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依靠
“我也不知道，反正就觉得有股恶意冲我而来。”
“我许久不来，哮天犬他们可还周到？”
嫦娥直接忽略了后半句:“你许久不来，我还以为天庭里出了什么大事。”
杨戬笑笑:“天庭如今风平浪静，不会出什么事的。”
“方才听你说天庭又在推选新任仙君？”
“正是。如今依新天条，只有通过了科考三试的神仙才能在天庭被册封仙君之位。”
“三试？不知是哪三试？”
“一是人间的品行之试，他们必须下凡，历经人间生死苦难，只有心怀大爱，正直坚韧，不屈泥沼的神仙，才能到后面两关。”
“神殿才干之试和朝堂群臣会试。”
“仙子说得是。除了从前已经下凡试炼，或是立有大功特蒙圣恩的仙君之外，所有小仙都必须参加。”
嫦娥想想道:“这么说来，女娲娘娘的新天条，与你当日试炼沉香的几关倒颇有相似之处。”
“从前杨戬不信天，如今见了新天条，虽不信天，却不得不信命了。女娲娘娘高瞻远瞩，司法天神的出现是必然，由我来当，或许也是必然。”
嫦娥点头道:“这个位子因你而设。除了你，也没有旁人能胜任。”
杨戬微勾嘴角，仍谦虚道:“天庭人才倍出，听说此次通过德试的小仙有不少，想来他们才识也不会浅薄。”
“怎么，连你也不晓得才试的参考之人吗？”
“他们的名册都归瑶池统一掌管，神殿那边只扶助翰渊阁核考立题，以免有人徇私舞弊。”
“翰渊阁虽集天下文人菁英，却在朝堂上一直默默无名，如此重任交由他们，你们那边也要辛苦了。”
“新天条出世来天庭头一回选任仙君，神殿少不得要留神些。”杨戬说到这里，脸上竟带上了一丝无可奈何，“只是翰渊阁中文人名士皆重风骨，对真君神殿这样权臣贵胄聚集之地倒颇有忌惮。许多事情不得顺意。”
嫦娥想想，也确实如此。
翰渊阁汇集天下风流菁英，诸如李璆舒之类的一批文人骚客都被录入阁中，无论人品或是才干，皆需是万里挑一，每朝每代选出的新人最多不过十几人，而这样的处所，在天庭过去几千年的历史中，朝堂上却甚少出现身影。
这其中不能说没有玉帝和杨戬等权臣的原因。
尽管杨戬做司法天神，手下救过不少的冤魂，又推陈出新改换天条。可是自改换天条以来，不过四五十日，真君神殿已大权统揽，朝堂之上鸦雀无声，真君神殿门庭若市。翰渊阁本就被长期打压，转眼真君神殿又权倾朝野，功高震主，阁中文人不对杨戬高看一眼，也是情有可原。
“你们本是一路人，误会嫌隙早晚有解开的一天，不必急于一时。”
“以后他们会是天庭的倚仗，但愿他们肯与神殿冰释前嫌。”
嫦娥正要说什么，却见念星带着哮天犬从外面进来。
“主人，陛下宣您即刻去瑶池一趟。”
“……知道了。”
二人放下手里的茶盏，依依起身。
“那，我先走了。”
“嗯，快去吧。”
杨戬方要张口，转头想起哮天犬和念星还在旁边，一时欲言又止。
那二人识相的背过身去。
“你……你多保重。当心身子。”
嫦娥眼眸澄澈:“知道了，你也是。”
杨戬点点头，随着念星出去。
走到宫门口，又想起了什么似的，转头看着她:“仙子，我十日后再来看你，如何？”
嫦娥的耳根有些发热，说好。转头让念星好生送他出去。
杨戬走出广寒宫时，嘴角忍不住的上扬。
哮天犬伸手要替他拿着锦盒，杨戬一侧身，不让他碰。
“毛手毛脚的，轻点。”
“我许久不来，哮天犬他们可还周到？”
嫦娥直接忽略了后半句:“你许久不来，我还以为天庭里出了什么大事。”
杨戬笑笑:“天庭如今风平浪静，不会出什么事的。”
“方才听你说天庭又在推选新任仙君？”
“正是。如今依新天条，只有通过了科考三试的神仙才能在天庭被册封仙君之位。”
“三试？不知是哪三试？”
“一是人间的品行之试，他们必须下凡，历经人间生死苦难，只有心怀大爱，正直坚韧，不屈泥沼的神仙，才能到后面两关。”
“神殿才干之试和朝堂群臣会试。”
“仙子说得是。除了从前已经下凡试炼，或是立有大功特蒙圣恩的仙君之外，所有小仙都必须参加。”
嫦娥想想道:“这么说来，女娲娘娘的新天条，与你当日试炼沉香的几关倒颇有相似之处。”
“从前杨戬不信天，如今见了新天条，虽不信天，却不得不信命了。女娲娘娘高瞻远瞩，司法天神的出现是必然，由我来当，或许也是必然。”
嫦娥点头道:“这个位子因你而设。除了你，也没有旁人能胜任。”
杨戬微勾嘴角，仍谦虚道:“天庭人才倍出，听说此次通过德试的小仙有不少，想来他们才识也不会浅薄。”
“怎么，连你也不晓得才试的参考之人吗？”
“他们的名册都归瑶池统一掌管，神殿那边只扶助翰渊阁核考立题，以免有人徇私舞弊。”
“翰渊阁虽集天下文人菁英，却在朝堂上一直默默无名，如此重任交由他们，你们那边也要辛苦了。”
“新天条出世来天庭头一回选任仙君，神殿少不得要留神些。”杨戬说到这里，脸上竟带上了一丝无可奈何，“只是翰渊阁中文人名士皆重风骨，对真君神殿这样权臣贵胄聚集之地倒颇有忌惮。许多事情不得顺意。”
嫦娥想想，也确实如此。
翰渊阁汇集天下风流菁英，诸如李璆舒之类的一批文人骚客都被录入阁中，无论人品或是才干，皆需是万里挑一，每朝每代选出的新人最多不过十几人，而这样的处所，在天庭过去几千年的历史中，朝堂上却甚少出现身影。
这其中不能说没有玉帝和杨戬等权臣的原因。
尽管杨戬做司法天神，手下救过不少的冤魂，又推陈出新改换天条。可是自改换天条以来，不过四五十日，真君神殿已大权统揽，朝堂之上鸦雀无声，真君神殿门庭若市。翰渊阁本就被长期打压，转眼真君神殿又权倾朝野，功高震主，阁中文人不对杨戬高看一眼，也是情有可原。
“你们本是一路人，误会嫌隙早晚有解开的一天，不必急于一时。”
“以后他们会是天庭的倚仗，但愿他们肯与神殿冰释前嫌。”
嫦娥正要说什么，却见念星带着哮天犬从外面进来。
“主人，陛下宣您即刻去瑶池一趟。”
“……知道了。”
二人放下手里的茶盏，依依起身。
“那，我先走了。”
“嗯，快去吧。”
杨戬方要张口，转头想起哮天犬和念星还在旁边，一时欲言又止。
那二人识相的背过身去。
“你……你多保重。当心身子。”
嫦娥眼眸澄澈:“知道了，你也是。”
杨戬点点头，随着念星出去。
走到宫门口，又想起了什么似的，转头看着她:“仙子，我十日后再来看你，如何？”
嫦娥的耳根有些发热，说好。转头让念星好生送他出去。
杨戬走出广寒宫时，嘴角忍不住的上扬。
哮天犬伸手要替他拿着锦盒，杨戬一侧身，不让他碰。
“毛手毛脚的，轻点。”
更一点点，然后滚去复习剩下的八门考试
第十章
十日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嫦娥的病痛从原来的三五日发作一次减为七八日发作一次，念星在这期间带着她去了一趟兜率宫，和老君聊了几句。
听说了杨戬前阵子向老君打听嫦娥病情的事，嫦娥心里又是惊讶又是欢喜。好在老君信守承诺，没有把真实情况说出去。
回去时候，念星一路上东张西望，接着起了笑意。
嫦娥道:“你探头探脑的做什么呢？”
“没什么，没什么。”
“有话不许瞒着我。”
念星乖巧道：“那姐姐先答应，我说了你不生气。”
嫦娥无奈:“每次都用这一招。我不生气，你说吧。”
“姐姐有没有觉得，今天这长街有点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了？”
“姐姐可留意过这些洒扫的宫人们？”
嫦娥回头看了看，见宫人们都规矩严谨，目不斜视，一味地埋头卖力干活。
“别兜圈子，有话直说。”
念星笑笑:“往常走路，我背后总能听见些不该听的，今天耳根子却清净了。姐姐你猜是什么缘故。”
嫦娥云里雾里。
“姐姐听说过狐假虎威吗？”
若说嫦娥是狐狸，天庭还有谁的威势可借她一仗呢？
嫦娥蹙眉:“你又背着我干什么了。”
“我可没有，是人家自己愿意的。”
“你给他找什么麻烦了？”
“真没有哇。”念星撇嘴，“我是那种背后告状的人么？”
“那他如何晓得的？”
“我怎么知道。大概可能那天在山顶，我们三个说话被他听去了吧。”
嫦娥对他遮掩的态度生气起来：“你故意说起来让他听的吗？”
“好姐姐，当时是你问我我才说的，哪就故意设计说给他听了。”
嫦娥给了他一个白眼，也不等他，转头就走了。
念星小跑跟上来：“刚还说不生气呢，可不能说话不算数。”
嫦娥不搭理他，半晌扔给他一句:“早同你讲过，这样的事自己知道就罢了，再同外人传去有什么意思。”
“我知道，我就那天说了两句，就被他听去了，以前从来不说的。”他嘟囔一句，“再说了，姐姐如今还当真君是外人？”
“狡辩。我拿不拿他当外人与你该不该传话没有任何关系。”
“看你这一口一个‘他’的，若真当是外人，姐姐怎么名字都不称呼了。”
嫦娥堪堪止住脚步，转头一句话不说看着他。
念星被她盯得脊背发凉，不禁咽了咽口水。
见他低眉顺眼，恢复了乖巧模样，嫦娥才又挪动了脚步。
“姐姐，你真生气啦？”
“你说呢？”
“从前说漏嘴也没见你和我生气。今日一提真君，你竟至于发这么大脾气么。”
“我发什么脾气了？”
“你瞪我了。”
“瞪你就算发脾气？”
“不算么？!你不知道你自己瞪人的样子多吓人。”
“讨打是吧。”
念星看着她并未真的动气，反而起了揶揄玩心。
“难怪真君怎么这么久才来广寒宫一次，原来是为姐姐的名节着想。难为他了。”
“别胡说。”
“本来就是。”念星琉璃似的双目带上弯弯的笑意。“我这么做都是为了姐姐好。”
“我从来不在意这些流言，不需要你为我好。”
“我说的不是这个。我知道姐姐不在意流言，可是真君什么态度你知道吗？”
“你想说什么。”
“我这么做，也不过是试他一试。他要是真的无动于衷，仍然一天三趟的往广寒宫跑，那就说明他并没把姐姐看的比自己还重。”
嫦娥不说话了。
“在天庭，姐姐的青睐仰慕之人从来不少。有些人有贼心没贼胆，平时总是偷瞄，凑上来连句话都不敢说。有些人，像天蓬元帅那样的，胆大妄为招人讨厌。有几个能像真君这样肯为姐姐考虑名节的。”
嫦娥嘴上仍是冷冷道:“这样说来，我还得感谢你？”
念星笑笑:“可别，此番是难为真君了，若谢不如去谢他，一番相思也不算白白作废。”
“胡说什么，什么相思，生怕别人听不见。”
“难道不是吗？”念星一脸揶揄，“上回从广寒宫走的时候，真君可真叫一步三回头啊。‘仙子，我再过十日再来看你，可以吗’。哎呦喂，听得我一身的鸡皮疙瘩。”说罢笑呵呵把手伸到嫦娥跟前，“你看你看，又起了一身。”
嫦娥又羞又恼，在那手背上狠狠掐了一把训他：“越来越没规矩了，回去看我不揭了你的皮！”
“我怎样都可以啊，不过可别叫真君知道了。他要是知道你这样厉害，不怕也被你给愁死了。”
嫦娥下意识的看看周围，没有旁人在，于是凶他：“你不怕就回家等着!”
