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清新】《直是少人行》 宦官 病娇 养成

其实不知道你们感觉到了没,其实皇帝对季澜的感情算不得真正意义上的爱,我对于爱的理解,是互相的迁就包容。然而皇帝从来不会为季澜改变,披折子的事情,炼丹,杀掉所有季澜有感情的人,他一直都是任意施为的。虽然皇帝最后不炼丹了,但是也不是因为季澜不喜欢,而是他一直知道那些道士是假的(文里,“他们果真不是真仙家”),他一直在自虐,一直在自欺欺人罢了,然后现在他厌倦了。他对于季澜的感情虽然早就超出了对一把刀的感情,但是本质上还是更接近于对一把刀,是上位者对下位者的控制。其实季澜是知道皇帝对她的态度的,她是个比较现实认命的人,知道索要一个皇帝的真爱不现实,也不会神经病兮兮和皇帝说我要平等的爱。所以她只是冷着皇帝,搬到宫外住,她觉得自己容颜旧后,皇帝便不会有那么强的执念了。至于皇帝会杀掉与她牵扯太深的人,她也是知道的一点,所以她会在救了孩子之后,也考虑送回崔侍君那里,就像她说的,她是不能多事的……

然后现在皇帝疯的更厉害了,他觉得自己要死了,他开始料理后事,出于我死了不能掌控季澜了,你们也不能活着的想法,要杀掉所有曾经和季澜有不一样感情牵连的人。孩子的精神也是有问题的,看本文的半正常人,江耀看到那个死亡名册第一反应是胆寒,而季腓是觉得兴奋……………………

楼主 雪落清衫  发布于 2018-04-12 09:55:00 +0800 CST  
一,论为什么季腓精神出现问题。
1,季腓家破原因是因为他祖辈在岭南自治已久,被朝廷(本文圣人骗了),决定回归中央,交出权势后game over(善意与信任泯灭……对皇帝仇恨+1)
2.季腓家里本来是岭南执牛耳土皇帝,人家也是贵族公子,岭南小皇子,然后自己变成了阉人,兄姐死的死,为娼的为娼,落差太大(仇恨+1)
3.皇帝看上他了,所以崔侍君折磨他。(两人仇恨各加1)
4,季澜救了他之后,因为圣人身体变得不好,搬回宫里,对他有所疏忽,没有及时心理疏导(皇帝仇恨+1)
5.皇帝一直想占有他之后再杀了他(仇恨+1)
6.宫里艰辛挣扎多年,季澜救他时已经13岁,性格几乎形成
7.本来就是早慧又敏感的性子,早慧更明白众人的恶意,记得幼时繁华,别人的善恶举动也记得非常久,忘不了。敏感,接收了世界更多的恶意。
8,他在成长中是有一点人格分裂了,一个人格全是正面的,一个全是负面,负面人格正是正面人格鄙薄的,他偏爱正面人格,为了活着依赖负面人格,然后长久的矛盾中逆反了……负面人格占据了上风
二,为什么季腓想杀皇帝
前五相加,6见15章,78见问题六😂😂😂
三,为什么江耀还算正常
宸妃刚死的时候,圣人刚刚登基,精神还算正常,孩子少也比较珍惜儿子,还因为他亲妈死了(圣人也早年丧母)加自己喜欢的女人养更多疼几分。季澜那时候主要带孩子,花费精力心血更多,从六岁养到13岁,是性格形成的关键时期。江耀童年在父爱母爱上没有太大缺失,但是兄弟你死我活争斗,宫里氛围确实不利于成长
四,圣人不正常原因
主要见番外,但是他不正常主要是自己精神本来就不正常,虽然爹不太疼,圣人的生母死的早
五,为什么季澜比较正常(也不是完全正常的,她的忠心是近乎完全放弃自我意识的,所有事情只会回避退让,永远不追求非触手可及的东西)
见圣人番外,其实季澜小时候也苦也缺失

楼主 雪落清衫  发布于 2018-04-14 02:08:00 +0800 CST  
六,季腓早年哪里不正常
1,第二章,季澜救了他之后不哭不闹甚至克制颤抖静静打量人,眼睛诡异的干净……
2,第三章他有一次崩溃,因为医僮要看他伤口(圣人导致他被阉的,仇恨+1)
3.第四章,孩子醒来后,眼里带着感激探究(探究划重点),季澜要送他回崔侍君那里,不求(因为在宫里久了知道求也没用),第二次崩溃,问他回不回圣人那里(贵公子性格残留加他恨圣人绝不雌伏圣人身下)
4第五章,主动让季澜给他换药,决绝偏激性格出现端倪,非黑即白没有模糊之地
5.第八章,江耀出现,他嫉妒江耀,直接想要杀了他,杀不了装乖巧善解人意反衬江耀
6第九章,他说他也想保护师父,其实这句话是美化之后的说法,不美化是我要权势,不想永远任人宰割
以后不正常的太严重了不分析了嘿嘿

