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味适中】《长相思》BL,心疾,后期瘫痪失禁,肺病复发

为毛32和41楼我自己都能看见……

楼主 陌翎歌  发布于 2019-07-03 23:38:00 +0800 CST  
又双叒叕补32楼:
也算是阴差阳错,端木旌帮着沈应渊释放了之后当天晚上沈应渊居然退了热,只是病中泄身难免体虚
流云自然不敢开口,沈应渊自己也不知道下午发生了什么,甚至不知道端木旌来过,也不知道宫里早已又有了些风言风语,说皇上在宁心阁屏退下人待了半个多时辰····

果然晚上有人就沉不住气了,陆才人宫里的人就来请端木旌,说是陆云行身子不舒服,请皇上去看看
“身子不舒服?能吃能睡能跑能跳还叫不舒服?!”
端木旌烦躁地瞥了眼来人,想推了,但是也知道倘若不去这笔账又会算到应渊头上。重重捶在桌子上:“摆驾,玉鸢宫。
陆云行早知道下午发生的事,越想越不是滋味,到了晚上听说端木旌没去贤妃那边,便赶紧差人去请,听说端木旌到了,赶紧躺回榻上,蹙着眉头,一副极不舒服的样子,甚至请安都需要人扶着
端木旌无精打采地到玉鸢宫,看到陆云行被人搀扶着请安,挑了挑眉毛。宫里嫔妃争宠使些手段我不是看不出,平时不过是睁一眼闭一眼罢了:“平身吧。爱妃身体不适,不必多礼。”
看到端木旌往里走陆云行心里窃喜,忙跟了进去。陆云行是礼部尚书之女,仗着这层身份,平日里行事张扬,也无大错,性子直爽,有时候也挺能让端木旌开心的:
“陛下,这是我特意让人备的清热消暑的梅子羹,要不要尝尝?”
梅子羹,梅子羹……这三个字让端木旌心头一颤。
“好啊。”端木旌坐在桌边,偏头看着陆云行,此时也不见半分病容,倒是满心欢喜的样子。
不一会儿陆云行拿了梅子羹过来,一个精致的蓝瓷小碗,底座下还镇着冰块,的确是消暑的好东西:“陛下尝尝。”
端木旌拿过碗尝了两口,又想起下午那人说想喝冰糖梅子羹的事,拿勺子的手停在半空,竟然有些出神
看他出了神,陆云行直接拿过他手里的碗,舀了一勺喂到他嘴边,一边漫不经心的说:“陛下要是喜欢,以后每日下朝都可以来我这儿避避暑。我这宫里四周都布了冰块消暑的,比旁的地方都舒服多了……”
这意有所指,话里有话的意思端木旌是听出来了。垂眸看看勺里的梅子羹,抬手打飞在地:“比哪舒服?”他冷冷地看着陆才人。
没想到才一句话端木旌就变了脸色,陆云行忙跪在地上,浑身打颤:“比……比……我是说,比其他宫里,都……都舒服些,不知哪里说错,陛下息怒”
“你不知的事情多着呢!” 端木旌起身走到他面前,恼怒地说道:“朕根本就不爱喝梅子羹!”
梅子羹是沈应渊喜欢吃的,他身子虚不能吃太多寒凉,每次也都是为了抢着吃几口能让他少吃些。其实端木旌很不爱吃酸甜味。
“这……我是想着,梅子羹清热解暑……”陆云行一边心里暗骂着自己身边的宫侍,给的都是什么消息!根本不准!!“即便错了,也是好心,请陛下息怒啊……”
旁边的小宫侍忙也跪了下来:“是呀陛下,陆才人今日身子抱恙,还一直惦记着陛下呢!”
“哦,对了,抱恙!不说朕倒是忘了。”
端木旌围着陆云行转了一圈,上下打量:“爱妃啊,朕偶得一方子,专治抱恙。”他停下脚步,若有所思地说:“看见御花园没有,围着御花园跑两圈,百病皆消。去吧。小福子,找个靠得住的照看陆才人。少跑一步,朕唯你是问!”
“这…这…”陆云行明显慌了,看来今天真是马屁拍在马腿上,平日里端木旌就是喜欢自己张扬跋扈的样子,还说过跟宫里其他人都不一样。
赶紧拉着端木旌的衣摆:“陛下,在下知错了,在下就是太过思念陛下,才……”
“不该打听的别瞎打听。谁知道哪片云彩就下雨了。” 端木旌说完便拂袖而去,走到门口时又停下,头都不回地说:“两圈,一步不许少!

楼主 陌翎歌  发布于 2019-07-03 23:45:00 +0800 CST  
32楼后半部:【我怀疑是一次更太长了所以贴吧不显示】
从陆才人那出来端木旌心里这股邪火也泄得差不多了。回去批阅奏折,批好了折子出去散步,走到半截发现这不是去宁心阁的路吗,马上调头,灵秀宫。极乐宫已去过两天,也该换地方了。灵秀宫是新进的赵嫔妃,赵嫔妃没什么背景,也正是如此端木旌才会偶尔去一趟。这一晚上照应是几乎彻夜未眠,要把积郁已久的**都释放出来。转天早朝又是半梦半醒。不想听的梦,想听睁眼醒着。沈应渊又出现在朝堂上,精神看着不错,就是面色难看了些

沈应渊病刚好点,便是不顾流云阻止,硬是上了朝,只是朝上一直需要宫侍扶着,不然站都站不稳。
启奏奏章的时候也是,说不了三句就扶着胸口激出一身冷汗,缓过去才能继续,惹得左相冷笑一声:“国师真是急不可耐,病中也不好好休息,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皇上不体恤朝臣呢。”
“左相,教训的是。不知道的还当朕不体恤朝臣呢。”
端木旌适当时候睁开眼睛,看了虚弱的那人一眼,板着脸说道:“来人,给国师看座。”说完,又半阖双目,昏昏欲睡
罗和泰看了眼端木旌,也不好再说什么,而沈应渊却一直看着他昏昏欲睡的样子,合着自己病了几天,他就玩乐了几天?
朝堂上沈应渊一直捂着自己的嘴,不好咳得太大声。下了朝,流云要扶他去休息,沈应渊却执意让他扶着去了御书房

御书房里端木旌正把奏折折了只蛤蟆,刚折好,放在书案上准备跳着玩。奏折是王尚书上的,还那事,立后!这是左相的人,不用看都知道要立谁。沈应渊进来时纸蛙高高跃起,正在下坠

沈应渊刚进门就看到他在桌上玩折纸,一时间哭笑不得,由小福子扶着跪着行了礼:“陛下”

端木旌听到熟悉的声音抬头看过去,沈应渊。
“平身,看座。”他指着左边的软榻说道:“扶国师去那歇着”说完又抽了本奏折出来,撕了叠纸蛙。这是右相的人上的,也是立后一事
“首轮选后。”
白暮云蛙折好以后也向前跳过去,不偏不倚压在贤妃身上,只是错后半个身位。
“啧啧,气势有余,实力不足。”端木旌略带惋惜地说贤妃先拔头筹。

