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巷笙歌】【原创】锦绣殇华（古风，父子，重修）
第十一章:逼迫
事情拖下来林雪自然是不满，眼看着子轩一边跟她保证，一边又继续优秀的阳奉阴违，她就恨得牙痒痒。可这个节骨眼上，所有旁支的眼睛都盯着他们，林雪也不敢在这时候真把子轩怎样。
所以，她只能不断的警告子轩不许有非分之想，不停地催促子轩尽快解决这件事情。
对于这件事，张毅的想法跟林雪不谋而合。张家以后只能由子彻他们继承，无论如何也轮不上子轩。所以，张毅每次回来也会警告子轩不可有非分之想。
一次又一次的警告，一次又一次的催促让子轩愁绪万千。不是他不想解决，而是真的不敢，他才刚刚十岁，想活着，就这么简单。
见一次又一次的警告催促无果之后张毅也实在忍不了了，将子轩带进了书房。
跪在张毅面前，子轩心里说不出的滋味。是他太高看自己了，以为自己可以很好的让事情平息，所以才跟林雪保证。可没想到，在不影响到家里父母兄长的情况下，他所做的一切都收效甚微。这一次被带进书房，他知道，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张毅坐在桌前紧蹙了眉头，看着端正跪在自己面前的幼子，心中的烦躁已经到了暴走的边缘。
“张子轩，为父与你娘已经再三警告过你，张家下一任家主，无论如何，你是绝无可能的。你也跟我们一再保证，会尽快让事情平息下去，为何一再拖延，迟迟不肯做出有效的行动。还是说，即便我们再怎样警告，你也不愿死心？”
张毅话语低沉，明显是压着怒气的。若不是他心里有着计划，不能在此时再伤子轩，或许他会不由分说先狠揍他一顿再说的。
子轩不敢抬头去看暴怒边缘的父亲，只能垂眸看着地面。“轩儿不敢有非分之想，只是，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轩儿也不知该怎样即快速又不影响您与两位兄长的解决问题。爹爹若有办法，还请明示。”
子轩知道，这是最后通牒了，爹爹或许跟他之前的想法一样，想要彻底的断绝他的后路。
“既然你不敢有非分之想，那便做得彻底一些吧。”张毅的话没有丝毫的感情，平淡至极。子轩是个聪明人，他说的彻底，子轩能明白是什么意思的。
子轩呼吸急促了几分，又沉默下来。果然，爹爹也是这样的想法，丝毫不考虑他是否能够承受。虽然早就猜到了，可爹爹真的说出来的时候，他的心还是忍不住抽痛了一下。果然，他在爹爹心里是个可有可无的，为了大哥，即便牺牲他，爹爹也在所不惜。
见子轩沉默，张毅起身走到他身前，伸手捏住子轩的下巴，迫使他抬起头来。“怎么？你不愿意？”
看着爹爹黑沉的面色，以及刀子一般的目光，子轩眼中的委屈与绝望怎样也藏不住。“爹爹，张家不可恕之罪有五，每一条都是让人非死即残的刑责，轩儿年幼，刑责之下，会没命的。”
面对子轩的绝望，张毅无所谓的松了手。“作为家主，只要你肯，为父自可保你性命。你若在家法之下断腿残废，为父与你两位兄长自然会养你一世，让你衣食无忧的。”
残忍的话语不带任何感情，子彻是他从小带在身边培养的继承人，他不得不为子彻打算，替他扫去一切障碍。至于子轩，废了也就废了，能保他性命便已经是恩赐了，至少他是这么觉得的。
子轩轻咬下唇沉默了片刻道:“轩儿明白了，劳烦爹爹在家里多待几日，轩儿会尽快找到机会，彻底解决这件事的。”
“七日，七日后你若再没有行动，就别怪为父帮你了。”张毅冷声给出了最后的时限，时间很紧，子轩却只能应是。
从书房出来，子轩收敛了所有的情绪。拖了这么久，还是没能躲过这一劫。既然躲不过，便只能去面对了。爹爹说会保他性命，总比爹爹不在小命不保的好。至于是否会断腿残废，他不知道。但既然爹爹要求了，就算残废，他也不会拒绝。
山魈自从认识了子轩之后，张毅每次回来，他只要有空，便会跟着一起回来。这一次，他同样跟着回来了。
子轩最近的处境山魈是清楚的，听说子轩被张毅带去了书房，他就知道子轩又很难过关。所以，他提前到了子轩的小院等着。若是子轩受了伤，他至少可以照顾他。
正等得心急，子轩自己回来了，丝毫看不出受了伤的样子。
“轩儿，你怎么样，你爹没有为难你吧！”虽然看到子轩好生生的回来，可他还是免不了担心的问道。
子轩笑着摇头，还在山魈面前转了一圈。“你看我像是有事吗，爹爹叫我过去是有其他的事情。”
子轩知道山魈担心他，但若是让他知道爹爹的要求，他估计得去找爹爹替他说话。事情因他而起，由他来彻底结束本就应该，又怎能再让爹爹烦心呢？
山魈被子轩随意打发了，也没办法，只好去忙自己的事。
事情拖下来林雪自然是不满，眼看着子轩一边跟她保证，一边又继续优秀的阳奉阴违，她就恨得牙痒痒。可这个节骨眼上，所有旁支的眼睛都盯着他们，林雪也不敢在这时候真把子轩怎样。
所以，她只能不断的警告子轩不许有非分之想，不停地催促子轩尽快解决这件事情。
对于这件事，张毅的想法跟林雪不谋而合。张家以后只能由子彻他们继承，无论如何也轮不上子轩。所以，张毅每次回来也会警告子轩不可有非分之想。
一次又一次的警告，一次又一次的催促让子轩愁绪万千。不是他不想解决，而是真的不敢，他才刚刚十岁，想活着，就这么简单。
见一次又一次的警告催促无果之后张毅也实在忍不了了，将子轩带进了书房。
跪在张毅面前，子轩心里说不出的滋味。是他太高看自己了，以为自己可以很好的让事情平息，所以才跟林雪保证。可没想到，在不影响到家里父母兄长的情况下，他所做的一切都收效甚微。这一次被带进书房，他知道，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张毅坐在桌前紧蹙了眉头，看着端正跪在自己面前的幼子，心中的烦躁已经到了暴走的边缘。
“张子轩，为父与你娘已经再三警告过你，张家下一任家主，无论如何，你是绝无可能的。你也跟我们一再保证，会尽快让事情平息下去，为何一再拖延，迟迟不肯做出有效的行动。还是说，即便我们再怎样警告，你也不愿死心？”
张毅话语低沉，明显是压着怒气的。若不是他心里有着计划，不能在此时再伤子轩，或许他会不由分说先狠揍他一顿再说的。
子轩不敢抬头去看暴怒边缘的父亲，只能垂眸看着地面。“轩儿不敢有非分之想，只是，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轩儿也不知该怎样即快速又不影响您与两位兄长的解决问题。爹爹若有办法，还请明示。”
子轩知道，这是最后通牒了，爹爹或许跟他之前的想法一样，想要彻底的断绝他的后路。
“既然你不敢有非分之想，那便做得彻底一些吧。”张毅的话没有丝毫的感情，平淡至极。子轩是个聪明人，他说的彻底，子轩能明白是什么意思的。
子轩呼吸急促了几分，又沉默下来。果然，爹爹也是这样的想法，丝毫不考虑他是否能够承受。虽然早就猜到了，可爹爹真的说出来的时候，他的心还是忍不住抽痛了一下。果然，他在爹爹心里是个可有可无的，为了大哥，即便牺牲他，爹爹也在所不惜。
见子轩沉默，张毅起身走到他身前，伸手捏住子轩的下巴，迫使他抬起头来。“怎么？你不愿意？”
看着爹爹黑沉的面色，以及刀子一般的目光，子轩眼中的委屈与绝望怎样也藏不住。“爹爹，张家不可恕之罪有五，每一条都是让人非死即残的刑责，轩儿年幼，刑责之下，会没命的。”
面对子轩的绝望，张毅无所谓的松了手。“作为家主，只要你肯，为父自可保你性命。你若在家法之下断腿残废，为父与你两位兄长自然会养你一世，让你衣食无忧的。”
残忍的话语不带任何感情，子彻是他从小带在身边培养的继承人，他不得不为子彻打算，替他扫去一切障碍。至于子轩，废了也就废了，能保他性命便已经是恩赐了，至少他是这么觉得的。
子轩轻咬下唇沉默了片刻道:“轩儿明白了，劳烦爹爹在家里多待几日，轩儿会尽快找到机会，彻底解决这件事的。”
“七日，七日后你若再没有行动，就别怪为父帮你了。”张毅冷声给出了最后的时限，时间很紧，子轩却只能应是。
从书房出来，子轩收敛了所有的情绪。拖了这么久，还是没能躲过这一劫。既然躲不过，便只能去面对了。爹爹说会保他性命，总比爹爹不在小命不保的好。至于是否会断腿残废，他不知道。但既然爹爹要求了，就算残废，他也不会拒绝。
山魈自从认识了子轩之后，张毅每次回来，他只要有空，便会跟着一起回来。这一次，他同样跟着回来了。
子轩最近的处境山魈是清楚的，听说子轩被张毅带去了书房，他就知道子轩又很难过关。所以，他提前到了子轩的小院等着。若是子轩受了伤，他至少可以照顾他。
正等得心急，子轩自己回来了，丝毫看不出受了伤的样子。
“轩儿，你怎么样，你爹没有为难你吧！”虽然看到子轩好生生的回来，可他还是免不了担心的问道。
子轩笑着摇头，还在山魈面前转了一圈。“你看我像是有事吗，爹爹叫我过去是有其他的事情。”
子轩知道山魈担心他，但若是让他知道爹爹的要求，他估计得去找爹爹替他说话。事情因他而起，由他来彻底结束本就应该，又怎能再让爹爹烦心呢？
山魈被子轩随意打发了，也没办法，只好去忙自己的事。
第十三章:刑责
张毅也自知自己对子轩太不公平了，刚刚那一巴掌子轩明显已经伤心了，这时候总不能让他衣不蔽体。
“不用去衣了。”不容商酌的语气，让子轩安心了不少。
张毅发话了，众人也无法逆了他的意，便不再去除子轩的衣物了。将子轩结结实实的绑在了条凳上，刑杖便交替着打了下来。
刑杖的恐怖不是藤杖可比，从来都是隐忍的子轩再也忍不住，痛呼声撕心裂肺。牙齿死死的咬着下唇也无法咽下每一杖带出的痛楚。
张毅在一边，眼睛眯了起来。看着子轩稚嫩的脸庞扭曲，嘴唇被自己咬破，鲜红的血珠从被咬破的伤口中渗出。还有那逐渐惨白的脸色和撕心裂肺的痛呼声都在诉说着他此时的痛苦。
明明他自己也没少责罚子轩，子轩在他的手下受罚也没有一次轻松的。他对那些都没有任何感觉。可如今，看着子轩痛苦辗转，他竟然有些心痛。或许是因为，他很清楚，这一次的子轩并没有做错什么。
山魈在一边就更不用说了，他的手紧紧的握成了拳藏在袖子里。子轩自己的选择，他没办法干涉。但看着子轩痛苦不堪，他心疼得揪了起来。
山魈一有情绪，整个祠堂的气氛都变得诡异了许多。只是，此时子轩受刑太过冲击，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了子轩身上，便没人注意这诡异的气氛。
子轩对众人的情绪表现全然不知，他现在唯一知道的就是自己好痛，痛得无法忍受，似乎下一杖就要窒息。
刑杖落在臀腿之上，子轩的臀腿皮肉已经渐渐绽开，鲜红的血迹从白色的衣裤中透出，触目惊心。肿胀起来的臀腿将衣裤撑起，白色的裤子紧紧的裹住了里面的伤痕累累。
“啊……呜呜……”不过只是个十岁的孩子，过度沉重的刑责终究是将孩子打哭了。
听到子轩的哭声，山魈的脚轻轻往前移了一步，又被张毅拉住了。山魈眉头皱起，眼睛盯着张毅，眸中怒气隐隐涌动。但被张毅拦下，他也没再往前。
三十来杖下来，子轩已经开始抽搐了。伤口中渗出的血已经浸湿了衣物，落杖的声音渐渐变得清脆。
张毅心里也不好过，他没少责罚子轩，子轩也从来没有这样声嘶力竭的痛呼过。六岁之后，被打哭更是不曾有过。可如今，孩子竟然哭了，由此可见，他还是小看了祠堂中刑杖的威力。
这样的威力之下，子轩是否能熬得住，他不得不担心。可给子轩减刑已经是正常范畴下的极限了，现在再减绝不可能。想要救子轩，只能等最后了。但不管怎样，养到这么大的孩子，他怎样也不会让他今天被活活打死在祠堂里。
拦住山魈不是因为别的，是因为他知道，山魈此时就算一时情急站出去也没办法帮到子轩，张家家规森严，山魈不管怎么说也是外姓人，怎样也插手不了这样的事情。此时贸然出去，帮不了子轩不说，反而影响自己的声望，得不偿失而已。
刑责还在继续，杖下少年已然昏厥，四十杖似乎已经到了子轩的极限了。可行刑的打手丝毫不近人情的用凉水将他泼醒。
随着一阵冰凉醒来，子轩的眼中已经失了神采。身上被绑缚的地方已经麻木，身后遭受杖打的臀腿却如同在烈火之中煎熬。
杖打继续，子轩已经无法发出声音，只能每受一杖张口无声的嘶喊。满面的冷汗与泪水混合滑落，现在，他除非动用内力抗刑，否则，八十杖受完，他估计得没命。
可若动用内力，他的事就瞒不住了。爹爹会因为他的欺骗而愤怒，便连如今的一丝不忍也不会有了。爹爹不再疼惜，顺便问他个欺瞒之罪，结果怕也是他无法承受的。
看起来，他今天很难熬过去了。如果今日熬不住刑死了，爹爹会不会愧疚心疼，会不会后悔逼他呢？
子轩已经开始有些胡思乱想，思绪也有些模糊了，第二次昏过去的时候也才挨了五十七杖而已。这一次被泼醒，他已经连眼睛都有些睁不开了。
山魈靠近张毅冷声问道:“你真要打死他吗？他可是你儿子。”
山魈的声音很小，祠堂里的人都把心思放在子轩身上，根本就没人关心山魈与张毅的小声嘀咕。
张毅没有回答，眼睛一直没离开过子轩，五十多而已，子轩已经撑不住了，八十杖若真打完，他怕是只能给子轩收尸了。
子轩明明已经熬不住，受不了了，可直到现在，也未曾有过半句求饶。他是宁愿被打死也不愿让自己这个做父亲的为难吗？或者说，他不觉得求饶有用。因为，他每一次责罚子轩，子轩越是求饶他就罚得越狠。这几年，他再也不曾听过子轩的求饶，哪怕罚的再狠，他也苦苦熬着，子轩是对他这个父亲已经绝望了吗？
杖打继续，眼看着子轩再次昏过去，张毅终于站不住了。
抬脚快步走到子轩身边伸手阻止了打手继续行刑。子轩身后伤口中渗出的血已经滴落到地上了，人也已经失去了意识。六十四杖似乎已经将子轩送到了死亡的边缘。若真要打完，子轩估计会没命。最后的十六杖或许会成为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那是他的儿子，他冒不起这个险。
张毅也自知自己对子轩太不公平了，刚刚那一巴掌子轩明显已经伤心了，这时候总不能让他衣不蔽体。
“不用去衣了。”不容商酌的语气，让子轩安心了不少。
张毅发话了，众人也无法逆了他的意，便不再去除子轩的衣物了。将子轩结结实实的绑在了条凳上，刑杖便交替着打了下来。
刑杖的恐怖不是藤杖可比，从来都是隐忍的子轩再也忍不住，痛呼声撕心裂肺。牙齿死死的咬着下唇也无法咽下每一杖带出的痛楚。
张毅在一边，眼睛眯了起来。看着子轩稚嫩的脸庞扭曲，嘴唇被自己咬破，鲜红的血珠从被咬破的伤口中渗出。还有那逐渐惨白的脸色和撕心裂肺的痛呼声都在诉说着他此时的痛苦。
明明他自己也没少责罚子轩，子轩在他的手下受罚也没有一次轻松的。他对那些都没有任何感觉。可如今，看着子轩痛苦辗转，他竟然有些心痛。或许是因为，他很清楚，这一次的子轩并没有做错什么。
山魈在一边就更不用说了，他的手紧紧的握成了拳藏在袖子里。子轩自己的选择，他没办法干涉。但看着子轩痛苦不堪，他心疼得揪了起来。
山魈一有情绪，整个祠堂的气氛都变得诡异了许多。只是，此时子轩受刑太过冲击，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了子轩身上，便没人注意这诡异的气氛。
子轩对众人的情绪表现全然不知，他现在唯一知道的就是自己好痛，痛得无法忍受，似乎下一杖就要窒息。