楼主 雪落清衫  发布于 2018-04-14 02:08:00 +0800 CST  
好啦~梳理完啦~大写的得意与满足嘿嘿嘿😂😂😂😂😂沉迷自己,无法自拔😂😂😂

楼主 雪落清衫  发布于 2018-04-14 02:09:00 +0800 CST  
问一个问题……你们是希望大结局的时候女主男主终于心有灵犀一会,让女主多一点闪光点。还是女主依旧自顾自的决定季腓未来的路途……本文无脑虐男主到底……(也就是虽然肯定是he,但是你们要不要加点糖)
加糖为1,不加糖为2

楼主 雪落清衫  发布于 2018-04-24 23:08:00 +0800 CST  
季澜虽不是乳母,但是是养恩啦~假设江耀的乳母哺育完了就被遣走,所以没感情啦


楼主 雪落清衫  发布于 2018-04-25 10:53:00 +0800 CST  
欢迎来我的新坑玩嘻嘻,季澜和季腓小外孙女(季腓流落娼馆的姐姐的孩子的孩子)和江耀的故事,当然男主还是宦官,不过男主女主这次都不想弑君了……

楼主 雪落清衫  发布于 2018-05-03 09:15:00 +0800 CST  
其实江陵放弃让季澜殉葬,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心灰意冷+了悟季澜想要的和他所给的从来不一样,他当初想要殉葬除占有欲外也有保全之意,毕竟季澜在江陵朝烈火烹油,还有他以为季澜也爱他,他以为季澜想要和他同生共死的。其实他到底是做不出季澜不愿意,便赐一杯毒酒带走的事情的。

楼主 雪落清衫  发布于 2018-05-03 09:21:00 +0800 CST  
推文,同宦官,小姐姐文笔超好

http://tieba.baidu.com/p/5666780321?share=9105&fr=share&see_lz=0&sfc=copy&client_type=2&client_version=9.4.0.0&st=1525360896&unique=35BB7438F09C9775DA261ABB78247D59

楼主 雪落清衫  发布于 2018-05-03 23:22:00 +0800 CST  
对了补充一下,因为平行世界里江陵没登基,所以这一世季腓仍是贵家公子,无灾无难

楼主 雪落清衫  发布于 2018-05-11 19:27:00 +0800 CST  
突然难过,莫名的难过或是感慨万千,我可能真的中了督公的毒了


楼主 雪落清衫  发布于 2018-05-14 10:34:00 +0800 CST  
对我来说,撩人还是郑小陌大大最厉害,时刻能让我感受到传说中的精神高潮…………【图片】


楼主 雪落清衫  发布于 2018-05-14 10:49:00 +0800 CST  
我捋了一下文,发现女主有点被我写崩了,就从十二章开始改了一下,其实改动不大。就是季澜被我写的更冷血薄情了一点,把少年第一次要因为季澜放弃复仇改成了刻意乞怜,把季澜因为忠字放弃少年改成了“洞悉了世人皆是命运翻覆间一棋子,何必相争”,把季澜和少年刀剑相向前那场送别删去了一些季澜的无措茫然。我还把季澜要殉葬的那个发狠删了,太软弱了。

