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授转】Time After Time by 章一(长篇完结,番外更新中)

然后是这种混淆视听的逃脱方法,虽说苦艾酒的话说不定有做到这一点的可能性,但是如果真的有这样的本事的话,把自己的车乔装成别的样子不是更快些?或者他们已经乔装成别的样子混在车群里?可是如果是这样的话,逃脱的目的已经达到,何苦让更多FBI的车子出动反而对正在藏匿的自己不利呢?
由此看来,这次的绑架十有八九是早就安排好了的,从一开始FBI这一边就一直处于被动的位置,自己也因为关心则乱无法及时作出正确的判断。逐渐平静下来的工藤前前后后的分析起因经过,联系了那天在海滩上那个茶色的少女用旁观者的语气讲的那一个个残忍的秘密,忽然连全身的血液都冷了下去。
灰原,这一次你又到底参与了多少?
灰原哀转头看着旁边跟他们一模一样的车,知道现在对于FBI来说要追踪的车已经从两辆变成了四辆,然而身后的车队却也有条不紊的分成了两辆和三辆的小组,分别追踪他们和旁边这辆车。“那边的那两辆车没问题么?”她细细的皱着眉头,轻声问道。
前来支援的三辆车刚从他们前面出现的时候她不禁感到一刹那间的慌乱,然而加藤馨却一副早有准备的样子轻驾就熟绕过去并且当机立断的在下一个路口再次分裂,她这才放心下来,而想起与此同时城市另一头还有两辆没有被加藤馨驾驶的车子也遭遇了同样的情况,不禁又担心起来。
加藤馨扯起嘴角不羁的笑了,挂档加速跟另一辆车瞬间拉开了距离,歪头向灰原哀的方向低声道:“嘛,就这种货色,就是识破了赶过来,也抓不住我的。”
“太大意了可不行哦?”绿川向后微微偏头,从放下的黑色长发间观察着后面的动静,冷静的分析道:“虽说都是新人,但是从刚刚就可以看出来不管是组织能力还是行动力都是不可小觑的。不过,从赤井本人放心的亲自出动的情况来分析的话,应该是医院那里有一个经验丰富并且头脑清醒的人在指挥。”她看向灰原哀,将她一刹那间细碎的颤抖尽收眼底,抿嘴暧昧的一笑道:“这种人,我们好像就认识一个呢。”
灰原哀抬起冷蓝色的眼眸,抿着下唇几乎咬痛自己。
“不过该说是直觉可怕呢还是怎样。”加藤馨瞟了一眼后视镜无奈道:“赤井秀一这家伙一直都跟着我们这一辆,好像没有犹豫的意思啊……”
“那就叫他跟去,横竖现在没有异常。”灰原哀迅速的眨了眨眼,从一个荒芜飘渺的地方把自己的魂魄收了回来,她拉了拉披在身上的外套,眼瞅着下一个十字路口,音线清冷:“Jamie,差不多可以了。”
虽说很多问题工藤新一目前零乱的大脑还整理不出个所以然,但是他还是冷静的把医院五楼和六楼的留守人员变成了四个车的车队,以备不时之需。果然不出十分钟的功夫,前线的跟踪人员又一次的请求支援,原因无他,只是这两辆车都分别分裂了两次,意思就是嫌疑车辆已经从刚开始的一辆变成现在的八辆了。
工藤只得先派出那四辆车子赶去援助正在与嫌疑车辆一对一的跟踪车,又把最后留在监控室里的人编成了四辆车,打算全员出动省的再来第四次分裂。一片混乱的档口,工藤还是反复琢磨对方这么做的动机和目的。这回怎么看都是灰原帮助加藤馨和苦艾酒逃脱的战术无误了,虽然赤井似乎不这么想,但是工藤知道赤井毕竟没有自己了解灰原。
因为工藤知道,现在的情况绝对不是灰原因为自己的过去而轻易地被加藤馨他们欺骗那么简单的,灰原是毫无犹豫的站在加藤馨他们那一边,甚至——工藤想起灰原伸到他脸上的手,决绝地说“那你们,干脆连我也一起抓算了,一了百了!”时脸上坚定而扭曲的笑容,顿时心头一紧——甚至到了牺牲自己也无所谓的地步。
灰原哀可以是世界上的任何事物,但绝对不会是被善良迷了头脑,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的笨蛋。该死的她不是——工藤抓起外套跟其他人奔出屋外的时候俊秀的脸上显露出些微的咬牙切齿——她该死的是那种什么时候都会保持理智和清醒,明确地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的女人。
而她,想要从FBI和他的手中,保护这两个人。
那么这两个人,绝对值得她信赖保护,值得让她跟他们作对的人。
所以现在的情况该死的复杂,而且该死的只有他一个人知道现在有多复杂。
工藤新一把自己的牙根都咬出了丝丝的青烟,一方面因为她现在应该是安全的而放心,一方面因为她导演这一场闹剧的动机而困惑,一方面因为她这样随心所欲一点都不管他会不会心脏骤停而气恼。他三步并两步,飞奔到自己的车子旁边猛地拉开车门,狠狠地咒骂:
灰原哀你真是全世界最不可爱的女人!
刚要坐上车跟上其他的人,好在最后围堵到灰原时好好地摇一摇她的肩膀把自己的纠结的心情统统吼出来,顺便质问她到底在搞什么鬼的工藤坐上车子正要发动,举起眼光无意的凝向医院门口的时候忽然间整个人都僵住了,一束电流飞快的闪过,让他刹那间眼前一片空白。
原来如此。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一切疑问突然有了最合理的解释,他猛地坐起身正要用通讯器跟赤井他们联系,脸上兴奋的笑容却忽然隐去。一时间他觉得自己似乎又回到了那个海边,听着她用清冷淡漠的语气跟他坦白一个又一个残忍的回忆,仿佛那潮湿的海风又一次的向他温柔的侵袭过来,让他干不透的冰冷着。
握在通讯器上的手指苍白的拧在一起,他狠狠的闭上眼睛,挣扎了好久却叹息的笑了,妥协的放松了紧绷的神经,发现自己想做的事情其实从一开始只有一个,哪怕连他自己都不相信。
灰原,哪怕你是那样不可爱的女人,做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把我耍的团团转恨得连咬死你的心都有了。现在的我,果然还是想跟你一起堕落啊。
他自嘲轻松的笑,发动车子出了医院没有犹豫的走上了跟赤井他们反方向的大路,果断的把麦克风和耳机扯下扔出了窗户,哪管它们被他身后的车子一次又一次的碾过,最终碎成了灰。
如果你不想被我拯救,那么就让我跟你同样堕落吧。
因为我,不过是想跟你在一起而已,无所谓形式。