刑杖落在臀腿之上，子轩的臀腿皮肉已经渐渐绽开，鲜红的血迹从白色的衣裤中透出，触目惊心。肿胀起来的臀腿将衣裤撑起，白色的裤子紧紧的裹住了里面的伤痕累累。
“啊……呜呜……”不过只是个十岁的孩子，过度沉重的刑责终究是将孩子打哭了。
听到子轩的哭声，山魈的脚轻轻往前移了一步，又被张毅拉住了。山魈眉头皱起，眼睛盯着张毅，眸中怒气隐隐涌动。但被张毅拦下，他也没再往前。
三十来杖下来，子轩已经开始抽搐了。伤口中渗出的血已经浸湿了衣物，落杖的声音渐渐变得清脆。
张毅心里也不好过，他没少责罚子轩，子轩也从来没有这样声嘶力竭的痛呼过。六岁之后，被打哭更是不曾有过。可如今，孩子竟然哭了，由此可见，他还是小看了祠堂中刑杖的威力。
这样的威力之下，子轩是否能熬得住，他不得不担心。可给子轩减刑已经是正常范畴下的极限了，现在再减绝不可能。想要救子轩，只能等最后了。但不管怎样，养到这么大的孩子，他怎样也不会让他今天被活活打死在祠堂里。
拦住山魈不是因为别的，是因为他知道，山魈此时就算一时情急站出去也没办法帮到子轩，张家家规森严，山魈不管怎么说也是外姓人，怎样也插手不了这样的事情。此时贸然出去，帮不了子轩不说，反而影响自己的声望，得不偿失而已。
刑责还在继续，杖下少年已然昏厥，四十杖似乎已经到了子轩的极限了。可行刑的打手丝毫不近人情的用凉水将他泼醒。
随着一阵冰凉醒来，子轩的眼中已经失了神采。身上被绑缚的地方已经麻木，身后遭受杖打的臀腿却如同在烈火之中煎熬。
杖打继续，子轩已经无法发出声音，只能每受一杖张口无声的嘶喊。满面的冷汗与泪水混合滑落，现在，他除非动用内力抗刑，否则，八十杖受完，他估计得没命。
可若动用内力，他的事就瞒不住了。爹爹会因为他的欺骗而愤怒，便连如今的一丝不忍也不会有了。爹爹不再疼惜，顺便问他个欺瞒之罪，结果怕也是他无法承受的。
看起来，他今天很难熬过去了。如果今日熬不住刑死了，爹爹会不会愧疚心疼，会不会后悔逼他呢？
子轩已经开始有些胡思乱想，思绪也有些模糊了，第二次昏过去的时候也才挨了五十七杖而已。这一次被泼醒，他已经连眼睛都有些睁不开了。
山魈靠近张毅冷声问道:“你真要打死他吗？他可是你儿子。”
山魈的声音很小，祠堂里的人都把心思放在子轩身上，根本就没人关心山魈与张毅的小声嘀咕。
张毅没有回答，眼睛一直没离开过子轩，五十多而已，子轩已经撑不住了，八十杖若真打完，他怕是只能给子轩收尸了。
子轩明明已经熬不住，受不了了，可直到现在，也未曾有过半句求饶。他是宁愿被打死也不愿让自己这个做父亲的为难吗？或者说，他不觉得求饶有用。因为，他每一次责罚子轩，子轩越是求饶他就罚得越狠。这几年，他再也不曾听过子轩的求饶，哪怕罚的再狠，他也苦苦熬着，子轩是对他这个父亲已经绝望了吗？
杖打继续，眼看着子轩再次昏过去，张毅终于站不住了。
抬脚快步走到子轩身边伸手阻止了打手继续行刑。子轩身后伤口中渗出的血已经滴落到地上了，人也已经失去了意识。六十四杖似乎已经将子轩送到了死亡的边缘。若真要打完，子轩估计会没命。最后的十六杖或许会成为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那是他的儿子，他冒不起这个险。
第十四章:替刑
“子轩所犯之错罪无可恕，不过，他也受到了该有的惩罚。盗窃之罪罪不至死，再打下去，他可就没命了。身为家主，我该维护家法正义，但身为父亲，我更不会允许自己的孩子因为这不至死的罪名而被活活打死。”
张毅的声音已经不再镇定，刚刚的一切太过残忍，他开始后悔，后悔逼子轩用这么残忍的方式解决问题。看着没了意识的孩子依旧抽搐，张毅心里也是难得的体会到了只有在子羽和子彻身上才体会过的心痛。
“四弟，你偏袒自己的儿子，已经减刑二十了，如今刑责没完，你又来袒护，这是否太过不把家规看在眼里了。”
张宏给张毅扣了一顶大帽子，张家家规至上，没有任何人能担得起这一顶帽子。张毅的眉头也皱了起来。看着子轩，将打手推开，将他身上的绑缚解开。探手将孩子抱起，才发现全身湿透的孩子入手极轻，根本不是这个年纪的孩子该有的重量。
一阵心酸中将手里的孩子交给山魈，自己则转身跪在了祖宗牌位前。“不肖子孙张毅教子无方，养出的儿子犯下如此大错，身为父亲，我难辞其咎。子轩已然到了极限，他虽犯错，但也罪不至死。养儿不教父之过，子轩剩下的责罚，我替他受。”
张毅话一出口，整个祠堂一片哗然。自古以来，哪有身为父亲的代子受过这一说法的。
“四弟不可，古往今来，便没有代子受过的规矩。况且，你身为家主，身体的安康关系张氏满门，又岂是可以轻易伤及的。”
张鹏身为大哥，从来都是站在自家四弟一边的。他家四弟从小优秀，从未受过责罚。成为家主之后的这些年又奔波辛苦，他又怎能忍心让他此时代子受过。
“大哥此言差矣，我即身为家主，便该以身作则。我们张家家规至上，但也是讲人情的。我不敢藐视家规，更不能让儿子因这非死之罪而死。家法规定之数以经酌情减轻，此时自然没有再免的道理。”
“我身为父亲，没教好儿子是我的责任，剩下的刑责也理应由我来受。”
张毅说罢起身，脱去外袍递给子彻，他的话说得冠冕堂皇，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以身替刑更多的是因为他心里的负罪感。他似乎将子轩想得太坏了，所以才逼着他用这种方法解决问题。如果他多相信子轩一些，多给他一些时间，或许，子轩能很好的让事情平息下来。
如今看着子轩在重刑之下一次又一次昏厥，他后悔了，心里被负罪感充斥。以身替刑或许能让他少一些负罪感。
“爹！”子彻的声音都在颤抖，子轩犯错，凭什么让爹去替他受刑。此时，他心里对自家幼弟的不满更添了几分。
“不必再说了，山魈，看好你徒弟，别让他乱来。”
张毅冷声打断子彻的话，回头对山魈说道。山魈聪明，他俩向来默契，今天的事情二人也只是心照不宣而已。子彻最怕山魈，让山魈看好子彻是怕子彻一会儿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来。
山魈怀里抱着子轩，对张毅点了点头，示意他放心。
得到了山魈的回应，张毅过去趴到了条凳上。条凳上还沾着子轩的血迹、泪水和汗水。
见张毅趴上来，打手也愣住了。这可是张家的家主，他们该如何是好，真打下去，若打出个好歹来，他们可担不起这个责。
“动手。”打手犹豫间，张毅不容置疑的声音传来。这样趴在条凳上让他觉得耻辱，子轩还剩下十六杖没受完，早点打完早点结束，子轩也得尽快医治。
家主的命令不得违抗，打手只得抬起手中的刑杖打了下去。
“唔……”从未挨打受罚的张毅并不比子轩好多少，刑杖落到身上，剧痛炸开的那一刻，痛呼声不受控制的从紧抿的唇中传出。
这样沉重的痛楚，难怪子轩受不住，难怪只是六十多杖就让子轩生死游离。
刑杖继续落下，看张毅受不住，打手手中再次放轻了力道。可刑杖沉重，就算放水，也不是轻易能够承受的。
痛呼之声一声声从张毅口中传出，子彻看着自己父亲渐渐肿起的臀，眼睛都红了，双手紧紧攥起，指甲几乎就要陷进肉里去了。
他的爹爹从来都没有受过这等痛苦，他张子轩凭什么，凭什么让爹为他受这样的苦。
看向师父怀里的子轩，却对上师父严厉清冷的眸子，他胸中的火气瞬间湮灭。师父的目光让他犹如置身寒潭，瞬间就冷静了下来。
十六杖很快结束，张毅身后并未破皮，只是高高的肿了起来。打手停手之后张毅全身都在颤抖，完全没办法起身。
山魈看向子彻道:“事情结束了，子彻，去扶起你爹，该回去了。”说完，也不管其他，径自抱着子轩出了祠堂。
子轩的身体越来越冷，时间一刻也不能再耽搁了。
子彻扶起张毅，张毅依旧痛得厉害，满面冷汗的看向众人。“这件事到此结束……之后，我不希望再听到闲言碎语，都散了吧！”
费力的说完这句话，张毅也任由子彻扶着离开。山魈走得很快，子彻扶着受伤的张毅完全没办法跟上。
张毅出了祠堂便叫人去请了大夫，他的伤除了疼得厉害之外倒也不重，只是子轩的情况估计很不乐观。打手对他肯定是手下留情了的，对子轩却决然不会。所以，这时候的子轩必须尽快治疗，不然怕是撑不住的。
等张毅和子彻到家，派去请大夫的人也带着大夫赶到了。顾不上自己身后依旧疼痛难耐的伤，跟着大夫一起赶到了子轩的小院。进院门的那一刻，张毅让子彻离开了。这次所做的事情太过残忍，他不想让子彻知道。
“子轩所犯之错罪无可恕，不过，他也受到了该有的惩罚。盗窃之罪罪不至死，再打下去，他可就没命了。身为家主，我该维护家法正义，但身为父亲，我更不会允许自己的孩子因为这不至死的罪名而被活活打死。”
张毅的声音已经不再镇定，刚刚的一切太过残忍，他开始后悔，后悔逼子轩用这么残忍的方式解决问题。看着没了意识的孩子依旧抽搐，张毅心里也是难得的体会到了只有在子羽和子彻身上才体会过的心痛。
“四弟，你偏袒自己的儿子，已经减刑二十了，如今刑责没完，你又来袒护，这是否太过不把家规看在眼里了。”
张宏给张毅扣了一顶大帽子，张家家规至上，没有任何人能担得起这一顶帽子。张毅的眉头也皱了起来。看着子轩，将打手推开，将他身上的绑缚解开。探手将孩子抱起，才发现全身湿透的孩子入手极轻，根本不是这个年纪的孩子该有的重量。
一阵心酸中将手里的孩子交给山魈，自己则转身跪在了祖宗牌位前。“不肖子孙张毅教子无方，养出的儿子犯下如此大错，身为父亲，我难辞其咎。子轩已然到了极限，他虽犯错，但也罪不至死。养儿不教父之过，子轩剩下的责罚，我替他受。”
张毅话一出口，整个祠堂一片哗然。自古以来，哪有身为父亲的代子受过这一说法的。
“四弟不可，古往今来，便没有代子受过的规矩。况且，你身为家主，身体的安康关系张氏满门，又岂是可以轻易伤及的。”
张鹏身为大哥，从来都是站在自家四弟一边的。他家四弟从小优秀，从未受过责罚。成为家主之后的这些年又奔波辛苦，他又怎能忍心让他此时代子受过。
“大哥此言差矣，我即身为家主，便该以身作则。我们张家家规至上，但也是讲人情的。我不敢藐视家规，更不能让儿子因这非死之罪而死。家法规定之数以经酌情减轻，此时自然没有再免的道理。”
“我身为父亲，没教好儿子是我的责任，剩下的刑责也理应由我来受。”
张毅说罢起身，脱去外袍递给子彻，他的话说得冠冕堂皇，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以身替刑更多的是因为他心里的负罪感。他似乎将子轩想得太坏了，所以才逼着他用这种方法解决问题。如果他多相信子轩一些，多给他一些时间，或许，子轩能很好的让事情平息下来。
如今看着子轩在重刑之下一次又一次昏厥，他后悔了，心里被负罪感充斥。以身替刑或许能让他少一些负罪感。
“爹！”子彻的声音都在颤抖，子轩犯错，凭什么让爹去替他受刑。此时，他心里对自家幼弟的不满更添了几分。
“不必再说了，山魈，看好你徒弟，别让他乱来。”
张毅冷声打断子彻的话，回头对山魈说道。山魈聪明，他俩向来默契，今天的事情二人也只是心照不宣而已。子彻最怕山魈，让山魈看好子彻是怕子彻一会儿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来。
山魈怀里抱着子轩，对张毅点了点头，示意他放心。
得到了山魈的回应，张毅过去趴到了条凳上。条凳上还沾着子轩的血迹、泪水和汗水。
见张毅趴上来，打手也愣住了。这可是张家的家主，他们该如何是好，真打下去，若打出个好歹来，他们可担不起这个责。
“动手。”打手犹豫间，张毅不容置疑的声音传来。这样趴在条凳上让他觉得耻辱，子轩还剩下十六杖没受完，早点打完早点结束，子轩也得尽快医治。
家主的命令不得违抗，打手只得抬起手中的刑杖打了下去。
“唔……”从未挨打受罚的张毅并不比子轩好多少，刑杖落到身上，剧痛炸开的那一刻，痛呼声不受控制的从紧抿的唇中传出。
这样沉重的痛楚，难怪子轩受不住，难怪只是六十多杖就让子轩生死游离。
刑杖继续落下，看张毅受不住，打手手中再次放轻了力道。可刑杖沉重，就算放水，也不是轻易能够承受的。
痛呼之声一声声从张毅口中传出，子彻看着自己父亲渐渐肿起的臀，眼睛都红了，双手紧紧攥起，指甲几乎就要陷进肉里去了。
他的爹爹从来都没有受过这等痛苦，他张子轩凭什么，凭什么让爹为他受这样的苦。
看向师父怀里的子轩，却对上师父严厉清冷的眸子，他胸中的火气瞬间湮灭。师父的目光让他犹如置身寒潭，瞬间就冷静了下来。
十六杖很快结束，张毅身后并未破皮，只是高高的肿了起来。打手停手之后张毅全身都在颤抖，完全没办法起身。
山魈看向子彻道:“事情结束了，子彻，去扶起你爹，该回去了。”说完，也不管其他，径自抱着子轩出了祠堂。
子轩的身体越来越冷，时间一刻也不能再耽搁了。
子彻扶起张毅，张毅依旧痛得厉害，满面冷汗的看向众人。“这件事到此结束……之后，我不希望再听到闲言碎语，都散了吧！”
费力的说完这句话，张毅也任由子彻扶着离开。山魈走得很快，子彻扶着受伤的张毅完全没办法跟上。
张毅出了祠堂便叫人去请了大夫，他的伤除了疼得厉害之外倒也不重，只是子轩的情况估计很不乐观。打手对他肯定是手下留情了的，对子轩却决然不会。所以，这时候的子轩必须尽快治疗，不然怕是撑不住的。
等张毅和子彻到家，派去请大夫的人也带着大夫赶到了。顾不上自己身后依旧疼痛难耐的伤，跟着大夫一起赶到了子轩的小院。进院门的那一刻，张毅让子彻离开了。这次所做的事情太过残忍，他不想让子彻知道。
第十五章:治疗
子彻不明所以，但爹爹发话了，他也只能离开。
进了小院，两个小厮正在忙着准备热水以及炭盆。准备热水是用来清洗伤口的，现在天并不冷，烧这么多炭盆又是干嘛。
小厮忙得团团转，看到张毅，畏惧的行礼之后继续忙碌。
张毅由大夫扶着进了子轩的房间，里面，子轩趴在床上，嘴里咬着一块素布，面部表情痛苦扭曲，脸色一片青黑，鼻中呼出的气体竟然呈白色。
山魈手掌按在子轩背后，面色潮红，汗水一颗一颗自额头滚落。
“这是怎么了？”张毅疑惑的问道，心里也揪得难受。
山魈没有回答，全部心思都被他放在了子轩身上。子轩这次寒毒发作太过剧烈，哪怕他内力惊人，也有些力不从心。
火热的内力与子轩体内的寒毒疯狂角逐，子轩痛苦不堪，即便嘴里咬着素布也难免痛苦哀吟，素白的布上已经染上了点点红色，那是子轩咬得太过用力，牙龈出血了。
张毅到二人身边，手足无措。他不知道子轩这是又出了什么状况，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能减轻子轩的痛苦。
内力与寒毒的角逐成了一场拉锯战，山魈的脸色也由初时的潮红变得苍白。对抗疯狂发作的寒毒，他的内力竟然有些不够了。
冯东薛亮二人很快端着燃烧的炭盆进来，将烧得通红火热的炭盆全部放到了床边。
张毅不能打扰山魈，便只能叫住了准备再次出去的小厮问道:“他这是怎么了，你们烧这么多炭盆干嘛？”
被张毅叫住，小厮眼睛里闪着泪光。“回家主，小少爷体内寒毒根深蒂固，此次重伤引发了寒毒，多烧点炭盆屋里暖和，寒毒能退得快些。”
寒毒？他怎么从来都不知道？不过仔细想想，子轩体内存在寒毒倒也可以理解。只不过，他对子轩从来都是漠不关心的态度，若不是这次的事，或许他依旧不会知道。
焦急的看着山魈替子轩压制寒毒，两个小厮忙里忙外的想尽办法让温度升高，他却半点办法都没有。
