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还珠格格】[原创] 风吹幡动
作者的废话
1. 本文非永燕，非永燕，非永燕（重要的事说三遍）
2. 所涉及所有历史事件及人物均为胡编乱造
3. 原创男主
4. 小燕子有别的身份（比较特别）
5. 欢迎大家评论哦~ (*^_^*)
1. 本文非永燕，非永燕，非永燕（重要的事说三遍）
2. 所涉及所有历史事件及人物均为胡编乱造
3. 原创男主
4. 小燕子有别的身份（比较特别）
5. 欢迎大家评论哦~ (*^_^*)
第一章 初春盛景
早春的清晨，天地间雾气渗透着寒意浸泡着整座紫禁城。然而这么点寒气完全无法阻止小燕子对大清早起来舞刀弄枪的热爱，她站在漱芳斋的庭院里一板一眼的练着功，连紫薇走出来都未曾发觉。
紫薇看着生龙活虎的小燕子，忍不住笑着说：“你若是被背成语也这么积极，五阿哥得松多大一口气呀。”
小燕子闻言停下她自创的降龙十八棍，转身看向她的结拜妹妹，眼波流转，灵动非常：“他松什么气啊他？我就算把皇阿玛的藏书阁搬到自己脑子里，瑜妃娘娘肯定也跟防贼似得防我”她顿了顿，又道：“更何况打死我也记不住那么多东西。”
紫薇没想到小燕子会这么说，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回话。
正此时，前院传来小桌子的声音：“五阿哥福大爷到！”
小燕子眼睛一亮，实在没想到永琪会这个时候过来，她心里一乐，脸庞立即生动起来，算不上国色天香的模样一下子明亮的让人移不开眼。她把手里的棍子一扔，三步并作两步，作势就要冲到前院，却看到紫薇一副犹疑不定的样子，奇道：“紫薇你怎么了？不去见尔康吗？”
紫薇低着头闷声说：“你忘了老佛爷不喜欢我们私下见面了吗？”
小燕子心说那老太太岂止是不喜欢我们私下见面，她简直是不喜欢我们喘气。但她可不敢当着紫薇面这么说，绝对又会被教育一阵子，只能笑着安慰自己的好妹妹：“可是他们今天都来了呀，就当最后一次，快走吧别让你的山无棱等急了闯进来。”
紫薇踌躇片刻，终是随着小燕子去了。
前院里的两位翩翩公子一听有人出来，视线立即落在心爱的女子身上，满眼的深情柔软。
小燕子笑着跳到永琪面前，她的笑容溶在朝里，永琪的心突然一下软成一片。
尔康在一旁打趣她说：“小燕子，你跟紫薇朝夕相处这么久怎么还是这么一副疯疯癫癫的样子？”
小燕子闻言挑眉，重重哼了一声：“你天天像只花蝴蝶追着花一样追着紫薇跑，不还是这么讨人厌！”
尔康被她一堵，一时不知道该反驳花蝴蝶还是讨人厌，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
永琪看着学富五车的福大少爷语塞的滑稽模样，忍不住笑出了声。然后紫薇和满院的下人也十分不给他面子的笑起来。
尔康看到紫薇笑得眉眼温软的可人脸庞，也懒得跟小燕子斗嘴了，他轻轻拦过紫薇纤瘦的肩膀，道：“小燕子，你别高兴过了头，过两天索卓罗和西林家的女儿要来宫里，你最好收敛着点，别又跟上次一样追着马跳出来！”
永琪闻言皱了皱眉，脸色不由沉了下去。
小燕子见尔康翻她旧账，气不打一出来，倒是没注意永琪的情绪变化，朗声反驳道：“知道了老妈子！这次你们请我去看姑奶奶都不去，哼！”
她那一声老妈子掷地有声，永琪被她逗得又笑了起来。院子里又充满了欢乐。刚被比喻为花蝴蝶又迅速变成老妈子的福大少彻底没了脾气，无奈地跟众人一起舒展了眉眼。
紫薇笑着说：“你们今天来这儿有什么事吗？”
“是有事，而且是好事。”尔康道，“皇上特许你和小燕子出宫玩两天。”
“真的假的？！”小燕子惊喜地窜到尔康面前 “为什么呀？是因为我最近太乖了吗？”
尔康看了她一眼，揶揄道：“少往你脸上贴金了，皇上是怕过阵子两位格格来宫里的时候你又惹出什么乱子，提前让你出去过过瘾。”
众人一时都笑起来，尔康见自己扳回一局，得意地看向紫薇，紫薇看着他似邀功一般的模样，娇嗔地瞪了他一眼。
小燕子被能出宫的惊喜冲昏了头，不再和尔康抬杠，丢下一句“懒得和你一般见识”就又转身拽住了永琪的袖口。
永琪看着她纯真无邪的脸庞，无奈又宠溺地点了点她的额头。
早春的清晨，天地间雾气渗透着寒意浸泡着整座紫禁城。然而这么点寒气完全无法阻止小燕子对大清早起来舞刀弄枪的热爱，她站在漱芳斋的庭院里一板一眼的练着功，连紫薇走出来都未曾发觉。
紫薇看着生龙活虎的小燕子，忍不住笑着说：“你若是被背成语也这么积极，五阿哥得松多大一口气呀。”
小燕子闻言停下她自创的降龙十八棍，转身看向她的结拜妹妹，眼波流转，灵动非常：“他松什么气啊他？我就算把皇阿玛的藏书阁搬到自己脑子里，瑜妃娘娘肯定也跟防贼似得防我”她顿了顿，又道：“更何况打死我也记不住那么多东西。”
紫薇没想到小燕子会这么说，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回话。
正此时，前院传来小桌子的声音：“五阿哥福大爷到！”
小燕子眼睛一亮，实在没想到永琪会这个时候过来，她心里一乐，脸庞立即生动起来，算不上国色天香的模样一下子明亮的让人移不开眼。她把手里的棍子一扔，三步并作两步，作势就要冲到前院，却看到紫薇一副犹疑不定的样子，奇道：“紫薇你怎么了？不去见尔康吗？”
紫薇低着头闷声说：“你忘了老佛爷不喜欢我们私下见面了吗？”
小燕子心说那老太太岂止是不喜欢我们私下见面，她简直是不喜欢我们喘气。但她可不敢当着紫薇面这么说，绝对又会被教育一阵子，只能笑着安慰自己的好妹妹：“可是他们今天都来了呀，就当最后一次，快走吧别让你的山无棱等急了闯进来。”
紫薇踌躇片刻，终是随着小燕子去了。
前院里的两位翩翩公子一听有人出来，视线立即落在心爱的女子身上，满眼的深情柔软。
小燕子笑着跳到永琪面前，她的笑容溶在朝里，永琪的心突然一下软成一片。
尔康在一旁打趣她说：“小燕子，你跟紫薇朝夕相处这么久怎么还是这么一副疯疯癫癫的样子？”
小燕子闻言挑眉，重重哼了一声：“你天天像只花蝴蝶追着花一样追着紫薇跑，不还是这么讨人厌！”
尔康被她一堵，一时不知道该反驳花蝴蝶还是讨人厌，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
永琪看着学富五车的福大少爷语塞的滑稽模样，忍不住笑出了声。然后紫薇和满院的下人也十分不给他面子的笑起来。
尔康看到紫薇笑得眉眼温软的可人脸庞，也懒得跟小燕子斗嘴了，他轻轻拦过紫薇纤瘦的肩膀，道：“小燕子，你别高兴过了头，过两天索卓罗和西林家的女儿要来宫里，你最好收敛着点，别又跟上次一样追着马跳出来！”
永琪闻言皱了皱眉，脸色不由沉了下去。
小燕子见尔康翻她旧账，气不打一出来，倒是没注意永琪的情绪变化，朗声反驳道：“知道了老妈子！这次你们请我去看姑奶奶都不去，哼！”
她那一声老妈子掷地有声，永琪被她逗得又笑了起来。院子里又充满了欢乐。刚被比喻为花蝴蝶又迅速变成老妈子的福大少彻底没了脾气，无奈地跟众人一起舒展了眉眼。
紫薇笑着说：“你们今天来这儿有什么事吗？”
“是有事，而且是好事。”尔康道，“皇上特许你和小燕子出宫玩两天。”
“真的假的？！”小燕子惊喜地窜到尔康面前 “为什么呀？是因为我最近太乖了吗？”
尔康看了她一眼，揶揄道：“少往你脸上贴金了，皇上是怕过阵子两位格格来宫里的时候你又惹出什么乱子，提前让你出去过过瘾。”
众人一时都笑起来，尔康见自己扳回一局，得意地看向紫薇，紫薇看着他似邀功一般的模样，娇嗔地瞪了他一眼。
小燕子被能出宫的惊喜冲昏了头，不再和尔康抬杠，丢下一句“懒得和你一般见识”就又转身拽住了永琪的袖口。
永琪看着她纯真无邪的脸庞，无奈又宠溺地点了点她的额头。
四人挑了风和日丽的一天出宫游玩，没有带美女和才子们，为此小桌子郁闷了好一阵子。行至花海，小燕子跃下马，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清风旷野，与刚刚泛起星星点点的野花，依次掠过清澈的眼眸，惹得她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还是这里舒服啊！宫里那个四角天空真是看够了！”
尔康细致体贴地扶着紫薇下了马，边把缰绳系到树干上边道：“等以后嫁给永琪，你看的日子还长着呢！”
小燕子撇了撇嘴说：“那也得瑜妃娘娘让我看呢！”
永琪闻言，揽过她的肩膀，安抚到：“额娘总有一天会看到你的好的，相信我。”
小燕子一句“相信你个鬼”正在嘴边呼之欲出，抬眼看到永琪温柔如一池春水的目光，话在嘴里绕了一圈又咽回了肚子。她拽着永琪的袖子跑向花海中央：“跟我去里面玩！”
永琪一向温润如玉的脸上染上几分少年意气，朗声道：“好！”
尔康和紫薇相视一笑，携手向他们跑远的的方向走去。
他们在花海中央停下，紫薇轻抬素手，一曲梅花三弄流淌于天地之间，端的是大珠小珠落玉盘。一曲终，小燕子眨巴这眼睛出神地看着紫薇，赞叹道：“紫薇！你弹得真好！”尔康温柔地注视着紫薇：“此曲只应天上有。”
永琪轻轻拽了拽小燕子的辫子，打趣道：“你看看尔康夸人多有诗意，你怎么就会说个好字？”
小燕子拍开他那只作乱的手，翻了个白眼：“哼，他有文化有诗意你去娶他呀！”
紫薇忍俊不禁，用袖子捂住上扬的嘴角。
尔康和永琪则是十分有默契地瞪了她一眼。小燕子抬手不重不轻地捶了一下永琪的肩膀，道：“瞪什么瞪？就你眼睛大，再大能有我大？你们要是跟我一样四处流浪着长大，我看你们两个能多有才！”
她说者无意，听的人却都禁不住敛起笑意。是啊，不论他们幼时有什么不快的回忆，毕竟还是有家人，有一处足以遮风挡雨的安全庇护所，可小燕子不一样，她孤身一人，自幼年起就在这个大人都难以生存的艰险世道里，孤独而艰难地活着。
在他们为了今天的功课愁眉不展，为邻居的几句闲话暗自垂泪的时候，她在大街小巷里为了填饱肚子四处逃窜，甚至来不及悲伤。她就这样长大，从阳光照耀不到的地方出来，却成了一个能给别人带来光的人。
永琪握住她的手，纤细却不算光滑。
他说：“以后不会了。不会过那种日子，你有我，就有家。”
小燕子没想到自己一句不经意的话能引出这样沉重的表白，她看着永琪清澈的眼睛里自己的身影，一时间心口涌出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酸涩但很温暖，眼眶中似乎有什么要出来，她赶紧移开视线，笑着说：“诶呀没有那么沉重啦，我一个人流浪不久就遇见柳红他们了，后来的日子穷是穷，但是还挺开心的。而且小时候的事情我都不记得了。”
紫薇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道：“小时候的事我也记不太清，只是有些记忆总还是无法消退。”
小燕子歪了歪脑袋，脸上的表情有些疑惑：“不对，我不是记不清了，而是完全没有十二岁……可能是十一岁之前的记忆，一丁点都没有，就像是有个妖怪把之前的记忆都抽走了一样。可奇怪了。”
众人都是第一次听她说起这件事，一下子都怔住了。尔康年长一些，毕竟见多识广，问道：“怎么以前没听你说过？”
小燕子满不在乎地耸耸肩，“这有什么好说的呀，而且我以前都不觉得有什么奇怪的，是后来发现大家都能或多或少记得些小时候的事，只有我一片空白，我才觉得我有点特别，不过也没什么大的影响，就无所谓了。”
永琪对她这幅事不关己的态度有些不快，皱着眉说：“怎么无所谓，说不定是有什么隐疾呢？回宫叫太医们过来看看，知道吗？”
小燕子朝他做了个鬼脸：“什么隐疾不隐疾的，你能不能盼着我点好啊五阿哥！”
紫薇也劝道：“你还是听五阿哥的吧，又没什么坏处。”
小燕子最不会反驳紫薇了，不情愿地点点头，算是应下了。
小燕子蔫了一会儿，又活力满满地跳起来要和永琪赛马，永琪大多数时间都对她有求必应，笑着牵着她的手去牵马了。尔康和紫薇相视一笑，在花海里依偎着吟诗作对。过了不久，远远地传来小燕子张扬又朝气满满的笑声。
湛蓝的苍穹之下，刚刚染了几分春意的旷野一时间充满了生机。连风扬起尘埃草末的味道，都带着春天的气息。那时他们是那么的年轻，虽然也有烦忧，但却觉得自己浑身都充满力量，似乎天地间没有什么可以让他们驻足不前，没有什么能改变他们的爱情。那时他们以为这样的一个美好的初春，是每年都会来临的。
四人玩闹到暮色四起，才猛然意识到该回宫了，这才手忙脚乱地收拾东西踏上了马车，马不停蹄地朝那座巍峨地宫殿奔腾而去。
尔康细致体贴地扶着紫薇下了马，边把缰绳系到树干上边道：“等以后嫁给永琪，你看的日子还长着呢！”
小燕子撇了撇嘴说：“那也得瑜妃娘娘让我看呢！”
永琪闻言，揽过她的肩膀，安抚到：“额娘总有一天会看到你的好的，相信我。”
小燕子一句“相信你个鬼”正在嘴边呼之欲出，抬眼看到永琪温柔如一池春水的目光，话在嘴里绕了一圈又咽回了肚子。她拽着永琪的袖子跑向花海中央：“跟我去里面玩！”
永琪一向温润如玉的脸上染上几分少年意气，朗声道：“好！”
尔康和紫薇相视一笑，携手向他们跑远的的方向走去。
他们在花海中央停下，紫薇轻抬素手，一曲梅花三弄流淌于天地之间，端的是大珠小珠落玉盘。一曲终，小燕子眨巴这眼睛出神地看着紫薇，赞叹道：“紫薇！你弹得真好！”尔康温柔地注视着紫薇：“此曲只应天上有。”
永琪轻轻拽了拽小燕子的辫子，打趣道：“你看看尔康夸人多有诗意，你怎么就会说个好字？”
小燕子拍开他那只作乱的手，翻了个白眼：“哼，他有文化有诗意你去娶他呀！”
紫薇忍俊不禁，用袖子捂住上扬的嘴角。
尔康和永琪则是十分有默契地瞪了她一眼。小燕子抬手不重不轻地捶了一下永琪的肩膀，道：“瞪什么瞪？就你眼睛大，再大能有我大？你们要是跟我一样四处流浪着长大，我看你们两个能多有才！”
她说者无意，听的人却都禁不住敛起笑意。是啊，不论他们幼时有什么不快的回忆，毕竟还是有家人，有一处足以遮风挡雨的安全庇护所，可小燕子不一样，她孤身一人，自幼年起就在这个大人都难以生存的艰险世道里，孤独而艰难地活着。
在他们为了今天的功课愁眉不展，为邻居的几句闲话暗自垂泪的时候，她在大街小巷里为了填饱肚子四处逃窜，甚至来不及悲伤。她就这样长大，从阳光照耀不到的地方出来，却成了一个能给别人带来光的人。
永琪握住她的手，纤细却不算光滑。
他说：“以后不会了。不会过那种日子，你有我，就有家。”
