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文】等你仰望(心理变态攻x忠犬抖m受)

“这次多亏你们送医及时,不过以后一定要更加注意才行。”

经纪人松了口气,“那请问我们可以给病人办理转院吗?”

医生脚步停了下来,“为什么?”

“他是公众人物,留在这里我怕会引起骚乱。”

“虽然病人现在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但为了避免有意外情况发生,我建议暂时还是留院观察比较稳妥。”

凌琅已被转移到监护病房,封昊寸步不离地守在他身边。

门被飞快地打开一个缝,经纪人钻了进来又速度把门合上,“你可千万不要出去,外面全是记者。”

封昊早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片场和医院耳目众多,这么大的事不可能不走露风声。

“医生怎么说?”

“只要抢救过来就没事,”经纪人走过来观察了下凌琅的气色,尽管脸色还有些苍白,但好在人已经清醒,“应该观察一两天就可以出院。”

封昊握着对方的手在自己脸颊上迷恋地摩擦了两下,“你真是吓死我了。”

凌琅缓缓地眨了下眼睛,示意对方自己没事。

封昊突然想起来,“检验报告怎么说?”

“哦,”经纪人忙把手里的化验单给他看,上面都是些复杂的术语和化学式。

“可可碱?”封昊敏锐地捕捉到其中一项。

“而且含量还不低,”经纪人表情凝重,“如果没有估错的话,应该是纯度很高的巧克力。”

封昊眸色沉了下来,“咖啡里面怎么会有巧克力?”

经纪人也无法回答这个问题,“我问过助理,她倒完咖啡后短暂地离开过一段时间,片场有很多人,谁都有可能在那段时间接近凌琅的杯子。”

“都有谁知道凌琅对巧克力过敏?”

“这不是秘密,为了防止影迷送错礼物,这个信息很早就公开过,就连百度百科上都有记载。”

封昊眯起眼睛,眼神中闪过一瞬间的戾气。

小护士进来查看凌琅的点滴,检查完也没有离开,望着封昊欲言又止。

封昊对这种反应很熟悉,“是要签名吗?”

小护士兴奋地点头,递上早已准备好的签名本,居然有好几本,封昊耐心地为她一一签好。

“谢谢,”她小心翼翼地接过来,又下意识看了眼床上的凌琅,脸上露出惋惜的神色。

“现在不太方便,等有机会的好吗?”封昊猜出她心中所想,主动提出来。

小护士脸红了,羞涩地应了声,“嗯。”

临出门,她又鼓起勇气转过身,冲封昊举了举拳头,“加油,我支持你们。”

封昊对她报以完美的微笑,这个笑容只持续到门彻底关上的一霎那。

经纪人把他的表现看在眼里,“整天装模作样的不累吗?”

在他面前封昊反倒表现得坦承,“在这个圈子里谁不是整天装模作样?”

“你这话也包括了凌琅?”经纪人哼哼了两声,“别忘了他可是醒着的,你说他什么坏话他都听得到。”

凌琅原本睁着眼睛,听到这话后反倒把眼睛闭上了,装作没听到。

经纪人气得直指,“你这胳膊肘子向外拐的白眼狼。”

封昊见状笑了出来,这个笑很明显是发自内心的。

经纪人看到他开心的样子,忍不住想往上泼冷水,“你呀,你就是运气好,要是再早一年……”

“再早一年怎样?”

躺在床上的凌琅眼睛突然睁开了,凌厉的目光生生把经纪人后半句话逼了回去。

“算了,当我什么都没说。”

过敏反应来势汹汹,停留时间却也短暂,仅仅不到一天凌琅便已恢复了七八分,接下来最头痛的就是如何安然无恙地从医院走出去。

经纪人仔细把医院排查了一遍,终于确定无论任何一个门都有记者把守,在警方强行干预后,这些记者又伪装成病号、病号家属、护工人员、街头小贩和殡葬业从业人士潜伏在医院内外,只为堵凌琅出院。

“直接盖上白布推出去就好,”凌琅想得倒是很开。

“呸呸呸,”经纪人一连啐了三声,“乌鸦嘴。”

“我有办法了,”封昊说着,按下了呼叫铃。

来得还是昨天那个小护士,“请问有什么事?”

封昊冲她笑了笑,“昨天说不方便那件事,今天方便了,你还需要吗?”

小护士愣了愣,随后才反应过来封昊指得是哪件事,激动地连连点头,转身跑回去拿本子。

凌琅不知道封昊想做什么,但还是在小护士拿来的几个本子上签下自己的名字,小护士看着并排的两个签名兴奋不已。

“非常感谢,”小护士再次向封昊道谢。

“不用谢,”封昊礼貌地回应,“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有件事想麻烦你。”

封昊把凌琅的头发拨乱,流海拉下来挡住眼睛,再戴上从小护士那里得来的口罩。

经纪人这才反应过来,凌琅刚刚染了个夸张的发色,口罩这种道具在医院的环境中更是尤为不显眼,此刻任谁见了凌琅都会以为是一个感冒来就医的小青年。

楼主 cudnfb  发布于 2018-01-21 22:19:00 +0800 CST  
“我负责引开媒体,你送学长回家,”封昊对经纪人道,“有我在,记者也不会注意到你。”

经纪人真心赞叹这是个好点子,三个人就这样大摇大摆地选择了医院正门的路线,封昊戴着墨镜走在最前面,果不其然一露面就被记者层层包围起来。

“请问凌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会被紧急送医?”

“凌琅现在情况如何?有没有生命危险?”

“这件事是否跟你有关?有人说是反同人士蓄意下毒谋害,请问是否属实?”

封昊口上敷衍着记者的提问,眼角余光瞄到凌琅微微弓着背,双手插兜,流里流气地往大门外走,经过时还不屑地往人多的地方瞥了一眼,若不是他提前知晓,那演技连他都足以骗过。

在他斜后方两米左右的距离,经纪人低着头尾随其后,封昊吸引了记者的全部火力,以至于没有人发现他。

封昊目送着凌琅成功出门,松了口气,刚想找借口脱身,就见一头戴鸭舌帽,身披风衣的人目不斜视地盯着凌琅,并笔直地朝他走去。

那人显然认出了凌琅,眼中迸发出强烈的凶光,封昊直觉不妙,紧接着便留意到他手中紧紧攥住的输液瓶。

“小心!”封昊的声音响彻了整个医院大厅,他想冲过去,却被记者阻拦了去路。

凌琅听到了他的呐喊,一回头,便看到一个陌生人拔开手中透明玻璃瓶的盖子。

那人咆哮着,把瓶中液体尽数朝着凌琅泼过来。

“去死吧!你个死变态!”