楼主 雪落清衫  发布于 2018-05-24 23:33:00 +0800 CST  
第十二章
隔了两天,季澜微恙,依着宫里的规矩要搬回外宅住两天,这些年因着圣人愈发离不得她,季澜已少在外宅住了,季腓得了这消息,既是担忧又是惊喜,匆匆回了季府。他不舍得季澜相迎,便不许侍从们通报,问明了季澜所在,径直去找她。
女人正倚在春榻上看书,并没有察觉到来人。雪霁天晴后,碎芒透过轩窗映在她面容上,整个人都泛着暖黄的光晕,宁静而柔和,瞧着便让人的心安定下来。季腓见女人没有病容,稍稍松了一口气,她看得专心,季腓不忍惊扰,只倚门静静瞧她。
时光格外厚待女人,五年来她毫无苍老痕迹,依旧动荡人心,虽有别海棠初绽的娇妍,却自有气韵,如同修竹,挺拔俊秀,浑然天成。
听起来像在说一棵树,她也确实像山林佳木,与他这烂泥潭里见不得天日的水草,便是因缘际会偶有交集,亦注定分道扬镳。季腓的心慌乱起来,他走上前,半跪于季澜春榻前。
“师父,您身子如何了?”,回了季澜这里,他的声音不再是刻意的尖刻,反而含着两分少年气,清朗澄澈,如同宫外寻常儿郎,或许并不寻常,他总是格外出色……
“只是前两日下雪,吹了点风,精神有些不济罢了,不过如今已是好了,你别担心。”
见季腓仍是板着张脸,季澜打趣到:“看来我真的是老了,容色令人生厌,要不怎得我的小徒弟瞧见了我便皱着眉”
“哪有……师父您别胡说,您和从前一样好看”
季澜好笑的摸了摸季腓的头,并不放在心上,又翻起了手中书。季腓不甘被她冷落,把玩着她腰间环佩的穗子,见女人还不理他,不一会儿便又聒噪起来。
“师父……您在看什么书,我在门口站了许久您都没瞧见……”
季澜将书递给他,是本佛经,中页夹着张素笺做书签,其上是规整的小楷,“愿我来也,得菩提时,身如琉璃,净无秽瑕”,季澜如是写道。
季腓克制的颤抖起来,他是烂泥潭,是腐草,是她季澜衣上秽瑕,他毫无自知之明不肯主动远离,亦不甘心被她掸衣抖落。剧烈的疼痛席卷而来,一瞬间便让他失去所有力气,他勉强跪坐在地上,半靠着春榻上,微微失神。他从不耐烦佛经圣人言,此时却忽得想起他们说由爱故生惧,说人生在世如身处荆棘之中,心若妄动,则陷入世间诸般苦痛……
“怎么啦?”季澜瞧出了他的仓皇,有些困惑的问道。
季腓不答,只道:“师父,有湿帕子吗,这层粉糊的脸上难受……”
季澜起身下榻,唤侍从送了盆温水进来,浸湿了帕子递给他。
季腓并不伸手,仰着脸放赖到,“师父,您帮我擦嘛”
“多大的人了,怎么越发爱娇……”季澜撇了撇嘴,将帕子扔到他脸上,又拿起了书。
季腓并不生气,却只胡乱的抹了把脸就把帕子扔到一旁,季澜无奈的叹了口气,拿起帕子洗干净,细细的给他卸掉那一层厚厚的白粉。
霜白卸后,瓷白露了出来,盈润生光,玉色里少年眉飞入鬓,眼如点漆,容色更胜孩童之时,便是季澜与他这张脸不算陌生,亦是忍不住倒抽一口气,手下动作更轻柔两分。他这模样,便是日日看,也会觉得惊心动魄。
然而季腓容貌虽盛,气色却算不得好,眼下一片乌青,神情亦是倦怠,恹恹的靠着春榻。
“这些时日怕是很忙吧,如今既回来了,便去休息一会儿吧”
季腓摇了摇头,小声的呢喃了一句“腿疼……睡不着的……”
“阿耀又让你跪了?”,阿耀本就性子骄纵,又是天潢贵胄,哪受得了奴才抢他东西的事情,故而当年一直瞧季腓不顺眼,季澜是知道的。不过三年前,大皇子为难阿耀,送了他一只野性未驯的老虎,又抢先带走了猛虎房的人,驯兽一事上,阿耀院里没得用的,又不好大张旗鼓的出去寻,最后老虎是阿腓训出来的,弄得一身伤,打那之后,有一段时间阿耀没再刻意针对过阿腓。不过,后来两个孩子也不知又怎么别扭上了,复又闹腾起来。
季腓低下头,一副战战兢兢不敢说主子是非的模样,想岔开话头,“师父~您说要为我办冠礼?”
“是呀,只差为你缝新衣了,一会便给你量尺寸”
“师父亲自为我缝?”
“嗯……”,季澜低低应了一声。
季腓喜不自胜的揽住女人的腰,埋头其间,似有些羞赧,“师父您对我真好……”
“好啦好啦,这么大了,怎么还像个孩子似的……”
季澜拍了拍春榻,让季腓坐上来,接着将他衣袍卷到膝盖处,便见膝盖红肿僵硬,是有些冻伤了……季澜心疼的给他揉了揉膝盖,她一向知道当奴才的命苦,不过自己却没受过这罪,如今见了季腓这模样,真是说不出来的难受……
她牵着季腓回到他房间,唤人送来了温盐水与冻伤膏,盯着他泡满了一炷香时间,又用内力给他揉着膝盖以助药力挥发。
“阿耀性子急,你若需说什么他不喜的,若是可以告诉我,你便来找我,由我去说吧……不出意外,阿耀以后是要做圣人的,你们两个总是别扭,我实在是放心不下……”
听了这话,季腓又惊喜又诧异的瞧季澜,他是知道女人的忠心的,如今见她与自己说这话,忍不住想,这是不是代表我在阿澜心里,比旁人都重要……?
季澜见他这副痴痴的模样,无奈的狠手揉