“陛下!选后其实儿戏!怎么如此草率!”
沈应渊看他一直低头玩着手里的两只纸青蛙,不免心里着急,声音也提高了些,只不过现在还在病中,左右听着都是有气无力的
“的确不能草率!这是三局两胜制度,胜负尚且难料!” 端木旌抬头审视地扫向他,一本正经地说:“公平对决,全凭实力”俨然还要把这荒唐的比赛进行下去
“陛下!”
想着他之前明明都不是这幅玩世不恭的样子,这几天不是流连后宫,就是游戏朝堂,一想到这层,沈应渊说话也不客气起来:“您这几天是怎么了!朝堂上睡觉!晚上又夜夜笙歌!这会儿对大臣的奏章又如此……唔……”说的激动时沈应渊要站起来,却直接跌回榻上,按着胸口的手几近痉挛,忍不住急喘起来,脸上一下血色全无
“应渊!”
端木旌从书案前快步走到榻上,把沈应渊揽在怀里给他顺气平喘。他身体一向不好,之前在王府时为了照顾他时端木旌也是刻意留心和大夫学着应急之法,此时倒也并不慌乱。
沈应渊皱着眉头缓过了一阵严重的心悸,口鼻并用的大口喘息着,一时半会儿还说不出话,端木旌只轻轻一揽,沈应渊便毫无抵抗的倒向他怀里,满脸遍布冷汗,浑身发颤
“嗬…嗬…嗬…”
“别着急,应渊。慢慢呼吸。” 端木旌让他靠在自己怀里,上身直起来一些呼吸能更顺畅些。一边在他胸口按揉。
“嗬…嗯…”沈应渊右手正紧紧抓着端木旌的手腕,斜靠在他身上,急促的喘息一下下喷洒在他脖颈处,听着他的声音竟真的慢慢平复了下来,只是身上还没有力气,也说不出话来
端木旌让沈应渊靠在自己怀里歇着,对着小福子使了个颜色,后者马上会意地去门外守着。抬手覆在他握着自己手腕的手背上,指腹轻轻摩挲,在他耳边低沉地说道:“应渊,现在不是立后的时候……”
沈应渊刚要开口,又是一阵心悸,整个人在端木旌怀里僵了一下,闭着眼缓了一会儿才开口:“陛下,于……于理……不合……”说完挣扎着从端木旌怀里退了出来,自己扶着软榻又喘了半天:“立后…可…缓,还请陛下…保重龙体…晚上早…早些…休息…早朝方能…能…”话音未落心口又绞痛得说不出话,一边咬紧牙关忍着喉头的呻吟
端木旌僵坐在软榻上,还保持着刚刚抱着的姿势。耳边全部都是他的于理不合
偏过头,迎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已经完全没了往日的平和,淡定。双眸中尽是难以掩藏的挣扎与纠结:“应渊,是不是我在位一天,你就要与我如此疏离。还是……你对我本就如此。我对你来讲,和对舅父一样,只是个赌注。押队一宝,荣华富贵。押错了,你还有退路。”这番话听上去平心静气,可是谁知此时端木旌的心都在发颤。

楼主 陌翎歌  发布于 2019-07-03 23:45:00 +0800 CST  
因为之身看到很多写皇上的文都是觉得皇上可以为所欲为,想不纳妾就不纳妾,想让谁做皇后就让谁做皇后。
然后我和cp就想戏一个不一样的皇帝,虽贵为天子,但新皇登基根基未稳,若想立自己喜欢的人为皇后也需要付出很大的努力。
什么叫高处不胜寒。
就像端木说的,做皇帝太累了,一举一动都不由自己。他不能任性,不能为所欲为,因为他除了国师还有天下百姓,他不能因一己私欲而丢了江山,使百姓遭受战事。他要权衡朝堂上多方势力。
所以说做皇上难啊,冲冠一怒为红颜,哪有那么容易呢

楼主 陌翎歌  发布于 2019-07-04 08:58:00 +0800 CST  
“你就……这般纵容他吧,这些下人都要无法无天了……”沈应渊双手还捂在小腹上,微微皱着眉头,侧着头鼻尖正好碰在端木旌脖颈上,呼吸有些急促,但万幸没有引起心疾
端木旌没接他话,垂眸不语。把沈应渊手拉开,温热的掌心探进衣襟,捂在他小腹上缓缓按揉,打圈。
以前在王府他贪凉腹痛,端木旌便是如此。掌心摸在小腹上,只觉得触手冰凉。贤妃这招还真是阴狠。饶是去问罪,都无话可说。
端木旌温热的手掌直接触碰到沈应渊小腹上,令他浑身一颤。虽说端木旌也不是第一次这么做,但当时在王府的时候沈应渊一直认为自己迟早是他的人,而现在,情况又大不相同……“陛下…”沈应渊略有些不安的喊了他一声

我就知道,这人三句话就离不开君臣礼法!端木旌心想,就是因为不想听他陛下,微臣的才干脆不搭理。谁成想还是没躲开!只好继续装聋作哑,只顾着给他按揉,继续不理不睬。看他自己还能说出什么。
“这些事,让下人来做就好,陛下贵为天子,实在不宜…唔……”
沈应渊话没说完,小腹又是一阵绞痛,紧皱着眉头弓起身子,看起来倒像是缩在端木旌怀里一般,剩下呻吟声被生生吞进肚里
“沈应渊你想和谁有如此肌肤之亲?”
端木旌挑了挑眉毛,语气中带了些玩味。这是几天来除去朝堂上和他说的第一句话。趁他吃痛往里缩起身子时,把这人往怀里搂了搂:“腹痛时讲话可是更疼,除非说点好听的,朕给你想想办法。”
沈应渊无力的靠在他怀里,一面贪恋着这熟悉的气息,一面口是心非道:“微臣不会那些谄媚之言,陛下,君臣有别,您还是早些回宫休息吧……”
“按你这意思,我爱听的都是谄媚之言?骂我昏君?”
端木旌痛定思痛好几天,终于发现和沈应渊打交道决计不能被他的迂腐迂腐带沟里。这么想着,手掌从他小腹往下移了移,修长的手指偶尔会触碰到那物事,端木旌却仿佛没发现一般。
“陛下!皇上…你…”沈应渊感觉到他不同寻常的触碰,顿时语无伦次起来,赶紧抬手握住端木旌手腕,脸涨得通红
“又怎么了?” 端木旌偏头看着怀里人羞赧的侧脸,以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语气问道。
“陛下!”他怎会不知发生了什么!“陛下您……自重……啊!”话音刚落,沈应渊便又感觉到他的触碰,浑身一颤竟然呻吟了一声
“如何就不自重了?” 端木旌不动声色地问道。手掌在小腹按揉,却不顾忌对那里的碰触。只是面上依然是毫不知情的样子——我就不信他会自己说出此事
沈应渊也不知端木旌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不管是哪个,他都受不住他这么触碰,只好红着脸去抓他的手腕:“陛下,臣……已大好了,可不必再……如此按揉”
“欺君可是重罪。”相处多年,沈应渊好没好哪能骗得了他。端木旌垂下头转到这人脸侧,唇瓣几乎碰到他面颊的细微汗毛:“爱卿身为国师,一会骂朕昏君,一会又欺君。这可是有违臣子本分。”这君君臣臣的道理,有时也得讲讲
“微臣不敢!” 端木旌说的这几条可是重罪,沈应渊顾不上精神萎顿急忙澄清,一手撑在床面上挣扎着便要起来
“别动,动了你可就是认了。”国师现在身子虚弱,哪能挣得动端木旌。
沈应渊被他说的心中不安,竟一时间忘了俩人姿势暧昧,只好靠在端木旌怀里不敢乱动,另一方面又觉得自己这样失了礼法,巨大的精神压力下,竟然在端木旌怀里精神不济睡了过去。只是睡着也并不安稳,时不时抽搐一下,嘴里发出几声梦呓