楼主 cudnfb  发布于 2018-01-21 22:19:00 +0800 CST  
第二十六幕、知己
琅第一个反应是硫酸,靠脸吃饭的艺人被泼硫酸,这种事在圈内绝不止发生过一次。

他条件反射地伸手去挡,说时迟,那时快,一个身影飞扑过来,将凌琅整个人压在身下,紧接着发出一声凄惨的叫声,让所有听到的人都不寒而栗。

大厅里顿时乱作一团,人们四下逃窜,尖叫声此起彼伏,生怕沾染到一丁点腐蚀性液体。

经纪人扑倒凌琅仅凭借一种本能,大脑反应过来后强烈的恐惧感油然而生,他无法控制地持续惨叫,他看到凌琅一把摘下口罩焦急地询问他,他看到对方的嘴在动却听不到半点声音。

经纪人叫了半天,终于停下来,低头看了看被硫酸泼到的自己,意识到哪里不对劲。

他把溅到液体的手放到鼻子下闻了闻,又舔了舔,气愤地骂了出来,“日,是葡萄糖!”

凌琅长长松了一口气,脸上担忧的表情又一瞬间消失了,经纪人顿时有些后悔,他难得看到真情流露的凌琅,尤其是为他担心的样子,早知道就多装一会儿。

刚才不知道躲到哪里的保安见凶手手里拿得不是硫酸,这才气势汹汹地跑过去,把试图逃跑的对方牢牢制服。

封昊大跨步赶到凌琅二人跟前,做得第一件事却是重重拍了下经纪人的肩膀,“我果然没有看错你,我会给你加薪水的。”

说罢他拉起凌琅,“快走,一会儿就走不掉了。”

经纪人湿漉漉地傻愣在原地,搞不懂自己的薪水跟封昊有半毛钱关系,反应过来的记者眼睁睁看着封昊拉走了凌琅,只好把目标转移到惊魂未定的经纪人身上。

经纪人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又被抛弃了,在包围圈里忿忿地喊道,“日,好歹你也带上我啊,我到底是为谁才湿身的啊!”

封昊坐进驾驶座,却没有第一时间发动车子,他阴着脸坐了一会儿,重重地锤了下方向盘。

“不可饶恕,”他几乎是从牙缝里吐出这四个字。

“你说那个人?”身为受害人,凌琅的反应却比他淡定得多。

“我说我自己,”他垂下视线,凌琅的衣角尽数被葡萄糖水淋湿,他想想便一阵后怕,“居然让你连续两次在我面前陷入险境,真是不可饶恕。”

“这跟你没关系……”

“我是你的主人,”他打断他,“我有保护你的义务。”

他启动了发动机,“但是我向你保证,这种事情,绝对不会发生第三次。”

封昊回家后做得第一件事便是回卧室打电话,凌琅打开电视,经纪人和凶手的面孔果然交替出现在镜头里,对着无数摄像机,凶手毫不避讳地胡言乱语。

“我知道你在看,从前都是我在电视上看着你,终于有一天轮到你在电视上看着我,终于有一天我可以让你听到我的声音……放开我!”

他顽强地跟身后的警察做着抗争,拼命把脸凑近镜头,“我要告诉你,我喜欢你,我想扒光你,锁住你,亲吻你,占有你……”

“你给老子闭嘴!”经纪人的话插入画外音,想扑上来却被警察拦住,凶手精神亢奋,笑容狰狞,“我甚至想用鞭子抽打你,想把你做到双脚发软,想听你哭着向我求饶……”

凌琅扶着洗手池干呕了半天,明明是一模一样的话,封昊说出来,他没怎么抗拒就接受了,从别人口中说出来,就让他如此恶心反胃,难道是过敏后遗症的缘故?

媒体的破案效率远比警方神速,不出半天时间就理清了案件的来龙去脉,凶手曾经是凌琅的死忠粉丝,甚至迷恋到了变态的地步。

凌琅与封昊的关系半公开后,凶手由爱生恨,他混入剧组,先是将融化后的巧克力掺入凌琅的咖啡,又埋伏在医院门口意图施加狠手,却没料到医院中一模一样的瓶子很多,他情急之下拿错了瓶子,无意中救了凌琅一命。

事后,医院被迫清点了所有的点滴瓶,最终发现了混杂在其中那瓶原本被用来害人的浓度高达98%的浓硫酸。

第二天,媒体更进一步曝光了凶手的住所,墙上密密麻麻贴满了凌琅的照片和海报,随处可见印有凌琅图像的dvd和杂志,就连床上都摆放着凌琅真人等身抱枕。

他电脑中被发现存有大量黄色图片,全部是男优暴露的身体ps上凌琅的头像,还有无数主人公名字被替换为凌琅的同志肉文。

最后,警方还在他家中搜出了一件破烂的囚服,并在囚服上检测出了凶手的dna,这则新闻一出来,凌琅整整一天都吃不下饭。

这起事件沸沸扬扬闹了一周,凌琅和封昊的关系也被剪成各式各样的版本在电视上反复播放,许多电视台都加紧制作了相关话题的节目,有一档节目甚至请来了凌琅大学时期的好友,话剧《勇者永生》的导演。

好友与凌琅同岁,三十岁才出名的演员在圈内已属大器晚成,三十岁才出名的导演却仍可被称作新锐导演。好友毕业后与凌琅同时入圈,长达八年的时间都默默无闻,直到近两年拍出一部曲高和寡的小制作文艺片,拿了国外的奖项,一夜间便跻身一流导演行列,在娱乐圈炙手可热起来。

楼主 cudnfb  发布于 2018-01-21 22:20:00 +0800 CST  
凌琅静静看着电视中多年不曾联系过的好友,同龄的他看上去比自己要沧桑得多,数年来郁郁不得志的经历将他彻头彻底打造成一个愤青,即便对着镜头也敢大胆吐露真言。

“凌琅?凌琅大学时虽然算不上什么健谈开朗,但也绝对不是今天这幅样子。”

“我跟他在大学时关系一度很好,好到可以一同出去喝酒谈人生谈理想谈到半夜,再踩着排水管爬回宿舍去。”

“他入圈以后就变了,变得冷漠孤僻、沉默寡言,不再与之前的朋友往来,就连跟我也断交了。”

主持人问了他些什么,他情绪激动地解释道,“不,我没有说这是他的不是。”

“最开始,我是有一段时间以为他红了,出名了,便瞧不起昔日落魄的兄弟,但是,等我也有了所谓的名气之后,他也不曾像其他人那样反过来巴结我。”

“那时我才醒悟过来,不是他变了,是这个圈子迫使他变了。”

“跟我们一起踏入这个圈子的同学,有的人销声匿迹,有的人飞黄腾达,但每个人都改变了,为了生计不得不抛弃自己的理想,去拍那些烂俗而又卖座的商业片,为了出演一个微不足道的角色,趋炎附势地去讨好导演取悦投资人,那些让我们血液沸腾聊到半夜的激情再也不复存在了!”

