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墨刃by千月（殿主×侍卫、渣攻忠犬双重生）
这样的粥……稀的已经和清水差不了多少，喝下去又能有多少营养？可林昀说，墨刃的胃肠已经由于常年的忍饥挨饿折损得脆弱至极，就是这样的稀粥，还不知能不能消化。
楚言忍下胸口撕扯般的痛，将床上的人抱起来，小心地用暖被裹好了，托在臂弯里，然后拿了勺子，送到那惨白的唇畔。
墨刃烧得昏昏沉沉，没多少意识。楚言小口小口地将稀粥喂进去，他便本能地缓慢咽下。
楚言喂下一口，便要帮他按摩咽喉辅助吞咽，再一路运着内力按揉到小腹。他的脸上没有半点不耐，有的只是生怕自己的动作急了或慢了，让墨刃再添痛苦。
这个人，真的再禁不住半点伤痛了。
——
影雨跪在楚言脚边不住地磕头，两下就见了红，他声带哭腔地求道：“殿主大人……影雨求求您，放过大哥吧……他真的不行了，他真的不行了，他再受不住了啊！”
“……孤是想对他好。”楚言眸色昏暗，他看了看床上睡着的人，哑着嗓子说。
影雨却仿佛听到了什么噩耗一般，脸上一片绝望之色。他无助地四顾，脸上挂着泪痕膝行到秋瑾面前，扯着她的裙角乞求道：“秋瑾姐，秋瑾姐，你帮我求求殿主好不好，你知道大哥他……秋瑾姐？”
秋瑾一颤，脸上浮起一片悲哀，她凄凉地闭了眼转过头去。影雨又转身爬到林昀面前，“林堂主……林堂主，您医者仁心，劝劝殿主吧……”
林昀长叹一声，摇了摇头。
影雨愣愣地跪着，目光里全是无助，血从他额头上无声地流下来。
——
原来……谁都不相信楚言对墨刃是真心的好。
谁都不信。
楚言自嘲地一笑，轻轻地说：“好，好。呵，孤放过他，哈哈，孤放过他。”
他的声音虚飘得不正常。他站起来，脸上带着笑，看着跪了一地的人，“孤走了，这就走了……孤放过他……放过他……”
影雨和秋瑾林昀面面相觑，谁都不敢做声。
“嗯，放过他……”楚言喃喃地念着，像是中邪了一般诡异。他踉跄地走了一步，却感到了一股虚弱的力道拽住了他的袖子。
楚言全身僵住。
他却不敢回身去看，这一刻，他后悔自己怎么没有快些走。
虚弱沙哑的声音从床上传来：“主上……”
楚言忍下胸口撕扯般的痛，将床上的人抱起来，小心地用暖被裹好了，托在臂弯里，然后拿了勺子，送到那惨白的唇畔。
墨刃烧得昏昏沉沉，没多少意识。楚言小口小口地将稀粥喂进去，他便本能地缓慢咽下。
楚言喂下一口，便要帮他按摩咽喉辅助吞咽，再一路运着内力按揉到小腹。他的脸上没有半点不耐，有的只是生怕自己的动作急了或慢了，让墨刃再添痛苦。
这个人，真的再禁不住半点伤痛了。
——
影雨跪在楚言脚边不住地磕头，两下就见了红，他声带哭腔地求道：“殿主大人……影雨求求您，放过大哥吧……他真的不行了，他真的不行了，他再受不住了啊！”
“……孤是想对他好。”楚言眸色昏暗，他看了看床上睡着的人，哑着嗓子说。
影雨却仿佛听到了什么噩耗一般，脸上一片绝望之色。他无助地四顾，脸上挂着泪痕膝行到秋瑾面前，扯着她的裙角乞求道：“秋瑾姐，秋瑾姐，你帮我求求殿主好不好，你知道大哥他……秋瑾姐？”
秋瑾一颤，脸上浮起一片悲哀，她凄凉地闭了眼转过头去。影雨又转身爬到林昀面前，“林堂主……林堂主，您医者仁心，劝劝殿主吧……”
林昀长叹一声，摇了摇头。
影雨愣愣地跪着，目光里全是无助，血从他额头上无声地流下来。
——
原来……谁都不相信楚言对墨刃是真心的好。
谁都不信。
楚言自嘲地一笑，轻轻地说：“好，好。呵，孤放过他，哈哈，孤放过他。”
他的声音虚飘得不正常。他站起来，脸上带着笑，看着跪了一地的人，“孤走了，这就走了……孤放过他……放过他……”
影雨和秋瑾林昀面面相觑，谁都不敢做声。
“嗯，放过他……”楚言喃喃地念着，像是中邪了一般诡异。他踉跄地走了一步，却感到了一股虚弱的力道拽住了他的袖子。
楚言全身僵住。
他却不敢回身去看，这一刻，他后悔自己怎么没有快些走。
虚弱沙哑的声音从床上传来：“主上……”
墨刃目光有些散乱，他恍惚地看着楚言，像是要把这张脸永远地刻在脑中。
过了好久，他才移开目光，安静地问：“主上……是来见属下最后一面么？”
——
“好罢，”楚言长叹一声，苦涩地道，“你就当这是一场梦，一场幻觉也罢。”
如果这真是幻梦，大不了，孤陪你一同醉死在这场虚幻里。
——
墨刃已经快要再次昏睡过去，这时却又强提精神，“小雨……不得无礼……”
他说着，竟想要撑起身来，却中途软了力气，无力地栽回床榻上。这冲击让他脸色一白，虚弱的身子抽搐一下，猛地吐出一口血来。
楚言和影雨几乎同时变了脸色。
“大哥！小雨错了，小雨错了，大哥你千万别动气，你快躺好，啊。”影雨被他这一出差点吓得差点哭出来，这时他哪还敢顶嘴，趴在床头忙不迭地认错。墨刃喘了喘，闭眼不理他，影雨又急忙向楚言请罪，只怕再惹得墨刃情绪波动。听的楚言心中如刀割一般，狠狠攥紧了拳，指甲嵌入血肉，却不觉得痛。
……到了这个地步，阿刃他却还要维护这样混账的主子。就像影雨说的——何苦呢，何苦呢？
——
过了好久，他才移开目光，安静地问：“主上……是来见属下最后一面么？”
——
“好罢，”楚言长叹一声，苦涩地道，“你就当这是一场梦，一场幻觉也罢。”
如果这真是幻梦，大不了，孤陪你一同醉死在这场虚幻里。
——
墨刃已经快要再次昏睡过去，这时却又强提精神，“小雨……不得无礼……”
他说着，竟想要撑起身来，却中途软了力气，无力地栽回床榻上。这冲击让他脸色一白，虚弱的身子抽搐一下，猛地吐出一口血来。
楚言和影雨几乎同时变了脸色。
“大哥！小雨错了，小雨错了，大哥你千万别动气，你快躺好，啊。”影雨被他这一出差点吓得差点哭出来，这时他哪还敢顶嘴，趴在床头忙不迭地认错。墨刃喘了喘，闭眼不理他，影雨又急忙向楚言请罪，只怕再惹得墨刃情绪波动。听的楚言心中如刀割一般，狠狠攥紧了拳，指甲嵌入血肉，却不觉得痛。
……到了这个地步，阿刃他却还要维护这样混账的主子。就像影雨说的——何苦呢，何苦呢？
——
题外话：
1.嘤嘤嘤写的我好开森以后时不时来点这个的片段好了xx
2.以及前世后期的影雨真是小天使啊……阿刃甩了渣殿主让小雨带你走得了w（误）
1.嘤嘤嘤写的我好开森以后时不时来点这个的片段好了xx
2.以及前世后期的影雨真是小天使啊……阿刃甩了渣殿主让小雨带你走得了w（误）
正这时，窗外掠过一片黑影，一声尖而长的鹰鸣声传来，传入三人耳中。
“主上，是讯鹰！”墨刃神色一凛，看向楚言，后者肯许地点一点头，就见墨刃身子一绷，眨眼间就没了影儿，只余下不知何时被打开的窗户吹送着夏日的暖风。
楚言探头往窗外一看，墨刃的人已经闪现在屋檐之上。一只金瞳黑鹰从半空中扑下，啁啁地叫的欢畅，绕着墨刃飞了两圈儿，乖乖地停在他伸出的臂上，任他取下绑在腿上的信件。
“看来这鹰倒是有灵性得很，”徐明溪也往外瞧着，口中啧啧称奇，“可若是送的消息半途被敌人截下了，该如何是好？”
楚言颇为神秘地眯起凤眸，不说话。徐明溪知道他大约是有独家的法子，也就很识趣地不再追问。
几个呼吸后，墨刃从窗外翻身进来，将信纸递给楚言，道：“主上，秋瑾的信。她与白华已在城外不远处了。”
“倒是来的快。”楚言冷哼一声，接过来扫了一眼，信纸便在手中化为灰烬。
“来的早，不也是好事么？”徐明溪脸上挂起春风般明朗的笑，眼中闪过的光像只狡猾的狐狸。他优雅地起身一抱拳，“看来殿主还有私事处理，徐某就此告辞了。”
楚言瞥他一眼，知他看出了端倪，没好气地应一句：“不送。”
徐明溪也不介怀，仍温润地笑着，悠然地扬长而去。
待徐明溪走远了，墨刃忽然从怀中取出一个金色小丸，“主上，传讯丹在此，请主上启丹。”
来了，楚言知道，这个才是传讯鹰真正要送的绝密情报。他冲墨刃扬扬下巴，带着调侃的笑意，“拆吧，你不是蛮稀罕这东西么？”
墨刃有些尴尬地一抿唇，侧过头去，“属下并未——”
然而反驳无用，在楚言不增反减的笑意下，墨刃认命地乖乖启了丹。打开才发现，这一封却不是秋瑾的信，而是刑堂堂主杨一方的笔迹。
而上面清清楚楚写的，是莲华殿大侍女趁着为白华采办糕点的名义，往外送了一纸密信之事。
杨一方最后于信末写道，详细经过及调查结果已经在秋瑾手上，并请殿主千万小心白华及其身后人。
“果然。”楚言看罢冷冷一点头，再次将信纸用内力碎成渣烬，看它随风而逝。他站起来，一字一句道：“看来，该去会一会孤那好华儿了。”
“主上，是讯鹰！”墨刃神色一凛，看向楚言，后者肯许地点一点头，就见墨刃身子一绷，眨眼间就没了影儿，只余下不知何时被打开的窗户吹送着夏日的暖风。
楚言探头往窗外一看，墨刃的人已经闪现在屋檐之上。一只金瞳黑鹰从半空中扑下，啁啁地叫的欢畅，绕着墨刃飞了两圈儿，乖乖地停在他伸出的臂上，任他取下绑在腿上的信件。
“看来这鹰倒是有灵性得很，”徐明溪也往外瞧着，口中啧啧称奇，“可若是送的消息半途被敌人截下了，该如何是好？”
楚言颇为神秘地眯起凤眸，不说话。徐明溪知道他大约是有独家的法子，也就很识趣地不再追问。
几个呼吸后，墨刃从窗外翻身进来，将信纸递给楚言，道：“主上，秋瑾的信。她与白华已在城外不远处了。”
“倒是来的快。”楚言冷哼一声，接过来扫了一眼，信纸便在手中化为灰烬。
“来的早，不也是好事么？”徐明溪脸上挂起春风般明朗的笑，眼中闪过的光像只狡猾的狐狸。他优雅地起身一抱拳，“看来殿主还有私事处理，徐某就此告辞了。”
楚言瞥他一眼，知他看出了端倪，没好气地应一句：“不送。”
