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还珠格格】[原创] 风吹幡动
尔康和紫薇望着他离去的背影，不约而同地明白了一件事，小燕子不会回来了，他们那些鲜衣怒马，意气风发的日子，也不会回来了。
泪水夺眶而出。
回忆终结于此，紫薇看着眼前的美丽女子，问道：“欣荣格格来漱芳斋。有什么要事么？”
欣荣笑着说：“我们年纪相仿，又一起成亲，真是天赐的缘分。”
紫薇客气地笑了笑，她多希望这个和她一起出嫁的人是小燕子。
欣荣见她不说话，继续道：“我知道，紫薇格格一定希望今天站在这里的人是还珠格格吧？”她停下来看着紫薇惊讶的表情，继续得体地说：“可是，无论如何，还珠格格并不适合成为五阿哥的福晋。你也知道的吧？”
紫薇垂眸，问道：“你喜欢五阿哥吗？”
“这不重要。”欣荣回道，“他是我的丈夫，我自会仔细服侍他，让他可以毫无后顾之忧地处理政务。”
紫薇眼神复杂地看着她，不知该说什么。她想，在这深宫之中，或许这样的想法才是对的，小燕子那一腔毫不保留的真挚的、单纯的喜欢，只能成为多年后五阿哥记忆中的浮光掠影，美而短暂，而且并不重要。
两人又闲谈了些婚嫁事宜，待要用午膳的时候，相互道别。
泪水夺眶而出。
回忆终结于此，紫薇看着眼前的美丽女子，问道：“欣荣格格来漱芳斋。有什么要事么？”
欣荣笑着说：“我们年纪相仿，又一起成亲，真是天赐的缘分。”
紫薇客气地笑了笑，她多希望这个和她一起出嫁的人是小燕子。
欣荣见她不说话，继续道：“我知道，紫薇格格一定希望今天站在这里的人是还珠格格吧？”她停下来看着紫薇惊讶的表情，继续得体地说：“可是，无论如何，还珠格格并不适合成为五阿哥的福晋。你也知道的吧？”
紫薇垂眸，问道：“你喜欢五阿哥吗？”
“这不重要。”欣荣回道，“他是我的丈夫，我自会仔细服侍他，让他可以毫无后顾之忧地处理政务。”
紫薇眼神复杂地看着她，不知该说什么。她想，在这深宫之中，或许这样的想法才是对的，小燕子那一腔毫不保留的真挚的、单纯的喜欢，只能成为多年后五阿哥记忆中的浮光掠影，美而短暂，而且并不重要。
两人又闲谈了些婚嫁事宜，待要用午膳的时候，相互道别。
第九章 福祸相依
日子一天天过去，燕乐在纳兰府已经待了有半个多月，除了最初那一面，就再也没有和纳兰二少说过话。二少爷不是处理军务，就是去武场练兵，天天忙的像只陀螺。
过几日是纳兰府大少爷的诞辰，府里上下忙着操办宴会，燕乐天天都在不停地跑来跑去，她倒也不觉得累，只是别的婢女可没有她这好体力，一个个累得都没劲抱怨见不着纳兰少爷了。
“可算是累死我了。”宋兰小声嘟囔着揉着自己的腰。
燕乐顺手帮她捏了捏肩膀：“你要是实在累，就歇着去吧，我帮你干活。”
宋兰感激地看着燕乐，又叹着气摇了摇头：“还是算了，你的活也那么多，再说要是被张嬷嬷看见我偷懒，免不了又是一顿训。”
殷若鼓励她：“忍一忍吧，你想想，过几天大少爷的诞辰，二少爷肯定会露面的。”
宋兰道：“只是我听说二少爷与大少爷素来不和……”
燕乐挑了挑眉，问道：“为什么呀？”
日子一天天过去，燕乐在纳兰府已经待了有半个多月，除了最初那一面，就再也没有和纳兰二少说过话。二少爷不是处理军务，就是去武场练兵，天天忙的像只陀螺。
过几日是纳兰府大少爷的诞辰，府里上下忙着操办宴会，燕乐天天都在不停地跑来跑去，她倒也不觉得累，只是别的婢女可没有她这好体力，一个个累得都没劲抱怨见不着纳兰少爷了。