大夫也在一边干着急，他是拿手的是各种外伤，以及调理身体。至于其他，他也无能为力。
一个时辰过去，山魈的脸色已经惨白，人也摇摇欲坠。但子轩的情况已经好转了很多，原本青黑的脸色也渐渐变得苍白，只是又再次失去了意识。
又是一刻钟，山魈收了手双腿一软就跌坐在了地上。张毅一瘸一拐的走到山魈身边。“你怎么样了，子轩他……”
“我没事，轩儿他……应该死不了了。让大夫给他看伤上药吧，你自己身上也有伤，回去吧！”
对于张毅，山魈从来有问必答，只是，说话总少了几分人情味。只有在看到子轩的时候，眼中闪出了浓浓的担忧。
张毅早已习惯了山魈的冷淡，只是对他与子轩的事情有些好奇。但这个时候也不好问什么，只能扶起山魈退到一边，让大夫替子轩看伤。
子轩身上的衣裤紧紧裹着绽裂肿起的臀腿，脱是脱不下来了，只能剪下来。
大夫将子轩身上上好的绸衣剪成了布条，可伤口处血已经干了，衣裤也已经被粘在了伤口上，硬扯下来，怕是得扯掉血肉的。
不过，大夫对这种外伤也是得心应手的。将一瓶药粉倒在温水中，用药水去软化干涸的血块。不多时，布条从伤口处脱落下来。可等布条完全脱落之后，就连大夫都倒吸了一口凉气。他怎么也没想到，这小小一个孩子竟然伤成了这般模样。
子轩的臀腿早已看不出原形了，皮肉绽裂翻转，受伤最重的臀尖皮肉直接被打烂了。这样的伤，不知骨头有没有问题。
急忙检查了一遍子轩的双腿，大夫惊奇的发现，这么重的杖伤，孩子的双腿竟然完全没有问题，就连轻微的骨裂都不存在。
“宁大夫，子轩的腿还能治吗？”张毅还是很在意子轩的腿的，以他的认知，子轩身体稚嫩，骨头怕是受不起这么沉重的刑杖的。所以，断腿是免不了的。他现在只希望，宁大夫能治好他的腿，至少生活能够自理。
“张老爷放心，小少爷身上外伤虽然严重，腿却没事，连骨裂都没有。”宁大夫出言安慰，这也是他最欣慰的事。要是真的断了腿，他也没把握能治好。这么小的一个孩子，要是真的废了双腿，那他的一辈子也就毁了。
听说子轩的腿没事，张毅和山魈都是松了一口气。
“你回去吧，这里我看着。”山魈担心张毅的伤，也再次催促他回去。张毅看了一眼子轩，犹豫了一下点头。“好，我先回去，他醒了让人叫我。”
张毅走后，山魈也恢复了一些，走到床边开始给大夫打下手。给子轩上药治伤，山魈早已驾轻就熟。
清洗伤口和上药，子轩全然没有反应，只是，在寒毒退去之后，他毫无意外的发起了高烧。受伤后发烧是正常现象，但像子轩这样烧得像碳火一般也是危险。
所以，宁大夫将上药的工作交给了山魈，自己急忙去开了退烧的药方交给小厮去抓药。
忙到深夜，子轩的小院里才安静了下来。山魈一直未曾离开，小厮在子轩房间给他准备了睡榻。
躺在睡榻上，看着喝了药之后依旧发着烧的子轩，山魈心里说不出的滋味。他很想责问张毅，为何如此对待自己的儿子。可他终究只是个外人，又有什么立场去责问。
而且子轩刻意隐瞒了他，根本不打算让他插手。如果他过多干涉，或许子轩会更为难。
子彻不明所以，但爹爹发话了，他也只能离开。
进了小院，两个小厮正在忙着准备热水以及炭盆。准备热水是用来清洗伤口的，现在天并不冷，烧这么多炭盆又是干嘛。
小厮忙得团团转，看到张毅，畏惧的行礼之后继续忙碌。
张毅由大夫扶着进了子轩的房间，里面，子轩趴在床上，嘴里咬着一块素布，面部表情痛苦扭曲，脸色一片青黑，鼻中呼出的气体竟然呈白色。
山魈手掌按在子轩背后，面色潮红，汗水一颗一颗自额头滚落。
“这是怎么了？”张毅疑惑的问道，心里也揪得难受。
山魈没有回答，全部心思都被他放在了子轩身上。子轩这次寒毒发作太过剧烈，哪怕他内力惊人，也有些力不从心。
火热的内力与子轩体内的寒毒疯狂角逐，子轩痛苦不堪，即便嘴里咬着素布也难免痛苦哀吟，素白的布上已经染上了点点红色，那是子轩咬得太过用力，牙龈出血了。
张毅到二人身边，手足无措。他不知道子轩这是又出了什么状况，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能减轻子轩的痛苦。
内力与寒毒的角逐成了一场拉锯战，山魈的脸色也由初时的潮红变得苍白。对抗疯狂发作的寒毒，他的内力竟然有些不够了。
冯东薛亮二人很快端着燃烧的炭盆进来，将烧得通红火热的炭盆全部放到了床边。
张毅不能打扰山魈，便只能叫住了准备再次出去的小厮问道:“他这是怎么了，你们烧这么多炭盆干嘛？”
被张毅叫住，小厮眼睛里闪着泪光。“回家主，小少爷体内寒毒根深蒂固，此次重伤引发了寒毒，多烧点炭盆屋里暖和，寒毒能退得快些。”
寒毒？他怎么从来都不知道？不过仔细想想，子轩体内存在寒毒倒也可以理解。只不过，他对子轩从来都是漠不关心的态度，若不是这次的事，或许他依旧不会知道。
焦急的看着山魈替子轩压制寒毒，两个小厮忙里忙外的想尽办法让温度升高，他却半点办法都没有。
大夫也在一边干着急，他是拿手的是各种外伤，以及调理身体。至于其他，他也无能为力。
一个时辰过去，山魈的脸色已经惨白，人也摇摇欲坠。但子轩的情况已经好转了很多，原本青黑的脸色也渐渐变得苍白，只是又再次失去了意识。
又是一刻钟，山魈收了手双腿一软就跌坐在了地上。张毅一瘸一拐的走到山魈身边。“你怎么样了，子轩他……”
“我没事，轩儿他……应该死不了了。让大夫给他看伤上药吧，你自己身上也有伤，回去吧！”
对于张毅，山魈从来有问必答，只是，说话总少了几分人情味。只有在看到子轩的时候，眼中闪出了浓浓的担忧。
张毅早已习惯了山魈的冷淡，只是对他与子轩的事情有些好奇。但这个时候也不好问什么，只能扶起山魈退到一边，让大夫替子轩看伤。
子轩身上的衣裤紧紧裹着绽裂肿起的臀腿，脱是脱不下来了，只能剪下来。
大夫将子轩身上上好的绸衣剪成了布条，可伤口处血已经干了，衣裤也已经被粘在了伤口上，硬扯下来，怕是得扯掉血肉的。
不过，大夫对这种外伤也是得心应手的。将一瓶药粉倒在温水中，用药水去软化干涸的血块。不多时，布条从伤口处脱落下来。可等布条完全脱落之后，就连大夫都倒吸了一口凉气。他怎么也没想到，这小小一个孩子竟然伤成了这般模样。
子轩的臀腿早已看不出原形了，皮肉绽裂翻转，受伤最重的臀尖皮肉直接被打烂了。这样的伤，不知骨头有没有问题。
急忙检查了一遍子轩的双腿，大夫惊奇的发现，这么重的杖伤，孩子的双腿竟然完全没有问题，就连轻微的骨裂都不存在。
“宁大夫，子轩的腿还能治吗？”张毅还是很在意子轩的腿的，以他的认知，子轩身体稚嫩，骨头怕是受不起这么沉重的刑杖的。所以，断腿是免不了的。他现在只希望，宁大夫能治好他的腿，至少生活能够自理。
“张老爷放心，小少爷身上外伤虽然严重，腿却没事，连骨裂都没有。”宁大夫出言安慰，这也是他最欣慰的事。要是真的断了腿，他也没把握能治好。这么小的一个孩子，要是真的废了双腿，那他的一辈子也就毁了。
听说子轩的腿没事，张毅和山魈都是松了一口气。
“你回去吧，这里我看着。”山魈担心张毅的伤，也再次催促他回去。张毅看了一眼子轩，犹豫了一下点头。“好，我先回去，他醒了让人叫我。”
张毅走后，山魈也恢复了一些，走到床边开始给大夫打下手。给子轩上药治伤，山魈早已驾轻就熟。
清洗伤口和上药，子轩全然没有反应，只是，在寒毒退去之后，他毫无意外的发起了高烧。受伤后发烧是正常现象，但像子轩这样烧得像碳火一般也是危险。
所以，宁大夫将上药的工作交给了山魈，自己急忙去开了退烧的药方交给小厮去抓药。
忙到深夜，子轩的小院里才安静了下来。山魈一直未曾离开，小厮在子轩房间给他准备了睡榻。
躺在睡榻上，看着喝了药之后依旧发着烧的子轩，山魈心里说不出的滋味。他很想责问张毅，为何如此对待自己的儿子。可他终究只是个外人，又有什么立场去责问。
而且子轩刻意隐瞒了他，根本不打算让他插手。如果他过多干涉，或许子轩会更为难。
第十六章:温情
一夜过去，子轩总是迷迷糊糊的喊着疼，山魈便是一夜没睡，时刻守在床边替他擦去额头的冷汗。
第二天一早，子轩伴着剧痛清醒过来，看着守着自己的山魈，嘴角露出一抹笑容。暖阳一般的笑容，似乎能将冬日的冰雪融化。
“魈哥，我的腿，还在吗？”平静的问话，他早就做好了被打残的准备，所以这时候心境很是平和。
“放心吧，你的腿还在，而且一点问题都没有。”看到子轩的笑容，山魈也露出了一个疲惫的微笑。子轩的笑总是那么有感染力，只要看到他的笑容就让人忍不住想要微笑。
山魈不怪子轩瞒着他，也不怪张毅用这种方式逼迫子轩。父子间的问题，还是该由他们自己解决的好。
“冯东，去告诉张毅，轩儿醒了。”山魈转头向门外吩咐了一声，子轩的脸色变得沉寂下来。
爹爹昨日那一巴掌很重，他的脸到现在都还有肿痕。他介意别人碰他的脸，即便那个人是他的父亲他也介意。
山魈知道子轩害怕张毅，但张毅昨天临走的时候说过，子轩醒过来要叫他的。经历了这件事之后，他们父子也需要好好谈谈。而且，昨天他能看出张毅后悔了，今天，估计也不会再为难子轩的。
“轩儿别怕，我在这儿，你爹不会对你怎样的。”山魈摸着子轩的头安慰道，子轩也只是点了点头。
不多久，门外传来了脚步声，冯东扶着张毅走了进来。看到张毅的那一刻，子轩的呼吸沉重了几分，目光也下意识的闪避。
看着子轩看都不敢看自己，张毅难免有些为难。求助的目光投向了山魈，山魈跟子轩的关系似乎不错，他希望山魈能帮他们调和一下关系。
山魈看到张毅的求助，难得的对他露出了一个笑容，不过，笑容里带着的是淡淡的嘲讽。
“怎么，敢那样逼迫轩儿，现在不知道怎么面对他了吗？”
面对山魈的嘲讽，张毅无言以对，子轩却拽住了山魈的衣袖。“爹爹没有逼我，其实我之前就有这样的想法的，只是，爹爹不在，我怕，怕自己熬不住被打死，就一直没敢。那天，爹爹说，能保我性命，我也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听着子轩的话，张毅有些心疼。难怪他当时提出这样过分要求的时候子轩都没有任何意外，原来他早就有这样的想法。之所以没做，只是因为他不在，没人保他不死。后来，他答应保他性命，孩子就义无反顾了。原来，孩子唯一想要的只是活下来，所以，即便很可能残废，他也没有犹豫。
可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他能做什么？给子轩道歉吗？道歉不过是一句空话而已，半点作用也起不到。
“家主，您坐。”
就在张毅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冯东搬来了椅子，上面垫了厚厚的垫子。
张毅看了看椅子，咬牙坐了下去。可即便垫了垫子，受伤的臀部骤然被压住，也难免痛得龇牙咧嘴起来。
看着张毅的不正常，子轩也忘了害怕了。“爹爹，您……”“昨天你昏过去之后，张宏依旧不依不饶，是你爹替你受完了之后的刑责。”不等子轩问出，山魈率先解释起来。毕竟，让张毅自己说，估计他也得矫情着说不出来。
听了山魈的话，子轩猛然挣扎起来，连自己身上的伤都全然不顾了，之前张毅掌掴他的别扭也早就被他忘到了九霄云外。
“对不起，爹爹，对不起，是轩儿没用，是轩儿不孝……”子轩语无伦次，眼中充斥着自责。他在怪自己，怪自己太过娇弱，爹爹已经减刑了他还熬不住。他更怪自己太过懦弱，如果他昨天用内力抵抗，就不会这样了。就算被爹爹问欺瞒之罪，也好过让爹爹替他受刑。
山魈按着激动的子轩，眼看着他因为挣扎疼得满头的冷汗也全然不顾，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轩儿，你别这样，你爹伤得不重的”
山魈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子轩，张毅也走过去伸手按在了子轩手上。
“子轩，别动。”命令的语气，生硬，却是对子轩最管用的。只要是他的要求，子轩一定会做到。
果然，听到张毅的话的那一刻，子轩的身体瞬间僵硬下来，半分也不再动弹。
在子轩安静下来之后，张毅的手摸上了子轩清瘦稚嫩的脸颊。这是第一次，他在不罚子轩的时候如此近距离的接触他。
“你给我听好了，你说，你这么做并非是因为为父逼你，而是你自愿的，你不怪为父。那为父替你受刑也是为父自愿的，更怪不得你。更何况，为父答应过你会保住你的性命，那便必须做到。至于用什么办法，那是我的事。”
张毅不知该如何安慰子轩，只能尽可能的稳住他的情绪。只是，他发现，子轩虽然安静下来了，可眼中的自责丝毫也不曾减少。
他从来不曾正眼看过子轩，也没有用心跟他相处过。到现在他才发现，子轩就是个傻得无药可救的孩子。他都已经被逼着毁了人生，却还会为他受这点伤而为难自己。
若是之前多用点心跟子轩沟通，或许这一切就都不会发生了。终究是他错了，是他对不起孩子。
“孩子，不许再为难自己，不许再自责，这是命令。对爹爹的命令，你从来不会违背的，这一次也不许，听到了吗？”
对子轩，怎么劝都没用，只有命令，才能让子轩听话。子轩条件反射的点了点头，这是多年的习惯了。
一夜过去，子轩总是迷迷糊糊的喊着疼，山魈便是一夜没睡，时刻守在床边替他擦去额头的冷汗。
第二天一早，子轩伴着剧痛清醒过来，看着守着自己的山魈，嘴角露出一抹笑容。暖阳一般的笑容，似乎能将冬日的冰雪融化。
“魈哥，我的腿，还在吗？”平静的问话，他早就做好了被打残的准备，所以这时候心境很是平和。
“放心吧，你的腿还在，而且一点问题都没有。”看到子轩的笑容，山魈也露出了一个疲惫的微笑。子轩的笑总是那么有感染力，只要看到他的笑容就让人忍不住想要微笑。
山魈不怪子轩瞒着他，也不怪张毅用这种方式逼迫子轩。父子间的问题，还是该由他们自己解决的好。
“冯东，去告诉张毅，轩儿醒了。”山魈转头向门外吩咐了一声，子轩的脸色变得沉寂下来。
爹爹昨日那一巴掌很重，他的脸到现在都还有肿痕。他介意别人碰他的脸，即便那个人是他的父亲他也介意。
山魈知道子轩害怕张毅，但张毅昨天临走的时候说过，子轩醒过来要叫他的。经历了这件事之后，他们父子也需要好好谈谈。而且，昨天他能看出张毅后悔了，今天，估计也不会再为难子轩的。
“轩儿别怕，我在这儿，你爹不会对你怎样的。”山魈摸着子轩的头安慰道，子轩也只是点了点头。
不多久，门外传来了脚步声，冯东扶着张毅走了进来。看到张毅的那一刻，子轩的呼吸沉重了几分，目光也下意识的闪避。
看着子轩看都不敢看自己，张毅难免有些为难。求助的目光投向了山魈，山魈跟子轩的关系似乎不错，他希望山魈能帮他们调和一下关系。
山魈看到张毅的求助，难得的对他露出了一个笑容，不过，笑容里带着的是淡淡的嘲讽。
“怎么，敢那样逼迫轩儿，现在不知道怎么面对他了吗？”
面对山魈的嘲讽，张毅无言以对，子轩却拽住了山魈的衣袖。“爹爹没有逼我，其实我之前就有这样的想法的，只是，爹爹不在，我怕，怕自己熬不住被打死，就一直没敢。那天，爹爹说，能保我性命，我也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听着子轩的话，张毅有些心疼。难怪他当时提出这样过分要求的时候子轩都没有任何意外，原来他早就有这样的想法。之所以没做，只是因为他不在，没人保他不死。后来，他答应保他性命，孩子就义无反顾了。原来，孩子唯一想要的只是活下来，所以，即便很可能残废，他也没有犹豫。