小燕子没想到自己一句不经意的话能引出这样沉重的表白，她看着永琪清澈的眼睛里自己的身影，一时间心口涌出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酸涩但很温暖，眼眶中似乎有什么要出来，她赶紧移开视线，笑着说：“诶呀没有那么沉重啦，我一个人流浪不久就遇见柳红他们了，后来的日子穷是穷，但是还挺开心的。而且小时候的事情我都不记得了。”
紫薇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道：“小时候的事我也记不太清，只是有些记忆总还是无法消退。”
小燕子歪了歪脑袋，脸上的表情有些疑惑：“不对，我不是记不清了，而是完全没有十二岁……可能是十一岁之前的记忆，一丁点都没有，就像是有个妖怪把之前的记忆都抽走了一样。可奇怪了。”
众人都是第一次听她说起这件事，一下子都怔住了。尔康年长一些，毕竟见多识广，问道：“怎么以前没听你说过？”
小燕子满不在乎地耸耸肩，“这有什么好说的呀，而且我以前都不觉得有什么奇怪的，是后来发现大家都能或多或少记得些小时候的事，只有我一片空白，我才觉得我有点特别，不过也没什么大的影响，就无所谓了。”
永琪对她这幅事不关己的态度有些不快，皱着眉说：“怎么无所谓，说不定是有什么隐疾呢？回宫叫太医们过来看看，知道吗？”
小燕子朝他做了个鬼脸：“什么隐疾不隐疾的，你能不能盼着我点好啊五阿哥！”
紫薇也劝道：“你还是听五阿哥的吧，又没什么坏处。”
小燕子最不会反驳紫薇了，不情愿地点点头，算是应下了。
小燕子蔫了一会儿，又活力满满地跳起来要和永琪赛马，永琪大多数时间都对她有求必应，笑着牵着她的手去牵马了。尔康和紫薇相视一笑，在花海里依偎着吟诗作对。过了不久，远远地传来小燕子张扬又朝气满满的笑声。
湛蓝的苍穹之下，刚刚染了几分春意的旷野一时间充满了生机。连风扬起尘埃草末的味道，都带着春天的气息。那时他们是那么的年轻，虽然也有烦忧，但却觉得自己浑身都充满力量，似乎天地间没有什么可以让他们驻足不前，没有什么能改变他们的爱情。那时他们以为这样的一个美好的初春，是每年都会来临的。
四人玩闹到暮色四起，才猛然意识到该回宫了，这才手忙脚乱地收拾东西踏上了马车，马不停蹄地朝那座巍峨地宫殿奔腾而去。
第二章 格格吉祥
大概是那两天玩得过瘾，随后的十几天小燕子虽然也犯了些错，但也无非是摘了几朵不该摘的花，在不该笑的时候一不小心笑出了声，都是些小打小闹的小错误，小到老佛爷都懒得瞪她。于是虽然是住在宫里，小燕子的日子也过得风生水起有滋有味，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永琪出现的频率越来越低。
一开始她还挺高兴，毕竟永琪现在简直像一个苦口婆心的老母亲，一见了她，不是要揪着她去看病，就是拉着她去背书，有时候看着她就突然叹一口气，吓得小燕子老以为自己病入膏肓马上要在嫁给永琪之前先去下面拜见他的列祖列宗了。
所以永琪不在的时候，她自然是上蹿下跳除了正事什么都想干。连紫薇有时候都会被她吸引着去干一些类似于斗蛐蛐，磨石子之类莫名奇妙的事，把尔康气得直骂小燕子祸害人。
但是永琪长时间不出现了，她又开始心里犯嘀咕，整日里想着永琪是不是红杏出墙了——关于红杏出墙这个词紫薇屡次说过只能用来形容嫁了人的女子，小燕子则理直气壮的反驳道凭什么同样的事发生在女子身上就要用这种贬义词，而男子却会被赞一声风流。
紫薇细想了想，竟觉得她说的相当有道理，便也不阻止了，甚至在尔康反驳小燕子的时候还会帮她说话，眉宇间甚至有几分不快，气得尔康又想骂小燕子，而后者则回他一个怪异的鬼脸。
永琪总算是出现了，和皇上一起，两父子站在一起，皇家风范十足，看着就令人心生敬畏。小燕子笑嘻嘻地行了个礼，就去拉着皇上的胳膊说话：“皇阿玛您怎么有空来呀？”
皇上挑了挑眉，道：“怎么你这漱芳斋朕来一趟，还要提前知会你一声呀？”语气里是藏不住地和蔼。
“那是最好不过了”小燕子笑着说，在永琪紫薇惊讶的目光里又道：“不然我怎么准备好吃的好喝的招待您呀？”
皇上哼了一声，抬脚向漱芳斋的大厅里走去，道：“朕还缺你那点吃食不成。”
小燕子没心没肺地笑起来，皇上看着她那不知天高地厚的笑容，顿时觉得近日的烦心事少了一半，也同她朗声笑了起来。
明月彩霞服侍着皇上坐下，又转身去准备茶点。皇上看向温柔得体的紫薇，目光柔和，慈祥的说：“紫薇丫头，好久不听你的琴声，给皇阿玛弹一曲如何？”
紫薇素来文静，刚刚因为皇上一进门只与小燕子有说有笑而略有伤感，一听皇上的话，顿时高兴起来，眼角眉梢都是喜悦，她福了福身，道：“紫薇最近没有勤加练习，要是有什么不足，皇阿玛可要宽容了。”
皇上笑着说：“你呀，就是太谦虚了。”
“就是呀！”小燕子在一旁帮腔：“上次我们一起出宫紫薇还弹了呢，特别好听，我要是有她一半琴艺，我非天天扒着您的耳朵让您欣赏我的才华。”
皇上大笑起来：“你琴艺虽不及紫薇一半，信心却是第一。”
众人见龙颜大悦，也都跟着笑起来。
永琪也笑着，目光从刚踏入漱芳斋就几乎没离开过小燕子，小燕子察觉到他的目光，也朝他抿着嘴笑了笑。她很少这样含蓄的笑，一向朝气蓬勃的脸上罕见的出现几分柔情似水的意思，永琪顿时有些看呆了。
几个小太监已经把琴放好了位置，紫薇坐到琴跟前，认真地弹起自己最擅长的曲子。乐声悠扬，绕梁直上，皇上抬起一杯清茶，在氤氲的水汽间，想起了十几年前的某一天，那个荷花般的江南女子。时隔多年，他并不觉得悲伤，只是突然发现，那样的日子竟已如此遥远，难免有几分惆怅。
曲罢，紫薇抬眸，却发现自己的父亲目光越过自己，不知看向何方。众人见皇上沉默不语，也不敢出声，一时气氛有些凝滞。
小燕子却奇道：“皇阿玛？”
皇上回过神来，目光落在紫薇身上，笑着说：“朕走神了，紫薇，你的琴艺可是越发精湛了，怕是把宫里的那些个乐师都比下去了。”
紫薇一向禁不住别人夸赞，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您过誉了。”
永琪说道：“紫薇，皇阿玛可从不夸大其实，你的琴声的确越来越动人了。”
紫薇笑起来，宛如一朵雨后的白色茉莉花，清新动人：“那紫薇就谢过皇阿玛了。”
皇上笑着冲她点点头，又转头看向一旁忙着偷吃给他准备的茶点的小燕子，抬手敲了敲她的小脑袋：“这不是给朕准备的茶点吗？你怎么还吃起来了？”
小燕子笑嘻嘻地把一块枣糕塞进嘴里：“您不是说不缺我这口吃食吗？我想着浪费不好，就替您分忧了。”
皇上见这丫头拿自己说过的话来堵自己的口，哭笑不得地说：“你这个样子，将来嫁给永琪可怎么办？”
永琪道：“没关系的皇阿玛，有我在，她一直这样就好。”
永琪一向温润守礼，从不多言，此刻却抢着答话。皇上却也不意外，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话锋一转，道：“索卓罗和西林家的格格三天后就进宫来了，虽然不是什么重要客人，但也这宫里也不能失了脸面。小燕子，你最近表现的还不错，要继续保持，知道吗？”
小燕子重重点了下头，竖起三根手指似在发誓：“我保证绝不惹是生非，在两位格格进宫的日子里乖的像只兔子。”
皇上看着小燕子，眼神里有几分她看不懂的情绪，似乎是期待，又似乎是不忍：“她们在宫里的日子，还说不上有多久，你真的能保证吗？”
小燕子毫不犹豫：“能啊。”
小燕子一根直肠子，什么都不想多，紫薇却察觉出了皇上的话里有话，联系这几天永琪的行踪不定，心下顿时有了一个让她极度不安的猜想，她不由自主地看向永琪，正撞上了永琪隐忍不安的眼神，他似乎在极力忍耐着什么。紫薇心下一沉，一股汹涌的恐慌涌上来。
大概是那两天玩得过瘾，随后的十几天小燕子虽然也犯了些错，但也无非是摘了几朵不该摘的花，在不该笑的时候一不小心笑出了声，都是些小打小闹的小错误，小到老佛爷都懒得瞪她。于是虽然是住在宫里，小燕子的日子也过得风生水起有滋有味，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永琪出现的频率越来越低。
一开始她还挺高兴，毕竟永琪现在简直像一个苦口婆心的老母亲，一见了她，不是要揪着她去看病，就是拉着她去背书，有时候看着她就突然叹一口气，吓得小燕子老以为自己病入膏肓马上要在嫁给永琪之前先去下面拜见他的列祖列宗了。
所以永琪不在的时候，她自然是上蹿下跳除了正事什么都想干。连紫薇有时候都会被她吸引着去干一些类似于斗蛐蛐，磨石子之类莫名奇妙的事，把尔康气得直骂小燕子祸害人。
但是永琪长时间不出现了，她又开始心里犯嘀咕，整日里想着永琪是不是红杏出墙了——关于红杏出墙这个词紫薇屡次说过只能用来形容嫁了人的女子，小燕子则理直气壮的反驳道凭什么同样的事发生在女子身上就要用这种贬义词，而男子却会被赞一声风流。
紫薇细想了想，竟觉得她说的相当有道理，便也不阻止了，甚至在尔康反驳小燕子的时候还会帮她说话，眉宇间甚至有几分不快，气得尔康又想骂小燕子，而后者则回他一个怪异的鬼脸。
永琪总算是出现了，和皇上一起，两父子站在一起，皇家风范十足，看着就令人心生敬畏。小燕子笑嘻嘻地行了个礼，就去拉着皇上的胳膊说话：“皇阿玛您怎么有空来呀？”
皇上挑了挑眉，道：“怎么你这漱芳斋朕来一趟，还要提前知会你一声呀？”语气里是藏不住地和蔼。
“那是最好不过了”小燕子笑着说，在永琪紫薇惊讶的目光里又道：“不然我怎么准备好吃的好喝的招待您呀？”
皇上哼了一声，抬脚向漱芳斋的大厅里走去，道：“朕还缺你那点吃食不成。”
小燕子没心没肺地笑起来，皇上看着她那不知天高地厚的笑容，顿时觉得近日的烦心事少了一半，也同她朗声笑了起来。
明月彩霞服侍着皇上坐下，又转身去准备茶点。皇上看向温柔得体的紫薇，目光柔和，慈祥的说：“紫薇丫头，好久不听你的琴声，给皇阿玛弹一曲如何？”
紫薇素来文静，刚刚因为皇上一进门只与小燕子有说有笑而略有伤感，一听皇上的话，顿时高兴起来，眼角眉梢都是喜悦，她福了福身，道：“紫薇最近没有勤加练习，要是有什么不足，皇阿玛可要宽容了。”
皇上笑着说：“你呀，就是太谦虚了。”
“就是呀！”小燕子在一旁帮腔：“上次我们一起出宫紫薇还弹了呢，特别好听，我要是有她一半琴艺，我非天天扒着您的耳朵让您欣赏我的才华。”
皇上大笑起来：“你琴艺虽不及紫薇一半，信心却是第一。”
众人见龙颜大悦，也都跟着笑起来。
永琪也笑着，目光从刚踏入漱芳斋就几乎没离开过小燕子，小燕子察觉到他的目光，也朝他抿着嘴笑了笑。她很少这样含蓄的笑，一向朝气蓬勃的脸上罕见的出现几分柔情似水的意思，永琪顿时有些看呆了。
几个小太监已经把琴放好了位置，紫薇坐到琴跟前，认真地弹起自己最擅长的曲子。乐声悠扬，绕梁直上，皇上抬起一杯清茶，在氤氲的水汽间，想起了十几年前的某一天，那个荷花般的江南女子。时隔多年，他并不觉得悲伤，只是突然发现，那样的日子竟已如此遥远，难免有几分惆怅。
曲罢，紫薇抬眸，却发现自己的父亲目光越过自己，不知看向何方。众人见皇上沉默不语，也不敢出声，一时气氛有些凝滞。
小燕子却奇道：“皇阿玛？”
皇上回过神来，目光落在紫薇身上，笑着说：“朕走神了，紫薇，你的琴艺可是越发精湛了，怕是把宫里的那些个乐师都比下去了。”
紫薇一向禁不住别人夸赞，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您过誉了。”
永琪说道：“紫薇，皇阿玛可从不夸大其实，你的琴声的确越来越动人了。”
紫薇笑起来，宛如一朵雨后的白色茉莉花，清新动人：“那紫薇就谢过皇阿玛了。”
皇上笑着冲她点点头，又转头看向一旁忙着偷吃给他准备的茶点的小燕子，抬手敲了敲她的小脑袋：“这不是给朕准备的茶点吗？你怎么还吃起来了？”
小燕子笑嘻嘻地把一块枣糕塞进嘴里：“您不是说不缺我这口吃食吗？我想着浪费不好，就替您分忧了。”
皇上见这丫头拿自己说过的话来堵自己的口，哭笑不得地说：“你这个样子，将来嫁给永琪可怎么办？”
永琪道：“没关系的皇阿玛，有我在，她一直这样就好。”
永琪一向温润守礼，从不多言，此刻却抢着答话。皇上却也不意外，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话锋一转，道：“索卓罗和西林家的格格三天后就进宫来了，虽然不是什么重要客人，但也这宫里也不能失了脸面。小燕子，你最近表现的还不错，要继续保持，知道吗？”
小燕子重重点了下头，竖起三根手指似在发誓：“我保证绝不惹是生非，在两位格格进宫的日子里乖的像只兔子。”
皇上看着小燕子，眼神里有几分她看不懂的情绪，似乎是期待，又似乎是不忍：“她们在宫里的日子，还说不上有多久，你真的能保证吗？”
小燕子毫不犹豫：“能啊。”
小燕子一根直肠子，什么都不想多，紫薇却察觉出了皇上的话里有话，联系这几天永琪的行踪不定，心下顿时有了一个让她极度不安的猜想，她不由自主地看向永琪，正撞上了永琪隐忍不安的眼神，他似乎在极力忍耐着什么。紫薇心下一沉，一股汹涌的恐慌涌上来。
两位年轻的格格果然于三日之后进了宫，虽然不是什么贵宾，但正巧赶上了十五阿哥的诞辰，就举行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宴席。小燕子很识相地没有去参加，她虽然心里很想去凑这个热闹，但也知道自己一高兴起来说话都不用脑子的，她在少凑一次热闹和被老佛爷和俞妃拿眼刀子扎之间权衡了一下，果断选择了前者。
毕竟格格嘛，有什么节目也肯定是什么歌啊舞啊的，没劲透了，还不如在漱芳斋下棋玩呢。小燕子这么想着，就转头去叫紫薇，却发现后者紧锁蛾眉不知在想什么。
她戳了戳紫薇的胳膊，试探地问道：“紫薇？你有心事？”
紫薇回过神来，看向面带忧色的小燕子，勉强笑了笑：“没什么，只是最近偶然读了首婉约词，觉得词的意境和我的心境太贴切了，有点伤感罢了。”
小燕子松了一口气，道：“你啊，读词就读词，不要老是把自己弄得不开心嘛。”
“好，”紫薇笑了，“你是想下棋了？”
小燕子大惊：“你怎么知道？”
紫薇笑而不语，招呼明月去拿了棋盘过来。
几日后，小燕子终于耐不住寂寞拉着紫薇去逛御花园。这天天气晴朗的让人想就地躺下来滚三圈，当然，在这宫里会这么想的人只有小燕子了。春意正浓，御花园里百花争艳，柔软的花瓣上还存留着些许露水，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低垂的树枝上笼着一层朦胧的绿，好看极了。
小燕子轻快地走着，一边走一边左顾右盼，似在找什么东西一样。紫薇忍不住问道：“你在找什么啊？”