“可算是累死我了。”宋兰小声嘟囔着揉着自己的腰。
燕乐顺手帮她捏了捏肩膀：“你要是实在累，就歇着去吧，我帮你干活。”
宋兰感激地看着燕乐，又叹着气摇了摇头：“还是算了，你的活也那么多，再说要是被张嬷嬷看见我偷懒，免不了又是一顿训。”
殷若鼓励她：“忍一忍吧，你想想，过几天大少爷的诞辰，二少爷肯定会露面的。”
宋兰道：“只是我听说二少爷与大少爷素来不和……”
燕乐挑了挑眉，问道：“为什么呀？”
宋兰对八卦了如指掌，立刻来了精神：“听说二少爷的母亲是当年很有名的艺妓，美的惊人，老爷和她好过一阵子，怀上了二少爷。”
殷若好奇地打断她：“可我怎么没听过府里曾有过这么一个美人。”
“那是因为，那美人生下二少爷之后，自己却不愿进府，就把二少爷送到了府里，一个人远走了。当时夫人怀着孩子，知道老爷跟一个艺妓生了孩子，”宋兰压低声音，“当场就气得流产了。大少爷当年七岁，已经开始记事了，从此就恨上了二少爷和他母亲。”
“可是，即便他母亲做错了事，二少爷当年连话都不会说呢，他有什么错？”燕乐皱着眉道。
殷若刚想说什么，又像看到了什么似的拍了拍燕乐：“看，那是大少爷的夫人。”
燕乐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只见一个二十五岁左右的女子轻轻扶着腰走下石阶。
那女子一身青色旗装，面容不算惊艳，却是难得的温婉妥帖，让人一看就忍不住心生亲近之意。她小腹微隆，脸上带着孕妇特有的，温柔的母性。
殷若好奇地打断她：“可我怎么没听过府里曾有过这么一个美人。”
“那是因为，那美人生下二少爷之后，自己却不愿进府，就把二少爷送到了府里，一个人远走了。当时夫人怀着孩子，知道老爷跟一个艺妓生了孩子，”宋兰压低声音，“当场就气得流产了。大少爷当年七岁，已经开始记事了，从此就恨上了二少爷和他母亲。”
“可是，即便他母亲做错了事，二少爷当年连话都不会说呢，他有什么错？”燕乐皱着眉道。
殷若刚想说什么，又像看到了什么似的拍了拍燕乐：“看，那是大少爷的夫人。”
燕乐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只见一个二十五岁左右的女子轻轻扶着腰走下石阶。
那女子一身青色旗装，面容不算惊艳，却是难得的温婉妥帖，让人一看就忍不住心生亲近之意。她小腹微隆，脸上带着孕妇特有的，温柔的母性。
突然，那女子脚下一滑，竟是直直地向地面倒下去！殷若惊呼声未落，就看到燕乐如一支张满了弓射出的利箭一样迅速跳下她们所在的楼阁奔向大夫人，在她摔倒之前稳稳地接住了她的身体。
大夫人惊魂未定，燕乐扶着她，感到她浑身都在轻颤。
燕乐看着她额角吓出的冷汗和发白的嘴唇，皱了皱眉：“你怎么样？”
“鸢儿！”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燕乐正欲回头，却被粗暴地推到一边。那推人的男子紧张地扶住大夫人，脸上是挥之不去的焦急：“你怎么样？没事吧？”
大夫人轻轻摇了摇头：“只是吓了一跳，没什么大碍。”
那男子松了口气，又狠狠皱着眉看向燕乐，呵斥道：“我看你们这些奴才一个个都要翻天了！连夫人都照顾不好！”
大夫人脸色依旧有些许苍白：“决炀，不是……”
纳兰决炀压下火气，换了种柔和些的语气：“怎么不是？你就是太善良了。”
他又向燕乐看了一眼，不耐烦地说：“夫人怀着身孕，你这么粗心大意差点酿成大祸，收拾东西滚蛋吧。”