可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他能做什么？给子轩道歉吗？道歉不过是一句空话而已，半点作用也起不到。
“家主，您坐。”
就在张毅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冯东搬来了椅子，上面垫了厚厚的垫子。
张毅看了看椅子，咬牙坐了下去。可即便垫了垫子，受伤的臀部骤然被压住，也难免痛得龇牙咧嘴起来。
看着张毅的不正常，子轩也忘了害怕了。“爹爹，您……”“昨天你昏过去之后，张宏依旧不依不饶，是你爹替你受完了之后的刑责。”不等子轩问出，山魈率先解释起来。毕竟，让张毅自己说，估计他也得矫情着说不出来。
听了山魈的话，子轩猛然挣扎起来，连自己身上的伤都全然不顾了，之前张毅掌掴他的别扭也早就被他忘到了九霄云外。
“对不起，爹爹，对不起，是轩儿没用，是轩儿不孝……”子轩语无伦次，眼中充斥着自责。他在怪自己，怪自己太过娇弱，爹爹已经减刑了他还熬不住。他更怪自己太过懦弱，如果他昨天用内力抵抗，就不会这样了。就算被爹爹问欺瞒之罪，也好过让爹爹替他受刑。
山魈按着激动的子轩，眼看着他因为挣扎疼得满头的冷汗也全然不顾，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轩儿，你别这样，你爹伤得不重的”
山魈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子轩，张毅也走过去伸手按在了子轩手上。
“子轩，别动。”命令的语气，生硬，却是对子轩最管用的。只要是他的要求，子轩一定会做到。
果然，听到张毅的话的那一刻，子轩的身体瞬间僵硬下来，半分也不再动弹。
在子轩安静下来之后，张毅的手摸上了子轩清瘦稚嫩的脸颊。这是第一次，他在不罚子轩的时候如此近距离的接触他。
“你给我听好了，你说，你这么做并非是因为为父逼你，而是你自愿的，你不怪为父。那为父替你受刑也是为父自愿的，更怪不得你。更何况，为父答应过你会保住你的性命，那便必须做到。至于用什么办法，那是我的事。”
张毅不知该如何安慰子轩，只能尽可能的稳住他的情绪。只是，他发现，子轩虽然安静下来了，可眼中的自责丝毫也不曾减少。
他从来不曾正眼看过子轩，也没有用心跟他相处过。到现在他才发现，子轩就是个傻得无药可救的孩子。他都已经被逼着毁了人生，却还会为他受这点伤而为难自己。
若是之前多用点心跟子轩沟通，或许这一切就都不会发生了。终究是他错了，是他对不起孩子。
“孩子，不许再为难自己，不许再自责，这是命令。对爹爹的命令，你从来不会违背的，这一次也不许，听到了吗？”
对子轩，怎么劝都没用，只有命令，才能让子轩听话。子轩条件反射的点了点头，这是多年的习惯了。
第十七章:中毒
“好好休息，好好养伤。等伤好了，我让宁大夫帮你调理身体，看看能不能根除寒毒。以后书院就别去了，以你的聪明，在藏书阁也能学得很好的。”
张毅怕子轩因为这次的事情被人诟病，所以让他不再去书院。
张家的藏书阁藏书丰富，各种书都有，各种古书典籍，兵法阵法，奇门遁甲，医术毒术，武功秘籍等等应有尽有。子轩以前是被严令不许去的。这次因祸得福，虽然担了那样一个耻辱的罪名，却也圆了他进藏书阁的梦。
张毅养好了伤便离开了，离开之前给子轩安排了宁大夫调理身体，顺带研究怎样清除寒毒。
之后的日子，子轩过得还算不错，当然，是除去每天的各种苦药汤之外。
伤好之后，子轩除了在小院中配合宁大夫研究寒毒之外，其他的时候大多都泡在藏书阁里。他有过目不忘之能，也对所有事情都感兴趣。所以，除了商业上的事情他避嫌不碰之外，其他方面的他都有研究。
那些武功秘籍能帮助他更好的控制自己那恐怖的内力，而最近总跟大夫研究寒毒，他对医术也有了浓厚的兴趣，藏书阁不缺医书，自然也给了他很好的条件。
日子好过时间过得自然也就快了，时间一晃就是两年。自从出了祠堂的事情之后，子轩对子羽和子彻也没有任何威胁了，林雪也就不怎么为难子轩了。
子轩不再上书院之后，也有更多的时间去打理罗生门。那是他之前为了保护张家而创建的江湖组织。罗生门中门人虽然不多，但名气却不小。因为其门人都是非常恐怖的存在。
如今罗生门的人都是败在子轩手里的顶级杀手，虽然人数不多，但也是绝对不可小觑的存在。尤其是左护法齐烈和右护法战云，功夫甚至跟山魈不相上下。有这样的组织存在，张毅的安全才能够有保障。也只有这样，子轩才能够安心。
子轩在罗生门有个称号，“鬼面魔君”。鬼面是因为他喜欢带一个狰狞的鬼面具，魔君则是因为他处事狠辣，如同九幽恶魔。也只有在张家，他才是那个温润如玉的公子少年。
风和日丽的下午，子轩闲适的躺在院子里晒太阳。一个黑影闪现，如同鬼魅一般落在了子轩身边。
“魔君。”来人对着子轩拱手行礼，子轩的眉头却是皱了起来。
来人是罗生门的右护法战云，子轩最信任的人。之前子轩处境艰难无暇顾及罗生门的时候，门中的事务都是由战云处理的。这么多年，他们都是信鸽传信，或者暗号联系。战云从来不会亲自过来找他。
如今看战云满面忧色，子轩心里难免打鼓。为了避免麻烦，子轩带着战云离开了张府。
一直到城外一片偏远的小树林，子轩才停下来问战云道:“出什么事了？”
子轩的声音不再镇定，罗生门的大事与张家必然也有着莫大的关系。只要想到张家有事，子轩就没办法淡定。
“今日张家商队遇袭，对方有备而来，不光高手如云，还有毒师。我们的人与对方苦战，但架不住毒师偷袭。张老爷的整个商队，连同我们的人全部身中剧毒。魈爷中毒后依然奋力拼杀，一直等到我们救援的门人赶过去才倒下。过去救援的门人早有防备，没人中毒，倒也是将对方全灭了。”
“但现在，整个商队的人都中毒不省人事。属下已经找了最好的大夫去看过了，大夫说，从未见过此毒，他也无能为力。张老爷和魈爷现在毒入肺腑，怕是……”
“不可能！”在战云说出他不想听的话之前，子轩怒吼着打断了他的话。此时的他双目通红，面容也变得有些狰狞。此时的他即便不戴面具，也很符合鬼面魔君这个称呼。
失去理智的子轩一把推开战云，将战云推了一个踉跄，自己却如离弦之箭一般窜了出去。
罗生门位于丰城之外的绝宇峰上，距离张府有一段距离。平时子轩回绝宇峰至少也要两个时辰，今天却被他强行压缩到一个时辰。
回到罗生门，看到脸色青黑，连唇色都是紫黑色的张毅和山魈，子轩的脸色沉得能滴出水来。
之前，他是真的急疯了，而此时，他却只想着怎样替爹爹他们解毒，毕竟，这些年，医术毒术他也研究了不少。无论怎样，不到最后一刻，他都绝对不会放弃。可仔细检查了爹爹的身体，子轩绝望的发现，这种毒他也完全没有见过，藏书阁的书中也没有记载。
无迹可寻的毒让子轩无法下手，如果贸然尝试，只会适得其反，一旦用错药，会更快的将爹爹他们送上黄泉路。检查了其他人，发现他们中毒的程度各有不同。山魈是中毒最深的，恐怕是因为他中毒之后仍旧苦战的缘故。
子彻中毒也不轻，想来，他中毒之后也未曾停战。只是，他内力不如山魈，所以中毒没有那么深。
张毅则可能是直接接触了毒源的，所以中毒颇深，竟然仅次于山魈。
战云没能跟上子轩的速度，直到一个时辰之后才赶回了罗生门。看着守在张毅床前眉头紧皱的子轩，他也不知该怎么安慰。
他比任何人都了解子轩，这时候让子轩知道张毅他们中毒是很危险的，子轩很可能会做傻事。可若是不说，等到真死人了，子轩更不会原谅自己，他从来都只会为难自己。如今，他只希望，惊才绝艳的魔君能找到办法救人。
子轩沉默许久，突然一口咬在了张毅的手腕之上。皮肤被他咬破，乌黑的毒血从伤口中涌出，流进了子轩的嘴里。
“好好休息，好好养伤。等伤好了，我让宁大夫帮你调理身体，看看能不能根除寒毒。以后书院就别去了，以你的聪明，在藏书阁也能学得很好的。”
张毅怕子轩因为这次的事情被人诟病，所以让他不再去书院。
张家的藏书阁藏书丰富，各种书都有，各种古书典籍，兵法阵法，奇门遁甲，医术毒术，武功秘籍等等应有尽有。子轩以前是被严令不许去的。这次因祸得福，虽然担了那样一个耻辱的罪名，却也圆了他进藏书阁的梦。
张毅养好了伤便离开了，离开之前给子轩安排了宁大夫调理身体，顺带研究怎样清除寒毒。
之后的日子，子轩过得还算不错，当然，是除去每天的各种苦药汤之外。
伤好之后，子轩除了在小院中配合宁大夫研究寒毒之外，其他的时候大多都泡在藏书阁里。他有过目不忘之能，也对所有事情都感兴趣。所以，除了商业上的事情他避嫌不碰之外，其他方面的他都有研究。
那些武功秘籍能帮助他更好的控制自己那恐怖的内力，而最近总跟大夫研究寒毒，他对医术也有了浓厚的兴趣，藏书阁不缺医书，自然也给了他很好的条件。
日子好过时间过得自然也就快了，时间一晃就是两年。自从出了祠堂的事情之后，子轩对子羽和子彻也没有任何威胁了，林雪也就不怎么为难子轩了。
子轩不再上书院之后，也有更多的时间去打理罗生门。那是他之前为了保护张家而创建的江湖组织。罗生门中门人虽然不多，但名气却不小。因为其门人都是非常恐怖的存在。
如今罗生门的人都是败在子轩手里的顶级杀手，虽然人数不多，但也是绝对不可小觑的存在。尤其是左护法齐烈和右护法战云，功夫甚至跟山魈不相上下。有这样的组织存在，张毅的安全才能够有保障。也只有这样，子轩才能够安心。
子轩在罗生门有个称号，“鬼面魔君”。鬼面是因为他喜欢带一个狰狞的鬼面具，魔君则是因为他处事狠辣，如同九幽恶魔。也只有在张家，他才是那个温润如玉的公子少年。
风和日丽的下午，子轩闲适的躺在院子里晒太阳。一个黑影闪现，如同鬼魅一般落在了子轩身边。
“魔君。”来人对着子轩拱手行礼，子轩的眉头却是皱了起来。
来人是罗生门的右护法战云，子轩最信任的人。之前子轩处境艰难无暇顾及罗生门的时候，门中的事务都是由战云处理的。这么多年，他们都是信鸽传信，或者暗号联系。战云从来不会亲自过来找他。
如今看战云满面忧色，子轩心里难免打鼓。为了避免麻烦，子轩带着战云离开了张府。
一直到城外一片偏远的小树林，子轩才停下来问战云道:“出什么事了？”
子轩的声音不再镇定，罗生门的大事与张家必然也有着莫大的关系。只要想到张家有事，子轩就没办法淡定。
“今日张家商队遇袭，对方有备而来，不光高手如云，还有毒师。我们的人与对方苦战，但架不住毒师偷袭。张老爷的整个商队，连同我们的人全部身中剧毒。魈爷中毒后依然奋力拼杀，一直等到我们救援的门人赶过去才倒下。过去救援的门人早有防备，没人中毒，倒也是将对方全灭了。”
“但现在，整个商队的人都中毒不省人事。属下已经找了最好的大夫去看过了，大夫说，从未见过此毒，他也无能为力。张老爷和魈爷现在毒入肺腑，怕是……”
“不可能！”在战云说出他不想听的话之前，子轩怒吼着打断了他的话。此时的他双目通红，面容也变得有些狰狞。此时的他即便不戴面具，也很符合鬼面魔君这个称呼。
失去理智的子轩一把推开战云，将战云推了一个踉跄，自己却如离弦之箭一般窜了出去。
罗生门位于丰城之外的绝宇峰上，距离张府有一段距离。平时子轩回绝宇峰至少也要两个时辰，今天却被他强行压缩到一个时辰。
回到罗生门，看到脸色青黑，连唇色都是紫黑色的张毅和山魈，子轩的脸色沉得能滴出水来。
之前，他是真的急疯了，而此时，他却只想着怎样替爹爹他们解毒，毕竟，这些年，医术毒术他也研究了不少。无论怎样，不到最后一刻，他都绝对不会放弃。可仔细检查了爹爹的身体，子轩绝望的发现，这种毒他也完全没有见过，藏书阁的书中也没有记载。
无迹可寻的毒让子轩无法下手，如果贸然尝试，只会适得其反，一旦用错药，会更快的将爹爹他们送上黄泉路。检查了其他人，发现他们中毒的程度各有不同。山魈是中毒最深的，恐怕是因为他中毒之后仍旧苦战的缘故。
子彻中毒也不轻，想来，他中毒之后也未曾停战。只是，他内力不如山魈，所以中毒没有那么深。
张毅则可能是直接接触了毒源的，所以中毒颇深，竟然仅次于山魈。
战云没能跟上子轩的速度，直到一个时辰之后才赶回了罗生门。看着守在张毅床前眉头紧皱的子轩，他也不知该怎么安慰。
他比任何人都了解子轩，这时候让子轩知道张毅他们中毒是很危险的，子轩很可能会做傻事。可若是不说，等到真死人了，子轩更不会原谅自己，他从来都只会为难自己。如今，他只希望，惊才绝艳的魔君能找到办法救人。
子轩沉默许久，突然一口咬在了张毅的手腕之上。皮肤被他咬破，乌黑的毒血从伤口中涌出，流进了子轩的嘴里。
第十九章:回府
战云明白子轩的顾虑，点头之后去了张毅那边。
战云刚刚进门，子彻就与张毅相互搀扶着站了起来。“罗生门救命之恩，张毅无以为报，请右护法受我们父子一拜。”
张毅说着就要跪拜，战云却眼疾手快的拦住了他。“张老爷客气了，战某人可不敢居功。各位身中剧毒，在下也是无能为力。是魔君饮下张老爷的毒血，以身试毒，九死一生才试出了解药。张老爷若是要谢，也该谢魔君才是。”
战云将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张毅，张毅也是惊得许久回不过神来。罗生门的鬼面魔君他从未见过，传说，那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魔。可偏偏就是这个恶魔，一直派人保护着他们。
而这一次，这个恶魔竟然会为了他们饮血试毒。以身试毒何其危险，很有可能就是与他们一起丢了性命，但鬼面魔君却为他们担了这样的风险。
他从来不认为有人的付出是无缘无故的，山魈能为他拼命是因为他救过山魈，那这个鬼面魔君如此不顾自己的生死也要救他们又是为何呢？
“不知魔君现在怎样了，能否让在下见一见魔君，至少，也该当面感谢他的救命之恩才是。”
张毅想见见这个传说中的人物，战云自是不会让他如愿的。
“现在不是时候，魔君此次元气大伤，情况不是很好，是不会见您的。不过，您与魔君缘分不浅，等到时机成熟，魔君自会与您相见的。至于您的感谢，在下会代为转达的。”
“听门人说您有心想下山，可是罗生门怠慢了吗？”
战云转移了话题，不愿让张毅继续纠缠要去见魔君。张毅也想起了正事，遂对战云一拱手道:“罗生门对我等恩重如山，又岂有怠慢之说。只是，在下之前就传信家中，说不日便能归家。不曾想遭遇横祸，与家人失联也有数日了。家人不见我等归去，怕是难免担心烦忧，所以，在下也想尽快回去，免去家人烦忧。”
张毅担心家里牵挂本也无可厚非，只不过，他若回去，魔君回去怕是没好果子吃，所以，他也想尽力挽留。
“张老爷怕家中担忧，在下可立刻派人传讯，告诉您的家人您与令郎安然无恙。况且，魈爷现在还未醒来，您与大少爷身体也还没恢复，还是留下来将身体养好再走如何。”
战云知道张毅担心山魈，所以希望可以利用山魈留住他们。可张毅归心似箭，哪里还能留得住。
“有劳右护法费心了，山魈虽然没醒，却也没有大碍了，我这就带他回去修养。毕竟，他这次的毒伤不是三两日可以恢复的，我们也不能总在罗生门叨扰。烦请右护法送我等下山吧。”
张毅决意要走，战云也不好强留，只好安排门人送了张毅一行人下了山。
张毅回去之后，与林雪子羽团聚本是高兴的。可听说子轩已经失踪了七八天，连什么时候不见的都不知道，他的心就又提了起来。
难道说那些人一边刺杀他们，另一边也派人劫走了子轩吗？子轩文弱书生一个，要是真落在那些人手里，怕是凶多吉少。