徐明溪也不介怀，仍温润地笑着，悠然地扬长而去。
待徐明溪走远了，墨刃忽然从怀中取出一个金色小丸，“主上，传讯丹在此，请主上启丹。”
来了，楚言知道，这个才是传讯鹰真正要送的绝密情报。他冲墨刃扬扬下巴，带着调侃的笑意，“拆吧，你不是蛮稀罕这东西么？”
墨刃有些尴尬地一抿唇，侧过头去，“属下并未——”
然而反驳无用，在楚言不增反减的笑意下，墨刃认命地乖乖启了丹。打开才发现，这一封却不是秋瑾的信，而是刑堂堂主杨一方的笔迹。
而上面清清楚楚写的，是莲华殿大侍女趁着为白华采办糕点的名义，往外送了一纸密信之事。
杨一方最后于信末写道，详细经过及调查结果已经在秋瑾手上，并请殿主千万小心白华及其身后人。
“果然。”楚言看罢冷冷一点头，再次将信纸用内力碎成渣烬，看它随风而逝。他站起来，一字一句道：“看来，该去会一会孤那好华儿了。”
……
长青城外，一片树荫下停了一辆黑木马车。
坐在前面执辔驾车的，是个一身鹅黄裙衫，做侍女打扮的清秀姑娘。马车的门和窗上都打着一层薄纱帘子，看不到车里面的人的模样，只能见到有一只白玉似的纤细手指探出来，将车帘挑开了一点缝隙。一个很清澈很好听的少年的声音问道：“秋瑾姑娘，我们为什么不进城啊？”
“公子莫急。”那被唤作秋瑾姑娘的黄裙侍女恭敬地冲车里道，“不是不进城，实在是近日里来，这长青城内乱的很。主上怕公子有个什么闪失，预先嘱咐了奴婢，说是要待主上亲自来接，一同进去呢。”
“呀，这怎么使得呢？”那车里的少年轻声惊呼，便掀了前门的帘子探身出来，露出一张玉雕般的精致的脸，“楚大哥那样的尊贵身份，怎可以让他亲自出城来接！秋瑾姑娘，我们还是自行进去了吧，好不好？”
秋瑾却摇摇头：“殿主大人对公子的爱重众所周知，奴婢若敢自作主张，就该被主上重罚了。还望白华公子莫要难为奴婢了。”
“唉，姑娘千万别这样说，”白华不好意思地笑笑，长而翘的黒睫一眨一眨，很是惹人疼，“既然如此，那白华在这儿等着便是。唉……楚大哥也太小题大做了，又能有什么事呢？”
“……”秋瑾盯着美貌少年的侧脸，缓缓地笑了起来。她伸手理了理鬓角的发丝，不紧不慢地道：“主上是关心则乱……公子得殿主这样的疼宠，实在是好福气。”
白华并未发现秋瑾的笑容里带了别的意味，只是红了自个儿的脸颊，呢喃道：“楚大哥是天神般的人物，能得他情意如此，确实是白华三生有幸…”
他的话音犹未消，忽然身后一阵风响，随着衣袂翻动声，传来的正是楚言的声音：“哈哈，孤倒是不知，原来华儿在背后是这样夸赞孤的？”
第一声笑传来的时候，秋瑾与白华眼前还是一片辽阔的城郊景象，不远的小路上全是武者打扮的陌生人士；最后一字“孤”落下时，楚言欣长的身影已经安然自半空落于马车旁边。
周围一片惊叹声起伏，半是为着这一手轻功，半是为着来人雍容华美的气度：只见这俊美的年轻人玉冠墨发，一把青玉纸扇开在修长的指间，低调的藏青长衫掩不住回风流雪之恣，凤眸清高孤傲，无形中的气势拒人于千里之外。
平心而论，九重殿主的容貌气质，无一不是超凡脱俗。幸亏楚言甚少在江湖上露面，路人只是纷纷议论，道是谁家的公子，哪派的后生……竟无一人认得其真实身份。
而楚言，却已然听不见路人的声音。白华就在眼前，终于到了仇人相见之时，幸而，他比自己预计的要冷静许多。
他朝白华一扬下颌，一声“华儿”叫的无比自然。
“楚大哥，你来了！”白华先是惊喜地一叫，待他反应过来自己方才说的话被尽数听了去，就“噌”地把脸羞得通红，嗔怪地哼道，“哼，楚大哥又借着好武功调侃华儿……怎就成了背后，华儿明明就……明明就一直倾慕楚大哥的！”
“哦，是么？那孤可是开心的紧。”听到这话，楚言快意地笑起来，狭长眸子眯起，恰到好处地掩住了一闪而过的阴影。
一直倾慕……说的倒是真好听。
还有，前世他怎就没发觉呢？白华这等矫情腻歪的做派，与那些他最瞧不上眼的以色媚人之辈又有何不同？
当初……那样年少轻狂，一心追求武道的自己，到底是如何看上这条毒蛇的来着？早记不得了啊……
楚言一边任思绪乱窜，一边口上应付着白华的话语。正当这时，忽然后面一阵嘈杂，车轮响、马嘶鸣，有人甩着鞭子大声呼喝：“盟主府使者车马在此——前方闲杂人等退避——”
就见一行车列浩浩荡荡地驰来，扬起一路烟尘。放眼看去，车是香木宝车，马是高骏白驹，一排的金铃铛响了一路。又兼有带刀的一众护卫，雄赳赳地阔步跟随，真真是好气派。中间一辆马车更是奢华至极，披朱缨，镶美玉，上头打着流苏宝盖，一只金乌像立于盖上，昭示着其盟主府使者的身份。
这样的奢靡，不像是江湖中人，倒像是什么皇家贵族。楚言本就不喜这种铺张做派，加之那驾车人趾高气昂的样子更叫他心生不屑。偏偏后面的声音还火上浇油一般，冲楚言他们大喊：“前面车辆速速退避了——盟主府使者车马在此——！”
退避？楚言一声讽笑，换了一个人，大约真会为着免去些许麻烦一让了事。可惜……
可惜这在场的人，偏偏是这位性骄似火的九重殿主。
若真退避了，他也不是楚言了。
“叫本殿主退避？哼，这还真是好大的面子！”楚言冷冷一瞥那赶来的车列，纸扇在掌心“啪”地一合，转身与白华上了车，喝道：“秋瑾，进城！”
长青城外，一片树荫下停了一辆黑木马车。
坐在前面执辔驾车的，是个一身鹅黄裙衫，做侍女打扮的清秀姑娘。马车的门和窗上都打着一层薄纱帘子，看不到车里面的人的模样，只能见到有一只白玉似的纤细手指探出来，将车帘挑开了一点缝隙。一个很清澈很好听的少年的声音问道：“秋瑾姑娘，我们为什么不进城啊？”
“公子莫急。”那被唤作秋瑾姑娘的黄裙侍女恭敬地冲车里道，“不是不进城，实在是近日里来，这长青城内乱的很。主上怕公子有个什么闪失，预先嘱咐了奴婢，说是要待主上亲自来接，一同进去呢。”
“呀，这怎么使得呢？”那车里的少年轻声惊呼，便掀了前门的帘子探身出来，露出一张玉雕般的精致的脸，“楚大哥那样的尊贵身份，怎可以让他亲自出城来接！秋瑾姑娘，我们还是自行进去了吧，好不好？”
秋瑾却摇摇头：“殿主大人对公子的爱重众所周知，奴婢若敢自作主张，就该被主上重罚了。还望白华公子莫要难为奴婢了。”
“唉，姑娘千万别这样说，”白华不好意思地笑笑，长而翘的黒睫一眨一眨，很是惹人疼，“既然如此，那白华在这儿等着便是。唉……楚大哥也太小题大做了，又能有什么事呢？”
“……”秋瑾盯着美貌少年的侧脸，缓缓地笑了起来。她伸手理了理鬓角的发丝，不紧不慢地道：“主上是关心则乱……公子得殿主这样的疼宠，实在是好福气。”
白华并未发现秋瑾的笑容里带了别的意味，只是红了自个儿的脸颊，呢喃道：“楚大哥是天神般的人物，能得他情意如此，确实是白华三生有幸…”
他的话音犹未消，忽然身后一阵风响，随着衣袂翻动声，传来的正是楚言的声音：“哈哈，孤倒是不知，原来华儿在背后是这样夸赞孤的？”
第一声笑传来的时候，秋瑾与白华眼前还是一片辽阔的城郊景象，不远的小路上全是武者打扮的陌生人士；最后一字“孤”落下时，楚言欣长的身影已经安然自半空落于马车旁边。
周围一片惊叹声起伏，半是为着这一手轻功，半是为着来人雍容华美的气度：只见这俊美的年轻人玉冠墨发，一把青玉纸扇开在修长的指间，低调的藏青长衫掩不住回风流雪之恣，凤眸清高孤傲，无形中的气势拒人于千里之外。
平心而论，九重殿主的容貌气质，无一不是超凡脱俗。幸亏楚言甚少在江湖上露面，路人只是纷纷议论，道是谁家的公子，哪派的后生……竟无一人认得其真实身份。
而楚言，却已然听不见路人的声音。白华就在眼前，终于到了仇人相见之时，幸而，他比自己预计的要冷静许多。
他朝白华一扬下颌，一声“华儿”叫的无比自然。
“楚大哥，你来了！”白华先是惊喜地一叫，待他反应过来自己方才说的话被尽数听了去，就“噌”地把脸羞得通红，嗔怪地哼道，“哼，楚大哥又借着好武功调侃华儿……怎就成了背后，华儿明明就……明明就一直倾慕楚大哥的！”
“哦，是么？那孤可是开心的紧。”听到这话，楚言快意地笑起来，狭长眸子眯起，恰到好处地掩住了一闪而过的阴影。
一直倾慕……说的倒是真好听。
还有，前世他怎就没发觉呢？白华这等矫情腻歪的做派，与那些他最瞧不上眼的以色媚人之辈又有何不同？
当初……那样年少轻狂，一心追求武道的自己，到底是如何看上这条毒蛇的来着？早记不得了啊……
楚言一边任思绪乱窜，一边口上应付着白华的话语。正当这时，忽然后面一阵嘈杂，车轮响、马嘶鸣，有人甩着鞭子大声呼喝：“盟主府使者车马在此——前方闲杂人等退避——”
就见一行车列浩浩荡荡地驰来，扬起一路烟尘。放眼看去，车是香木宝车，马是高骏白驹，一排的金铃铛响了一路。又兼有带刀的一众护卫，雄赳赳地阔步跟随，真真是好气派。中间一辆马车更是奢华至极，披朱缨，镶美玉，上头打着流苏宝盖，一只金乌像立于盖上，昭示着其盟主府使者的身份。
这样的奢靡，不像是江湖中人，倒像是什么皇家贵族。楚言本就不喜这种铺张做派，加之那驾车人趾高气昂的样子更叫他心生不屑。偏偏后面的声音还火上浇油一般，冲楚言他们大喊：“前面车辆速速退避了——盟主府使者车马在此——！”
退避？楚言一声讽笑，换了一个人，大约真会为着免去些许麻烦一让了事。可惜……
可惜这在场的人，偏偏是这位性骄似火的九重殿主。
若真退避了，他也不是楚言了。
“叫本殿主退避？哼，这还真是好大的面子！”楚言冷冷一瞥那赶来的车列，纸扇在掌心“啪”地一合，转身与白华上了车，喝道：“秋瑾，进城！”
题外话：
1.哈哈哈哈哈高虐脑洞一出，正文君果然失宠了啊红红火火恍恍惚惚x