念星身轻如燕，早一溜烟儿的跑了。
嫦娥一个人走在长街上，脸色还带着浅浅绯红。一路走下来才平静，沿途见到轮值的几班小仙官都换了新人，客客气气的朝自己行礼。大概原来的人是被杨戬打发出去了。
念星说得对，难怪那么久不来，一会说忙一会又说不忙。
原本还担心自己在天庭里毁誉参半，怕他听见什么不好的传言会疏远二人关系。谁知道他这样上心。
这个人也真是，怎么听风就是雨呢。
这样想着，心里却无端起了一丝甜意。算算日子，今日才第六日，还有四天时间。
嫦娥脸上的绯红去而复返。没想到自己竟有一天会数着日子过了。
一抬眼，竟然见到念星又折了回来。
“你怎么又回来了？”
念星没说话，打量着她双颊的浅粉色，抿嘴一笑。
第十章
十日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嫦娥的病痛从原来的三五日发作一次减为七八日发作一次，念星在这期间带着她去了一趟兜率宫，和老君聊了几句。
听说了杨戬前阵子向老君打听嫦娥病情的事，嫦娥心里又是惊讶又是欢喜。好在老君信守承诺，没有把真实情况说出去。
回去时候，念星一路上东张西望，接着起了笑意。
嫦娥道:“你探头探脑的做什么呢？”
“没什么，没什么。”
“有话不许瞒着我。”
念星乖巧道：“那姐姐先答应，我说了你不生气。”
嫦娥无奈:“每次都用这一招。我不生气，你说吧。”
“姐姐有没有觉得，今天这长街有点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了？”
“姐姐可留意过这些洒扫的宫人们？”
嫦娥回头看了看，见宫人们都规矩严谨，目不斜视，一味地埋头卖力干活。
“别兜圈子，有话直说。”
念星笑笑:“往常走路，我背后总能听见些不该听的，今天耳根子却清净了。姐姐你猜是什么缘故。”
嫦娥云里雾里。
“姐姐听说过狐假虎威吗？”
若说嫦娥是狐狸，天庭还有谁的威势可借她一仗呢？
嫦娥蹙眉:“你又背着我干什么了。”
“我可没有，是人家自己愿意的。”
“你给他找什么麻烦了？”
“真没有哇。”念星撇嘴，“我是那种背后告状的人么？”
“那他如何晓得的？”
“我怎么知道。大概可能那天在山顶，我们三个说话被他听去了吧。”
嫦娥对他遮掩的态度生气起来：“你故意说起来让他听的吗？”
“好姐姐，当时是你问我我才说的，哪就故意设计说给他听了。”
嫦娥给了他一个白眼，也不等他，转头就走了。
念星小跑跟上来：“刚还说不生气呢，可不能说话不算数。”
嫦娥不搭理他，半晌扔给他一句:“早同你讲过，这样的事自己知道就罢了，再同外人传去有什么意思。”
“我知道，我就那天说了两句，就被他听去了，以前从来不说的。”他嘟囔一句，“再说了，姐姐如今还当真君是外人？”
“狡辩。我拿不拿他当外人与你该不该传话没有任何关系。”
“看你这一口一个‘他’的，若真当是外人，姐姐怎么名字都不称呼了。”
嫦娥堪堪止住脚步，转头一句话不说看着他。
念星被她盯得脊背发凉，不禁咽了咽口水。
见他低眉顺眼，恢复了乖巧模样，嫦娥才又挪动了脚步。
“姐姐，你真生气啦？”
“你说呢？”
“从前说漏嘴也没见你和我生气。今日一提真君，你竟至于发这么大脾气么。”
“我发什么脾气了？”
“你瞪我了。”
“瞪你就算发脾气？”
“不算么？!你不知道你自己瞪人的样子多吓人。”
“讨打是吧。”
念星看着她并未真的动气，反而起了揶揄玩心。
“难怪真君怎么这么久才来广寒宫一次，原来是为姐姐的名节着想。难为他了。”
“别胡说。”
“本来就是。”念星琉璃似的双目带上弯弯的笑意。“我这么做都是为了姐姐好。”
“我从来不在意这些流言，不需要你为我好。”
“我说的不是这个。我知道姐姐不在意流言，可是真君什么态度你知道吗？”
“你想说什么。”
“我这么做，也不过是试他一试。他要是真的无动于衷，仍然一天三趟的往广寒宫跑，那就说明他并没把姐姐看的比自己还重。”
嫦娥不说话了。
“在天庭，姐姐的青睐仰慕之人从来不少。有些人有贼心没贼胆，平时总是偷瞄，凑上来连句话都不敢说。有些人，像天蓬元帅那样的，胆大妄为招人讨厌。有几个能像真君这样肯为姐姐考虑名节的。”
嫦娥嘴上仍是冷冷道:“这样说来，我还得感谢你？”
念星笑笑:“可别，此番是难为真君了，若谢不如去谢他，一番相思也不算白白作废。”
“胡说什么，什么相思，生怕别人听不见。”
“难道不是吗？”念星一脸揶揄，“上回从广寒宫走的时候，真君可真叫一步三回头啊。‘仙子，我再过十日再来看你，可以吗’。哎呦喂，听得我一身的鸡皮疙瘩。”说罢笑呵呵把手伸到嫦娥跟前，“你看你看，又起了一身。”
嫦娥又羞又恼，在那手背上狠狠掐了一把训他：“越来越没规矩了，回去看我不揭了你的皮！”
“我怎样都可以啊，不过可别叫真君知道了。他要是知道你这样厉害，不怕也被你给愁死了。”
嫦娥下意识的看看周围，没有旁人在，于是凶他：“你不怕就回家等着!”
念星身轻如燕，早一溜烟儿的跑了。
嫦娥一个人走在长街上，脸色还带着浅浅绯红。一路走下来才平静，沿途见到轮值的几班小仙官都换了新人，客客气气的朝自己行礼。大概原来的人是被杨戬打发出去了。
念星说得对，难怪那么久不来，一会说忙一会又说不忙。
原本还担心自己在天庭里毁誉参半，怕他听见什么不好的传言会疏远二人关系。谁知道他这样上心。
这个人也真是，怎么听风就是雨呢。
这样想着，心里却无端起了一丝甜意。算算日子，今日才第六日，还有四天时间。
嫦娥脸上的绯红去而复返。没想到自己竟有一天会数着日子过了。
一抬眼，竟然见到念星又折了回来。
“你怎么又回来了？”
念星没说话，打量着她双颊的浅粉色，抿嘴一笑。
来一点伪更新。
出于一点点私心以及贫乏的文笔，就以图片弥补文中人物的形象吧。楼主写文时候念星代入的是马天宇版的元芳，李璆舒代入的是张智尧版的楚留香。图源来自于水印以及b站视频号12054413截图，如下。另，前面某章提到的《草堂集》是历史上李白死前托亲戚李阳冰收集撰写的自己的诗集，也就是说它是个正版的。
出于一点点私心以及贫乏的文笔，就以图片弥补文中人物的形象吧。楼主写文时候念星代入的是马天宇版的元芳，李璆舒代入的是张智尧版的楚留香。图源来自于水印以及b站视频号12054413截图，如下。另，前面某章提到的《草堂集》是历史上李白死前托亲戚李阳冰收集撰写的自己的诗集，也就是说它是个正版的。
嫦娥斟茶道:“劳先生挂心。如今已大好了。”
李璆舒从取出一个细长的木方盒放到桌上道:“这是怀玉的一点心意，请仙子收下。”
“这是？”
“怀玉受赠得了一支百年雪山山参，想来给仙子补身是好的。”
“多谢先生，只是上次的事还未周全道谢，怎好再收先生东西呢。”
李璆舒展颜一笑:“仙子不必急着推脱，我此来还有事要请教仙子，这倒让怀玉无法张口了。”
“嫦娥愿闻其详，先生说便是。只是这山参必然贵重，”嫦娥客气把那小盒往回推了一寸，“嫦娥无功受禄，反而惶恐。”
李璆舒听懂了话中的距离，不再谦让，也没有收回，只是坦诚笑道:“既如此，我也不同仙子客气了。嫦娥仙子在天庭众仙中资历深，上古时又在人间游历过，想必见识渊博，该是数一数二的。不知仙子对上古时的奇文可有了解吗？”
“不知先生所指是哪一种文字？嫦娥或许略通。”
“说来惭愧，不拘是哪一种都好。”李璆舒促狭道，“怀玉身为翰渊阁中人，也不过凭着几分狷狂写两首诗才被录入，并不曾在文字考据上下功夫。可是天庭科考之后，翰渊阁也要收录新人，再度举行才试。我府中的这个孩子年纪虽小，但也是要进阁中侍奉的，我教导起来总在这方面差了一些。”
“先生是想让嫦娥教这孩子熟识些上古文字吗？”
“在下正有此意，若是寻常熟识几种文字，怀玉倒还勉强能应付，但遇及文义不通，句读错漏便是束手无策。”
嫦娥看向那奶团子，一双葡萄眼，乖俏端正望着她，两瓣橘子唇轻轻抿着，有些紧张。
于是笑道:“小公子聪敏过人，教导起来倒是不怕费事。只不过嫦娥也是略知一二，若到时候力不从心，误了小公子……”
“仙子多虑了，这次不成还有下次，无谓耽误，不过早晚而已。只是怕太过叨扰，不知仙子是否方便。”
若是平时，嫦娥多半就推托了去，只是思虑李璆舒毕竟于己有恩，传道受业也是功德一件，又见那孩子甚合眼缘，也就应了下来。
李璆舒见她答应，终于舒展了眉眼，换上轻松之态。二人商定让那孩子每日晚膳后去广寒宫请教嫦娥。嫦娥欣然答应。
送走了李璆舒，一直在内殿呆着的三圣母却是发愁。
才认识几天的李璆舒把小徒都送到嫦娥这里来管教了，自家二哥十几天都没个动静。
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嫦娥也并不曾看出杨婵的想法，照常和她聊了会天，又留她在宫里用了午膳，一会便有真君神殿的小官跑来传话，说舅甥两个回来了，杨婵便告辞回去了。
……………………………………
日常滚去复习了
李璆舒从取出一个细长的木方盒放到桌上道:“这是怀玉的一点心意，请仙子收下。”
“这是？”
“怀玉受赠得了一支百年雪山山参，想来给仙子补身是好的。”
“多谢先生，只是上次的事还未周全道谢，怎好再收先生东西呢。”
李璆舒展颜一笑:“仙子不必急着推脱，我此来还有事要请教仙子，这倒让怀玉无法张口了。”
“嫦娥愿闻其详，先生说便是。只是这山参必然贵重，”嫦娥客气把那小盒往回推了一寸，“嫦娥无功受禄，反而惶恐。”
李璆舒听懂了话中的距离，不再谦让，也没有收回，只是坦诚笑道:“既如此，我也不同仙子客气了。嫦娥仙子在天庭众仙中资历深，上古时又在人间游历过，想必见识渊博，该是数一数二的。不知仙子对上古时的奇文可有了解吗？”
“不知先生所指是哪一种文字？嫦娥或许略通。”
“说来惭愧，不拘是哪一种都好。”李璆舒促狭道，“怀玉身为翰渊阁中人，也不过凭着几分狷狂写两首诗才被录入，并不曾在文字考据上下功夫。可是天庭科考之后，翰渊阁也要收录新人，再度举行才试。我府中的这个孩子年纪虽小，但也是要进阁中侍奉的，我教导起来总在这方面差了一些。”
“先生是想让嫦娥教这孩子熟识些上古文字吗？”
“在下正有此意，若是寻常熟识几种文字，怀玉倒还勉强能应付，但遇及文义不通，句读错漏便是束手无策。”
嫦娥看向那奶团子，一双葡萄眼，乖俏端正望着她，两瓣橘子唇轻轻抿着，有些紧张。
于是笑道:“小公子聪敏过人，教导起来倒是不怕费事。只不过嫦娥也是略知一二，若到时候力不从心，误了小公子……”
“仙子多虑了，这次不成还有下次，无谓耽误，不过早晚而已。只是怕太过叨扰，不知仙子是否方便。”
若是平时，嫦娥多半就推托了去，只是思虑李璆舒毕竟于己有恩，传道受业也是功德一件，又见那孩子甚合眼缘，也就应了下来。
李璆舒见她答应，终于舒展了眉眼，换上轻松之态。二人商定让那孩子每日晚膳后去广寒宫请教嫦娥。嫦娥欣然答应。
送走了李璆舒，一直在内殿呆着的三圣母却是发愁。
才认识几天的李璆舒把小徒都送到嫦娥这里来管教了，自家二哥十几天都没个动静。
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嫦娥也并不曾看出杨婵的想法，照常和她聊了会天，又留她在宫里用了午膳，一会便有真君神殿的小官跑来传话，说舅甥两个回来了，杨婵便告辞回去了。
……………………………………
日常滚去复习了
下集预告:
杨小二:娥!我回来啦!想不想我!