大夫人惊魂未定，燕乐扶着她，感到她浑身都在轻颤。
燕乐看着她额角吓出的冷汗和发白的嘴唇，皱了皱眉：“你怎么样？”
“鸢儿！”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燕乐正欲回头，却被粗暴地推到一边。那推人的男子紧张地扶住大夫人，脸上是挥之不去的焦急：“你怎么样？没事吧？”
大夫人轻轻摇了摇头：“只是吓了一跳，没什么大碍。”
那男子松了口气，又狠狠皱着眉看向燕乐，呵斥道：“我看你们这些奴才一个个都要翻天了！连夫人都照顾不好！”
大夫人脸色依旧有些许苍白：“决炀，不是……”
纳兰决炀压下火气，换了种柔和些的语气：“怎么不是？你就是太善良了。”
他又向燕乐看了一眼，不耐烦地说：“夫人怀着身孕，你这么粗心大意差点酿成大祸，收拾东西滚蛋吧。”
燕乐抬头看向他，纳兰决炀倒也是个俊朗男子，只是眉宇间带着些许刻薄，阴沉沉的。听他这么说，燕乐心下一动，试探地问道：“奴婢家就剩奴婢一个了，要是被赶出纳兰府，恐怕没人敢收奴婢，恳请大少爷不要告诉李嬷嬷奴婢是被赶出来的……”
纳兰决炀更加不耐烦了：“我还没有闲到跟个下人过不去，赶紧收拾东西走人！”
大夫人皱着眉头想开口，却被燕乐打断：“奴婢没有东西要收拾！奴婢这就滚！”
“……”
纳兰决炀一脸懵：这人怎么还挺高兴？
“站住。”
燕乐怔了怔，回头看去。几日没怎么见到的纳兰泽初从不远处走过来，他穿着一身玄色衣裳，样子看着朴素，但穿在他身上却是分外悦目，一条腰带勾勒出介于他少年和男人之间利落好看的腰线。
他走到纳兰决炀面前，眼神平静却毫不动摇：“我的人，我自己管。”
纳兰决炀更加不耐烦了：“我还没有闲到跟个下人过不去，赶紧收拾东西走人！”
大夫人皱着眉头想开口，却被燕乐打断：“奴婢没有东西要收拾！奴婢这就滚！”
“……”
纳兰决炀一脸懵：这人怎么还挺高兴？
“站住。”
燕乐怔了怔，回头看去。几日没怎么见到的纳兰泽初从不远处走过来，他穿着一身玄色衣裳，样子看着朴素，但穿在他身上却是分外悦目，一条腰带勾勒出介于他少年和男人之间利落好看的腰线。
他走到纳兰决炀面前，眼神平静却毫不动摇：“我的人，我自己管。”
纳兰决炀嗤笑一声，讽刺道：“原来是你桑扈院的人，果然上梁不正下梁歪……”
大夫人出声打断纳兰决炀：“决炀，你误会了。是我自己没带着丫鬟出来，又不小心脚滑，要不是这个小丫鬟跑得快，我真是……”说罢又心有余悸地捂住了心口。
纳兰决炀和纳兰泽初不约而同地看向燕乐。
“你刚刚怎么不辩解？还那么积极地走人？”
纳兰决炀问完，不等燕乐辩解就把目光投向他同父异母的弟弟，眼神中带着不加掩饰的讽刺：“二十岁的人了，媳妇没有就不说了，连个丫鬟都留不住，我看你是打仗把脑子打傻了。”说罢便扶着自己的夫人离去了。
燕乐被“把脑子打傻”逗笑了，还没来得及把笑容收回去就撞上了纳兰泽初的目光。
“你在笑什么？”
“奴婢没有，奴婢不敢。”燕乐迅速收回笑容，恭敬道。
“那是我看错了？”
“您日夜操劳，忙于政务，难免老眼昏花……呸！……头晕眼花。”
大夫人出声打断纳兰决炀：“决炀，你误会了。是我自己没带着丫鬟出来，又不小心脚滑，要不是这个小丫鬟跑得快，我真是……”说罢又心有余悸地捂住了心口。
纳兰决炀和纳兰泽初不约而同地看向燕乐。
“你刚刚怎么不辩解？还那么积极地走人？”
纳兰决炀问完，不等燕乐辩解就把目光投向他同父异母的弟弟，眼神中带着不加掩饰的讽刺：“二十岁的人了，媳妇没有就不说了，连个丫鬟都留不住，我看你是打仗把脑子打傻了。”说罢便扶着自己的夫人离去了。