小燕子正欲答话，却猛地看见老佛爷带着皇后、俞妃和两个穿得精致得体的陌生少女迎面走来，身后跟着两排宫女太监。
紫薇和小燕子俱是一愣，随即赶忙行了个礼。老佛爷刚刚还慈祥的脸上出现几分不快，但也没表现的太明显，只是道：“这是西林和索卓罗家的两位格格，你们年纪相仿，认识一下吧。”
其中身着浅粉色旗装的女子上前一步，福了福身，道：“小女名唤索卓罗欣荣，年芳二九，在闺阁时候就听闻过两位格格的事迹，还想着是哪般人物呢，今日总算是见到真容。两位格格真是花容月貌，各有千秋。”
她嗓音婉转动人，神情温和，生的也是一副端庄的好容貌。礼数周全，一看就是出自名门。
她话音刚落，另一位绿裳女子也福了福身，道：“我是西林家的二女儿，西林婷怜，比欣荣姐姐小一岁。见过二位格格。”这女子眉眼精致，妆容得体，略比欣荣浓上一些，身上是做为大家闺秀藏不住的骄傲。
紫薇跟小燕子也相继简单介绍了自己。
老佛爷神情倨傲，视线在小燕子和紫薇身上打了个转，又侧身看向俞妃和皇后，道：“哀家有些乏了，想回去休息，你们两个也回去歇着吧。”她顿了顿，看向一旁面无表情的永琪：“永琪，你继续陪着两位格格看看吧。”
永琪皱了皱眉：“老佛爷，永琪还有要事在身……”
老佛爷不耐烦地打断他，语气陡然变冷：“你能有什么重要的事？说来听听。”
“老佛爷息怒，只是永琪素来不喜在宫里游玩，对这皇宫也不甚了解，不如重新为两位格格挑选一个更合适人选。”
永琪不卑不亢，老佛爷却狠狠皱起眉头，她微微侧首看向小燕子，眼神冷厉得像把冰刀子：“永琪，不管你有什么事，今天都空出来，我就不信你一个阿哥，难不成比皇上还日理万机？你也算不上小了，该认认真真思考以后的路了，少和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坏了心智。”
永琪面色一冷，想出声反驳。
“永琪！你懂点事，老佛爷是为你好，再说了，你平时政务繁忙，有时间逛逛也好，知道吗？”俞妃生怕永琪冲动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赶忙出声制止。
永琪面色依旧冷硬，却还是略略低头，道：“是。”
老佛爷面色不善地最后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去，俞妃总算松了口气，也跟着老佛爷走了，离去之前还不咸不淡地看了一眼满脸写着“什么情况”的小燕子。
紫薇见老佛爷一行人离去，轻轻松了气，她拽了拽小燕子，后者转头看向她，一副大梦初醒的样子。
“你还好吗？”紫薇有些担忧地问道。
小燕子摇了摇头道：“我早习惯了。所幸她们还多少把持着些皇家风范，不然我真怕她们扑过来咬死我。”
永琪见老佛爷走远，向两个格格颔了颔首，低声说了声失陪，便朝小燕子走去。
小燕子见他走过来，娇蛮地挑起眉：“我们日理万机的五阿哥有空跟我这个不三不四的人说话啦？”
永琪垂眸：“对不起。”
小燕子没料到他这样的反应：“算了算了，我开玩笑的。”她不太自然地顿了顿又说：“你不是还要陪别人吗，去吧。”
永琪摇了摇头，转身向两位格格致歉：“抱歉，改日再给二位赔罪。”说罢便拉着小燕子走开，紫薇福了福身，也跟随二人离去。
看着三人渐行渐远的背影，欣荣也转身作势要离开，却发现身旁的婷怜一动不动地盯着前方，不由问道：“婷怜格格，你不走吗？”
婷怜总算移开视线，她看着欣荣，一字一句道：“你甘心吗？”
欣荣疑惑道：“什么？”
“那还珠格格，一年前还不过就是个粗野丫头，现在也不过就是罩了层格格的皮，骨子里就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市井女人，你就甘心让五阿哥被这种女人霸着？”
欣荣一副完全理解不了她在愤怒什么的样子：“那又怎样？女子以夫为天，五阿哥喜欢什么样的女人是他自己的事，我日后若是进了永和宫，也只需要服侍他罢了，这些事情不是我能管的。”
婷怜冷哼一声，道：“别人也就算了，我绝对不要和这种女人共侍一夫。”
欣荣皱眉，道：“善妒是七出之一。”说罢便自己一人走开了。
婷怜瞟了一眼她离去的身影，不屑道：“**。”
毕竟格格嘛，有什么节目也肯定是什么歌啊舞啊的，没劲透了，还不如在漱芳斋下棋玩呢。小燕子这么想着，就转头去叫紫薇，却发现后者紧锁蛾眉不知在想什么。
她戳了戳紫薇的胳膊，试探地问道：“紫薇？你有心事？”
紫薇回过神来，看向面带忧色的小燕子，勉强笑了笑：“没什么，只是最近偶然读了首婉约词，觉得词的意境和我的心境太贴切了，有点伤感罢了。”
小燕子松了一口气，道：“你啊，读词就读词，不要老是把自己弄得不开心嘛。”
“好，”紫薇笑了，“你是想下棋了？”
小燕子大惊：“你怎么知道？”
紫薇笑而不语，招呼明月去拿了棋盘过来。
几日后，小燕子终于耐不住寂寞拉着紫薇去逛御花园。这天天气晴朗的让人想就地躺下来滚三圈，当然，在这宫里会这么想的人只有小燕子了。春意正浓，御花园里百花争艳，柔软的花瓣上还存留着些许露水，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低垂的树枝上笼着一层朦胧的绿，好看极了。
小燕子轻快地走着，一边走一边左顾右盼，似在找什么东西一样。紫薇忍不住问道：“你在找什么啊？”
小燕子正欲答话，却猛地看见老佛爷带着皇后、俞妃和两个穿得精致得体的陌生少女迎面走来，身后跟着两排宫女太监。
紫薇和小燕子俱是一愣，随即赶忙行了个礼。老佛爷刚刚还慈祥的脸上出现几分不快，但也没表现的太明显，只是道：“这是西林和索卓罗家的两位格格，你们年纪相仿，认识一下吧。”
其中身着浅粉色旗装的女子上前一步，福了福身，道：“小女名唤索卓罗欣荣，年芳二九，在闺阁时候就听闻过两位格格的事迹，还想着是哪般人物呢，今日总算是见到真容。两位格格真是花容月貌，各有千秋。”
她嗓音婉转动人，神情温和，生的也是一副端庄的好容貌。礼数周全，一看就是出自名门。
她话音刚落，另一位绿裳女子也福了福身，道：“我是西林家的二女儿，西林婷怜，比欣荣姐姐小一岁。见过二位格格。”这女子眉眼精致，妆容得体，略比欣荣浓上一些，身上是做为大家闺秀藏不住的骄傲。
紫薇跟小燕子也相继简单介绍了自己。
老佛爷神情倨傲，视线在小燕子和紫薇身上打了个转，又侧身看向俞妃和皇后，道：“哀家有些乏了，想回去休息，你们两个也回去歇着吧。”她顿了顿，看向一旁面无表情的永琪：“永琪，你继续陪着两位格格看看吧。”
永琪皱了皱眉：“老佛爷，永琪还有要事在身……”
老佛爷不耐烦地打断他，语气陡然变冷：“你能有什么重要的事？说来听听。”
“老佛爷息怒，只是永琪素来不喜在宫里游玩，对这皇宫也不甚了解，不如重新为两位格格挑选一个更合适人选。”
永琪不卑不亢，老佛爷却狠狠皱起眉头，她微微侧首看向小燕子，眼神冷厉得像把冰刀子：“永琪，不管你有什么事，今天都空出来，我就不信你一个阿哥，难不成比皇上还日理万机？你也算不上小了，该认认真真思考以后的路了，少和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坏了心智。”
永琪面色一冷，想出声反驳。
“永琪！你懂点事，老佛爷是为你好，再说了，你平时政务繁忙，有时间逛逛也好，知道吗？”俞妃生怕永琪冲动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赶忙出声制止。
永琪面色依旧冷硬，却还是略略低头，道：“是。”
老佛爷面色不善地最后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去，俞妃总算松了口气，也跟着老佛爷走了，离去之前还不咸不淡地看了一眼满脸写着“什么情况”的小燕子。
紫薇见老佛爷一行人离去，轻轻松了气，她拽了拽小燕子，后者转头看向她，一副大梦初醒的样子。
“你还好吗？”紫薇有些担忧地问道。
小燕子摇了摇头道：“我早习惯了。所幸她们还多少把持着些皇家风范，不然我真怕她们扑过来咬死我。”
永琪见老佛爷走远，向两个格格颔了颔首，低声说了声失陪，便朝小燕子走去。
小燕子见他走过来，娇蛮地挑起眉：“我们日理万机的五阿哥有空跟我这个不三不四的人说话啦？”
永琪垂眸：“对不起。”
小燕子没料到他这样的反应：“算了算了，我开玩笑的。”她不太自然地顿了顿又说：“你不是还要陪别人吗，去吧。”
永琪摇了摇头，转身向两位格格致歉：“抱歉，改日再给二位赔罪。”说罢便拉着小燕子走开，紫薇福了福身，也跟随二人离去。
看着三人渐行渐远的背影，欣荣也转身作势要离开，却发现身旁的婷怜一动不动地盯着前方，不由问道：“婷怜格格，你不走吗？”
婷怜总算移开视线，她看着欣荣，一字一句道：“你甘心吗？”
欣荣疑惑道：“什么？”
“那还珠格格，一年前还不过就是个粗野丫头，现在也不过就是罩了层格格的皮，骨子里就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市井女人，你就甘心让五阿哥被这种女人霸着？”
欣荣一副完全理解不了她在愤怒什么的样子：“那又怎样？女子以夫为天，五阿哥喜欢什么样的女人是他自己的事，我日后若是进了永和宫，也只需要服侍他罢了，这些事情不是我能管的。”
婷怜冷哼一声，道：“别人也就算了，我绝对不要和这种女人共侍一夫。”
欣荣皱眉，道：“善妒是七出之一。”说罢便自己一人走开了。
婷怜瞟了一眼她离去的身影，不屑道：“**。”
紫薇很有眼色地走了另一条路，小燕子和永琪并肩而行，手背有一下没一下地碰着。
小燕子最受不了尴尬，问道：“你最近真的很忙啊？”
永琪点点头。
小燕子清了清嗓子，正冥思苦想该说点什么来驱散这片愁云惨雾，却突然被拥入一个带着清香的怀抱，她愣了愣，迅速挣扎起来：“你疯了？让你额娘看见……”
“小燕子，别离开我。”永琪的声音很轻，但却异常坚定，不知道是不是幻觉，小燕子甚至听出了几分颤抖。“我会保护你的，无论如何，相信我。”
小燕子不知所措了一会儿，破罐子破摔般的环住永琪的腰身：“瞎说什么呢？你也读了首贴近你心灵的婉约词？……我……我不会走的。”
永琪放开她，又是素日里那个温文尔雅皇子，他伸手捏了捏小燕子的脸，又牵起她的手，微笑着说：“走吧。送你回去。”
小燕子不明所以地跟上他的步伐。
漱芳斋。
小燕子百无聊赖的坐在小凳子上数蚂蚁，自从上次御花园之后和永琪待了一会儿，就又是好几天不见他的人影了，小燕子心烦意乱，却又拉不下脸来去找他，她还没怎么主动就被俞妃骂妖女，要是再主动一回，估计俞妃能告到老佛爷那里去。
紫薇看着她一副发愁的模样，大致了然，轻笑道：“今天天气不错，去看看令妃娘娘怎么样？”
小燕子眼前一亮，脸上是云销雨霁般的光彩：“好啊！”说罢便一跃而起，草草打扮了下又换了身衣服，就拉着紫薇出了门。
走了一段路，却迎面碰上了一个黄杉女子，那女子行至她们面前，皮笑肉不笑地行了个礼：“婷怜见过两位格格。”
小燕子一脸茫然，完全想不起此人是谁。紫薇心思细腻，一眼就看出来者不善，神情冷淡地低头示意了一下。
婷怜又道：“两位格格是要去见令妃娘娘？”
小燕子轻轻“啊”了一声，总算是想起来此人是谁，她语带笑意地说：“你就是那天的婷怜格格吧？你怎么知道我们是要去见令妃娘娘？”
婷怜笑了笑：“众所周知，还珠格格就是靠着令妃娘娘的担保才从一介民女变成格格，婷怜便猜了猜，没想到还真是猜对了。”
小燕子就算再心无城府也听出了她语气里的不屑，但是她也懒得和婷怜一般见识，敛起笑意就想离去。
然而婷怜却不依不饶地挡在她面前，声音很轻：“还珠格格，你知道我和欣荣格格进宫是为了什么吗？”她笑了笑，“是老佛爷把我们召进宫，想为我二人寻一如意郎君，我就直说了吧，那个人就是五阿哥。”
小燕子一怔，动了动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下意识的想去握紫薇的手，却被紫薇抢先一步紧紧抓住。
婷怜看着她这幅愣神的样子，眼中的鄙夷更甚，连装模作样也省了：“我明白，五阿哥这样的男子，出类拔萃，出身显赫，注定是要吸引很多女人，你喜欢他很正常，但是也请你稍微有些自知之明吧，你除了长得不错还有什么？就这么点优势，在美女如云的皇家也排不上号。所以啊，在被厌弃之前先离开，不是比最后被赶出去光彩很多吗？还珠格格？”
小燕子狠狠盯着她看了一会儿，不痛不痒地说了句：“脑子有病。”说罢便打算和紫薇离开，却听紫薇冷声说：“婷怜格格，你毕竟也是名门闺秀，说话不要太难听。”
婷怜冷笑一声，看向紫薇：“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听闻紫薇格格进宫之前在学士府呆了一段日子，从此便让福大爷日思夜想，一往情深？不知道是不是向你那个娘讨教了什么好法子？”
紫薇平生最恨别人指摘她的母亲，一时间气得浑身发抖，指甲在掌间掐出了血，她嘴唇发白，看上去摇摇欲坠。
小燕子只觉得一股火气烧的她嗓子都疼，她一声不吭地把紫薇拉到自己身后，然后用尽最大的力气挥起拳头，狠狠砸在了婷怜带着讥讽笑意的脸上。
婷怜是怎么都没想到小燕子竟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动手，瞬间就跌出了一米远，她身后的宫女皆惊叫起来。婷怜嘴里充斥着血腥味儿，她回过神来刚想破口大骂，却在看到小燕子的脸色之后住了嘴。
小燕子的表情看上去并不狰狞，而那双平日里灵动的双眸却充溢着令人齿寒的杀气，婷怜顿时有一种被什么野兽盯住的令人发毛的感觉，一时间连气愤都忘了。她身后的宫女也没见过这场面，都愣在原地，就呆呆地看着主子这么躺着。
紫薇震惊地看着这一幕，她深吸了口气，拉了拉小燕子的胳膊：“小燕子……”
小燕子回过了神，对她说：“走吧。”说罢便拉着紫薇朝返回漱芳斋的方向走去。
身后传来婷怜尖利的叫声：“你们这些**，快把本格格扶起来！”
小燕子最受不了尴尬，问道：“你最近真的很忙啊？”
永琪点点头。
小燕子清了清嗓子，正冥思苦想该说点什么来驱散这片愁云惨雾，却突然被拥入一个带着清香的怀抱，她愣了愣，迅速挣扎起来：“你疯了？让你额娘看见……”
“小燕子，别离开我。”永琪的声音很轻，但却异常坚定，不知道是不是幻觉，小燕子甚至听出了几分颤抖。“我会保护你的，无论如何，相信我。”