楼主 纯汐  发布于 2013-02-06 00:04:00 +0800 CST  
第三十一章

“赤井前辈,嫌疑车辆在X大街X丁目拐角处消失。”耳机里年轻的声音略微显得慌乱,赤井秀一深吸了一口气犀利的盯着前面的车子,想告诉他这不是第一个车辆消失的报告,却只是冰冷的吩咐他们尽快赶到自己这里来。
早知道就不实行保险计划了,分明自己从一开始就认定了这一辆车,从头跟到尾。但是毕竟跟错的几率太大,前前后后四次分裂让人根本就应接不暇。赤井早早的吩咐下去让所有车辆采用轮流式跟踪法低调的追踪,这才让对方稍微放心些,没有第五次变化。
现在大概要进入尾声了吧。
赤井看向窗外,从刚刚就留意到了,这一带人烟稀少,再往前看空荡的大路竟直直的指着那个海滩的方向,那样让人无法忽视的明确让赤井忍不住眉头紧蹙,琴酒也好苦艾酒也好Boss也好,这个海滩莫非以前是组织人员最喜欢的旅游景点?
再是宜人的景色,这里也是她死过一次的地方,赤井突然希望面前的这一辆也消失掉,好让他顺其自然的赶到其他车所在的地方。不幸的是,通讯器里面一个接一个的传来嫌疑车辆消失的报告,让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直觉准确到该死了。
好吧至少这里他来过一次,也掩人耳目的埋伏在附近过。赤井告诉自己往好处去想,一边冷静的安排空闲下来的车辆尽快赶过来,低调的用轮流追踪的方式跟嫌疑车辆保持着暧昧的距离,一边自嘲的想,十八辆车对一辆车还不能把他们直接拿下,这简直是他干的最窝囊的一件事。
早知道就是半夜用绑的也要把那丫头从医院里面偷出来,监禁她都不该让她被这两个在黑暗中已经忘记了“正当手段”这四个字怎么写的两个人洗脑。赤井秀一聪明一世,却总是在灰原哀跟组织的关系上判断失误,他猜到了她跟琴酒之间特殊的羁绊没错,却没有想到琴酒真的会向她开枪。他预料到她会帮助加藤馨没错,但是现在这个绑架的戏码他却是万万没有想到。
他从后视镜里面的看到接替他跟踪下一段的车,略略点头,然后在下一个路口向右转开,如果有可能的话他是想从头到尾的跟着那辆车,毕竟她认得出他的雪弗兰,如果知道他在附近,说不定还会安心一些。
赤井永远记得灰原在那个海滩被琴酒击中的时候,那向后仰去的身影和他每次午夜梦回的恍惚间,看到的另一个女子浴血折翼的坠落重叠成了一个频率,在他眼前交替着不分彼此。于是在他可以阻止自己以前就已经拔出了枪,不管面前是不是有双层的挡风玻璃,是不是海风凛冽是不是光线暗然,他已经按下了扳机,破裂玻璃割破他的脸颊的时候,他清楚地看见那颗子弹没入了那黑色的身体里,喷涌出了一样鲜红的血。
他以为自己可以足够冷静,其实不过低估了自己血液的热度。
赤井秀一知道自己现在不是最佳状态,那个少女苍白颤抖的透过监控屏幕对他说“救我”的摸样,她坐在明美的墓前沉默的摸样,她回头笑着唤他“赤井先生”的摸样,她在瓶瓶罐罐间化学实验室冰冷的空气中双手插在大衣口袋里抬眼看他的摸样,随着这辆车逐渐的往那个海滩的接近,在他脑海中愈渐加速的搅拌回转着,最后定格成了她向后仰去时胸前喷涌而出的血,染红那报道了明美身亡的铅块字,燃烧绽放得那样冷硬。
关心则乱,对他来说便是这样炙热而生冷的字眼
“赤井前辈,他们的车子减速了。”正在一线跟踪的车辆如是报告,赤井墨绿色的眼眸一凉,安排了所有车辆在附近进行埋伏,伺机行动,而刚想转线联系工藤的时候却发现他的专线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切断了。
他狐疑的皱眉,联系了最后一组出发的人员,淡淡的问:“工藤新一呢?还在医院吗?”
“没有啊,前辈。他跟我们一块出来的,只是上了大道之后好像就找不见了。”
这个节骨眼上他又搞什么啊?赤井秀一刚想拿出手机打工藤新一的电话只听通讯器里面适时的传来报告。
“前辈,他们下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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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藤下车走进电梯,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了追踪眼镜,电梯开门的时候他正好听到哪个飞机可以登机的广播,但是他知道那广播跟他没有什么关系,如果他的直觉没错的话,他还有的是时间。
他摁开了眼镜上的开关,镜片上果不其然显示出一个亮点,就在这附近。
而这里,是成田机场。
明亮到清冷的大厅里面川流不息的是各型各色的人们,而工藤只是低头默默地把眼镜戴上,带着一抹极淡的笑容,略带闲散的加入了这来来往往的人中。
——赤井下车躲在暗处,确认了其他人已经在他安排好的地方埋伏好,才拿出小巧的高端望远镜,戴在眼睛上看着加藤馨从车后备箱里面取出折叠式的轮椅,从容的展开,接着在绿川的帮助下将车里的灰原哀抱到了轮椅上。
他仔细的对焦,却怎样都看不见灰原哀的表情,只见到加藤馨面对着海平线站着,双手一直放在宽大的口袋里——赤井握着枪的手由不得一紧。
而这里,是琴酒死去的地方。
扑面的海风里似乎还有着那夜血液的咸腥,赤井暗自觉得这样的巧合未免过于的古怪诡秘,不禁怀疑起这一系列突兀的事件却得不出个结论,只能将枪的保险栓拉下,静观其变。

楼主 纯汐  发布于 2013-02-06 00:05:00 +0800 CST  
——追踪眼镜上的目标越来越近,工藤抬眼看去,便伸手将追踪眼镜的电源关掉,闪身背靠在黑色大理石的柱子上,用眼角确认这里是机场监控器范围外的死角,便将眼镜摘下放回原处,反倒掏出一个暗绿色的徽章,开始摆弄徽章背后的转钮。
——望远镜里加藤馨忽然回身转向灰原哀的方向,赤井可以看到他正摆布出一个顽劣的笑,对坐在轮椅上瘦小的女孩说着什么。双手扶着轮椅把手的绿川也在这一刻低眸,表情莫测的将灰原哀的颤抖尽收眼底,抬眼对加藤馨说了句什么,让后者脸上的笑愈加肆虐。
——工藤手里的徽章终于对准了信号,纵然机场里嘈杂异常,他那经常让灰原哀吐槽的一流听觉还是在所有声音所震动的空气中,抓住了那细微不可闻的那一缕声波,那一缕只要是少年侦探团的一员就会十分熟悉的信号音。
——赤井看着加藤馨一步一步缓缓地走向灰原哀,于是飞速旋转想要抓住那些飞闪而过的疑点的大脑又一次紧绷成了一条线。他将眉拧得死紧,不敢相信自己又一次的面对如此相似的情形。他抬手,示意所有人员进入备战状态。
当加藤馨把朝着他们的那只胳膊抽出口袋逼向灰原的脸时,赤井竟然没有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只是觉得那只记忆中如白瓷工艺品一样的手跟乌黑的枪,颜色对比没有他预料中的强烈。
不知道是哪个毛躁沉不住气的年轻人向天空开了一枪,赤井才晃回神落下手,所有人这才从各个角落里长出来,在一定距离里将三个人谨慎的包围起来。领队的人已经开始拿起话筒劝加藤馨放下武器交出人质,赤井抬眼,在一片混乱中,意外的对上了那双冷蓝色的眸子。
——工藤手里的徽章传出跟不远处信号音同步的忙音,他一手插进裤袋,耐心的等待,终于那一头的人接通了信号,他听到空气的沙沙声和跟他身边重叠的嘈杂声。
——灰原哀听到一声枪响穿破了海滩粘稠的空气时从眼前黑洞洞的枪口淡漠的转头,准确的越过突然出现荷枪实弹的人潮中找到了站在暗处没有动的赤井,一刹那间她脸上波澜不惊的表情让他看的一清二楚。
灰原哀略略歪头,同那个跟她至少有几百米开外的大侦探,牵出了同出一辙的微笑同时道了一声:“嗨。”,胜利得意又有些狡黠腔调。
谁也没有想过是哪一个穿过了这近千米的距离复制了谁的动作,步调一致得不分彼此。
——“嗨,赤井先生。”她小巧的嘴快速的张合,人流混乱的当口就已经让赤井把她的笑和唇语接受得没有误差。赤井微怔,再一次的打量了她身边的加藤馨和绿川久美子,忽然觉得面对这场闹剧自己大概只有叹息撤兵的份了。
——“嗨,加藤馨。”他的声音低沉缓慢的咬着每一个字,背对着他所倚靠的柱子坐在三排开外的一个略显佝偻的老人,线条苍老的手握不紧的拿着一个小小的徽章,淡笑时眉宇间却散发出诡异的妖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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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到,你还真的能追过来。”老人对着手里的徽章缓缓的笑道,略带油滑的腔调即使放的在缓慢可以听出那对于他的外表来说年轻的过分的音线。抱着手提包坐在他一旁的老妇人,银白色的头发匀称浓密,嗔怪的撇了他一眼,悄声笑道:“谁让你做了多余的事情了?”
靠在黑色大理石竹子上的少年,白皙的皮肤上浅淡的笑容略显得透明,工藤闲适的将重心换在了另一只脚上,黑色的刘海随着这个动作流到了一边,修长的身形带了些痞气的典雅,暖蓝色的眼睛里寒光流转,只是低笑着回了一句:“是多余了没错。”
本来那个时候他怒火中烧咬牙切齿的想冲过去在所有人前面狠狠地拧住那个少女细小的手腕,将她可能在冷笑着的眼睛凝视到慌乱,好让她能体会到一点点他的烦躁,一点点都好。可是他坐进驾驶座一个不经意的抬头便看见了这对老夫妇。老妇人正要坐进出租车,而老人则撑着车门低头笑眯眯的看着自己的老伴,本应是很和谐的画面却在工藤看清楚了老人的手的时候土崩瓦解。