燕乐被“把脑子打傻”逗笑了，还没来得及把笑容收回去就撞上了纳兰泽初的目光。
“你在笑什么？”
“奴婢没有，奴婢不敢。”燕乐迅速收回笑容，恭敬道。
“那是我看错了？”
“您日夜操劳，忙于政务，难免老眼昏花……呸！……头晕眼花。”
纳兰泽初沉默地盯了她一会儿，又道：“你叫什么名字。”
“燕乐。燕子的燕，……乐极生悲的乐。”
纳兰泽初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随后又道：“今日起，你就在我身边贴身伺候吧。”
“……啊？”
燕乐愣神的功夫，纳兰泽初已经走开了，她赶忙追上去，道：“少爷，我什么都不会啊。”
“不会就学。”纳兰泽初目不斜视。
“我学不会怎么办？”
尊贵的二少爷侧头看了她一眼。
“那就给我往死里学。”
少爷真是冷漠。燕乐在心中重重叹了一口气。
“燕乐。燕子的燕，……乐极生悲的乐。”
纳兰泽初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随后又道：“今日起，你就在我身边贴身伺候吧。”
“……啊？”
燕乐愣神的功夫，纳兰泽初已经走开了，她赶忙追上去，道：“少爷，我什么都不会啊。”
“不会就学。”纳兰泽初目不斜视。
“我学不会怎么办？”
尊贵的二少爷侧头看了她一眼。
“那就给我往死里学。”
少爷真是冷漠。燕乐在心中重重叹了一口气。
燕乐在众婢女艳羡的目光中跟着纳兰泽初进了房门。
“过来磨墨。”
“少爷，奴婢不会磨墨。”
“那去泡茶。”
“少爷，奴婢也不会泡茶。”
纳兰泽初闻言，翻看公文的手一顿。他抬眼看向燕乐：“你会干什么？”
燕乐面不改色：“胸口碎大石。”
纳兰用一种看弱/智的眼神看了她一眼：“你是真蠢，还是在装傻？”
燕乐笑了笑：“奴婢怎敢在少爷面前装疯卖傻，只是奴婢自小生活动荡，实在是没有机会学这些高雅的东西。”
“三天之内，给我学会。”纳兰泽初继续低头翻阅着一堆纸张。
燕乐有苦说不出，见纳兰没有再理自己的意思，便悄声出去了。
这刚一出门，就被外面等急了的奴婢们围住了。
“燕乐，怎么回事啊？为什么你突然可以进房门服侍少爷？”
“我刚刚扶住了大夫人，他大概看我力气大反应快，所以好驱使吧。”燕乐想了想，觉得这个理由还不算牵强。
“贴身伺候怎么会需要力气大呢？”
燕乐无言以对，叹了口气道：“咱们这位少爷，难琢磨的很。”
“你少得了便宜卖乖！”
“……”
她到底得了什么便宜啊！
“过来磨墨。”
“少爷，奴婢不会磨墨。”
“那去泡茶。”
“少爷，奴婢也不会泡茶。”
纳兰泽初闻言，翻看公文的手一顿。他抬眼看向燕乐：“你会干什么？”
燕乐面不改色：“胸口碎大石。”
纳兰用一种看弱/智的眼神看了她一眼：“你是真蠢，还是在装傻？”
燕乐笑了笑：“奴婢怎敢在少爷面前装疯卖傻，只是奴婢自小生活动荡，实在是没有机会学这些高雅的东西。”
“三天之内，给我学会。”纳兰泽初继续低头翻阅着一堆纸张。
燕乐有苦说不出，见纳兰没有再理自己的意思，便悄声出去了。
这刚一出门，就被外面等急了的奴婢们围住了。
“燕乐，怎么回事啊？为什么你突然可以进房门服侍少爷？”
“我刚刚扶住了大夫人，他大概看我力气大反应快，所以好驱使吧。”燕乐想了想，觉得这个理由还不算牵强。
“贴身伺候怎么会需要力气大呢？”
燕乐无言以对，叹了口气道：“咱们这位少爷，难琢磨的很。”
