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我当了土地公公的孙女 遇到的恐怖事

这事还得从我出生起说起。
我,80年代初出生在湘北一个封闭的小山村里。
我出生的时辰是七夕前夜:子时时分,也就是七夕节那天。
听我家人的描述:我出生的时候,原本星空朗朗、清风阵阵。但是,伴随着我妈妈的大喊大叫,我家周围突然刮起大风,就在我呱呱落地的那一刻,门前栽种的胭脂花和夜来香突然被风吹得跑进屋子,在我身边久久飘荡。
那一幕就像是下了一阵花雨,我的爷爷说那是花神下凡为我庆生,所以他给我取名花雨。
我叫将花雨。
但,我的家人从不公开叫这个名字,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所有认识我的人都叫我小名:细妹。
如果说我的出生有点意思,那我的家,更是特别。
因为我的家,我爷爷不知为什么将它建在与村庄相隔较远的一个坟地山坡边。
那片坟地里埋葬的多数是湾河人。
我们湘北多河流,纵横交错,依傍湘江,流入洞庭,汇入长江。其中很多支流都经过我的家乡,形成河外河。河流边堤坝平原上有一些村庄,那些村人没有多少地,所以家里死了人只能找地多林多的内地埋葬,我们那里人就称他们为湾河人。
那时,我们的家乡到处山林茂密,野物出没,怪事也常常一箩箩。
那时,我们那里的村民极少跟外界接触,平时多以种地、偶尔打猎为生;而且当地男女老少都还很喜欢一件事情,那就是聚众赌博。
当年,我那到处走村串户做小买卖的父亲就是深深迷上了赌博,常常利用出去做买卖的借口到处赌博,还骗我年青不懂事的妈妈说做生意亏了,结果在外欠下一屁股的债,一到过年,放高利贷的小财主就上门赖着要债,把我妈妈常常气得终日吵闹以泪洗面。
那时,家里穷得……过年了,我还只能打着赤脚!
终于,有一天,妈妈实在打也打不过爸爸、骂也骂不听,只好选择喝农药,一死了之。
妈妈喝农药的那一天,我才六岁。
那时我已经记事,而且一辈子也忘记不了这一天。
那一天,正在村里小学上课的我,突然被姑姑从学校拉回家,当时她并没有告诉我什么事,只是一直沉默不语,急切切地把我拖回了家。
当时,一上家门前那条斜弯陡峭的山坡,我就见到从没几个乡邻来访的屋子前,围满了人,还远远闻到股刺鼻呛人的农药味。
我边走边愣愣地看着眼前那些人。
他们见到我,个个一脸惋惜似的看着我。
那种眼神,我从没有见过。
我隐隐觉得有什么不对,心里开始一阵阵害怕,于是加快步伐朝屋子走去。
姑姑示意我进去里屋,她自己则低着头,捂着嘴,表情很痛苦般别过头,好像不想让我看她的脸。
我想说什么,可是已经说不出了。
当我一脚踩进门槛,屋内一直堵着视线的邻居见我站在门外愣着,个个侧开了身子。
我看到天天睡着的房间里,妈妈一脸死灰、如同白腊,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啊!”
我被眼前的景像吓得大叫一声,直觉得脑袋像无数个石子打中,好痛好痛。
我飞快的跑上去,趴在妈妈身上,对着农药味冲天的妈妈大喊大叫道:“妈妈,妈妈,你怎么啦,你怎么啦?你快醒醒,你快醒醒。”
“呜呜呜,呜呜呜。”
身后人群里不知是谁开始哭泣。
我的眼泪随着我激动摇晃的动作哗啦啦地直往外涌,眼前已经看不清妈妈那往日熟悉的笑脸。
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我身后的几个人,正在使力拉我起来。
“我不要……不要,我要妈妈,我要妈妈,放开我。”
我挣扎着、大叫着、哭喊着,一阵又一阵的无助和恐惧占据了整个心脏,直觉得就快要晕倒。
妈妈却一直无动于衷,一声也不应我。
我死命脚蹬地面,手在空中乱抓,眼睛已经看不清任何东西,身子根本化不开几把拽动我的力气。
“医生来了,医生来了。”
只听得几把声音狂叫,我被人从房间里抬了出去,妈妈的身影在我朦胧的视线中离我越来越远。
我被几个人挡拦在了门外,任凭我如何哀求嘶叫。
村里的赤脚医生在爸爸身后,冲进房门。
里面一阵子捣鼓,众乡邻跟在那老头子后面忙里忙外,而年幼的我,根本不懂如何应付这种场景。