嫦小娥:知道了。
杨小二:你在干嘛？
嫦小娥:家教啊。挣点补课费。
杨小二:（╯｀□′）╯（┴—┴
李璆舒你给我gun粗来!
杨小二:娥!我回来啦!想不想我!
嫦小娥:知道了。
杨小二:你在干嘛？
嫦小娥:家教啊。挣点补课费。
杨小二:（╯｀□′）╯（┴—┴
李璆舒你给我gun粗来!
此时已是下午，嫦娥嘱咐念星先去李府取些要用的书册来熟悉，自己先拿着一本古旧文册翻看，越看越困，不由得睡着了。
杨戬敲开了门，念星引他进来内殿先坐。又道嫦娥还睡着，自己先去沏茶，请他稍等。
杨戬本想过会再来，好让嫦娥多睡一会。可绕过屏风，见嫦娥安静乖巧的在躺椅上歪着，睡得正香，明知不妥，仍忍不住想多看一会。
念星含笑，有意退避，去偏殿先沏茶了，故意剩了二人一起。
杨戬下界几个月没见到面，此刻一步步走近睡梦中的人，喉头有些跳动。他想了想，还是没坐在她身边，只是蹲下捡起来她睡着松手掉落的书放在她手边，把锦被往上小心掖了一点遮住她纤白的手，就着这样半跪榻前看着她。
嫦娥呼吸安稳规律，乌发未束似清河一般在白裙上流淌，杨戬近得连发间幽微的胭脂香都闻得到，甚至再低一点头，二人便能呼吸交缠。
杨戬伸出手去，想触上她的眉眼细细描摹，但停了一瞬，还是往上轻抚在她的青丝上，感受着掌心的一点麻痒。
嫦娥睡觉极轻，一丁点声响便不得安稳。恍惚间觉得发丝间传来温存的熟悉味道，羽睫轻动，半梦半醒间就着那手心蹭了一蹭，乖得要人命。
杨戬心瞬间化成一滩水，一时忘了撤手。
于是嫦娥抬起困倦的眼帘时，便将一切尽收眼底。
男子身上还带着战场归来的风尘仆仆，心跳沉稳有力的在胸膛里跳动，俊逸秀朗的眉眼近在咫尺。
气息缠绵在二人鼻唇间，温热缱绻而暧昧。
嫦娥恍惚对上那动情的黑眸，尚未清醒，于是尾音还带着一点糯糯的困意顺口问道:“你回来了？”
男子一顿，随即带上了一点笑意，发间的拇指指腹温柔的摩挲上了她的额角，“醒了？是不是我吵到你了。”
嫦娥眨了眨眼，说没有。
“那就好。”男子仍是浅笑，蹲伏在她耳边，发丝间的手指轻轻流动抚上她的眼眉。
“咳咳——”念星端着茶盘在屏风后清嗓子。
大约这一声熟悉的咳嗽才让嫦娥完全从黑甜乡的拥抱里清醒过来，她恍神往后撤了一分距离，眼中的乖顺一下变成了羞涩，连脖颈都白里透红。
念星端了茶水来，斟了茶笑着瞄向嫦娥。
嫦娥正尴尬于方才的亲昵，见他笑的欠揍，怪怨道:“你也真是的，怎么有客来都不知道叫我一声。”
“这可不怪我，是真君说不要叫你，让你多睡一会的。”念星无辜道，“你看你都睡得这样了，还一味怪我。”说罢拿手指在自己下颌这里点点向她示意。
嫦娥伸手往自己下颌一摸，面色登时染了绯红。
原来睡得太沉，脸上都压出了道衣褶的痕迹。一旁的男子笑意盈盈。
“我先取书去了，告辞。”念星拿出来兔子逃跑的本事来，一窜就溜之大吉。
嫦娥伸手摸到那浅浅的红痕，更不好意思这样和他说话了，纤指虚虚掩着，别扭的要死。干脆背过身去叠被，“听说你下界去降妖，一切都还顺利吗？”
杨戬看着她边收拾便聊天的家常样子，心里温热得很。
“一切都好。”
嫦娥收拾好，背着他声音低低的，道:“这样蓬头垢面的，让你看笑话了。”
杨戬开口温柔道:“我不笑话你。”
嫦娥仍是背过身遮着那浅浅的印子，耳根直发烫。
男子挺拔的身姿柔和的挪到了嫦娥身后，伸出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去牵牵她的衣袖，温柔道，“遮什么，不丑的。”
杨戬敲开了门，念星引他进来内殿先坐。又道嫦娥还睡着，自己先去沏茶，请他稍等。
杨戬本想过会再来，好让嫦娥多睡一会。可绕过屏风，见嫦娥安静乖巧的在躺椅上歪着，睡得正香，明知不妥，仍忍不住想多看一会。
念星含笑，有意退避，去偏殿先沏茶了，故意剩了二人一起。
杨戬下界几个月没见到面，此刻一步步走近睡梦中的人，喉头有些跳动。他想了想，还是没坐在她身边，只是蹲下捡起来她睡着松手掉落的书放在她手边，把锦被往上小心掖了一点遮住她纤白的手，就着这样半跪榻前看着她。
嫦娥呼吸安稳规律，乌发未束似清河一般在白裙上流淌，杨戬近得连发间幽微的胭脂香都闻得到，甚至再低一点头，二人便能呼吸交缠。
杨戬伸出手去，想触上她的眉眼细细描摹，但停了一瞬，还是往上轻抚在她的青丝上，感受着掌心的一点麻痒。
嫦娥睡觉极轻，一丁点声响便不得安稳。恍惚间觉得发丝间传来温存的熟悉味道，羽睫轻动，半梦半醒间就着那手心蹭了一蹭，乖得要人命。
杨戬心瞬间化成一滩水，一时忘了撤手。
于是嫦娥抬起困倦的眼帘时，便将一切尽收眼底。
男子身上还带着战场归来的风尘仆仆，心跳沉稳有力的在胸膛里跳动，俊逸秀朗的眉眼近在咫尺。
气息缠绵在二人鼻唇间，温热缱绻而暧昧。
嫦娥恍惚对上那动情的黑眸，尚未清醒，于是尾音还带着一点糯糯的困意顺口问道:“你回来了？”
男子一顿，随即带上了一点笑意，发间的拇指指腹温柔的摩挲上了她的额角，“醒了？是不是我吵到你了。”
嫦娥眨了眨眼，说没有。
“那就好。”男子仍是浅笑，蹲伏在她耳边，发丝间的手指轻轻流动抚上她的眼眉。
“咳咳——”念星端着茶盘在屏风后清嗓子。
大约这一声熟悉的咳嗽才让嫦娥完全从黑甜乡的拥抱里清醒过来，她恍神往后撤了一分距离，眼中的乖顺一下变成了羞涩，连脖颈都白里透红。
念星端了茶水来，斟了茶笑着瞄向嫦娥。
嫦娥正尴尬于方才的亲昵，见他笑的欠揍，怪怨道:“你也真是的，怎么有客来都不知道叫我一声。”
“这可不怪我，是真君说不要叫你，让你多睡一会的。”念星无辜道，“你看你都睡得这样了，还一味怪我。”说罢拿手指在自己下颌这里点点向她示意。
嫦娥伸手往自己下颌一摸，面色登时染了绯红。
原来睡得太沉，脸上都压出了道衣褶的痕迹。一旁的男子笑意盈盈。
“我先取书去了，告辞。”念星拿出来兔子逃跑的本事来，一窜就溜之大吉。
嫦娥伸手摸到那浅浅的红痕，更不好意思这样和他说话了，纤指虚虚掩着，别扭的要死。干脆背过身去叠被，“听说你下界去降妖，一切都还顺利吗？”
杨戬看着她边收拾便聊天的家常样子，心里温热得很。
“一切都好。”
嫦娥收拾好，背着他声音低低的，道:“这样蓬头垢面的，让你看笑话了。”
杨戬开口温柔道:“我不笑话你。”
嫦娥仍是背过身遮着那浅浅的印子，耳根直发烫。
男子挺拔的身姿柔和的挪到了嫦娥身后，伸出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去牵牵她的衣袖，温柔道，“遮什么，不丑的。”
更个番外吧
大约是两个人去约会，二哥被搭讪的故事？
…………………………………………
嫦娥远远望见杨戬同一女子热切交谈，笑得满面春风。女子撒娇银铃似的笑叮叮当当撞入嫦娥耳中。
感受到远处投来的目光，男子回过头去，远远望见嫦娥的身影。目光似乎有了一瞬的模糊对视。
男子当下起了捉弄之意。
嫦娥放缓了脚步，直到杨戬送走了那姑娘，才一前一后的踩着点到。
“来了？”
嫦娥笑的微甜:“来了。”
“刚才那位姑娘，是……”
“姑娘？什么姑娘。”
“你没瞧见？”
“没有。”
“前后脚来，怎得就没瞧见？”
嫦娥淡淡的:“我又没有三只眼睛，怎得就必须瞧见？”
“方才明明往这边看来了，瞧见便瞧见了，偏装没有。”
嫦娥笑笑:“这么说真君老爷是希望我瞧见？”
杨戬眼色流转:“怕是嫦娥仙子不想瞧见罢了。”
“自作聪明。”嫦娥笑道:“我倒确是瞧见了。但若问了那姑娘是谁，怕你不高兴，嫌我小气，连你们讲两句话都要过问；若不问，又怕你不满，嫌我不在意，你们讲了那样久我却不放在心上。左右不对，只好装作没看见了。”
杨戬得志道:“原来我讲两句话，仙子就动了这样多的心思。”
“那是自然，做人总要将心比心。嫦娥也难免要同什么先生公子往来，换做是真君，嫦娥相信你也定是不会惹我不快不满的，对吗？”
杨戬的笑容迟疑一瞬。
“你在天庭认识很多公子哥吗？”
“说不好到底几个，不过嫦娥在天庭呆得久，许多人是你做司法天神前认得的故交。”
“我认识吗？”
“从没听人家提起过你，你应该不认识。”
杨戬腹诽。人家？人家是谁家？
“那你同他们说得上话？”
嫦娥淡淡一笑:“相识几千年的故交，怎会说不上话。
男子安静下来了。
“怎么不说话了？”
…………………………………………
写的差请见谅
卤煮先滚去复习了，爱你们
大约是两个人去约会，二哥被搭讪的故事？
…………………………………………
嫦娥远远望见杨戬同一女子热切交谈，笑得满面春风。女子撒娇银铃似的笑叮叮当当撞入嫦娥耳中。
感受到远处投来的目光，男子回过头去，远远望见嫦娥的身影。目光似乎有了一瞬的模糊对视。
男子当下起了捉弄之意。
嫦娥放缓了脚步，直到杨戬送走了那姑娘，才一前一后的踩着点到。
“来了？”
嫦娥笑的微甜:“来了。”
“刚才那位姑娘，是……”
“姑娘？什么姑娘。”
“你没瞧见？”
“没有。”
“前后脚来，怎得就没瞧见？”
嫦娥淡淡的:“我又没有三只眼睛，怎得就必须瞧见？”
“方才明明往这边看来了，瞧见便瞧见了，偏装没有。”
嫦娥笑笑:“这么说真君老爷是希望我瞧见？”
杨戬眼色流转:“怕是嫦娥仙子不想瞧见罢了。”
“自作聪明。”嫦娥笑道:“我倒确是瞧见了。但若问了那姑娘是谁，怕你不高兴，嫌我小气，连你们讲两句话都要过问；若不问，又怕你不满，嫌我不在意，你们讲了那样久我却不放在心上。左右不对，只好装作没看见了。”
杨戬得志道:“原来我讲两句话，仙子就动了这样多的心思。”
“那是自然，做人总要将心比心。嫦娥也难免要同什么先生公子往来，换做是真君，嫦娥相信你也定是不会惹我不快不满的，对吗？”