他越说越亢奋,“是,凌琅是变了,为了在这个圈里生存下去,他把自己封闭起来,媒体一提到他,就说他清高骄傲耍大牌。”

“可也正是因为这样,圈子里那些乌烟瘴气才没有污染到他。”

“我看了他最新的电影,我知道他的理想没有改变,他还在演他心目中的戏,还在走他想走的路,他骨子里还是当年那个凌琅,这样就足够了。”

凌琅闭上眼,好友的话反倒勾起他另一段回忆,那是在他首部爱情题材的电影杀青宴后,他送醉酒的女主演回酒店,被无处不在的狗仔抓拍到一个朦胧的景象。

那张照片并没有见报,却被莫先生知道了,那也是与对方签订协议后二人第一次发生口角,他义正言辞地为自己辩护着。

——我什么都没有做,那都是媒体捕风捉影的结果。

——如果你不给媒体捕风捉影的机会,他们也抓不到那样的证据。

——我发誓我跟她是普通朋友之间的正常交往,我没有违反你的规定。

——如果你的正常交往引发了不正常的传闻,你就是在违反我的规定。

片刻的沉默。

——你的意思是要我终止与任何人私下接触,在媒体前也要保持沉默?

——言多必失这个道理你应该明白。

——那样别人会说我耍大牌。

——我给你耍大牌的权利。

更长时间的沉默。

——可是我会很寂寞。

——你有什么话可以对我说。

变声器里传出的声音柔软了许多。

——我不介意做你倾诉的对象,并且我希望,是唯一的一个。

凌琅倏地睁开眼,刚才的语气,那种口吻,那种温柔中不容拒绝的严厉,好熟悉,熟悉得仿佛就在耳边,是谁呢?

但他很快否认了自己的猜测,莫先生在他心目中,始终是位慈祥与严厉并存的高龄长者,他从他的包养人,一步步变成他的恩人、导师、心灵寄托,乃至信仰。

他到底是从何时起顺从地跪在摄像头前,主动变你为您,毫无保留地将自己的内心交付给对方的呢?他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当年那条没有公开的新闻被不知名的手完美地掩饰过去,从那以后,凌琅再无把柄落入媒体手中,才会成为人们口中十年来未出过一桩绯闻的艺人,甚至跟圈内任何一个人都没有私交。

凌琅努力地回想,也想不起来绯闻对象的名字,他索性来到书房,打开浏览器,在搜索引擎中键入那部电影的名字。

凌琅依稀记得当初他拍这部戏时虽然是个新人,但女主角已经在圈内小有名望了,如今就算不是大红大紫,也不至于过气到他连名字都记不得的地步。

他将女主演的名字复制进对话框,按下搜索,随后便听到封昊召唤他。

凌琅起身离开了电脑,在他的身后,网页刷新了出来,关于那个女星的第一行消息:

——某某某,自出演《人鱼的咒语》后低调淡出娱乐圈,亦有传闻被高层雪藏,后杳无音讯。

******

柜子底部的抽屉很低,平时凌琅一伸手就可以打开,然而今天他犹豫了一下,低下头,用牙咬住把手将抽屉拉开,叼出里面巴掌大的绒布,又把抽屉拱了回去。

他熟练地把绒布盖到报纸上,叼好,一转身,封昊的脚便出现在视野中。

“我是担心你的身体所以来看一下,”封昊蹲下来抚摸他的头,“没想到你做得这么好。”

凌琅嘴里咬着报纸说不了话,只眨了两下眼睛。

“但是你才刚刚康复,我不放心,这几天你不用拿报纸了,锻炼的事也可以暂停。”

凌琅觉得后半句真心不错,他把报纸递到封昊手上,跟着他又回到了床上。

封昊打开娱乐版,凌琅的名字不意外地又出现在头版,

楼主 cudnfb  发布于 2018-01-21 22:21:00 +0800 CST  
封昊打开娱乐版,凌琅的名字不意外地又出现在头版,然而今天的内容却与前些日有着微妙的不同。

平时原本应该出现艺人照片的位置,却刊登了两张清晰的正侧面头像,下面黑体红字写着通缉二字。

娱乐版刊登通缉告示,这种情况简直前所未闻,何况还与凌琅的名字紧密相连。

凌琅这才留意到头条新闻的标题——《日前袭击凌琅的凶犯于押解途中逃脱,下落不明》。

楼主 cudnfb  发布于 2018-01-21 22:21:00 +0800 CST  
深夜更文,嘘……

楼主 cudnfb  发布于 2018-01-21 22:22:00 +0800 CST  
第二十七幕、续集
凌琅本以为封昊看到新闻后会有什么反应,比如说禁止他外出什么的,可封昊的表现无比淡然,他面无表情地把这页翻过去,就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用过早餐,二人驱车来到剧组,由于之前的突发事件,拍摄进度已被延误了一周有余。

凌琅一在剧组露面,所有人都围上来对他嘘寒问暖,搞得他极不适应,之前无论他走到哪里,大家表面上总是对他客客气气,却总是礼貌地保持一段距离。

“噢窝亲爱的小琅琅~”导演热情洋溢地扑了过来,凌琅一闪,他整个人撞到了凌琅身后的门上,“泥嗨嚎吧?”他捂着鼻子眼泪汪汪地问。

负责人事的剧务也一个劲追着凌琅道歉,“那个人是临时工,都怪我审查不严,以后招人一定清查三代,宁可错杀三千,也不放过一个。”

最后是被经纪人教训过的可怜兮兮的助理,“我保证今后人在咖啡在,人走咖啡倒,不给不法分子任何可乘之机,还有我以后再也不在网路上拍卖你的衣服了呜呜呜。”

“金毛呢?”凌琅在片场扫视了一圈也没看到那团金黄色的身影。

“兽医说好在吃得少,没有大碍,”有人回答道,“前期没有它的戏,所以没有来。”

封昊等到周围没有人了,才凑到他耳边调侃道,“关心同类?”