“妈妈……”
我缩着身子,抱着堂屋前的柱子,衣服摩擦着贴着冰凉的水泥,也把我的眼泪抹了去,我的嗓子已经哀嚎到没有力气发出声音。
“爷爷,爷爷!”
爷爷的脸突然跑进我混沌的脑子里,我忍不住大叫一声,豁然想起爷爷临终前的那一幕:爷爷躺在床沿拉着我的手,那凝重而又不容我拒绝的表情,和那一番我当时怎么也不明白的嘱咐。
我顾不上屋子里忙乱的人们,如获救星般直冲屋子竹林旁边坟坡下的土地庙。
我飞快地跑到那有些残败的土地庙前,对着土地公公神相一顿狂叩,泪如泉涌的祈求道:“土地公公,我的爷爷说过只要你收了我做孙女,你就会答应我任何事情,是不是?如果是的,我现在要我的妈妈复活,我付出什么代价都可以。
当时年纪幼小懵懂的我,一心只想要妈妈复活,哪里能想得到其他什么,又哪里懂得这番话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我的家乡,喝农药的人,从没有人生还过,可我真的希望土地公公能让她回来。
那一天,我已近绝望,以为就要失去最挚爱的妈妈;
那一天,是我人生最灰暗的一天;
这一生,只要我度过了那一天,其他什么都不算困难。
当我拖着沉重的步子,不知道是不是该回家面对一切时,我听到了姑姑的呼叫。
我的妈妈真的奇迹般的在众人面前活了过来。
她不停的呕吐,不停的喷出那带着污渍和臭气熏天的黄色液体,跪在地上,泪流满面。
周围的乡邻,连连惊叹。
那个赤脚医生老头子,像吃了十个蛋黄一样,噎在那里,怎么也不信。
因为,他们都告诉我,妈妈已经没啦。
可是,我的妈妈回来了。
然而,我的人生恶梦开始了。……
多年后,回想起来,我就像曾经活在另一个世界,可它真实存在过,那抹不掉的回忆充斥于我脑海每一寸细胞里,在每一次梦醒时,深深印迹,痛和爱,灵与念。
先说说,那土地庙的作用。
在我们那片未经开化的野蛮之地,一直保留着很多古时的习俗,村里人也十分迷信。
村民家里如果有人逝世,除了未成年早夭的小青年不办法事,其他人一律要请道长作法。
道长作法最少需要三天时间,家里有钱的人家会做上个把星期才散。
道长开坛作法的首要任务就是去这土地庙报到。
道长会根据逝者的生辰八字测算最佳下葬日期和时辰,并写上一道符,带领众亲友棒着符和挂山陵去土地庙前开光焚烧、放炮仗、众人跪拜;一求开坛顺利;二求逝者安息,到了阴间受土地公的庇护。
这个在我看来就是死者到阴间入户报到。
我们家旁边的这座土地庙,村子方圆十里范围的人都是来这祭拜。
自从我拜求这土地庙后,怪事发生了。
这事,还不是从我身上说起,而是我的妈妈。
自从那次事件后,我胆小的妈妈变得天不怕地不怕,常常深更半夜,走山林野路,去寻找我那死不悔改醉心赌博的爸爸。
这是一个寂静无声的寒冬腊月夜。
“妈妈,你这是要去哪里?”
我疑惑不解地看着从温暖被窝里突然起身下床穿衣服的妈妈。
我抬头看了看墙上那面大木钟,此时嘀嘀嗒嗒的已经走到近一点的位置。
深冬的寒冷在这午夜时分更甚,妈妈起身把我温暖的被子掀起,立刻一股寒意让我惊醒。
我支起身子,裹紧被子,迷糊的看着妈妈已经点亮煤油灯的背影。
“乖,你睡,我去找你那该死的爸。”妈妈边一层层急急的裹衣服,边语带愤恨地说话。
好吧,爸爸又夜深未归,妈妈肯定是想去找他,真该死,这大冷天的。
我心疼妈妈,自从妈妈喝药这件事后,我后怕不已,心里一直都在想着一件事,就是无论如何我都要陪在妈妈身边,再也不让她干傻事,再也不要让他们吵架。
于是我也连忙起身一层层的往身上添衣服,尽可能的多穿,直到像个球一样,有点走不动。
妈妈此时在屋角煤油灯照不到的昏暗里拿起一个手电筒,似乎开了按钮开关不亮,于是一只手用力的拍打那银白色的长筒。这时,那被拍了的手电筒终于有了一圈晕黄微光。
妈妈转身就想推门出去,我连滚带爬的穿上布鞋子,跟在她的身后。
她诧异的回过头来看了眼我喝道:“你这小崽子,要干吗?”
我哭丧副脸央求到:“妈妈,带我去吧,让我陪着你。”
妈妈愣着看了我半天,心软了,拉着我的手说道:“这大半夜的,你不怕?”
我倔强的摇摇头,再怕我也要跟在妈妈身边。
妈妈只好无奈的摇了摇头,一脸心酸,转身叹口气拉开门拖着我的手走了出去。