2.描写楚殿主轻功出场的外貌气质那段……其实我一边写一边自槽——这特么不就是古言男主嘛_(:з」∠)_
忽然想用玛丽苏的逻辑对应一下，殿主大人是高冷霸道痴情男主，白华是貌美纯情善良男配一，阿刃是冷酷面瘫忠心男配二，徐明溪算腹黑温柔男配三……
来来来用这批人设来玩反苏脑洞一定也是很带感的！（你还能不能好好写文了摔！）
1.哈哈哈哈哈高虐脑洞一出，正文君果然失宠了啊红红火火恍恍惚惚x
2.描写楚殿主轻功出场的外貌气质那段……其实我一边写一边自槽——这特么不就是古言男主嘛_(:з」∠)_
忽然想用玛丽苏的逻辑对应一下，殿主大人是高冷霸道痴情男主，白华是貌美纯情善良男配一，阿刃是冷酷面瘫忠心男配二，徐明溪算腹黑温柔男配三……
来来来用这批人设来玩反苏脑洞一定也是很带感的！（你还能不能好好写文了摔！）
“是！”许是跟着楚言久了，连贴身侍女也多少染上了些骨子里的傲气。盟主府车架在前，秋瑾也无有半点畏缩，口里“驾”地一吆，赶了马车横插过去，抢在了那队车列的前面。
“你！”后面那个驾车的脸色铁青，尖声叫道，“放肆！哪家的马车，吃了熊心豹子胆不成！”
然而，如此厉害的叫唤却没得到半点回应。侍女一扬鞭，那架黑木马车速度不减，驰入城门，连个名号都没留下就没了影儿。
这一下，周遭人都炸开了锅，七嘴八舌地嚷嚷开来。自诩有些见识的人已经开始猜测这是何方人士有这般狂妄的胆魄，敢让盟主府颜面扫地——虽说近几年来这盟主府越加地不管事，可再怎么也挂着这个名头，大多江湖势力还是要让着他三分。
那前头驾车的人更是脸给气的变了形，正兀自骂骂咧咧。忽然，后面那个奢华的宝盖马车里传来一个男人声音：“怎么回事呀？三儿？”
这声音又长又拖沓，尖细，带着浓浓的鄙夷，听来就让人不舒服。周围看客面面相觑，有个似乎是见识广博些的中年书生悄声道：“呀，是‘金头狗’齐迁！盟主府居然派了这小人来当使者！这下子，长青城可要被祸害了……”
那驾车的急忙跑了过去，趴在马车门前嘀咕几句，那车里的人就用那尖细而带着鄙夷调子的嗓音笑道：“哦……我当是什么，不过哪家的傻愣后生没得个好管教，或者草莽出身的野汉子长歪了眼珠子罢了。”
这人说话毫不遮掩，句句带刺儿。人群中有些绿林出身的，被他的讥讽气的怒目圆睁，敢怒不敢言。
那齐迁又幽幽说道：“唉，别看他们现在敢逞一时快意，那是觉着进了城咱就找不着他！……三儿，我问你，那马车和驾车人的脸，你记住了没有？”
被唤作三儿的急忙点头哈腰：“记住了，记住了！黑车，白马，黄裙子的小美人儿。”
那车里的声音一下子阴狠起来：“好！哼哼，进了城就给我找！还从来没人敢扫我齐爷的面子，到了明儿，看不叫他跪在爷爷面前讨饶！”
“来呀，给我进城！”
……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单看楚言那边，与秋瑾白华径直入了客栈，自然是墨刃在那儿侯着。说起来墨刃作为贴身侍卫本该跟着楚言，可后者不愿叫他再在白华面前受气，干脆叫他屋里呆着等。
墨刃自是不干，楚言好说歹说，最后还是拿出了殿主的架势才让他安生留下。
然而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该见面的还是得见面——墨刃这样想着，迎上前垂首叫了声主上，目光转向白衣的美少年。他正思忖是否该叫一声白华公子，就见楚言把开口要说话的白华往里面一揽，对墨刃秋瑾道：“你两个，下去罢。孤与华儿说话，无要事莫来打扰。”
……还真躲过去了？
见楚言这样执拗地护着自己，墨刃心里又是无奈又是感动，一声：“属下告退。”恭敬一礼，退了下去。
“你！”后面那个驾车的脸色铁青，尖声叫道，“放肆！哪家的马车，吃了熊心豹子胆不成！”
然而，如此厉害的叫唤却没得到半点回应。侍女一扬鞭，那架黑木马车速度不减，驰入城门，连个名号都没留下就没了影儿。
这一下，周遭人都炸开了锅，七嘴八舌地嚷嚷开来。自诩有些见识的人已经开始猜测这是何方人士有这般狂妄的胆魄，敢让盟主府颜面扫地——虽说近几年来这盟主府越加地不管事，可再怎么也挂着这个名头，大多江湖势力还是要让着他三分。
那前头驾车的人更是脸给气的变了形，正兀自骂骂咧咧。忽然，后面那个奢华的宝盖马车里传来一个男人声音：“怎么回事呀？三儿？”
这声音又长又拖沓，尖细，带着浓浓的鄙夷，听来就让人不舒服。周围看客面面相觑，有个似乎是见识广博些的中年书生悄声道：“呀，是‘金头狗’齐迁！盟主府居然派了这小人来当使者！这下子，长青城可要被祸害了……”
那驾车的急忙跑了过去，趴在马车门前嘀咕几句，那车里的人就用那尖细而带着鄙夷调子的嗓音笑道：“哦……我当是什么，不过哪家的傻愣后生没得个好管教，或者草莽出身的野汉子长歪了眼珠子罢了。”
这人说话毫不遮掩，句句带刺儿。人群中有些绿林出身的，被他的讥讽气的怒目圆睁，敢怒不敢言。
那齐迁又幽幽说道：“唉，别看他们现在敢逞一时快意，那是觉着进了城咱就找不着他！……三儿，我问你，那马车和驾车人的脸，你记住了没有？”
被唤作三儿的急忙点头哈腰：“记住了，记住了！黑车，白马，黄裙子的小美人儿。”
那车里的声音一下子阴狠起来：“好！哼哼，进了城就给我找！还从来没人敢扫我齐爷的面子，到了明儿，看不叫他跪在爷爷面前讨饶！”
“来呀，给我进城！”
……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单看楚言那边，与秋瑾白华径直入了客栈，自然是墨刃在那儿侯着。说起来墨刃作为贴身侍卫本该跟着楚言，可后者不愿叫他再在白华面前受气，干脆叫他屋里呆着等。
墨刃自是不干，楚言好说歹说，最后还是拿出了殿主的架势才让他安生留下。
然而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该见面的还是得见面——墨刃这样想着，迎上前垂首叫了声主上，目光转向白衣的美少年。他正思忖是否该叫一声白华公子，就见楚言把开口要说话的白华往里面一揽，对墨刃秋瑾道：“你两个，下去罢。孤与华儿说话，无要事莫来打扰。”
……还真躲过去了？
见楚言这样执拗地护着自己，墨刃心里又是无奈又是感动，一声：“属下告退。”恭敬一礼，退了下去。
他下去后径直与秋瑾转到里间房里，坐下。秋瑾急忙跟着坐在对面，她这一路早憋了一肚子疑问，此时终于能问出来：“墨大哥，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白华公子莫非真的有问题？可主上为什么……”
墨刃垂下眼睑，缓缓摇头：“一言难尽。你知道多少？”
秋瑾苦笑：“出发前刑堂堂主嘱咐我当心白华，又交予我一纸密信带给主上。就这些了，余下的都是我一路瞎猜的。”
“你猜的没错。”
秋瑾眼瞳一缩，捂了嘴，小声惊呼：“白华居然真是——”
墨刃缓慢地点头，道：“时机未到，心照不宣。”
“那主上——”
“主上知道。”
“那……那便好。”秋瑾松了一口气，擦擦额上冷汗，又忽然笑起来，“嗨，大哥你此前总是疑心白华，惹得主上不喜，又成天挨罚挨骂的，连我们看着都心疼。现在可好，竟叫你给猜中了。今后，主上定会更加倚重你、信爱你的。”
她心想，前些日子总觉得主上与墨大哥之间怪怪的，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儿。
墨刃轻描淡写地笑起来：“……对，主上现今待我很好。”他的眼眸深邃中带着亮光，似有星光摇曳，“是非常好，我很感念。”
是啊，主上现今对他那样好。
对墨刃而言……这就够了。
至于那些血淋淋的黑暗的过去记忆……已经如大梦一场。为了主上，就是忘了又能怎么样？
“墨大哥，你好像……有点不一样了。”
忽然秋瑾轻灵的的声音响起，墨刃一怔，抬头，“是么？”
秋瑾有些迷惑地蹙了秀眉，自顾自地道：“我也说不清，好像殿主也……是秋瑾多虑了吗？”
这姑娘向来心思玲珑，居然给她察觉了异样。墨刃不能说实话，只随口糊弄道：“……毕竟主上曾那样喜欢白华，心境有变也在所难免。”
他这话在理，秋瑾也接受了这个说法。两人又闲聊了几句，秋瑾正待起身告辞，墨刃却忽然想起一事。
“等一等！”他站起身，叫住已经走到门边的侍女，“秋瑾，我……还有些事，想请教你。”
秋瑾吃了一惊，她还没听过墨刃这样正经地对她说“请教”二字。在她心目中，无论是武功还是伺候主上的本事，墨刃都胜她良多，怎么会有什么需要她来教的？
“大哥有事尽管吩咐。”她急忙走回去，奇怪地看着墨刃。
然而墨刃却反而开始犹疑。
“就是……咳，是一些私事。”他为难地微皱了眉，眼神躲闪，似有些难以启齿地抿了唇，连清俊的脸上也浮起一丝红，看的秋瑾瞪圆了眼睛——这天底下居然还会什么事情，能让一向果决镇定的墨大哥，变得连说话都不利索起来？
还是私事？就她墨大哥这样，一门心思都在殿主大人身上的人，怎么也能有私事？
秋瑾紧张地咽了口唾沫，忍不住地开始乱想。莫非……莫非大哥是有了心怡的女子？
天！若是如此，殿主大人哪能饶他？
侍女正红着脸思绪奔腾，对面墨刃终于下定了决心。一咬牙，几乎是破罐子破摔地问道：
“——你知不知道……如何……咳，我是说——男子该如何……侍寝？”
墨刃垂下眼睑，缓缓摇头：“一言难尽。你知道多少？”
秋瑾苦笑：“出发前刑堂堂主嘱咐我当心白华，又交予我一纸密信带给主上。就这些了，余下的都是我一路瞎猜的。”
“你猜的没错。”