楼主 雪落清衫  发布于 2018-05-24 23:37:00 +0800 CST  
了揉他膝盖,疼得他蹙了蹙眉,“别和阿耀拧着来,别总弄得自己一身伤……”
“嗯……我都听您的”
只要您能总陪着我,我什么都听您的……季腓并不多言,一双眼里却藏满了哀求,几多光阴流转过,其中孤绝有增无减。季澜叹了口气,既为隐忧又是怜惜,所幸如今尚算得来日方长,倒也不必将孩子逼得太紧……季澜妥协下来,给他揉着患处,间或与他闲话两句,便听季腓的声音越来越低,低头瞧他,见他阖着眼,昏昏欲睡却强打精神,季澜不再开口,轻轻给他盖上了被子。
“睡吧”,季腓依言陷入黑甜乡……这些时日他的精力严重透支,愈是疲惫睡得愈不安稳,梦里皆是过不去的往事与荆棘遍生的前路。倏而是幼时与兄姐看花灯,未待起笑意却成了家破人亡猢狲散,他被一刀割断前尘。倏而是被猛兽按在爪下,撕裂胸腹或肩胛。倏而又骑在那玉马上,摇摇晃晃间坠入阿鼻地狱不得超生。最后,阿澜为着哪个看不清面容的人一剑刺入他胸口,那剑……真凉啊……
他总是如同溺水一般喘息不得,总是大汗淋漓的被惊醒,醒来便是无法抑制的惊惶与成倍的疲惫……如今回到阿澜身边,呼吸间皆是她的气息,他终于安定下来,睡意如潮水一般汹涌而上,温暖而安然……
烛火摇动间,季澜便见他微蹙着眉,单薄苍白,清瘦而疲惫,又无可掩饰的透出两分脆弱,交缠着在她身边方有的安宁。爱怜乍起,季澜低下头,朱唇悄悄在他额上一触而过……
若有人将一颗真心毫无保留的捧到你面前,恳求你任意施为,便是迟钝,又如何察觉不到,如何不动心呢……只是……她是圣人的刀,是他的师父,她所能施与的唯有怜爱,也只能是怜爱罢了……
童年有所缺失的人,会在少年时喜欢上那些在他生命里,扮演着类似于母亲角色的人,这并不是什么稀奇事,她不可惯纵,亦不需回避。少年更有千山万水,她已不能相陪。少年们也终究会明白,年少时的执念到底是荒唐,彼此各有归宿,宜各安天命……
然而千不该万不该,她仍是动心了,虽决意缄默于口,到底有时难自抑……
季澜掖了掖他被角,起身想要离开,却发现季腓悄悄攥着她衣角,稍有动静,便挣扎着想要醒来,季澜无奈,拍了拍他,“睡吧,我不走了……”
少年又安然睡去,惹得女人叹了口气,真是个孩子呀……让她如何放心得下……