小燕子不知所措了一会儿，破罐子破摔般的环住永琪的腰身：“瞎说什么呢？你也读了首贴近你心灵的婉约词？……我……我不会走的。”
永琪放开她，又是素日里那个温文尔雅皇子，他伸手捏了捏小燕子的脸，又牵起她的手，微笑着说：“走吧。送你回去。”
小燕子不明所以地跟上他的步伐。
漱芳斋。
小燕子百无聊赖的坐在小凳子上数蚂蚁，自从上次御花园之后和永琪待了一会儿，就又是好几天不见他的人影了，小燕子心烦意乱，却又拉不下脸来去找他，她还没怎么主动就被俞妃骂妖女，要是再主动一回，估计俞妃能告到老佛爷那里去。
紫薇看着她一副发愁的模样，大致了然，轻笑道：“今天天气不错，去看看令妃娘娘怎么样？”
小燕子眼前一亮，脸上是云销雨霁般的光彩：“好啊！”说罢便一跃而起，草草打扮了下又换了身衣服，就拉着紫薇出了门。
走了一段路，却迎面碰上了一个黄杉女子，那女子行至她们面前，皮笑肉不笑地行了个礼：“婷怜见过两位格格。”
小燕子一脸茫然，完全想不起此人是谁。紫薇心思细腻，一眼就看出来者不善，神情冷淡地低头示意了一下。
婷怜又道：“两位格格是要去见令妃娘娘？”
小燕子轻轻“啊”了一声，总算是想起来此人是谁，她语带笑意地说：“你就是那天的婷怜格格吧？你怎么知道我们是要去见令妃娘娘？”
婷怜笑了笑：“众所周知，还珠格格就是靠着令妃娘娘的担保才从一介民女变成格格，婷怜便猜了猜，没想到还真是猜对了。”
小燕子就算再心无城府也听出了她语气里的不屑，但是她也懒得和婷怜一般见识，敛起笑意就想离去。
然而婷怜却不依不饶地挡在她面前，声音很轻：“还珠格格，你知道我和欣荣格格进宫是为了什么吗？”她笑了笑，“是老佛爷把我们召进宫，想为我二人寻一如意郎君，我就直说了吧，那个人就是五阿哥。”
小燕子一怔，动了动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下意识的想去握紫薇的手，却被紫薇抢先一步紧紧抓住。
婷怜看着她这幅愣神的样子，眼中的鄙夷更甚，连装模作样也省了：“我明白，五阿哥这样的男子，出类拔萃，出身显赫，注定是要吸引很多女人，你喜欢他很正常，但是也请你稍微有些自知之明吧，你除了长得不错还有什么？就这么点优势，在美女如云的皇家也排不上号。所以啊，在被厌弃之前先离开，不是比最后被赶出去光彩很多吗？还珠格格？”
小燕子狠狠盯着她看了一会儿，不痛不痒地说了句：“脑子有病。”说罢便打算和紫薇离开，却听紫薇冷声说：“婷怜格格，你毕竟也是名门闺秀，说话不要太难听。”
婷怜冷笑一声，看向紫薇：“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听闻紫薇格格进宫之前在学士府呆了一段日子，从此便让福大爷日思夜想，一往情深？不知道是不是向你那个娘讨教了什么好法子？”
紫薇平生最恨别人指摘她的母亲，一时间气得浑身发抖，指甲在掌间掐出了血，她嘴唇发白，看上去摇摇欲坠。
小燕子只觉得一股火气烧的她嗓子都疼，她一声不吭地把紫薇拉到自己身后，然后用尽最大的力气挥起拳头，狠狠砸在了婷怜带着讥讽笑意的脸上。
婷怜是怎么都没想到小燕子竟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动手，瞬间就跌出了一米远，她身后的宫女皆惊叫起来。婷怜嘴里充斥着血腥味儿，她回过神来刚想破口大骂，却在看到小燕子的脸色之后住了嘴。
小燕子的表情看上去并不狰狞，而那双平日里灵动的双眸却充溢着令人齿寒的杀气，婷怜顿时有一种被什么野兽盯住的令人发毛的感觉，一时间连气愤都忘了。她身后的宫女也没见过这场面，都愣在原地，就呆呆地看着主子这么躺着。
紫薇震惊地看着这一幕，她深吸了口气，拉了拉小燕子的胳膊：“小燕子……”
小燕子回过了神，对她说：“走吧。”说罢便拉着紫薇朝返回漱芳斋的方向走去。
身后传来婷怜尖利的叫声：“你们这些**，快把本格格扶起来！”
第三章 欲加之罪
回了漱芳斋没过多久，就有个小太监来传太后懿旨，宣紫薇和小燕子即刻去慈宁宫。
小燕子皱了皱眉，问道：“紫薇也要去？”
小太监弓身低头：“是。”
小燕子刚想说什么，就被紫薇截住了话头：“既然老佛爷发话让我们去了，还等什么，一起走吧。”
紫薇虽不赞成小燕子的冲动，但也不得不承认那一拳砸的让她心中的郁结之气少了很多。事已至此，即便老佛爷不召她，她也放心不下小燕子一个人去慈宁宫。
小燕子叹息般的吐了一口气，神色如常地对紫薇说：“好。”
明明天气正是和煦，一进慈宁宫，紫薇和小燕子却都不约而同地打了个冷战。她们彼此对视一眼，恭恭敬敬地跪下行了个大礼。
老佛爷端坐于奢华的座椅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们，丝毫没有让她们起来的意思。
小燕子偷偷往旁边瞟了一眼，只见瑜妃娘娘面色铁青地坐在右侧，嘴角紧绷，目不斜视。婷怜捂着右脸，神情忧伤，楚楚可怜，宛如一朵受尽摧残的小白花。想起她刚刚那副趾高气扬的模样，小燕子简直怀疑她鬼上身了。
回了漱芳斋没过多久，就有个小太监来传太后懿旨，宣紫薇和小燕子即刻去慈宁宫。
小燕子皱了皱眉，问道：“紫薇也要去？”
小太监弓身低头：“是。”
小燕子刚想说什么，就被紫薇截住了话头：“既然老佛爷发话让我们去了，还等什么，一起走吧。”
紫薇虽不赞成小燕子的冲动，但也不得不承认那一拳砸的让她心中的郁结之气少了很多。事已至此，即便老佛爷不召她，她也放心不下小燕子一个人去慈宁宫。
小燕子叹息般的吐了一口气，神色如常地对紫薇说：“好。”
明明天气正是和煦，一进慈宁宫，紫薇和小燕子却都不约而同地打了个冷战。她们彼此对视一眼，恭恭敬敬地跪下行了个大礼。
老佛爷端坐于奢华的座椅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们，丝毫没有让她们起来的意思。
小燕子偷偷往旁边瞟了一眼，只见瑜妃娘娘面色铁青地坐在右侧，嘴角紧绷，目不斜视。婷怜捂着右脸，神情忧伤，楚楚可怜，宛如一朵受尽摧残的小白花。想起她刚刚那副趾高气扬的模样，小燕子简直怀疑她鬼上身了。
“小燕子，婷怜的伤是你打的吧。”老佛爷冷冷地发问。
“是。”小燕子回道。
“为何？”
小燕子皱了皱眉，她并不想再重复一遍那女人侮辱紫薇的话，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找什么理由。
紫薇见小燕子沉默，明白她不想再刺激自己，咬了咬牙张口道：“回老佛爷，是……”
老佛爷狠狠拍了一下座椅扶手，厉声道：“哀家在问小燕子，你闭嘴！”
紫薇本就惧怕老佛爷，一看其盛怒，吓得木在原地。
婷怜用帕子拭了眼角的泪，柔声说：“老佛爷息怒，不关二位格格的事，是因为婷怜没眼色，想着以后会和小燕子姐姐一起嫁入永和宫，姐妹之间提前把感情处理好了，日后服侍五阿哥才能无微不至，赶巧遇上姐姐，就提了几句。没想到姐姐会发这么大的火……”
说罢又低下头小声啜泣。
老佛爷一听这话，脸上怒意更盛，俞妃抚着婷怜弱不禁风的肩膀，深痛恶绝地盯着小燕子，冷冷地开口：“我永和宫是容不下还珠格格这尊大佛了，还请老佛爷为格格另寻高婿。”
小燕子简直要被气笑了，朝婷怜那边翻了个白眼，一声不吭。
老佛爷把她不屑的表情尽收眼底，她几十年在这风云诡谲的深宫里爬到这个位置，如何不知道婷怜所说的话有几分真几分假。婷怜那些小心思对她来说并不陌生，她心底是有几分鄙夷，却也不放在心上。但小燕子那种坦荡的桀骜却触碰了她逆鳞。
在这宫里，无论谁心里藏着怎样龌龊阴毒的心思，面上都是谨慎守礼，惧怕皇家威严的。然而小燕子却始终我行我素，高兴就笑，生气了就没好脸色，甚至在大庭广众之下对一个格格大打出手。这种人对古板守旧的老佛爷来说太陌生了。
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过后，老佛爷盯着小燕子道：“哀家本来还想等永琪娶了福晋，就让你进门做个侧福晋。现在看来，这个想法值得商榷了。”
小燕子一下子握紧拳头，一股气血涌上心头。紫薇担忧地看向她，生怕她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
小燕子毫不退让地直视着老佛爷盛气凌人的眼睛：“不用商榷了，老佛爷还有什么处罚，一并说了吧。”
那个年逾七十的华贵女人若有所思地看着小燕子，半晌出声道：“大庭广众之下对皇宫的客人大打出手，实在放肆，皇上慈善，允你可免去宫中礼节，你却恃宠生娇。”老佛爷略略思索，“就罚你去御膳房做工吧。”
紫薇闻言，不敢置信地望向老佛爷，这宫里有格格犯错，是从未有过这样的惩罚的，让金枝玉叶去下面做工？简直荒唐。老佛爷此举，根本就是跟宫里宣布，小燕子这个格格的身份有多廉价。
小燕子也很意外，她原以为轻则面壁思过，重则二十大板。没想到竟还有别的花样。
“不过，你毕竟是皇上亲封的格格，”老佛爷继续道：“只要你愿意恭恭敬敬地给婷怜格格道个歉，回去再禁足一月，这事也就过了。”
小燕子控制不住地想翻白眼，让她和那个女人道歉，她宁可一头撞死。更何况，她根本不觉得去御膳房做工是什么丢脸的事，反而隐隐有些跃跃欲试。
紫薇暗中拽了拽小燕子的袖子，示意她赶紧示弱应下来。她这不拽还好，一拽小燕子又想起刚刚婷怜是怎么羞辱紫薇的，刚刚稍微平复的心情又怒火中烧。于是她挺直腰板，朗声道：“我小燕子就算是死，也绝不和那种人前一套人后一套的垃圾道歉，看她一眼都恶心透了。我打人不对，甘愿受罚。”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一惊。
紫薇紧张地低声唤道：“小燕子！”
“是。”小燕子回道。
“为何？”
小燕子皱了皱眉，她并不想再重复一遍那女人侮辱紫薇的话，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找什么理由。
紫薇见小燕子沉默，明白她不想再刺激自己，咬了咬牙张口道：“回老佛爷，是……”
老佛爷狠狠拍了一下座椅扶手，厉声道：“哀家在问小燕子，你闭嘴！”
紫薇本就惧怕老佛爷，一看其盛怒，吓得木在原地。
婷怜用帕子拭了眼角的泪，柔声说：“老佛爷息怒，不关二位格格的事，是因为婷怜没眼色，想着以后会和小燕子姐姐一起嫁入永和宫，姐妹之间提前把感情处理好了，日后服侍五阿哥才能无微不至，赶巧遇上姐姐，就提了几句。没想到姐姐会发这么大的火……”
说罢又低下头小声啜泣。
老佛爷一听这话，脸上怒意更盛，俞妃抚着婷怜弱不禁风的肩膀，深痛恶绝地盯着小燕子，冷冷地开口：“我永和宫是容不下还珠格格这尊大佛了，还请老佛爷为格格另寻高婿。”
小燕子简直要被气笑了，朝婷怜那边翻了个白眼，一声不吭。
老佛爷把她不屑的表情尽收眼底，她几十年在这风云诡谲的深宫里爬到这个位置，如何不知道婷怜所说的话有几分真几分假。婷怜那些小心思对她来说并不陌生，她心底是有几分鄙夷，却也不放在心上。但小燕子那种坦荡的桀骜却触碰了她逆鳞。
在这宫里，无论谁心里藏着怎样龌龊阴毒的心思，面上都是谨慎守礼，惧怕皇家威严的。然而小燕子却始终我行我素，高兴就笑，生气了就没好脸色，甚至在大庭广众之下对一个格格大打出手。这种人对古板守旧的老佛爷来说太陌生了。
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过后，老佛爷盯着小燕子道：“哀家本来还想等永琪娶了福晋，就让你进门做个侧福晋。现在看来，这个想法值得商榷了。”
小燕子一下子握紧拳头，一股气血涌上心头。紫薇担忧地看向她，生怕她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
小燕子毫不退让地直视着老佛爷盛气凌人的眼睛：“不用商榷了，老佛爷还有什么处罚，一并说了吧。”
那个年逾七十的华贵女人若有所思地看着小燕子，半晌出声道：“大庭广众之下对皇宫的客人大打出手，实在放肆，皇上慈善，允你可免去宫中礼节，你却恃宠生娇。”老佛爷略略思索，“就罚你去御膳房做工吧。”
紫薇闻言，不敢置信地望向老佛爷，这宫里有格格犯错，是从未有过这样的惩罚的，让金枝玉叶去下面做工？简直荒唐。老佛爷此举，根本就是跟宫里宣布，小燕子这个格格的身份有多廉价。
小燕子也很意外，她原以为轻则面壁思过，重则二十大板。没想到竟还有别的花样。
“不过，你毕竟是皇上亲封的格格，”老佛爷继续道：“只要你愿意恭恭敬敬地给婷怜格格道个歉，回去再禁足一月，这事也就过了。”
小燕子控制不住地想翻白眼，让她和那个女人道歉，她宁可一头撞死。更何况，她根本不觉得去御膳房做工是什么丢脸的事，反而隐隐有些跃跃欲试。
紫薇暗中拽了拽小燕子的袖子，示意她赶紧示弱应下来。她这不拽还好，一拽小燕子又想起刚刚婷怜是怎么羞辱紫薇的，刚刚稍微平复的心情又怒火中烧。于是她挺直腰板，朗声道：“我小燕子就算是死，也绝不和那种人前一套人后一套的垃圾道歉，看她一眼都恶心透了。我打人不对，甘愿受罚。”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一惊。
紫薇紧张地低声唤道：“小燕子！”
婷怜万万没想到她敢当着老佛爷和俞妃的面这么羞辱自己，一时间惊怒交加，连我见犹怜的表情都绷不住了。
老佛爷那双细细化过的眉毛顿时狠狠拧在一起，她冷冷地扯了一下嘴角，道：“既然你如此冥顽不灵，哀家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你也别回漱芳斋了，现在就去吧。”
小燕子从善如流地又行了个礼，便起身头也不回地大步迈出了慈宁宫。紫薇也无奈地紧随其后。留下一屋子神色各异身份高贵的女人。
走出慈宁宫百余步，小燕子和紫薇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小燕子虽是没心没肺惯了，也有点受不了老佛爷冰冻三尺的气势。她吐了吐舌头，一副见了鬼的模样：“老佛爷她老人家是一天比一天中气足了，要是眼神要是能射箭，我现在估计已经空穴来风了。”
紫薇无暇纠结她乱用的成语，忧心忡忡地扯住她的袖子，一双含水似的明眸此刻暗淡了几分：“你打算怎么办？真的要去御膳房吗？”
“那不然还能怎样？老实说我还挺高兴，天天呆在漱芳斋我都要闲成王八了。”小燕子有点被自己的比喻逗笑了，嘿嘿笑了两声，发现紫薇忧虑的神色反而更甚，又赶紧正经起来：“诶呀，你不要担心了。我打了那个垃圾，这样的处罚已经很仁慈了。我都做好被扔出皇宫的准备了。”