楼主 纯汐  发布于 2013-02-06 00:05:00 +0800 CST  
那只手,修长细致,完美的黄金比例让这只手不管从哪个角度看都赏心悦目,似乎可以让持刀拿枪杀人放火都变得含情脉脉的手,可以轻描淡写的模糊掉残忍与温柔的界限,像白瓷工艺品一般的手。
“会喜欢那个吧台,刚开始是因为Jamie的手。”茶发的女孩被海平线那一边的阳光刺得眯了眯眼睛,笑容如海风一般恍惚而温柔,“会喝酒也不是因为喜欢酒精,而是喜欢他的手调酒的样子,白瓷工艺品一样的手指,应该怎样都调得出好喝的酒。”
所以一切都有了解答,奇怪的绑架是为了吸引注意,奇怪的求救是为了扰乱军心,奇怪的分裂是为了调虎离山,这一切总和成了一个奇怪的战术,不外乎是掩护这两个人趁FBI这边大乱没有人把守的情况下顺利的逃走。如果不是他发现了这只不搭调的手,这计划几乎是天衣无缝。
“可是为什么请我过来?”工藤新一低低的询问,“易容术方面你应该有苦艾酒和快斗的双重把关,怎样都不可能疏忽掉一只手。所以,你是故意让我看见的是不是?”
“这都让你知道了啊,看来比我想象的要聪明一些。”通讯器传来的声音语气轻佻的不可思议,工藤一刹那间反应不过来是徽章的听筒出了问题,还是这就是那个一本正经的医生的原型,吐槽的冷笑还没有出口,只听对方在徽章的那一头低低的笑道:“自然是看你不顺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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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井秀一墨绿色的眼睛自打灰原回头对他一笑之后就一直凝在她身上。
哪怕一旁的“加藤馨”扔掉枪撕下面具露出黑羽快斗的脸大声的嚷嚷喂喂你们至于么?!哪怕小泉红子也摘掉了绿川久美子的伪装根本无视从四面八方指过来的枪眼只是看着黑羽快斗调侃道啊拉你的魔术也不过如此啊?哪怕刚才还磨刀霍霍行动力一流的FBI们都茫然地转过他们年轻的脸困惑的想跟他眼神对上寻求指示,他也只是站在包围圈最前面,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着灰原哀,盯着她已经抿着下唇不安的打量着四周,与刚才判若两人的小女孩姿态。
良久他慢慢的走到她面前,低下头直直的看进她的眼睛。黑羽快斗向前一步似乎想要拦住他,却被小泉红子阻止在赤井的身后。包围着他们的人面面相觑,一个接一个的放下了手里的枪,每一个人都觉得从一开始到现在自己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于是四周变得寂静无声,灰原哀抬眼,淡漠的与赤井对视,赤井不知道是不是有人可以像她这样,挑衅的眼神都那样波澜不惊。
“你胆子还真大啊。”他意味不明的笑,稍微俯下身在她耳边用可以被海风轻易吹散的音量说道:“包庇罪,你可当得起么?”