凌琅装听不懂,“关心同行。”

《prisonbreakbackoceanii》走纯商业路线,剧情比前一部要狗血得多,凌琅扮演一个与上次截然不同的角色,有点小聪明,爱占小便宜,油嘴滑舌、贪生怕死但又意外得很讲义气。

没遇到封昊之前,他是街头一个无所事事的小混子,手下还收了一个性格窝囊的小弟。

凌琅跟小弟正埋伏在码头某仓库中,之前他无意中得知今晚在这里会有一桩交易,他以为不过是走私烟酒,便想趁机看看是否有机会捞点油水。

“大哥,我想尿尿,”小弟等得时间太久,已明显有些沉不住气。

“忍着,”凌琅呵斥他,“你这样怎么成大事。”

小弟低声嘀咕了几句,“顺两条走私烟也叫大事,有本事搞点面粉去销啊。”

凌琅作势就要揍他,“跟你说了多少次,你要是敢碰那个,我就……嘘——”

听到有人进来,他立刻示意对方噤声,两个人屏气凝息躲在箱子后面,从脚步声上辨认,来得人不少,接着是箱子落地发出的重重一声响,凌琅顿觉不妙,这听上去可不像是烟酒会有的重量。

交易双方很安静,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凌琅看不见外面的情况,但耳边隐约传来阵阵轻微的机械声让他神情越来越紧张,小弟虽不明,可看他的表情也大概猜出事态不妙,紧张地掩住了嘴巴。

凌琅抓过小弟的手,在对方手心里写下取消二字,小弟会意,拼命地点头,二人放弃了之前的计划,老实潜伏在原处,只等外面的人一走就赶紧撤离。

交易似乎已经结束,脚步声渐行渐远,整个仓库又回归宁静。小弟冲凌琅比划了个出去,凌琅回了他一个等待的手势,自己从躲藏地点悄悄探出头来。

一冒头,凌琅就傻眼了,几支黑漆漆的枪管正直直对准了自己,他视线往仓库正中央一扫,便看到了封昊。

凌琅和小弟双双被押到封昊面前,凌琅终于看清了,他们走私得哪里是烟酒,分明是军火,小弟哪里见过这阵仗,立刻双腿发软跪了下去。

一个普通话生硬的东南亚人开口,“条子?”

交易另一方有人接道,“看样子不是。”

“管他是不是,看到了,就死。”

他话音一落,顿时周围刷刷几下枪上膛的声音,小弟裤裆处立刻湿了一片。

凌琅心里也紧张得要命,他的腿有些发抖,但仍努力地昂着头,摆出一副谈判的姿态,“我发誓我们什么都不会说。”

小弟小鸡啄米般点头。

“死人,不会说,”东南亚人挥了挥,手下同时举起枪对准二人。

凌琅下意识往小弟的方向靠拢了一步,脸上也露出了惧色,难道今天真得要死在这里?

“慢着,”一直冷眼旁观的封昊突然开了口,在场的人齐刷刷看向他。

封昊的视线却是对着凌琅,“你过来。”

凌琅先是看了看他,又紧张地往左右望了望,他们的枪还没收起来,保不准哪支突然走火,他的小命就玩完了。

封昊看出了他的顾虑,若无其事地一挥手,手下们迟疑地放下枪。

“来,”他又重复了一遍。

凌琅这才以龟速一点点蹭到他跟前。

“再过来一点。”

二人的距离已经可以一伸手就够到彼此。

封昊捏起凌琅的下巴,左右打量着他的脸。

“名字。”

封昊的话太简洁,凌琅花了一点时间才明白过来他是在问自己的名字。

“没有名字。”

见封昊没吱声,他又补充道,“我是孤儿,没人给起名字。”

“那别人叫你什么?”

楼主 cudnfb  发布于 2018-01-21 22:23:00 +0800 CST  
“道上的人都叫我琅哥,”凌琅故意装出一副强硬的姿态,他已经看出来了,跟这个人示弱求饶绝对没有用,倒不如剑走偏锋搏一把。

“大胆!敢在封爷面前自称哥!“一个手下训斥道。

封昊摇了摇头,示意无妨。

“想死吗?”他问凌琅。

“当然不想,”他回答得很诚实。

“那以后就跟着我,”封昊这话说得轻描淡写,全场人包括凌琅在内均是一愣。

“等一下!”东南亚人出声阻止。

封昊举了下手掌,让他不要说话。

凌琅被他的话吓到了,半天都没有表态,封昊难得耐心地又问了一遍,“怎么样?”

“那他呢?”凌琅指着地上的小弟。

封昊摇摇头,“他不行。”

小弟瞬间面露绝望。

“那我也不行,”凌琅果断回绝,在场不少人都倒吸一口凉气,小弟脸上的表情悲喜交加,仿佛下一秒就会哭出来。

封昊盯了他数秒,突然垂下头,嘴角抿出一个若有若无的微笑,手下面面相觑,自从跟了封昊之后,还从未见他笑过。

他抬起头,说话的对象却是东南亚人,“这两个人我要了。”

对方咬牙切齿,“不可以,外人不可靠。”

“既然我开口了,他们就不再是外人。”

“他们身份你都不明,你怎知不是条子卧底?”

“我发誓我不是!”小弟慌慌张张插嘴,“今晚的事我不会跟任何人说的!”

“我也发誓,”凌琅跟了一句,“若是他说了,我就,我就杀了他然后自杀。”

封昊眸色倏地沉了下去,“你敢再提自杀两个字,我就先杀了你。”

凌琅被他的喜怒无常震慑到了,半天没敢再说话。

“我不同……”东南亚人的最后一个意字永远说不出口,因为此刻他眉头正中心已经多了一枚弹孔,他不可思议地盯着封昊,然后慢慢倒了下去,那半句话成为了他最后的遗言。

凌琅也整个人僵在原地,他就站在封昊对面,却连他是怎么拔的枪都没看清,现在对方的手还架在他肩膀上,仿佛把他当成一个天然的枪托。

东南亚人的手下这才反应过来,再想反抗已经迟了,小弟第一次亲眼目睹黑帮火并,吓得捂头大叫,等他停下来时,枪声也结束了,地上多了几具尸体。

凌琅震惊地看着封昊,他这才意识到,今天遇上的这个人,跟之前认识的“道上”的所谓“大哥”根本就不是一个段位上的人,他可以眼睛不眨地抹杀一个人的生命,就像踩死一只蚂蚁。

封昊若无其事地收起枪,“从今天起,你就叫小凌了。”

片中一瞬,现实一年,在封昊的提携下,凌琅从一个吊儿郎当的街头混混,渐渐变得有黑社会精英的范儿了,不少人见他得宠,见了面也毕恭毕敬叫他一声凌哥。

跟着封昊越久,凌琅便越为对方举手投足间流露出的气势所折服,看着他的眼神一天比一天带着崇拜,他天生一副伶牙俐齿,讨好起封昊更是不遗余力。

“封爷,您今天一个人对着一群人都面不改色,把他们吓得屁都不敢放一个,真是帅得惊天动地啊,”凌琅一边给封昊按着肩膀一边拍马。

凌琅没来之前,封昊不肯让任何人碰自己的身体,宁肯用按摩椅,也不找按摩师,自从凌琅来了之后,按摩椅就下岗了。

封昊的规矩,帮里人都是知道的,封昊第一次叫凌琅为他按肩,堂内黑压压站了一群人,凌琅不觉有它,底下人闻之却无比惊讶。

凌琅到很久以后才知道,封昊这就是所谓的树威,从此以后,再没有人敢对封昊带回来的新人有所怠慢。

封昊闭着眼睛,浑身放松,任凭对方在身后喋喋不休地吹嘘,凡事都添油加醋个三分。

跟封昊亲近的人,都了解他喜欢安静的个性,更反感别人溜须拍马,此刻见他居然放个那么多话的人在身边,都十分好奇凌琅究竟有什么通天的本领,能令封昊刮目相看。

凌琅全方位地把封昊今天的表现天花乱坠地吹捧了一遍,又问,“封爷,您是怎么练成那种不惧一切的眼神的,也教教我呗?”