沈应渊睡着了,端木旌轻轻叹了口气,贪恋于两人这样亲昵,根本舍不得放开。担心惊扰了他,端木旌动都不敢动,一个姿势维持久了难免身子僵硬。然而沈应渊难得安静在他怀里,哪还顾得了许多。
殿外流云与小福子二人互相推诿着谁也不敢先进去,可天色已晚,也到了帝君该休息的时候了,最终还是小福子硬着头皮犹犹豫豫走过去,轻声叫了他一声:“陛下?”
端木旌食指在唇间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冲着小福子偏偏头,示意他出去。探头看看怀里的人,拉了被子搭在身沈应渊身上。

楼主 陌翎歌  发布于 2019-07-04 11:37:00 +0800 CST  
天啊,到底吞了哪一楼啊,晕死

楼主 陌翎歌  发布于 2019-07-04 12:37:00 +0800 CST  
楼主又来努力用爱发电了😂感觉不是爽文的话看的人不多。各种失禁啊残态之类的都在后面啦

楼主 陌翎歌  发布于 2019-07-04 13:39:00 +0800 CST  
心累,犹豫还要不要继续在贴吧更了,还是弄个群在群里更

楼主 陌翎歌  发布于 2019-07-04 14:34:00 +0800 CST  
该说的还没说出口就被人给撵了出来,小福子一脸苦大仇深。
沈应渊小腹疼痛渐止,周身暖意融融,竟舒服得轻哼了一声,全身放松了下来,呼吸平稳,神情也逐渐安然。
端木旌唇边勾起一丝笑意,侧头目光温和地停驻在这脸上竟是如何都舍不得移开——应渊,你可知我对你的心意。争这皇位也是想要和你共享盛世。在我心里,也只有皇帝才配得上你,然而为何皇位如今却成为横亘你我之间的阻碍?想到这,端木旌神色露出些许哀伤

沈应渊这一觉难得的睡得安稳,也没有半夜再无故惊醒。早上离上朝的时间还早,半梦半醒间往一温暖处靠了过去,轻咳一声

端木旌靠坐床头,怀里搂着沈应渊打瞌睡。被人无意动作惊醒,睁眼看看,还好没醒。时间还早,难得睡个好觉,也不想那么早吵醒他。
沈应渊习惯性皱了下眉头,抬手无意间搭在端木旌腰上,然后侧着头直接更紧贴的靠在他怀里,长舒了一口气
端木旌给他掖了掖被角。沈应渊看着肃穆古板不通人情,却无人知晓他如此惹人怜爱。
沈应渊平日里总是浅眠,能睡到这时候已是不易,天刚蒙蒙亮,便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睛,奇怪的是今日竟然连心悸也不曾有,抬眼看着身边的人,一时间还没反应过
端木旌垂着头还在打着瞌睡,完全没注意到怀里的人已经醒过来。有碎发从额前搭下来,刚好落在他面颊上
待沈应渊完全清醒过来之时,整个人如置冰窟,猛的坐了起来,却不想一阵天旋地转,又重新跌回端木旌怀里:“皇…咳…咳咳咳!”
端木旌被什么砸到胸口,马上惊醒。接着就是沈应渊的咳嗽声,赶紧给他扣后背:“别着急,什么事?”
“咳…咳咳咳咳…”沈应渊倒在他怀里咳得汗都出来了,却顾不上这些,从他怀里挣出来立马跪在床上额头贴着床面,脸上血色全褪:“微臣万死,请陛下降罪!”
若在以前,端木旌早就因这话恼怒发脾气了。刚刚从自己怀里出来就开始陛下微臣了,然而此时他只是坐在床上,盘起双腿托下巴看着沈应渊:“国师啊,降你什么醉?你对朕,或者朕对你,做什么了?”
“君臣有别,微臣不该与陛下……同枕而眠。”沈应渊一直低着头俯在榻上,不知道端木旌是什么表情,只是刚起便这么大动作,说话间已经开始气喘
“没啊,你枕着朕,朕,枕着枕头。同枕而眠?没有的事。”端木旌笑意盎然地对着那人,挑挑眉毛:“沈应渊,你若是不过来给朕揉揉腰背,恐怕就得把朕踹下床了。”一晚安没动,端木旌都觉得后背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你怎么了?!”因为沈应渊自己身子弱,端木旌从不会主动跟他说哪里不舒服,这是头一回,沈应渊几乎是手脚并用的爬了过去:“哪里不舒服?腰?背?”说着沈应渊伸手触过去,果真一片僵硬,赶紧坐到他身边给他轻轻按揉。这时候沈应渊也不敢叫下人,这消息传出去,只怕宫里又不得太平了

端木旌略有些得意地享受沈应渊给自己的按揉。和他如此衣衫不整在床上,料定了他不敢叫人来。
“诶,你使点劲啊,右边。”时不时地还挑剔两句。沈应渊,朕想明白如何对付你这人了。“一会早朝是吧,替我告个假,就说我被当朝国师压了,嗯……因为国师大体为重,不肯对朕说出实情。被朕发现,见事情败露只好……压在身下,不许朕跑。对,就这么说。”端木旌一边说着,一边瞥着他,看沈应渊的反应

楼主 陌翎歌  发布于 2019-07-04 14:43:00 +0800 CST  
小标题: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陛下!”
沈应渊听他嘴里胡言乱语的,忍不住又搬出以前他一有不对便教训他的腔调:“莫要胡闹……”想了想还是叹了口气:“你的心思我岂会不懂,只是……为江山社稷,你也应该与我保持合适的距离。还痛么?”房里只有他跟自己两个人,沈应渊索性直接把人搂在怀里给他专心按着腰背
“这距离很合适。你若非要我讲明,可以。此时只有你我二人,我索性对你挑明。”端木旌趴在沈应渊怀里,闭了闭眼睛:“沈应渊,先说皇后之位,我已有合适人选,时机一到必定以皇家礼仪迎娶。娶旁人,断无可能。誉王,左相,右相以及观望风声的文武大臣,各方势力集结朝堂。你,是其中重要一环。与你亲疏远近,我自有打算。你推拒也罢,迎合也好,都无妨。”言罢,在人肩头蹭了蹭,闭着眼睛声音难掩疲惫:“应渊,做皇帝好累……”