秋瑾眼瞳一缩，捂了嘴，小声惊呼：“白华居然真是——”
墨刃缓慢地点头，道：“时机未到，心照不宣。”
“那主上——”
“主上知道。”
“那……那便好。”秋瑾松了一口气，擦擦额上冷汗，又忽然笑起来，“嗨，大哥你此前总是疑心白华，惹得主上不喜，又成天挨罚挨骂的，连我们看着都心疼。现在可好，竟叫你给猜中了。今后，主上定会更加倚重你、信爱你的。”
她心想，前些日子总觉得主上与墨大哥之间怪怪的，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儿。
墨刃轻描淡写地笑起来：“……对，主上现今待我很好。”他的眼眸深邃中带着亮光，似有星光摇曳，“是非常好，我很感念。”
是啊，主上现今对他那样好。
对墨刃而言……这就够了。
至于那些血淋淋的黑暗的过去记忆……已经如大梦一场。为了主上，就是忘了又能怎么样？
“墨大哥，你好像……有点不一样了。”
忽然秋瑾轻灵的的声音响起，墨刃一怔，抬头，“是么？”
秋瑾有些迷惑地蹙了秀眉，自顾自地道：“我也说不清，好像殿主也……是秋瑾多虑了吗？”
这姑娘向来心思玲珑，居然给她察觉了异样。墨刃不能说实话，只随口糊弄道：“……毕竟主上曾那样喜欢白华，心境有变也在所难免。”
他这话在理，秋瑾也接受了这个说法。两人又闲聊了几句，秋瑾正待起身告辞，墨刃却忽然想起一事。
“等一等！”他站起身，叫住已经走到门边的侍女，“秋瑾，我……还有些事，想请教你。”
秋瑾吃了一惊，她还没听过墨刃这样正经地对她说“请教”二字。在她心目中，无论是武功还是伺候主上的本事，墨刃都胜她良多，怎么会有什么需要她来教的？
“大哥有事尽管吩咐。”她急忙走回去，奇怪地看着墨刃。
然而墨刃却反而开始犹疑。
“就是……咳，是一些私事。”他为难地微皱了眉，眼神躲闪，似有些难以启齿地抿了唇，连清俊的脸上也浮起一丝红，看的秋瑾瞪圆了眼睛——这天底下居然还会什么事情，能让一向果决镇定的墨大哥，变得连说话都不利索起来？
还是私事？就她墨大哥这样，一门心思都在殿主大人身上的人，怎么也能有私事？
秋瑾紧张地咽了口唾沫，忍不住地开始乱想。莫非……莫非大哥是有了心怡的女子？
天！若是如此，殿主大人哪能饶他？
侍女正红着脸思绪奔腾，对面墨刃终于下定了决心。一咬牙，几乎是破罐子破摔地问道：
“——你知不知道……如何……咳，我是说——男子该如何……侍寝？”
惊喜更新！
——
“什么？”秋瑾懵了。
她眨眨眼，掐了掐自己的掌心。
墨刃仍站在对面望着她。
“……你是谁？”秋瑾僵着脖子冲墨刃木木地问。
“……”墨刃轻咳一声，别过头去掩饰微红的耳根，“什么是谁不是谁的，我无意与你玩笑！”
他一字字极认真地解释道，“你莫乱想，只是为了侍奉主上而已。现在我一时无处去学这种……你若知道，便帮我。”
“……哦。”秋瑾愣愣地点头。
其实她只听到一句为了主上。第一反应是好，还好，看来眼前这人确实是她家大哥，倒是没给人调包——
然而下一刻她便反应过来。
“等等！为了主上？你——”终于回神儿了的秋瑾差点尖叫出声，她几乎是扑了过去，一把揪住了墨刃的衣襟。她整个人被这话里的意思震的晕乎乎的，脑子里嗡鸣，也顾不了什么规矩和女孩儿家的矜持，揪着墨刃就问，“墨大哥，莫非你与，与主上竟……啊，啊啊……那可是殿主啊！你怎能……”
“不，我与主上并未……”
“等等，莫非是主上强要你？是什么时候……”
“没……”
“那，那你今后如何是好？莫非就此废去功力入后室？亦或是像白华以前那样……”
“——秋瑾！够了，不是你想的那样！”
秋瑾一颤，好歹止住了话。墨刃无奈一叹，他本想解释，又生怕一个不慎给谁听了去坏了大事，就想先把激动的秋瑾从他身上扒下来，叫她冷静冷静好说话。双手刚推开她半分不到，好巧不巧，就在这时，随着身后一声门响，楚言的声音传来：“阿刃，午膳可曾……”
门打开，里外景象互相一览无余。殿主大人那磁性醇美的声音，就那样突兀地卡在了喉咙眼里。
——其实以楚言的内功修为，早听到了墨刃与秋瑾的交谈声，只是没怎么在意，自然也就没细听，不过是有些郁闷地暗叹阿刃果然与其他人相处时话才多些。自己纠结了半晌，正想着找秋瑾拿了密信，再叫上阿刃同去用膳，手下将门一推，却只见秋瑾半伏在墨刃怀里，衣裙纷乱。而墨刃双手扶着怀中女子的香肩，成一个搂抱的姿势。
他又看到墨刃苍白的脸上依稀有红晕未散，若不是此时此地，定是好看的紧。
——然而，却偏偏是此时此地……此人。
楚言先是不可置信地愣了一愣，才变了脸色，勃然喝道：“你们在做什么？！”
这一声恍如霹雳，秋瑾失色，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呐呐叫一声“主上”出来。
她全身发抖，这才意识到方才的行动会招致怎样的祸患。按墨刃的说法，如今他岂不是殿主的人？
殿主的人，哪里是其他人能碰得的！更不要说，碰他的还是一位异性。
楚言却绕过了秋瑾，径直走到墨刃身边，平静地拉过他来，问：“你方才与秋瑾在做什么？”
“主……”墨刃手足无措地望着楚言，他确实没有想到主上会忽然进来的。
楚言很快地又问：“你们方才说了些什么？”
“属下……”墨刃张口支吾了一声，便无法继续了，他低下头，躲开了楚言的视线。
主上面前，他怎么能说的出口！
秋瑾惊慌地抬头看向墨刃，暗暗叫苦。大哥怎么糊涂了，如今哪里是要皮要脸的时候，殿主最恨背叛之人，若是被误会了，哪里还有命在！？
这里秋瑾倒是有心分辩，可楚言偏不看她，只是定定看着墨刃，第三次开口问：“不能告诉孤么？”
他原本是不信阿刃会与秋瑾有什么的，他原以为只是什么误会。毕竟前世那许久的相处，这两人之间也不过是兄妹之情。
……可是，为什么阿刃他什么也不说！
哪怕，仅解释一句也好啊……
许是楚言的眼神过于灼热，墨刃终于不得已地开口：“是……是属下问秋瑾一些私事，无甚紧要的。”
私事……私事！
楚言后退了一步，他的心口一点点凉下来，他似乎听到有什么坍塌崩碎的声音。
奇异的是，半点怒火也没有。只是心头冰冷，夹着虫豸撕咬般的绵绵的痛。他掩在袖中的手指捏的发白，目光又转到秋瑾身上，看到侍女吓的发白的脸。
楚言想起来了，果然，这时候的自己，是那么惹人怕。这样的一个人，又怎可能会有人真心实意地去爱呢？
一思及此，楚言只觉痛苦不堪。
罢了，罢了，一个是至死也要救他的人，一个是陪他到死的人，他又有什么资格干涉？
只是……虽然早在心里决意不会以自己的感情逼迫墨刃，可是怎会这么早？为何非要这么早？
他三天前才明了自己的感情啊……
——
“什么？”秋瑾懵了。
她眨眨眼，掐了掐自己的掌心。
墨刃仍站在对面望着她。
“……你是谁？”秋瑾僵着脖子冲墨刃木木地问。
“……”墨刃轻咳一声，别过头去掩饰微红的耳根，“什么是谁不是谁的，我无意与你玩笑！”
他一字字极认真地解释道，“你莫乱想，只是为了侍奉主上而已。现在我一时无处去学这种……你若知道，便帮我。”
“……哦。”秋瑾愣愣地点头。
其实她只听到一句为了主上。第一反应是好，还好，看来眼前这人确实是她家大哥，倒是没给人调包——
然而下一刻她便反应过来。
“等等！为了主上？你——”终于回神儿了的秋瑾差点尖叫出声，她几乎是扑了过去，一把揪住了墨刃的衣襟。她整个人被这话里的意思震的晕乎乎的，脑子里嗡鸣，也顾不了什么规矩和女孩儿家的矜持，揪着墨刃就问，“墨大哥，莫非你与，与主上竟……啊，啊啊……那可是殿主啊！你怎能……”
“不，我与主上并未……”
“等等，莫非是主上强要你？是什么时候……”
“没……”
“那，那你今后如何是好？莫非就此废去功力入后室？亦或是像白华以前那样……”
“——秋瑾！够了，不是你想的那样！”
秋瑾一颤，好歹止住了话。墨刃无奈一叹，他本想解释，又生怕一个不慎给谁听了去坏了大事，就想先把激动的秋瑾从他身上扒下来，叫她冷静冷静好说话。双手刚推开她半分不到，好巧不巧，就在这时，随着身后一声门响，楚言的声音传来：“阿刃，午膳可曾……”
门打开，里外景象互相一览无余。殿主大人那磁性醇美的声音，就那样突兀地卡在了喉咙眼里。
——其实以楚言的内功修为，早听到了墨刃与秋瑾的交谈声，只是没怎么在意，自然也就没细听，不过是有些郁闷地暗叹阿刃果然与其他人相处时话才多些。自己纠结了半晌，正想着找秋瑾拿了密信，再叫上阿刃同去用膳，手下将门一推，却只见秋瑾半伏在墨刃怀里，衣裙纷乱。而墨刃双手扶着怀中女子的香肩，成一个搂抱的姿势。
他又看到墨刃苍白的脸上依稀有红晕未散，若不是此时此地，定是好看的紧。
——然而，却偏偏是此时此地……此人。
楚言先是不可置信地愣了一愣，才变了脸色，勃然喝道：“你们在做什么？！”
这一声恍如霹雳，秋瑾失色，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呐呐叫一声“主上”出来。
她全身发抖，这才意识到方才的行动会招致怎样的祸患。按墨刃的说法，如今他岂不是殿主的人？
殿主的人，哪里是其他人能碰得的！更不要说，碰他的还是一位异性。
楚言却绕过了秋瑾，径直走到墨刃身边，平静地拉过他来，问：“你方才与秋瑾在做什么？”
“主……”墨刃手足无措地望着楚言，他确实没有想到主上会忽然进来的。
楚言很快地又问：“你们方才说了些什么？”
“属下……”墨刃张口支吾了一声，便无法继续了，他低下头，躲开了楚言的视线。
主上面前，他怎么能说的出口！