“死过一次就可以了,”封昊淡淡道,眼皮都没睁。

凌琅手上的动作停滞了一下,他听不懂封昊的话,但却莫名觉得很难过。

他难得安静了片刻,见封昊似乎要睡了,提议道,“爷您上床躺着吧,我接着给您按。”

封昊应了声嗯,起身回到楼上卧室,凌琅跟在他身后,见他随手把上衣脱到一边,露出结实的背肌,封昊是典型的穿着衣服看不出来,脱光才发现很有料的那种身材,让凌琅身为男人都觉得有些嫉妒。

他趴到床上,凌琅骑坐在对方胯上继续为他按摩,他按着按着,难免就有些心猿意马。

凌琅在家里从来都看不到封昊裸身的样子,更别提亲手触碰了,对方连睡觉都武装到袖口,他甚至怀疑封昊就是穿着西装睡第二天衣服上都留不下褶

楼主 cudnfb  发布于 2018-01-21 22:23:00 +0800 CST  
凌琅在家里从来都看不到封昊裸身的样子,更别提亲手触碰了,对方连睡觉都武装到袖口,他甚至怀疑封昊就是穿着西装睡第二天衣服上都留不下褶皱。

两个人住在一起,封昊经常撩拨挑逗他,勾起他的**就收手,这段时间以担心身体为由,更是连碰都没有碰过他,凌琅自己都觉得自己最近有些欲求不满。

凌琅顺着对方的脊柱一路心不在焉地按下去,触摸到后腰时,手腕突然被扣住了,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整个人天旋地转地翻了个个儿,原本在下面的封昊此时已压在他身上。

凌琅被对方的举动吓了一大跳,刚想挣扎,就听封昊在他耳边轻轻唤了一声,“凌。”

楼主 cudnfb  发布于 2018-01-21 22:24:00 +0800 CST  
第二十八幕、剧组
凌琅挣扎的动作一僵,片刻后,所有人都看到他僵硬的肢体一点点放松下来,双手无力地垂到床上,完全放弃了抵抗。

封昊呼唤着他的名字,一边在他耳畔脖颈细密地亲吻,他借助昔日手下的力量从老对手那里逃出生天后,第一件事就是派人去查了老对手养的那批孤儿死士。

然而得到的结果却令封昊无比失望,没有人知道“他”叫什么,只知道老对手给所有孤儿起的姓氏都是凌,到头来他留给他的只有一个姓氏,连名字都没有。

凌琅双目紧闭,眉心拧成了川字,任何人都看得出来,他是在极力隐忍。

他厌恶这种行为,却用全部生命感激和崇拜着身上这个人,只要对方一句话,他可以为他赴汤蹈火,何况只是要了他的身子。

这场前戏,耗尽了封昊毕生的温柔,他与那个人的性|爱永远都是残酷的掠夺和凶狠的贯穿,就连岛上你情我愿的最后一次,也充分燃烧了生命的力量。然而此刻,他将他来不及给予也再也给不出去的温柔,都毫无保留地给了凌琅。

他顺着他的下颚吻上去,在月光下近距离打量着凌琅的脸庞,同样的容貌,同样的表情,曾几何时,那个人也是带着同样隐忍的表情屈服在他身下,他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梳平对方紧拧的眉心。

凌琅微微睁开眼,对方眼眸中蕴含的深切情感几乎要将他溺毙,凌琅眼中的封昊,从来都是冷酷无情、心狠手辣,他从未见过这个样子的封昊,直到这一刻他才知道原来这个人也是有感情的。

“封爷……”凌琅不由自主呢喃出声。

他刚说完这两个字,便觉嘴被封住了,片刻后,那柔软触感才从唇边离去,“叫昊哥。”

“……昊……哥?”

封昊听到这个称呼后如临雷劈般静止了两秒,接着手上的动作变得急促起来,吻如狂风骤雨般落下,凌琅被他挑起了感觉,下意识便迎合起来。

“矮油,cut!”导演又开始发挥他紧急关头叫停的本领,“泥这个样子不行啊,”他说凌琅,“泥现在的身份是一个直人,虽然窝知道对homosexual来说扮演straight很难……”

片场众人顿时感到一股低气压袭来,许多人默默捂紧了衣领,唯独导演浑然不觉,“……但是泥要体会到角色那种心情,身体挣扎,内心矛盾,泥做得不是爱,是奉献,一定表现出那种全心全意的奉献感,而不是一脸饥渴地迎上去,泥懂得?”

大家被导演的话惹得想笑又碍于凌琅不敢笑,人人都憋出一副便秘的表情。

封昊居然也夹在人群中暗自偷笑,凌琅怨念地瞪了他一眼,饥渴是谁害得?

重新开拍,凌琅打定主意,任其风起云涌,我自巍峨不动,两个人的床戏变成封昊一个人的独角戏。

封昊借着亲吻的机会附在他耳边,“别耍小脾气,敬业一点。”

凌琅想顶他一膝盖,动也不行,不动也不行,到底要怎样?

想归想,他自己也承认这么做有赌气的成分,出道至今,他还从未有过这么幼稚的举动,果然在白目剧组里待久了,自己的智商也下降了。

不过凌琅很快便自食其果,明明心知肚明此条会作废,导演却迟迟不叫停,他只好躺在床上继续装尸体,就是想借忘台词为由打断都不行,这段压根就没台词。

一直等到封昊心满意足地吃完豆腐,导演才慢吞吞喊了卡,“这次有点太被动了,窝觉得泥可以再积极参与一下,泥们中国人不是有句话叫重在参与吗?”

凌琅深吸了一口气,对封昊道,“这遍一次过。”

“我争取,”封昊还是很想笑,“不过每次你这么说的时候结果总是不尽如人意。”

凌琅死死抓着床单,似乎不这样做,就会忍不住将压在身上的人推开。

他下颚微扬,脸上的表情平静而神圣,可紧紧咬住的下唇又暴露了他的真实感受。

这是他的初夜,他的身体疼痛得无以复加,他的心里却感到无上的满足,他终于通过这种方式报答了封昊对他的救命之恩、知遇之情,除此之外,他想不出自己对于封昊还有什么价值。

这是一场**的交流,亦是一场灵魂的献祭,他的视线直直透过封昊,落在不知名的远方,在他目之所及的尽头,似乎有光洒下来,将二人交缠的身躯笼罩。

人们顺着他的目光抬起头来,在空中寻找,仿佛那里驻足得是他的神祇,值得他付出一切去抬头仰望。

“啊——”一声尖锐的叫喊划破片场上空。

“发生什么事了?”所有人都紧张地询问,他们从未听过这么凄惨的叫声。

助理一脸惊恐地指着上方,“天花板上有一只老鼠!”