楼主 纯汐  发布于 2013-02-06 00:05:00 +0800 CST  
她微微转眼看向他,冷蓝色的眼眸寒光流转了一瞬,却听得她扑哧一声笑得天真娇俏。赤井微怔,站起身只见她举起冰蓝色的眼眸,半抿着一个清凉的笑,稚嫩的音线拖着长音的问他:“哟,怎么了嘛?我怎么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呢?”
无辜的样子却分明用眼睛里闪亮的光芒告诉你,她什么都知道。
可爱可气可恶的摸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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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你的话,看到我之后只会有两种可能。”Jamie感觉到了少年不解的微怔,便把徽章凑在唇边,耐心的解释道:“一种就是联系赤井秀一,叫他不要浪费时间集中所有兵马向我这里杀过来,另一种,就是你一个人掩人耳目,根本就没想过以后要怎么报告的悄悄过来。如果是前者,那雪莉就可以彻底的对你心灰意冷,后者的话,你小子就还算个可塑之才。”
说完之后他略作停顿,又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补充道:“当然,如果压根不来的话那就根本不可能是雪莉那丫头会看上的人了。”
“凭什么由你来决定?”工藤低头闷闷的问,对方闻言想都没想就没大脑的回答:“拜托以那丫头的眼光,当年对玉树临风的我都没有一丝半点的动心,你要是那种连我的挑战书都不敢接的男人,她怎么可能看上你啊……”
“混蛋,谁问你这个了!?白痴吗?”工藤几乎把这一天的纠结和愤怒都倾注在这一句低吼声中,引得过路行人纷纷侧目打量这个跟一个小小的徽章大发雷霆的少年,工藤意识到之后挫败的把头埋在拿着徽章的手中,隐忍的问:“你是故意挑战我的极限吗?”
好在没人打算把他跟那个光芒万丈的工藤新一联系在一块,人人都行色匆匆。反倒是背对着他坐在三排开外的老人,憋笑憋得十分痛苦,坐在一旁的苦艾酒看不下去的拍了他一把道:“你,差不多得了。”
“啊啊,抱歉了。只是到最后了真不想在你的印象中留下加藤馨那种一丝不苟的假象,而且看你忍这口气好像忍得很痛苦的样子。”Jamie在苍老的伪装后面勾了勾嘴角,裂开了一个温度不明的笑。“到了最后,也该让你知道那个夺取了宫野志保的一切的人,是个什么样的混蛋了。”
——呦,小姑娘你怎么一个人到吧台这里啦?我会很困扰的哎……
——我要喝酒。
——啊?
他记忆中的雪莉跟那个装饰华丽到邪恶的酒吧从来都是格格不入,暂且不提她的年龄和她每次来都偏执的穿着白大褂的行为让她坐在吧台的场景变成合成照片一样不真实。而在那灯红酒绿到糜烂了的背景里,她的一双蓝眼睛冰冷而清澈,看着他的时候似乎能倒映出他自己都不认识的一面。
她那种仿佛不在乎自己坐在泥潭中央的态度,跟她身边那些越陷越深绝望呐喊的魑魅魍魉,永远都格格不入。
是因为她自己就是从这泥潭里长大的缘故吗?Jamie曾经这么问过自己。
“我知道你小子是怎么想的,工藤新一,第一次听说你跟她在一块的时候我就知道了。你那未经世事的脑子里,童话还没有被风干的想象力是怎样运作的,我很清楚。
“你以为你可以拯救她,从那个黑暗的泥潭中将她拔出来。你想把她的生存环境中的一切都烧毁灭绝,单单只剩下一个她。你以为她是被遮掉了翅膀的鸟儿,在坠落的黑夜里等待你的搭救。别否认,你是这么以为的。”
——秀兰……邓波儿?
——啊,无酒精的鸡尾酒,倒是很凉爽提神,很适合女孩子哦。
——无酒精的……你在开我玩笑吗?
——啊啊,被发现了吗?
他将盛了干姜水和冰块的意大利水杯放在她面前,打开红石榴糖浆的时候对她挤了挤眼示意她注意,才缓缓地将红石榴糖浆倒进杯子里。她将下巴放在手上,抬眼看着那红宝石一样的色泽妖娆的在杯子里肆意绽放延伸,像是不知名的花朵,无理由的叹息一般的生长。她看得入了迷。
——像血。
——嗯?
——像是躺在雨夜里的没有死透的尸体,流向水洼里的血。
——你……真是,琴酒那混蛋都是怎么教小孩的啊?
而她当时的只是抬起眼,莫名其妙的看他,他这才发现她的眼中没有她的话语那样嗜血。纯粹干净得仿佛刚刚自己只是说了一个在平常不过的比喻,像是其他小孩会说月亮像小船,云彩像棉花,星星像眼睛这样的比喻,她只是觉得红石榴糖浆倒进干姜水,像是血液流到水洼里,就是这样简单。
他这才明白,她的超脱平静,只是因为她全盘接受身边的一切,不问好坏不管前程,她在泥潭中央,那泥潭里黑暗的营养已然成就了她现在的模样,也成就了她对这个少年来说,鸦片一样几乎致命的魔力。
“她很痛苦啊,因为你把她想象的太美好以至于拒绝听她的声音,她很痛苦啊,你知不知道?就算浑身浴血,她也想用自己现在的姿态跟你坦诚相待,你知不知道啊?你们的世界观价值观人生观都不一样,但是她还是希望你能接受她,你知不知道?”
——你家那个大侦探呢?
——嗯,以后,都不会来了吧……
穿着病号服的她从来没有像那天下午那样消瘦苍白,她低头,惨淡的苦笑像是雨夜里的血液,干姜水中的红石榴糖浆一样伸展开去。她在被子里蜷缩成了一团,用无法被任何人拥抱的姿势沉默了良久,再开口连声音都是沙哑的。
——呐,Jamie。太幸福的人,真的是很容易就得意忘形了啊……
——我啊,这几天真的以为会有奇迹发生在我身上,是不是很傻啊,Jamie?
“我,无法回答她的问题。所以,我把你叫来是希望你去回答她,告诉她到底是谁在犯傻。”Jamie低低的叹息,苦艾酒伸手过去盖住他微微握拳的手,他宽慰的笑,抽手出来轻轻的拍了拍她的手背。“我欠雪莉的太多,但是至少这个答案我还是还得起的。”
“嗯,我知道了。”工藤新一从刘海下的阴影中抬起眼,阳光的笑容带了些放浪的邪气,原本是温柔的语气却有些微的咬牙切齿般的毒辣。
“我会替你告诉那个傻瓜,我要和她在一起,这种事情从来不是什么奇迹。”


楼主 纯汐  发布于 2013-02-06 00:05:00 +0800 CST  
第三十二章

赤井知道,自己在听一场早已经深谋远虑好了的扯淡。
说是深谋远虑,因为它把之前这三个人的一举一动都解释了一遍,说是扯淡,因为赤井知道这些话一个字都不是真的。
会把灰原带出医院,是因为她在医院里闷了好长时间,小孩子在是早熟玩心也是重的,所以想带她出去放放风。会假扮成加藤馨和绿川久美子,是因为想要光明正大的带一个重病号出去的话,自然是装扮成她的主治医生和护士来得方便些。会发抖是因为那种给有钱人住的病房跟外面的温差奇异的大,让灰原有些适应不过来。
会对着镜头说救我,是因为黑羽开玩笑说看灰原都成这个样子反而更想用水枪欺负她了(是的,那个枪是水枪没错),灰原抬头向小泉红子求救的时候突然被摄像头吸引了目光。会分裂是因为发现有人在跟踪他们,虽然灰原已经发现了赤井的车子,但是黑羽觉得既然要坏就一口气坏到底,别什么都没玩呢就要挨一通骂,不值当的事,所以玩了一个“家父生前所授的小把戏。”。赤井这才想起来这小子的父亲是魔术师,黑羽盗一。
所以,一切都是有理由的。虽然那些理由在赤井听来都是胡说八道,但是他无法开口反驳。
“啊啊,真是的,本来以为让其他车子走繁忙一点的路段会转移你们的注意力呢,想不到人手比我想象得要多啊。”黑羽靠在椅背上仰头打量了一下审问室,转过眼神对灰原没心没肺的笑道:“想不到把你偷偷带出医院是犯法的啊,这么大阵势,刚才连枪都拔出来了,现在还把我们带到这里。以后你就是哭着求我们带你出去都是不可能的了。”
灰原闻言不咸不淡的睇了他一眼道:“横竖这次也是你自作主张,当时看到他们跟踪的时候停车不就完事了吗?”
“我怎么会想到这帮家伙那么拼命啊?一般来说四辆跟踪车就是极限了吧?他们可是出了十八辆哎……”他夸张的叹气,身体前倾看着赤井,半认真半调侃的问:“我知道这次虽然算是我不对,但是你们是不是真的很闲啊?”
“谁让你们偏偏装扮成我们正要追捕的嫌疑人的样子啊?不说你们妨碍我们工作就不错了。”一旁的年轻人看不惯黑羽这幅玩世不恭的模样,也的确因为自己被耍了而觉得羞耻,瞧他对赤井秀一都敢这么不尊敬便把笔记摔在桌子上,脸和脖子都变了颜色。
“呦,这话就言重了。”小泉红子翘起腿,把下巴轻巧的放在手上,前倾着身眯起酒红色的眼,意味深长的笑了。“你们FBI一瞪眼睛就是公事,说我们妨碍你们工作就是给我们定了大罪了。只是我听不明白,如果不是你们穷追不舍,我们现在已经在游乐园了。你们打乱了我们的计划就不提了,何来的我们妨碍了你们一说?”
“加藤馨和绿川久美子是黑衣组织的余党。”赤井瞟了一眼已经被红子身上莫名的电力弄得神经暂时麻木的审问员,语气低沉的说道,“虽说现在还没有公开,但是八九不离十。”
黑羽挑起一道眉毛,似笑非笑的看着赤井秀一,仿佛恭候对方说“我是骗你的”这样的话,似乎看穿对方没这个打算才吐了口气缓缓道:“是那次全世界的报纸都报道的那个组织吗?那个宅男一样的医生会是国际犯罪组织的余党?那个护士怎么看都是个良家妇女哎。”
“那与其把我们关在这里审问个不停,把他们抓起来不是更实际一些?”红子伸手抚弄长发,向着灰原哀的方向偏了偏头,“这孩子还要早点回医院休息呢,话说回来当初让她受伤的不就是你们吗?”
“很遗憾,他们在你们吸引了FBI全部注意力的时候已经乘机逃脱了,现在还没有下落。”赤井从十指相点的手指上犀利的盯着灰原哀,后者则垂下头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偶尔还打一个小小的哈欠,迷茫的看看四周,毫不掩饰的皱眉,一副疲倦不耐的孩子摸样。
“我只是觉得,这种巧合对他们来说太便宜了一些,没有别的意思。”赤井将速记员做的笔记拿了过来往回翻看了几页,指着上面一句话问道:“小泉小姐,刚刚你在描述在电梯里的对话的时候,用的词语跟我们跟踪人员听到的话有两个字的出入……”
小泉红子抑制住想翻眼的冲动,波澜不惊的表面下其实真的是想劈死面前这一群鸡婆一样扣砖缝的男人。虽然他们三个早在两个多星期以前就把瞎话编出来,所有的细节都经过了反复的推敲琢磨,已经到了她跟快斗都快忘了自己乔装带走小哀的原因是为了让Jamie和苦艾酒逃走的地步了,可是面对这样不留情面的审问,小泉红子承认自己可能还没炼到家。
“FBI可以说是世界上最难缠的组织之一,虽然我们可以用侵犯人权的的理由逃过测谎仪,但是他们的审问方式就是采取让人精神崩溃的战术。一个词一个表情一个停顿都能让他们抓到把柄,穷追猛打,就是再坚强的人被这么胡搅蛮缠也会崩溃的,很好用但是也很卑鄙的战术。”灰原哀在请她帮忙的那一天就把她和快斗叫道病床前来,轻轻皱着眉头给他们打预防针,“所以,审问那一关是最难的。而我又是小孩子,大多数问题可能都不会冲着我来,所以要多烦你们两个小心一些了。