楼主 雪落清衫  发布于 2018-05-24 23:40:00 +0800 CST  
第十三章

季腓醒来时,已是红日西垂,暮色渐起,夕光星子里烛花摇影,女人倚坐在床榻一角看书,男人安和的从酣梦中醒来,好似寻常夫妻……恍然间勾勒出他所有的奢望与贪图,亦是他永远抵达不了的归处……季腓翻了个身,埋头在女人后腰,贪婪的深嗅着女人的气息,温凉苦涩,又似有回甘……他无可自抑的沉迷其中,好似饮鸩止渴。
他静静的揽了一会儿,装作乍醒还睡,女人似对这屋里的暧昧气氛全然无觉,只说已是餐饭时,季腓不敢深思亦作不知,依言放开手,克制着汹涌的欲望,复又扮演起稚气难脱的少年,乖巧的由着女人牵引。
茶饭毕,女人为他量体裁衣。季腓展着手臂,餍足的感受着女人一双手在他身上丈量游走,前肩后腰,细痒起,灼热生。
倏忽,季澜一手抵在他腰间,一手抵着棉线由他侧腰向脚踝划去,划过他腰下三寸交缠的绳带,季澜怔愣了一瞬,又迅速的了然,宦官老来多水府不得用,需垫上厚布以纳滴漏,而季腓……大概是当年事伤了身子吧……季澜心中酸涨,却因他平日遮掩着,只好佯装无事的继续向下划去。
然而,这本就是一场试探,起于阿澜说要为他量体裁衣那刻,并且他也只能自曝其短,毕竟他已是无法离开那东西一时半刻……他分辨着她所有的神情动作,当季澜的手抵在他腰腹时,他已然迅速惊醒,任她一点点的将他羽衣剥落。
当她开始怔愣,他未待审判,便先坠入无底深渊。谁会觉得不恶心,连他自己都生厌,他已是残缺之身,如今连水府都管不住……是天罚我吗?!罚我前世不修?抑或是旧年甘为**?!
早就生根发芽的怨恨汹涌而上,恨天恨地恨生恨己,恨这世上种种不公,恨这天下诸事诸人。他不再掩饰他那较常人尖细的声音,更因情绪波澜带上了几分阴沉,他拽住季澜的手,探入他两腿之间。“是不是很恶心?”,他听到自己如是问道,声音紧绷,怨毒凄苦。
可他如何真舍得让她碰到这等污秽呢,这天下他唯独不恨她……他紧紧将她的手包在掌中,隔绝了衣袍厚布下,不断蔓延的湿意。
季澜仰头望着他,当季腓不再刻意佯装少年气,她才惊觉当年的孩子已是男人模样。可正因此,崩溃下他愈发显得脆弱,此时他神色阴狠,颤抖却无可自抑的通过掌心传到季澜手中心上。
这些年来,他半点不曾释怀当年事……儿时的那一刀,生生将他撕裂成两半,一半仍是贵族的小公子,这些年来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绝不容己身有一丝污秽,所以他不肯雌伏圣人,亦永远苛责着另一个自己,那个为在深宫中活下去,完全与他所爱背道而驰的自己。然而他愈是自厌,愈是沈耽。
其实她一直知道,这孩子怕是只在她面前良善,好歹她也在这深宫里摸爬滚打了几十年,便是与通透二字相距甚远,又怎会毫无察觉。然而她不能戳破……虽然孩子总是忍不住试探她能施多少怜惜,悄悄将羽衣剥落,却只是一掀而过后,便匆匆躲回羽衣里。唯有在她这里,他才能偶尔自欺欺人,佯装生命里不曾有过波澜,他仍是那个世家贵公子。
所以她只能沉默……所幸她也并非全然无能为力。季澜握住他的手,拥住他的颤抖与湿意,复又将其牵至两人之间,低下头,轻轻覆唇上去,季腓颤抖了一下,匆匆搭建的城防轰然倒塌,如同一只蚌悄悄露出内里的软肉来。
五年前她将他带出阿鼻地狱,而今又撑住近乎全然崩溃的他……阿澜,若你肯陪着我,我什么都听你的……
他试探的拥住季澜,试图用最大范围感受她,季澜轻叹一声,再一次的退让。你如何舍得剥夺溺水之人的浮木,如何舍得掰开坠崖之人紧攀悬石的手,若他是你养大的孩子,若你也喜欢他……
季腓带着两分蛮横急慌的覆上身来,他的身躯已有别于孩童之时的轻软,虽瘦削却有力,脆弱亦凌厉,在这一刻,季澜无比清晰的感受到了他所有的成长与故然。心下怆怆,亦或欢然。