“你少得了便宜卖乖！”
“……”
她到底得了什么便宜啊！
第十章 阴差阳错
张嬷嬷眯着眼睛上下打量着燕乐，那种眼神让燕乐觉得自己像是一头待宰的野驴——张嬷嬷大概就差上手掰开她的嘴看看她牙口好不好了。
半晌，张嬷嬷终于开口道：“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既然少爷已经选了你做贴身婢女，你就给我机灵点。”
“是。”
“但是——”张嬷嬷话锋一转，“也不要机灵过头了，要时时刻刻知道自己什么身份。”
燕乐低着头说：“奴婢知道。”
张嬷嬷又凑近仔细端详着燕乐的脸，又道：“虽然皮肤眉毛生的不好，你这眼睛鼻子嘴倒是不错。但就算是这样，少爷这样的人，你也高攀不起。”
燕乐微微一笑：“那是自然，少爷与奴婢的区别，比那仙鹤和野鸡还大上不少呢。奴婢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不该干什么。”
张嬷嬷像是终于放了心，道：“好了，赶紧去把磨墨和泡茶学会，别耽误少爷办事。”
燕乐心中叫苦不迭，面上仍是恭敬：“是。”
张嬷嬷眯着眼睛上下打量着燕乐，那种眼神让燕乐觉得自己像是一头待宰的野驴——张嬷嬷大概就差上手掰开她的嘴看看她牙口好不好了。
半晌，张嬷嬷终于开口道：“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既然少爷已经选了你做贴身婢女，你就给我机灵点。”
“是。”
“但是——”张嬷嬷话锋一转，“也不要机灵过头了，要时时刻刻知道自己什么身份。”
燕乐低着头说：“奴婢知道。”
张嬷嬷又凑近仔细端详着燕乐的脸，又道：“虽然皮肤眉毛生的不好，你这眼睛鼻子嘴倒是不错。但就算是这样，少爷这样的人，你也高攀不起。”
燕乐微微一笑：“那是自然，少爷与奴婢的区别，比那仙鹤和野鸡还大上不少呢。奴婢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不该干什么。”
张嬷嬷像是终于放了心，道：“好了，赶紧去把磨墨和泡茶学会，别耽误少爷办事。”
燕乐心中叫苦不迭，面上仍是恭敬：“是。”
泡茶入门算是简单，燕乐跟着别的婢女学了一会儿大概就知道怎么做了。热水一倒，茶本身的香气就溢出来了，看着倒也有模有样。燕乐看了眼坐在石桌前看书的纳兰泽初，小心翼翼地端起茶杯递到他面前。
纳兰头也没抬就伸手接过，他那因为常年握剑磨出细茧的指尖就那么落在燕乐手背上。
相贴的皮肤和心脏一起微微麻了一下，陌生又微妙的触感让燕乐来不及反应就抽出了手。
茶杯直直落下，纳兰迅速起身，然而冒着热气的茶水还是撒了不少在他身上。
张嬷嬷听见响动，着急忙慌地跑过来：“少爷您烫着了吗？要不要去把大夫叫过来？”
纳兰摇摇头：“我没事，换身衣服就行了。”
说罢便转身进了屋子。
张嬷嬷恨铁不成钢地看向燕乐，咬牙切齿地问道：“你是怎么回事？端个茶都端不好？”
燕乐有点委屈：“是少爷他……”
纳兰头也没抬就伸手接过，他那因为常年握剑磨出细茧的指尖就那么落在燕乐手背上。
相贴的皮肤和心脏一起微微麻了一下，陌生又微妙的触感让燕乐来不及反应就抽出了手。
茶杯直直落下，纳兰迅速起身，然而冒着热气的茶水还是撒了不少在他身上。
张嬷嬷听见响动，着急忙慌地跑过来：“少爷您烫着了吗？要不要去把大夫叫过来？”
纳兰摇摇头：“我没事，换身衣服就行了。”
说罢便转身进了屋子。
