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答录】第三季
—— 或者说，有两种不同的平衡。一是正面对抗，在中间地带形成拉锯，可以叫做“对抗平衡”。二是互相迂回攻击对方的后背，因此经常攻守之势逆转，形状像一个圆圈，可以叫做“循环平衡”。
—— 实际上最常见的是这两种形式的融合。。。。正面对抗，但没有中间地带，都可以一杆子捅到对方心窝里。
—— 实际上最常见的是这两种形式的融合。。。。正面对抗，但没有中间地带，都可以一杆子捅到对方心窝里。
—— 有的人不喜欢追随复古潮流，是不是因为对历史了解太少？
—— 不了解历史的人，应该对复古和前卫一视同仁。。。讨厌复古的人，往往是因为太了解历史。
—— 不了解历史的人，应该对复古和前卫一视同仁。。。讨厌复古的人，往往是因为太了解历史。
—— 教育和研究有什么区别？
—— 教育必须包含 “力行” 的含义。无论是用纪律来限制学生，还是为人师表来带动学生，授受过程必须以身体力行为本。而研究则纯粹是知识和经验的交换，头脑活动。
—— 教育必须包含 “力行” 的含义。无论是用纪律来限制学生，还是为人师表来带动学生，授受过程必须以身体力行为本。而研究则纯粹是知识和经验的交换，头脑活动。
—— 怎样就算具备了历史观？
—— 不论为自己的世界观构建一个什么样的模型，都必须把自己放在模型之内，考虑到自己的局限性，模型随着自己的成长而成长，随着自己所处位置的改变而改变。而不再追求一个完美的大一统模型，自己置身于外。
—— 不论为自己的世界观构建一个什么样的模型，都必须把自己放在模型之内，考虑到自己的局限性，模型随着自己的成长而成长，随着自己所处位置的改变而改变。而不再追求一个完美的大一统模型，自己置身于外。
—— 为什么辩论总是变成鸡同鸭讲呢？
—— 因为双方都认为自己在掰扯事实，对方在掰扯价值。。。甲说我知道世上有个A，乙说看来你是A主义者，但我知道世上除了A还有B。甲说看来你是B主义者。然后甲开始批判想象中的B主义者，乙开始批判想象中的A主义者。。。鸡同鸭讲三天三夜。。。。
—— 因为双方都认为自己在掰扯事实，对方在掰扯价值。。。甲说我知道世上有个A，乙说看来你是A主义者，但我知道世上除了A还有B。甲说看来你是B主义者。然后甲开始批判想象中的B主义者，乙开始批判想象中的A主义者。。。鸡同鸭讲三天三夜。。。。
—— 这个问题，其实是世界观、价值观、方法论之间互相干扰。即到底是什么、对人有什么意义、如何找到真相和意义。
—— 这么说，我想到一个迅速结束辩论的好办法：你们说的，不过是万千法门之中的一种。。。。。把世界观和价值观的一锅粥引到方法论上去。
—— 这么说，我想到一个迅速结束辩论的好办法：你们说的，不过是万千法门之中的一种。。。。。把世界观和价值观的一锅粥引到方法论上去。
—— 就像电影可以分为情节和场景两个方面一样，研究历史也可以分为“历史上发生了什么”和“那时是什么样子”两门不同的学问。
—— 严格来说，前一种学问根本不存在。历史只研究过去的场景，不研究情节。
—— 那谁研究情节呢？
—— 写演义小说的。
—— 严格来说，前一种学问根本不存在。历史只研究过去的场景，不研究情节。
—— 那谁研究情节呢？
—— 写演义小说的。
—— 到底有没有“自己的观点”呢？
—— 观点就跟钱一样。理论上说，钱是从别人手里挣来的，最后还要花出去，送到别人手里，这样看来，并没有真正属于自己的钱。
—— 那为什么有些成年人总是嘲笑小孩子没有自己的观点呢？
—— 你花你爸爸的钱，和花自己挣的钱，感觉肯定不一样。
—— 观点就跟钱一样。理论上说，钱是从别人手里挣来的，最后还要花出去，送到别人手里，这样看来，并没有真正属于自己的钱。
—— 那为什么有些成年人总是嘲笑小孩子没有自己的观点呢？
—— 你花你爸爸的钱，和花自己挣的钱，感觉肯定不一样。
—— 专家和砖家有什么不同？
—— 专家在公共知识中努力钻研，所以比别人知道得多。砖家封锁公共渠道，垄断资料，所以比别人知道得多。
—— 传教的不都这样吗？“你资质愚钝，容易误解经书，所以应该听师父讲道，而不是自己看书。”
—— 所以砖家实质上是传教的。
—— 专家在公共知识中努力钻研，所以比别人知道得多。砖家封锁公共渠道，垄断资料，所以比别人知道得多。
—— 传教的不都这样吗？“你资质愚钝，容易误解经书，所以应该听师父讲道，而不是自己看书。”
—— 所以砖家实质上是传教的。
—— 为什么人们选出总统，又要骂总统？
—— 因为有权力必然腐败。
—— 为什么有权力就会腐败呢？
—— 因为世上既有好人也有坏人。一般的好人都不敢直接面对坏人，于是他们就定期推举出一个胆子大的，让他代表大家去跟坏人打交道。
—— 这是架在火上烤啊。
—— 对呀。他站在好人阵营的最前沿，很辛苦，但是只要临阵倒戈，投入坏人阵营，立刻就能海阔天空。。