沈应渊愣了愣,自从端木旌登基之后,便再也没这般同自己谈过心,或许是自己的确与他太过疏远,也太久没有坦诚相待过了,如今突然看他疲惫的样子,令人心疼不已。
他是一个好皇帝,好到沈应渊自己都忘了,他也是肉体凡胎,也有七情六欲,甚至因为朝中关系错综复杂,他必须迎娶自己毫不了解的人,还要装作一派琴瑟和鸣。
“小旌……”这是沈应渊第一次在清醒的状态下直呼他的名字:“你知道的,无论是从家族背景,还是身体情况,我都绝不可能为后,我…咳…唔咳咳咳…”像是印证了他所说的一般,沈应渊突然就咳喘起来,心口猛的绞痛不止,一下坐不稳靠着端木旌往下滑

这下端木旌不敢再胡闹,马上扶稳他,抬手在沈应渊心口按揉,整个人都焦急起来。家族背景,身体状况。他说的似乎很有道理,然而若不是要沈应渊为后,他端木旌会不会争这皇位也未可知。
“后位,我自有打算。若不是我心里那人,平定超纲以后,我宁愿禅位让贤,出家为僧!”
“你……不可!那微臣赔上全家性命,一路尸山血海,为的又是什么!”晨起本就难捱,又有心绪起伏,这会儿更是使不上劲,只能任由端木旌搂着自己,喘了几口:“快要……上朝了……咳……”

“我知道。出了这个门,不对。下了这张床,你又是沈国师,而我亦是那个满面笑容淡定自若的国君。”端木旌眼眸垂下心中怅然。今晚这般光景,不知何时才会有。

沈应渊看了他这样,轻轻叹了口气,刚刚咳嗽过声音嘶哑:“你是君王,君王注定是孤独的。”侧头看端木旌眼里满是惆怅,终是不忍,叹了口气:“若是实在撑不下去,只你我二人时,便如王府一般,可好?”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得此承诺着实不易,端木旌忍不住叹了口气。此时朝纲不稳,对于心中期盼尚且为时过早。他想要的,不过是一寸清静之地,没有虚伪的帝王面具,只和应渊坦诚相对:“我叫流云进来伺候你晨起”

楼主 陌翎歌  发布于 2019-07-04 16:56:00 +0800 CST  
沈应渊点了点头,然后拉住他袖子:“从后门出去……”
“你见过哪个皇帝在自己皇宫从后门出去的?”端木旌身子往后靠了靠,张开双臂舒展舒展。总算是活动开了:“鬼鬼祟祟更惹人非议。今日,朕和你一同上朝。就大大方方从这宁心阁直接去大殿。”
“那我伺候你更衣吧。”这时候屋里也没旁人,昨天的衣服早就被睡得皱巴巴的,小福子已经拿了新的过来
沈应渊替端木旌束好长发,服侍他穿好龙袍,最后给他理了理衣襟,他身上的每一样东西都在提醒着自己,这人如今已是九五之尊,而不是王府的王爷了。
两个人用过早膳以后,光明正大地和他一起去朝堂。端木旌镇定自若,谈笑风生,与平日毫无半分不同。

“陛下,臣有本要奏。”说话的是兵部尚书,端木旌舅舅的好友:“陛下心系朝臣,实乃我朝之福,但后宫有后宫的规矩,国师沈应渊一介外臣,久居宫中多有不便,后宫嫔妃亦怨声载道,臣请陛下赐府邸一座,也好正正朝纲,如此一来,说国师谄媚惑主之流言,自会不攻自破。”
端木旌抬眸扫向兵部尚书,又扫向右相,心下明白这是舅舅借着别人的嘴把想说的话说出来呢。唇角向上勾了勾,轻轻吐了口气:“国师谄媚惑主?竟有这等流言!幸亏爱卿提醒于朕。私议帝王,散布流言。尚书是从何处听来?”

“这……”李尚书没想到他会直接这么问,只好含糊作答:“具体从何处听来,臣记不清了……哪怕是流言,但一个外臣住在宫里,总归不妥,还请陛下还国师以清白!”
这哪里是请皇上还自己清白,分明就是在兴师问罪,沈应渊听着朝臣们的议论,不免动气,抬手紧紧按在胸口,忍着心口的不适
“大理寺周少卿,此等污蔑朝廷重臣之事,朕命你三日之内查得此流言散布者,严加法办!此事兹事体大,朕要亲自督办。” 端木旌敛了笑容,对大理寺少卿说道。大理寺少卿是左相门生,由他查处此事,对右相是个震慑,但是由我督办,左相的人也不敢随意胡来。这活是个烫手山芋,三日为限,查不出来,我也完全可以找左相的麻烦:“流言归流言,但是有件事必须言明。国师留在皇宫,是朕的主意。国师对朝政有独到见解,住在宫里朕有事求教也方便。倘若住在宫外诸多不便。宫内以贤妃暂代皇后之位,统御六宫。怨声载道?是怨给朕听吗?”说着,他走到左相身边,别有深意地看过去:“若是连底下嫔妃的嘴都管不住,那阵这暂统六宫的权利,岂不是交付错人了?!”

左相是个老狐狸了,纵使知道皇上这是拿他当枪使呢,却也还是立马借坡下驴,往地上一跪:“陛下英明!微臣相信,大理寺卿与贤妃娘娘,定能找出那些背后嚼舌根,胡乱议论皇家长短之小人!严惩不贷!”
“暂代”皇后之职在他听来就是半个脚已经踩在后位上了的意思,既然有这好处,那让沈应渊多住几日又如何?
“如此甚好。” 端木旌重新坐回龙椅,眼见沈应渊紧捂胸口,也不知是不是犯了心疾,只想赶紧结束朝堂之事:“各位爱卿,还有何事要奏?”

“启禀陛下,臣有本要奏!”左相朝前迈了一步,满脸喜色,并不全是因为自己的侄女刚拿了统领六宫的权利:“边关大捷,誉王殿下大破匈奴,不日将班师回朝!”