楼主 七夕花花  发布于 2015-02-15 12:57:00 +0800 CST  
夜,出奇的静。
在这乡村僻壤,晚上是不会有任何行人的,甚至动物都懒得动一动。
更何况这没有星光,只有一片灰黑的天际。
山野像一片又一片沉默的黑魅。
枯草犯着寒霜,在这深黑中踩起来,脑后留下一串清脆的“吱吱”声。
路边的光秃树枝时不时“扑扑”地划着衣裳,发出一阵阵无力地呻吟声。
我紧拽妈妈的后衣,挨着她蹭蹭的跟在她的屁股侧,眼睛不敢看其他地方。
也不知妈妈此时要往哪里去,只见她的手电筒在这暗黑中像一点寄托,照着我的身前一小片地方。
妈妈穿过屋后背一片光秃秃浮着一层冻霜的菜地。
我们这里基本没有修路,路都是杂草地上走出来的,由其是这菜地后的树林。
那树林此时黑压压的一片,妈妈拉扯着我走了进去。
这是一片人工杉树林,齐整茂密,杉树枝叶很刺人,不停的刮得我衣服沙沙作响。
我们经过的身后地方一阵子摩挲,在这空寂中,吓得我头皮直发紧,我下意识的去抓妈妈的手。
妈妈看了眼我,轻轻拍拍我的手,示意我不要害怕。
我紧了紧妈妈的手,她似乎一点感觉也没有,手心暖暖的,不停的用手撩开眼前档着的树枝。
“啊呀!”
妈妈突然大叫一声,身子也同时倾了下去,握着我的手微微的带动了一下。
我连忙刹住身形。
我惊讶的看着妈妈,这时手电筒光一暗,周围一片漆黑。
我吓着立刻蹲下身子,紧挨妈妈。
妈妈身子不停的捣动,似乎是一只脚踩空了,崴在泥土里。
这时她停下捣鼓,用手急急的去拍打手电筒,只听得这黑漆漆一片中,“啪啪”的响声。
我紧张得四处张望,只觉得周围更冷了。
“嘘”,妈妈突然把脸靠近我,用一手指在我嘴边示意我不要出声,并把另一只手环住我的脖子,让我贴近她的胸部。我听得她的心脏似乎急促的“咚咚”声。
我埋在她的怀里随着她的身子低了下去,只差没有贴近这冰凉散发着泥巴味的干草地。
我的心里同时惊讶不已!
我使劲眨巴着眼睛,也不知妈妈搞什么名堂。
周围,静,出奇的静!
没有一丝风!
我知道,只要穿过这山顶的杉树林,再穿过杉林外一片杂树山坡,越过一片菜园子,那里就有人家。
只是,我知道这山坡上,前阵子锣鼓暄天,像是刚下葬过人。
我们这里人就是奇怪,活着的时候不热闹,死了全世界都知道。
只是不知道埋葬的究竟是什么人,毕竟本村人过世,我们都是要上门叩头跪拜的,所以会知道。但,这估计又是湾河人了!
我添了添发干的嘴唇,妈妈依然大气也不出的夹紧我。
我都快闷死了。
突然,身后像一阵风吹过……
那风,吹得我……
全身起鸡皮疙瘩……
让人不自觉的一抖……
妈妈此时又夹得更紧了,我只差想大叫。
但又不敢叫,我能感觉得出,妈妈的情绪很紧张;但是她却把头埋进我的脖子后贴着,似乎在尽力保护我。
我只差趴地上,脖子额头全是冷汗。
我开始迷糊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我感觉妈妈的手松开了,那风也只不过是刮了一下,并没有继续刮起。
真是奇怪,哪来的风咧?
我抬起头立时呼息通畅起来,开始大口大口呼气。
妈妈依然把指头放我嘴巴上,脸贴我耳边用极轻的声音说道:“小声。”
我蹲住惊恐的借着天光看着一脸黑黑的妈妈,不知道她此刻什么表情。
只见她摸索着又开始弄那手电筒。
半天,那手电筒终于又亮了起来。
她起身一把拉住我,不再往前走,而是向这杉树林的另一边走去,极为小心。
我死死拽住她腰部的衣服,小脸蛋贴紧她的屁股、贴着她的步子走,大气也不敢出。
那一晚,妈妈没有继续执着的去找爸爸,而是选择了折回家,关紧门窗,一夜点灯睡觉。
这是我人生第一个紧张的夜晚,但,这只不过才开始,更何况,这还是跟妈妈在一起。
事后我问过妈妈,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妈妈没有告诉我,只是侧过脸去,一脸苍白。
那天晚上后,爸爸似乎没有再外出,安安静静的呆在家里,妈妈安心了不少。
只是,有一段时间,我总是听见家里半夜有人说话,有一次,我还是醒了。
是爸爸!
只见他身披外套呆坐床前,在哎声叹气。
我揉了揉眼睛,看着爸爸发愣。
他发现了我,斜过头来面无表情地看着我,眼神很古怪。
我再看了看斜对面床上,没有妈妈的身影。
咦?妈妈咧?
我扫视着阴暗而简陋的房间,只见连着睡房那边的厨房门竟然是开着的,此刻寒气直冒。
我裹了张小被子在身上爬起来,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借着煤油灯光好奇的看向门外。
外面居然下雪了,屋顶、地坪、树木全是白白的。借着雪光,视线也很清楚,只是,我家的地坪上,印着一行凌乱的脚印,十分醒目。
我疑惑不解的看着那行脚印。
谁在门外啊?
正当我呆呆的时候,只见屋子山坡处,妈妈挑着一担水走了上来。
我疑惑不解的看着妈妈的身影慢慢走近来,她的身子直挺着,一手搭在扁担上,目不斜视。
奇怪了,妈妈大半夜的挑什么水啊?而且这下雪天怪寒冷的!
走近我的妈妈大气也不喘的挑着两桶满满的水跨过门槛,我急忙避开身子,好奇地盯着水桶。
只是奇怪,她怎么看也不看我一眼。
寒风刮得我打了个冷战,天空中雪花仍在漫天飞舞,我撇了眼屋外,转身跟在妈妈身后。
啊!妈妈身上仅穿着单薄的毛衣、毛裤,我记得那是她睡前脱剩下的。
此时,妈妈把担子轻轻放下,把两桶水倒进水缸里,她的动作是仔细而又十分平静的。
我跟在她身侧左看右看,妈妈自始至终都没有张开过眼睛。