杨戬的笑容迟疑一瞬。
“你在天庭认识很多公子哥吗？”
“说不好到底几个，不过嫦娥在天庭呆得久，许多人是你做司法天神前认得的故交。”
“我认识吗？”
“从没听人家提起过你，你应该不认识。”
杨戬腹诽。人家？人家是谁家？
“那你同他们说得上话？”
嫦娥淡淡一笑:“相识几千年的故交，怎会说不上话。
男子安静下来了。
“怎么不说话了？”
…………………………………………
写的差请见谅
卤煮先滚去复习了，爱你们
嫦娥脸上发烧，偏过头去，杨戬就绕到那边，嫦娥就又偏回来，反复了两次，女子蹙眉张口嗔道:“干什么……你别看了。”
杨戬嘴角微抿:“我即便不看，你也不能总背对着我说话呀。”
“你先坐着，我梳了头再来。”
杨戬盯着她侧颜并不挪动，只是眸子里蕴了清清浅浅的笑意。
见他不动，嫦娥咬了嘴唇轻轻推他，嗔怪道:“去啊。”
“好好好，我坐着。”
待他规规矩矩坐下来，嫦娥才转身往内间里去梳洗。冷水泼了两次，脸上绯色终于稍减。
再回来时，杨戬手上正捧着那枕边的古书看。
见她回来，男子随口道:“这书是老书了，怎么想起来看这个？”
“许久不看，拿出来再温一温。”
杨戬见那书中字迹许多都已模糊起晕，于是道:“这样的旧书，仔细看了费眼睛。”
嫦娥点点头，思虑了一回，最后还是说了出来:“你今日来得正巧，我有一桩事要说与你听。”
“哦？什么事？”
“是……李璆舒今日上午过来，说翰渊阁临期录考，拜托我教导一下他身边的书童去熟识些上古文字。”
“李璆舒？”
“是。他从前帮过我的忙，这一遭我也不好推脱。”
“那你答应了？”
“嗯。”
……果然是只大尾巴狼。杨戬暗暗想。翰渊阁那么多文人墨客，懂上古奇文的人一抓一把，还用得着跑到广寒宫这么偏僻的地方来找人？
他又想起之前派哮天犬去查他底细，原来这李璆舒表面斯文傲岸，虽然没什么污点劣迹，但背地里风花雪月怜香惜玉的事情也并不少。
动不动就“举头望明月”，“举杯邀明月”，“登舟望秋月”，“杯劝天上月”。
普通的文人作诗，没见谁写得这么勤的。
杨戬心下自己腹诽了几圈，然而还是没说什么，抿着嘴一个人生闷气。
嫦娥见他不说话，又补了一句:“我问了他，如今是七月中，最迟八月十五就录考了。倒也用不了太久。”
“嗯……你还没休息过来，再教导个孩子，也太累了些。”
“那孩子看着聪慧，应该也费不了多少精力。”
“那孩子的事倒无关紧要，只是你也该多保养身子。三妹方才回去，说你清减了不少，正要神殿做了膳食给你送过来，叫我来问问你的意思。”
“我已经好多了，再说这也太过烦劳你们。”
“不麻烦，正巧你这几天有事要做，膳食上就更须补养些。”杨戬压平了语句中的情绪起伏，“由那边送过来，你们也能省些心，多些时间精力去教导那孩子。”
“那么，劳烦你们了。”
杨戬抬头，看见美人轻咬嘴唇，竟是一副紧张小心的样子。于是心想，碍着外面人的眼光，自己总是不敢多来，如今她肯领受这一番好意，已是难得了。何况这样的事，她原不必提起。现下这样小心翼翼的同自己讲，必然是怕惹我生气了。
于是心下宽慰了几分，神色也柔缓了不少。
“李璆舒是翰渊阁里的人，翰渊阁又同真君神殿素来不睦。你与他往来还是多留意些，免得惹出什么事端。”
嫦娥点点头，“我知道了。”
男子心下宽慰，嘴上仍是叹口气:“说起来，最近翰渊阁那边与神殿一同处理三试之事，我派了老大老六去接洽，本以为妥当，谁知竟是寸步难行。”
原来这翰渊阁本与真君神殿没什么大的过节。杨戬做司法天神之前，翰渊阁在朝堂上本就不受青睐。
阁中的仙君皆是才干卓然，德行贵重，在人间便奉“文死谏，武死战”为圭臬至理，胸怀大志却受排斥，玉帝非但不加重视，还从自己身边调了个老信使去做阁主，对外显示对阁中人的亲近，实际只是怕群臣分权会对自己有所掣肘。
那老倌本是和太白金星他们一道身为玉帝近臣，然而比起太白金星却是昏懦胆怯，只唯玉帝马首是瞻而不会帮着阁中群臣私下周旋。再加上屡屡袒护那不成器的徒弟为非作歹，更是惹得阁中人怨气不满。
这样一来二去，阁中诸人对“权臣”二字更是嗤之以鼻。杨戬上任之后，为了让改换天条能尽在自己掌握中，又对翰渊阁加以打压，所以才生了这么多嫌隙。
嫦娥听了这番缘由，自己暗自留了心，暗暗思虑怎样化解矛盾，表面上仍又宽慰开解他，讲得都是同上次一样的话，杨戬听了却很受用。
说了不多时，哮天犬提醒着杨戬，二人才从广寒宫离开往瑶池去了。
杨戬嘴角微抿:“我即便不看，你也不能总背对着我说话呀。”
“你先坐着，我梳了头再来。”
杨戬盯着她侧颜并不挪动，只是眸子里蕴了清清浅浅的笑意。
见他不动，嫦娥咬了嘴唇轻轻推他，嗔怪道:“去啊。”
“好好好，我坐着。”
待他规规矩矩坐下来，嫦娥才转身往内间里去梳洗。冷水泼了两次，脸上绯色终于稍减。
再回来时，杨戬手上正捧着那枕边的古书看。
见她回来，男子随口道:“这书是老书了，怎么想起来看这个？”
“许久不看，拿出来再温一温。”
杨戬见那书中字迹许多都已模糊起晕，于是道:“这样的旧书，仔细看了费眼睛。”
嫦娥点点头，思虑了一回，最后还是说了出来:“你今日来得正巧，我有一桩事要说与你听。”
“哦？什么事？”
“是……李璆舒今日上午过来，说翰渊阁临期录考，拜托我教导一下他身边的书童去熟识些上古文字。”
“李璆舒？”
“是。他从前帮过我的忙，这一遭我也不好推脱。”
“那你答应了？”
“嗯。”
……果然是只大尾巴狼。杨戬暗暗想。翰渊阁那么多文人墨客，懂上古奇文的人一抓一把，还用得着跑到广寒宫这么偏僻的地方来找人？
他又想起之前派哮天犬去查他底细，原来这李璆舒表面斯文傲岸，虽然没什么污点劣迹，但背地里风花雪月怜香惜玉的事情也并不少。
动不动就“举头望明月”，“举杯邀明月”，“登舟望秋月”，“杯劝天上月”。
普通的文人作诗，没见谁写得这么勤的。
杨戬心下自己腹诽了几圈，然而还是没说什么，抿着嘴一个人生闷气。
嫦娥见他不说话，又补了一句:“我问了他，如今是七月中，最迟八月十五就录考了。倒也用不了太久。”
“嗯……你还没休息过来，再教导个孩子，也太累了些。”
“那孩子看着聪慧，应该也费不了多少精力。”
“那孩子的事倒无关紧要，只是你也该多保养身子。三妹方才回去，说你清减了不少，正要神殿做了膳食给你送过来，叫我来问问你的意思。”
“我已经好多了，再说这也太过烦劳你们。”
“不麻烦，正巧你这几天有事要做，膳食上就更须补养些。”杨戬压平了语句中的情绪起伏，“由那边送过来，你们也能省些心，多些时间精力去教导那孩子。”
“那么，劳烦你们了。”
杨戬抬头，看见美人轻咬嘴唇，竟是一副紧张小心的样子。于是心想，碍着外面人的眼光，自己总是不敢多来，如今她肯领受这一番好意，已是难得了。何况这样的事，她原不必提起。现下这样小心翼翼的同自己讲，必然是怕惹我生气了。
于是心下宽慰了几分，神色也柔缓了不少。
“李璆舒是翰渊阁里的人，翰渊阁又同真君神殿素来不睦。你与他往来还是多留意些，免得惹出什么事端。”
嫦娥点点头，“我知道了。”
男子心下宽慰，嘴上仍是叹口气:“说起来，最近翰渊阁那边与神殿一同处理三试之事，我派了老大老六去接洽，本以为妥当，谁知竟是寸步难行。”
原来这翰渊阁本与真君神殿没什么大的过节。杨戬做司法天神之前，翰渊阁在朝堂上本就不受青睐。
阁中的仙君皆是才干卓然，德行贵重，在人间便奉“文死谏，武死战”为圭臬至理，胸怀大志却受排斥，玉帝非但不加重视，还从自己身边调了个老信使去做阁主，对外显示对阁中人的亲近，实际只是怕群臣分权会对自己有所掣肘。
那老倌本是和太白金星他们一道身为玉帝近臣，然而比起太白金星却是昏懦胆怯，只唯玉帝马首是瞻而不会帮着阁中群臣私下周旋。再加上屡屡袒护那不成器的徒弟为非作歹，更是惹得阁中人怨气不满。
这样一来二去，阁中诸人对“权臣”二字更是嗤之以鼻。杨戬上任之后，为了让改换天条能尽在自己掌握中，又对翰渊阁加以打压，所以才生了这么多嫌隙。
嫦娥听了这番缘由，自己暗自留了心，暗暗思虑怎样化解矛盾，表面上仍又宽慰开解他，讲得都是同上次一样的话，杨戬听了却很受用。
说了不多时，哮天犬提醒着杨戬，二人才从广寒宫离开往瑶池去了。
次日起，真君神殿的膳食还是像之前一样准时送往广寒宫，菜色也都按之前的嫦娥的喜好调剂过。
晚膳过后，李璆舒准时带着孩子到了地方。
嫦娥同他寒暄告辞，便带那小书童往书房而去。
小团子大概没见过月宫这样的冰雪琉璃亭台，一路上跟在嫦娥身后东张西望，眼睛水亮亮的眨了又眨。
嫦娥的书房在整座宫宇的最高处，拱门似的大窗下接着地面，两旁几十排檀木雕花的高架上满当都是书。把窗边帷幔撩起来，从书桌一抬头就能望见天庭的绝大多数景致。
桌上紫金小香炉的轻缭碧烟混了未干的墨迹味从凉丝空气中钻入团子的口鼻肺腑，教他羡慕起来。
回想一下自己先生的书房……虽然布置倒也得当，然大多数时候是酒气充斥于字句间，书架上的书总是凌乱随便塞着，剑身离了鞘的挂在壁上，一开门便反光扎得人眼睛难受，又总是半月二十天才叫侍奉的奴仆打扫一回，像眼前这样干净雅致的时候，几乎是没有的。
嫦娥接了他带来的书本一页页翻着，温言问了些许情况，每种字都选了些他没学过的篇目交他去研读。
那孩子生得聪明，又肯下功夫，稍有不懂的地方也会细细请教。嫦娥耐心讲透了，又在旁边记下他的误读疏漏和该通晓的字句小点，嘱咐他过些天再拿出来温习，那孩子乖乖的点头承诺。除了中间念星端了茶点上来，二人休息了一会，剩下的一个多时辰都专心致志，到李璆舒来接人时，那孩子自觉已长进了不少，心里暗自盼着能多来几次。