紫薇垂眸思索了一番，又问她：“那……你和五阿哥的事……怎么办？”
提及永琪，小燕子感觉心里像堵了一团棉花，闷闷的，一下子笑不出来了。
紫薇看她沉默的样子，心中更是不好受，她开口，声音有些哽咽：“都怪我……要不是因为……”
小燕子见她又要把责任大包大揽，也顾不上感伤自己随时可能夭折的初恋了，努力扯出一个笑容：“行了，你别想多了。车到山前必有路嘛，反正我是一点都不后悔揍她那一拳。老佛爷让我现在就去御膳房，我就不跟你回漱芳斋了，你路上小心点。我不在的时候那个女人再敢乱放屁，你就告诉尔康，让尔康揍她。”
紫薇被她逗得哭笑不得，又拉着她仔仔细细嘱咐了半天，才各自转身离去。
小燕子其人，虽被宫里一些自视甚高的皇亲贵族认为难登大雅之堂，但谁都不得不承认，她有一种迅速适应新环境并在其中混得风生水起的绝技。这不，刚到御膳房半日，上至大御厨，下至小帮工，她都能跟人家天南海北聊得热火朝天。
老佛爷那双细细化过的眉毛顿时狠狠拧在一起，她冷冷地扯了一下嘴角，道：“既然你如此冥顽不灵，哀家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你也别回漱芳斋了，现在就去吧。”
小燕子从善如流地又行了个礼，便起身头也不回地大步迈出了慈宁宫。紫薇也无奈地紧随其后。留下一屋子神色各异身份高贵的女人。
走出慈宁宫百余步，小燕子和紫薇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小燕子虽是没心没肺惯了，也有点受不了老佛爷冰冻三尺的气势。她吐了吐舌头，一副见了鬼的模样：“老佛爷她老人家是一天比一天中气足了，要是眼神要是能射箭，我现在估计已经空穴来风了。”
紫薇无暇纠结她乱用的成语，忧心忡忡地扯住她的袖子，一双含水似的明眸此刻暗淡了几分：“你打算怎么办？真的要去御膳房吗？”
“那不然还能怎样？老实说我还挺高兴，天天呆在漱芳斋我都要闲成王八了。”小燕子有点被自己的比喻逗笑了，嘿嘿笑了两声，发现紫薇忧虑的神色反而更甚，又赶紧正经起来：“诶呀，你不要担心了。我打了那个垃圾，这样的处罚已经很仁慈了。我都做好被扔出皇宫的准备了。”
紫薇垂眸思索了一番，又问她：“那……你和五阿哥的事……怎么办？”
提及永琪，小燕子感觉心里像堵了一团棉花，闷闷的，一下子笑不出来了。
紫薇看她沉默的样子，心中更是不好受，她开口，声音有些哽咽：“都怪我……要不是因为……”
小燕子见她又要把责任大包大揽，也顾不上感伤自己随时可能夭折的初恋了，努力扯出一个笑容：“行了，你别想多了。车到山前必有路嘛，反正我是一点都不后悔揍她那一拳。老佛爷让我现在就去御膳房，我就不跟你回漱芳斋了，你路上小心点。我不在的时候那个女人再敢乱放屁，你就告诉尔康，让尔康揍她。”
紫薇被她逗得哭笑不得，又拉着她仔仔细细嘱咐了半天，才各自转身离去。
小燕子其人，虽被宫里一些自视甚高的皇亲贵族认为难登大雅之堂，但谁都不得不承认，她有一种迅速适应新环境并在其中混得风生水起的绝技。这不，刚到御膳房半日，上至大御厨，下至小帮工，她都能跟人家天南海北聊得热火朝天。
五日之后，刚刚得知小燕子被罚去御膳房做苦力的五阿哥，装着一肚子温言软语，火急火燎地赶去御膳房。一进门，便看到小燕子穿着一身不知道从哪弄来的帮工的衣服，四处窜来窜去，边聊天边趁机顺走一点小吃。她“百忙之中”抬起眼来，看到直直的看着她的永琪，神色微动。
永琪看着她呆呆的样子，心里一阵酸软。在一群下人诚惶诚恐的“五阿哥吉祥”里，径直走向他深爱的姑娘。走至小燕子面前，看着她依旧是一副反应不过来的样子，永琪笑着敲了敲她的脑袋：“怎么？不认识我啦？”
小燕子眨眨眼睛，把手里啃了一半的绿豆糕献宝似的递到他面前，咧开嘴笑得比窗外的春光明媚好几分：“吃吗？我刚偷的。”
永琪啼笑皆非地接过她给的宝物，怎么看她怎么觉得可爱得不行，简直想当着一屋子下人的面抱住她。她永远都是这个样子，仿佛没有什么事情可以让她闷闷不乐超过半天。只要和她在一起，永琪就觉得自己仿佛无所不能。“跟我出来。”他相当豪放地把那块绿豆糕囫囵吞了，拉着小燕子出了御膳房。
“你真的把婷怜打了？”永琪最初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在用膳，然后差点呛死在饭桌上。
“对啊，打了。你也要训我一顿？”小燕子一听这个名字就上火，语气不善道。
永琪无奈地看向她：“我知道，肯定是她不对在先。你受委屈了。”
小燕子早就习惯了老佛爷和俞妃对自己的敌视，即使被不分青红皂白地问责也不觉得有什么大不了，可一触碰到永琪充满信任的目光，心里顿时满满的委屈，鼻子一酸眼泪就掉下来了。
永琪看着她落泪，心疼得要死，来之前还觉得小燕子太冲动的他，现在简直想舍弃君子风度再把婷怜揪出来揍一顿。“你别哭啊小燕子，我带着你去找老佛爷，把事情说清楚。”
小燕子拽住他：“老佛爷才不信呢，到时候你额娘又该说我迷惑你了。反正我打她打得很爽，而且我还挺喜欢这里的。算了吧。”
永琪看着她发红的眼框，心下无奈极了，为什么自己最重要的亲人总是对自己最爱的女子误会重重呢？他伸出手臂把小燕子环在怀里：“对不起”
“你道什么歉啊”小燕子莫名其妙，随即像是想到什么似的，脸色难看起来：“你真的会娶欣荣格格……或是那个女人吗？”
“不会！”永琪迅速反驳，他稍稍拉开与小燕子的距离，认真地看着她不安的眼睛，重复：“不会的，除了你，我谁都不会娶。”
小燕子脸色稍缓，轻捶了一下永琪的肩膀，没什么气势地威胁道：“你敢！”
永琪笑弯了俊朗的眉眼：“不敢。”
跟永琪在一起的时间总是觉得短，像颗含在嘴里还没怎么尝就融化的糖。然而即便如此，也够小燕子甜一阵子。告别的时候天色已晚，小燕子直接回了休息的地方——一处跟某个太监的小头目装潢相似的屋子。她一路走一路笑，兴起时还跳两下，活像撞了邪。
不过她没有撞邪，倒撞上个小宫女。那宫女长的普通，五官挑不出什么大毛病，也没有一丝一毫的特点，扔在人群中就淹没。小燕子撞了人，正想问她伤到没有，不曾想那宫女一抬头看见她，吓得后退两步，说了句“格格吉祥”就匆匆跑开了。小燕子纳闷“怎么一副见了鬼的模样？难不成怕我打她？我一战成名了？”她横竖想也想不出什么头绪，索性就把这件小事抛至脑后，哼着自己瞎编的小调回去了。
永琪看着她呆呆的样子，心里一阵酸软。在一群下人诚惶诚恐的“五阿哥吉祥”里，径直走向他深爱的姑娘。走至小燕子面前，看着她依旧是一副反应不过来的样子，永琪笑着敲了敲她的脑袋：“怎么？不认识我啦？”
小燕子眨眨眼睛，把手里啃了一半的绿豆糕献宝似的递到他面前，咧开嘴笑得比窗外的春光明媚好几分：“吃吗？我刚偷的。”
永琪啼笑皆非地接过她给的宝物，怎么看她怎么觉得可爱得不行，简直想当着一屋子下人的面抱住她。她永远都是这个样子，仿佛没有什么事情可以让她闷闷不乐超过半天。只要和她在一起，永琪就觉得自己仿佛无所不能。“跟我出来。”他相当豪放地把那块绿豆糕囫囵吞了，拉着小燕子出了御膳房。
“你真的把婷怜打了？”永琪最初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在用膳，然后差点呛死在饭桌上。
“对啊，打了。你也要训我一顿？”小燕子一听这个名字就上火，语气不善道。
永琪无奈地看向她：“我知道，肯定是她不对在先。你受委屈了。”
小燕子早就习惯了老佛爷和俞妃对自己的敌视，即使被不分青红皂白地问责也不觉得有什么大不了，可一触碰到永琪充满信任的目光，心里顿时满满的委屈，鼻子一酸眼泪就掉下来了。
永琪看着她落泪，心疼得要死，来之前还觉得小燕子太冲动的他，现在简直想舍弃君子风度再把婷怜揪出来揍一顿。“你别哭啊小燕子，我带着你去找老佛爷，把事情说清楚。”
小燕子拽住他：“老佛爷才不信呢，到时候你额娘又该说我迷惑你了。反正我打她打得很爽，而且我还挺喜欢这里的。算了吧。”
永琪看着她发红的眼框，心下无奈极了，为什么自己最重要的亲人总是对自己最爱的女子误会重重呢？他伸出手臂把小燕子环在怀里：“对不起”
“你道什么歉啊”小燕子莫名其妙，随即像是想到什么似的，脸色难看起来：“你真的会娶欣荣格格……或是那个女人吗？”
“不会！”永琪迅速反驳，他稍稍拉开与小燕子的距离，认真地看着她不安的眼睛，重复：“不会的，除了你，我谁都不会娶。”
小燕子脸色稍缓，轻捶了一下永琪的肩膀，没什么气势地威胁道：“你敢！”
永琪笑弯了俊朗的眉眼：“不敢。”
跟永琪在一起的时间总是觉得短，像颗含在嘴里还没怎么尝就融化的糖。然而即便如此，也够小燕子甜一阵子。告别的时候天色已晚，小燕子直接回了休息的地方——一处跟某个太监的小头目装潢相似的屋子。她一路走一路笑，兴起时还跳两下，活像撞了邪。
不过她没有撞邪，倒撞上个小宫女。那宫女长的普通，五官挑不出什么大毛病，也没有一丝一毫的特点，扔在人群中就淹没。小燕子撞了人，正想问她伤到没有，不曾想那宫女一抬头看见她，吓得后退两步，说了句“格格吉祥”就匆匆跑开了。小燕子纳闷“怎么一副见了鬼的模样？难不成怕我打她？我一战成名了？”她横竖想也想不出什么头绪，索性就把这件小事抛至脑后，哼着自己瞎编的小调回去了。
第二天清早，小燕子是被外面的嘈杂的人声吵醒的，要知道吵醒小燕子可不是什么容易事。小燕子带着一身起床气草草收拾了一下自己，推门而出，正想逮住个人问问什么情况，一个跟她走的最近的小宫女就跑过来，火烧眉毛般的焦急：“格格！出事了！昨日夜里那顿饭出了问题，嘉妃娘娘吃了闹肚子，现在还卧床不起呢！”
小燕子不合时宜地想着现在卧床不起有什么奇怪的，要不是你们一帮子人在外面瞎吵吵，本格格现在还在梦里呢。不过她最后还是把注意力放到了重点上：“就她一人卧床不起，跟御膳房有什么关系？没准是她自己吃错东西了呢。”
小宫女若凝叹了口气：“那有什么办法？我们这些做奴才的，主子出了什么事，让我们担着我们就得担着。”
小燕子最听不得这种话，皱了皱眉头想安慰她几句。
然而她的话头被一群鱼贯而入的嬷嬷宫女打断了，那行人一进院子，为首的老嬷嬷就朗声说：“上头怀疑你们这里有人把什么不该放的东西发进了给嘉妃娘娘送去的膳食里，命我们前来一间房一间房地搜。”她眼神落在小燕子身上，脸上的皱纹像山谷里的沟壑，纹丝不动：“还珠格格，得罪了。”
小燕子一点都没瞧出来她觉得得罪自己，大清早被吵起来，还要因为一些莫名其妙的破事被这么态度恶劣的老嬷嬷搜房间，她简直不痛快到了极点：“搜什么搜？难不成你是想说我给嘉妃娘娘下了毒？”
老嬷嬷给身后的人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们先去搜别人的房间，然后依旧面无表情地对小燕子说：“老奴不敢，只是这是老佛爷的命令，奴婢实在是不敢违抗。还请格格不要为难我们这些下人。”
她语意恭敬，但神态间确是一副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不把眼前这个格格当回事的样子。
如果刚刚小燕子只是不痛快，那现在简直是愤怒了：“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为难你？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为难你了？”
老嬷嬷垂下眼帘，眼观鼻鼻观心，好似一位入定的高僧。
正当二人陷入僵局时，一阵阴阳怪气的笑声飘了进来，随后发出它的人也走了进来，那人极瘦，一身宫装仿佛是挂在棍子上似的随着她的动作晃荡。眼睛和脸都是倒三角型的，看起来活像一只老黄鼠狼成了精。
小燕子眉头一跳，心里的火气越烧越旺。来的人正是从小燕子进宫第一天就开始和容嬷嬷一起给她下绊子的桂嬷嬷，现如今容嬷嬷和皇后一起消停了，这个老东西却简直像把给她和紫薇添堵当成终身事业一样，一见面就阴阳怪气冷嘲热讽，要不是紫薇拼命拦着，小燕子早对她动手了。
桂嬷嬷笑够了，才不怀好意地看着堵在门口的小燕子说：“还珠格格，几日不见，您脾气还是这般骄躁，看来这御膳房您还是没呆够啊。”
小燕子冷声回道：“放心，你下地狱之前我肯定能出来。”
桂嬷嬷脸色一僵，眼神中闪过一丝精光，意味不明地笑了笑，然后举起一块精致的玉牌：“这是老佛爷赐给奴婢，让奴婢彻查此事的，还珠格格，您是要跟老佛爷对着干吗？”
小燕子一句那又怎样几乎要脱口而出，又猛然想起永琪的目光，生生忍了下来，没什么好脸色地退到一边，不耐烦地说：“搜搜搜！我看你们能刨出什么东西来！”
桂嬷嬷冷笑一声，挥了挥她那芦柴棒般的胳膊，示意下面的人进去。
小燕子只恨不得抽她两个大耳光子。
小燕子不合时宜地想着现在卧床不起有什么奇怪的，要不是你们一帮子人在外面瞎吵吵，本格格现在还在梦里呢。不过她最后还是把注意力放到了重点上：“就她一人卧床不起，跟御膳房有什么关系？没准是她自己吃错东西了呢。”
小宫女若凝叹了口气：“那有什么办法？我们这些做奴才的，主子出了什么事，让我们担着我们就得担着。”
小燕子最听不得这种话，皱了皱眉头想安慰她几句。
然而她的话头被一群鱼贯而入的嬷嬷宫女打断了，那行人一进院子，为首的老嬷嬷就朗声说：“上头怀疑你们这里有人把什么不该放的东西发进了给嘉妃娘娘送去的膳食里，命我们前来一间房一间房地搜。”她眼神落在小燕子身上，脸上的皱纹像山谷里的沟壑，纹丝不动：“还珠格格，得罪了。”
小燕子一点都没瞧出来她觉得得罪自己，大清早被吵起来，还要因为一些莫名其妙的破事被这么态度恶劣的老嬷嬷搜房间，她简直不痛快到了极点：“搜什么搜？难不成你是想说我给嘉妃娘娘下了毒？”
老嬷嬷给身后的人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们先去搜别人的房间，然后依旧面无表情地对小燕子说：“老奴不敢，只是这是老佛爷的命令，奴婢实在是不敢违抗。还请格格不要为难我们这些下人。”
她语意恭敬，但神态间确是一副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不把眼前这个格格当回事的样子。
如果刚刚小燕子只是不痛快，那现在简直是愤怒了：“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为难你？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为难你了？”