秋瑾惊慌地抬头看向墨刃，暗暗叫苦。大哥怎么糊涂了，如今哪里是要皮要脸的时候，殿主最恨背叛之人，若是被误会了，哪里还有命在！？
这里秋瑾倒是有心分辩，可楚言偏不看她，只是定定看着墨刃，第三次开口问：“不能告诉孤么？”
他原本是不信阿刃会与秋瑾有什么的，他原以为只是什么误会。毕竟前世那许久的相处，这两人之间也不过是兄妹之情。
……可是，为什么阿刃他什么也不说！
哪怕，仅解释一句也好啊……
许是楚言的眼神过于灼热，墨刃终于不得已地开口：“是……是属下问秋瑾一些私事，无甚紧要的。”
私事……私事！
楚言后退了一步，他的心口一点点凉下来，他似乎听到有什么坍塌崩碎的声音。
奇异的是，半点怒火也没有。只是心头冰冷，夹着虫豸撕咬般的绵绵的痛。他掩在袖中的手指捏的发白，目光又转到秋瑾身上，看到侍女吓的发白的脸。
楚言想起来了，果然，这时候的自己，是那么惹人怕。这样的一个人，又怎可能会有人真心实意地去爱呢？
一思及此，楚言只觉痛苦不堪。
罢了，罢了，一个是至死也要救他的人，一个是陪他到死的人，他又有什么资格干涉？
只是……虽然早在心里决意不会以自己的感情逼迫墨刃，可是怎会这么早？为何非要这么早？
他三天前才明了自己的感情啊……
楚言忽然就不想在这里呆下去了，他再也不想再多看眼前的两人哪怕一眼。就算他的内心再如何地破败，他还是那个骄傲的九重殿主，至少，他怎么也不肯在墨刃面前痛到失态。
楚言转身的时候，后面的两人异口同声地叫了声主上，楚言脚下未停，沉默地拂衣而去，转眼就消失在两人眼前。
转眼间，屋子里只剩下一跪一站的两个望着门的人。
“糟了，主上定是误会了。”秋瑾焦急不已地扯着墨刃的袖口，欲哭无泪，“墨大哥，你怎么不说实话！”
墨刃眼睁睁见着一向烈性的楚言竟就这么不置一言地走了，他一向对感情之事迟钝，直到这时才觉得似乎是麻烦大了。他抿抿唇，先把秋瑾拉起来，安抚道：“无事，你先别慌，我去追。”
“可如今主上定是气极，你，你要怎么解释？主上如何会信？”
墨刃却并不慌乱，反而镇定的很。他轻声道：“无事，主上若真的动了怒，刚刚便动手了；若他有意重罚你我，方才也早就下令了。所以……”他停顿了一下，极其郑重地道，“你放心，我说过，如今主上待我很好的。而且，虽然主上面上不说，但他对你也是极其爱重的，不会怎样。”
他神情很是认真，似乎这话也是在说给自己听，叫自己安心。稍微斟酌一下，他又道：“主上大概是为了要那密信来的。看这样，你也不好求见，给我吧，我一并带去。”
“……大哥，这于规矩不合……”无力地说出一句，秋瑾只觉得变的那个人确实是墨刃。明明前些日子在殿主面前还是那样诚惶诚恐的！
墨刃犹自坚持道：“这我知道，可密信紧急，能早些启就能早些多一分把握，到时我自会向主上请罪，承担责任。”
“可……”
见秋瑾仍是忧心不已，墨刃忽然极浅地勾起唇角，笑意似冬阳下白雪初融，“不过，主上也未必会怪罪。经这一次，主上变了许多，你方才也说了的。”
楚言转身的时候，后面的两人异口同声地叫了声主上，楚言脚下未停，沉默地拂衣而去，转眼就消失在两人眼前。
转眼间，屋子里只剩下一跪一站的两个望着门的人。
“糟了，主上定是误会了。”秋瑾焦急不已地扯着墨刃的袖口，欲哭无泪，“墨大哥，你怎么不说实话！”
墨刃眼睁睁见着一向烈性的楚言竟就这么不置一言地走了，他一向对感情之事迟钝，直到这时才觉得似乎是麻烦大了。他抿抿唇，先把秋瑾拉起来，安抚道：“无事，你先别慌，我去追。”
“可如今主上定是气极，你，你要怎么解释？主上如何会信？”
墨刃却并不慌乱，反而镇定的很。他轻声道：“无事，主上若真的动了怒，刚刚便动手了；若他有意重罚你我，方才也早就下令了。所以……”他停顿了一下，极其郑重地道，“你放心，我说过，如今主上待我很好的。而且，虽然主上面上不说，但他对你也是极其爱重的，不会怎样。”
他神情很是认真，似乎这话也是在说给自己听，叫自己安心。稍微斟酌一下，他又道：“主上大概是为了要那密信来的。看这样，你也不好求见，给我吧，我一并带去。”
“……大哥，这于规矩不合……”无力地说出一句，秋瑾只觉得变的那个人确实是墨刃。明明前些日子在殿主面前还是那样诚惶诚恐的！
墨刃犹自坚持道：“这我知道，可密信紧急，能早些启就能早些多一分把握，到时我自会向主上请罪，承担责任。”
“可……”
见秋瑾仍是忧心不已，墨刃忽然极浅地勾起唇角，笑意似冬阳下白雪初融，“不过，主上也未必会怪罪。经这一次，主上变了许多，你方才也说了的。”
题外话：
1.阿刃日常情商下线……以及有没有人觉得墨刃说的每一句话都像是在立flag？w
（然而并不虐，真的）
2.其实今天没上课才更的，当然千月不介意大家理解为最近被喂了很多同人图所以加更～容我厚颜无耻地说一句，以后也请多多投喂呀(✪▽✪)
～久违的专毁小剧场～
秋瑾：（疑惑）墨大哥你到底怎么变得这么大胆的？
墨刃：（无力抚额）唉……主上他一哭（装可怜）二闹（发火）三上吊（自捅）……我若再不变就该买棺材去了……
1.阿刃日常情商下线……以及有没有人觉得墨刃说的每一句话都像是在立flag？w
（然而并不虐，真的）
2.其实今天没上课才更的，当然千月不介意大家理解为最近被喂了很多同人图所以加更～容我厚颜无耻地说一句，以后也请多多投喂呀(✪▽✪)
～久违的专毁小剧场～
秋瑾：（疑惑）墨大哥你到底怎么变得这么大胆的？
墨刃：（无力抚额）唉……主上他一哭（装可怜）二闹（发火）三上吊（自捅）……我若再不变就该买棺材去了……
可惜，世上有太多的事情，总是不尽如人意。
墨刃追上楚言的时候，后者的身旁已经多了一个人。
“楚大哥，你说刚刚那车队的人会不会记恨上我们呀？”白华半个人依偎在楚言怀里，仰起小脸，一双含水带雾的眸子里是一片不似作假的担忧，“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你要多加小心……”他叹息一声，蹙了细眉，低头道：“唉……若是华儿也会武功，便能替你分忧了。可惜我这样愚笨，怎么也学不会……”
看到白华，墨刃便站住，眼中有转瞬而逝的杀气划过。
如此……阴魂不散！
楚言也瞥见了墨刃，目光在他身上只一个停顿，就转回怀里，口中笑道：“华儿有孤在，还用学什么武功？越是这种张扬的人越不成气候，你就不要担心了。”
白华也看见了墨刃，于是软软地笑了笑，“呀，墨侍卫是有事与楚大哥说吗？那白华先退避了。”
少年的语气满是真诚与谦逊，好像上次在刑堂让墨刃狠狠受罚的罪魁祸首并不是他。
墨刃的面色倏然变冷，他的手猛地握紧了黑色的剑柄，指尖用力到发白。
似乎两世的恨意就要忍不住倾泻出来。
然而下一刻他就松开手，凌厉冷冽的锋芒尽皆被他隐忍压下，只是淡然冲楚言躬身：“主上。”
这是在表示，他确实是有话要说的；这是在请求，楚言能支开白华听他说话。
楚言自然是听出来了，他知道墨刃是想解释。
可他现在心情却异样地烦躁，方才那一幕在眼前晃过，各种杂音萦绕在耳边，提醒着他的求而不得。
——哪怕刚刚所见是误会又如何？或许总有一天，他要眼睁睁见着他的阿刃，那个曾经只属于他一个人的阿刃，心有所属，娶妻生子，离他而去。真到了那时，楚言不知道自己还能否保持冷静。
感情是不是真有一种奇异的魔力，能叫人变的卑微？
他堂堂九重殿主，江湖上谁也要让着三分的人物，原来也会陷了情劫脱不得身。心爱的人就在眼前，却竟连说都不敢说——即使他知道，只要他要的，墨刃就会给，即使再不愿也会给。但是，正因为他知道，他才不能说。
这一刻，楚言发现自己实在无法平心静气地面对墨刃。他又委屈，又恼怒，又痛苦，几乎是死命地忍着才能不暴露出来。
他也知道自己性子不好，骄纵任性，有时一火起来自己都控制不住。他想先缓一缓，定一定心。
白华，岂不是一个很好的选择么？
所有念头只不过是一瞬间。楚言伸出手，揽住旁边的白衣美少年的腰身，道：“不用退避，孤想你，你陪陪孤吧。”
“主上。”墨刃上前一步，轻唤了一声。
楚言眼神躲闪了一下，他不敢看如今墨刃的表情，揽着白华转过身道：“……你退下，有什么事，等一等再说。”
听着自己故作冷漠的声音，楚言觉得脑子里嗡嗡乱的很，胸口也莫名地生疼。快步地走开时听到后面慢了一拍地传来安静的一声“是”，楚言的心里又一颤，脚步一错，差点要绊倒。他拽过白华抱紧，不着痕迹地借力稳住了身子，又掩饰性地胡乱在少年额头上吻了几下，拉着白华一直走到自己的房间，紧紧关上了门。
墨刃追上楚言的时候，后者的身旁已经多了一个人。
“楚大哥，你说刚刚那车队的人会不会记恨上我们呀？”白华半个人依偎在楚言怀里，仰起小脸，一双含水带雾的眸子里是一片不似作假的担忧，“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你要多加小心……”他叹息一声，蹙了细眉，低头道：“唉……若是华儿也会武功，便能替你分忧了。可惜我这样愚笨，怎么也学不会……”
看到白华，墨刃便站住，眼中有转瞬而逝的杀气划过。
如此……阴魂不散！
楚言也瞥见了墨刃，目光在他身上只一个停顿，就转回怀里，口中笑道：“华儿有孤在，还用学什么武功？越是这种张扬的人越不成气候，你就不要担心了。”
白华也看见了墨刃，于是软软地笑了笑，“呀，墨侍卫是有事与楚大哥说吗？那白华先退避了。”
少年的语气满是真诚与谦逊，好像上次在刑堂让墨刃狠狠受罚的罪魁祸首并不是他。
墨刃的面色倏然变冷，他的手猛地握紧了黑色的剑柄，指尖用力到发白。