回去后李璆舒问起来，只听得那孩子不住口地夸赞嫦娥，又拿出她记下的纸张给自己看，一时不禁敬佩。
从前饶是自己这个做师傅的也未肯对这孩子下这样细致的功夫，眼见一张纸上密麻详尽，错了的地方都已圈点勾画，又讲得透彻易懂。嫦娥的字平净秀逸，看上去舒心，几种上古时常用的不同文字都一一教导过了。
想来自己尚未调任至天庭前，便对一个“月”字独有感怀，尽管不知是什么缘由，但如今看来自己把月当做知交故人，那月中人果然是当得起的。
他抬首望去，明月照旧是在那个固定的位置，任他千百次仰望也未曾改变。
相较之下，杨戬就没有这样的清闲时光可以享用了。回去后科试临期，跟翰渊阁对接却出了些岔子，又大忙了四五天，饭食不规律不说，回回批公文到后半夜才能睡下，最多两个时辰就又要起来。偏偏哮天犬被派出去不在近前，他连洗漱换衣都是草草了事，军营开拔般能快则快了。
然而再强健的底子也经不住这样的折腾，连着熬了几日过来，终于把科试所有事项都交到翰渊阁那边的时候，他差不多是闭着眼浑身难受的听完了回话。随便嘱咐了两句，未待人退下去便坐着垂头眯上了眼，一刻不停的坠入睡梦中。
几天几夜没有好好睡过，哮天犬又不在身边提点，人一疲乏竟就这样坐着睡着了，还一睡就是一个多时辰。直到膳房侍奉进来请示是否传晚膳时，杨戬才蹙了俊眉清醒过来。
抬眼望望窗外，此刻已经是傍晚，落霞彤云将将散去，明月微悬，确到晚膳时分了。
然而连着熬了三五通宵，杨戬胃口却不甚佳，只觉得发胀，闻着油盐味就犯恶心，头脑昏沉沉的难受。
晚膳过后，李璆舒准时带着孩子到了地方。
嫦娥同他寒暄告辞，便带那小书童往书房而去。
小团子大概没见过月宫这样的冰雪琉璃亭台，一路上跟在嫦娥身后东张西望，眼睛水亮亮的眨了又眨。
嫦娥的书房在整座宫宇的最高处，拱门似的大窗下接着地面，两旁几十排檀木雕花的高架上满当都是书。把窗边帷幔撩起来，从书桌一抬头就能望见天庭的绝大多数景致。
桌上紫金小香炉的轻缭碧烟混了未干的墨迹味从凉丝空气中钻入团子的口鼻肺腑，教他羡慕起来。
回想一下自己先生的书房……虽然布置倒也得当，然大多数时候是酒气充斥于字句间，书架上的书总是凌乱随便塞着，剑身离了鞘的挂在壁上，一开门便反光扎得人眼睛难受，又总是半月二十天才叫侍奉的奴仆打扫一回，像眼前这样干净雅致的时候，几乎是没有的。
嫦娥接了他带来的书本一页页翻着，温言问了些许情况，每种字都选了些他没学过的篇目交他去研读。
那孩子生得聪明，又肯下功夫，稍有不懂的地方也会细细请教。嫦娥耐心讲透了，又在旁边记下他的误读疏漏和该通晓的字句小点，嘱咐他过些天再拿出来温习，那孩子乖乖的点头承诺。除了中间念星端了茶点上来，二人休息了一会，剩下的一个多时辰都专心致志，到李璆舒来接人时，那孩子自觉已长进了不少，心里暗自盼着能多来几次。
回去后李璆舒问起来，只听得那孩子不住口地夸赞嫦娥，又拿出她记下的纸张给自己看，一时不禁敬佩。
从前饶是自己这个做师傅的也未肯对这孩子下这样细致的功夫，眼见一张纸上密麻详尽，错了的地方都已圈点勾画，又讲得透彻易懂。嫦娥的字平净秀逸，看上去舒心，几种上古时常用的不同文字都一一教导过了。
想来自己尚未调任至天庭前，便对一个“月”字独有感怀，尽管不知是什么缘由，但如今看来自己把月当做知交故人，那月中人果然是当得起的。
他抬首望去，明月照旧是在那个固定的位置，任他千百次仰望也未曾改变。
相较之下，杨戬就没有这样的清闲时光可以享用了。回去后科试临期，跟翰渊阁对接却出了些岔子，又大忙了四五天，饭食不规律不说，回回批公文到后半夜才能睡下，最多两个时辰就又要起来。偏偏哮天犬被派出去不在近前，他连洗漱换衣都是草草了事，军营开拔般能快则快了。
然而再强健的底子也经不住这样的折腾，连着熬了几日过来，终于把科试所有事项都交到翰渊阁那边的时候，他差不多是闭着眼浑身难受的听完了回话。随便嘱咐了两句，未待人退下去便坐着垂头眯上了眼，一刻不停的坠入睡梦中。
几天几夜没有好好睡过，哮天犬又不在身边提点，人一疲乏竟就这样坐着睡着了，还一睡就是一个多时辰。直到膳房侍奉进来请示是否传晚膳时，杨戬才蹙了俊眉清醒过来。
抬眼望望窗外，此刻已经是傍晚，落霞彤云将将散去，明月微悬，确到晚膳时分了。
然而连着熬了三五通宵，杨戬胃口却不甚佳，只觉得发胀，闻着油盐味就犯恶心，头脑昏沉沉的难受。
那膳房侍奉才吵醒了他，此刻又见他脸色阴沉不佳，还以为是自己得罪，吓得两腿哆嗦，声调也飘虚起来，小心打量着问道:“真君老爷，您看要不要现在用膳？”
捂着酸痛的脖颈，他揉揉眉心，长出一口气。
“罢了，叫他们兄弟几个先吃，我出去透透风。”
然而哮天犬不在身边，本想好好清理修整一番出去吹吹凉风，此刻也只能是清水洗了把脸，换身干净衣服就出门。
沿着真君神殿门后的僻静小路，溜溜达达不多时就能到广寒宫宫墙底下。
杨戬摸了摸自己下巴上隐隐冒出的胡茬，犹豫再三还是敲开了广寒宫的大门。
一开门，凉气丝卷幽微，裹挟了桂花和香茶甜氤氲周身，闻起来五脏六腑都舒展不少。
念星引他上座，沏了茶道:“姐姐此刻在上面书房教导那孩子功课，我去叫她下来，请真君稍等一会。”
杨戬摆手:“我随你去找她就好，省得她下来，也耽误孩子功课。”
念星笑笑，引着他沿阶而上，半晌走到顶。
书房门门扉半掩着，里面穿出个团子奶声奶气的说话声来。
“姨母对不起，这几个字我又弄混了。”
“我看看……没关系。来，我教你写。”
杨戬跟在念星后面轻手轻脚走进书房，一见那场景，心忽然软得一塌糊。
嫦娥怀中圈着个娃娃，右手握着他的小手在专心写字。
眉目如画，乌发流淌，朱唇微勾，自是一片绝美风景，但连她怀中那小孩子也长得极其标致乖巧。两人手中毫笔在淡黄纸张上流动出墨迹，手腕手臂都是齐齐律动，乍一看，竟有了几分凡间寻常人家的烟火气息。
杨戬脑海中蓦然就跳出自己以前幻想过的，一些不着边际的场面来。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念星道:“姐姐，真君来了。”
一大一小两人齐齐抬头望向他这边，杨戬一时不自觉的屏住了呼吸。
捂着酸痛的脖颈，他揉揉眉心，长出一口气。
“罢了，叫他们兄弟几个先吃，我出去透透风。”
然而哮天犬不在身边，本想好好清理修整一番出去吹吹凉风，此刻也只能是清水洗了把脸，换身干净衣服就出门。
沿着真君神殿门后的僻静小路，溜溜达达不多时就能到广寒宫宫墙底下。
杨戬摸了摸自己下巴上隐隐冒出的胡茬，犹豫再三还是敲开了广寒宫的大门。
一开门，凉气丝卷幽微，裹挟了桂花和香茶甜氤氲周身，闻起来五脏六腑都舒展不少。
念星引他上座，沏了茶道:“姐姐此刻在上面书房教导那孩子功课，我去叫她下来，请真君稍等一会。”
杨戬摆手:“我随你去找她就好，省得她下来，也耽误孩子功课。”
念星笑笑，引着他沿阶而上，半晌走到顶。
书房门门扉半掩着，里面穿出个团子奶声奶气的说话声来。
“姨母对不起，这几个字我又弄混了。”
“我看看……没关系。来，我教你写。”
杨戬跟在念星后面轻手轻脚走进书房，一见那场景，心忽然软得一塌糊。
嫦娥怀中圈着个娃娃，右手握着他的小手在专心写字。
眉目如画，乌发流淌，朱唇微勾，自是一片绝美风景，但连她怀中那小孩子也长得极其标致乖巧。两人手中毫笔在淡黄纸张上流动出墨迹，手腕手臂都是齐齐律动，乍一看，竟有了几分凡间寻常人家的烟火气息。
杨戬脑海中蓦然就跳出自己以前幻想过的，一些不着边际的场面来。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念星道:“姐姐，真君来了。”
一大一小两人齐齐抬头望向他这边，杨戬一时不自觉的屏住了呼吸。
嫦娥一抬头，神色却微微一惊，忙搁了笔起身。
“几天不见，怎么脸色这样差？”
“回去忙了几宿，就成这样了。”男子本是一身疲乏，连笑都含了丝苦，但见女子黛眉微颦，眸中染了担忧，便又补充道:“不过还好，休息两日就能缓过来。”
嫦娥见他几天没见，身形都削瘦憔悴下来，眼下发青，定是回去几天连个囫囵觉都没睡过，想想真君神殿千头万绪一团乱麻的事情都要拿到他眼前入脑入心，不由得心下微起波澜:“既然疲累，你也该多将养才是，我这里你原不必来的。”
杨戬只是舒展一笑:“送膳好几天，都不知道合不合你口味，就想来看看。”
“这样枝叶末节的事……何必放在心上。你吩咐的自然是好的。”
“你本来胃口就差些，我怕吩咐错了，你更不爱吃了。”
两人隔桌往对面蒲团上坐下，嫦娥给他斟了杯茶道:“神殿送来的膳食都极好，倒是你，这个时辰过来，可用过晚膳没有？”
杨戬一句“还没有”差点就要出口，然而见对面美人盈盈相望，眉头未展，话到嘴边就又改成了“已经用过，不必担心”。
嫦娥这才松了口气。
杨戬看看满桌铺开的纸笔古籍，案头也是厚厚几摞书，问道:“这个时候过来，是不是打扰你们了？”
“没有。这才要开始。”嫦娥招了那小书童坐下，道:“这是我和你提过的，诗仙璆舒先生府上的书童，名唤毓棋。”
杨戬扫了一眼，点点头。
然而那孩子却看不大出来情形，仍是又站了起来朝杨戬深揖施了礼，道:“毓棋见过真君大人。”
杨戬淡淡点头道:“坐吧。”
此话出口，念星在一旁佩服起来，嫦娥竟然也没觉出不对，招那孩子坐下，眼神还是飘回杨戬身上。
“你神色不大好，真的不用回去歇歇吗？”
“无妨，你这里安安静静，又清爽凉快，我来也算是享福了。”
“平时这里也算是清闲，只是我今日……”
“你们既有功课，就忙你们的。”杨戬随手拿起案头一本书道:“我在这里看会书。”