我惊讶万分的看着她,又看着已经倒满了水的大瓦缸;转头再看看爸爸,他的脸映在昏灯下,双眼凝重、神色十分难看。
“妈妈,”我正准备呼唤,爸爸突然一个箭步跑过来捂住我的嘴,小声而又严厉的说道:“不要叫醒你妈妈,会死人的。”
我吓得瞪大对眼惊慌的盯着爸爸。
只见妈妈这时已经放下水桶,用一种极轻的步子走回里屋床上躺下,缓缓盖上被子。
这时我才发现妈妈光着脚丫子,一脚的雪和泥。
爸爸走过去,从床底轻手轻脚地拿出一个脸盆,然后从厨房拎来一个热水壶,往瓷盆里倒了些水。
他用毛巾先擦去妈妈脸上头上的雪花片,又小心翼翼的擦干净妈妈的脚和手。
爸爸的手是十分小心的,生怕弄醒了妈妈,同时,我看见他的脚正在发抖。
这一整个过程中,妈妈似乎一直睡得很熟,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爸爸,妈妈怎么啦?”
我用极细的声音小心的问着爸爸。
“你妈梦游。”爸爸细声细气地回我道。
“啊?”我呆愣着不明所已。
我有听过村里老人讲过梦游的人,会在睡着的时候做一些奇怪的举动,我只是当老人们讲故事而已,没想到居然在妈妈身上发生了。
“不要告诉你妈妈。”爸爸十分严肃的盯着我说道。
“为什么?”我张大眼睛,心里尽是惊恐。
“总之不能告诉你妈妈,我会叫人来做法事,看看再说。”爸爸无奈而心酸地说道。
“妈妈这样是不是有几天了?”我疑惑的问道。
“恩,最近这几个晚上开始的。”爸爸低头看着妈妈的脸低喃道。
“啊!”我惊呼一声,心里害怕不已,连忙跑去妈妈旁边躺着,紧紧抱着她的手臂直到第二天醒来。
白天醒来的妈妈,根本就不记得昨天晚上发生过什么一样,照常起来生火做饭,去雪地里拔菜,和我们有说有笑。我也牢记着爸爸的叮嘱,只字不提。只是常常看着满满的一缸水发愣。
过了两天,爸爸不知跑哪里请来了一个穿道服的人,在家里左看右看,又盯着妈妈愣愣的看,念念有声。
爸爸欺瞒妈妈说,只是想让人看看家里的风水,作作法,好生财。
妈妈似乎并没有怀疑。
哎,这破道士管用吗,看他那尖嘴猴腮的德性,看妈妈的眼神根本不是一回事。
也奇怪了,我从那时起老是看人会有一种超出年龄的判断能力,能一眼看一个人就会有种思维定性。比喻我看爸爸,以前是没有任何判定的,就觉得他是我爸爸,跟别人都不一样,但是现在我看他的脸尽是懦弱和贪玩、随性,还有老实巴交的外相。
而这个人,自打一进门,除了那身道袍下的瘦长身形,看不出哪里藏有一丝高于常人的道行,还让我尽觉得他就一好色鬼,下流不说,还贪财。
好吧,我不能告诉爸爸,必竟他是来帮妈妈的,希望他有用。我狠狠的瞪了眼他。
那天后,我家里贴满了符,门前床前、窗户上。乍一看,我家就像鬼屋,乡邻更加不敢来造访。
哎,可怜的!家门本来就单落、清净,我不知多羡慕村子里屋宇密集的地方,有孩子们玩。
我长叹一口气,又跑去土地庙前玩雪。
说实话,我真的喜欢在这土地庙前呆着,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觉得有种亲切感。或许是我太孤独了。
话说,我有时候不开心,就会对着土地庙里那慈祥的老爷爷说一说心里话,今天我又把我的秘密告诉了他。
我还耐心的把庙堂前的雪地用树枝扫干净,并把那被风刮落的屋瓦整理了一下,只是这庙内有一段时间没有香火了。
神前的香炉里尽是一堆烟灰,还飘了几点雪花。我去折了些树枝生了堆火,把烧光的带火烟灰埋在那湿润的香火炉子里。
说来也奇怪,那天晚上半梦半醒间,看见我家纹帐上有个白胡子老头停在那里,看着我捋须直笑。
还说了句:“你妈妈会好的,你放心。”
我一定是做梦了。
醒来后我记得清清楚楚,但又说不上所以然。
只是,那天后,也不知是那道士真有两下子,还是那白胡子老头做了什么,妈妈不再梦游。
我每晚不用再担惊受怕,爸爸也不敢出门玩牌。
而妈妈似乎一切未知。
可是,我却发现自己有越来越奇怪的天赋。
这事情还得从我那出门久久未归的叔爷爷说起。
我爷爷和这叔爷爷两兄弟相约好,把这两座孤零零的砖瓦屋建在这鸟不拉屎的山窝里,也不知为哪般。
叔爷爷出远门走亲戚去了,听说还是去了广东。一去就是近一月未归。
那时没有电话,出了门的人根本就不知几时能回。
我叔奶奶在家等得焦心死了,说是只出门半个月的就能回,可是现在去了快一月,只差没出门去找人。
天天在竹林外野草路边向远方看。
那一层又一层的山林,那像羊肠一样弯曲在其中的小路,除了树草,又能看到什么咧?
那一天,我照常去竹林边小溪里洗菜,看着又在等待的叔奶奶,不自觉的说了句:“放心吧,下午就到家了。”
叔奶奶起先是一愣,后是一眼不屑,眼带奇怪的瞄了眼我,径直折道回了家。
就是那天下午,她千盼万念的老公真的回家了。说是因为大雪封山封路,火车中途停了几天,才几经折腾的回到家。
那时,我只当自己嘴快,没再意,可是爸爸近关年出门做生意走乡串镇的收猪内脏倒卖,经常半夜还不归,妈妈便会问我:“伢崽,你爸今天回家不?”
我常常会迷糊的睡意中回答道:“快回了,2点钟就回了。”
妈妈听了,就会放心的去睡觉。
因为我说爸爸什么时候会回,爸爸就一定会在那个时候到家,我成了妈妈心里的准时播报器,外加定心丸。
这还不止,我的叔爷爷奶奶们一家几乎当我是神婆,天要下雨,还是刮风,都来问我,我有问必答,一答必中。
一传十;十传百。
村里人起先都当我是小神婆,只是一件事后,又彻底让所有人避我远之,从此我活得更孤独。