楼主 纯汐  发布于 2013-02-06 00:06:00 +0800 CST  
“当他们问你细节问题的时候,其实他们自己也不认为会得到有用的线索,只是想让你崩溃罢了。所以,千万要撑住啊。”
“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快斗听罢微微愣住,抬眼问道。灰原哀回头看他,笑容略带苦味的说:“啊啦,这对我们来说,是常识哦?”
赤井知道反审问是组织的训练课程之一,虽说训练对象只限高级成员,因为低等一点的,被抓到的话只有自杀或者被杀两条路,还有些用处的高级成员则应该自己想办法逃脱。
那是几天几夜的魔鬼式训练,精神只有不断地濒临崩溃才能更加坚强起来,只有不断的被逼上绝路才能对答如流。也有不少的成员在课程一半的时候就已经撑不住拷问败下阵来,这种训练,基本上可以算是对高层人员的筛选手段之一。
而雪莉,就熬过了这场浩劫一样的课程,哪怕当时还尚且年幼。
所以问她什么是没用的,那个时候就百毒不侵的她更别提有是小孩子这一条件可以利用,而且FBI方面还有在场的其他人还不知道她跟黑衣组织的关系的情况下,怎么逼她都不会有胜算。
所以赤井只能向另外两个人下手,觉察到红子的不耐和破绽正要穷追猛打的时候,一旁的小女孩反倒揉了揉眼睛,疲倦而懵懂的打断了他的话问道:“加藤医生是坏人吗?”声音柔软而娇俏,又带了些睡眼朦胧的含糊。
“是啊,小妹妹。”一旁的女审问员被她这摸样逗得母性大发,忍不住抢先回答了。赤井手撑着额头暗自皱眉,心说让她得到话语主动权,事情就麻烦了。
“哦?”灰原哀清澈的眼睛里,狡黠的光远远地一闪就过了,再开口语气依旧天真,笑容人畜无害,“那么红子姐姐和快斗哥哥为什么要帮坏人呢?他们是好人啊。”
赤井费了好大得劲,才没有让自己挫败的笑出来。
的确,作为普通大学生的小泉红子和黑羽快斗,所有的资料都显示两个人清如水明如镜,除了魔术和占卜之外过的基本上就是一般的学生生活。而且活动的时间地点范围都没有跟黑暗组织重合的记录(虽然决斗的时候以怪盗基德和魔女的身份协助但是只和小哀和柯南接触过以至于赤井不知道那天有这两个人的存在),也就是说这两个人没有故意协助加藤馨和苦艾酒逃脱的理由和动机。这种大前提再加上他们把每一个举动都解释得天衣无缝的事实,加起来就只能等于一个巧合。
而这个加法里面必须忽略的一个因素,就是灰原哀的身份。有了这个因素,结果就会产生背道而驰的变化,而这个加数,因为赤井的缘故,一直不为人知。
想要证明他们跟黑衣组织有关系从而有协助加藤馨和苦艾酒逃脱的动机,就必须说出灰原哀的身份。
她冷着眼神把问题残忍的简化到二选一,双手环胸的看着他作抉择。
他跟她对视许久,闭了闭眼,正要开口的时候,突然有人敲开了审文室的门报告到:“赤井前辈,工藤先生来电话了,说是有重要的事情告诉您。”
“哦?”赤井回头看向灰原,后者则淡漠的看着进来通报的人,没有动摇的迹象,赤井略作沉吟,掏出手机放在桌子上,“叫他打我手机。”他沉声吩咐,抬眼见她的眼中的慌乱消逝得飞快,但是他知道自己没有看错。
抓到一丝破绽就要乘胜追击,这是他的工作,谈不上情面或者对不起谁。
私心里,他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暗暗庆幸工藤无意的打断了他即将出口的话。那话还未成形,可以是任何的内容任何的措辞,可以是任何的结局任何的答案,但是赤井知道,不管是哪一个他大概都会后悔。
灰原在手机里传来工藤一声低沉淡漠的“喂?”时,不自觉的抬起眼神,本能的寻找声音的方向,却猛地撞到赤井早就等在那里眼眸,忙的低下头,又笑自己欲盖弥彰。红子靠回椅背的时候飞快的睇了她一眼,黑羽则在电话铃响起的时候便早已把灰原的苍白尽收眼底,低下头再不做声,阴影下的表情模糊不明。
工藤新一,你这小子要是敢把事情搞砸了,我非揍死你不可。黑羽从刘海后面抬眼,瞪着放在桌子上的电话咬牙切齿的诅咒。
工藤新一忽然觉得脊梁骨没由来的凉,仿佛冷水顺着衣领往下流一般,让他一阵心悸,险些把不住方向盘,惹得一时间身后的车子喇叭声不绝,听得他拧着眉缩了缩脖子,电话那一头赤井听到了这一边的嘈杂,疑惑的问道:“你在哪里呢?”
“嗯?啊啊,我在快速路上呢。”工藤好容易将车稳住,长长的吐气,露齿肆虐一笑,语气轻松的问:“话说回来,你们那边的,是冒牌货没错吧?”
“看来你早就知道了?”赤井在抬眸的瞬间逐一打量了坐在对面的三个人,看见除了灰原低头不做声之外,剩下的两个人都毫不避讳的看着电话,黑羽快斗更是一脸饶有兴致的表情抿着一个轻巧的笑,只是撒发出来的气场却有些古怪的阴森。