由于担心子轩，张毅好不容易安定下来的心又焦躁起来了。尤其是派人到处寻找打听都无果之后，心中得焦虑便更浓了。
子轩身体恢复得很慢，但听说爹爹回去之后找他都找疯了，心里也甚是着急。他不能透露行踪，毕竟他带了那样的胎记，本来就是不祥的传说，鬼面魔君又是个恶魔一般的存在。
不知道鬼面魔君的身份，爹爹他们还会心怀感激，但若知道了是他，不管是谁，都是无法接受的。哪一个父亲能够接受一个恶魔一般的孩子？
但就让爹爹这么找下去也不是办法，还是得尽早回去才行。
所以，子轩在身体恢复得能够行动之后也就下了绝宇峰。他会害怕，但想来现在的爹爹也不会照死里打他，所以他也没到不敢回去的地步。
子轩刚下绝宇峰不久，张府寻找他的人就找到了他。
“小少爷，您去哪了？老爷这些日子找您都快找疯了。”
张虎张威二人是山魈的手下，这次也是中了毒的。但他们中毒较浅，恢复也比较快。所以，从罗生门回来之后，他们就一直在找子轩。
子轩面色依旧苍白，身体本就还没恢复，又奔波着下了绝宇峰，此时身体虚弱无力，自然没有力气跟下人周旋。
“听说爹爹他们都中毒了，现在怎么样了，可好了么？”岔开话题，不想解释自己的去向。
张虎张威倒也识趣，只是将之前中毒的人的现状说了一遍。张毅他们已经没事了，只是身体还有些虚弱，恢复可能还要几天。山魈依旧没醒，但是情况一天比一天好，想来不日就能醒来。
子轩听完只是点了点头，这些本就在他的预料之中，问出来只是不想纠结原来的话题而已。
“既然都没事就好，回去吧！”没有过多的废话，子轩率先朝着张府所在去了。
张府依旧井然有序，只是气氛有些沉闷而已。但看到子轩之后，府里的气氛瞬间变得奇怪起来，
子轩也不管别人异样的目光，回府之后就立刻去了主院书房。书房中，张毅并不在，子轩想了想，跪在了书房中等候。
见子轩跪侯，张虎张威识相的离开，并派人去通知了出去办事的张毅。
战云明白子轩的顾虑，点头之后去了张毅那边。
战云刚刚进门，子彻就与张毅相互搀扶着站了起来。“罗生门救命之恩，张毅无以为报，请右护法受我们父子一拜。”
张毅说着就要跪拜，战云却眼疾手快的拦住了他。“张老爷客气了，战某人可不敢居功。各位身中剧毒，在下也是无能为力。是魔君饮下张老爷的毒血，以身试毒，九死一生才试出了解药。张老爷若是要谢，也该谢魔君才是。”
战云将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张毅，张毅也是惊得许久回不过神来。罗生门的鬼面魔君他从未见过，传说，那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魔。可偏偏就是这个恶魔，一直派人保护着他们。
而这一次，这个恶魔竟然会为了他们饮血试毒。以身试毒何其危险，很有可能就是与他们一起丢了性命，但鬼面魔君却为他们担了这样的风险。
他从来不认为有人的付出是无缘无故的，山魈能为他拼命是因为他救过山魈，那这个鬼面魔君如此不顾自己的生死也要救他们又是为何呢？
“不知魔君现在怎样了，能否让在下见一见魔君，至少，也该当面感谢他的救命之恩才是。”
张毅想见见这个传说中的人物，战云自是不会让他如愿的。
“现在不是时候，魔君此次元气大伤，情况不是很好，是不会见您的。不过，您与魔君缘分不浅，等到时机成熟，魔君自会与您相见的。至于您的感谢，在下会代为转达的。”
“听门人说您有心想下山，可是罗生门怠慢了吗？”
战云转移了话题，不愿让张毅继续纠缠要去见魔君。张毅也想起了正事，遂对战云一拱手道:“罗生门对我等恩重如山，又岂有怠慢之说。只是，在下之前就传信家中，说不日便能归家。不曾想遭遇横祸，与家人失联也有数日了。家人不见我等归去，怕是难免担心烦忧，所以，在下也想尽快回去，免去家人烦忧。”
张毅担心家里牵挂本也无可厚非，只不过，他若回去，魔君回去怕是没好果子吃，所以，他也想尽力挽留。
“张老爷怕家中担忧，在下可立刻派人传讯，告诉您的家人您与令郎安然无恙。况且，魈爷现在还未醒来，您与大少爷身体也还没恢复，还是留下来将身体养好再走如何。”
战云知道张毅担心山魈，所以希望可以利用山魈留住他们。可张毅归心似箭，哪里还能留得住。
“有劳右护法费心了，山魈虽然没醒，却也没有大碍了，我这就带他回去修养。毕竟，他这次的毒伤不是三两日可以恢复的，我们也不能总在罗生门叨扰。烦请右护法送我等下山吧。”
张毅决意要走，战云也不好强留，只好安排门人送了张毅一行人下了山。
张毅回去之后，与林雪子羽团聚本是高兴的。可听说子轩已经失踪了七八天，连什么时候不见的都不知道，他的心就又提了起来。
难道说那些人一边刺杀他们，另一边也派人劫走了子轩吗？子轩文弱书生一个，要是真落在那些人手里，怕是凶多吉少。
由于担心子轩，张毅好不容易安定下来的心又焦躁起来了。尤其是派人到处寻找打听都无果之后，心中得焦虑便更浓了。
子轩身体恢复得很慢，但听说爹爹回去之后找他都找疯了，心里也甚是着急。他不能透露行踪，毕竟他带了那样的胎记，本来就是不祥的传说，鬼面魔君又是个恶魔一般的存在。
不知道鬼面魔君的身份，爹爹他们还会心怀感激，但若知道了是他，不管是谁，都是无法接受的。哪一个父亲能够接受一个恶魔一般的孩子？
但就让爹爹这么找下去也不是办法，还是得尽早回去才行。
所以，子轩在身体恢复得能够行动之后也就下了绝宇峰。他会害怕，但想来现在的爹爹也不会照死里打他，所以他也没到不敢回去的地步。
子轩刚下绝宇峰不久，张府寻找他的人就找到了他。
“小少爷，您去哪了？老爷这些日子找您都快找疯了。”
张虎张威二人是山魈的手下，这次也是中了毒的。但他们中毒较浅，恢复也比较快。所以，从罗生门回来之后，他们就一直在找子轩。
子轩面色依旧苍白，身体本就还没恢复，又奔波着下了绝宇峰，此时身体虚弱无力，自然没有力气跟下人周旋。
“听说爹爹他们都中毒了，现在怎么样了，可好了么？”岔开话题，不想解释自己的去向。
张虎张威倒也识趣，只是将之前中毒的人的现状说了一遍。张毅他们已经没事了，只是身体还有些虚弱，恢复可能还要几天。山魈依旧没醒，但是情况一天比一天好，想来不日就能醒来。
子轩听完只是点了点头，这些本就在他的预料之中，问出来只是不想纠结原来的话题而已。
“既然都没事就好，回去吧！”没有过多的废话，子轩率先朝着张府所在去了。
张府依旧井然有序，只是气氛有些沉闷而已。但看到子轩之后，府里的气氛瞬间变得奇怪起来，
子轩也不管别人异样的目光，回府之后就立刻去了主院书房。书房中，张毅并不在，子轩想了想，跪在了书房中等候。
见子轩跪侯，张虎张威识相的离开，并派人去通知了出去办事的张毅。
第二十章:问责
子轩没跪多久就听到了脚步声，听着沉稳的脚步声，是有内力傍身的，应是大哥无疑。
果然，几次呼吸之后，子彻推开了书房的门。
还真是他回来了，莫名其妙的失踪，莫名其妙的回来。爹爹体内的毒本就刚解，身体虚弱，可这个不孝的东西竟然半个月音讯全无，爹爹本就体弱，还为他劳心费神，看着爹爹疲惫憔悴的面容，他就恨不能将子轩撕碎。
“你还知道回来？”含着怒意的声音在子轩身后响起，子轩却是沉默不语。大哥对他误会很深，这次他半个月不回来，大哥恐怕是恨上他了。
“整整半个月，你音讯全无，你可知我与爹中毒走了一趟鬼门关，师父到现在都还没醒。你身为人子，父亲抱恙不在身边伺候便罢了，还让他老人家为你担心烦忧，张子轩，你凭什么。”
子彻从小跟在爹爹身边，被仔细的呵护着长大，所以，他跟爹爹的感情也是旁人无法想象的深。可自从子轩出了那次盗窃之事之后，爹爹对子轩的态度也变了，变得莫名的在意。明明是子轩自己犯错，爹爹却要替他受刑。明明犯下大错的子嗣不该得到优待，爹爹却允许了子轩进入藏书阁。还总跟他说，让他好好待子轩，因为他欠了子轩的。
他想不明白，子轩从来都是只会惹祸的家伙，他俩更是没什么交集，他是从哪里欠了子轩的。
更过分的是，他那么敬重的师父对他总是冷冰冰的公事公办，对子轩却是关怀备至。他们甚至还兄弟相称。呵呵，那可是他的师父啊，子轩怎么能称他为兄长呢？他们称兄道弟，那他成了什么？
对于子轩的不满就这样一点一滴的积累增加，趁着这次抓住他的错处，爹爹不在，师父没醒，他又怎能放过。
子轩没有回话，也没办法回话，只是安静的跪着。
见子轩不吱声，子彻更是怒火中烧，走到子轩面前一手揪住他的衣襟将他提了起来。“张子轩，你说话啊，出去半个月，变成哑巴了是吗？”
面对子彻的怒火，子轩掩藏了眼中的委屈。“子轩不孝，无话可说。”
“好一个无话可说，破罐子破摔一向是你惯用的伎俩，真觉得我拿你没办法了吗？这次商队中毒，爹担心我的安全，已经决定让我留在丰城了。我的好弟弟，我现在有的是时间陪你慢慢磨。”
子彻咬牙切齿的说道，手上一发力，将子轩重重的甩向了桌子。子轩稳不住身体，狠狠地撞在了桌角上，疼得闷哼了一声。
张毅在外面办事，得到子轩回来的消息后用最快的速度赶了回来。听下人说子轩在书房跪侯，他急忙赶去了书房。
推开书房的门，子轩果然端正跪着，子彻站在他面前，脸色阴沉。
“爹。”子彻看到张毅，立刻躬身作揖。张毅摆手示意免礼，眼睛却放在了子轩身上。
看着好端端跪在面前的子轩，张毅悬着的心也放下来了。可放心之后，胸中的怒火也随之而起。之前子轩失踪之时的担忧有几分，现在的怒火就有几分。
“张子轩，说吧，这半个月，去哪里了？”很难得的，张毅给了子轩解释的机会，可讽刺的是，这一次的子轩没办法解释。
“轩儿不孝，让爹爹担心了，请爹爹责罚。”依旧是认错，依旧是请罚。除了认错请罚，子轩别无他法。
“呵！”张毅一声冷笑，是无法解释还是不屑解释呢？不管是哪一种，都成功的点燃了他的怒火。
“不愿说是吗，我会让你开口的。子彻，去小祠堂把所有家法都请过来，我倒要看看，他能嘴硬到几时。”
张毅如今毫无理智可言，有的只是满腔的怒火。子轩无缘无故的失踪让他的内心日夜煎熬，本来身体就没恢复，又日夜担心子轩而寝食难安，如今的他不光是憔悴，思维也有些混乱了。
子彻应是离开，去小祠堂请家法了。不多时，所有的家法诫具都被送进了书房，一根漆黑的藤条，一把玄色戒尺，一根一尺三寸的短鞭，以及让子轩怕到骨子里的板子和藤杖。
子轩看着满目的家法诫具，身体隐隐开始发抖。本来，他以为这次爹爹不会狠罚他的，看来是失算了。爹爹现在在意他的，所以才会如此愤怒。
“那就开始吧，你什么时候想说了，自己叫停。”张毅伸手拿起短鞭走到子轩身后说道，子轩紧抿了嘴唇，准备迎接爹爹的怒火。
“咻……”
短鞭破空之声传来，子轩下意识的绷紧了后背的皮肉。
“啪！”短鞭火舌一般的吻上了子轩的后背，疼痛炸裂一般传遍四肢百骸。子轩身体微微前倾，等疼痛稍缓，才再次跪直了身子。
一时间，整个书房充斥着鞭子破空的声音，还有子轩极力忍痛的喘息声。半刻之后，张毅体力不济停了下来，子轩的后背皮肉也已经被打裂开，血迹透出衣服，露出道道血痕。而他也早就是双手撑着地面在苦熬了。
冷汗疯狂的从子轩的额头上冒出，顺着脸颊滴落到地面之上。他现在的身体可不比张毅，张毅累得停了手，他也已经疼得头晕目眩了。
“还不打算说吗？”
张毅歇了一会儿，用短鞭鞭柄挑起了子轩低垂的下巴。子轩顺着力道抬头，冷汗顺势钻进眼睛里，蛰得他眼睛生疼，看不清眼前爹爹的面容。
依旧是无言的沉默，张毅也没了耐心。手中的短鞭换成了戒尺，戒尺点了点子轩面前的桌面，示意他趴上去。
子轩跪了有个把时辰了，时间不算太久，双腿却难免会麻。手撑着地面起身，两步走到了桌前，伸手褪去下衣露出臀腿，随后乖巧的伏在了桌面上。
子轩没跪多久就听到了脚步声，听着沉稳的脚步声，是有内力傍身的，应是大哥无疑。
果然，几次呼吸之后，子彻推开了书房的门。
还真是他回来了，莫名其妙的失踪，莫名其妙的回来。爹爹体内的毒本就刚解，身体虚弱，可这个不孝的东西竟然半个月音讯全无，爹爹本就体弱，还为他劳心费神，看着爹爹疲惫憔悴的面容，他就恨不能将子轩撕碎。
“你还知道回来？”含着怒意的声音在子轩身后响起，子轩却是沉默不语。大哥对他误会很深，这次他半个月不回来，大哥恐怕是恨上他了。
“整整半个月，你音讯全无，你可知我与爹中毒走了一趟鬼门关，师父到现在都还没醒。你身为人子，父亲抱恙不在身边伺候便罢了，还让他老人家为你担心烦忧，张子轩，你凭什么。”
子彻从小跟在爹爹身边，被仔细的呵护着长大，所以，他跟爹爹的感情也是旁人无法想象的深。可自从子轩出了那次盗窃之事之后，爹爹对子轩的态度也变了，变得莫名的在意。明明是子轩自己犯错，爹爹却要替他受刑。明明犯下大错的子嗣不该得到优待，爹爹却允许了子轩进入藏书阁。还总跟他说，让他好好待子轩，因为他欠了子轩的。
他想不明白，子轩从来都是只会惹祸的家伙，他俩更是没什么交集，他是从哪里欠了子轩的。
更过分的是，他那么敬重的师父对他总是冷冰冰的公事公办，对子轩却是关怀备至。他们甚至还兄弟相称。呵呵，那可是他的师父啊，子轩怎么能称他为兄长呢？他们称兄道弟，那他成了什么？
对于子轩的不满就这样一点一滴的积累增加，趁着这次抓住他的错处，爹爹不在，师父没醒，他又怎能放过。
子轩没有回话，也没办法回话，只是安静的跪着。
见子轩不吱声，子彻更是怒火中烧，走到子轩面前一手揪住他的衣襟将他提了起来。“张子轩，你说话啊，出去半个月，变成哑巴了是吗？”
面对子彻的怒火，子轩掩藏了眼中的委屈。“子轩不孝，无话可说。”
“好一个无话可说，破罐子破摔一向是你惯用的伎俩，真觉得我拿你没办法了吗？这次商队中毒，爹担心我的安全，已经决定让我留在丰城了。我的好弟弟，我现在有的是时间陪你慢慢磨。”
子彻咬牙切齿的说道，手上一发力，将子轩重重的甩向了桌子。子轩稳不住身体，狠狠地撞在了桌角上，疼得闷哼了一声。
张毅在外面办事，得到子轩回来的消息后用最快的速度赶了回来。听下人说子轩在书房跪侯，他急忙赶去了书房。
推开书房的门，子轩果然端正跪着，子彻站在他面前，脸色阴沉。
“爹。”子彻看到张毅，立刻躬身作揖。张毅摆手示意免礼，眼睛却放在了子轩身上。
看着好端端跪在面前的子轩，张毅悬着的心也放下来了。可放心之后，胸中的怒火也随之而起。之前子轩失踪之时的担忧有几分，现在的怒火就有几分。
“张子轩，说吧，这半个月，去哪里了？”很难得的，张毅给了子轩解释的机会，可讽刺的是，这一次的子轩没办法解释。
“轩儿不孝，让爹爹担心了，请爹爹责罚。”依旧是认错，依旧是请罚。除了认错请罚，子轩别无他法。
“呵！”张毅一声冷笑，是无法解释还是不屑解释呢？不管是哪一种，都成功的点燃了他的怒火。
“不愿说是吗，我会让你开口的。子彻，去小祠堂把所有家法都请过来，我倒要看看，他能嘴硬到几时。”
张毅如今毫无理智可言，有的只是满腔的怒火。子轩无缘无故的失踪让他的内心日夜煎熬，本来身体就没恢复，又日夜担心子轩而寝食难安，如今的他不光是憔悴，思维也有些混乱了。
子彻应是离开，去小祠堂请家法了。不多时，所有的家法诫具都被送进了书房，一根漆黑的藤条，一把玄色戒尺，一根一尺三寸的短鞭，以及让子轩怕到骨子里的板子和藤杖。
子轩看着满目的家法诫具，身体隐隐开始发抖。本来，他以为这次爹爹不会狠罚他的，看来是失算了。爹爹现在在意他的，所以才会如此愤怒。