为了证明她所言非虚,老鼠还无比配合地吱吱叫了两声,以示自己的存在。

凌琅心里涌上不详的预感,“刚才那段……?”

“为了保持连贯,要重新来过,”导演满脸悲痛地答复他。

凌琅抬起头,望着老鼠,眼神阴鹜,助理打了个寒颤,仿佛凌琅用那种足以将人凌迟的眼神注视得是她自己。

发型乱了,卡。

楼主 cudnfb  发布于 2018-01-21 22:26:00 +0800 CST  
发型乱了,卡。

灯光的角度偏离了五度,卡。

衣服扔到地上的造型不够美,卡。

又有人把鸟屎拉到副导演头上了——尽管这是在室内,卡。

第n声“cut”响起,凌琅忍无可忍地推开封昊,“又怎么了!”

摄像大哥被他的质问吓得语无伦次,指着挡住镜头的生物,“螃、螃、螃、螃、螃蟹。”

凌琅怒道,“这里又不是海边,哪里来的螃蟹?”

“是河、河、河、河、河蟹。”

凌琅一脚迈下床,“河蟹怎么了?河蟹就可以横着走吗?河蟹就可以挡镜头吗?河蟹就可以随便卡h吗?没有二两肉吃起来还那么费劲,我这辈子最恨得就是河蟹了你知不知道啊!”

偌大的片场鸦雀无声。

凌琅对摄像怒目而视,摄像大哥一脸惊恐,其余人都是一副便秘的表情。

不知又过了多长时间,突然有人噗嗤一声乐了出来,接着便有第二声,第三声,大家都捂着肚子笑作一团。

“原来影帝也有这么接近凡人的一面,”大家七嘴八舌地说开了,“感觉一瞬间就接了地气有没有?”

“是冰山一秒变火山,能亲眼目睹凌琅真情流露我这辈子也值了啊。”

“我还以为凌琅不拍戏时只有一种表情,看来是我太低估影帝的演技了吗?”

凌琅无奈地扶住额,自己最终还是被这个脱线剧组打败了。

封昊拾起衣服为他披上,“凌老师私底下果然是个很亲切的人呢,”他用官方口吻轻松地调侃道。

凌琅面无表情,“我要求把这段跳过去。”

“窝是导演,窝不同意!”导演不知道从哪里蹦出来。

“你是编剧,你没权利,”凌琅毫不客气地驳回。

冒充编剧的导演哑口无言,冒充导演的编剧早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

经过众人苦口婆心地劝导和导演哭天抢地地哀求后,上下终于达成一致,把这段跳过去。

凌琅一脸心满意足地睡在封昊身边,不知道梦到了什么美好的事情。

突然他感到身上一沉,睁开眼,封昊已将他整个人制住,手中的袖珍手枪直指他太阳穴,漆黑的眼珠渗透着冰冷的寒意。

凌琅整个人都愣住了,一夜之间一个人怎么会有如此大的变化。

“你为什么会在我的床上?”封昊冷冷问。

凌琅张了张嘴,却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封昊似乎回忆起了什么,他的手动了动,其他人隔着被子,大约猜出他是探下去摸了一把。

意识到发生过什么事之后,封昊慢慢地放开凌琅,眼中的敌意仍然没有散去。

重获自由的凌琅依旧动都不敢动,难道对方就是传说中的双重人格?他迟疑着开了口,“昊哥……”

枪口瞬间压住他眉心,凌琅一点都不怀疑对方会毫不犹豫地扣下扳机。

“谁准你这么叫?”枪口又往下压了压。

“封爷,”凌琅急忙改口,这才让封昊的神色缓和了一下。

封昊从床边抓起衣服往身上一披,径直离开了卧室,临走前还冷冷地抛下一句话,“注意你的身份。”

一声重重的门响后,凌琅的特写出现在镜头中,不安、困惑、委屈,统统写满在这张年轻的面孔上。

凌琅今天的拍摄任务已经全部完成,后面还有一小段封昊在浴室的个人戏。

这种没有台词、没有对手的内心戏码最考验一个演员的演技,深则夸张,浅则木讷,要有很强的掌控力才能将度拿捏得恰到好处。

封昊扳下水阀,水从头顶一涌而下,他瞬间打了个冷颤。

场外的凌琅惊讶地发现,没有想象中的水蒸气升起来,封昊用得竟然是冷水。

他就那样一动不动在淋浴下站着,整个人仿佛化作没有感觉的雕像。

半晌,他仰起头,水流如细线浇在他脸庞,取代泪水滚落地上,这个男人是不会哭的,但人人都看得到他深不见底的悲伤。

镜头结束的时候,封昊双手撑住浴室的墙壁,低着头,喉结蠕动了一下。

他的双目倏然睁开,紧接着狠狠一拳砸到了墙上,为这个场景划上了句号。

听到导演通过的声音,凌琅下意识地向前了一步,但很快停下来,有工作人员从他身后急匆匆跑过去,将浴巾披到嘴唇已经冻得有些发青的封昊身上。

凌琅往浴室瞥了一眼,墙上隐约留下暗红色的血迹,那显然不是道具组的杰作。

封昊下来后,凌琅把脸转向一旁,封昊会意,与他一同回到休息室。

楼主 cudnfb  发布于 2018-01-21 22:27:00 +0800 CST  
凌琅从助理手里取过药箱,锁住门,亲手为封昊上药。

封昊从容地坐着,看下面的凌琅娴熟地摆弄那些酒精棉签,“你处理伤口的技巧很熟练。”

“当我还没有助理的时候,”凌琅顿了顿,“其他人不敢接近我,经纪人又笨手笨脚,拍戏受了伤,我只好自己来。”

封昊三个关节都受到了外伤,可见那一拳落下去有多狠。

凌琅仔细地为伤口消了毒,又淡淡涂上一层药膏。

“好了,”凌琅处理完毕,刚想站起来,一抬头,与封昊的视线对了个正着。

封昊自高处俯视着他,头顶的灯光投射在睫毛上,将眼底的七情六欲尽数隐藏在阴影之中,清冷的表情无形中透露着一股威严。

凌琅静静地仰望了他片刻,将对方的手送到嘴边,虔诚地落下一吻。

楼主 cudnfb  发布于 2018-01-21 22:27:00 +0800 CST  
大半夜的,楼主开始抽风了

楼主 cudnfb  发布于 2018-01-21 22:28:00 +0800 CST  
第二十九幕、采访
凌琅的嘴唇轻轻停留了片刻,又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封昊连睡觉时都眉头紧皱,好像神经一刻都不会放松。