似乎两世的恨意就要忍不住倾泻出来。
然而下一刻他就松开手，凌厉冷冽的锋芒尽皆被他隐忍压下，只是淡然冲楚言躬身：“主上。”
这是在表示，他确实是有话要说的；这是在请求，楚言能支开白华听他说话。
楚言自然是听出来了，他知道墨刃是想解释。
可他现在心情却异样地烦躁，方才那一幕在眼前晃过，各种杂音萦绕在耳边，提醒着他的求而不得。
——哪怕刚刚所见是误会又如何？或许总有一天，他要眼睁睁见着他的阿刃，那个曾经只属于他一个人的阿刃，心有所属，娶妻生子，离他而去。真到了那时，楚言不知道自己还能否保持冷静。
感情是不是真有一种奇异的魔力，能叫人变的卑微？
他堂堂九重殿主，江湖上谁也要让着三分的人物，原来也会陷了情劫脱不得身。心爱的人就在眼前，却竟连说都不敢说——即使他知道，只要他要的，墨刃就会给，即使再不愿也会给。但是，正因为他知道，他才不能说。
这一刻，楚言发现自己实在无法平心静气地面对墨刃。他又委屈，又恼怒，又痛苦，几乎是死命地忍着才能不暴露出来。
他也知道自己性子不好，骄纵任性，有时一火起来自己都控制不住。他想先缓一缓，定一定心。
白华，岂不是一个很好的选择么？
所有念头只不过是一瞬间。楚言伸出手，揽住旁边的白衣美少年的腰身，道：“不用退避，孤想你，你陪陪孤吧。”
“主上。”墨刃上前一步，轻唤了一声。
楚言眼神躲闪了一下，他不敢看如今墨刃的表情，揽着白华转过身道：“……你退下，有什么事，等一等再说。”
听着自己故作冷漠的声音，楚言觉得脑子里嗡嗡乱的很，胸口也莫名地生疼。快步地走开时听到后面慢了一拍地传来安静的一声“是”，楚言的心里又一颤，脚步一错，差点要绊倒。他拽过白华抱紧，不着痕迹地借力稳住了身子，又掩饰性地胡乱在少年额头上吻了几下，拉着白华一直走到自己的房间，紧紧关上了门。
墨刃在后面沉默地看着两人离去，眉间渐渐笼上一层担忧的阴云。
虽然楚言极力掩饰，墨刃还是看出了他的不对劲。
他看出主上明明很生气，很难过，却装的若无其事，并且刻意地躲避他。
……为什么？自己做错了什么？
是因为与秋瑾的事？可若是这样，主上为何不打骂不责罚，连提一句也不提？
墨刃不明白。
他从来都不明白楚言对他到底是什么情感。
刚开始，他以为是愧疚使然，不日便会散去；后来又惊惶于楚言对他过分的宠纵，又是不安又是惶恐；那天早晨楚言偷吻他，他自以为明了了楚言的意思，他以为主上是对他有了欢爱的情欲，这样那些宠爱便可解释的通……他已接受了娈宠的身份，甚至为此决意要去习那床笫之事，可是为什么……还是不对呢？
又错了吗？
墨刃面无表情地站的笔直，拳却紧紧地扣了起来。
……不管怎样，就算是为了怀里那封密信，他也是要见主上的。
楚言叫他等，他自然就要等。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楚言没有从房中出来，白华也没有。
盛着膳食的餐盒满着送进去，空着出来。一会儿，又有些茶点瓜果送了进去。
墨刃一动不动地站在廊下，远远地望着楚言的房间。夏日午时的阳光最是毒辣，他又是一身黑衣，哪怕内功再强也不是好受的。过路的小杂役都看不下去，劝他找个阴凉地儿歇一歇，墨刃不为所动。
不知过了多久，头顶上方的太阳慢慢的开始偏移，然后下沉，他笔直的影子由短变长。
天色渐暗，墨刃眉间的阴云越来越浓。他并不急，既然楚言叫他等，别说一个下午，就是站三天三夜他也毫无怨言。他只是在担心。看到楚言和白华在一起，他就总是忍不住内心不安，尤其是如今楚言情绪不稳，他怎能不怕？
如今仍是敌暗我明，若是主上不慎……
墨刃忽然一个激灵，忽然发现身旁一片寂静，月亮高悬，原来不知何时已经入了夜。
那扇门却仍不打开。
墨刃的忧心更重，抿紧的唇干裂而苍白——他从上午到现在水米未进。此前一直是楚言盯着他三餐，丝毫不肯懈怠，这还是……第一次。
墨刃将手探入怀里，取出那封九重殿送来的密信，上面盖的是鲜红的绝密禁章，仿佛在无声地警示他。
墨刃一向很稳的双手开始发抖，他知道，自己怎么也不该拆的。这是大罪，罪该万死。
可他实在太害怕楚言出事了。知道楚言仍不愿见他，宁愿见白华也不愿见他，可白华又岂是善类？那是条毒蛇啊！两人独处那么久，若是白华暗中下点什么毒，就像对付那水镜楼的两位长老一样……
墨刃几乎想不顾一切地随时守在楚言身边，可他不敢妄动，一是怕打草惊蛇叫敌方有了疑心，二是怕让楚言为难。这封密信里面的消息，至少能让他心里有底。
忽然，墨刃想起一句话。
——“今后记着，只要是孤看得的东西，便没你看不得的。”
当时他刚与楚言互相坦白了重生之事，他惶恐甚重，楚言几乎是说尽了好话来哄也无济于事。楚言以为他不信，其实他一直记着，因为楚言让他记着。
墨刃的手不抖了。
他无声地转到一个隐蔽的地方，将自己隐在一颗树后，拆开了信借着月光快速地看。
信很厚，字很密。杨一方把一切都写的很详细，他确实是个井井有条的人。
纸上所有调查都一一在案，字字惊心：他们是如何跟踪白华的大侍女，如何一路追查到了一家香料铺子，如何发现他们互送消息，如何派影卫从那铺子偷出了一点儿香，如何叫药堂的人千方百计地检验，最终又是如何发现那香料不是香料，是——毒！
这一个字，让墨刃一阵头晕目眩。
白华身上，不就是一直带着香气的么？那是毒？是什么毒？主上他……
心脏被攥紧似地收缩，墨刃忽然又开始发抖。他全身冰冷地靠在树干上，脸色白的吓人，双手几乎拿不住信纸，试了几次都无法翻开下一张。他一咬牙，狠狠地把右手往身后的树上砸，十指连心的剧痛让他呼吸一窒，却不敢有丝毫的停顿，趁着痛楚带来的清明，把最后一页信纸上的内容刻入脑中。
而后，他将信纸快速地一收，抬头时眼神锐利如剑，身影如鬼魅般消失在树后，徒留一地的清冷月光。
——
虽然楚言极力掩饰，墨刃还是看出了他的不对劲。
他看出主上明明很生气，很难过，却装的若无其事，并且刻意地躲避他。
……为什么？自己做错了什么？
是因为与秋瑾的事？可若是这样，主上为何不打骂不责罚，连提一句也不提？
墨刃不明白。
他从来都不明白楚言对他到底是什么情感。
刚开始，他以为是愧疚使然，不日便会散去；后来又惊惶于楚言对他过分的宠纵，又是不安又是惶恐；那天早晨楚言偷吻他，他自以为明了了楚言的意思，他以为主上是对他有了欢爱的情欲，这样那些宠爱便可解释的通……他已接受了娈宠的身份，甚至为此决意要去习那床笫之事，可是为什么……还是不对呢？
又错了吗？
墨刃面无表情地站的笔直，拳却紧紧地扣了起来。
……不管怎样，就算是为了怀里那封密信，他也是要见主上的。
楚言叫他等，他自然就要等。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楚言没有从房中出来，白华也没有。
盛着膳食的餐盒满着送进去，空着出来。一会儿，又有些茶点瓜果送了进去。
墨刃一动不动地站在廊下，远远地望着楚言的房间。夏日午时的阳光最是毒辣，他又是一身黑衣，哪怕内功再强也不是好受的。过路的小杂役都看不下去，劝他找个阴凉地儿歇一歇，墨刃不为所动。
不知过了多久，头顶上方的太阳慢慢的开始偏移，然后下沉，他笔直的影子由短变长。
天色渐暗，墨刃眉间的阴云越来越浓。他并不急，既然楚言叫他等，别说一个下午，就是站三天三夜他也毫无怨言。他只是在担心。看到楚言和白华在一起，他就总是忍不住内心不安，尤其是如今楚言情绪不稳，他怎能不怕？
如今仍是敌暗我明，若是主上不慎……
墨刃忽然一个激灵，忽然发现身旁一片寂静，月亮高悬，原来不知何时已经入了夜。
那扇门却仍不打开。
墨刃的忧心更重，抿紧的唇干裂而苍白——他从上午到现在水米未进。此前一直是楚言盯着他三餐，丝毫不肯懈怠，这还是……第一次。
墨刃将手探入怀里，取出那封九重殿送来的密信，上面盖的是鲜红的绝密禁章，仿佛在无声地警示他。
墨刃一向很稳的双手开始发抖，他知道，自己怎么也不该拆的。这是大罪，罪该万死。
可他实在太害怕楚言出事了。知道楚言仍不愿见他，宁愿见白华也不愿见他，可白华又岂是善类？那是条毒蛇啊！两人独处那么久，若是白华暗中下点什么毒，就像对付那水镜楼的两位长老一样……
墨刃几乎想不顾一切地随时守在楚言身边，可他不敢妄动，一是怕打草惊蛇叫敌方有了疑心，二是怕让楚言为难。这封密信里面的消息，至少能让他心里有底。
忽然，墨刃想起一句话。
——“今后记着，只要是孤看得的东西，便没你看不得的。”
当时他刚与楚言互相坦白了重生之事，他惶恐甚重，楚言几乎是说尽了好话来哄也无济于事。楚言以为他不信，其实他一直记着，因为楚言让他记着。
墨刃的手不抖了。
他无声地转到一个隐蔽的地方，将自己隐在一颗树后，拆开了信借着月光快速地看。
信很厚，字很密。杨一方把一切都写的很详细，他确实是个井井有条的人。
纸上所有调查都一一在案，字字惊心：他们是如何跟踪白华的大侍女，如何一路追查到了一家香料铺子，如何发现他们互送消息，如何派影卫从那铺子偷出了一点儿香，如何叫药堂的人千方百计地检验，最终又是如何发现那香料不是香料，是——毒！
这一个字，让墨刃一阵头晕目眩。
白华身上，不就是一直带着香气的么？那是毒？是什么毒？主上他……
心脏被攥紧似地收缩，墨刃忽然又开始发抖。他全身冰冷地靠在树干上，脸色白的吓人，双手几乎拿不住信纸，试了几次都无法翻开下一张。他一咬牙，狠狠地把右手往身后的树上砸，十指连心的剧痛让他呼吸一窒，却不敢有丝毫的停顿，趁着痛楚带来的清明，把最后一页信纸上的内容刻入脑中。