“那就开始吧，你什么时候想说了，自己叫停。”张毅伸手拿起短鞭走到子轩身后说道，子轩紧抿了嘴唇，准备迎接爹爹的怒火。
“咻……”
短鞭破空之声传来，子轩下意识的绷紧了后背的皮肉。
“啪！”短鞭火舌一般的吻上了子轩的后背，疼痛炸裂一般传遍四肢百骸。子轩身体微微前倾，等疼痛稍缓，才再次跪直了身子。
一时间，整个书房充斥着鞭子破空的声音，还有子轩极力忍痛的喘息声。半刻之后，张毅体力不济停了下来，子轩的后背皮肉也已经被打裂开，血迹透出衣服，露出道道血痕。而他也早就是双手撑着地面在苦熬了。
冷汗疯狂的从子轩的额头上冒出，顺着脸颊滴落到地面之上。他现在的身体可不比张毅，张毅累得停了手，他也已经疼得头晕目眩了。
“还不打算说吗？”
张毅歇了一会儿，用短鞭鞭柄挑起了子轩低垂的下巴。子轩顺着力道抬头，冷汗顺势钻进眼睛里，蛰得他眼睛生疼，看不清眼前爹爹的面容。
依旧是无言的沉默，张毅也没了耐心。手中的短鞭换成了戒尺，戒尺点了点子轩面前的桌面，示意他趴上去。
子轩跪了有个把时辰了，时间不算太久，双腿却难免会麻。手撑着地面起身，两步走到了桌前，伸手褪去下衣露出臀腿，随后乖巧的伏在了桌面上。
第二十一章:坦诚
他不能说自己去了哪里，就只能任凭责罚让爹爹撒气。等他真正受不住的时候，爹爹总不会真将他怎样。或许，这就是因为爹爹在乎他之后而变得有恃无恐吧。
戒尺打到身后，清脆的声音很响，子轩一个激灵，双手紧紧的扣住了桌边。子轩已经许久未曾受过重罚了，身上的伤也只剩下几年前的陈旧伤痕。洁白的皮肤下留着浅色的疤痕，诉说着当年的惨烈，但在张毅狠戾的戒尺下，洁白的皮肤转红变紫，当年的伤痕也隐在了戒尺痕迹之下。
随着戒尺数量叠加，子轩的双腿也开始不停地颤抖，嘴里也开始发出轻微的呜咽声。
戒尺从腰下打到膝弯，紫红色的檩子排列整齐，肿起的伤痕疼得突突直跳。子轩的手指死死的扣着桌边，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从上往下打完一轮，又从下往上叠加了一轮。伤痕叠加的地方檩子变成了青紫的颜色，虽未破皮，也比破皮好受不了多少。
等第二轮打完，子轩双腿无力，双手没能扣住桌边，软软的滑落到地上。汗水淋漓了单薄的衣衫，嘴唇苍白微微颤抖。
张毅冷眼看着子轩，等着他自己爬起来。
子轩在地上急促喘息，消化着身上的疼痛。没听到爹爹发话，却也不敢让他久等。在地上喘息了一会儿，再次撑起身体，伏在了桌面上。
一直等到子轩再次趴好，张毅才将手里的戒尺换成了藤杖。许久未曾对子轩动用过藤杖了，入手的分量似乎沉了几分。
看到爹爹拿起藤杖，子轩才知道，之前几乎将他磨得筋疲力尽的责罚只是热身而已，真正的责罚现在才刚刚开始。
伸手按了按子轩身后青紫发硬的檩子，子轩疼得微颤。
张毅也不再问什么了，挥手间，藤杖狠狠打下。
“唔……”
子轩的痛呼声压抑的传出，张毅手下顿了顿，再次挥手打下。藤杖起落间，臀上的伤痕肿得更高了，颜色也变成了紫黑色。
咬牙熬着张毅越来越狠的责打，子轩已经脱力，双腿再也没办法撑起身体，在一下比一下狠的责打中，子轩终于再次滑落下去。
张毅已经完全忘了之前是想要达成怎样的目的了，只顾着发泄着心中的怒火。子轩滑下去的时候他没来得及收手，藤杖狠狠地打在了子轩的脊背上。
“啊……”子轩无可奈何的放声痛呼，身体蜷缩起来，无法消化的疼痛将他包围。
“爹爹……疼……”
意识渐渐变得模糊，子轩开始下意识的喊疼。当然，这也是因为爹爹这几年对他变得宽容了，若是在以前，即便被打昏过去，他也是不敢喊疼的。
第一次听到子轩喊疼，张毅愣了一下，手里的藤杖怎么也打不下去了。这一通的发泄，他的火气已经消得差不多了，现在再看子轩，心里又觉得太过了些。
不过，看着他轻微破皮的鞭伤和并未绽裂的臀腿，张毅也觉得这次打得并不算太重。子轩熬不住或许是因为许久没有受罚了的缘故吧。
停手之后让人将子轩送回小院，毕竟是有破了皮的伤，还是吩咐下人请了宁大夫来给子轩看伤。
子轩这次伤得并不重，他受不住只是因为身体太过虚弱。宁大夫过来看了也只是简单的开了些伤药而已。
子轩回来之后，张府也就恢复了正常。
张毅当天发疯一样的罚过子轩之后也没再为难他，不再担心之后，他恢复得也快了些。
听说山魈已经醒了，但子轩自己情况不太好，也就没有过去看过他。而且，他也很清楚，魈哥用的是他的解药，他没事，魈哥也不会有事。
山魈只是昏睡得久，醒过来之后倒是比其他人恢复得快很多。醒过来后，山魈向张虎张威打听了他们中毒之后的事情，得知了是鬼面魔君以身试毒试出来的解药，他心中也同样不解。
他跟张毅一样，并不觉得会有人无缘无故的这样帮助张家。光是派了那么多高手保护还不够，在他们中毒之后还能不顾自己的性命替他们试毒。这个鬼面魔君到底是何许人也，与张家又有怎样的渊源。
思来想去也没有结果，只能暂且将这事放下。听说子轩失踪了半个月，前几日回来被张毅罚了。以他跟子轩的关系，为何子轩没过来看他。难道说，张毅又发疯，将子轩打了个半死吗？
心里担心子轩的情况，在自己恢复了一些之后就去了子轩那边。天气和暖，小院的躺椅上，子轩正闭目躺在上面，面色是不正常的苍白。
“轩儿，你怎么了，你爹又重罚你了吗？”
山魈关切的声音中，子轩睁开了眼，眸中尽显慵懒，还有疲态。子轩中毒与其他人都不一样，他是直接饮的毒血，又经历了一次又一次用错药的生死一线，毒药对身体的摧残远比山魈他们要严重数倍，虽然是同样服了解药，他要恢复起来也比其他人要慢很多。
“爹爹并未狠罚，我只是有些累，懒得动而已。”子轩的脸上永远带着温暖的笑容，完全看不出其他其他的情绪。
山魈走到子轩身边，看着他如今虚弱的样子，心中一个想法一发而不可收拾。子轩功夫远超他很多，也是一直默默地守护张家的存在，没有人比他更符合鬼面魔君的人选了。
试探着伸手想去探一探子轩的脉，想要证实自己心中的想法。子轩眼神深了深，手腕翻转朝上，算是同意了他的做法。
对于山魈，子轩从未想过要瞒着，毕竟，这是罗生门以外唯一知道他秘密的人。
得到子轩的同意之后，山魈才缓缓的将手搭在了子轩的脉门之上。
他不能说自己去了哪里，就只能任凭责罚让爹爹撒气。等他真正受不住的时候，爹爹总不会真将他怎样。或许，这就是因为爹爹在乎他之后而变得有恃无恐吧。
戒尺打到身后，清脆的声音很响，子轩一个激灵，双手紧紧的扣住了桌边。子轩已经许久未曾受过重罚了，身上的伤也只剩下几年前的陈旧伤痕。洁白的皮肤下留着浅色的疤痕，诉说着当年的惨烈，但在张毅狠戾的戒尺下，洁白的皮肤转红变紫，当年的伤痕也隐在了戒尺痕迹之下。
随着戒尺数量叠加，子轩的双腿也开始不停地颤抖，嘴里也开始发出轻微的呜咽声。
戒尺从腰下打到膝弯，紫红色的檩子排列整齐，肿起的伤痕疼得突突直跳。子轩的手指死死的扣着桌边，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从上往下打完一轮，又从下往上叠加了一轮。伤痕叠加的地方檩子变成了青紫的颜色，虽未破皮，也比破皮好受不了多少。
等第二轮打完，子轩双腿无力，双手没能扣住桌边，软软的滑落到地上。汗水淋漓了单薄的衣衫，嘴唇苍白微微颤抖。
张毅冷眼看着子轩，等着他自己爬起来。
子轩在地上急促喘息，消化着身上的疼痛。没听到爹爹发话，却也不敢让他久等。在地上喘息了一会儿，再次撑起身体，伏在了桌面上。
一直等到子轩再次趴好，张毅才将手里的戒尺换成了藤杖。许久未曾对子轩动用过藤杖了，入手的分量似乎沉了几分。
看到爹爹拿起藤杖，子轩才知道，之前几乎将他磨得筋疲力尽的责罚只是热身而已，真正的责罚现在才刚刚开始。
伸手按了按子轩身后青紫发硬的檩子，子轩疼得微颤。
张毅也不再问什么了，挥手间，藤杖狠狠打下。
“唔……”
子轩的痛呼声压抑的传出，张毅手下顿了顿，再次挥手打下。藤杖起落间，臀上的伤痕肿得更高了，颜色也变成了紫黑色。
咬牙熬着张毅越来越狠的责打，子轩已经脱力，双腿再也没办法撑起身体，在一下比一下狠的责打中，子轩终于再次滑落下去。
张毅已经完全忘了之前是想要达成怎样的目的了，只顾着发泄着心中的怒火。子轩滑下去的时候他没来得及收手，藤杖狠狠地打在了子轩的脊背上。
“啊……”子轩无可奈何的放声痛呼，身体蜷缩起来，无法消化的疼痛将他包围。
“爹爹……疼……”
意识渐渐变得模糊，子轩开始下意识的喊疼。当然，这也是因为爹爹这几年对他变得宽容了，若是在以前，即便被打昏过去，他也是不敢喊疼的。
第一次听到子轩喊疼，张毅愣了一下，手里的藤杖怎么也打不下去了。这一通的发泄，他的火气已经消得差不多了，现在再看子轩，心里又觉得太过了些。
不过，看着他轻微破皮的鞭伤和并未绽裂的臀腿，张毅也觉得这次打得并不算太重。子轩熬不住或许是因为许久没有受罚了的缘故吧。
停手之后让人将子轩送回小院，毕竟是有破了皮的伤，还是吩咐下人请了宁大夫来给子轩看伤。
子轩这次伤得并不重，他受不住只是因为身体太过虚弱。宁大夫过来看了也只是简单的开了些伤药而已。
子轩回来之后，张府也就恢复了正常。
张毅当天发疯一样的罚过子轩之后也没再为难他，不再担心之后，他恢复得也快了些。
听说山魈已经醒了，但子轩自己情况不太好，也就没有过去看过他。而且，他也很清楚，魈哥用的是他的解药，他没事，魈哥也不会有事。
山魈只是昏睡得久，醒过来之后倒是比其他人恢复得快很多。醒过来后，山魈向张虎张威打听了他们中毒之后的事情，得知了是鬼面魔君以身试毒试出来的解药，他心中也同样不解。
他跟张毅一样，并不觉得会有人无缘无故的这样帮助张家。光是派了那么多高手保护还不够，在他们中毒之后还能不顾自己的性命替他们试毒。这个鬼面魔君到底是何许人也，与张家又有怎样的渊源。
思来想去也没有结果，只能暂且将这事放下。听说子轩失踪了半个月，前几日回来被张毅罚了。以他跟子轩的关系，为何子轩没过来看他。难道说，张毅又发疯，将子轩打了个半死吗？
心里担心子轩的情况，在自己恢复了一些之后就去了子轩那边。天气和暖，小院的躺椅上，子轩正闭目躺在上面，面色是不正常的苍白。
“轩儿，你怎么了，你爹又重罚你了吗？”
山魈关切的声音中，子轩睁开了眼，眸中尽显慵懒，还有疲态。子轩中毒与其他人都不一样，他是直接饮的毒血，又经历了一次又一次用错药的生死一线，毒药对身体的摧残远比山魈他们要严重数倍，虽然是同样服了解药，他要恢复起来也比其他人要慢很多。
“爹爹并未狠罚，我只是有些累，懒得动而已。”子轩的脸上永远带着温暖的笑容，完全看不出其他其他的情绪。
山魈走到子轩身边，看着他如今虚弱的样子，心中一个想法一发而不可收拾。子轩功夫远超他很多，也是一直默默地守护张家的存在，没有人比他更符合鬼面魔君的人选了。
试探着伸手想去探一探子轩的脉，想要证实自己心中的想法。子轩眼神深了深，手腕翻转朝上，算是同意了他的做法。
对于山魈，子轩从未想过要瞒着，毕竟，这是罗生门以外唯一知道他秘密的人。
得到子轩的同意之后，山魈才缓缓的将手搭在了子轩的脉门之上。
第二十二章:信任
子轩的身体状况与他很像，却比他更糟糕，应是与他们所中的同一种毒所致。得知这一点，他终于确定，子轩就是那位神秘莫测的鬼面魔君。
“果然就是你，从知道你会武功的时候我就在怀疑，罗生门与你是否有什么关系。只是没想到，鬼面魔君竟然就是你。你在乎张毅，在乎家人很正常。可你难道就没有想过吗，一旦失败了，你也会死的。”
山魈看着子轩，说不出的心疼。明明只是个孩子啊，一个人默默地背负了这么多。拼命的守护不只是一句空话，他是真的拼了命的在保护张毅他们。
“哪里顾得上那么多，我阅历不够，没见过那种毒，当时情况紧急，也没时间慢慢研究。只有毒在自己身上，才能更好的了解和研究。如果真的失败，那便一起死就是了。父子兄弟在一起，而且还有你，也不会孤单不是吗？”
子轩说得无所谓，山魈更是心疼。伸手抚摸上他那苍白的面颊，不知该说子轩是太过重感情还是太傻。
“你个傻瓜，到底要委屈自己到什么地步？你拼了命的以身试毒，回来还被他冤枉责罚，真的值得吗？”
山魈替子轩不值，子轩却只是无所谓的笑了笑。“爹爹并没有重罚我，若真有多重，才这么几天，我怎么可能这么悠闲的躺在这里。爹爹不过是因为我失踪多日而担心，在我回来之后，担忧化成了愤怒。我又怎么都不肯说去了哪里，爹爹生气也是必然的。而且，现在喊疼，爹爹会停手了呢！”
其实对子轩来说，他最欣慰的就是张毅在他喊疼之后没有再继续罚他。当时他并没有失去意识，只是下意识的喊了一声疼。本来以为爹爹会因此动怒而狠罚他的，却不曾想，因为他一声“疼”，爹爹停手了。
其实他要的不多，权势，家产什么的他根本不会放在心上，他要的只是会关心他的家人而已。不用将所有心思都放在他身上，一点点关心，些许的在意，他也就知足了。
这次爹爹生气正是因为在乎他，所以，他也就不存在委屈了。在他喊疼之后，爹爹停手的那一刻，他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就算是死了，也是值得的。
子轩所求甚少，所以也就容易满足。容易满足其实是一件好事，总好过求而不得，徒增烦恼。
每个人都有自己在乎的，山魈也不再纠结。这次是子轩救了他，有张毅在他会救，没有张毅，单是他一人中毒，子轩同样会选择这种办法救他。所以，知道真相的他也明白，自己欠了子轩一条命。这张家一老一少都对他有过救命之恩，看起来，他这辈子是跟张家绑在一起了。
张毅的书房，一个一身青衫的中年男人站在张毅身边，有些担忧的说道:“老爷，您不觉得这次小少爷的失踪太过诡异，也太过巧合了吗？听说他失踪的时间与您中毒的时间可是一致的。您中毒的事，莫不是和他有关？”
张毅本来正低着头在写着什么，听到男人的话，他的眉头也皱了起来。
“枫陵，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他是我儿子，这一点希望你明白。不管怎样，我都相信，他不会是那样的人。至于他为何失踪，出去这么久做了什么，他既然不愿说那便不说，我既然已经罚过，这件事也就揭过了。以后，我不希望再从你的口中听到任何怀疑我任何一个儿子的言论。”
张毅自从上次子轩的事情之后就学会了信任，信任身边亲近的人。所以，现在听到怀疑子轩的言论，他心里难免窝火。
男人是张毅的得力助手古枫陵，看到张毅明显不悦了，古枫陵也只能应了一声是，然后不再吭声了。
不过是个插曲，张毅也没在意，毕竟子轩出去的时间确实巧合，外人怀疑也不奇怪。
这一次张毅在家里待了近两个月，直到山魈的身体完全恢复了才再次出门。子彻也如他之前所说的，留在了丰城处理张家的事务。
对子轩来说，子彻留下来可不是什么好事。子彻对子轩误会很深，早已不能轻易化解了。况且长兄如父，子彻是有资格和权力管教责罚弟弟的。
有了子彻在家，子轩的日子可就不是那么好过了。动不动被子彻抓去一顿责罚，子轩也是苦不堪言。
林雪对子轩从来就不是很满意，那次逼子轩偷东西的也不是她，她也就没有负罪感。子彻在家，他是完全站在子彻这一边的。至于子轩，这几年被张毅宠过头了，也是该好好打压一番的。
有子彻在家，张毅和山魈回来得更少了，有时候半年也不回来一次，只因为，张毅很相信这个从小带在身边培养的继承人。子轩也承认，大哥在经商一道是真的很有能力的，就是太过固执，也太过自负了。