楼主 纯汐  发布于 2013-02-06 00:06:00 +0800 CST  
“是啊,最后的车队出发的时候,我就知道了。”放了最大音量的免提电话把少年略带玩世不恭的声音变得有些低沉沙哑,灰原哀抬起冰蓝色的眼眸,不顾赤井紧随过来的目光,表情淡漠的面向电话,把自己的一部分灵魂注入到自己的凝视中。
赤井认识那表情,那是她每一次坐在明美的墓前时,难以捉摸的安静。她曾经说这沉默是为了让逝者安息,而在这一刻赤井才顿悟过来,大概她只是想说的太多,想倾诉的太复杂,以至于语言行动大脑都空白,只剩下沉默,无所谓是否可以被看到,无所谓是否能够被理解。
她总是用这样的眼神,带着自己的千言万语越过阴阳的边界看着明美,现在,则用这样的沉默,穿过无形无影的信号线深深地凝视着工藤新一。
工藤新一略带邪气的神采飞扬一点点隐去,快速路上来往的车辆虚无成了单一的背景色,他感觉似乎就站在冷蓝色的世界里与一个瘦小柔弱却坚强美好的小女孩相顾无言。他垂眸看她,给了她一个轻柔如羽毛一般的微笑,飞过了这天涯咫尺的距离,准确无误的飘落到她专注到绝望的眼神里。
三年的朝夕相处,三年的生死与共,他才发现原来自己从来都没有如这一刻这样的亲近过她。
三年的息怒哀惧,三年的同进共退,她才发现原来自己从来都没有如这一刻这样的信任过他。
于是她心满意足的垂下眸光,不偏不倚的接住了他的微笑,用只有他们两个人才听得到的音量说:“全都交给你了哦,大侦探。”
于是他一字不差的听了进去,不慌不忙的倾身在她的耳边,在只有他们两个人才看得到的距离说:“你放心好了。”
赤井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着灰原专注的眼神慢慢的涣散,看着血液一点点的回到苍白的脸上,看着她垂眸不留痕迹的叹气,像是刚从一个迤逦的梦中恍惚醒来,不知身在何处。
而他没有时间去细细琢磨她的变化,因为工藤沉稳笃定得令人无法怀疑反驳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步调。
“如果我的推理没错的话,他们应该在羽田机场,大概是想在其他地方转航班,往国外逃窜。”
赤井看见原本安稳的坐在椅子里的小泉红子和黑羽快斗些微惊跳,下意识的看向彼此,又同时将略带慌乱的目光落在灰原身上,而后者只是闭目养神,仿佛已经安然的睡去的模样。
“我正在往那里的路上,你一块过来么?”
“知道了,我这就组织人手过去。”赤井边说边站起身,将小泉红子和黑羽快斗复杂的深神色尽收眼底,却把最深的凝视留给了正缓缓睁眼的灰原,低声的吩咐道:“这次审问就到此为止吧,病人的身体要紧,毕竟目前来看这只是他们遭遇了一个倒霉的巧合罢了。”
说罢,他转身出去,没有看见他身后的灰原哀看着一个虚无的方向,温暖轻柔的笑着,眼角带着隐约的泪光,此生无憾的模样。
工藤挂下电话,目光不自觉的落在放在手边的小盒子和墨绿色徽章上,耳边又响起那个男人低沉的笑。
“我手上的这个东西,能不能拜托你还给雪莉?抱歉用你们以前伸张正义的东西保持联系,但是雪莉说再不能用手机的情况下自然用这个最好,不过果然是个神奇的小东西啊。”Jamie将手中的小徽章翻来翻去,爱不释手的啧啧称奇。
“她给你的时候应该就知道不能拿回来了吧?”
“啊,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当她用那种不舍的眼神把徽章给我的时候,我是真的觉得心里有亏啊。
“呐,小子,这个对她来说,果然是很重要的东西吧?”
工藤想起灰原看向三个孩子时不自觉的浅笑,缓缓地答道:“嗯,很重要的。”
“所以,就拜托你了。啊,对了,我这里还有一个小礼物给你,就当是对你的奖励好了。”Jamie在苦艾酒的示意下抬头看了看电子时间表,“我们差不多要走了。”
“我就不祝你们一路顺风了。”
“哈,你的话,就算是祝也是昧心的,干脆还是不要说的好。”
徽章是在两个人蹒跚的背影消失在安检入口的时候出现在工藤脚边的,他蹲下身,将徽章小心翼翼的收在自己的上衣口袋里,这才拾起跟徽章放在一块的银质小盒。那小盒不过戒指盒的大小,看上去虽然有了些年月,花纹图案却依然精美到奢华,一看就知道是苦艾酒的喜好。
工藤单膝着地,慢慢的打开了盒子,却猛地愣住,久久无法回神。