“简直是天大的好消息!”端木旌脸上带着笑,重重拍在龙椅扶手上,目光却瞟向沈应渊:“誉王凯旋而归,举国大庆,犒赏三军。这庆典一事……国师,就交由你来操持。”

“臣……遵旨。”沈应渊没想到端木旌会把这事交由他来办,朝堂之上,由不得他想太多,只能接旨。
左相也是暗暗高兴,誉王与沈应渊的关系他是知道的,庆典由沈国师操持,免不了跟誉王打交道,誉王一高兴,他便高兴了

楼主 陌翎歌  发布于 2019-07-04 16:57:00 +0800 CST  
散朝之后端木旌没有去御书房,却是沉默着走进未央宫。
未央宫是未来皇后该居住之所,然而现在这里空荡荡的,只有轮值的太监宫女在这。端木旌让他们退出去,自己坐在宫内软榻上发呆。
当年夺位之路血雨腥风,沈应渊家族支持秦王谋反,事情败露落得满门抄斩。他和誉王拼死力保才留得沈应渊性命。
也就是在那时,端木旌方才知道誉王对沈应渊深情厚谊。誉王年长于自己,手握兵权,倘若沈应渊为誉王谋划,今天这皇位鹿死谁手尚未可知。端木旌不懂,沈应渊为何选择自己。

昨天沈应渊虽说害了腹痛,大概是端木旌按揉得舒服,下朝又早,这会儿倒没什么不适。
独自坐在宁心阁的清芳园里,流云在一旁轻轻打扇,他撑着额头发呆,看了看自己的手掌,上头似乎还有端木旌的温度。自从早上跟他说了那承诺之后,竟有些期盼他再来自己的宁心阁
端木旌在未央宫一直呆坐着,时间似乎都在这停滞下去。来的时候他没有带小福子,一下午不见人影外面已经找疯了。
“不见了?怎么会不见了?”
皇上不见了这可不是小事,沈应渊出去之后才发现他宫里的人竟然都在找他。自己细细一想,身为皇上,按理应该无论去哪里,都会有宫殿里的人通报才是,唯一不需要通报的……应该是宫殿主位无人的……就只有未央宫了。
自己走进未央宫,果然看到他呆坐于榻上,沈应渊轻轻走了过去,跪在一旁:“陛下”

端木旌被这人的声音唤回来,目光中还带着些茫然:“应渊,你怎么来了?”端木旌此时才注意到已经是黄昏时分。自己竟然在这坐了一下午:“哦,已经是傍晚了。起来……坐过来。”他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示意沈应渊坐过来。

“是。”这时候只有他们两个人单独在一起,沈应渊只低低应了一声,便起身坐到他身边。极少看到他这失魂落魄的样子,心里还是担心:“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应渊,当初为何选是我不是誉王?”端木旌侧过头,目光中带着探寻。这个问题他很久之前就想问了。他以为是因沈应渊对自己有情,然而近两年端木旌开始怀疑。他也随着左右丞相逼自己立后,日日君君臣臣地疏远自己。如今誉王凯旋而归……端木旌不知他是否还愿意随自己留在宫中,还是这只是他一厢情愿而已。

“你要听实话?”
沈应渊直接看向他,在王府的时候就答应过他,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因为他不适合做皇上。他不是做君王的料,他毫无主见,有勇无谋,这几年征战,也多亏有军师在一旁提点出谋划策。若是他坐上龙椅,必定会听信谗言,百姓将民不聊生……”

“所以,不过就是因为你觉得我适合那个位子?”端木旌没有听到想要的答案,垂着眼眸苦笑。果然这就是押宝,押在几率最大的那个人:“也许他就不想做君王。爱美人不爱江山,这古往今来也不是没有这种先例”

沈应渊愣了愣,最终点了点头:“因为我知道你会成为明君,会成为天下人的好君王。所以……所以明知道需要与天下人分享你,我也只好隐忍退让……”

端木旌轻轻叹了口气。隐忍退让……在他看来沈应渊无时无刻不在隐忍退让。
“我做要位只是觉得,只有帝王才能配得上你,我想给你人世间最尊贵的位置。”端木旌垂下头,闭上眼,心中苦涩满溢:“可是现在,我宁愿做个王爷,做个将军。便可不管不顾带你离了这泥潭漩涡……”
誉王这次凯旋归来,应大加封赏。让沈应渊操办庆典便是锦上添花之举。

听他这么直接诉说对自己的情意,令沈应渊心中大震:“这泥潭既已经来了……便早已无法回头。端木旌,我知道你心里有我,但……”他闭了闭眼,决定狠心掐断心中的念想:“我心里还有天下,有苍生,有黎明百姓。你会是一个好君王的,甚至……没有我,会更好”
“没有你便让这未央宫空下去吧。左相,右相……”
端木旌勾了勾嘴角,面容闪过一丝阴狠。左相,右相都想把持朝政,朝廷党争严重,有志之士得不到重用。他早晚会把这两股势力连根拔除,成为真正的天下君主:“应渊,这未央宫的主人从来只有一个”

楼主 陌翎歌  发布于 2019-07-04 16:58:00 +0800 CST  
小标题:情敌到来,为病美人,皇上亲王大打出手

誉王已经进京,今日就会上朝。朝堂上誉王威风凛凛站在沈应渊身边,端木旌坐在龙椅上,场面话自然是少不了。大加褒奖,论功行赏。

整个朝会上沈应渊都能感觉到誉王肆无忌惮的目光,却一直回避着没去看他。
下了朝招呼也没打,直接回了宁心阁。刚坐下没多久就有人通传,说是誉王殿下过来了。
沈应渊叹了口气,该见的还是躲不过,只好带着流云出去见他,还没跪下去就被他扶了起来,誉王两手扶在沈应渊的手臂上直言无需多礼。
“誉王殿下凯旋归来,理应先去拜见陛下……”
誉王却不以为然,大手一挥:“先见谁不都一样?本王心里想着谁,自然就来见谁!”

晚间时分,小福子去了宁心阁,却见宁心阁内已然熄了灯,哪怕是沈应渊身体不好,这相较于平时也早了点。好在流云还照看着没睡,看到小福子忙比着噤声的手势走了出来:“主子今儿被誉王闹得一下午没休息,晚上就心悸得厉害,差点犯了病,刚刚才好些,睡的也不踏实,这会儿都轻声细语着呢。”

小福子回禀后脸色马上阴沉下来。誉王闹了一下午?如何闹法让他差点犯病。端木旌心中火气蹭蹭往外窜,坐在椅子将好好一枝毛笔一折两截。誉王没个分寸,沈应渊平日最讲进退,怎么也随他胡闹。下个逐客令就那么不舍?