—— 因为有权力必然腐败。
—— 为什么有权力就会腐败呢？
—— 因为世上既有好人也有坏人。一般的好人都不敢直接面对坏人，于是他们就定期推举出一个胆子大的，让他代表大家去跟坏人打交道。
—— 这是架在火上烤啊。
—— 对呀。他站在好人阵营的最前沿，很辛苦，但是只要临阵倒戈，投入坏人阵营，立刻就能海阔天空。。
—— 如果学习相当于挣钱，实践相当于花钱。而知识来自过去，行动创造未来。那么，能否认为，我们的主要工作，就是挖出过去留下的煤，把它填到未来这台炉子里？
—— 对。这就叫承前启后。
—— 对。这就叫承前启后。
—— 对比是一项重要的技能，通过它，既能温故，也能知新。可是这项技能并不好掌握。
—— 为什么？
—— 要比较两个东西，必须保证自己的绝对中立，才能越比较越明白。否则越比较越乱，最后徒劳无功。
—— 这么看来，对比的过程，主要是给自己找中点的过程。
—— 对。在共同的基础上找不同。最大的难处就是搭建这个基础。
—— 为什么？
—— 要比较两个东西，必须保证自己的绝对中立，才能越比较越明白。否则越比较越乱，最后徒劳无功。
—— 这么看来，对比的过程，主要是给自己找中点的过程。
—— 对。在共同的基础上找不同。最大的难处就是搭建这个基础。
—— 从游戏里能学到什么呢？
—— 如果真的想学习，而不仅仅是消遣，那么，可以把游戏看作两个东西的组合，运气和计算。全靠运气的游戏就是赌博，全靠计算的游戏就是下棋。在游戏中能学到的，就是如何掌控运气，如何精于计算。
—— 这么说，如果怀着消遣的心态玩游戏，就学不到东西？
—— 被动磨练和主动学习，差别很大的。
—— 如果真的想学习，而不仅仅是消遣，那么，可以把游戏看作两个东西的组合，运气和计算。全靠运气的游戏就是赌博，全靠计算的游戏就是下棋。在游戏中能学到的，就是如何掌控运气，如何精于计算。
—— 这么说，如果怀着消遣的心态玩游戏，就学不到东西？
—— 被动磨练和主动学习，差别很大的。
—— 不学无术的人会怎样？
—— 由于缺乏经验，对“发生了什么”所知甚少，也不感兴趣，把大部分精力用于研究“有什么意义”，因此偏见林立，纷争不断。有的人专靠这个混饭吃。
—— 由于缺乏经验，对“发生了什么”所知甚少，也不感兴趣，把大部分精力用于研究“有什么意义”，因此偏见林立，纷争不断。有的人专靠这个混饭吃。
—— 能解决问题的理论就是正确的理论。
—— 说得没错。但历史上有些理论，实际上没有解决问题，或者问题并不是靠这些理论解决的。说某个伟大理论解决了问题，只是宣传家制造出来的幻觉。
—— 如果问题不是靠理论解决的，那是靠什么解决的？
—— 操作人员丰富的经验。
—— 说得没错。但历史上有些理论，实际上没有解决问题，或者问题并不是靠这些理论解决的。说某个伟大理论解决了问题，只是宣传家制造出来的幻觉。
—— 如果问题不是靠理论解决的，那是靠什么解决的？
—— 操作人员丰富的经验。
—— 这么说来，我们可以得出这样的历史画面：底层精于计算和实验的工匠推动了历史的进步，荣誉却被顶层长于教化和艺术的领导者窃取了。
—— 不对。工匠里面善于计算和实验的人，以及教化者里面虔诚和坚定的人，共同推动了社会的进步。或者说，共同解决了问题。
—— 不对。工匠里面善于计算和实验的人，以及教化者里面虔诚和坚定的人，共同推动了社会的进步。或者说，共同解决了问题。
—— 为什么总有人说美国不好呢？
—— 村里总会有人说城里不好。
—— 城里真的不好吗？
—— 确实有缺点。
—— 那城里的进步体现在哪里呢？
—— 更自由吧。自由不等于舒服，但确实吸引人。
—— 村里总会有人说城里不好。
—— 城里真的不好吗？
—— 确实有缺点。
—— 那城里的进步体现在哪里呢？
—— 更自由吧。自由不等于舒服，但确实吸引人。
—— 媒体既要迎合股东，以换取投资，也要迎合观众，以卖出更多的报纸，当股东和观众的立场发生冲突的时候怎么办呢？
—— 也许每个公司都有两类产品：高端产品用来实现投资人的理想，宁可曲高和寡，也不轻易迁就客户。。。低端产品用来挣钱，只要客户喜欢，再低俗再垃圾也无所谓，反正股东自己不看。。
—— 也许每个公司都有两类产品：高端产品用来实现投资人的理想，宁可曲高和寡，也不轻易迁就客户。。。低端产品用来挣钱，只要客户喜欢，再低俗再垃圾也无所谓，反正股东自己不看。。
—— 学术上重视“注明出处”的习惯，对普通人的生活有什么借鉴作用？
—— 过去，别人告诉我一件事，我脑中留下的印象是这件事。现在别人告诉我一件事，我脑中留下的印象是“某人对我说了这件事”。这也算一种进步。
—— 过去，别人告诉我一件事，我脑中留下的印象是这件事。现在别人告诉我一件事，我脑中留下的印象是“某人对我说了这件事”。这也算一种进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