老嬷嬷垂下眼帘，眼观鼻鼻观心，好似一位入定的高僧。
正当二人陷入僵局时，一阵阴阳怪气的笑声飘了进来，随后发出它的人也走了进来，那人极瘦，一身宫装仿佛是挂在棍子上似的随着她的动作晃荡。眼睛和脸都是倒三角型的，看起来活像一只老黄鼠狼成了精。
小燕子眉头一跳，心里的火气越烧越旺。来的人正是从小燕子进宫第一天就开始和容嬷嬷一起给她下绊子的桂嬷嬷，现如今容嬷嬷和皇后一起消停了，这个老东西却简直像把给她和紫薇添堵当成终身事业一样，一见面就阴阳怪气冷嘲热讽，要不是紫薇拼命拦着，小燕子早对她动手了。
桂嬷嬷笑够了，才不怀好意地看着堵在门口的小燕子说：“还珠格格，几日不见，您脾气还是这般骄躁，看来这御膳房您还是没呆够啊。”
小燕子冷声回道：“放心，你下地狱之前我肯定能出来。”
桂嬷嬷脸色一僵，眼神中闪过一丝精光，意味不明地笑了笑，然后举起一块精致的玉牌：“这是老佛爷赐给奴婢，让奴婢彻查此事的，还珠格格，您是要跟老佛爷对着干吗？”
小燕子一句那又怎样几乎要脱口而出，又猛然想起永琪的目光，生生忍了下来，没什么好脸色地退到一边，不耐烦地说：“搜搜搜！我看你们能刨出什么东西来！”
桂嬷嬷冷笑一声，挥了挥她那芦柴棒般的胳膊，示意下面的人进去。
小燕子只恨不得抽她两个大耳光子。
不到一柱香的时间，一个嬷嬷拎着一个小宫女从后院走了出来，手里还抓着一包粉末状的东西。
那小宫女吓得跪在地上，连连讨饶：“饶命啊，饶命啊。”
桂嬷嬷斜眼看了她一眼，操着她那口令人生厌的嗓音问道：“这就是那个下毒的***？”
那嬷嬷回道：“是。这**以前是在嘉妃娘娘宫里做事的，犯了错才被差遣到这儿来。想来是私心要报复娘娘，才使出这般卑劣的法子。”
桂嬷嬷冷声道：“陷害娘娘，胆大包天，该死。”她抬了抬下巴，过来几个人把那浑身颤抖的小宫女拖了出去，像是拖着一个装满垃圾的麻袋。
小燕子皱了皱眉，出声制止：“慢着！仅凭这么一包东西就夺一个人的性命也太武断了吧。万一是有人嫁祸她呢？下完毒还把毒藏在自己屋子里，这不是等着别人发现吗？”
桂嬷嬷看着她，笑得不怀好意：“格格不愧出身市井，真是心细如发。”
那小宫女努力回头看了一眼，眼眶里悬了好久泪终于落了下来。然后就又被强制性地拖了出去。是她！小燕子猛然想起来，这个小宫女正是她昨天不小心撞到的那个，一阵莫名的不安从小燕子心底腾起。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感到那个小宫女回眸的一瞬间，似乎有千言万语要和自己说。
她正想再次阻止，屋里传出来一声惊呼，小燕子刚想转身一探究竟，平日里说话都半死不活的桂嬷嬷就宛如一直利箭般射了进去。她不明所以地走进自己的屋子，只见那些来搜查的人仿佛骇到极致般的低头不语，桌上放着一个一掌大，身着娘娘旗装的人偶。
小燕子犹疑不定地拾起那人偶，差点被那人偶身后的细针扎伤。人偶背后缝着生辰八字，那几根针便狠狠插在上面，几乎要把人偶捅个对穿。小燕子又看了一眼人偶惨白的脸，顿时心里一阵恶寒，赶紧把它甩开：“这什么东西？”
桂嬷嬷颤抖着指着小燕子，嗓音比平时还要尖利：“还珠格格！你真是比那宫女还胆大包天丧尽天良！瑜妃娘娘不过是不想让你嫁入永和宫，你就用这样阴毒的法子来诅咒她！你好狠毒的心肠！”
小燕子也没空计较桂嬷嬷出言不逊了，急道：“瑜妃娘娘？这关她什么事？你把话说清楚！”
桂嬷嬷一副痛心疾首之态：“事到如今你还不知悔改！这人偶背后是瑜妃娘娘的生辰八字！娘娘往日说你是妖女，看来是一点没错，不是妖女，又怎会动用这巫蛊之术！？”
小燕子僵在原地，她听得懂桂嬷嬷所说的每一个字，可连在一起就无论如何都无法理解了，什么生辰八字？什么巫蛊之术？没有人解答她的疑问。
上来一群人闹闹哄哄地推着她，她仿佛站着睡着了一样任由人群推着走，等回过神来，已经站在了乾清宫，她抬起头看到皇阿玛忧心忡忡的目光，一旁的老佛爷冷冷地注视着她，那眼神仿佛在看着一只四处偷食的脏老鼠。
那小宫女吓得跪在地上，连连讨饶：“饶命啊，饶命啊。”
桂嬷嬷斜眼看了她一眼，操着她那口令人生厌的嗓音问道：“这就是那个下毒的***？”
那嬷嬷回道：“是。这**以前是在嘉妃娘娘宫里做事的，犯了错才被差遣到这儿来。想来是私心要报复娘娘，才使出这般卑劣的法子。”
桂嬷嬷冷声道：“陷害娘娘，胆大包天，该死。”她抬了抬下巴，过来几个人把那浑身颤抖的小宫女拖了出去，像是拖着一个装满垃圾的麻袋。
小燕子皱了皱眉，出声制止：“慢着！仅凭这么一包东西就夺一个人的性命也太武断了吧。万一是有人嫁祸她呢？下完毒还把毒藏在自己屋子里，这不是等着别人发现吗？”
桂嬷嬷看着她，笑得不怀好意：“格格不愧出身市井，真是心细如发。”
那小宫女努力回头看了一眼，眼眶里悬了好久泪终于落了下来。然后就又被强制性地拖了出去。是她！小燕子猛然想起来，这个小宫女正是她昨天不小心撞到的那个，一阵莫名的不安从小燕子心底腾起。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感到那个小宫女回眸的一瞬间，似乎有千言万语要和自己说。
她正想再次阻止，屋里传出来一声惊呼，小燕子刚想转身一探究竟，平日里说话都半死不活的桂嬷嬷就宛如一直利箭般射了进去。她不明所以地走进自己的屋子，只见那些来搜查的人仿佛骇到极致般的低头不语，桌上放着一个一掌大，身着娘娘旗装的人偶。
小燕子犹疑不定地拾起那人偶，差点被那人偶身后的细针扎伤。人偶背后缝着生辰八字，那几根针便狠狠插在上面，几乎要把人偶捅个对穿。小燕子又看了一眼人偶惨白的脸，顿时心里一阵恶寒，赶紧把它甩开：“这什么东西？”
桂嬷嬷颤抖着指着小燕子，嗓音比平时还要尖利：“还珠格格！你真是比那宫女还胆大包天丧尽天良！瑜妃娘娘不过是不想让你嫁入永和宫，你就用这样阴毒的法子来诅咒她！你好狠毒的心肠！”
小燕子也没空计较桂嬷嬷出言不逊了，急道：“瑜妃娘娘？这关她什么事？你把话说清楚！”
桂嬷嬷一副痛心疾首之态：“事到如今你还不知悔改！这人偶背后是瑜妃娘娘的生辰八字！娘娘往日说你是妖女，看来是一点没错，不是妖女，又怎会动用这巫蛊之术！？”
小燕子僵在原地，她听得懂桂嬷嬷所说的每一个字，可连在一起就无论如何都无法理解了，什么生辰八字？什么巫蛊之术？没有人解答她的疑问。
上来一群人闹闹哄哄地推着她，她仿佛站着睡着了一样任由人群推着走，等回过神来，已经站在了乾清宫，她抬起头看到皇阿玛忧心忡忡的目光，一旁的老佛爷冷冷地注视着她，那眼神仿佛在看着一只四处偷食的脏老鼠。
桂嬷嬷瞅准时机走上前，双手抬这那人偶递到圣前，道：“启禀皇上，奴婢奉老佛爷之命搜查御膳房里那给嘉妃娘娘下毒的罪人时，无意在还珠格格房里，发现了这用来做巫蛊之术人人偶”她仿佛是心有余悸一般地顿了顿，又说：“这人偶背后……缝着瑜妃娘娘的生辰八字。”
那“巫蛊之术”宛如一道惊雷炸在了乾清宫，老佛爷一向冷静自持的脸都有些扭曲，一时间竟没有一个人出声，整座乾清宫都落针可闻。
瑜妃娘娘盯着那人偶看了半晌，然后又惊怒交加地看向小燕子，她一向迷信神鬼之说，这下被气得头昏脑涨，面色惨白，她指着小燕子，哆哆嗦嗦说不出一句话，永琪在一旁皱着眉安抚她，但并没有什么效果。
“小燕子，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皇上焦急地看着这个被他自己宠上天的义女，打心底里不肯相信这件事是她做的。
小燕子怔了一会儿，开口：“皇阿玛，我不知道。我也是第一次见这东西。”
她说完，下意识地看向永琪的方向。
瑜妃娘娘被气得三魂去了七魄，宫女们手忙脚乱地扶着她去殿后休息。
一片慌乱中，永琪抬头遇到了小燕子的目光。
后宫里的巫蛊之术，和前朝的蓄意谋反一样是一项提都不能提的大逆不道之事。任是谁的母亲被人这样诅咒都不会有什么好心情。更何况永琪还是个至孝之人。他满腹焦虑，也无暇顾及其他，与小燕子视线交汇的瞬间便移开目光，转身跟着瑜妃娘娘离去。
如果他的目光再停留一下，再一下。他就会发现那个心比天大，无忧无虑的姑娘，眼神里深刻的茫然和无助。
如果他曾经有那么一刻曾想过，那个他视为生命里的阳光的姑娘，也会陷入恐惧，也会被恶意打击的一蹶不振。
那么他就一定不会那么轻而易举地转身离去。
然而这世上最没用的二字就是“如果”。他还是转身了，留下一个背影，映在小燕子的眸中心上。
那一刹那，小燕子突然觉得眼前的画面无比熟悉，似乎在多年以前，也有这样一个无比重要的人，这样轻易地转身，这样把她一个人丢在原地，从此她便踏上了另一条荆棘遍地，孤军奋战的路。
她死死盯着那背影，直到他在帘幕之后消失不见，直到她的眼眶酸疼几乎要落泪，可是她早已无泪可落。
那“巫蛊之术”宛如一道惊雷炸在了乾清宫，老佛爷一向冷静自持的脸都有些扭曲，一时间竟没有一个人出声，整座乾清宫都落针可闻。
瑜妃娘娘盯着那人偶看了半晌，然后又惊怒交加地看向小燕子，她一向迷信神鬼之说，这下被气得头昏脑涨，面色惨白，她指着小燕子，哆哆嗦嗦说不出一句话，永琪在一旁皱着眉安抚她，但并没有什么效果。
“小燕子，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皇上焦急地看着这个被他自己宠上天的义女，打心底里不肯相信这件事是她做的。
小燕子怔了一会儿，开口：“皇阿玛，我不知道。我也是第一次见这东西。”
她说完，下意识地看向永琪的方向。
瑜妃娘娘被气得三魂去了七魄，宫女们手忙脚乱地扶着她去殿后休息。
一片慌乱中，永琪抬头遇到了小燕子的目光。
后宫里的巫蛊之术，和前朝的蓄意谋反一样是一项提都不能提的大逆不道之事。任是谁的母亲被人这样诅咒都不会有什么好心情。更何况永琪还是个至孝之人。他满腹焦虑，也无暇顾及其他，与小燕子视线交汇的瞬间便移开目光，转身跟着瑜妃娘娘离去。
如果他的目光再停留一下，再一下。他就会发现那个心比天大，无忧无虑的姑娘，眼神里深刻的茫然和无助。
如果他曾经有那么一刻曾想过，那个他视为生命里的阳光的姑娘，也会陷入恐惧，也会被恶意打击的一蹶不振。
那么他就一定不会那么轻而易举地转身离去。
然而这世上最没用的二字就是“如果”。他还是转身了，留下一个背影，映在小燕子的眸中心上。
那一刹那，小燕子突然觉得眼前的画面无比熟悉，似乎在多年以前，也有这样一个无比重要的人，这样轻易地转身，这样把她一个人丢在原地，从此她便踏上了另一条荆棘遍地，孤军奋战的路。
她死死盯着那背影，直到他在帘幕之后消失不见，直到她的眼眶酸疼几乎要落泪，可是她早已无泪可落。
老佛爷拧着眉怒视着小燕子，厉声斥道：“东西是从你屋里翻出来的，你说不是就不是？！简直荒唐！”
紫薇不知道什么时候赶了过来，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声音抖得不像话：“老佛爷，您是知道小燕子的，她一向心直口快又好冲动，若有什么不满，哪怕当庭叫骂也绝不可能用这么阴毒的法子啊！”
小燕子看着她跪在地上纤弱的背影，突然觉得这乾清宫好大，这紫禁城好大，这么大，却容不下一个人。
老佛爷虽然一向厌恶小燕子，听了这话，不免也有些疑虑。
桂嬷嬷见她神色微动，赶忙上前：“老佛爷，知人知面不知心呐，这还珠格格胆大包天，前不久才打了婷怜格格，那谁知道……”
乾隆一掌拍在桌子上：“老刁奴！这里岂有你说话的份！来人，拖出去打五十大板！”
老佛爷有意阻拦，但也觉得没必要为个奴才当众拂了皇上的面子，便没吭声，由着桂嬷嬷叫的撕心裂肺被两个侍卫拖了下去。心下却是另一番考量：无论这人偶是不是小燕子做的，现如今也必须是她做的了，难不成还真的给她彻底洗清冤屈让她嫁给永琪？何况，如果不是她平日里招惹了什么不该招惹的人，谁会这么陷害她，说到底，此事还是因她而起。
她心里想得透彻，语气也平缓了几分：“小燕子，你的解释呢？”
小燕子面无表情地看着十步外座椅上的华贵女人，站得笔直，仿佛那金銮殿里三人合抱的顶梁柱倒下，她都不会弯一下腰。她目光凛冽而澄澈，刚刚的一点无助不见踪影：“我解释什么老佛爷就会接受什么吗？倒不如您告诉我自己想听什么，我就说什么好了。反正您一直以来都是只愿意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
老佛爷突然就有点无法直视她的目光了，她怔怔地说不出话，一时之间有种心事被曝晒的恼羞成怒。
紫薇惊叫出声：“小燕子！”
皇上恨铁不成钢地腾地站起身来：“小燕子！你怎么回事！”
小燕子依旧纹丝不动地立在原地，她突然感觉周遭的人和物都和自己没关系了，天地之间只剩她一人，她孑然一身，只剩满腔的孤勇。
皇上怒道：“你现在回漱芳斋！事情查清楚之前不准走出一步！”
老佛爷毕竟是经过大风大浪的太后，此时心情已经完全平复下来：“此等大罪，只是禁足，皇帝的偏心也太过了点。按规矩，该关到宗人府。”
皇上皱皱眉，还想说什么，却被老佛爷不容置喙地打断：“皇上，这件事是在后宫的管理范围的，你不必再说了，来人。”
紫薇急得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办，她跪行了几步，哭着说：“老佛爷，您不能这样，一看就知道是有人陷害小燕子的，您……”
紫薇说话一向是温言软语，听得人如沐春风，此时却嘶哑得厉害。
老佛爷不耐烦地打断她：“带走。”
上来几个侍卫作势要去抓小燕子的胳膊，小燕子甩开他们，伸手用力把紫薇从地上拽起来，这是她第一次这么粗鲁地对紫薇，以前她总是觉得紫薇像朵花，好看，但是必须好好保护着，现在她已经没心情想这些了，她见不得紫薇为了自己卑躬屈膝。她应该永远是优雅高贵，纤尘不染的。
小燕子看着她，伸手用帕子擦了擦她脸上的泪水，末了，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去。那几个侍卫面面相觑了片刻，随后赶忙跟上，那场面，让不知情的人见了，还以为小燕子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格格。
紫薇呆呆地望着她的背影，一阵恐慌铺天盖地地朝她袭来。她曾无数次地想过如果失去尔康该怎么办，每次想到都难过得喘不过气。可她从未想过，有一天小燕子会离她而去。用这样的方法。她总以为，即使她不能是皇帝女儿了，即使她不能做尔康的发妻了，她也一直会是小燕子的姐妹。