随着时间推移,天气越来越冷,才到深秋,宁心阁内就已经点上了碳火,尽管如此,沈应渊却还是隔三差五的小病不断,誉王身为王爷,我也不能回回避而不见,端木旌又不在,为了让流云也不要太劳累,久而久之,我也会靠在他怀里让他喂喂药。
宫里都知道皇上与白家公子出门围猎,贤妃转移了目标,倒是很少找我麻烦,只是皇上不在宫里,沈应渊即便身子不适,也免不了加大了每日的工作量,誉王看着更是心疼不已,恨不得自己也住到宫里来就好

因为白暮云的日夜陪伴,右相那边也是安稳了很多,朝中局势稳定。终于到了回京的日子,皇家马队浩浩荡荡回到京中。白暮云这些天陪伴在端木旌身边,日日眉开眼笑,偶尔也会提起要进宫一事,被端木旌敷衍过去。
人未到宫中,心却早已飞到宁心阁。端木旌让白暮云先行回家,刚进宫里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就往宁心阁走。照例没让人通报,却见流云面色为难,说话也吞吞吐吐。端木旌以为是沈应渊身子不好赶紧往里走,没想到看见沈应渊靠在誉王怀中,誉王正一勺勺喂他喝着什么,二人浓情蜜意,羡煞旁人。
从宁心阁出来直接回了紫微宫,一路舟车劳顿本想见见他没想到却见到那样一幕。站在紫微宫窗口,看着外面秋风萧瑟,端木旌只能无奈苦笑。
帝王是天下人的,国师本来也不是帝王一个人的。

楼主 陌翎歌  发布于 2019-07-04 18:44:00 +0800 CST  
端木旌唤来小福子让他安排准备好玄武堂。不论里面发生何事,任何人不得近前,违令者斩。“皇兄,请。”说完,端木旌率先往外走去。玄武堂是他们兄弟自小修习武艺之所,也就是在那,三皇兄端木旗赢了他无数次。
端木旗轻笑一声,跟在他身后进了玄武堂。“就不用武器了,万一皇兄失手,我可不想惹应渊伤心。”说着便摆开了架势,端木旌刚准备好,他便一拳带着劲风打了出去
端木旗轻敌了。从他的一句话端木旌就能听出来,这第一拳虽然力道十足,却破绽百出。端木旌不仅躲过去,还借着漏洞连续攻击几拳,让他只剩招架。
最后端木旌一拳打在他鼻骨上,马上就有血流出来。端木旗在战场也是如此,情敌,是他最大软肋。只是他身边的副将段少启精于兵法,帮他出谋划策。
端木旗显然没想到端木旌能躲过去,甚至还有余力还手,几招下来也集中了精神。虽说端木旗的确是智谋不足,但他南征北战数年,主帅这个位子也不是个大傻个子就能坐稳的。他几乎是立马就意识到自己这个弟弟已经不是之前的手下败将了,端木旗毕竟是个骁勇善战的人,马上调整状态,接下来连着几招都没让对方占到便宜,反而拳拳打在人体脆弱吃痛的地方,让端木旌吃尽了苦头

“皇兄就这点本事?怎么配得上沈应渊。放心,只要你求我饶了你,我断不会伤你。”誉王脾气暴躁,人在发怒时总是会犯更多错误,端木旌在想办法激怒他
“呵,是谁求谁还未必呢!沈应渊必然是我的!”不提沈应渊还好,提起沈应渊竟然还有了一瞬的恍惚,便是这一下,端木旗瞬间感觉自己面门上被人狠狠揍了一拳,瞬间后退数步,更是暴怒,雨点般的拳头毫不客气的落在自己的弟弟身上……
鲜血已经从端木旌口鼻中涌出。师傅曾经说过,三皇兄身强体壮天生就是习武的料。我不相信,日日刻苦却总是没办法赢他。我问过师傅该如何应对,师傅只是摇头。直到最后才告诉我,想要赢实力比我强的人,只能置之死地而后生。然而皇族子嗣生命尊贵,绝不该用这搏命的招。三皇兄的弱点是如此,真遇生死劫,必败。我抬头看着已经打红眼的端木旗,积蓄力量一脚踹在他腿窝处,等这人半跪在地飞起一脚踢到他下巴上。而后不论他或拳或脚落在我身上,我都不会躲闪,格挡,只是一味进攻。脸上的血更是平添了几分惨烈。,俨然是在以命相搏

本想着几招后自己的弟弟便会认输,比武么,自然是点到即止,没想到他尽然还越战越勇,瞧着分明应该是站都站不稳了,却比刚开始更加厉害。最后端木旗实在是受不住他这般拳脚,大喝一声:“停!”
等着端木旌停下,才往地上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擦了擦嘴:“可以啊皇弟,为了个病美男,差点要了哥哥的命。”他似乎完全忘了自己一开始是怎么对自己的亲弟弟下狠手的,只一味讽刺

“认输?”端木旌轻轻呼吸,尽量挺直腰板,满含杀气的目光在这人身上扫来扫去。此时的自己已经是强弩之末,全凭着一口气支撑。

端木旗点了点头,轻轻吐出两个字:“认输。”
他原是不想的,他觉得在这世上,哪有什么比沈应渊还重要?但当他看到弟弟看向自己的目光竟透露着杀气,他才知道,原来是有的,在沈应渊和自己的性命上,他选择自己的性命。

端木旗躺在地上看着居高临下的弟弟,讪笑一声:“皇弟,我可以认输,你也可以赢了这一场,但,你赢不到他的心。我也赢不到他的心,那个人心里只有天下百姓,哈哈哈哈……你赢了我,又能如何?你有种,就将他办在床上,要知道,这事,你不做,多的是人想做!”端木旗气愤于自己输了这场比赛,便更加口不择言起来

“皇兄,我不用赢得他的心,赢了你便好。不过别难过,你没有说得那么喜欢他,否则就不会输我。”端木旌拿袖子擦了擦脸上的血,咬牙往外走。走到门口抬手扶在朱漆大门上,推门之前转头对端木旗说道:“承让了,皇兄,皇宫内院始终不是亲王久留之地,还请自重”推开大门时已是暮色,小福子看他这般模样吓坏了。“陛下……誉王爷他……”
“闭嘴。比试武功,拳脚无眼,此事休要再提。”端木旌推开前来搀扶的小福子,自己向紫微宫走。

楼主 陌翎歌  发布于 2019-07-04 18:45:00 +0800 CST  
还想要我加更么?后面国师应该要旧疾复发了

楼主 陌翎歌  发布于 2019-07-04 20:21:00 +0800 CST  
宁心阁倒是格外安静,皇上没来,誉王也没来,沈应渊虽然有些奇怪,但病中也未多问,迷迷糊糊睡了一整天,第二天精神倒好些了。
按理说皇上狩猎归来,三天不到宁心阁,多少有些反常:“流云,服侍我更衣……”

流云犹犹豫豫地站在床前,明知拦不住,还是勉强拦着。宫中全都知道皇帝和誉王大打出手,只有国师足不出户不知此事。但是奇怪的是皇帝和王爷两位打完了却风平浪静,没人再提起来一句。

“不碍事……”端木旌回来之后一直没有来宁心阁,沈应渊心里一直担心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再加上这几天问流云端木旌的情况他也是支支吾吾不说清楚,不等人过来,自己就撑着床沿缓缓坐了起来

“是……”就知道拦不住,流云赶紧过去扶着他,为他更衣,伺候人出门:“主子,去紫薇宫吧,陛下这两天都在那。”
皇帝这两人早朝都没去……听说脸上被打得惨不忍睹,一国之君被揍,那是没脸见人的

“紫微宫?”沈应渊听闻他居然不在御书房,更是加深了自己的担忧。这几天一直躺着,腿都给躺软了,出了门几乎大半个身子都倚在流云身上,站都站不稳
还没到紫微宫,小福子老远就看着沈应渊被扶着过来,吓得脸色都白了,赶紧也过来扶着就要往里头走。沈应渊却说什么也不愿跟着进去,非得让他进去通传,小福子急得直跺脚,也拗不过,只好先进去通传:“皇上,国师求见。”