张嬷嬷恨铁不成钢地看向燕乐，咬牙切齿地问道：“你是怎么回事？端个茶都端不好？”
燕乐有点委屈：“是少爷他……”
张嬷嬷简直是气急败坏地打断了她的话：“什么少爷？少爷没错！错的永远只有你！知道吗？！”
燕乐沉默不语。
是啊，错的从来就只有她。
张嬷嬷看她不说话，继续道：“今日起***去柴房睡觉。”
燕乐恹恹地应了。
张嬷嬷看她一副提不起精神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现在就去收拾东西！”
“……是。”
夜晚。
燕乐倒完了纳兰洗漱用罢的水，困得上眼皮随时要和下眼皮长相厮守。
“少爷您还有别的吩咐吗？”
“没有了，你回去休息吧。”
燕乐行了礼，退出房门，刚走了两步，身后关好的门就又被打开了。
“明日你不用过来了，我很早就走，晚上回来。”
“是。”
燕乐沉默不语。
是啊，错的从来就只有她。
张嬷嬷看她不说话，继续道：“今日起***去柴房睡觉。”
燕乐恹恹地应了。
张嬷嬷看她一副提不起精神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现在就去收拾东西！”
“……是。”
夜晚。
燕乐倒完了纳兰洗漱用罢的水，困得上眼皮随时要和下眼皮长相厮守。
“少爷您还有别的吩咐吗？”
“没有了，你回去休息吧。”
燕乐行了礼，退出房门，刚走了两步，身后关好的门就又被打开了。
“明日你不用过来了，我很早就走，晚上回来。”
“是。”
燕乐再一次行礼，哈欠打了一半就又被叫住了。她压着火问道：“还有什么事吗？少爷？”
纳兰道：“婢女不是住在南边吗，你怎么往西走？”
燕乐想起这件事就窝火，叹了口气道：“上次不小心把茶水倒您身上，张嬷嬷罚奴婢去柴房睡。”
纳兰有些意外地看向她。
燕乐看着他月光下分外动人的眉眼，心头一动，向他走了几步，脸上挂起了笑容，试探道：“您能不能……”
“不能。”
燕乐愣了愣，她不死心地咽了口唾沫，继续道：“我……”
“活该。”
得，这次拒绝的更彻底。
明明只是很短促的一句话，燕乐却觉得自己听出了几分幸灾乐祸的味道。
然后不等她再说话，纳兰就飞快地关上了门，燕乐只觉得自己站得再近点，现在那扇雕花的木门就糊上了她的脸。
燕乐给他气得头疼。一想到那走风漏气的柴房，她的头更疼了。
算了，她想，还好最近不下雨。
纳兰道：“婢女不是住在南边吗，你怎么往西走？”
燕乐想起这件事就窝火，叹了口气道：“上次不小心把茶水倒您身上，张嬷嬷罚奴婢去柴房睡。”
纳兰有些意外地看向她。
燕乐看着他月光下分外动人的眉眼，心头一动，向他走了几步，脸上挂起了笑容，试探道：“您能不能……”
“不能。”
燕乐愣了愣，她不死心地咽了口唾沫，继续道：“我……”
“活该。”
得，这次拒绝的更彻底。
明明只是很短促的一句话，燕乐却觉得自己听出了几分幸灾乐祸的味道。
然后不等她再说话，纳兰就飞快地关上了门，燕乐只觉得自己站得再近点，现在那扇雕花的木门就糊上了她的脸。
燕乐给他气得头疼。一想到那走风漏气的柴房，她的头更疼了。
算了，她想，还好最近不下雨。
一个时辰后。
燕乐缩成小小的一团躲在床脚。雨水不停歇地从屋顶大大小小的窟窿眼里落下来，哗啦啦响得热闹。地面上已经有了水坑，燕乐不着边际地想着，这要是有什么贵重东西，早被淋坏了，还好我穷。……怎么觉得更悲哀了。
一道闪电划过天际，撕裂了半个天空，随后雷声如千军万马奔腾而过一样轰隆隆响起来。燕乐气定神闲地抹了把脸上溅上的雨水。