楼主 七夕花花  发布于 2015-02-15 13:15:00 +0800 CST  


自己顶贴。。。。。。。。。。。。。

楼主 七夕花花  发布于 2015-02-15 20:59:00 +0800 CST  
话还得从那片杉树林说起。
那树林边有许多人工开垦的菜地,在那个什么都靠自己种植才有得吃的年代,人们都是很辛勤耕作的,只要是能利用的土地,都利用起来。
这不,这明明是座山,现在全都种上了菜和茶叶。
白天你会发现经常有人在这山头锄地或者收菜。
冬天这里就种了很多小白菜、芹菜和卷心菜。
这天傍晚时分,我跟在奶奶身后,去那片杉林边摘菜叶。
奶奶趴在雪地里,爬开雪,去割卷心菜。
我伸手拔下一片菜叶子,捏着玩;抬起头看了看天空和远处的山,都在一片白莹莹的雪光中。
只是,这杉林菜地边往下山坡上,那光秃秃的一座新坟茔很是显眼。
坟墓边黄泥土上覆盖着一层白白的雪,旁边垂着几支白色纸菱,上面画着已经被雪浸染的红色符号。

楼主 七夕花花  发布于 2015-02-16 22:18:00 +0800 CST  
那天妈妈就是走到那对面杉林边停住的。
我好奇的走近了些,左看右看。
只是空气中,怎么若有若无的都是很熟悉的农药味。
农药在我们乡下再常见不过,人们会用它来喷菜地、喷果树、喷茶树;反正容易长虫子的植物,只要能用农药喷的都用上。而且在我们乡下,农药家家必备,也是寻常人家用来寻短见最常见、最快效的见阎王办法。乡下每年因喝农药寻死的人不在少数。
我没有多想,因为人小,不会想。
只是,这一览无余的山顶上,原本只有我和奶奶在这菜地上,而此时不远处菜地沟边却突然多了一个女人。她背对我们,蹲在雪地上,一身黑衣。
我拉扯了下埋头摘菜的奶奶,想让她看下那个诡异的身影。奶奶回头看了眼我,不耐烦的吼我道:“你个小崽子,不帮忙就算了,别捣蛋,一边玩去。”
我嗫嚅道:“奶奶,奶奶,你看,那儿怎么有个那么奇怪的人!”
那人不是奇怪,而是在我幼小的心灵里,那么冷的天,她为什么穿得那么少,我怕她冷。
奶奶顺着我的声音望去,而后又是极不耐烦的斜了眼我:“哪里有人啊,你个小崽子,大白天见鬼了。”
额?奶奶说没有人,明明就有吗,我看了眼奶奶,不解,难道奶奶老眼昏花了。

楼主 七夕花花  发布于 2015-02-16 22:18:00 +0800 CST  
算了,也许是哪个邻居摘菜的。
但是,第二天我们村里出事了。
隔壁庄子里突然有个中年妇女,年纪轻轻的,和家里人闹了两句就去寻死,而她寻死的方法就是喝农药。
哎,又是一个喝农药的。
听家里人说完,我心里一寒,只要听到人喝农药,我就会害怕。
现在,走出我家山外,穿过一片田拢,就能听见这家人正在呼天抢地的哭喊声。
我跟在妈妈身后去看热闹。
还没走近那地坪前,就见那家堂屋里一堆男女,正围蹲在地上。那中间有一张草席,上面躺着一个女人身形,所有人都在大哭大叫。
远远的,就能闻到那刺鼻农药味。
我傻愣愣的远远看着,到是妈妈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走近去看,屋檐下还站了一些邻居。