“国师?那还不让他进来!”
听那人说刚刚病得下不来床,怎么就……穿上鞋子赶紧往外走去迎他。树上叶子都掉了不少,这么凉出来干嘛……走到殿外果然见沈应渊面色苍白由流云扶着站在那。
“微臣…参见陛下。”看着端木旌出来,还未看得仔细,便扶着流云颤颤巍巍的跪了下去。这紫微宫外头全是宫侍,更是不敢怠慢。被人扶着在暖阁坐下,这才看到端木旌脸上的青青紫紫,一下皱了眉头:“陛下,您脸上这是……”

“喝多了摔得” 端木旌斜靠在暖阁踏上,随意挑了本奏折,边看边随口答道:“国师此番前来所为何事?”经过誉王一事,他再和沈应渊说话语气已透着几分客套

喝多了摔的?喝了十几斤从楼梯上滚下去都未必能伤成这样吧?
当着旁人的面也不好说什么,看他这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沈应渊自己低着头低喘了会才开口:“陛下回来之后臣还为拜见,且这几日微臣身体抱恙未曾上朝,特过来……看看陛下……”多说了两句他就低着头捂着胸口抿着嘴用力深呼吸了两口,撑在桌子上的手明显开始用力

“劳烦国师挂心。朕围猎回来已去过宁心阁,只是当时国师正忙,不便打扰。”
端木旌见他说不上几句便力气不足,到底是舍不得,走到身边把人揽到怀里在胸口按揉:“这几日朕已下令不得任何人来此打扰,国师身体有恙就别再拘礼,在塌上靠一会吧。”

随着秋日渐浓,沈应渊的病也一点点厉害起来,听端木旌说什么跟誉王在忙,却怎么也想不起在忙个什么,想了半天只好把这事先放一放,用力撑起自己身子想转过身去看看他脸上的伤。
没想到刚撑起一点身子便脱力跌在端木旌身上,这一下立马使得自己心跳紊乱起来,手指胡乱抓在他腰间,气促得说不出话来

楼主 陌翎歌  发布于 2019-07-04 21:11:00 +0800 CST  
“别动,想要什么朕帮你。”端木旌手掌隔着衣料都能感觉到沈应渊心跳得厉害。撑着他身子让这人靠在自己怀里,慢慢抚在他后心位置。等他稍微平缓些自己抱着他往里靠靠,捞起双腿放在塌上。又让人拿了个手炉过来。都安顿好了,才轻轻叹口气:“若是想见朕让流云只会一声,朕自会过去。何苦自己跑这一趟。”

国师闭着眼睛捱过了一阵心悸才开口:“这几天听说早朝都免了,陛下一直待在紫微宫,微臣担心陛下身子抱恙,故而不敢劳烦。”

“脸上可上药了?还伤了哪里?”沈应渊并不理会他跟自己打太极,只看到他眉梢嘴角都还有淤青未褪,心里想着这普天之下还有谁敢跟皇上打架?即便是招人比划,也应是点到即止啊:“到底是谁那么大胆?可处置了?”

“……这么像被打的?”饶是再任何人面前都是九五之尊的模样,在沈应渊面前却三句话就露了本性。按他这说法还不知道自己和誉王大打出手,抬手摸了摸嘴角的淤痕,声音闷闷地

沈应渊在一旁多问了几句,不免心中疑惑,没传太医?那就不是常规性的练武了?他回想起端木旌不上朝的时间和誉王不再进宫的时间,一下明白过来:“你跟誉王打架了?!”看着端木旌脸色僵了一下,他知道自己是猜对了,语气也硬了几分:“你跟他又怎么了?现在本来朝纲不稳,你不稳定着他也就罢了,怎的还……咳咳……”一口气说急了嗓子有些痒,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不是打架,练武。”
端木旌斩钉截铁打消了沈应渊的猜疑。他急得这一咳嗽端木旌心都颤了。之前装出得淡然模样哪还有半分。赶紧上前扶住他,手掌虚握成拳扣在他后背。:“小福子,去拿秋梨膏过来。”稳着他,稳着他……朕还不够稳着吗?!耳边响起誉王说的,沈应渊脸皮薄,就算想要也不会自己说……心里乱了起来。

“没……咳咳……没事……说话说得急了,放心。”沈应渊我捏了捏他的手腕,自然知道他在急什么,自己的肺病养了几年才养好,之前咳得厉害的时候呕血都是常事,甚至差点看不到他登基,好容易养好了,他最怕的就是这旧疾复发。

“你有心上人,不必瞒我。但是誉王不成。本来这鱼水之欢朕不便阻拦。然而誉王朕另有安排。”端木旌心想,倘若他真的心仪了谁,我又怎么阻拦。唯有誉王不成。誉王性格暴戾,夺他兵权那天,必然是二人反目之时。而败的……也只能是誉王。他不会让沈应渊受那莽夫牵连。况且,按那场比试誉王的表现,他对沈应渊,也并没有那般深沉爱慕。
轻叹口气,眼中是无限落寞:“若你愿意,等朕三年。三年后必定由你选择。”

“什……”
沈应渊刚开始听得一头雾水,听着听着倒是懂了,不禁哑然失笑:“皇上误会了,臣并未心悦于谁,更不会倾心于誉王。臣这一世,命途坎坷,病体沉珂,只愿为皇上,为苍生,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有生之年若能助皇上平定朝纲,于愿足矣。”沈应渊垂下眼眸,至于与端木旌欢好,这种事,他以前想过,现在却不敢想了,能靠在他怀里吃这一碗秋梨膏,已是恩赐

楼主 陌翎歌  发布于 2019-07-05 11:27:00 +0800 CST  
却没想到,他说的平定朝纲之举,是那样的大刀阔斧。
临近冬月,沈应渊的身子越来越差。时常病得无法起身。早朝也是很久没能参加。朝中政务大多落于左右丞相之手。
誉王隔三差五就会出现在宁心阁,完全把端木旌那日说的自重之言当耳旁风。有好几次端木旌去宁心阁,都被誉王以应渊身子虚弱不便见驾为由挡在外面,仿佛他才是那里的主人。
端木旌看着那人气焰嚣张的样子一语不发。左相和他相勾结,暗卫已经送来消息,誉王自输给自己之后,经由左相挑拨,已有不臣之心。
一月后西南地区异族进犯,扰边关百姓安宁。此时异族勾结敌国来势汹汹,端木旌已作出决定,御驾亲征。
消息宣布时国师并未在朝,端木旌心知他会阻拦,一直没有去宁心阁,只准备发兵前一晚与他道别。

这一月随着天气越来越冷,沈应渊几乎是病得完全起不来身,中途病的厉害的时候胸口又发了红色的血痕,一块一块的,太医施针的时候神色有异,又没多说什么。
好容易趁着有天勉强能起身的时候,让流云把皇上请了过了,开口就是:“陛下,御驾亲征,万万不可啊!”