我这张贱嘴啊。
她叹了口气。
屋外传来了敲门声，有一瞬间她以为是黑白无常来带她走了。
“谁啊？”
“我”
是纳兰泽初。
她咳嗽了两声：“少爷请进。”
纳兰泽初推开门，手里提着一把伞，披着一件黑色的披风。他长身玉立，站在柴屋间宛如一只不小心跳入鸡棚的仙鹤。
燕乐缩成小小的一团躲在床脚。雨水不停歇地从屋顶大大小小的窟窿眼里落下来，哗啦啦响得热闹。地面上已经有了水坑，燕乐不着边际地想着，这要是有什么贵重东西，早被淋坏了，还好我穷。……怎么觉得更悲哀了。
一道闪电划过天际，撕裂了半个天空，随后雷声如千军万马奔腾而过一样轰隆隆响起来。燕乐气定神闲地抹了把脸上溅上的雨水。
我这张贱嘴啊。
她叹了口气。
屋外传来了敲门声，有一瞬间她以为是黑白无常来带她走了。
“谁啊？”
“我”
是纳兰泽初。
她咳嗽了两声：“少爷请进。”
纳兰泽初推开门，手里提着一把伞，披着一件黑色的披风。他长身玉立，站在柴屋间宛如一只不小心跳入鸡棚的仙鹤。
“你怎么样？”
燕乐语气无悲无喜仿佛看破红尘：“我很好，水帘洞已经有了，我和美猴王只差一群猴子猴孙。”
纳兰微微挑了挑眉，言语间似乎带着笑意：“行吧，志向不小啊。”
燕乐有气无力地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眼前黑了一下，草木清香瞬间袭满鼻腔。燕乐一愣，抱着纳兰做工精细的披风看向他。
“不用谢。”这句话落在她耳畔，门口的男子转身离去。
燕乐语气无悲无喜仿佛看破红尘：“我很好，水帘洞已经有了，我和美猴王只差一群猴子猴孙。”
纳兰微微挑了挑眉，言语间似乎带着笑意：“行吧，志向不小啊。”
燕乐有气无力地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眼前黑了一下，草木清香瞬间袭满鼻腔。燕乐一愣，抱着纳兰做工精细的披风看向他。
“不用谢。”这句话落在她耳畔，门口的男子转身离去。
这雨下到半夜总算停了，清晨时候，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混合着泥土草屑的气味。骤雨清洗过的纳兰府上下焕发着别样的生机。燕乐走出柴房，一个深呼吸还没做完就迎面碰上了张嬷嬷。
“昨夜里下大雨，你住着这柴房，可曾受凉？”
燕乐恭敬道：“奴婢皮糙肉厚，不曾。”
张嬷嬷叹了口气，一向绷紧的脸稍稍缓和下来：“我不是成心想折磨你，只是你这个人，太过大意。这是咱们二少爷心宽，你可知道，就你前几日洒的那杯茶，再换一个主子，可能就要了你的命。”
燕乐点点头：“奴婢明白，张嬷嬷是为了让奴婢长记性。”
张嬷嬷眼带欣慰：“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那这柴房就不必住下去了，今天就搬回去吧。”
燕乐笑弯了眼睫，应了一声是。
“昨夜里下大雨，你住着这柴房，可曾受凉？”
燕乐恭敬道：“奴婢皮糙肉厚，不曾。”
张嬷嬷叹了口气，一向绷紧的脸稍稍缓和下来：“我不是成心想折磨你，只是你这个人，太过大意。这是咱们二少爷心宽，你可知道，就你前几日洒的那杯茶，再换一个主子，可能就要了你的命。”
燕乐点点头：“奴婢明白，张嬷嬷是为了让奴婢长记性。”
张嬷嬷眼带欣慰：“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那这柴房就不必住下去了，今天就搬回去吧。”