楼主 七夕花花  发布于 2015-02-16 22:18:00 +0800 CST  
这妇女没有妈妈好命,始终没有醒来。
我远远的,始终不敢靠近。
“细妹子,”
“恩。”
我应声而答,并寻声找去,只见身后突然站着一个人。
准确的说,是这家人家的女主人。
咦?
妈妈说她喝农药了啊,怎么这会站在我身后,莫不是我听错了,不是她,而是她家里人。
那妇女定定的看着我,我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那堂屋里的所有人一眼。
我有点摸不着头脑,只见她此时脸色煞白,眼睛有点腥红充血,眼珠子不是全黑,有黄色迷雾裹着。
大白天的,我突然惧怕的往后退了一步。
她似乎察觉出我的恐怖神情,也往后退了一步说道:“我知道你看得到我,你不要害怕,我不会害你。”
我弱弱的点了点头,不敢直视她的眼睛。
她幽幽的说道:“我本不想死的,但是我好像控制不了自己的心,所以就喝了那瓶药。”她向我指了指屋子墙角的一瓶开盖敌敌畏,那瓶子现在一滴也不剩的无声斜躺在雪地上。
“啊!”
我突然全身一激灵。
她是鬼耶,不是人,啊,我能见到鬼!
“鬼啊!鬼啊!”

楼主 七夕花花  发布于 2015-02-16 22:19:00 +0800 CST  
我惊慌失措的大叫起来,引得看热闹的邻居望向我这边。
我狂奔到妈妈身边死死抱住她大叫:“妈妈,有鬼,有鬼。”
我又指着地上的妇女大叫:“就是她,就是她。”
其他人闻声都纷纷围了过来。
只见刚才在我身后的那妇女突然双眼流出血泪,直朝我逼近。我在妈妈怀里浑身发抖的不敢直视。
而妈妈和其他人都莫名其妙的看着我。
“求求你,叫我男人和崽别哭了,我心都被他们哭碎了,他们的眼泪掉在我身上,我是走不动的。”
“求求你,告诉我个崽,妈妈错了,对不起他,还没见他娶媳妇咧。”
“求求你,告诉他,别哭 了,再哭我上不了路。”
她不停的央求我。
“妈妈,妈妈,叫她走开啊,我怕。”
“你走开,你走开,我去说,我去说,”
我实不闻不了她那全身都是刺鼻的药味,再靠近,我就要吐了。

楼主 七夕花花  发布于 2015-02-17 12:13:00 +0800 CST  
她似乎后退了些,只是,所以邻居的目光直盯得我脸一阵红、一阵青。妈妈更是不解的看着我,他们肯定以为我疯了。
我跑进堂屋里,对着满屋子哀号的人大叫道:“你们都不要哭了,不要哭了。”
此时所有人抬起满脸泪痕的脸看着我,我再低头一看,只见刚才那说话的妇女就直挺挺的躺在那席子上,一动也不动,腊黄无血丝的脸上全是这些人掉的眼泪和鼻涕。
我又激动的大叫道:“你们快擦掉她脸上的泪水,她说她走不动,她叫你们别哭了,她说她错了。”我指着躺着的妇女连声大喊。
“你快告诉我男人,我把钱放在床底下的鞋盒子里,怕老鼠咬,就用砖头搭着,呜呜呜呜。”
“她说她把钱放在床底下了,你们去找吧。”我又大叫。
这时所有人都出奇地安静。只有我,颤抖着身子在失声的大叫。
不一会儿,那家人,静悄悄的替那妇女擦去眼泪。那中间的中年男人起身走进内屋,不一会儿,捧了个鞋盒木纳地走到众人面前。
这一刻,所有人都瞪大眼睛,看着我一言不发。

楼主 七夕花花  发布于 2015-02-17 12:14:00 +0800 CST  
片刻,所有人、除了妈妈,都离得我远远的。
应该说,有多远,他们就走了多远。
这一刻,我突然感觉自己前所未有的孤独和恐惧。
过了两天,上次来家里给妈妈做法事的道士又来了。
这一次,是冲我来的。
从全家人这两天的种种表现上我就已经窥探出端倪。
他们个个避开我,只字不提任何事,只是管我吃饭睡觉,没人跟我说话。
那道士又是将屋子里里外外,甚至床底下翻了个遍,只差没有搜我的身。
我白了眼他,看着他那黑色白襟的道袍上面脏兮兮的污渍,又死死盯着他那对三角眼。
他不停的用手去扶那黑冠帽,好像总是怕帽子掉下来,那真是奇怪了,那帽子栓的死死的勒着他的粗脖子,怎么可能掉。
他端着碗不知啥东西,烧了一道符,先在空中比画了几下,就直接往碗里一扔;立时,那碗一团黑灰浮在上面。
他端起抿了一大口:“噗……”
喷得我一脸一身。
这臭道士,竟然喷得我一身酒味臭腥气。我连忙侧过脸用手去挥了挥,厌恶的又看了眼他。
妈妈和爸爸以及所有家人,都在旁边神情凝重的看着我,像看个猴一样。
那时,我好长一段时间感觉真是挫败极了,根本不愿意跟任何人说话。直到有一天,我去了土地庙。

楼主 七夕花花  发布于 2015-02-17 12:14:00 +0800 CST  
土地公公始终是我的忠实听众,他从不反对,也不会有任何意见,也不会瞧不起我。起码,他不会也以为我鬼上身了吧,我可好得很。
只是一想到奶奶剪破我常穿的一件外套,心里就是痛。那是妈妈上一年过年,用缝纫机车了一个晚上才做好的。妈妈也不说什么,任由奶奶剪了去,挂在一跟杆上,走去山坡上,招摇着那根杆一路大声喊我名字走回来。
妈妈说这是喊我的魂魄归来。
我想了又想,我哪里丢魂了。
我委屈的把这一切都讲给了土地公听,讲着自己也泪流满面起来。
记得那时,我并不是一个爱哭的孩子,只少我继承了妈妈的倔强,不认输不低头。
我又在土地庙前生了堆火。那时雪已经快融化,天空有着阳光,只是冷冷的照射在这山沟里的庙堂前。
在柴火的温暖下,我开始有些倦意,身子挨着庙墙打起混沌来。
迷糊间,我感觉我看到一个白胡子老头儿手挂根长拐杖在我对面坐了下来。
他看着我的眼神很是和蔼可亲。