嫦娥点点头:“书房里有内室，不舒服就叫念星给你挪张躺椅过来。”
念星刚要张口答应，杨戬一声“知道了”让他把张开的嘴又抿了起来。
嫦娥于是还是圈了那孩子在怀中写字，神色逐渐专注认真。
“几天不见，怎么脸色这样差？”
“回去忙了几宿，就成这样了。”男子本是一身疲乏，连笑都含了丝苦，但见女子黛眉微颦，眸中染了担忧，便又补充道:“不过还好，休息两日就能缓过来。”
嫦娥见他几天没见，身形都削瘦憔悴下来，眼下发青，定是回去几天连个囫囵觉都没睡过，想想真君神殿千头万绪一团乱麻的事情都要拿到他眼前入脑入心，不由得心下微起波澜:“既然疲累，你也该多将养才是，我这里你原不必来的。”
杨戬只是舒展一笑:“送膳好几天，都不知道合不合你口味，就想来看看。”
“这样枝叶末节的事……何必放在心上。你吩咐的自然是好的。”
“你本来胃口就差些，我怕吩咐错了，你更不爱吃了。”
两人隔桌往对面蒲团上坐下，嫦娥给他斟了杯茶道:“神殿送来的膳食都极好，倒是你，这个时辰过来，可用过晚膳没有？”
杨戬一句“还没有”差点就要出口，然而见对面美人盈盈相望，眉头未展，话到嘴边就又改成了“已经用过，不必担心”。
嫦娥这才松了口气。
杨戬看看满桌铺开的纸笔古籍，案头也是厚厚几摞书，问道:“这个时候过来，是不是打扰你们了？”
“没有。这才要开始。”嫦娥招了那小书童坐下，道:“这是我和你提过的，诗仙璆舒先生府上的书童，名唤毓棋。”
杨戬扫了一眼，点点头。
然而那孩子却看不大出来情形，仍是又站了起来朝杨戬深揖施了礼，道:“毓棋见过真君大人。”
杨戬淡淡点头道:“坐吧。”
此话出口，念星在一旁佩服起来，嫦娥竟然也没觉出不对，招那孩子坐下，眼神还是飘回杨戬身上。
“你神色不大好，真的不用回去歇歇吗？”
“无妨，你这里安安静静，又清爽凉快，我来也算是享福了。”
“平时这里也算是清闲，只是我今日……”
“你们既有功课，就忙你们的。”杨戬随手拿起案头一本书道:“我在这里看会书。”
嫦娥点点头:“书房里有内室，不舒服就叫念星给你挪张躺椅过来。”
念星刚要张口答应，杨戬一声“知道了”让他把张开的嘴又抿了起来。
嫦娥于是还是圈了那孩子在怀中写字，神色逐渐专注认真。
杨戬一向爱看嫦娥垂眼低眉的样子。她的眼眸生得极美，瞳色玄黑却清澈如鹿，抬眼时他当然也是喜欢的，然而像此刻眉如翠羽、低顺安然，眼帘低低掩去一半，眼尾纹路山水似的流动舒展，他却更偏爱些。
月前初见，她就是以这样的仪态惊艳了他的整个少年时光。所以有时在朝堂上，明明陛下臣子吐字皆是关系百姓苍生的要紧事，他还是会被她的淡漠静伫吸走目光，不舍得挪开，却又不敢望着太久。
这么多年熬过来，他终于也有了这样与她对面而坐的，近得连她呼吸都听得真切的机会。捧着本书一抬眼，就是她握着孩子的手在专注识字的场景。
真像个家，他心里这样想。
然而好景不长。
月前初见，她就是以这样的仪态惊艳了他的整个少年时光。所以有时在朝堂上，明明陛下臣子吐字皆是关系百姓苍生的要紧事，他还是会被她的淡漠静伫吸走目光，不舍得挪开，却又不敢望着太久。
这么多年熬过来，他终于也有了这样与她对面而坐的，近得连她呼吸都听得真切的机会。捧着本书一抬眼，就是她握着孩子的手在专注识字的场景。
真像个家，他心里这样想。
然而好景不长。
下回预告:
嫦小娥:真君大人，我们家服务真的很好的，给你办张广寒宫针灸推拿会员卡吧，周六日打七五折还有会员专享套餐呢！
杨小二:（为了追你，被针灸多少次我也忍了!）买!来个终身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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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更就……莫名写歪了的一更
………………………………………………
嫦娥书房本来就在广寒宫的最高处，杨戬一路往上便觉得越走越凉，他又低头看了会书——或者说是以看书的姿势来偷瞄人——此刻只觉云气潮湿直钻衣领，方才那一觉本就有些落枕的后脖颈不争气的发作，脑袋似有千钧重，低下去就压得脖子抬不起来。
然而想想对面就是精雕细琢的一尊玉人，自己此刻扛着肩膀耷拉着脑袋抱病喊痛的样子实在不大入眼。于是自己忍痛暗暗动手捏了两回，不得方法不说，两肩反而酸痛得人满眼冒火星。
这可如何是好。
杨戬抬眼瞄向对面，白衣仙子正心无旁骛的执笔勤读。
于是暗自庆幸一番，自己吸了口气，忍着第三次抬手伸向后颈。
然而这一次伸手揉摁，自己已然吃痛难耐，满额都密麻起了层雾汗，又怕被发现异样，所以尽量把他以为还未扭曲的五官维持在正常的位置上。
不凑巧的是，他正疼得倒抽冷气的时候，嫦娥抬了眼。
两人对视一瞬，杨戬只觉周遭空气都冷了下来。
从对方一惊的神情，他大概可以判断，自己龇牙咧嘴的狼狈样子对他在广寒宫努力塑造出来的温润君子的颜面造成了多大损害。
真是该死。
他一瞬间有了自暴自弃的念头。
大概下一瞬，嫦娥又会像以前一样冷冷的问:“你怎么了。”
然而出乎意料，这回的问询却没那么扎耳。
“怎么了？后颈不舒服吗？”
“啊……没事。”杨戬喉结上下滚动一下，“就是，有点落枕了。”
嫦娥搁了笔问:“怎么会这个时辰突然发作起来，可疼得厉害？”
“没事，不疼。来之前刚坐着睡了一会，这时候稍有些凉，就落枕了。”
“都这样了，还说不疼。”嫦娥忍不住蹙眉数落，“怎么坐着睡觉也不注意些，身边没人提醒你吗？”
杨戬摁着左肩揉了揉，道:“这不是不赶巧吗，哮天犬正好不在。”
“你自己怎么也不多当心些。”嫦娥唤了念星进来道，“要不让念星给你摁摁肩。”
杨戬扯起苦笑:“谢仙子，不用了……哎哎哎!”
念星吓得倒退了一步:“我才刚碰了一下，真君就这么大的反应？”
杨戬什么话都说不出来，直捂着后颈吸气。
念星有些无从下手，望向嫦娥，又被那眼神吓了一跳。
“你怎么回事，下手轻些呀。”
“我……”
“罢了。”嫦娥道，“既疼得这么厉害，今晚怕是也睡不好。要不先去内室，让念星给你好好看看。”
杨戬本来觉得不好意思烦劳人，然而疼痛中思忖一番，还是乖乖跟在念星后面，进了书房内室。
一张不大的平栏卧榻，榻上绫面绿蓝，绣着团窠兰草的花样，旁边陈设都简雅朴素，沁着一股水墨味道。
“真君，请吧。”念星指了指卧榻。
杨戬僵着脖子趴了上去。
“我给你看看，真君你忍着点。”
“多谢你了。”
念星伸出了手。
————
外面书桌前，小糯米团子正写着字，被突然传出的一声吃痛吓得浑身一震。
嫦娥看了看他笔下的字迹，果不其然也是歪扭一抖。
“姨母，他们进去那么久了，怎么真君还是一直在痛呢？”
嫦娥回头望了望内室，无奈叹口气。
“你在这里等等，我去去就来。”
毓棋连连点头:“好，姨母快去吧。”
————
内室里。
“真君，对不起啊，我真的不是有心的。”
“……没，没关系。”
“你先忍忍，我再给你捏一会，你今晚回去保管能好的。”
“公子啊，要不就先到这，我已经好多了。”
“真君现在能抬起来头吗？”
……岂止是抬不起来，再按一会，自己把脑袋卸了的心都有。杨戬咬牙切齿的想。
“念星，你是怎么回事。”嫦娥推了门进来，只见念星和杨戬都是满天大汗。只不过一个是急的，一个是痛的。
“你下手倒是轻些，怎么听着越按越痛了？”
念星擦了擦汗道:“姐姐，不是我下手重，是真君落枕确实太厉害了。”
杨戬趴着一动不动，话也说不出来。
念星回头看看道:“真君现在脖颈根本是碰不得的，依我看，除了针灸，也再没有其他方法了。”
嫦娥蹙眉思虑了一会，道:“你先出去吧，去看看毓棋。”
“好好好。”
念星一窜就没了身影，只剩了两人。
………………………………………………
嫦娥书房本来就在广寒宫的最高处，杨戬一路往上便觉得越走越凉，他又低头看了会书——或者说是以看书的姿势来偷瞄人——此刻只觉云气潮湿直钻衣领，方才那一觉本就有些落枕的后脖颈不争气的发作，脑袋似有千钧重，低下去就压得脖子抬不起来。
然而想想对面就是精雕细琢的一尊玉人，自己此刻扛着肩膀耷拉着脑袋抱病喊痛的样子实在不大入眼。于是自己忍痛暗暗动手捏了两回，不得方法不说，两肩反而酸痛得人满眼冒火星。
这可如何是好。
杨戬抬眼瞄向对面，白衣仙子正心无旁骛的执笔勤读。
于是暗自庆幸一番，自己吸了口气，忍着第三次抬手伸向后颈。
然而这一次伸手揉摁，自己已然吃痛难耐，满额都密麻起了层雾汗，又怕被发现异样，所以尽量把他以为还未扭曲的五官维持在正常的位置上。
不凑巧的是，他正疼得倒抽冷气的时候，嫦娥抬了眼。
两人对视一瞬，杨戬只觉周遭空气都冷了下来。
从对方一惊的神情，他大概可以判断，自己龇牙咧嘴的狼狈样子对他在广寒宫努力塑造出来的温润君子的颜面造成了多大损害。
真是该死。
他一瞬间有了自暴自弃的念头。
大概下一瞬，嫦娥又会像以前一样冷冷的问:“你怎么了。”
然而出乎意料，这回的问询却没那么扎耳。
“怎么了？后颈不舒服吗？”
“啊……没事。”杨戬喉结上下滚动一下，“就是，有点落枕了。”
嫦娥搁了笔问:“怎么会这个时辰突然发作起来，可疼得厉害？”
“没事，不疼。来之前刚坐着睡了一会，这时候稍有些凉，就落枕了。”
“都这样了，还说不疼。”嫦娥忍不住蹙眉数落，“怎么坐着睡觉也不注意些，身边没人提醒你吗？”
杨戬摁着左肩揉了揉，道:“这不是不赶巧吗，哮天犬正好不在。”
“你自己怎么也不多当心些。”嫦娥唤了念星进来道，“要不让念星给你摁摁肩。”
杨戬扯起苦笑:“谢仙子，不用了……哎哎哎!”