皇上痛心疾首地重重叹了口气，低头不语。老佛爷看着儿子的样子，心下有几分不忍，可那不忍，很快就被彻底驱逐小燕子的决心淹没得不见踪影。
小燕子走在去往宗人府的路上，后面跟着一列侍卫，她想起上一次因为冒充格格去宗人府的时候，也是这样大的阵仗，只是那时她身边有紫薇，身后有永琪，现在她只剩自己了。
四月的春光盛满整座城池，人浸泡在里面，暖融融地想打盹。小燕子却觉得一股寒意从心脏出发，顺着血脉流淌在她全身，冷得她几欲发抖。
她步履坚定，目不斜视，尽管前路是一片危机四伏的黑暗。
紫薇不知道什么时候赶了过来，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声音抖得不像话：“老佛爷，您是知道小燕子的，她一向心直口快又好冲动，若有什么不满，哪怕当庭叫骂也绝不可能用这么阴毒的法子啊！”
小燕子看着她跪在地上纤弱的背影，突然觉得这乾清宫好大，这紫禁城好大，这么大，却容不下一个人。
老佛爷虽然一向厌恶小燕子，听了这话，不免也有些疑虑。
桂嬷嬷见她神色微动，赶忙上前：“老佛爷，知人知面不知心呐，这还珠格格胆大包天，前不久才打了婷怜格格，那谁知道……”
乾隆一掌拍在桌子上：“老刁奴！这里岂有你说话的份！来人，拖出去打五十大板！”
老佛爷有意阻拦，但也觉得没必要为个奴才当众拂了皇上的面子，便没吭声，由着桂嬷嬷叫的撕心裂肺被两个侍卫拖了下去。心下却是另一番考量：无论这人偶是不是小燕子做的，现如今也必须是她做的了，难不成还真的给她彻底洗清冤屈让她嫁给永琪？何况，如果不是她平日里招惹了什么不该招惹的人，谁会这么陷害她，说到底，此事还是因她而起。
她心里想得透彻，语气也平缓了几分：“小燕子，你的解释呢？”
小燕子面无表情地看着十步外座椅上的华贵女人，站得笔直，仿佛那金銮殿里三人合抱的顶梁柱倒下，她都不会弯一下腰。她目光凛冽而澄澈，刚刚的一点无助不见踪影：“我解释什么老佛爷就会接受什么吗？倒不如您告诉我自己想听什么，我就说什么好了。反正您一直以来都是只愿意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
老佛爷突然就有点无法直视她的目光了，她怔怔地说不出话，一时之间有种心事被曝晒的恼羞成怒。
紫薇惊叫出声：“小燕子！”
皇上恨铁不成钢地腾地站起身来：“小燕子！你怎么回事！”
小燕子依旧纹丝不动地立在原地，她突然感觉周遭的人和物都和自己没关系了，天地之间只剩她一人，她孑然一身，只剩满腔的孤勇。
皇上怒道：“你现在回漱芳斋！事情查清楚之前不准走出一步！”
老佛爷毕竟是经过大风大浪的太后，此时心情已经完全平复下来：“此等大罪，只是禁足，皇帝的偏心也太过了点。按规矩，该关到宗人府。”
皇上皱皱眉，还想说什么，却被老佛爷不容置喙地打断：“皇上，这件事是在后宫的管理范围的，你不必再说了，来人。”
紫薇急得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办，她跪行了几步，哭着说：“老佛爷，您不能这样，一看就知道是有人陷害小燕子的，您……”
紫薇说话一向是温言软语，听得人如沐春风，此时却嘶哑得厉害。
老佛爷不耐烦地打断她：“带走。”
上来几个侍卫作势要去抓小燕子的胳膊，小燕子甩开他们，伸手用力把紫薇从地上拽起来，这是她第一次这么粗鲁地对紫薇，以前她总是觉得紫薇像朵花，好看，但是必须好好保护着，现在她已经没心情想这些了，她见不得紫薇为了自己卑躬屈膝。她应该永远是优雅高贵，纤尘不染的。
小燕子看着她，伸手用帕子擦了擦她脸上的泪水，末了，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去。那几个侍卫面面相觑了片刻，随后赶忙跟上，那场面，让不知情的人见了，还以为小燕子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格格。
紫薇呆呆地望着她的背影，一阵恐慌铺天盖地地朝她袭来。她曾无数次地想过如果失去尔康该怎么办，每次想到都难过得喘不过气。可她从未想过，有一天小燕子会离她而去。用这样的方法。她总以为，即使她不能是皇帝女儿了，即使她不能做尔康的发妻了，她也一直会是小燕子的姐妹。
皇上痛心疾首地重重叹了口气，低头不语。老佛爷看着儿子的样子，心下有几分不忍，可那不忍，很快就被彻底驱逐小燕子的决心淹没得不见踪影。
小燕子走在去往宗人府的路上，后面跟着一列侍卫，她想起上一次因为冒充格格去宗人府的时候，也是这样大的阵仗，只是那时她身边有紫薇，身后有永琪，现在她只剩自己了。
四月的春光盛满整座城池，人浸泡在里面，暖融融地想打盹。小燕子却觉得一股寒意从心脏出发，顺着血脉流淌在她全身，冷得她几欲发抖。
她步履坚定，目不斜视，尽管前路是一片危机四伏的黑暗。
第四章 死地重生
宗人府还是一如既往地阴冷潮湿，小燕子抱膝坐在角落里，缩成小小的一团。尽管一切都没变，她却总觉得这里比上次来时还要可怕一点。那时候紫薇怕得要死，她觉得自己作为姐姐不能怂，一直充当着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角色。现在只剩她一人，无需再护着谁了，反而心里生出惧意。
牢里昏暗，只有几缕不知道从哪漏进来的光偶尔出没一下，小燕子浑浑噩噩地睡了又醒，不知日月。除了每日来送一些残羹冷饭的狱卒，谁也不曾出现。
别人是被关的日子越久越恐慌，小燕子却是已经渐渐习惯了这里的环境，她是苦惯了的人，格格的奢侈日子在她十八年的人生里不过是昙花一现，更多时候，她过着宗人府里这样的日子。
一天不知道是清晨还是深夜的时候，小燕子被嘈杂的脚步声吵醒。牢里一直是一片死寂，有一点声音就非常引人注意。她揉了揉眼睛从地板上爬起来，看向那朝自己走来的三个狱卒。
领头的那个掏出一把钥匙开了牢门，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小燕子心里一惊，这些人怎么看都不是来放自己出去的。她想说话，但连日来一个人被关在牢里，一时间连话都忘了怎么说，咳了半天才勉强开口道：“你们是什么人？来干什么？”
那人面色阴沉，本就其貌不扬的面貌在牢里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极为狰狞，他看着小燕子说：“来送你上路的人。”
小燕子愣愣的看了他半晌，猛地站起来想往外冲，被那人一脚踹在膝盖上，小燕子仿佛听见自己骨头碎裂的声音，顿时疼的冷汗直下，脸色发白。那人身后的两个狱卒一个箭步冲上来，分别抓着她的一只胳膊，强迫她跪在地上。
“你杀我，皇阿玛是不会放过你的！你敢杀我！你……”小燕子从未如此狼狈，恐惧和愤怒绞得她头疼欲裂。
那人看着她，仿佛在看一具死尸。
“格格，我只不过是个下人，跟你无冤无仇，可是我不杀你，就会有人来杀我。你惹了不该惹的人，就算这世上本没有我这个人，你也必死无疑。”那人死气沉沉脸上难得出现几分悲戚，同时从身后掏出一个小瓷瓶。
小燕子瞪大眼睛，浑身颤抖，她努力找回自己的声音：“谁？”
那人犹豫了一会儿，似乎下定什么决心一样低声回答说：“西林府的婷怜格格和她的姑母，……就是嘉妃娘娘。”
小燕子一怔，许多不起眼的细节顿时如江流汇入大海一般结合在一起，原来如此，什么嘉妃娘娘吃坏了身子，什么搜查，都是被人一手策划好的。她想起那个被拖走之前哭着回望她的小宫女，想起前一天回屋时迎面撞上她之后那宫女惶恐的模样。
搜查陷害嘉妃娘娘的罪人从头到尾都不过是个幌子，都是一帮子人合力演的一场戏，最终的目的，根本就是搜出她房里提前被放好的人偶，然后置她于死地。饶是小燕子自小混迹江湖，也从未想到，人心可以歹毒阴狠到这种程度。仿佛寒冬腊月被扔进冰窟一样，她冷得发抖。
你不知道一个人的恶意可以凝聚成怎样狠毒的算计。
正如你不知道明天和死神到底哪个先降临。
宗人府还是一如既往地阴冷潮湿，小燕子抱膝坐在角落里，缩成小小的一团。尽管一切都没变，她却总觉得这里比上次来时还要可怕一点。那时候紫薇怕得要死，她觉得自己作为姐姐不能怂，一直充当着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角色。现在只剩她一人，无需再护着谁了，反而心里生出惧意。
牢里昏暗，只有几缕不知道从哪漏进来的光偶尔出没一下，小燕子浑浑噩噩地睡了又醒，不知日月。除了每日来送一些残羹冷饭的狱卒，谁也不曾出现。
别人是被关的日子越久越恐慌，小燕子却是已经渐渐习惯了这里的环境，她是苦惯了的人，格格的奢侈日子在她十八年的人生里不过是昙花一现，更多时候，她过着宗人府里这样的日子。
一天不知道是清晨还是深夜的时候，小燕子被嘈杂的脚步声吵醒。牢里一直是一片死寂，有一点声音就非常引人注意。她揉了揉眼睛从地板上爬起来，看向那朝自己走来的三个狱卒。
领头的那个掏出一把钥匙开了牢门，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小燕子心里一惊，这些人怎么看都不是来放自己出去的。她想说话，但连日来一个人被关在牢里，一时间连话都忘了怎么说，咳了半天才勉强开口道：“你们是什么人？来干什么？”
那人面色阴沉，本就其貌不扬的面貌在牢里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极为狰狞，他看着小燕子说：“来送你上路的人。”
小燕子愣愣的看了他半晌，猛地站起来想往外冲，被那人一脚踹在膝盖上，小燕子仿佛听见自己骨头碎裂的声音，顿时疼的冷汗直下，脸色发白。那人身后的两个狱卒一个箭步冲上来，分别抓着她的一只胳膊，强迫她跪在地上。
“你杀我，皇阿玛是不会放过你的！你敢杀我！你……”小燕子从未如此狼狈，恐惧和愤怒绞得她头疼欲裂。
那人看着她，仿佛在看一具死尸。
“格格，我只不过是个下人，跟你无冤无仇，可是我不杀你，就会有人来杀我。你惹了不该惹的人，就算这世上本没有我这个人，你也必死无疑。”那人死气沉沉脸上难得出现几分悲戚，同时从身后掏出一个小瓷瓶。
小燕子瞪大眼睛，浑身颤抖，她努力找回自己的声音：“谁？”
那人犹豫了一会儿，似乎下定什么决心一样低声回答说：“西林府的婷怜格格和她的姑母，……就是嘉妃娘娘。”
小燕子一怔，许多不起眼的细节顿时如江流汇入大海一般结合在一起，原来如此，什么嘉妃娘娘吃坏了身子，什么搜查，都是被人一手策划好的。她想起那个被拖走之前哭着回望她的小宫女，想起前一天回屋时迎面撞上她之后那宫女惶恐的模样。
搜查陷害嘉妃娘娘的罪人从头到尾都不过是个幌子，都是一帮子人合力演的一场戏，最终的目的，根本就是搜出她房里提前被放好的人偶，然后置她于死地。饶是小燕子自小混迹江湖，也从未想到，人心可以歹毒阴狠到这种程度。仿佛寒冬腊月被扔进冰窟一样，她冷得发抖。
你不知道一个人的恶意可以凝聚成怎样狠毒的算计。
正如你不知道明天和死神到底哪个先降临。
那人走近一步，声音平缓：“格格，有什么遗言吗？”
小燕子像是才注意到有他这么个人一样，眼神僵硬地看向他。
那人等了片刻，见小燕子始终无言，终于失去了最后一丝耐心，深深吸了口气，拔掉小瓷瓶的活塞，把瓶口斜向小燕子的嘴。
小燕子终于又开始剧烈的挣扎，她不是特别怕死，可也怎么都不愿这么窝囊地死在这种地方，她拼命扭动着想甩开胳膊上的桎梏，尖声喊道：“放开我！我要去见皇阿玛！我是被陷害的。是婷怜！是婷怜那个女人做的人偶！……我要杀了她！我要杀了她！”
那人看着她，狠狠心把心中所剩无几的恻隐之心压了下去，粗暴地拽住她的头发，强迫她仰起头动弹不得，然后把瓷瓶里暗绿色的汁水一股脑灌进她的嘴里。
那汁水淌过喉咙食道，落在胃里，所过之处像是在她身体里点了一把火，疼得她想放声大叫。那人见她再无力挣扎，示意两个随从放开抓着她的手。
一被放开，小燕子就瘫在地上，浑身抽搐，然后大脑一片空白，灵魂坠入万丈深渊。
三人沉默地看着不知是死是活的小燕子，心里都是一片凄凉。他们与这个格格无冤无仇，今日之前甚至连见都未曾见过，如果不是被那样威胁，谁愿意造此杀孽？只是这世道，从来都是这样，他们这些小人物，光是自己一个人活着就胆战心惊，还有什么余地去伸张那看不见摸不着的正义？
为首的人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对其余二人说：“送走吧。”
那二人沉默地点点头，附身合力抬起小燕子的身体。
两个狱卒把小燕子包在一大块又破又旧的布里，搁置在一个木板车上，连夜从事前上面的人安排好的后门出了宫，越过了大半个北京城，把小燕子连人带车推入了一处乱葬岗。
做完这一切，两人无言地对视片刻，其中一人道：“当日皇上亲封格格的日子好像还没过去多久，现在就……”
另一个人似乎一刻也不愿在这里停留，皱着眉说：“有什么办法，咱们这些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人，有什么同情别人的余地？就算是皇上亲封，她原来也就是个闯江湖的，比咱们还不如。那些王亲贵族想要她的命，我们有什么办法？赶紧走吧，别露出马脚，你不想要命了是不是！”
那人叹了口气，忽地跪在地上向包了一层破布的小燕子磕了个头：“格格，冤有头债有主，害你的人是婷怜格格和嘉妃娘娘，你若是化为冤魂厉鬼，千万饶过我们这些小人物，小的逢年过节定会给您烧钱上香。”
另一个人原地犹豫片刻，终是也随他跪下，郑重地磕了个头。
随后二人便再不敢停留，转身迅速走远了。
小燕子像是才注意到有他这么个人一样，眼神僵硬地看向他。
那人等了片刻，见小燕子始终无言，终于失去了最后一丝耐心，深深吸了口气，拔掉小瓷瓶的活塞，把瓶口斜向小燕子的嘴。
小燕子终于又开始剧烈的挣扎，她不是特别怕死，可也怎么都不愿这么窝囊地死在这种地方，她拼命扭动着想甩开胳膊上的桎梏，尖声喊道：“放开我！我要去见皇阿玛！我是被陷害的。是婷怜！是婷怜那个女人做的人偶！……我要杀了她！我要杀了她！”
那人看着她，狠狠心把心中所剩无几的恻隐之心压了下去，粗暴地拽住她的头发，强迫她仰起头动弹不得，然后把瓷瓶里暗绿色的汁水一股脑灌进她的嘴里。
那汁水淌过喉咙食道，落在胃里，所过之处像是在她身体里点了一把火，疼得她想放声大叫。那人见她再无力挣扎，示意两个随从放开抓着她的手。
一被放开，小燕子就瘫在地上，浑身抽搐，然后大脑一片空白，灵魂坠入万丈深渊。