“臣身体无碍,多谢陛下挂心。”沈应渊有气无力的回答他,攀着床栏用力坐了起来,伸出冰凉的指尖握着他的手,眼神急切,刚做完针灸,衣衫还敞着:“陛下,万不可亲征啊!”

亲政之事几乎已成定局,端木旌不想和他多做讨论。太医刚为他施完针,透过微敞的衣襟看到这人锁骨处一块血红印记。端木旌伸出手指撩开些,微微蹙起眉头:“国师,这印记是谁留的?”

沈应渊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皱了皱眉:“这个……微臣也不知,大概是病里发出来的,这几天昏昏沉沉,醒来的时候便有了。之前……也有过。”

“流云!怎么回事,谁来过?”
端木旌几乎是咬着牙说出的这话。实际上谁来过,谁有胆子留下这印记,不用说他也知道!端木旌心里气的直咬牙,然而看到沈应渊病病歪歪的样子,终究只是和颜悦色地把衣襟给他拉好:“别着凉了。”
流云战战兢兢的走过来跪在一边,实际上他也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只感觉端木旌一下周围戾气重了:“回陛下的话,这几天就誉王来过,一般誉王来的时候都是王爷在照看,奴才们都只在殿外侯着。”
沈应渊也不解的看着他:“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么?”

誉王,果然是他。听到流云说的端木旌不怒反笑,如此胆大妄为,朕也没必要顾念兄弟之情:“倘若誉王再来,直接轰出去便好。”说完挥挥手,让流云下去了,然后从脖颈上取下一枚小印章模样的吊坠放到沈应渊手上:“这个,朕暂时用不到,你帮朕保管。”
吊坠是皇家暗卫的信物。暗卫是端木家历代皇族训练,只听帝王或者执此信物者号令。负责为帝王执行暗杀,护卫,监视等密令。倘若有人想对帝王不利,暗卫自会出现。也就是忌惮于此,誉王才不敢举兵逼宫。虽然无法与百万大军抗衡,但是单骑取一人性命,也不是不可。

“你……”看他这样是铁了心要出征,沈应渊心里一慌,连尊称都忘了说,顾不上眩晕,忙起身按在他手上:“不行,不能去!我知道你想收回兵权,但现在还不……不是收网的时候!你听我句劝,誉王他……现在不要去动!”

沈应渊就是沈应渊,就算端木旌只字不提他也知道端木旌要做什么。抬手托在他后背上,垂眸浅笑:“应渊,现在为何不动?若是你昨日和我说这话,我或许会考虑,此刻……我只恨不得马上发兵才好。”

“这次的敌人不同以往,臣本想着以此一役,消磨誉王实力,日后再做收割……陛下,听臣一句劝,不……不可……”沈应渊微微一弯腰,刚刚被端木旌遮掩好的痕迹又露了出来,这无疑更激怒了他,而沈应渊却浑然不知
“消磨?消磨到什么时候?朝廷主要兵力都在他手里,为他一人所用。那都是朕的将士,你所谓的消磨?就是削我国力,让他们去为端木旗陪葬?”端木旌猛然看到他脖颈上的吻痕,怒意更甚。对他也逐渐没了耐心:“国师,朕意已决,无须多言。你静待我凯旋而归即可。”

沈应渊看着他突然不耐烦,也不敢顶着他的话说,其实心里想的是本朝尚未立太子,后宫也还没有他的子嗣,万一他有个三长两短,不是便宜了誉王端木旗?趁他尚无子嗣,誉王甚至有可能勾结敌国……可还没等自己说什么,他便已经拂袖而去。

楼主 陌翎歌  发布于 2019-07-05 11:28:00 +0800 CST  
端木旌自然是知道此次战事凶险,然而若不凶险,誉王又怎可轻易交出兵权。况且,此战大胜,他便可立威于朝野,早些时日稳固朝纲。沈应渊的心思他知道,大军一直在誉王掌控,冒然换帅恐军心不稳。况且,若是誉王联合旧部,再有人帮着勾结敌国,的确是凶多吉少。他却不知,为收兵权,自己已做好万全准备。
与沈应渊不欢而散后,端木旌回到紫微宫。
天空阴暗,纷纷扬扬下起大雪。他让内务府送了野山参,外加一条白狐裘。白狐是他围猎时打到,通体洁白无一丝杂色。白暮云本以为等狐裘制好以后端木旌会送他,然而此物却早已有了主人。

此刻宁心阁早已闹作一团,差着流云去请了端木旌好几次都没请得来,沈应渊便执意要起身去紫薇宫,流云起初想劝,又劝不动,只好拿了暖炉披好披风,叫宫侍搬来罗汉椅整个人把人抬了过去。
到了门口天已擦黑,便叫着小福子去通传,却不想小福子回禀说皇上已经睡了,沈应渊只当这是他的说辞,不顾他们阻拦,愣是从椅子上下来跪在了紫微宫门口,说他不见便不起来

端木旌本以为沈应渊会就此回去,没想到他居然跪在门口。他这是在威胁自己!若是寻常事只要他开口必然依了他,然而此事不同。誉王,已是下定决心要除。
“去,把人劝回去,他不回去你也别回来。”端木旌面色森严,指着门外对小福子说道。
“是,奴才这就去。”小福子吓坏了,一溜小跑到了殿外,扑通一声就跪下了。“国师,陛下今晚肯定不会见您了。您回吧。天冷,身子骨要紧诶。”

“你去……请……陛下,收回成命,咳……咳咳……”沈应渊本来就受不得寒,宫里日日点着银碳都缠绵病榻,更不要提现在漫天飞雪,只披着披风跪在地上,微微化开的雪水带着刺骨的寒冷如千万跟钢针扎在膝盖上一般,他忍不住咳嗽了两声

“国师,就是陛下让我把您劝回去的。陛下说要是劝不回去,奴才也不用回了。您看这话茬就是没得转圜啊,奴才求您了,回去吧……”小福子边说边给沈应渊磕头。这两位主子都是倔脾气,真要是杠上还真是进了死胡同了。

沈应渊闭上眼,不再理他。
这一夜其实不算难熬,腿脚已经是冻得没有感知了,到后半夜连精神都开始恍惚,一直断断续续的咳着,流云在一旁打着伞,时不时给沈应渊拍拍背,天快亮时,沈应渊虽已经神思不清,却知道自己越咳越厉害……
小福子估摸着是端木旌该起来的时候了,也顾不上双膝发颤,由着两个宫侍赶紧扶着进了紫微宫

楼主 陌翎歌  发布于 2019-07-05 11:29:00 +0800 CST  
4点7点4点1点4点4点2点4点2
翻迎大家来催更,来逼逼国师,来吃被吞掉的肉~

楼主 陌翎歌  发布于 2019-07-05 17:27:00 +0800 CST  

楼主:陌翎歌

字数:102065

发表时间:2019-07-03 07:09: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9-08-15 22:32:06 +0800 CST

评论数:1117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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