这样的他，有爹爹一直为他铺路倒还好，若是哪天爹爹放手，大哥怕是得碰壁的。而且，他这样的性格，一旦受到比较沉重的打击，恐怕很容易一蹶不振。现在他只希望，爹爹能发现问题，磨炼一下大哥的性子，让他能够成为真正的优秀继承人。
可张毅对子彻很是看好，根本不觉得他的性格有什么问题。溺爱之下的孩子，注定是经不起风浪的。
为了以后能尽可能多的帮助大哥，子轩也在尽可能的扩充罗生门的势力。哪怕每次出去之后回来被大哥发现之后都会挨一顿，他也没有放弃。
就算哥哥对他没有感情，可那毕竟是他的哥哥。他能打动爹爹，时间久了，应该也是可以打动哥哥的。抱着这样的希望，子轩在困难当中一直努力着。
子轩的身体状况与他很像，却比他更糟糕，应是与他们所中的同一种毒所致。得知这一点，他终于确定，子轩就是那位神秘莫测的鬼面魔君。
“果然就是你，从知道你会武功的时候我就在怀疑，罗生门与你是否有什么关系。只是没想到，鬼面魔君竟然就是你。你在乎张毅，在乎家人很正常。可你难道就没有想过吗，一旦失败了，你也会死的。”
山魈看着子轩，说不出的心疼。明明只是个孩子啊，一个人默默地背负了这么多。拼命的守护不只是一句空话，他是真的拼了命的在保护张毅他们。
“哪里顾得上那么多，我阅历不够，没见过那种毒，当时情况紧急，也没时间慢慢研究。只有毒在自己身上，才能更好的了解和研究。如果真的失败，那便一起死就是了。父子兄弟在一起，而且还有你，也不会孤单不是吗？”
子轩说得无所谓，山魈更是心疼。伸手抚摸上他那苍白的面颊，不知该说子轩是太过重感情还是太傻。
“你个傻瓜，到底要委屈自己到什么地步？你拼了命的以身试毒，回来还被他冤枉责罚，真的值得吗？”
山魈替子轩不值，子轩却只是无所谓的笑了笑。“爹爹并没有重罚我，若真有多重，才这么几天，我怎么可能这么悠闲的躺在这里。爹爹不过是因为我失踪多日而担心，在我回来之后，担忧化成了愤怒。我又怎么都不肯说去了哪里，爹爹生气也是必然的。而且，现在喊疼，爹爹会停手了呢！”
其实对子轩来说，他最欣慰的就是张毅在他喊疼之后没有再继续罚他。当时他并没有失去意识，只是下意识的喊了一声疼。本来以为爹爹会因此动怒而狠罚他的，却不曾想，因为他一声“疼”，爹爹停手了。
其实他要的不多，权势，家产什么的他根本不会放在心上，他要的只是会关心他的家人而已。不用将所有心思都放在他身上，一点点关心，些许的在意，他也就知足了。
这次爹爹生气正是因为在乎他，所以，他也就不存在委屈了。在他喊疼之后，爹爹停手的那一刻，他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就算是死了，也是值得的。
子轩所求甚少，所以也就容易满足。容易满足其实是一件好事，总好过求而不得，徒增烦恼。
每个人都有自己在乎的，山魈也不再纠结。这次是子轩救了他，有张毅在他会救，没有张毅，单是他一人中毒，子轩同样会选择这种办法救他。所以，知道真相的他也明白，自己欠了子轩一条命。这张家一老一少都对他有过救命之恩，看起来，他这辈子是跟张家绑在一起了。
张毅的书房，一个一身青衫的中年男人站在张毅身边，有些担忧的说道:“老爷，您不觉得这次小少爷的失踪太过诡异，也太过巧合了吗？听说他失踪的时间与您中毒的时间可是一致的。您中毒的事，莫不是和他有关？”
张毅本来正低着头在写着什么，听到男人的话，他的眉头也皱了起来。
“枫陵，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他是我儿子，这一点希望你明白。不管怎样，我都相信，他不会是那样的人。至于他为何失踪，出去这么久做了什么，他既然不愿说那便不说，我既然已经罚过，这件事也就揭过了。以后，我不希望再从你的口中听到任何怀疑我任何一个儿子的言论。”
张毅自从上次子轩的事情之后就学会了信任，信任身边亲近的人。所以，现在听到怀疑子轩的言论，他心里难免窝火。
男人是张毅的得力助手古枫陵，看到张毅明显不悦了，古枫陵也只能应了一声是，然后不再吭声了。
不过是个插曲，张毅也没在意，毕竟子轩出去的时间确实巧合，外人怀疑也不奇怪。
这一次张毅在家里待了近两个月，直到山魈的身体完全恢复了才再次出门。子彻也如他之前所说的，留在了丰城处理张家的事务。
对子轩来说，子彻留下来可不是什么好事。子彻对子轩误会很深，早已不能轻易化解了。况且长兄如父，子彻是有资格和权力管教责罚弟弟的。
有了子彻在家，子轩的日子可就不是那么好过了。动不动被子彻抓去一顿责罚，子轩也是苦不堪言。
林雪对子轩从来就不是很满意，那次逼子轩偷东西的也不是她，她也就没有负罪感。子彻在家，他是完全站在子彻这一边的。至于子轩，这几年被张毅宠过头了，也是该好好打压一番的。
有子彻在家，张毅和山魈回来得更少了，有时候半年也不回来一次，只因为，张毅很相信这个从小带在身边培养的继承人。子轩也承认，大哥在经商一道是真的很有能力的，就是太过固执，也太过自负了。
这样的他，有爹爹一直为他铺路倒还好，若是哪天爹爹放手，大哥怕是得碰壁的。而且，他这样的性格，一旦受到比较沉重的打击，恐怕很容易一蹶不振。现在他只希望，爹爹能发现问题，磨炼一下大哥的性子，让他能够成为真正的优秀继承人。
可张毅对子彻很是看好，根本不觉得他的性格有什么问题。溺爱之下的孩子，注定是经不起风浪的。
为了以后能尽可能多的帮助大哥，子轩也在尽可能的扩充罗生门的势力。哪怕每次出去之后回来被大哥发现之后都会挨一顿，他也没有放弃。
就算哥哥对他没有感情，可那毕竟是他的哥哥。他能打动爹爹，时间久了，应该也是可以打动哥哥的。抱着这样的希望，子轩在困难当中一直努力着。
第二十三章:失踪
又过了一年，子彻已经成年，在他的加冠之礼之后，张毅替他安排了亲事。女方是霍家的大小姐，虽然比不上张家家大业大，但好歹也是大家闺秀。两人情投意合，也算是一段佳话了。
子彻的婚事定在了年后，等他成家之后，张毅也就打算放权，让子彻尝试着自己独当一面了。
可就在张家开始筹备婚事的时候，张毅的商队去虞都办事，结果整个商队全部失踪，包括山魈和古枫陵在内，全部音讯全无。
本来，罗生门是派了人去保护张毅的，但最近江湖上风波不断，对罗生门影响也不小，所以，罗生门的人有些不够用了。
但为了保证张毅等人的安全，齐烈亲自带了几个高手去保护他们，却不想对方有备而来，几十个死士刺杀，齐烈他们虽然都是高手，但无奈对方人数太多，难免也被缠住了手脚。
战斗持续了一个时辰左右的时间，等齐烈他们解决了全部死士之后，罗生门也损失了几人。等他们筋疲力尽的去找张毅他们的时候，哪里还有他们的影踪。
整个商队，就那样凭空消失了一般，杳无音信。
子轩在得到消息的那一刻就离开张家，赶往了虞都。与战云齐烈他们汇合之后，罗生门开始了疯狂的找人。
另一边，子彻也同样得到了消息，他也同样动用了所有的力量前往虞都找人。
一时间整个虞都天翻地覆，子轩几乎将虞都掘地三尺，可张毅他们的半点线索都没找到。
那段时间的子轩是疯狂的，布满红血丝的双眼，原本时刻带着笑容的面容如今尽显狰狞。越是找不到人，他就越是疯狂。
几日之后，子彻的人传来消息，说是找到了张毅的尸体。听到消息的子轩如遭雷击，双腿一软重重的跪在了地上，眼泪从眼眶中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滑落，嘴里喃喃自语，不停地叫着“爹爹”，双手死死的拽住自己凌乱的头发，整个人都被悲伤的情绪控制。
战云眼里的子轩从来都是冷静潇洒的，何时见过他这般模样。
左右护法不停地劝着子轩，可子轩什么都听不进去，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悲伤情绪之中。同时，他也在自责，自责没有保护好爹爹，没有保护好张家。
战云无计可施，最后只能劝道:“我们打听过了，大少爷那边找到的尸体已经烧焦，完全没办法辨认了，只是从尸体手上的家主指环上确认了身份。魔君何不亲自过去看看，或许这是敌人的障眼法呢？”
近乎自欺欺人的劝解，子轩却是抬起了头，是啊，他都还没亲自去确认过，现在就绝望是不是太早了。而且还有魈哥，他是不可能会离开爹爹的，为什么没有他的消息。以他对魈哥的了解，他绝不会让爹爹死在他前面的。所以，就算要找到尸体，也应该是先找到魈哥的才对。
现在魈哥杳无音信，爹爹不应该会死才对。
抱着最后的一丝希望，子轩起身跌跌撞撞的出了门，他要亲自去确认，去看看，那具尸体到底是不是爹爹。
张毅出事，张家乱成了一团，子彻作为继承人自然是有忙不完的事。所以，他虽然派了所有能够调动的力量来寻找，自己却没能跟过来。找到尸体后，手下人通知了他，但他还没能赶过来。
子轩赶到那边，看着静静躺在那里的漆黑楠木棺椁，他的双腿都在颤抖。不知道自己是怎样走到棺椁边上的，子轩脑子里混乱不堪，如果棺椁里的人真是爹爹，他该怎么办？
不敢面对，却不得不面对，只有确认了，他才会死心。在棺椁边上认真的感受着里面传出的气息，陌生的气息让子轩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棺椁里的尸体，真的不是爹爹。
得知不是爹爹的那一刻，子轩一扫之前的颓废绝望，人也飞奔着离开。
看着绝望而来，又兴奋而去的小少爷，众人也摸不着头脑。
得知了尸体不是爹爹，子轩再次带领罗生门疯狂找人。虞都找不到，那就去其他地方找。无论天涯海角，生要见人，死要见尸，这是子轩的执着。
又过了一年，子彻已经成年，在他的加冠之礼之后，张毅替他安排了亲事。女方是霍家的大小姐，虽然比不上张家家大业大，但好歹也是大家闺秀。两人情投意合，也算是一段佳话了。
子彻的婚事定在了年后，等他成家之后，张毅也就打算放权，让子彻尝试着自己独当一面了。
可就在张家开始筹备婚事的时候，张毅的商队去虞都办事，结果整个商队全部失踪，包括山魈和古枫陵在内，全部音讯全无。
本来，罗生门是派了人去保护张毅的，但最近江湖上风波不断，对罗生门影响也不小，所以，罗生门的人有些不够用了。
但为了保证张毅等人的安全，齐烈亲自带了几个高手去保护他们，却不想对方有备而来，几十个死士刺杀，齐烈他们虽然都是高手，但无奈对方人数太多，难免也被缠住了手脚。
战斗持续了一个时辰左右的时间，等齐烈他们解决了全部死士之后，罗生门也损失了几人。等他们筋疲力尽的去找张毅他们的时候，哪里还有他们的影踪。
整个商队，就那样凭空消失了一般，杳无音信。
子轩在得到消息的那一刻就离开张家，赶往了虞都。与战云齐烈他们汇合之后，罗生门开始了疯狂的找人。
另一边，子彻也同样得到了消息，他也同样动用了所有的力量前往虞都找人。
一时间整个虞都天翻地覆，子轩几乎将虞都掘地三尺，可张毅他们的半点线索都没找到。
那段时间的子轩是疯狂的，布满红血丝的双眼，原本时刻带着笑容的面容如今尽显狰狞。越是找不到人，他就越是疯狂。
几日之后，子彻的人传来消息，说是找到了张毅的尸体。听到消息的子轩如遭雷击，双腿一软重重的跪在了地上，眼泪从眼眶中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滑落，嘴里喃喃自语，不停地叫着“爹爹”，双手死死的拽住自己凌乱的头发，整个人都被悲伤的情绪控制。
战云眼里的子轩从来都是冷静潇洒的，何时见过他这般模样。
左右护法不停地劝着子轩，可子轩什么都听不进去，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悲伤情绪之中。同时，他也在自责，自责没有保护好爹爹，没有保护好张家。
战云无计可施，最后只能劝道:“我们打听过了，大少爷那边找到的尸体已经烧焦，完全没办法辨认了，只是从尸体手上的家主指环上确认了身份。魔君何不亲自过去看看，或许这是敌人的障眼法呢？”
近乎自欺欺人的劝解，子轩却是抬起了头，是啊，他都还没亲自去确认过，现在就绝望是不是太早了。而且还有魈哥，他是不可能会离开爹爹的，为什么没有他的消息。以他对魈哥的了解，他绝不会让爹爹死在他前面的。所以，就算要找到尸体，也应该是先找到魈哥的才对。
现在魈哥杳无音信，爹爹不应该会死才对。
抱着最后的一丝希望，子轩起身跌跌撞撞的出了门，他要亲自去确认，去看看，那具尸体到底是不是爹爹。
张毅出事，张家乱成了一团，子彻作为继承人自然是有忙不完的事。所以，他虽然派了所有能够调动的力量来寻找，自己却没能跟过来。找到尸体后，手下人通知了他，但他还没能赶过来。
子轩赶到那边，看着静静躺在那里的漆黑楠木棺椁，他的双腿都在颤抖。不知道自己是怎样走到棺椁边上的，子轩脑子里混乱不堪，如果棺椁里的人真是爹爹，他该怎么办？
不敢面对，却不得不面对，只有确认了，他才会死心。在棺椁边上认真的感受着里面传出的气息，陌生的气息让子轩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棺椁里的尸体，真的不是爹爹。
得知不是爹爹的那一刻，子轩一扫之前的颓废绝望，人也飞奔着离开。
看着绝望而来，又兴奋而去的小少爷，众人也摸不着头脑。
得知了尸体不是爹爹，子轩再次带领罗生门疯狂找人。虞都找不到，那就去其他地方找。无论天涯海角，生要见人，死要见尸，这是子轩的执着。
第二十四章:困局
子彻赶到虞都看到烧焦的尸体和尸体手上的指环之后也是哭得几度昏死，但人死不能复生，他也只能伤心欲绝的处理后事了。
张府大丧，整个张家都笼罩着悲伤的阴云。可子轩作为张毅的儿子，却在张毅去世之后再次失踪。听说他在找到尸体的时候出现过一次，之后就再也没有了消息。
子彻悲伤之余也难免愤怒，子轩身为人子，爹爹离世都不知所踪，其行径又岂是不孝可以形容的。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张家的丧事也已经办完了，张毅入土为安，子彻作为继承人，也该在守孝七七之后继承家主之位。
逝者已矣，生者还要继续活下去，整个张家还要生存，子彻也不得不强打精神全盘接手张家。
子彻继任家主之后，张家开始频频出事。子彻年轻，又是在张毅的羽翼之下长大的，如今一朝离了张毅的庇护，他才发现，他曾经引以为傲的才能根本不值一提，决策频频出错。家族产业一再受损，主家与旁支人心不齐，旁支的话事人不服子彻，眼看就有分崩离析之势。
张毅出事三个月之后，张家迎来了前所未有的低谷期，产业链逐渐开始有了崩坏之势，子彻也开始一蹶不振。张家有规定，主家决策严重失误，给张家造成了重大损失的，旁支的话事人有权罢免当前的家主，另选有才之人成为家主。
眼看着自己的地位岌岌可危，张家主家即将易位，子彻毫无办法，只能一天比一天的颓废。
子轩在寻找三月有余仍然没有任何消息之后，他的意志也开始变得消沉。曾经的疯狂变成了如今的颓废，一个十几岁的少年，如今活得像个老头。
就在找人依旧无果的时候，子彻即将被罢免家主的事也传到了子轩的这边。
一时间，傻傻的子轩再次陷入了自责之中，他明知道，大哥之前太过依赖爹爹和魈哥，又心浮气躁，根本就没办法独当一面的。可他却完全忘了这茬，一心只顾着找爹爹，让大哥陷入了如此困局。