念星吓得倒退了一步:“我才刚碰了一下，真君就这么大的反应？”
杨戬什么话都说不出来，直捂着后颈吸气。
念星有些无从下手，望向嫦娥，又被那眼神吓了一跳。
“你怎么回事，下手轻些呀。”
“我……”
“罢了。”嫦娥道，“既疼得这么厉害，今晚怕是也睡不好。要不先去内室，让念星给你好好看看。”
杨戬本来觉得不好意思烦劳人，然而疼痛中思忖一番，还是乖乖跟在念星后面，进了书房内室。
一张不大的平栏卧榻，榻上绫面绿蓝，绣着团窠兰草的花样，旁边陈设都简雅朴素，沁着一股水墨味道。
“真君，请吧。”念星指了指卧榻。
杨戬僵着脖子趴了上去。
“我给你看看，真君你忍着点。”
“多谢你了。”
念星伸出了手。
————
外面书桌前，小糯米团子正写着字，被突然传出的一声吃痛吓得浑身一震。
嫦娥看了看他笔下的字迹，果不其然也是歪扭一抖。
“姨母，他们进去那么久了，怎么真君还是一直在痛呢？”
嫦娥回头望了望内室，无奈叹口气。
“你在这里等等，我去去就来。”
毓棋连连点头:“好，姨母快去吧。”
————
内室里。
“真君，对不起啊，我真的不是有心的。”
“……没，没关系。”
“你先忍忍，我再给你捏一会，你今晚回去保管能好的。”
“公子啊，要不就先到这，我已经好多了。”
“真君现在能抬起来头吗？”
……岂止是抬不起来，再按一会，自己把脑袋卸了的心都有。杨戬咬牙切齿的想。
“念星，你是怎么回事。”嫦娥推了门进来，只见念星和杨戬都是满天大汗。只不过一个是急的，一个是痛的。
“你下手倒是轻些，怎么听着越按越痛了？”
念星擦了擦汗道:“姐姐，不是我下手重，是真君落枕确实太厉害了。”
杨戬趴着一动不动，话也说不出来。
念星回头看看道:“真君现在脖颈根本是碰不得的，依我看，除了针灸，也再没有其他方法了。”
嫦娥蹙眉思虑了一会，道:“你先出去吧，去看看毓棋。”
“好好好。”
念星一窜就没了身影，只剩了两人。
………………错字删改重发………………
嫦娥莲步轻移，落身在榻边矮凳上。
“方才，念星是不是把你摁痛了？”
“没有，没有。”杨戬强忍着痛稍侧过来一点道:“不怪他，是我自己太不注意才疼成这样。”
嫦娥叹口气:“眼下可怎么好。你还能起来吗？”
“眼下怕是不能了，也许休息片刻会好起来。”
哪有落了枕趴一会就好的，嫦娥暗自腹诽。然而看了他额上的汗，却有些心头发紧。
总不能让人走着进来，抬着送回神殿去吧。
她徐徐开口:“你要是信得过我，我给你针灸一下如何？”
杨戬咽了下口水:“这……我自然是信得过你的。但针灸会不会太麻烦你了。”
“不会。我这里的针与外面不同，自己也配了些药，你今天回去试试，该是有用处的。”
经历方才念星的那一番折磨，杨戬的心里其实是有些怕的。然而话都说到这个份上，索性死马当活马医了，何况二人相处的机会本来就不多，眼下她肯这样待自己，这心意倒是辜负不得。
他咬咬牙道:“那么……麻烦仙子了。”
“那么我先去准备东西，你先忍忍。”
嫦娥起身出去，吩咐了念星先教毓棋识字，又去取了针灸要用的艾条和针卷等，回了内室忙碌起来。杨戬趴着什么都看不见，只听得她熟稔的呼吸和瓶罐用具摆开的声音。
嫦娥一忙起来，就什么都忘了。
等到针都烫好了又凉下来，万事具备只欠东风时，她才暗自后悔。
该死，怎么把这种事给忘了。
朱唇微抿，犹豫了一通，徐徐张口道:“那个……你把衣服脱了吧。”
“啊？”
杨戬一激动，猛一抬头，登时疼出了泪花。
嫦娥看看他捂着后颈倒抽冷气的样子，心里既别扭也后悔，不知是什么滋味，只埋怨道:“你不脱衣服我怎么针灸啊。”
“抱歉啊仙子，我明白了。”杨戬僵直撑起上身道:“我现在就脱。”
嫦娥静静背过身去，双颊却散开桃花温热之色。
半晌，身后宽衣解带之声停下，杨戬似是又趴了回去。
“仙子，好了。”
嫦娥吸口气，低着眼帘转了身，一步步盯着地面挪过来坐在榻边。
杨戬的上衣都叠的整整齐齐放在榻边，褐鬈长发拨到枕边散开，宽肩窄腰线条分明。也不知是不是榻前夜明珠的光太过明眼，后背肤色白亮不说，居然还微微透着些珍珠般的柔和光泽。
然而嫦娥的眼神却被那背上的一道道交错痕迹所吸引。
最清晰的那几道……是两个月前，华山时被沉香和乾坤钵所伤。中间的新肉才长好，看着还又细又白。
最长的那一道，从左肩蔓延，一直到腰上两寸的中间位置才停下。再偏一点，便会伤到脊椎。或许是他在桃山留下的。
最深的那一道，比旁边都凹陷下去一香之深，两旁的皮肉仿佛才被劈开一样，仍然保持着将要愈合的姿态。大概是他在西岐封神时被妖魔所刺留下的。
其他细碎短小的痕迹三三两两，已经模糊不可见了。
嫦娥的心揪得越发难受起来，望望杨戬侧颜，仍然有些睡不够的憔悴神情。
她又看了看那背上的痕迹，轻轻取了盖毯给他盖上，声音中含了微不可见的水汽。
“广寒宫冷，别着凉。”
嫦娥莲步轻移，落身在榻边矮凳上。
“方才，念星是不是把你摁痛了？”
“没有，没有。”杨戬强忍着痛稍侧过来一点道:“不怪他，是我自己太不注意才疼成这样。”
嫦娥叹口气:“眼下可怎么好。你还能起来吗？”
“眼下怕是不能了，也许休息片刻会好起来。”
哪有落了枕趴一会就好的，嫦娥暗自腹诽。然而看了他额上的汗，却有些心头发紧。
总不能让人走着进来，抬着送回神殿去吧。
她徐徐开口:“你要是信得过我，我给你针灸一下如何？”
杨戬咽了下口水:“这……我自然是信得过你的。但针灸会不会太麻烦你了。”
“不会。我这里的针与外面不同，自己也配了些药，你今天回去试试，该是有用处的。”
经历方才念星的那一番折磨，杨戬的心里其实是有些怕的。然而话都说到这个份上，索性死马当活马医了，何况二人相处的机会本来就不多，眼下她肯这样待自己，这心意倒是辜负不得。
他咬咬牙道:“那么……麻烦仙子了。”
“那么我先去准备东西，你先忍忍。”
嫦娥起身出去，吩咐了念星先教毓棋识字，又去取了针灸要用的艾条和针卷等，回了内室忙碌起来。杨戬趴着什么都看不见，只听得她熟稔的呼吸和瓶罐用具摆开的声音。
嫦娥一忙起来，就什么都忘了。
等到针都烫好了又凉下来，万事具备只欠东风时，她才暗自后悔。
该死，怎么把这种事给忘了。
朱唇微抿，犹豫了一通，徐徐张口道:“那个……你把衣服脱了吧。”
“啊？”
杨戬一激动，猛一抬头，登时疼出了泪花。
嫦娥看看他捂着后颈倒抽冷气的样子，心里既别扭也后悔，不知是什么滋味，只埋怨道:“你不脱衣服我怎么针灸啊。”
“抱歉啊仙子，我明白了。”杨戬僵直撑起上身道:“我现在就脱。”
嫦娥静静背过身去，双颊却散开桃花温热之色。
半晌，身后宽衣解带之声停下，杨戬似是又趴了回去。
“仙子，好了。”
嫦娥吸口气，低着眼帘转了身，一步步盯着地面挪过来坐在榻边。
杨戬的上衣都叠的整整齐齐放在榻边，褐鬈长发拨到枕边散开，宽肩窄腰线条分明。也不知是不是榻前夜明珠的光太过明眼，后背肤色白亮不说，居然还微微透着些珍珠般的柔和光泽。
然而嫦娥的眼神却被那背上的一道道交错痕迹所吸引。
最清晰的那几道……是两个月前，华山时被沉香和乾坤钵所伤。中间的新肉才长好，看着还又细又白。
最长的那一道，从左肩蔓延，一直到腰上两寸的中间位置才停下。再偏一点，便会伤到脊椎。或许是他在桃山留下的。
最深的那一道，比旁边都凹陷下去一香之深，两旁的皮肉仿佛才被劈开一样，仍然保持着将要愈合的姿态。大概是他在西岐封神时被妖魔所刺留下的。
其他细碎短小的痕迹三三两两，已经模糊不可见了。
嫦娥的心揪得越发难受起来，望望杨戬侧颜，仍然有些睡不够的憔悴神情。
她又看了看那背上的痕迹，轻轻取了盖毯给他盖上，声音中含了微不可见的水汽。
“广寒宫冷，别着凉。”
嫦娥施针时，杨戬是安静的。
他只觉得嫦娥动作轻柔到了极致，连针刺入时都只有微微的酸胀而并无痛感。
嫦娥其实很久都没给人针灸过，因此施针时带了十二万分的小心。
一低头，她就能看见那些交错的疤痕。模糊记忆中，他第一次受伤来广寒宫，背上是没这么多伤的。
然而眼下不是什么悲春伤秋的时候，她唯一能做的只有集中精力，让他别那么难受。此刻是，将来也是。
毓棋和念星在外面，也终于能静下心来看看书。
过了不久，嫦娥将针拔出，涂了玉树汁液研磨配成的药，又取了艾条去熏其他几个要紧的穴位。
杨戬感觉到颈上没有那么僵硬了，稍稍活动一下，只觉轻松不少。
于是稍稍侧了一点过来道:“仙子，谢谢你。”
嫦娥动作未停，只是道:“上次说过的，你我之间没有‘谢’字。”
“虽然这样说，但还是想谢谢你。”杨戬揉了揉脖颈道:“很久没觉得后颈这样轻松了。”
“你总是劳累，平时叫侍奉的医官多按摩下穴位，会舒服些。”
杨戬笑笑:“三妹也常这样嘱咐我，可一忙起来，就都给忘了。”
“你也该把操心旁人的心思，分一点出来到自己身上。”
“我知道了。”
嫦娥未语，只是叹了口气。
男子眉心微动:“怎么叹气了？”
嫦娥直起身来，往外望出去，念星和毓棋的背影仍然伏于案前。
“这么些天了，你每每这样说，回去却总不会善自珍重。”
杨戬语塞，便静静地没了回答。
又一会，嫦娥熄了艾条，开始收拾东西。
“都好了，你起来活动一下看看如何。”
杨戬坐起来，看着她的背影，心下有些麻痒。
仿佛被春日的藤蔓嫩芽圈上，明明紧丝丝的圈着难受，却又很让人欢喜，不愿触碰分毫。
“都好了。不疼了。”他张口道。
“算算日子，娘娘也就要回来了。到时候……”
“娘娘走前吩咐要在人间多呆些日子，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才会回来。”杨戬一件件穿起衣服道:“她回来，我倒正好把手上的事情顺水推舟交出去，也乐得清闲。”
嫦娥笑了笑，背过身去，眸色微沉。
话是这样说，可如今天庭权柄已经移位，杨戬对翰渊阁的重视，她也不是看不出来。
坐上了这个位子，事事都是身不由己的。如今终于能做主，怎么可能再轻易放过机会。
杨戬不曾看出异样，仍是说笑。
“其实我也时常想着，如果不当这个司法天神，大概也就无事一身轻了。”
“你离开灌江口，多久了？”
“一千多年了。”杨戬系好腰带，整了整衣襟，脸上露出来些许向往的笑容，“灌江口是个不错的地方。山水如画，又少有战乱，我倒也很想回去。只是……”
“只是什么？”
杨戬心湖起了波澜，但仍是打气问道:“只是，若我真的辞了官。仙子，你可愿意……”
突如其来的问题，
吓得嫦娥的手一颤，差点碰翻了旁边的药瓶。