燕乐笑弯了眼睫，应了一声是。
燕乐自从那死人堆里爬出来就总是噩梦不断，昨夜受雷声惊扰，几乎没怎么阖眼。一回到婢女的住所就躺着不动了。
殷若无奈地看了她一眼：“东西还没收拾好呢就睡。”说着便开始动手帮她整理。
燕乐把脑袋埋在被褥里哼唧了两声。睡意沉沉。
“欸？这是什么？”殷若捧着一件黑色披风，疑惑地蹙起眉头。
跟她们住在一起的婢女听竹闻言看了一眼就惊叫起来：“这不是二少爷的披风吗？我昨日才看见他披着呢！燕乐你胆大包天，居然敢偷少爷的东西！”
燕乐费力把自己从被窝里扯出来，睡眼惺忪地看了一眼披风：“那是他自己给我的，你若是不信，自己拿着东西找他去。”
听竹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在燕乐和披风之间轮流看。
殷若无奈地看了她一眼：“东西还没收拾好呢就睡。”说着便开始动手帮她整理。
燕乐把脑袋埋在被褥里哼唧了两声。睡意沉沉。
“欸？这是什么？”殷若捧着一件黑色披风，疑惑地蹙起眉头。
跟她们住在一起的婢女听竹闻言看了一眼就惊叫起来：“这不是二少爷的披风吗？我昨日才看见他披着呢！燕乐你胆大包天，居然敢偷少爷的东西！”
燕乐费力把自己从被窝里扯出来，睡眼惺忪地看了一眼披风：“那是他自己给我的，你若是不信，自己拿着东西找他去。”
听竹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在燕乐和披风之间轮流看。
宋兰立刻激动起来，一把抓住燕乐的手臂：“燕乐，你好厉害！苟富贵，勿相忘。”
燕乐目光呆滞：“啥？”
听竹心里泛起一阵酸，阴阳怪气地说：“少爷是什么人物，你最好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燕乐朝她翻了个白眼，重新倒下睡了。
听竹不服气地继续道：“你还别不信，二少爷出生名门，自己又战功显赫，嘉妃娘娘虽是大少爷的姨母，却对他关照得很！这等尊贵身份，也是你一个平平无奇的奴婢可以攀上的？”
嘉妃娘娘。
这四个字如一道惊雷炸响在燕乐耳畔，闪电燃着火花烧得她浑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了。原来是这样，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啊。燕乐手指悄然握紧，仿佛攥紧了谁的脖子。
燕乐目光呆滞：“啥？”
听竹心里泛起一阵酸，阴阳怪气地说：“少爷是什么人物，你最好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燕乐朝她翻了个白眼，重新倒下睡了。
听竹不服气地继续道：“你还别不信，二少爷出生名门，自己又战功显赫，嘉妃娘娘虽是大少爷的姨母，却对他关照得很！这等尊贵身份，也是你一个平平无奇的奴婢可以攀上的？”
嘉妃娘娘。
这四个字如一道惊雷炸响在燕乐耳畔，闪电燃着火花烧得她浑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了。原来是这样，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啊。燕乐手指悄然握紧，仿佛攥紧了谁的脖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