楼主 纯汐  发布于 2013-02-06 00:07:00 +0800 CST  
最终章

“小哀,准备好了吗?”博士在我身后敲了敲敞开了的门,我将手里的玫瑰花碾碎,站在床边回头对他笑。
“嗯。”
“真是的,本来是来帮你拿东西的,怎么你的行李这么少啊?真的在这里住了三个月么?”黑羽快斗提了提手里的行李袋,似乎因为自己没有用武之地而皱眉。我披上外套,对他挑眉道:“我可是住院哎,你以为呢?”
“我以为你们女孩子住在哪里都会有一大堆行李的……”他说着便抬眼戏谑的瞟了我身边的红子一眼,红子的低头检查着自己的指甲,连头的没抬的回一句:“这回我想去法国旅行哎,一块来么怪盗先生?”
“去给你拎包么?”
“不愿意的话我可以拜托别人。”
“我去……”
我似乎能预见这个风流英明一世的怪盗基德在红子的统治下过的痛并快乐着的人生了,只见他将行李袋搭在肩上,问博士车子停在哪里。博士笑着叫我慢慢来不要急,便先带黑羽到楼下去。剩下我和红子两个,站在这个米色的病房里。
“去法国是当真的吗?”我抬头问道,红子没有立刻回答我,只是伸手过来轻轻扯了我的发梢,意味深长的一笑道:“总是要有人过去看看他们的,不然你也不放心啊不是么?”她见我不做声响,便安抚的拍了拍我的肩膀,“放心,虽然现在FBI没什么动静,但是我们会多去几个国家,不会让他们抓住的。”
“嗯,谢谢。”我微微垂下眼眸,低声谢道。她嗔怪的拍了我的脑袋一下,笑斥道:“现在又说这种话,我可是会生气的啊?”我微怔的下意识的去抚被她拍的脑袋,后知后觉的抬眼,跟红子相视一笑。
有些话,即使知道你会生气,我也要说呢。你要是知道的话,只怕会打我打得更狠些。
据说那天赤井组织了大帮人马在羽田机场跟工藤新一会和,把整个机场翻了个底朝天,最后才发现工藤口中那对所谓的“嫌疑人”其实只是因为他判断失误被牵扯进来的倒霉蛋,等到FBI把残局收拾好了,也给了两个无辜的“嫌疑人”一定的精神补偿之后,真正的Jamie和苦艾酒大概已经在从成田机场起飞到法国的飞机上问机组人员有没有红葡萄酒吧。
如此这般,也迷失了嫌疑人的踪迹了。
“话说真的是有惊无险啊,会这么顺利大概我都占卜不出来。”红子在我身后把病房门关好,伸手过来扶我,“先是工藤新一那小子搞错了机场和嫌疑人,再来就是FBI从那之后就再没有找过我们麻烦,你说Jamie是不是有幸运之神保佑啊?”
红子嘴上虽这么说,绯红色的眼睛却有意无意的看着我,我不露痕迹的笑,将她的言下之意体味的丝丝入扣,却还是故作懵懂的回一句:“是啊,他从以前就很幸运,我也经常因为这一点吐槽他呢。”
我知道这么装傻很不够朋友,但是我只是想把心灵相通的那一瞬间醍醐灌顶般的战栗细细收藏,当成我自己永久的秘密。
“你放心好了。”分明在几百米开外的他在我面前带着羽毛般轻柔的微笑,俯身在我耳边低沉的声音,让我毫无顾忌的卸下了一切重担,因为知道他会帮我扛过去。明明我学科学的大脑告诉我这种现象是没有解释的,我却还是那样义无返顾的相信了那一瞬间的幻象,完完全全放心了。
——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这样甘愿隐姓埋名,打算庸庸碌碌这样过一生。
苦艾酒坐在我轮椅后的长椅上,我背对着她听着她没有伪装过的声音原原本本的说着苦艾酒的心声。
——只是觉得可以心无旁骛的依赖一个人,感觉很轻松呢,大概就是因为这样吧。
如果有一个人,可以让我这样信任依赖,我便是俯瞰全世界,也会想一步一步走到他身边,陪他庸庸碌碌,一生,可能就这样简单的过去了吧。
我这么想着,就没有出息的险些落泪。
于是那天之后工藤也继续消失了半个月之久,我眉间只要一想起他就会有的绞痛也消失的无影无踪,剩下的,只是恰到好处的温暖,就像那天在游乐园里,赤井递过来奶茶的温度。
说到赤井——
我出了医院大门,刚想抬步往博士的甲壳虫走去的时候,只觉得红子将我的手一拉,刚还没落地的脚就被她这样一把拽了回去,我站稳抬头才要问她干什么,只见她转头看向另一个方向,眉头轻锁。
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赤井斜着颀长的身影靠在墨色的雪弗兰上,微微低头垂眸将嘴角的烟不紧不慢的点着,墨绿色的眼睛抬起,在缕缕白烟的后面直直的看着我,背着略微刺目的阳光,神情冷冽莫测。
我站在原地看进他的眼里,动弹不得。
恍惚间红子在我的肩膀上拍了拍,我后知后觉的抬头看她,她微微弯下身,对我笑道:“你去吧。”她指了指博士的甲壳虫,“他们那里,我替你说。”
“嗯,那我过去了。”我面朝着赤井的方向对红子浅笑着点了点头,便一步步的向那墨色的身影走过去,双眼没有离开他的眼睛一秒,迎着他犀利如鹰一般的目光,我已经感觉不到任何的退缩和犹豫。
“嗨。”我停在他面前,抬眼迎着他身后的阳光,轻巧的笑道,“嗨,赤井先生。”
他闻言眉角轻跳,冷笑着将刚烧起还没有燃到一小半的烟随意的扔在地上踩碎,垂眼看着地上琐碎的烟灰闷声道:“我承认你赢了,赢得我从头到尾没有反败为胜的机会。”我才要说话,他却抬手制止我,“别再说你什么都不知道了,这里只有我们两个。”
我看着他沉吟了片刻,将本来要说的话出口前改成了:“我想说的是,对不起。”我低头看着他脚边灭了的烟蒂,轻声说道。他沉吟片刻,反手将身后的门打开,低声说:“真觉得对不起的话,就上车吧。”

楼主 纯汐  发布于 2013-02-06 00:07:00 +0800 CST  
我看着他线条明朗的侧脸,一如往常的看不出他的情绪,便一言不发的坐上车,等他关上车门绕到驾驶座的当口,我回头看到了后座上装饰朴素的野菊花束,瞬间觉得心跳漏了一拍,回身的瞬间跟打开驾驶车门的赤井眼神对了正着。他淡淡的勾了勾嘴角,坐进车倾身过来照例的帮我系安全带。
“你这是想带我去忏悔么?”我看着他低头为我扣安全带时总是会意外的显得温柔的脸,似笑非笑的问。他闻言啼笑皆非的抬眼瞪我,好气好笑的伸手拍了我的额头一下道:“你真要是那么乖,我不就省心了么?乖乖坐着就是了。”
我佯装吃痛的轻声惊呼,见他也不理我只是兀自发动了车子,便浅笑着坐回自己的座位里,闭目养神,想了想还是决定不告诉他我本来要说什么。
——如果让你有一丝反败为胜的机会,我就输定了。你的能力让我不得不拿自己做筹码,做一个百分之零或者百分之百的赌,不留后路。
——不过作为常胜将军的你宁可输都不肯使出王牌让我一败涂地,我真的很感动。
——姐夫,谢谢你。
我应着赤井的低声叫唤缓缓的睁开眼,果真看见窗外阳光下绿莹莹的草坪没有边际的铺展开去,蓝天白云下的祥和让那一排排密密麻麻不分你我的石碑失去了其本身的悲凉哀伤,融成了这安详的一部分。
“这野菊花是你拿给姐姐还是我来?”我看着窗外没有回头的问赤井,他将火熄掉,倾身过来解掉我的安全带,在我耳边低低的说:“你拿去吧,我有别的东西要拿。”我闻言回头狐疑的瞧他,他却已经抽身而退,不等我发问便下了车。
我只得先下来,见他正把后备箱打开,不知道弯腰去拿什么,便先把后座的门打开把花捧出来,正好听到他把后备箱关上的声音。我才想问他什么东西搞的那么神秘,却哽住了嗓子,问不出声来。
他背上斜斜的挂着一个黑皮的长包袱,那个让他情愿只身冒险遍体鳞伤也要取回的包袱,那个哪怕有一天我会不认识镜子里的自己也会记得的包袱。
姐姐的吉他。
“把它带来做什么?”我双眼发直的看着他,声音略略颤抖着问。
“我想,说不定她会想听。”他略略耸肩,仿佛理所当然我该理解模样让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低头盯住我,淡淡的摇头道:“志保,我知道你从来什么都不说。不管是想说的太多以至于不知道说什么,还是你根本就不想过多的说明什么,就算你是真的想让她安息也罢,怎么都好。
“但是,如果不说出来的话,对方是不会明白的。哪怕对方再了解你在乎你,都不会明白的。
“我想你用自己的声音把想说的话传达出去,对方听不到也好,害怕听到回答也好,我都希望你能把原本的自己传达出去,只是这样而已。”
我仰头看着他,一时间只觉得口干舌燥,似乎所有的水分都聚集在了眼眶,才猛的低头背过身去,强笑道:“不过是想听我唱歌罢了,胡扯这么多,唱给你听就是了。”
到底是有……多久了呢?
我在刻着姐姐名字的冰冷石碑面前放下了手中的野菊花时,赤井也从背上取下了吉他,我垂眸看着姐姐黑白无光的笑颜良久,才从他手中接过吉他坐了下来。
我从来都没有办法把面前的石碑当成姐姐,也从来接受不了这就是联系我们阴阳相隔的唯一媒介,躺在里面的只是姐姐没有了灵魂的尸骨,一如石碑一样的冰冷,纵使乔装打扮得再用力,都也永远不会是姐姐。
所以,纵使我有万千言语,也不甘心说给这冷硬的虚无听。
于是,郁结在心,没有了倾诉的对象。
——太冷静的话,会很无趣的哦,小妹妹?
酒吧的嘈杂和糜烂的灯光里,Jamie倾身撑在吧台上挑着丹凤眼低头看我,若有似无的笑得邪魅。我淡漠的抬眼看着他象牙白的脸被变幻的灯光照成炫目而诡秘的色泽,疑惑中渐渐恍惚了神思,只是撇开眼,一连他说过什么都忘记了。
如今想起,我竟只能挫败的一笑,而他大概已经在地球的那一头,将那一抹邪魅笑得意味深长若隐若现了。
那个时候的我们到现在,分明不到十年的时间,却恍若隔世。
果然,我的冷静,太过于固执了啊。
if you´re lost you can look--and you will find me
time after time
if you fall I will catch you--I´ll be waiting
time after time
——当你迷失时,你只消回头便可以找到我,直到永远。
——当你坠落时,我会抓住你我会为你守候,直到永远。
我大概是过早地以为自己超脱了世俗中对永远的期待,才会认定永远二字远远比不过时过境迁。然而永远不过是一次又一次毫无止境的循环,即便沧海桑田物是人非也阻抑不了的重复。似乎对现在的我来说,不是那么难的事情了呢。
——因为我无论跋涉过多少万水千山,经历过多少花开花落,邂逅了多少世故人情,这个大侦探,永远都是无法被替代的人。
琴弦上的音符一点点串联成轻柔的旋律,我那半年多没有弹琴的手像是被正确的琴弦牵引一般,没有一点磕绊犹豫。阳光的温暖野菊花的清香,我在后知后觉中微微合眼轻笑,不再去想冥冥之中是谁再透过我弹琴歌唱,只听她在旋律间一遍又一遍的轻声说道。
——要是哪天志保遇见了想要这样守候的人,要让姐姐知道啊,姐姐会很开心的。
呐,这种小事,你怎么不早说呢?