而后，他将信纸快速地一收，抬头时眼神锐利如剑，身影如鬼魅般消失在树后，徒留一地的清冷月光。
——
楚言终是没有留白华过夜。
白华从楚言的房间出来，没走几步，正好看见对面走来的那个黑色的清瘦身影。
墨刃自然也看见了白华。他挂着楚言不愿与白华牵扯，绕过他就往前走。可白华却往旁跨了一步，挡在了墨刃前面，惊讶地笑道：“墨侍卫，你还在呀？楚大哥已经要歇息了，不如你有话明儿再说？”
墨刃无心废话，冷冷道：“让开。”
白华却不依不饶地挡在他的面前，劝道，“楚大哥已经睡下了，他今日很是疲累，你不要再打搅了。”
客栈里的廊子本就不宽敞，他这一挡，墨刃便过不去。
“让开。”墨刃沉下脸，将手按上剑柄，淡淡的杀意在夜色中弥散。
白华并不让，反而一笑，语重心长地说：“墨侍卫，你不要怪白华说话直。楚大哥是个性子骄傲的人，容不得下属冒犯，更恨恃宠而骄的仆人。我知道你与他自幼一同长大，是他的左膀右臂，可你既然身为他的侍卫，自然该尊敬主子。你看不起白华不要紧，可你一而再，再而三地触碰楚大哥的底线，总归是不妥的。”
寒光一闪，漆黑的剑，无声息地架在了雪白的脖颈上。
脖子上的凉，迫使白华脸上的笑容凝固了。墨刃眸色如霜，腰间的长剑已然出鞘，喝道：“滚！”
“啊！”白华惊慌地低呼一声，眼角漫上委屈的泪花。
他倒退了几步，逃也似地跑了。
墨刃连一个眼角余光也不施舍。白华一路啜泣着穿过走廊，却在转到墨刃看不见的地方时，立马就收了泪。他垂下漂亮的眸子，轻轻笑着自语：“唉……不守本分，可是会挨罚的呢。”
夜风吹散了少年的低言，他好似游荡在月下摄人心魄的白衣魅鬼。
……
楚言其实还没有睡下。灯烛早熄了，屋子里一片漆黑，可他躺在床上辗转难眠，终是起了身呆坐着。
他以为时间的缓冲能使他冷静，但似乎是错了。与白华假作亲密了大半天，白日里还不觉得，到了晚上白华一走，那些疲倦和心底喧嚣的烦躁便一同涌了上来。
真累，怎会这样累？……偏偏还睡不下去。
他揉着眉心，手肘撑着头闭了眼。
忽然外面传来有规律的敲门声，三下，然后是沉静的声音：“主上，墨刃求见。”
楚言猛然睁眼，阿刃怎么来了？
他如今最不想面对的就是墨刃，这份感情，他还未想好该如何处理。
他便没做声，想着墨刃大约不会扰他睡眠。再过一晚，自己再怎么也该平静下来了吧？
外面的人半晌没了声息，就在楚言以为他该走了的时候，第二次敲门声响了起来。
“主上，墨刃有要事求见。”
装睡不成，见墨刃大有一直敲门到他应声为止的意思，楚言再不情愿也不得不开口了，“……这么晚了，你来做什么？若无急事明日再说。”
白华从楚言的房间出来，没走几步，正好看见对面走来的那个黑色的清瘦身影。
墨刃自然也看见了白华。他挂着楚言不愿与白华牵扯，绕过他就往前走。可白华却往旁跨了一步，挡在了墨刃前面，惊讶地笑道：“墨侍卫，你还在呀？楚大哥已经要歇息了，不如你有话明儿再说？”
墨刃无心废话，冷冷道：“让开。”
白华却不依不饶地挡在他的面前，劝道，“楚大哥已经睡下了，他今日很是疲累，你不要再打搅了。”
客栈里的廊子本就不宽敞，他这一挡，墨刃便过不去。
“让开。”墨刃沉下脸，将手按上剑柄，淡淡的杀意在夜色中弥散。
白华并不让，反而一笑，语重心长地说：“墨侍卫，你不要怪白华说话直。楚大哥是个性子骄傲的人，容不得下属冒犯，更恨恃宠而骄的仆人。我知道你与他自幼一同长大，是他的左膀右臂，可你既然身为他的侍卫，自然该尊敬主子。你看不起白华不要紧，可你一而再，再而三地触碰楚大哥的底线，总归是不妥的。”
寒光一闪，漆黑的剑，无声息地架在了雪白的脖颈上。
脖子上的凉，迫使白华脸上的笑容凝固了。墨刃眸色如霜，腰间的长剑已然出鞘，喝道：“滚！”
“啊！”白华惊慌地低呼一声，眼角漫上委屈的泪花。
他倒退了几步，逃也似地跑了。
墨刃连一个眼角余光也不施舍。白华一路啜泣着穿过走廊，却在转到墨刃看不见的地方时，立马就收了泪。他垂下漂亮的眸子，轻轻笑着自语：“唉……不守本分，可是会挨罚的呢。”
夜风吹散了少年的低言，他好似游荡在月下摄人心魄的白衣魅鬼。
……
楚言其实还没有睡下。灯烛早熄了，屋子里一片漆黑，可他躺在床上辗转难眠，终是起了身呆坐着。
他以为时间的缓冲能使他冷静，但似乎是错了。与白华假作亲密了大半天，白日里还不觉得，到了晚上白华一走，那些疲倦和心底喧嚣的烦躁便一同涌了上来。
真累，怎会这样累？……偏偏还睡不下去。
他揉着眉心，手肘撑着头闭了眼。
忽然外面传来有规律的敲门声，三下，然后是沉静的声音：“主上，墨刃求见。”
楚言猛然睁眼，阿刃怎么来了？
他如今最不想面对的就是墨刃，这份感情，他还未想好该如何处理。
他便没做声，想着墨刃大约不会扰他睡眠。再过一晚，自己再怎么也该平静下来了吧？
外面的人半晌没了声息，就在楚言以为他该走了的时候，第二次敲门声响了起来。
“主上，墨刃有要事求见。”
装睡不成，见墨刃大有一直敲门到他应声为止的意思，楚言再不情愿也不得不开口了，“……这么晚了，你来做什么？若无急事明日再说。”
外面的人迟疑了一下，道：“主上可否让属下进去说话？”
楚言皱了眉，想起白日不慎撞见的那一幕，他的头又开始疼。
见还是不见？
狠狠地揉了揉太阳穴，楚言的脸色愈加难看起来。自己不想见他，不想听他解释，这是怕自己再迁怒他伤害他……可这人怎么就不依不饶了！
忽然，另一侧的窗口一声轻响，漆黑中，霎时多了一个人的气息。
“谁！”
习武之人到了楚言这个境界，对于身旁的一动一静都敏感至极。刹那间，楚言将身一旋，拇指与食指微曲成爪，携着磅礴的劲力疾速而来，紧紧地扣上了那闯入者的颈子。
“主上！咳……是属下……”
因窒息而显得艰难的声音响起的同时，楚言也认出了自家的侍卫。他顿时气的不轻，不依不饶地求见也就罢了，不过是片刻走神没搭理他，这人居然直接一声不吭地翻窗进来，自己竟差点误伤了人……
楚言急忙撤下双指的力道，冷哼一声转过身去，听着后面传来尽力压抑的咳声，忍不住用力一拍桌案，“你到底想怎样？有什么要紧事，值得你三更半夜翻孤的窗子进来说？”
墨刃跪在楚言身后，一面平复着喘息，一面苦笑着抬头小声回答道：“属下，属下担心主上……”
“什……么？”楚言一愣，折腾半天，还说什么要事，竟只是这么一个哭笑不得的理由。一种被欺骗的恼恨油然而生，楚言摇头长叹，一手冷冷地指门道，“孤好得很，你快回去吧。”
墨刃站起身来，却不是出去，而是往架子上取了件外衣，轻轻披在楚言肩上，“如今虽是盛夏，入了深夜也是有些凉的，主上该注意些。”
楚言按住墨刃要为他披衣的手，叹道，“够了。今早的事孤不想再计较，你若是为了这个而来，大可不必，孤乏了，你该走了。”
墨刃盯着楚言按在他手上的手沉默了会儿，启唇道：“主上，求您多留属下一会儿吧，阿刃是真的怕您出事。白华他……”
“——孤说，够了！”打断墨刃的，是楚言骤然的怒火，他转身一拂袖，将墨刃一把推开，大怒道，“孤这些天太宠着你了是不是？孤不想见你，听不懂么！出去！”。
墨刃全没料到楚言会突然动手，被大力一推，直接跌在了地上。他怔怔仰头看着楚言，一时没能起来，那件外衣也散在了地面。
但那只是一瞬间的失态，墨刃立刻撑起了身，在楚言面前跪直了，以沉静无波的语调说道：“属下知罪，请主上责罚。”
其实早在把墨刃推开的那一刻，楚言已然惊醒了过来。他被自己的冲动之下的举动吓坏了，一时之间脑子里一片空白，手脚都不知该如何动弹。而这句话，不亚于一桶冰水往头上浇了个通透，冷的彻骨。
他这是怎么了？
他怎么能对阿刃说出那种话来？他怎么能骂他？怎么能推他？他的情绪怎会变得如此暴戾，简直是理智全失……
方才那一片黑暗中，墨刃倒在地上抬头看他时，那不敢相信的神情让楚言的心都要碎了。
阿刃明明说了他怕的，可自己的回应却是无情的一推……这地上冷不冷？疼不疼？他怎么会冲他发火，怎么能又伤他？
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阿刃……”楚言惶然无措地去扶跪地请罪的人，“我……不是故意……你怎么样，哪里痛？是我不好……那些气话你莫当真……”
不自觉间，楚言连“孤”的自称都舍了，却仍是不知该如何分辩才好。他方才竟说这些天太宠他，竟说不想见他？他是不是魔障了才能说出这样的话？这样的话，阿刃如何受的起……
墨刃被楚言揽起来半圈在怀里，却不说话。他的脸低垂着，掩在黑暗中看不清表情。楚言急疯了，只在心里把自己骂了一遍又一遍，“你说句话，阿刃，你骂我一句也好，别不说话……”
墨刃忽然低声道：“不是主上的错。”
楚言收紧了揽着墨刃腰肢的手臂，苦涩道，“我宁愿你真的骂我。”
墨刃猛然挣开楚言的怀，退开一步，抬头看着楚言，一双乌墨眼眸深不见底，“主上莫非以为属下在说违心话？”
楚言痛苦地看着他。其实他更怕这是真心话。
墨刃轻叹，从怀中取出一件印了红色禁章的信封来，道，“主上对属下有多好，属下知道；方才不是主上的本意，属下自然也知道。这是殿里来的密信，属下已擅自启封拆看，罪该万死。只是在责罚之前，请主上先看一看这信里的最后一页。”
密信！楚言心里又是一惊，这样重要的事情，他居然全忘记了，就这么在白华身上浪费了大半天！
墨刃从信封中抽出一张纸，放在桌案上。双指往烛上一点，便倏地燃起了摇曳的烛火。
昏黄的光下，墨刃清俊的眉眼轮廓被映亮，略显苍白的脸色，失了水的唇，深邃黑亮的眼瞳，都披着有些朦胧的光晕暴露在楚言的眼前。