三人沉默地看着不知是死是活的小燕子，心里都是一片凄凉。他们与这个格格无冤无仇，今日之前甚至连见都未曾见过，如果不是被那样威胁，谁愿意造此杀孽？只是这世道，从来都是这样，他们这些小人物，光是自己一个人活着就胆战心惊，还有什么余地去伸张那看不见摸不着的正义？
为首的人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对其余二人说：“送走吧。”
那二人沉默地点点头，附身合力抬起小燕子的身体。
两个狱卒把小燕子包在一大块又破又旧的布里，搁置在一个木板车上，连夜从事前上面的人安排好的后门出了宫，越过了大半个北京城，把小燕子连人带车推入了一处乱葬岗。
做完这一切，两人无言地对视片刻，其中一人道：“当日皇上亲封格格的日子好像还没过去多久，现在就……”
另一个人似乎一刻也不愿在这里停留，皱着眉说：“有什么办法，咱们这些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人，有什么同情别人的余地？就算是皇上亲封，她原来也就是个闯江湖的，比咱们还不如。那些王亲贵族想要她的命，我们有什么办法？赶紧走吧，别露出马脚，你不想要命了是不是！”
那人叹了口气，忽地跪在地上向包了一层破布的小燕子磕了个头：“格格，冤有头债有主，害你的人是婷怜格格和嘉妃娘娘，你若是化为冤魂厉鬼，千万饶过我们这些小人物，小的逢年过节定会给您烧钱上香。”
另一个人原地犹豫片刻，终是也随他跪下，郑重地磕了个头。
随后二人便再不敢停留，转身迅速走远了。
小燕子是被活活疼醒的，她睁开眼的一刹那，还未庆幸自己活了下来，就被那一阵锥心刺骨的疼痛逼的恨不得立刻死去。
她用尽全身的力气才扯开身上的破布，她喘了口气望向四周，不看还好，一看骇得她几乎尖叫出声，但她做不到，她发现自己的喉咙似乎被人挖去了一般，一想说话就疼的厉害。四周都是尸体，男女老少，有的只剩下一具骸骨，有的腐烂的面目全非，有的似乎死不瞑目，无神的眼珠子徒劳地睁着。
那一瞬间，小燕子开始怀疑自己是否真的还活着。四月的春意明显没有蔓延到这里，比那宗人府还要阴冷无数倍。恐惧像一只粗暴的手攥紧她的脖子。
很快她就无暇恐惧了，因为又一阵剧烈的疼痛向她袭来。
她自小就走南闯北，大伤小伤受过无数，可那些伤痛加起来都不及现在。仿佛有根烧红了的铁棍在肠胃里恣意翻搅，冷汗成股地流下，她似乎能听到自己牙咯咯打颤的声音。然而血管似乎烧着了一样，周身的血脉都在翻腾。她神志不清地蜷缩起来试图减轻一些疼痛，却措不及防吐出一大口发黑的血，一时间鼻腔舌根都充斥着浓烈的血腥气。
……
尖锐的疼痛里，一个声音从她冰封的记忆里传出来，她觉得很熟悉，仔细辨别却又想不起来。
“阿乐，照顾好你母亲，我很快就回来了。”
……
“活下去，你值得拥有最好的人生，”
“敬最迷人的小鹿。”
……
“以后不会了。你有我，就有家。”
……
“有我在，她一直这样就好。”
……
“我会保护你的，无论如何，相信我。”
……
“除了你，我谁都不会娶。”
……
千言万语轮番浮现在她脑海里，一句一句恍若那人是昨日才对她说的话。
熟悉的不熟悉的语言，包裹着一阵比一阵更剧烈的疼痛，最后幻化成了那人离去的背影。
“不要……不要！我不要一个人！我不要一个人呆在原地！回来！你们回来，谁都不准走！……求你们了……回来啊……”
小燕子只觉得一阵悲哀从灵魂深处升起，眼泪不受控制的喷涌而出。剧痛一阵比一阵更猛烈，骨骼和血肉似乎在重新组合。
黑暗再次袭来。
她用尽全身的力气才扯开身上的破布，她喘了口气望向四周，不看还好，一看骇得她几乎尖叫出声，但她做不到，她发现自己的喉咙似乎被人挖去了一般，一想说话就疼的厉害。四周都是尸体，男女老少，有的只剩下一具骸骨，有的腐烂的面目全非，有的似乎死不瞑目，无神的眼珠子徒劳地睁着。
那一瞬间，小燕子开始怀疑自己是否真的还活着。四月的春意明显没有蔓延到这里，比那宗人府还要阴冷无数倍。恐惧像一只粗暴的手攥紧她的脖子。
很快她就无暇恐惧了，因为又一阵剧烈的疼痛向她袭来。
她自小就走南闯北，大伤小伤受过无数，可那些伤痛加起来都不及现在。仿佛有根烧红了的铁棍在肠胃里恣意翻搅，冷汗成股地流下，她似乎能听到自己牙咯咯打颤的声音。然而血管似乎烧着了一样，周身的血脉都在翻腾。她神志不清地蜷缩起来试图减轻一些疼痛，却措不及防吐出一大口发黑的血，一时间鼻腔舌根都充斥着浓烈的血腥气。
……
尖锐的疼痛里，一个声音从她冰封的记忆里传出来，她觉得很熟悉，仔细辨别却又想不起来。
“阿乐，照顾好你母亲，我很快就回来了。”
……
“活下去，你值得拥有最好的人生，”
“敬最迷人的小鹿。”
……
“以后不会了。你有我，就有家。”
……
“有我在，她一直这样就好。”
……
“我会保护你的，无论如何，相信我。”
……
“除了你，我谁都不会娶。”
……
千言万语轮番浮现在她脑海里，一句一句恍若那人是昨日才对她说的话。
熟悉的不熟悉的语言，包裹着一阵比一阵更剧烈的疼痛，最后幻化成了那人离去的背影。
“不要……不要！我不要一个人！我不要一个人呆在原地！回来！你们回来，谁都不准走！……求你们了……回来啊……”
小燕子只觉得一阵悲哀从灵魂深处升起，眼泪不受控制的喷涌而出。剧痛一阵比一阵更猛烈，骨骼和血肉似乎在重新组合。
黑暗再次袭来。
她不知道自己反反复复醒来昏去多久。每一次失去意识之前她都以为自己要死了，但都再一次地被疼痛唤醒。失去意识的时候她断断续续地做着梦。梦里的她还很小，有爹有娘，无忧无虑。清醒的她，周围只有死相狰狞的冰冷尸体，和永无止境的疼痛。
那段被遗忘多年的回忆上面冻结的冰层，开始一点点消失不见。
她想起多年以前父亲模糊的脸，想起他离开的背影，想起那个小镇似乎永无止境的炮火声，想起海水没过头顶时眼前霎那的幽蓝。
不知过了多久，小燕子缓缓睁开眼睛，她全身都脏污不堪，只有那双眸子依旧清凉，分明地倒映着那高远深邃的苍穹。
她翻过身，一点一点地向前爬去，她知道一直呆在这里，总有一天会和身边的尸体一样只能徒劳地望着天空。她爬过有尖利边缘的石块，爬过潮湿散发着恶臭的泥土，爬过森森白骨。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去哪，但她明白自己必须一直向前。
阿桑是个十七岁的姑娘，过着像大清大多数普通百姓一样的生活，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唯一的娱乐便是上山采完草药之后，沿着那条小溪回家时一个人于静谧之中，赏着夕阳哼着小调休憩一番。
今天也该和往常一样的。然而她却看到一个死人。
作为一个淳朴的山里姑娘，阿桑这辈子连活人都没见过几个，何况是一个浑身血污的死人，当时便骇得惊叫出声，她想赶紧跑回家，却发现自己腿软得像两根煮熟了的面条。
突然，那“死人”动了动，似乎想要去前面汲水。阿桑愣了愣，壮着胆子往前挪了点。那人突然爆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发黑的的血淅淅沥沥地滴下来蔓延进泥土深处。阿桑再也顾不得害怕，疾步走到那人身边，声音发颤地问道：“你……你怎么样啊？”
那人像是抓住救命的稻草一样，猛地伸出手拽住阿桑的衣襟，断断续续地开口说：“救我……我……我不能死……”说罢手便无力地垂下。
声音沙哑却很动人。
是个女子。阿桑稍稍放心下来，她看了看自己衣襟上带血的手印，咬牙用力将那人扶起来，步履艰难地向家的方向走去。
……
小燕子断断续续地做着梦，梦境光怪陆离，有时候她睁开双眸，只能看到一阵白光，似乎能听到一些响声，仔细分辨却又陷入静谧的黑暗。不知是她梦见了什么，还是谁梦见了她。
“娘，你说这姑娘什么时候能醒啊？”
“我哪里知道？你说说你吧，捡草药捡的不尽兴，还捡回来个人，要是她挺不住给去了。咱们是怎么处理？”
“呸呸呸！娘你说什么呢！”
“行了，我就这么一说，你……欸！她是不是又睁开眼了？”
“真的吗？！”
有人在说话，似乎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又似乎近在咫尺。小燕子睁开眼，眼前的景象颤动着变得更清晰。她侧了侧头，看到两张惊喜的面庞。
小燕子怔了片刻，咳嗽两声，费力地说：“谢谢你们，……谢谢。”
阿桑红了眼眶，语调却轻快：“我去给你倒点水！”
她娘重重吐出一口气：“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小燕子觉得自己像是重新投了一次胎，往事恍如隔世。虽然活了下来，身子骨却虚弱地连下地走路都困难。她坐在床上捧着一碗粥，升腾的热气让她终于有了活着的感觉。
阿桑坐在床畔，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们家也没什么别的，不好意啊。”
小燕子摇了摇头：“你们救了我，我已经很感激了。”
阿桑娘闻言道：“嗨。说什么救不救的，我们家什么也没有，就请了个相熟的游医看了看。给你吃的药也都是自家采的，是你福大命大。”
小燕子笑了笑，低头咕噜咕噜把粥喝完了。
阿桑愣了愣，又道：“你长得可真好看啊。而且好像一天比一天更好看。”
小燕子有些诧异，她虽然长得是算漂亮，但是这些日子受尽折磨，估计憔悴得像只鬼了。而且即使是以前，她也没有漂亮到让人第一眼就感叹的程度。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嘴，回道：“你就别安慰我了，我现在啊，估计看都不能看。”
阿桑娘笑着说：“姑娘是不好意思了，阿桑见识少说话没分量也就罢了，前两天来给你看病的游医也算是见多识广了吧？走的时候直说活了大半辈子，没见过你这么齐整的人！”她顿了顿，又想起了什么：“话说回来，姑娘怎么称呼？”
小燕子犹豫片刻，回道：“燕乐，燕子的燕，快乐的乐。”
那段被遗忘多年的回忆上面冻结的冰层，开始一点点消失不见。
她想起多年以前父亲模糊的脸，想起他离开的背影，想起那个小镇似乎永无止境的炮火声，想起海水没过头顶时眼前霎那的幽蓝。
不知过了多久，小燕子缓缓睁开眼睛，她全身都脏污不堪，只有那双眸子依旧清凉，分明地倒映着那高远深邃的苍穹。
她翻过身，一点一点地向前爬去，她知道一直呆在这里，总有一天会和身边的尸体一样只能徒劳地望着天空。她爬过有尖利边缘的石块，爬过潮湿散发着恶臭的泥土，爬过森森白骨。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去哪，但她明白自己必须一直向前。
阿桑是个十七岁的姑娘，过着像大清大多数普通百姓一样的生活，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唯一的娱乐便是上山采完草药之后，沿着那条小溪回家时一个人于静谧之中，赏着夕阳哼着小调休憩一番。
今天也该和往常一样的。然而她却看到一个死人。
作为一个淳朴的山里姑娘，阿桑这辈子连活人都没见过几个，何况是一个浑身血污的死人，当时便骇得惊叫出声，她想赶紧跑回家，却发现自己腿软得像两根煮熟了的面条。
突然，那“死人”动了动，似乎想要去前面汲水。阿桑愣了愣，壮着胆子往前挪了点。那人突然爆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发黑的的血淅淅沥沥地滴下来蔓延进泥土深处。阿桑再也顾不得害怕，疾步走到那人身边，声音发颤地问道：“你……你怎么样啊？”
那人像是抓住救命的稻草一样，猛地伸出手拽住阿桑的衣襟，断断续续地开口说：“救我……我……我不能死……”说罢手便无力地垂下。
声音沙哑却很动人。
是个女子。阿桑稍稍放心下来，她看了看自己衣襟上带血的手印，咬牙用力将那人扶起来，步履艰难地向家的方向走去。
……
小燕子断断续续地做着梦，梦境光怪陆离，有时候她睁开双眸，只能看到一阵白光，似乎能听到一些响声，仔细分辨却又陷入静谧的黑暗。不知是她梦见了什么，还是谁梦见了她。
“娘，你说这姑娘什么时候能醒啊？”
“我哪里知道？你说说你吧，捡草药捡的不尽兴，还捡回来个人，要是她挺不住给去了。咱们是怎么处理？”
“呸呸呸！娘你说什么呢！”
“行了，我就这么一说，你……欸！她是不是又睁开眼了？”
“真的吗？！”
有人在说话，似乎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又似乎近在咫尺。小燕子睁开眼，眼前的景象颤动着变得更清晰。她侧了侧头，看到两张惊喜的面庞。
小燕子怔了片刻，咳嗽两声，费力地说：“谢谢你们，……谢谢。”
阿桑红了眼眶，语调却轻快：“我去给你倒点水！”
她娘重重吐出一口气：“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小燕子觉得自己像是重新投了一次胎，往事恍如隔世。虽然活了下来，身子骨却虚弱地连下地走路都困难。她坐在床上捧着一碗粥，升腾的热气让她终于有了活着的感觉。
阿桑坐在床畔，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们家也没什么别的，不好意啊。”
小燕子摇了摇头：“你们救了我，我已经很感激了。”
阿桑娘闻言道：“嗨。说什么救不救的，我们家什么也没有，就请了个相熟的游医看了看。给你吃的药也都是自家采的，是你福大命大。”
小燕子笑了笑，低头咕噜咕噜把粥喝完了。
阿桑愣了愣，又道：“你长得可真好看啊。而且好像一天比一天更好看。”
小燕子有些诧异，她虽然长得是算漂亮，但是这些日子受尽折磨，估计憔悴得像只鬼了。而且即使是以前，她也没有漂亮到让人第一眼就感叹的程度。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嘴，回道：“你就别安慰我了，我现在啊，估计看都不能看。”
阿桑娘笑着说：“姑娘是不好意思了，阿桑见识少说话没分量也就罢了，前两天来给你看病的游医也算是见多识广了吧？走的时候直说活了大半辈子，没见过你这么齐整的人！”她顿了顿，又想起了什么：“话说回来，姑娘怎么称呼？”
小燕子犹豫片刻，回道：“燕乐，燕子的燕，快乐的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