，你那么疼我，一定舍不得先去的…可是怎么办呢…他们都说，你躺在这里”
“姐…我怕。”
我怕你一个疏忽抛下我先去……
我怕你血肉之躯抗不过钢枪……
我怕你远在关外忘了惦念一个我…
“姐…。”
你快点回家……

正巧如归躺在床上不能入眠。
两人视线相对。
那人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我是那水牢中的死囚，今日磨断了链子跑了出来，求小公子搭救一二，毕生邱某没齿难忘！”
如归并不做回应，那人话多却是念个不停。
“我原是个老实人，可那官老爷屈人抢我所爱，这才犯了犯上大罪！还请小公子……”
那人话语多如牛毛，念的如归烦不胜烦。
“你叫什么。”
“小的命唤邱艾之。”
“去留随意。”
“多谢小公子大恩！”邱艾之一拜到底“日后定为小公子做牛做马！”
如归闭着眼睛，已是累极“不过是行善积德，你若真有心，闲暇时便祈祷世人平安吧。”
“是。”
第二天。
小米撞见睡在如归门外的邱艾之，才晓得自家二爷竟是留了个死囚在府上。
“既然是多年死囚，想必你也没地方可去，踏着心思服侍二爷，咱这儿给你个安生的地儿，可好？”
“好好好！多谢管家！”
“你这人口无遮拦，小米不过是个仆人罢了，在这没那么多琐事，平日里伺候好二爷也就是了。
“是是是！谢谢米哥儿…”
“嗯，去吧。”

邱艾之换了体面的衣服出来，一张脸平淡无奇，估计前脚丢到人堆里，后脚就找不到人了。
小米伺候如归小解，单薄的身子骨越发嶙峋，衣袍松松露出大片的胸口，邱艾之垂眸，回身关严门窗。
“二爷怎的如此瘦弱，平日里不吃饭的么。”
小米眉眼一横，如归浅浅咳嗽。
邱艾之上前两步“米哥儿别瞪我…我娘早先体弱，又常年操劳，小的会几手补汤，于身子大有助益，不知…”
“不必费心了。”如归勉力坐直了一些。
“我的身子，我自己知道。”
“二爷…”
“小米，雨后湿冷，帮我多加个炉吧。”
“邱子你来看护着二爷，等我回来。”
“好嘞米哥儿，你放心吧。”

小米一走，屋中便只剩邱爱之与如归，一时静默。
不过邱爱之是个性子明朗的人儿，殷殷上前两步。
“二爷如此弱不胜衣，自个儿也不知珍重，这可如何是好…”
如归陷在被子里，头也不抬“不劳费心。”
邱爱之搓搓双手，又上前两步“不费心不费心，二爷既已好心收留，便踏踏实实让小的服侍报恩吧”
如归轻咳两声，脸色忽然白了一层，点点虚汗发于额上，身子渐渐歪斜于床边，呼吸揣急。
“去…找小米…过来。”
邱爱之身子猛的往前一探，又生生顿住，依着如归的话找来小米。
小米急急把人扶起，执了夜壶就要去扒如归裤子。
如归眉头微皱，手虚虚抬起一点。“别…”
邱爱之代替小米安置好屋中碳炉，找到屋中背光角落，垂头站好。
小米见邱爱之老实站好，方才脱了如归身上的薄裤，将其老二对准了壶口，静待。
自打解子甲一去不回，过于私密之处，如归从不许小米触碰，只是等着疼痛合着淡血色的尿液慢慢滴漏。
小半个时辰过去，如归靠坐着几乎昏厥，眼眶微红。
小米跟随如归多年，自是心疼至极，却也无法左右“二爷…”
“二爷可是累了？小的去给您做些膳食。”邱爱之声线低哑，抬头之时却是笑着。
小米调整好情绪，收拾好一切，守在床边。

小米帮着如归揶了被角，坐旁带过一语。
“看样子这邱爱之，从前倒是个知冷热的女子。”
如归轻喘几许，几颗金豆唰的涌出眼眶。
小米见状惊跳起来，自觉失语，手足无措。
“二爷？您…您这是…”
如归摇头，不提一句。
“我累了，想歇歇。”
“哎，那二爷，小米去盯着那新来的邱爱之。”
如归把脸埋进被褥之中，深嗅两下，忽然惊慌的把左右两侧都嗅了个遍。
没有了…
连被褥上那仅存的暖味也没有了…
解子甲…
外面太好，你不回来，我不怪你。
可你…
就当真连一点点念想都不肯留给我么…
你让我日后…怎么活下去。
邱爱之在小米的监督下，炖了一盅小参。
“邱姐儿，你给二爷端去罢。”
“你为何不去？”
小米看看这个女人，轻叹。
“我想着二爷此刻心里难过，若是你这个话唠性子多少能让他…”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