楼主 雪落清衫  发布于 2018-05-24 23:43:00 +0800 CST  
第十四章

日转星移,两日匆匆而过。
帝王寝殿内,满殿的侍从躬身退去,昏黄中这一方天地空寂下来。江陵从那明黄冕服里,摸出了一张皱皱巴巴的小纸,细细摊开铺平在御案上。他目光沉沉,长久的凝视着,尽管这几日里,他与它再熟悉不过。终于,日落天昏宫锁落前,江陵将薄纸送入灯烛里,火舌舐动间,只见纸上写着,“禁卫军统领周秉密见三皇子”。
薄纸被火吞没,只在指尖留了一点残灰,他捻了捻,竟觉此身如是,终逃不过一个颓败惨然了无痕迹……
他大梦方醒,却已于无可违逆间颓颓老矣,而孩子们更是迫不及待的要接替这天下了……许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吧,二十年前他逼宫弑父得来了这个皇位,如今他的儿子也有学有样,亦要走上这条路了……
他知道他算不得慈父,可天家本就先君后父,比他吝惜父子情的不可胜数。他自觉并不亏待诸儿,至少无愧江耀,这是阿耀养大的孩子,他总多偏疼几分,便是此时仍不愿杀掉这个不孝子。
他试图给江耀找借口,比如他近日杀的人多了些,吓到他了,比如这不孝子只是一时糊涂。然而他最清楚不过,但凡试图弑父篡位的,无一不是早有意动的、筹谋已久,便如他当年。
他该直接杀了江耀或是囚禁他的……便是季澜来讨,也不该给这般大的恩赐。可江耀亦是他最出色的儿子,虽行事尚稚嫩,却知人善用,心有定数,最重要的是他没有疯病……他其余儿子大多如他一般,早年便有所癫狂……
圣人喟然长息,现出两分疲惫颓唐,草原上狼王更迭总要有一番厮杀,或许皇家亦是如此……如果这是他的命运,他坦然接受,可是谁也别想他任人宰割。
“将周氏秘密处决,其余与三皇子来往过密之人皆依此例”,他如是吩咐,之后,江陵顿了顿又道:“暗查季内司”,他到底是无法全然相信任何人的,哪怕是季澜……便是信她忠心,亦难免会有有人之人利用于她,两个狼崽子,可都颇得她挂心……
江陵心中郁郁,胃部亦绞痛起来,他跌跌撞撞的起身,欲从十锦槅子上取掺了阿芙蓉的药,却撞倒了上面的瓶瓶罐罐。有奴才听到殿内声响,未经传唤便入内查看,他惊怒之下将其杖杀了,他还未死!他们怎敢窥伺圣躬!
旧王是不能露出疲态,否则群狼便要扑咬上去,他的儿子已在试探了,他更是一步都退不得。然而,一地碎玉残瓷里他终是颓然的咳呕起来,腥甜逆流而上,在帕子上留下点点猩红,江陵不愿多看,匆匆将其塞进袖中香囊里,又燃起了一炉香。
微红的水被漱进花盆景中,他又服了阿芙蓉的药,暂时止了疼痛,方觉安定下来,他躺到床榻上,坠入昏沉之间。

季澜回宫时,那个私闯寝殿的侍从被堵了嘴,正打个半死,殿外一片沉闷的击打声,季澜皱了皱眉,却并未多嘴。进了殿,浓香扑面而来,她暗自疑惑,这香可不是圣人喜欢的……季澜细辨香味,竟在殿内嗅到了一股浅淡的血腥味。她从前没少与杀戮之事打交道,对这味道极为敏感,季澜猝然失措,快步去寻圣人。
圣人正躺在榻上闭目养神,听到她脚步声,并不睁眼,只伸手示意,季澜稍稍安下心来,乖觉的握住圣人的手,竟觉血腥味更浓了。
“发生了什么事?”,她声音冷硬,显而易见的不悦。
“什么事?!有人窥伺圣躬!”,圣人睁眼瞪视,怨怒横生,他最厌烦季澜四处施与的仁心。如今真是被惯的无法无天了,竟质问起他来!
季澜见他如此生龙活虎便觉无大事,许是沾染上了别人的血吧……她好脾气的笑了笑,给他顺了顺胸口。“我哪里是问他,我是问你”
圣人并不理会她的打趣,神情愈发严苛起来,他撑起身子,紧盯着季澜的眼睛,两颊凹陷,目光炯炯。“阿澜,你会永远忠于朕吧……”
季澜最了解圣人不过,如今只言片语便已窥得端倪,怕是阿耀做了什么让他伤心的事了……她心里微有疑惑,她分明已提点过阿耀,他缘何做起糊涂事来……
“已无回旋余地了吗”
“朕不愿回旋”
听此言,季澜心下惨然,却仍是点了点头,目中虽带痛意,无一丝回避。她是圣人的刀,虽这些年私心愈重,却绝不会于这种事上背弃圣人。
圣人见此低低笑了起来,他掏出装着血帕的香囊递给她,“处理掉吧……”,季澜接过香囊,手忍不住颤抖起来。她心中大恸,倾身拥住圣人,偷偷红了眼眶。她不知父母,亦不知名姓,打未记事便跟着圣人,得他优容厚待,至今已相伴三十余年,命运交融,际遇相关,圣人于她而言,虽无关风月,却是生命中最为重要之人。
“圣人……您多陪陪我吧……久一点……再久一点”,她语带哽咽,眼泪终是落了下来,打湿了明黄的衣袍。
圣人轻轻拍着她的背,听她此言,眼中显出一抹炙热,正因有她,他方不至真成孤家寡人……多想把她带到棺材里去……或是烧成灰,服下去,便是来世也断不了牵扯。或是把她的魂魄永生永世的拘在身边……?他不禁为这个念头兴奋的颤栗起来,不过这是个难事,还要从长计议……所幸还有一些时间。