自从那夜封昊要了他,就像打开了禁忌之门,他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上了封昊的床,只知道每次做完后,他无论再疼痛疲惫,都会强撑着身子回到自己房间。

起初他怀疑对方有双重人格,不然怎会拥有绝对的温柔与冷酷两种极端的性格于一身,可渐渐他打消了这种猜测,因为无论是哪种状态下的封昊,都拥有同样的记忆。

封昊的心思凌琅猜不透,凌琅对封昊的崇拜日益转变成爱慕之情却是每个人都看得出来,尽管没有一句台词与此有关,但凌琅的眼神和小动作却出卖了他的心思。

一吻结束,凌琅又默默注视了封昊一会儿,然后才拾起地上的浴袍披在身上,脚步有些蹒跚地离开了封昊的卧室。

房门被轻轻地合拢在凌琅身后,片刻后,躺在床上本应熟睡的封昊突然睁开了眼。

“ok!”这两个人拍戏的默契与日俱增,ng的次数越来越少,导演乐得一身轻松,“下一场!”

“这个场景没有后续的戏了,”场记连忙提醒他。

“啊,”导演还有点意犹未尽的感觉,“要不把之前那几段跳过的补上?”

“不要,”凌琅果断拒绝,在他的强行要求下,剧本上的床戏已经被砍得七七八八,就算整片送去总局也不会被和谐。

导演立刻跑去墙角哭诉,“投资人窝对不起泥!这次的票房保不住了!窝的艺术都被阉割了!今年的小金人只好让给老**了!”

凌琅任他哭天抢地,只当没听见,监制有些为难地偷偷看了封昊一眼,后者微笑着摇了摇头。

监制跑到导演身边耳语了几句,导演心不甘情不愿地瘪着嘴宣布今天的拍摄到此结束,工作人员自觉地开始准备搭建下一场景。

“接下来有通告?”封昊下来后问凌琅。

“好像要补一个采访,”原本敲好的杂志采访因为前段时间的意外被取消,早上经纪人叮嘱他今天收工后要把采访补上。

“经纪人送你去?”

“嗯。”

“那我回家等你,”封昊在他唇边蜻蜓点水般吻了一下。

两个人出去时经纪人已经在门外不耐烦地看表了,自从二位大神搅到一起后,他连进凌琅休息室的权利都被剥夺了,时不时就被封昊扔出来。

尽管两个人更衣卸妆的速度已经很快了,经纪人还是觉得他俩缠绵得太久,“怎么这么长时间,两个大老爷们还用得着依依话别吗?”

凌琅上了他的车,经纪人随手甩给他一份采访大纲,为了避免冷场,事先为凌琅准备好“官方答案”是经纪人这么多年来固定的工作之一。

凌琅迅速扫完一遍提纲,一抬头,便在后视镜中看见一辆黑色轿车。他毕竟也是常年被狗仔跟踪的人,警觉性比常人要高,同款同色的车他见过不止一次,只是牌照有些许的不同,自从他出事之后,便时常能看到它们尾随自己。

经纪人比他经验更丰富,按理来说没可能察觉不出,此刻却毫不避讳任由它跟着,凌琅心中猜出了一二。

“后面是封昊的人?”

经纪人也瞄了眼后视镜,大大方方地承认,“对。”

凌琅觉得有些小题大做,“有必要么?”

“必要?”经纪人声音抬高了八度,“我都恨不得雇保镖24小时贴身保护你,要不是封昊那家伙信誓旦旦地说他的人绝对没问题,我才不会容忍他们像个狗仔似的跟着……别忘了,伤害你那变态依然在逃,都半个月了还抓不到,警方的效率是有多差劲!”

“他不会再出现了,”凌琅想到那天早晨封昊看到新闻时的反应,脱口而出道。

经纪人诧异地透过后视镜看了他一眼,“你怎么知道?”

凌琅摇摇头,任凭经纪人如何追问都不再多说半句。

经济人从酒店地下停车场把凌琅送进了电梯,封昊的车不久后也缓缓驶了过来,停在了离他不远处。

经纪人在车里越寻思凌琅方才的话越觉得其中有蹊跷,凌琅虽然不爱说话,可他也从来不说谎话,难道他知道了什么?

他前思后想,最后干脆打开车门下车,状似随意地蹭到黑色轿车旁边,敲了敲驾驶座的玻璃。

车玻璃缓缓降了下来,一个戴墨镜穿西装的保镖面无表情地问道,“有事?”

经纪人板着脸,“凌琅都上去了,你还坐在车里偷懒?小心我跟你们老板投诉。”

“我只负责开车,我们有人负责跟着凌先生,他的安全你不必担心,”保镖对他的威胁无动于衷。

“咳,”经纪人掩饰性地咳嗽了一声,“那是我误会了,大哥抽烟不?”

他作势就要往怀里掏,保镖的动作却比他更快,手先一步伸进了胸前口袋里,经纪人一看这个动作,整个人都僵住了。

“大哥,淡定,我只是要拿烟而已,”经纪人小心翼翼地开口商量,“你看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保镖手一抖,接着掏出一盒烟来,“我也是。”

楼主 cudnfb  发布于 2018-01-21 22:29:00 +0800 CST  
经纪人吐出一口长气,抹了把头上的冷汗。

“来一支?”保镖还挺客气。

经纪人嘴角神经性抽搐,“我不吸烟,谢谢。”

“那个,”经纪人装作闲聊的样子,“关于上次袭击凌琅的变态……”

“嗯?”

经纪人把手搭在车顶,低下头,悄悄问道,“你知道他在哪里是不是?”

“是。”

保镖回答得好生干脆,反而让经纪人傻了眼,在电影里被问到这种机密时不是应该回答打死也不说吗?

“他在哪里?”经纪人终于反应过来,追问道。

“打死也不说。”

经纪人:“……”

他顿时觉得对于面前的人还是用逼问这一招比较有效。

“你要是不告诉我,我就跟封昊说你非礼凌琅。”

“他不会相信的。”

“你要是不告诉我,我就跟封昊说你非礼我。”

“他不会介意的。”

经纪人:“……”

经纪人忿忿地回到了车里,还故意把车门关得震天响,在车里静坐了数秒之后,嘴角突然咧出一个诡异的弧度。

他神奇地变出一个平板,在上面点了几下,果然在屏幕正中央看到自己的所在位置有红点在一亮一灭地闪烁,那是他刚刚趁聊天的功夫粘到对方车顶上的定位仪发来的信号。

经纪人得意地弹了下屏幕,“只许你跟踪,就不行我反跟踪?”