“主上看一看吧，”墨刃这样说着，露出一种很淡很淡的解脱的表情，看着楚言的目光从未如此放肆而眷恋，“看完这个，主上便再不须为属下愧疚了。因为……从来便不是主上的错。”
“从一开始，就不是。”他又坚定地重复了一遍。
楚言皱了眉，想起白日不慎撞见的那一幕，他的头又开始疼。
见还是不见？
狠狠地揉了揉太阳穴，楚言的脸色愈加难看起来。自己不想见他，不想听他解释，这是怕自己再迁怒他伤害他……可这人怎么就不依不饶了！
忽然，另一侧的窗口一声轻响，漆黑中，霎时多了一个人的气息。
“谁！”
习武之人到了楚言这个境界，对于身旁的一动一静都敏感至极。刹那间，楚言将身一旋，拇指与食指微曲成爪，携着磅礴的劲力疾速而来，紧紧地扣上了那闯入者的颈子。
“主上！咳……是属下……”
因窒息而显得艰难的声音响起的同时，楚言也认出了自家的侍卫。他顿时气的不轻，不依不饶地求见也就罢了，不过是片刻走神没搭理他，这人居然直接一声不吭地翻窗进来，自己竟差点误伤了人……
楚言急忙撤下双指的力道，冷哼一声转过身去，听着后面传来尽力压抑的咳声，忍不住用力一拍桌案，“你到底想怎样？有什么要紧事，值得你三更半夜翻孤的窗子进来说？”
墨刃跪在楚言身后，一面平复着喘息，一面苦笑着抬头小声回答道：“属下，属下担心主上……”
“什……么？”楚言一愣，折腾半天，还说什么要事，竟只是这么一个哭笑不得的理由。一种被欺骗的恼恨油然而生，楚言摇头长叹，一手冷冷地指门道，“孤好得很，你快回去吧。”
墨刃站起身来，却不是出去，而是往架子上取了件外衣，轻轻披在楚言肩上，“如今虽是盛夏，入了深夜也是有些凉的，主上该注意些。”
楚言按住墨刃要为他披衣的手，叹道，“够了。今早的事孤不想再计较，你若是为了这个而来，大可不必，孤乏了，你该走了。”
墨刃盯着楚言按在他手上的手沉默了会儿，启唇道：“主上，求您多留属下一会儿吧，阿刃是真的怕您出事。白华他……”
“——孤说，够了！”打断墨刃的，是楚言骤然的怒火，他转身一拂袖，将墨刃一把推开，大怒道，“孤这些天太宠着你了是不是？孤不想见你，听不懂么！出去！”。
墨刃全没料到楚言会突然动手，被大力一推，直接跌在了地上。他怔怔仰头看着楚言，一时没能起来，那件外衣也散在了地面。
但那只是一瞬间的失态，墨刃立刻撑起了身，在楚言面前跪直了，以沉静无波的语调说道：“属下知罪，请主上责罚。”
其实早在把墨刃推开的那一刻，楚言已然惊醒了过来。他被自己的冲动之下的举动吓坏了，一时之间脑子里一片空白，手脚都不知该如何动弹。而这句话，不亚于一桶冰水往头上浇了个通透，冷的彻骨。
他这是怎么了？
他怎么能对阿刃说出那种话来？他怎么能骂他？怎么能推他？他的情绪怎会变得如此暴戾，简直是理智全失……
方才那一片黑暗中，墨刃倒在地上抬头看他时，那不敢相信的神情让楚言的心都要碎了。
阿刃明明说了他怕的，可自己的回应却是无情的一推……这地上冷不冷？疼不疼？他怎么会冲他发火，怎么能又伤他？
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阿刃……”楚言惶然无措地去扶跪地请罪的人，“我……不是故意……你怎么样，哪里痛？是我不好……那些气话你莫当真……”
不自觉间，楚言连“孤”的自称都舍了，却仍是不知该如何分辩才好。他方才竟说这些天太宠他，竟说不想见他？他是不是魔障了才能说出这样的话？这样的话，阿刃如何受的起……
墨刃被楚言揽起来半圈在怀里，却不说话。他的脸低垂着，掩在黑暗中看不清表情。楚言急疯了，只在心里把自己骂了一遍又一遍，“你说句话，阿刃，你骂我一句也好，别不说话……”
墨刃忽然低声道：“不是主上的错。”
楚言收紧了揽着墨刃腰肢的手臂，苦涩道，“我宁愿你真的骂我。”
墨刃猛然挣开楚言的怀，退开一步，抬头看着楚言，一双乌墨眼眸深不见底，“主上莫非以为属下在说违心话？”
楚言痛苦地看着他。其实他更怕这是真心话。
墨刃轻叹，从怀中取出一件印了红色禁章的信封来，道，“主上对属下有多好，属下知道；方才不是主上的本意，属下自然也知道。这是殿里来的密信，属下已擅自启封拆看，罪该万死。只是在责罚之前，请主上先看一看这信里的最后一页。”
密信！楚言心里又是一惊，这样重要的事情，他居然全忘记了，就这么在白华身上浪费了大半天！
墨刃从信封中抽出一张纸，放在桌案上。双指往烛上一点，便倏地燃起了摇曳的烛火。
昏黄的光下，墨刃清俊的眉眼轮廓被映亮，略显苍白的脸色，失了水的唇，深邃黑亮的眼瞳，都披着有些朦胧的光晕暴露在楚言的眼前。
“主上看一看吧，”墨刃这样说着，露出一种很淡很淡的解脱的表情，看着楚言的目光从未如此放肆而眷恋，“看完这个，主上便再不须为属下愧疚了。因为……从来便不是主上的错。”
“从一开始，就不是。”他又坚定地重复了一遍。
题外话：
1.果然你们都习惯了千月周六更文……
2.下一更，史上最强（bu）渣攻洗白即将到来！
……但是下周要准备考试所以停更√
（所谓粗长之后必有……）
咳咳这样吧，如果这次期中考试，千月能考班级第一的话成绩出来那周的周末双更好了(●°u°●)」
1.果然你们都习惯了千月周六更文……
2.下一更，史上最强（bu）渣攻洗白即将到来！
……但是下周要准备考试所以停更√
（所谓粗长之后必有……）
咳咳这样吧，如果这次期中考试，千月能考班级第一的话成绩出来那周的周末双更好了(●°u°●)」
——伪更——
今天读张若虚的《春江花月夜》，读到“此时相望不相闻，愿逐月华流照君”，感觉被狠狠戳到了////瞬间想起了上次那个be脑洞梗（在466楼），于是发现考试啥的完全无法抑制脑洞扩张的速度，瞬间脑补了如下场景x
【下面让我们跳转到玄幻设定】
夜深风凉，梨花飘落。
又一次借酒浇愁了大半天的九重殿主已经颓倦地伏在石桌上睡过去。
风吹树摇，白色的落花洒了他半肩。
忽然云散月开，清明如水，月光照在梨树上，渐渐幻化出一个极浅的身影，黑发白裳，眼眸清冷。
那人看着伏在桌上的楚言，神色温柔中夹着心痛，叹息，轻轻地叫主上。
楚言在朦胧中醒来，怔怔地看了半晌，忽然笑起来，道，阿刃终于回来了……
墨刃轻声道，主上不该这样饮酒。
楚言在迷糊中摇头，道，你回来给孤沏茶，孤就再不喝酒了。
墨刃无奈苦笑道，阿刃无法再侍奉主上左右了，主上要保重。
楚言沉默了半晌，忽然又笑起来，道，孤知道这是梦，也知道你不会回来了，孤都知道，可是……
可是阿刃，孤好想你……
既然这是孤的梦，你就该孤的听话，对么？
你过来，过来让孤抱一抱你，好么？
墨刃缓缓走了过来。
楚言觉得阿刃近在咫尺，他伸出了手。
忽然，一阵风吹过，又是一阵梨花雨。
眼前人清俊的眉眼消散在花瓣中，徒留一地缱绻的月光。
楚言怔怔地保持着伸手的姿势，忽然笑着流下了泪。
他饮尽最后一口冰冷的残酒，呛咳着倒回石桌上，口中喃喃地念着什么睡去了。
【end】
——
啊不行了月光下托身梨花精魄回来什么的太苏，我阿刃穿白裳一定美炸啊啊啊——（捂脸）还有醉酒神志不清的殿主，我的少女心又要飞了嘤嘤嘤……
……虽然最后还是虐了(●—●)
——
既然都已经伪更了，我再多扯一句吧，你们觉得楚墨的攻受属性分别是啥……我想知道比较详细的那种x
今天读张若虚的《春江花月夜》，读到“此时相望不相闻，愿逐月华流照君”，感觉被狠狠戳到了////瞬间想起了上次那个be脑洞梗（在466楼），于是发现考试啥的完全无法抑制脑洞扩张的速度，瞬间脑补了如下场景x
【下面让我们跳转到玄幻设定】
夜深风凉，梨花飘落。
又一次借酒浇愁了大半天的九重殿主已经颓倦地伏在石桌上睡过去。
风吹树摇，白色的落花洒了他半肩。
忽然云散月开，清明如水，月光照在梨树上，渐渐幻化出一个极浅的身影，黑发白裳，眼眸清冷。
那人看着伏在桌上的楚言，神色温柔中夹着心痛，叹息，轻轻地叫主上。
楚言在朦胧中醒来，怔怔地看了半晌，忽然笑起来，道，阿刃终于回来了……
墨刃轻声道，主上不该这样饮酒。
楚言在迷糊中摇头，道，你回来给孤沏茶，孤就再不喝酒了。
墨刃无奈苦笑道，阿刃无法再侍奉主上左右了，主上要保重。
楚言沉默了半晌，忽然又笑起来，道，孤知道这是梦，也知道你不会回来了，孤都知道，可是……
可是阿刃，孤好想你……
既然这是孤的梦，你就该孤的听话，对么？
你过来，过来让孤抱一抱你，好么？
墨刃缓缓走了过来。
楚言觉得阿刃近在咫尺，他伸出了手。
忽然，一阵风吹过，又是一阵梨花雨。
眼前人清俊的眉眼消散在花瓣中，徒留一地缱绻的月光。
楚言怔怔地保持着伸手的姿势，忽然笑着流下了泪。
他饮尽最后一口冰冷的残酒，呛咳着倒回石桌上，口中喃喃地念着什么睡去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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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不行了月光下托身梨花精魄回来什么的太苏，我阿刃穿白裳一定美炸啊啊啊——（捂脸）还有醉酒神志不清的殿主，我的少女心又要飞了嘤嘤嘤……
……虽然最后还是虐了(●—●)
——
既然都已经伪更了，我再多扯一句吧，你们觉得楚墨的攻受属性分别是啥……我想知道比较详细的那种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