此时燕王府里,小德子匆匆从外面回来,进了书房,带着两分敬服的向江耀一躬身,“主子,周

楼主 雪落清衫  发布于 2018-05-24 23:44:00 +0800 CST  
统领死了”
江耀自持的一摆手,待小德子退下,四下无人了,方才透出两分喜来。这个周秉是个老油头,他的人接触了几次,也不给句实话,让人摸不清底细。他又留了不少把柄,却不便亲自出手,季腓便献上了这么个借刀杀人的计策。
“圣人疑心愈重,殿下只需在锦衣卫面前露出些马脚来,圣人自会为您解忧”,季腓如是说。
想到那日,江耀眼里又现出了几分复杂,季腓年纪轻轻,便对人心的拿捏如此精准……他既是惜其才,又是心惊,一把不认主的刀,这般锋利,真不知日后是该将他装进刀鞘里,还是直接毁了他……


楼主 雪落清衫  发布于 2018-05-24 23:44:00 +0800 CST  
第十五章

拈蓍卜算定吉日,半月转瞬而过,倏忽间到了季腓行冠礼之时。季澜原想依着贵公子们的冠礼操办,然而却被季腓搅乱了计划。他赶走了所有人,央季澜兼了正宾赞者所有。他个阉人,冠礼有季澜一人就够了……
“我亲族全无,只有师父,也只要师父……我不想那些不相干的人来,他们有哪个能是真心祝我?”
他这话说得再可怜不过,季澜只得依他。见此,季腓不由快意,他热衷于小小的讨要女人的迁就,瞧女人无可奈何的冲他笑,好像自己也成了个什么金贵的东西……

到了冠礼那日,季腓净面盛服入堂中,仪态端方,眉目朗然。他目光灼灼的瞧着女人,待女人因此稍稍晃神,更偷笑起来,带着两分顽劣。女人唤他上前,他跪坐下来,餍足的抚着新衣,由女人为他束发带冠,无比虔诚的祝辞:
“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字,顺尔成德。寿考惟祺,介尔景福。”
“吉月令辰,乃申尔服,敬尔威仪,淑慎尔德。眉寿万年,永受胡福。”
“以岁之正,以月之令。咸加尔服。黄老无疆,受天之庆。”
三次加冠,季澜皆细细的为他捋顺衣上所有褶皱,带着无尽的爱怜与祝愿,最后更将那逢凶化吉的神兽予他为字……愿你此后安顺,愿你行至光明,女人如是期盼。
女人言语落定,季腓未行揖礼,而是俯身下拜,如敬天地,如谒君王。
“某虽不敏,敢不夙夜祗来”