楼主 纯汐  发布于 2013-02-06 00:08:00 +0800 CST  
“嗯,我找到了哦,想要站在他身后默默守护,不管前程不计后果直到永远的人,我找到了哦,姐姐。”
我无法承诺永远,我只能在今天承诺明天,这一刻承诺下一秒,这一次承诺下一回。这样的不稳定连我自己都觉得恐惧,然而当我在那个虚无的世界看见他轻柔的对我笑道“你放心好了”时,我的不安统统消失的无影无踪。
因为我知道你的眼光是我的导航,我注定了要一次又一次的爱上你,每一次都痴狂如初遇。
琴声的尾音像是一声低柔满足的叹息,随着风消隐去了。
而我恍惚的笑容却在下一刻僵住。
“只是在身后的话,未免太过分了吧,灰原?”有谁在我身后低低的笑道,用我熟悉的抑扬顿挫叫我的名字。
我熟悉的抑扬顿挫,我熟悉的声音。
我回头,毫不费力地找到了他早就等在那里的眼眸,在离我不远的高度,戏谑而炙热。他见我呆愣住,便低笑着走上前半跪下来挽住我的手,我低头再次确认这两只挽在一起的手大小形态相去不远。
都是十岁的孩子该有的手。
“我可是把身边的位置留给你了呢,你还站在我身后的话,不会太浪费吗?”他在我头顶低低的问,我一惊下意识的跳起来想退开,可他没有松开的手却让我没能离开的太远。
我顺着我们相牵着的手看去,居高临下的打量他,依旧乌黑的发暖蓝的眸,而那尚未发育完全的骨骼,介于儿童和少年之间的轮廓,分明是一个我以为再也不会见到,却经常思念得发疯的另一个人。
那个我曾举杯,道一声就此别过的江户川柯南。
可是,为什么——
我下意识的转头向赤井站着的地方想问个究竟,才发现那里不知道什么话似乎已经空无一人——赤井这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消失无踪了。
“果真吓到你了?”他站起身来,笑容里有些青涩的窘迫,“本来我早就想去找你的,但是赤井设计的这一出,说是如此就报了你耍他的一箭之仇,加藤馨他们的事情他就不追究了。横竖在这件事上我对他也多少有些亏欠,所以就答应了。”
要解释的只有这一点吗?
“可是——你……”我还没问完,他便将另一只手摊在我面前,我定睛一瞧,知道自己再不必问了。
那是我给了Jamie的,少年侦探团的徽章。
“你果真见到他们了?”我低头将徽章拿起,紧紧地握在手心。
“啊,果然那种人才应该是Boss,算我没有白白浪费三年的时间。”他语气爽朗得让我不禁抬眼看他脸上阳光般让一切阴霾却步的微笑,“他托我把这个还给你,报酬是什么,不用我说你也知道了。”
“可是你不是一定要吃的,不是吗?”我觉得血液一点点的回到我的大脑,终于让我组织出完整的句子,对他挑眉笑道:“怎么,你就这样糟蹋我的劳动成果吗?解药只有一颗,再要可就没有了哦?”
“笨蛋,难道只有这一种解释吗?你这个一点都不浪漫的女人。”
“啊拉,我还不想落魄到让大侦探你来教我什么是浪漫呢。”
“真是,不说出来你永远都不会明白吗?”他被我急得就差跺脚,挽住我的手反手与我十指相扣,我刚低头看去的时候便听见他的声音缓慢而郑重的说:
“我爱你,灰原。”
我微微抽气,忘记了抬头去看他现在的表情,只是无意识的看着我们十指相扣的手,听着他声音,仿佛从遥远得我早已遗忘了的梦境中传来,字字句句清晰地传入我的血液里。
“我从认定了这一点开始,就知道我想相伴度过一生的人除了你我不做二选。
“可是,宫野志保和工藤新一的世界都已经在二十年的人生里定了形状。背负着过去的你没有办法来到工藤新一的世界,而作为工藤新一的我,却被你拒绝在宫野志保的世界之外。”
他握住我的手慢慢收紧,我抬头看进他的眼睛,被他眼眸中某种坚定催眠了似的慢慢的回握过去。
“所以,我想以江户川柯南的身份,和灰原哀两个人一切归零,建造一个有我们两个人的世界。
“嘛,我也不知道要多久啦,但是这样子陪在你身边的话,总会做得到的。”
——因为我喜欢你,所以,我不要你过来
——你过来好吗?如果我过不去,你过来好吗?
那个让我们纠结痛苦了那么久的问题,真的可以这样解决了吗?
如果是以前的我,可能会嗤之以鼻的笑,道一句做梦吧哪里有那么容易的事情?
——这样子陪在你身边的话,总会做得到的。
可是如果现在一切归零,作为灰原哀的我,愿意相信面前这个跟我十指相扣,眼神笃定的男孩,就像从现在开始,从新相信永远那样天真坚定。
“那就拜托你了哦,大侦探。”我透过淡淡的泪光抬眼对他莞尔笑道。
我会等到那个乌托邦真正建成的那一天,问心无愧的站在你身边,和你挽手相视一笑。
“你放心好了。”他将我的手背放在唇边,心满意足的低笑道。
我在合上眼睛的那一刻,还未成形的泪水被带着野菊花香气的风吹干。
“话说你胆子也很大吗,连我的检查都不必了,直接就吃药吗?”
“真是,博士帮我查了一个星期呢。”
“博士那个外门汉难得你信,也罢,你要是彻底长不大也就不怪我了。”
“喂喂,不会吧?”
姐姐,我想我终于可以毫不犹豫地说了吧。
小哀,现在很幸福,而且大概这种幸福可以继续下去呢。
Time After Time.

楼主 纯汐  发布于 2013-02-06 00:08:00 +0800 CST  
=============全文END================

撒花~~~~~没过瘾的可以按1楼地址去追番外~~~~~~

累跪了T.T

楼主 纯汐  发布于 2013-02-06 00:09:00 +0800 CST  
@章一精了

楼主 纯汐  发布于 2015-07-15 17:48:00 +0800 CST  

楼主:纯汐

字数:98365

发表时间:2013-02-06 05:34: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0-10-04 04:52:22 +0800 CST

评论数:320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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