她转过身来望向男子，心口有着微微的起伏。
杨戬静静望着她，神色认真。眼眸中的希冀与珍视，轻易就搅乱了她的神思。只消一眼，她就低下了眼帘，白净如瓷片的耳根开始泛起颜色，烧得人难受。
然而这种时候的心动慌乱，最是容易让人后悔的。
她低下头思忖，不知该如何是好。
然而这样的片刻沉默，落在杨戬眼里，却是另一番难以言说之苦。
两人相对无言，静得听不到对方的呼吸。
杨戬眼神一点一点灰暗下去。
一会，他笑了笑:“其实我也就是那么一说，你……莫要当真了。”
嫦娥抬眼，杨戬的脸上仍是温暖的笑，仿佛方才的尴尬沉默从未发生过。
然而这样的落寞眼神，嫦娥再熟悉不过了。
几千年，他的眼神总是这样清冷。
杨戬仍是笑着道:“那，我先出去了。”说罢擦身而过，不留任何破绽。
一如从前的每一次错过。
还剩两步就到门口时，女子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其实……”
杨戬堪堪止住了脚步。
“其实……只要能见到你，哪里都是好的。”
回身望去，嫦娥精致的五官写尽了认真，扫去了霜雪。
杨戬的呼吸近乎停滞。
他转过来一步步走近，直到她近侧幽微的发香都沁入心脾，她依然没有闪躲。
“你说的，可是真的？”
嫦娥抬头望进那双浩海星辰般的眼眸，依在他耳边说:“当然。”
下一瞬，杨戬没有任何犹豫，双臂紧紧揽她入怀，接着在那桂甜飘散的发顶落下一吻。
嫦娥服帖的靠在他温暖宽厚的怀里，静静听着他的心跳，在那怀中不自觉的依蹭了一下。
杨戬心软得一塌糊涂，只能再加上些力道，揽她更紧些。
他只觉得嫦娥动作轻柔到了极致，连针刺入时都只有微微的酸胀而并无痛感。
嫦娥其实很久都没给人针灸过，因此施针时带了十二万分的小心。
一低头，她就能看见那些交错的疤痕。模糊记忆中，他第一次受伤来广寒宫，背上是没这么多伤的。
然而眼下不是什么悲春伤秋的时候，她唯一能做的只有集中精力，让他别那么难受。此刻是，将来也是。
毓棋和念星在外面，也终于能静下心来看看书。
过了不久，嫦娥将针拔出，涂了玉树汁液研磨配成的药，又取了艾条去熏其他几个要紧的穴位。
杨戬感觉到颈上没有那么僵硬了，稍稍活动一下，只觉轻松不少。
于是稍稍侧了一点过来道:“仙子，谢谢你。”
嫦娥动作未停，只是道:“上次说过的，你我之间没有‘谢’字。”
“虽然这样说，但还是想谢谢你。”杨戬揉了揉脖颈道:“很久没觉得后颈这样轻松了。”
“你总是劳累，平时叫侍奉的医官多按摩下穴位，会舒服些。”
杨戬笑笑:“三妹也常这样嘱咐我，可一忙起来，就都给忘了。”
“你也该把操心旁人的心思，分一点出来到自己身上。”
“我知道了。”
嫦娥未语，只是叹了口气。
男子眉心微动:“怎么叹气了？”
嫦娥直起身来，往外望出去，念星和毓棋的背影仍然伏于案前。
“这么些天了，你每每这样说，回去却总不会善自珍重。”
杨戬语塞，便静静地没了回答。
又一会，嫦娥熄了艾条，开始收拾东西。
“都好了，你起来活动一下看看如何。”
杨戬坐起来，看着她的背影，心下有些麻痒。
仿佛被春日的藤蔓嫩芽圈上，明明紧丝丝的圈着难受，却又很让人欢喜，不愿触碰分毫。
“都好了。不疼了。”他张口道。
“算算日子，娘娘也就要回来了。到时候……”
“娘娘走前吩咐要在人间多呆些日子，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才会回来。”杨戬一件件穿起衣服道:“她回来，我倒正好把手上的事情顺水推舟交出去，也乐得清闲。”
嫦娥笑了笑，背过身去，眸色微沉。
话是这样说，可如今天庭权柄已经移位，杨戬对翰渊阁的重视，她也不是看不出来。
坐上了这个位子，事事都是身不由己的。如今终于能做主，怎么可能再轻易放过机会。
杨戬不曾看出异样，仍是说笑。
“其实我也时常想着，如果不当这个司法天神，大概也就无事一身轻了。”
“你离开灌江口，多久了？”
“一千多年了。”杨戬系好腰带，整了整衣襟，脸上露出来些许向往的笑容，“灌江口是个不错的地方。山水如画，又少有战乱，我倒也很想回去。只是……”
“只是什么？”
杨戬心湖起了波澜，但仍是打气问道:“只是，若我真的辞了官。仙子，你可愿意……”
突如其来的问题，
吓得嫦娥的手一颤，差点碰翻了旁边的药瓶。
她转过身来望向男子，心口有着微微的起伏。
杨戬静静望着她，神色认真。眼眸中的希冀与珍视，轻易就搅乱了她的神思。只消一眼，她就低下了眼帘，白净如瓷片的耳根开始泛起颜色，烧得人难受。
然而这种时候的心动慌乱，最是容易让人后悔的。
她低下头思忖，不知该如何是好。
然而这样的片刻沉默，落在杨戬眼里，却是另一番难以言说之苦。
两人相对无言，静得听不到对方的呼吸。
杨戬眼神一点一点灰暗下去。
一会，他笑了笑:“其实我也就是那么一说，你……莫要当真了。”
嫦娥抬眼，杨戬的脸上仍是温暖的笑，仿佛方才的尴尬沉默从未发生过。
然而这样的落寞眼神，嫦娥再熟悉不过了。
几千年，他的眼神总是这样清冷。
杨戬仍是笑着道:“那，我先出去了。”说罢擦身而过，不留任何破绽。
一如从前的每一次错过。
还剩两步就到门口时，女子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其实……”
杨戬堪堪止住了脚步。
“其实……只要能见到你，哪里都是好的。”
回身望去，嫦娥精致的五官写尽了认真，扫去了霜雪。
杨戬的呼吸近乎停滞。
他转过来一步步走近，直到她近侧幽微的发香都沁入心脾，她依然没有闪躲。
“你说的，可是真的？”
嫦娥抬头望进那双浩海星辰般的眼眸，依在他耳边说:“当然。”
下一瞬，杨戬没有任何犹豫，双臂紧紧揽她入怀，接着在那桂甜飘散的发顶落下一吻。
嫦娥服帖的靠在他温暖宽厚的怀里，静静听着他的心跳，在那怀中不自觉的依蹭了一下。
杨戬心软得一塌糊涂，只能再加上些力道，揽她更紧些。
对不起大家orz,好几天就更了一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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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念星找到了沉香。
未曾多言，沉香便答应了他，直接派人去取了记档回来。念星抄录好，叮嘱他不要惊动旁人，没一会就回了广寒。
嫦娥静静看了记档，道:“果然如此。”
念星捏了块小巧的牛乳蒸糕扔进嘴里，等着她说下去。
“我一直奇怪，李璆舒怎么会突然找上我来教导那孩子。虽然上古时我在人间生活过，通晓上古文字也是可想而知，但翰渊阁人才济济，他若没有其他原因，是不必绕远找上我的。”
“姐姐的意思，是他另有所图？”
“如你方才所说，翰渊阁的老阁主身为傀儡，昏懦纵容他的徒儿，打压阁中文人，以李璆舒这样的心性，翰渊阁便不会是他施展的天地。”
嫦娥收起那份记档道:“我猜，他多半是想借我来寻真君神殿的门路，或是离开翰渊阁，或是希望得到杨戬赏识而被举荐。”
“原来是这样吗。我还以为李璆舒是个孤高之人，没想到对咱们这等冷僻之地竟如此费心。”
“倒也不能这样说，有才之士希望得到举荐是情理中事。他已身在翰渊阁，是不能参加科试的，玉帝更不会重用他这样的人，除了另谋出路，也别无他法。”
“姐姐这么说，是要帮着他了？”
“我此番不是为了帮李璆舒，而是为了帮他。”嫦娥叹口气道:“李璆舒利用我靠拢真君神殿，我倒也可以同翰渊阁牵线搭桥。”
“此事说来容易，可姐姐如今身份尴尬，在外人眼里是同神殿不清不楚的。再同翰渊阁里的人有了牵连，岂非不利？”
嫦娥正欲回答，却听得宫门外有窸窣脚步声。
请了进来看，原是陛下身边的一位值官。
那人恭敬一礼道:“仙子，您一早递上去的奏折，陛下准了。”
嫦娥点点头，客气抓了把赏钱给他，叫念星好生送了出去。
待念星回来，只见嫦娥收拾了桌上的果盘，语气如常:“明日开始，我还像从前一样去上朝。”
念星瞪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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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念星找到了沉香。
未曾多言，沉香便答应了他，直接派人去取了记档回来。念星抄录好，叮嘱他不要惊动旁人，没一会就回了广寒。
嫦娥静静看了记档，道:“果然如此。”
念星捏了块小巧的牛乳蒸糕扔进嘴里，等着她说下去。
“我一直奇怪，李璆舒怎么会突然找上我来教导那孩子。虽然上古时我在人间生活过，通晓上古文字也是可想而知，但翰渊阁人才济济，他若没有其他原因，是不必绕远找上我的。”
“姐姐的意思，是他另有所图？”
“如你方才所说，翰渊阁的老阁主身为傀儡，昏懦纵容他的徒儿，打压阁中文人，以李璆舒这样的心性，翰渊阁便不会是他施展的天地。”
嫦娥收起那份记档道:“我猜，他多半是想借我来寻真君神殿的门路，或是离开翰渊阁，或是希望得到杨戬赏识而被举荐。”
“原来是这样吗。我还以为李璆舒是个孤高之人，没想到对咱们这等冷僻之地竟如此费心。”
“倒也不能这样说，有才之士希望得到举荐是情理中事。他已身在翰渊阁，是不能参加科试的，玉帝更不会重用他这样的人，除了另谋出路，也别无他法。”
“姐姐这么说，是要帮着他了？”
“我此番不是为了帮李璆舒，而是为了帮他。”嫦娥叹口气道:“李璆舒利用我靠拢真君神殿，我倒也可以同翰渊阁牵线搭桥。”
“此事说来容易，可姐姐如今身份尴尬，在外人眼里是同神殿不清不楚的。再同翰渊阁里的人有了牵连，岂非不利？”
嫦娥正欲回答，却听得宫门外有窸窣脚步声。
请了进来看，原是陛下身边的一位值官。
那人恭敬一礼道:“仙子，您一早递上去的奏折，陛下准了。”
嫦娥点点头，客气抓了把赏钱给他，叫念星好生送了出去。
待念星回来，只见嫦娥收拾了桌上的果盘，语气如常:“明日开始，我还像从前一样去上朝。”
念星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