冠礼成,季腓未起身,维持着跪姿,攥住了女人衣摆。
这场大梦太好,女人的神情太温软,如同琉璃彩云,终不是长久之相。他无可遏止的生出惶然。“师父,您会永远陪着我吧”
女人避开他灼灼目光,敛眉不语。世人皆是踽踽独行,她与少年间,亦终有一别,更已至别时,她无法许什么不可期的来日诓他。她并未忍别,然而世人皆是命运翻覆间一棋子,又何必相争。
可少年早已落入寒潭,唯凭她这一根苇草维生,如何能从容相送。痴愚也好,病态也罢,风吹草动于他而言便已是天崩地裂,更遑论其他……
原来非是他多心,今日正是阿澜予他的别宴……人生起落如此之快,直让他觉得喉中腥甜,想呕出血来。他知道自己残缺嗜杀不配奢望,却无可遏制的感到怨恨,他一生苦楚皆拜江陵所赐,又因他再一次的尽失所有。
他从前也曾想过,若他与江陵相争,阿澜可会偏心于他……?可他不敢试探,便只好渴求着江陵先下杀招,再行反击。可即使如此,她仍要抛弃他……?
剧痛之下,贪婪暴虐的凶兽挣脱了锁链,呼啸而出,他于无望中疯狂的吻上季澜,横冲直撞。他已料定她负隅抵抗,便不曾吝惜余力。
然而……女人却松动了关隘,他颓然的丧失所有气力……一瞬间前情旧事皆汹涌而来,让他瞬间了悟。那些似有还无的暧昧,女人柔软的目光,落于他掌上的轻吻……他喃喃低诉,“阿澜,你是喜欢我的……”
只是这种了悟却将他推向更绝望的境地,“可为什么你喜欢我……却选了江陵?”,“因为他是皇帝,我是阉人吗?”,他言语如剑刺出,却未待伤人先伤己。
“唯忠而已……”两情轻重已无从辨,只好以忠之一字搪塞,是予人更是予己。
“好个忠字……”,他终于落下泪来,打湿了她眼睫朱唇。那么你把我当什么?这份在我眼中重逾性命家仇的喜欢,在你那里算什么?不过一个忠字,他便要一败涂地……
他难免对她也带上了一分恨,这些年来,冯家旧事,她只做不知,圣人几次欲取他性命,她不置一言。他明白她亦是身不由己,可她连心绪起伏都欠奉……
虽然他从不打算,亦不敢将这份喜欢说出口……却也曾发梦,若她喜欢他,他便重于一切。而如今,他的奢望尽数落空,她不知何时已然动情,却与从前一般无二。他所贪图的那些暖,更藏三尺寒。
他扯下她衣袍,撕咬她的咽喉锁骨,将她抵在墙上,两眼猩红,神情癫狂,似要同归于尽。
他多想占有她,让她耻辱也好厌恶也罢,只要别再这么心如止水、无动于衷。他想杀掉江陵,杀掉江耀,杀掉这天下一切她在意之人来报复她,让她只看得到自己……怨也好,恨也罢。
然而他终究颓然的停了下来,瘫下身子,跪坐下来,伏于她腿间,如同一只倦极的丧家之犬。
他知道无数手段,娼馆里的,冷宫中的。可他终究不舍得,哪个他也不舍得用在她身上,便是这点暖,他还是贪啊。他一个阉人,还求什么……还能求什么呢……
他方至弱冠,却已然窥到了所有无望的人生,如孤身困于浓雾与永夜,没有尽头,没有归途。

既近终日,何管其他,见男人如此,季澜亦疯魔起来,她俯下身,扯开男人的衣袍,接替他方才未竟之事。从眼角至下身,朱唇一一滑过,无所疏漏,两腿之间的疤痕,亦被反复抚慰。
既说了忠,又因何为此呢……?季腓于喘息痉挛间困惑挣扎,终至溃然惨败。他亦已然了悟,命数一字半点不由人,他拦住女人,强撑气力,移开身子。
“师父,你不必如此,我什么都依你,若殿下另有计较,我亦尽力劝说”,生亦无欢,他已无可留恋,甘愿束手就擒。家仇己恨既已将成身后事,又何需再管。
季澜抵

楼主 雪落清衫  发布于 2018-05-24 23:45:00 +0800 CST  
住他的唇,“阿腓……若非有一争……我盼着你们能赢”
这是她唯能想到的两全,若圣人赢,阿耀还未可知,阿腓绝无生路。而阿耀赢,便是为声名计,他亦不能薄待圣人……她从来无甚大志,如今只愿这三人皆能死于老病,也是贪吗?这三人相争,无论哪个输赢,皆是她败,她为何偏要做此决断……

季腓颓然的拥住季澜,埋首于她发间……她仍是不懂,可他终究先败下阵来……怨她做什么……若连她都要怨,这世上还有什么可欣然……怪只怪自己福薄缘浅吧……与他有家仇己恨之人偏予她深恩,她视若亲子之人,又对他百般折辱。他若无权势,在这宫中绝无生路,若他有权势,江耀先不能容他……
若命数由天定,他怕是前世便不敬神佛……他心神松散下来,喉管中竟真有腥热逆流而上……

楼主 雪落清衫  发布于 2018-05-24 23:45:00 +0800 CST  

楼主:雪落清衫

字数:41209

发表时间:2018-04-01 22:09: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9-06-02 00:41:4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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