楼主 七夕花花  发布于 2015-02-17 21:39:00 +0800 CST  
他先是笑了笑、捋了捋下巴处的长须、又点了点头、朗朗声的说道:“孩子,你不要怕,这些都是正常现像,你从现在起,已经不是普通人。”
我朦胧中好奇地问道:“我为什么不是普通人?”
他似乎明白我的困境,又是朗朗说道:“你妈妈她是被山坡上新来的农药鬼迷了心智,一时想不开才喝的农药。那新魂戾气太重,没有祸害成,就去害了另一家。孩子,你去帮我撵她回阴曹,好好收心,转世投胎作人吧。”
我愣愣的回道:“什么,你说是那鬼害得我妈妈喝农药的,这该死的!”我突然十分来气的说道:“她居然想害了我妈妈,她居然要害我妈妈。”
“孩子,你先别激动,你就替我去撵她吧。”
“啊!我怎么撵她啊,她是鬼啊,我要是害怕咧。”
白胡子老头笑了笑:“你尽管去吧,乖孙女。”

楼主 七夕花花  发布于 2015-02-17 21:39:00 +0800 CST  
啊,他就是土地公?
难道我求他救我妈妈,他真的收我为孙女了,妈妈真的是他给救活的。
毋庸置疑,我的那些能力,还有妈妈的性命可都不是白来的。包括后来好长一段时间,我常能感觉出他在我身边晃悠晃悠。
一个冷颤后,我气呼呼的醒了,我幼小的心灵那时受的伤害大过我的害怕情绪。
我按照土地公说的方法,去家里找了瓶敌敌畏,揣在身后,直接就跑去山坡上杉林边,对着那新坟就是一通叫骂:
“出来,该死的鬼魂,你给我滚出来。”
“你为什么要害我妈妈,我全家人跟你无冤无仇,你出来跟我讲清楚,你这害人鬼。”
不管我怎么骂,周围一点动静也没有,喊得我嗓子也破了,实在没力气了,把那敌敌畏一扔,坐那里发呆。
此时太阳还在天上没有下山。

楼主 七夕花花  发布于 2015-02-17 21:39:00 +0800 CST  
我的喊叫,把周围菜地里的人吓得灰溜溜的跑了。
整个山坡上,只剩下我,还有那片阳光和融雪。
莫不是我听错了,怎么喊不动啊。
我又折回庙前,大叫道:“土地爷爷,你快出来,我怎么也喊不动她。”
“你大白天的叫,人家怎么出来啊,要晚上子时才去,记得带上农药,洒在她的坟地上,她就会出来。”
我呆愣愣的听着这番话,却不知道声音来自哪里。
我要报仇!我要讨个公道!我差点就没有妈妈。
我饭也吃不下、觉也睡不稳,只等那闹钟转到1点钟。
我知道土地公说的子时,因为我就是子时出生的。

楼主 七夕花花  发布于 2015-02-19 19:10:00 +0800 CST  
我爷爷在世时,曾经拿过我的手给我算过命。他说过我是子时出生的老鼠女,贪吃,还说我命硬,男儿骨骼,将来走四方的命;所以我记得很清楚。
一惯地,全家人早早的就熄灯睡觉了,在黑暗中我听着爸爸的呼噜声和磨牙声。
我一直不敢闭眼。一心想着,要找那个鬼婆娘报仇。她害得我妈妈喝农药,还害得我妈妈半夜起来挑了几天水。我妈妈要不是年轻、体质好、死过一回,恐怕早就大病不起了。一想到这些我的牙齿就咯咯响个不停。
墙上的大木钟,此时“咚”,闷声闷气的响了一声。
这面大木钟早就听习惯了,全家人对它每到点敲几下是不会有任何反应的。
我借着玻璃窗外的雪光,起身摸到外套。为方便起床不会吵醒爸妈,我早早就准备好了一切。
我用急轻的声音猫向后门。不敢走正门,那个木门吱呀响会惊到爸妈,我要走堂屋后的门,沿着阴沟边,越过厕所爬上坡就能到后山菜地。
我三两下就爬上了坡,借着天光和雪光,看得清眼前的大部分物景。
我把埋在茶堆下的敌敌畏揣在手里,直冲那菜地杉林边的坟地而去。
静,依然是一片沉默的静。
只有我的脚步踩在雪地上的“吱吱”声从这黑暗中传开。
远处山林依旧是漆黑一片。