爹爹毫无音讯，要是再让大哥被罢免，爹爹这一脉就彻底完了。既然找不到爹爹，那就只能先回去了，至少，先帮助大哥稳住张家的局势再说。
听子轩说要回去，罗生门是极力反对的。子彻从来就看子轩不顺眼，这一点在罗生门人尽皆知。如今子轩失踪三月有余，现在回去，还不知道子彻会怎么对他呢！
而且，子彻这段时间遇到的事情太多，估计心里正憋着火呢，一旦子轩回去，怕是免不了成为出气筒的命运的。
“我是张家的一份子，现在张家遭逢如此困境，我又怎能不回去。若大哥真拿我做出气筒，能让他发泄出心中的火气，也算是帮了他了。”
子轩的思维战云他们从来不懂，一个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少爷，为何会有这样的想法。他对自己在张家的定位似乎不是张家的少爷，更像是属下多一些。明明有着那样高贵的身份，为何如此轻贱自己，从来不为自己争取，只知道一味地帮衬和成全别人。
“这次我回去之后，大哥估计不会放我自由，罗生门的事就交给你了。有了之前的教训，我们也该认识到自己的不足。罗生门人手不够，是时候扩充自己的实力了。”
“另外，寻找爹爹的事情一定不能松懈，大哥那边你也帮忙多费心。张家的家主之位只能是大哥，换谁都不可以。”
子轩考虑到自己以后的处境，不得不再次将所有事务全部交给战云。当然，如果有重要的事情非他不可的时候，他也不介意溜出来。
战云知道没办法劝动子轩，只能应承下来，让他安心回去。
决定回去之后的子轩立刻启程，回到丰城，让战云他们回去准备帮助大哥稳固地位，子轩自己则赶回了张府。
子彻赶到虞都看到烧焦的尸体和尸体手上的指环之后也是哭得几度昏死，但人死不能复生，他也只能伤心欲绝的处理后事了。
张府大丧，整个张家都笼罩着悲伤的阴云。可子轩作为张毅的儿子，却在张毅去世之后再次失踪。听说他在找到尸体的时候出现过一次，之后就再也没有了消息。
子彻悲伤之余也难免愤怒，子轩身为人子，爹爹离世都不知所踪，其行径又岂是不孝可以形容的。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张家的丧事也已经办完了，张毅入土为安，子彻作为继承人，也该在守孝七七之后继承家主之位。
逝者已矣，生者还要继续活下去，整个张家还要生存，子彻也不得不强打精神全盘接手张家。
子彻继任家主之后，张家开始频频出事。子彻年轻，又是在张毅的羽翼之下长大的，如今一朝离了张毅的庇护，他才发现，他曾经引以为傲的才能根本不值一提，决策频频出错。家族产业一再受损，主家与旁支人心不齐，旁支的话事人不服子彻，眼看就有分崩离析之势。
张毅出事三个月之后，张家迎来了前所未有的低谷期，产业链逐渐开始有了崩坏之势，子彻也开始一蹶不振。张家有规定，主家决策严重失误，给张家造成了重大损失的，旁支的话事人有权罢免当前的家主，另选有才之人成为家主。
眼看着自己的地位岌岌可危，张家主家即将易位，子彻毫无办法，只能一天比一天的颓废。
子轩在寻找三月有余仍然没有任何消息之后，他的意志也开始变得消沉。曾经的疯狂变成了如今的颓废，一个十几岁的少年，如今活得像个老头。
就在找人依旧无果的时候，子彻即将被罢免家主的事也传到了子轩的这边。
一时间，傻傻的子轩再次陷入了自责之中，他明知道，大哥之前太过依赖爹爹和魈哥，又心浮气躁，根本就没办法独当一面的。可他却完全忘了这茬，一心只顾着找爹爹，让大哥陷入了如此困局。
爹爹毫无音讯，要是再让大哥被罢免，爹爹这一脉就彻底完了。既然找不到爹爹，那就只能先回去了，至少，先帮助大哥稳住张家的局势再说。
听子轩说要回去，罗生门是极力反对的。子彻从来就看子轩不顺眼，这一点在罗生门人尽皆知。如今子轩失踪三月有余，现在回去，还不知道子彻会怎么对他呢！
而且，子彻这段时间遇到的事情太多，估计心里正憋着火呢，一旦子轩回去，怕是免不了成为出气筒的命运的。
“我是张家的一份子，现在张家遭逢如此困境，我又怎能不回去。若大哥真拿我做出气筒，能让他发泄出心中的火气，也算是帮了他了。”
子轩的思维战云他们从来不懂，一个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少爷，为何会有这样的想法。他对自己在张家的定位似乎不是张家的少爷，更像是属下多一些。明明有着那样高贵的身份，为何如此轻贱自己，从来不为自己争取，只知道一味地帮衬和成全别人。
“这次我回去之后，大哥估计不会放我自由，罗生门的事就交给你了。有了之前的教训，我们也该认识到自己的不足。罗生门人手不够，是时候扩充自己的实力了。”
“另外，寻找爹爹的事情一定不能松懈，大哥那边你也帮忙多费心。张家的家主之位只能是大哥，换谁都不可以。”
子轩考虑到自己以后的处境，不得不再次将所有事务全部交给战云。当然，如果有重要的事情非他不可的时候，他也不介意溜出来。
战云知道没办法劝动子轩，只能应承下来，让他安心回去。
决定回去之后的子轩立刻启程，回到丰城，让战云他们回去准备帮助大哥稳固地位，子轩自己则赶回了张府。
第二十五章:激怒
到府门前，曾经热闹的张府如今有些冷清，就连门口守门的下人都是无精打采的懒散。看着曾经恢宏的张府如今成了这般模样，子轩心里说不出的心酸自责。
走到门口，打着哈欠的下人拦住了子轩。“小少爷，大少爷很早之前就下了令，不许您再踏入张家的大门。”
下人口中用的是尊称，话语中却无半分的敬意。在这个节骨眼上离开张家，与叛出家门有何不同。现在家中大少爷正焦头烂额，他又回来添堵，谁能给他好脸色。
子轩愣了愣，怎么也没想到，大哥竟然下令不许他进门。片刻之后回神，对守门的二人说道:“劳烦两位通报一声，就算是不许进门，我也希望是大哥亲口告诉我。”
他自然不是要听子彻亲口说出不让他进门的话，而是他必须先见到子彻，才好求情。更何况，大哥现在应该窝着火呢，见到他或许就改变主意了。就算被大哥打个半死，只要能回家，子轩也顾不得了，
下人也没办法再说什么，毕竟，这可是小少爷，就算大少爷不喜欢他，那也该由大少爷亲自处置。他们作为下人，还是不自讨没趣的好。
果然，下人进去通报后没多久，子彻就跟着出来了。看到如今的子彻，子轩也是一愣。他自己这段时间已经够颓废沧桑的了，可比起子彻，他真的不算什么。
现在的子彻胡子拉碴的，眼窝也深深的陷了进去。二十岁的人看起来像四五十岁的老头一般无精打采，还带着一身的酒气。
“张子轩，你现在倒是知道回来了，爹去世的时候你在哪儿？”子彻愤怒的怒吼出声，眼睛通红，就像择人而噬的恶魔一般。
子轩鼻子微微发酸，看起来，爹爹出事，对大哥的打击不比他小。不同的是，他知道那具尸体不是爹爹，心中还有希望，大哥却是完全绝望了。
“大哥……”
“别叫我大哥，我也没有你这样不忠不孝的弟弟。你滚，张家不欢迎你。”
子彻愤怒的打断子轩的话，眼中的嫌恶似乎要溢出来一般。
子轩早就知道会是这样，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
“大哥，我是张家人，族谱中可是写得清清楚楚。若要我离开张家，怎么着也得是犯下大罪罪证确凿才能开祠堂逐出家门。我虽是在爹爹大丧没能回来，但顶天也就是不孝而已，对张家并没有造成其他危害，你不能逐我出门。只要族谱上我没被除名，我就还是张家人，你不能赶我走。”
子轩对张家家规烂熟于心，所以，在子彻不许他进门的时候，他搬出了家规。张家家规至上，子彻也不能违逆。
“好，好，好……你学会用家规来压我了是吧，那你也别忘了，如今爹不在了，长兄如父，我有权随意处置你。”
子彻被气得连说了三个好，咬牙切齿的说出了威胁的话，希望能让子轩知难而退。却不想，他所说的正中子轩下怀。子轩要的只是留在张家而已，只要能与现在的张家共进退，他根本不会在乎大哥怎么对他。
“自古长兄如父，大哥自然是有权处置子轩的。况且子轩不孝是事实，大哥责罚，子轩自当敬受。”
子轩的话说得平静，子彻也没有理由继续拦着了，只好说道:“既然如此，你进来吧，书房等我。”
说完，子彻转身进门，子轩也跟了进去。看着子彻微微弯下的腰，子轩难免心酸。
看着大哥进了主院，子轩独自去了书房，自觉的跪下等着大哥，一边想着之后的对策。他之前因为避嫌，完全没有接触过有关商业的任何东西，如今张家陷入困境，他竟也有些束手无策。
只不过，大哥并非真的无能，只是太过年轻稚嫩，魄力不够而已。而且，没有了魈哥，主家如同被拔了牙的老虎，对旁支失去了震慑力。如今，他没办法从商业上帮助大哥，那便只能武力上提供帮助了。
战云他们哪一个都不比魈哥差多少，有他们帮衬着大哥，想来其他旁支也不敢乱来。只要让大哥重拾信心，以大哥这么多年跟着爹爹所学的本事，想来暂时稳住局面应该不难。
只要稳住了如今的局面，他有的是办法帮大哥再次走上辉煌。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从正午到黄昏，子轩已经跪了几个时辰。双腿早已麻木，却未曾动弹半分。
天黑下来之后，子彻终于是到了书房，他手里拿着戒尺，脚步虚浮，酒气熏天，看起来是又喝了不少酒。
紧随子彻身后的是拿着藤杖，搬着条凳的小厮。等条凳与藤杖放在了子轩身前，小厮退下之后，书房里便只剩下了兄弟二人。
“这次出去去了哪里，去干了什么，你也没打算说是吗？”片刻的沉默之后，子彻率先开口问道。他想起了那一次失踪了半月之久的子轩，回来之后在爹爹的责罚之下一言不发，他在想，今日是否也是这样。
子轩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子彻的说法。
子彻坐在桌前，手里的戒尺轻轻的敲击着桌面道:“那一次，爹罚你轻了，你一句话都没透露，今日，你猜我能不能让你开口。”
“大哥说笑了，若是能说的，无需大哥问责，子轩也会说。若是不能说的，即便大哥重罚，子轩也不会开口。”
子轩知道大哥今日不可能轻易放过他，不过，他此次身体无恙，倒也不至于像上次那样几下藤杖都受不了。
听着子轩嘴硬，子彻也不打算多说。用戒尺点了点桌面道:“时间不早了，过来吧！”
到府门前，曾经热闹的张府如今有些冷清，就连门口守门的下人都是无精打采的懒散。看着曾经恢宏的张府如今成了这般模样，子轩心里说不出的心酸自责。
走到门口，打着哈欠的下人拦住了子轩。“小少爷，大少爷很早之前就下了令，不许您再踏入张家的大门。”
下人口中用的是尊称，话语中却无半分的敬意。在这个节骨眼上离开张家，与叛出家门有何不同。现在家中大少爷正焦头烂额，他又回来添堵，谁能给他好脸色。
子轩愣了愣，怎么也没想到，大哥竟然下令不许他进门。片刻之后回神，对守门的二人说道:“劳烦两位通报一声，就算是不许进门，我也希望是大哥亲口告诉我。”
他自然不是要听子彻亲口说出不让他进门的话，而是他必须先见到子彻，才好求情。更何况，大哥现在应该窝着火呢，见到他或许就改变主意了。就算被大哥打个半死，只要能回家，子轩也顾不得了，
下人也没办法再说什么，毕竟，这可是小少爷，就算大少爷不喜欢他，那也该由大少爷亲自处置。他们作为下人，还是不自讨没趣的好。
果然，下人进去通报后没多久，子彻就跟着出来了。看到如今的子彻，子轩也是一愣。他自己这段时间已经够颓废沧桑的了，可比起子彻，他真的不算什么。
现在的子彻胡子拉碴的，眼窝也深深的陷了进去。二十岁的人看起来像四五十岁的老头一般无精打采，还带着一身的酒气。
“张子轩，你现在倒是知道回来了，爹去世的时候你在哪儿？”子彻愤怒的怒吼出声，眼睛通红，就像择人而噬的恶魔一般。
子轩鼻子微微发酸，看起来，爹爹出事，对大哥的打击不比他小。不同的是，他知道那具尸体不是爹爹，心中还有希望，大哥却是完全绝望了。
“大哥……”
“别叫我大哥，我也没有你这样不忠不孝的弟弟。你滚，张家不欢迎你。”
子彻愤怒的打断子轩的话，眼中的嫌恶似乎要溢出来一般。
子轩早就知道会是这样，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
“大哥，我是张家人，族谱中可是写得清清楚楚。若要我离开张家，怎么着也得是犯下大罪罪证确凿才能开祠堂逐出家门。我虽是在爹爹大丧没能回来，但顶天也就是不孝而已，对张家并没有造成其他危害，你不能逐我出门。只要族谱上我没被除名，我就还是张家人，你不能赶我走。”
子轩对张家家规烂熟于心，所以，在子彻不许他进门的时候，他搬出了家规。张家家规至上，子彻也不能违逆。
“好，好，好……你学会用家规来压我了是吧，那你也别忘了，如今爹不在了，长兄如父，我有权随意处置你。”
子彻被气得连说了三个好，咬牙切齿的说出了威胁的话，希望能让子轩知难而退。却不想，他所说的正中子轩下怀。子轩要的只是留在张家而已，只要能与现在的张家共进退，他根本不会在乎大哥怎么对他。
“自古长兄如父，大哥自然是有权处置子轩的。况且子轩不孝是事实，大哥责罚，子轩自当敬受。”
子轩的话说得平静，子彻也没有理由继续拦着了，只好说道:“既然如此，你进来吧，书房等我。”
说完，子彻转身进门，子轩也跟了进去。看着子彻微微弯下的腰，子轩难免心酸。
看着大哥进了主院，子轩独自去了书房，自觉的跪下等着大哥，一边想着之后的对策。他之前因为避嫌，完全没有接触过有关商业的任何东西，如今张家陷入困境，他竟也有些束手无策。
只不过，大哥并非真的无能，只是太过年轻稚嫩，魄力不够而已。而且，没有了魈哥，主家如同被拔了牙的老虎，对旁支失去了震慑力。如今，他没办法从商业上帮助大哥，那便只能武力上提供帮助了。
战云他们哪一个都不比魈哥差多少，有他们帮衬着大哥，想来其他旁支也不敢乱来。只要让大哥重拾信心，以大哥这么多年跟着爹爹所学的本事，想来暂时稳住局面应该不难。
只要稳住了如今的局面，他有的是办法帮大哥再次走上辉煌。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从正午到黄昏，子轩已经跪了几个时辰。双腿早已麻木，却未曾动弹半分。
天黑下来之后，子彻终于是到了书房，他手里拿着戒尺，脚步虚浮，酒气熏天，看起来是又喝了不少酒。
紧随子彻身后的是拿着藤杖，搬着条凳的小厮。等条凳与藤杖放在了子轩身前，小厮退下之后，书房里便只剩下了兄弟二人。
“这次出去去了哪里，去干了什么，你也没打算说是吗？”片刻的沉默之后，子彻率先开口问道。他想起了那一次失踪了半月之久的子轩，回来之后在爹爹的责罚之下一言不发，他在想，今日是否也是这样。
子轩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子彻的说法。
子彻坐在桌前，手里的戒尺轻轻的敲击着桌面道:“那一次，爹罚你轻了，你一句话都没透露，今日，你猜我能不能让你开口。”
“大哥说笑了，若是能说的，无需大哥问责，子轩也会说。若是不能说的，即便大哥重罚，子轩也不会开口。”
子轩知道大哥今日不可能轻易放过他，不过，他此次身体无恙，倒也不至于像上次那样几下藤杖都受不了。
听着子轩嘴硬，子彻也不打算多说。用戒尺点了点桌面道:“时间不早了，过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