楼主 七夕花花  发布于 2015-02-19 19:10:00 +0800 CST  
大冬夜的晚上,通常是不会有什么野兽出没的,我一个人,一点也不担心。
我只是有些许疑惑,那鬼会长成什么样。
那时候,我们村里黑白电视机都没两台,至少我从来没有看过电视,所以也不会了解鬼该长什么样。
更多的只是听大人们常说鬼厉害吓人,但我一点概念也没有,所以我心里只是有点紧张。
我一路上想了又想,反正我要报仇,一想到妈妈,心就痛得不行。
我连滑带爬的走到那新坟前。
此时那坟孤零零的一个土包,坟上雪已经融得露出顶。
我气呼呼的把药瓶拧开,三下两下,倒得这坟周围都是一股冲天刺鼻的味道。
我用一只手拧着鼻子,把瓶一扔,居然连仅有的一点紧张也被这农药给熏不见了。
绕着那坟头走远一点儿,我大骂道:“快给我滚出来,死婆娘,老子找你算帐。”
这话学我奶奶的,她骂我妈妈常用这句,我也拿来用。
我边骂边跺脚,生怕她不出来,我就又白忙活了。
哎,年少就是好,天不怕地不怕,连鬼都要骂。
怎么折腾了半天,骂得我想喝水、这农药味也熏得我快晕倒,周围还是没有反应。
除了惊起几只飞鸟“嘎嘎嘎”叫。

楼主 七夕花花  发布于 2015-02-19 19:11:00 +0800 CST  
“嗯——嗯——嗯—”
突然传来几声闷哼。
我立即停止喊叫,寻声找去。
只见那坟包背面看不到的地方,一个黑乎乎的东西突然露了出来。
慢慢地~
慢慢地~ ~
一点~ ~ ~
一点儿~ ~ ~ 升了上来。
“你个臭鬼,你终于敢出来见人了吗;哼,我还以为你要做个缩头乌龟咧。”
我看她速度那么慢,抓起地上的雪土,仍了过去,直砸那黑团。
“嘭”、“嘭”、“嘭”
一下、两下……
我仇恨得眼直冒火花。
“你- 个- 小 -崽- 子,别 -他- 娘- 的- 再- 砸 -老 -娘 了。”
一把闷声闷气的幽幽声。

楼主 七夕花花  发布于 2015-02-19 19:12:00 +0800 CST  
那声音细而尖锐,像一根根细针眼刺进我身体里。我不自觉的打个了颤,下意识的停下动作,后退一步。
只见那黑团突然一下窜起,那黑团下连着一个黑乎乎的身子,飘在坟头上。
我不知又从哪里冒上来的勇气,继续抓起地上的雪团,把它揉的更大,朝那黑影子直射而去,边砸边怒骂:
“你个鬼婆娘,你个鬼婆娘,你敢害我没妈妈,我叫你害,啊啊啊。”
我泪流满面,卯足劲使劲砸,一个接着一个。
那雪泥团“怦”、“怦”、“怦”穿过那影子,砸得地上开了花。
这时周围的农药味更浓烈起来,直叫我窒息。
那鬼突然一转身,面向我。只见那黑乎乎的头发,垂在胸前,根本分不清前后;那黑色寿衣罩着,根本分不清手脚。
她突然一仰头,露出比雪还白的脸,直朝我靠近。
我愣住了。
这模样,太恐怖了,妈呀……
心里直打了无数个哆嗦。

楼主 七夕花花  发布于 2015-02-19 19:12:00 +0800 CST  
她比我那天看到喝药死的邻居还可怖百倍,估计是她死得太久,样子变了。
不过我不怕、不怕,我紧捏拳头、极力遏制那此起彼伏的恐惧感,微闭眼睛安慰自己。
前面那阵嚣张的阴风突然没了动静,我急忙睁大眼睛看去,心里的恐慌立刻消退而去。
因为她飞到我一丈外停住,根本不敢靠近。
我听爷爷以前告诉过我:人怕鬼,但鬼更怕人。由其是我是小孩,纯阳体质,鬼都要忌惮几分。
而且我现在在火头上,我都杀红了眼。我恨她,现在看到她,长得那么丑,就更恨她。
我学大人一手指着她,一手叉腰骂道:“你为什么要害我妈妈,你说,你个死婆娘,我跟你无冤无仇,你自己想死就去死你的吧,干吗还有害别人。”
我越骂越激动,我那把小声音都开始颤抖。
泪水糊满了脸。

楼主 七夕花花  发布于 2015-02-25 16:12:00 +0800 CST  
“你就不怕我,我是鬼,你个小崽子。”她突然张开头发,露出对腥红的大眼睛,张大黑漆漆像个洞、没有牙齿的大嘴,阴森森的吼道。
我当时压根就不在乎她那鬼叫,我感觉我全身都冒白气般,眼睛直喷火。
我跑去菜地边,用力拔出一根用来吓鸟的树杆枝,直接朝她那飘荡的身子刺去。
“你还有脸吓我,我叫你吓我。”我恶狠狠的回道。
“啊!啊……啊……”
“你个无娘教的……啊啊……”
她那凄厉的惨叫在空气中来回飘荡……
“我怎么做鬼都这么可怜……啊!我活着就够受气的,死了还要受你个小崽子气,啊……”
那飘浮的声音,似远又似近;随着她不停躲闪的身影,像一阵若有若无的空气。
我不知哪里来的牛气,停不下来,脸上手上全是汗。

楼主 七夕花花  发布于 2015-02-25 16:13:00 +0800 CST  

楼主:七夕花花

字数:118855

发表时间:2015-02-15 20:57: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9-02-16 17:45:03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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