******

经纪人给凌琅安排得是一家时尚杂志的采访,这类杂志面向高端人群,报道也更加追求深度,一般不会追着受采访人的八卦新闻不放,所以经纪人才会放心安排凌琅接受他们的访问。

大概也是经纪人提前跟对方交涉过,采访大纲里很巧妙地避过了凌琅的感情问题。

“请问你当初是怎么想到要报考电影学院,从而走上当演员这条道路的呢?”

凌琅脑海中第一个反应是《勇者永生》的话剧,那部话剧几乎诠释了他考取电影学院的所有动机,不过他还是照着经纪人为他准备的标准答案回答道,“因为对演戏很感兴趣。”

“您最喜欢的电影是?”

凌琅背出几个名字。

记者琢磨了一下,“好像都是战争片?您偏好这一题材?”

凌琅简洁地应了声嗯。

“但是您的作品中好像没有这类题材。”

“没有遇到合适的剧本。”

“就是说如果有合适的剧本……?”

“我会考虑的。”

记者了解地点了点头,“您刚才说得最后一部电影我也很喜欢,也反复看过许多遍,如果现在有导演想要翻拍,邀请您出演其中一个角色,您会选择哪个人物?”

还不等凌琅回答,记者抢先道,“让我猜一下,是男主角吗?”

凌琅摇摇头,“是他的敌人。”

记者一愣,“可那是个反面形象。”在影片的最后,这个反面角色还被主角抓起来,又是上刑又是囚禁的,好不凄惨。

凌琅面不改色,“反派更能考验一个演员的演技。”

记者肃然起敬。

他低头看了眼采访纲要,意识到刚才两个人一直在即兴发挥,连忙把话题扯回去。

“能简单地介绍下您正在拍摄的这部影片吗?”

凌琅默了默,“那是一部喜剧。”

记者惊讶,“您还会拍喜剧?”

“希望是唯一的一部。”

记者拿不准他是认真的还是在开玩笑,可看凌琅的表情跟方才一点变化也没有,只好尴尬地打了个哈哈。

“您对这部戏的剧本有何看法?”

“二。”

记者汗,“导演?”

“更二。”

记者大汗,“可是上一部票房过十亿……”

“后来观众都要求退票了。”

记者瀑布汗,“……在海外反响也不错,据说还有望入围本届奥斯卡最佳外语片。”

“我认为评审团有暗箱操作的嫌疑。”

记者成吉思汗,“您这么说,我更期待这部影片了,希望能早日在电影院里一睹真容。”

“如果有赠票又不知道如何打发时间的话,可以一看。”

记者连忙摆手,“不不,我一定会亲自买票入场的。”

凌琅从钱夹里抽出一张纸钞一言不发地递过去。

记者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您这是做什么?”

“未免你届时后悔。”

记者:“……”

让记者提心吊胆的访问部分终于结束了,接下来凌琅换上杂志社事先准备好的衣服,让摄影师为他拍了几组照片,整个采访才算结束。

记者把凌琅送到电梯口,电梯门打开的时候,已经有人在里面了。

凌琅很少会对陌生人产生兴趣,但却控制不住看了电梯里的男人好几眼,怎么看怎么觉得眼熟,却又想不起在哪里见到过。

那人似乎正要到这一楼层,踏出电梯后,见凌琅一直打量他,便没有动,镇定地与他对视。

楼主 cudnfb  发布于 2018-01-21 22:30:00 +0800 CST  
“我是不是认识你?”凌琅刚问出口便后悔了,这问题听上去实在太像某种老套的搭讪方式,更何况跟他的身份毫不相符。

岂料对方却干脆地回答,“是。”

记者不晓得这个时候应不应该插嘴为二人做介绍,站在一边不知所措。

那人又接着道,“连自己的制片人都不认识,你的脸盲症是有多严重?”

凌琅记起来了,他似乎最近几部戏的制片人都是同一个人,不过有的制片是统筹大局的,有的制片就只是出资挂名,眼前这人属于后者,他只在几次开机仪式上见到对方草草露过一面。

不过脸盲症……别人对他的评价都是心高气傲、目中无人,但那也只是背后议论,还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当面说过他。

之前那几次短暂的碰面并没有给凌琅留下什么印象,不过在知道对方身份后,凌琅终于想起为什么会觉得他眼熟,因为他跟某个人实在长得很相似,眉眼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

只是他平时面对的那张脸上总是挂着温和的笑意,而这个人却表现得不苟言笑。

“你是封昊的哥哥。”

楼主 cudnfb  发布于 2018-01-21 22:31:00 +0800 CST  
对不起亲们,最近断网了

楼主 cudnfb  发布于 2018-01-28 10:56:00 +0800 CST  
第三十幕、故人

楼主 cudnfb  发布于 2018-01-28 11:50:00 +0800 CST  
封兄依然回答得很干脆,“是。”

凌琅没料到会在这种场合与封昊的家人独自面对面,更不知道对方对自己是什么态度,不知道说什么才好,索性保持沉默。

封兄也不是话多之人,两个人就这样默默对视,彼此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对方。

光是一个凌琅就足以让记者感到气压偏低,此刻加了个封兄,温度更是骤降到零点。

他觉得自己要冻僵了,连忙出来打圆场,“啊,封先生,还没到约定时间,您来得真早。”

封兄这才把注意力落在他身上,“现在不方便吗?”

“不不,当然方便,凌老师的采访刚刚结束。”

凌琅这才意识到封昊的哥哥也是来接受杂志采访的,难道这次的专题是采访整个剧组,其中也包括了神隐的制片人?

封兄对着凌琅略微一点头,转身便往方才采访的房间走去,记者不知是该继续送凌琅,还是快步追上去,正犹豫不决时,凌琅已经一脚踏进电梯,按下了关门键。

记者追进房间时,封兄已经站在那里看刚才的采访手稿了,看到凌琅评价新片那一段,不屑地嗤笑了一声,又把笔记丢回原处。

记者赶紧把这一页翻过去,“写得潦草,让您见笑了。”

封兄气定神闲地往沙发里一坐,翘起二郎腿,“开始吧。”

如果说凌琅给记者的感觉是难以接近,那封兄仅仅坐在那里就给记者一种莫名的压迫感,他战战兢兢地问了几个问题,话题又不可避免地扯到对方投资拍摄的几部电影上。

“封先生之前一直没有涉足过娱乐圈,为何突然对拍电影产生了兴趣,一连投资拍摄了四部影片,并且已经开始拍摄第五部?”

更诡异得是每部的主演都是一样的,当然这句话他没有说。

“我只是受人所托,挂名而已,”封兄回答得轻描淡写。

记者没料到他会回答得这么直白,索性问得也直接起来,“难道您所作所为不是为了在娱乐圈捧红令弟?”

封兄摇摇头,“他在玩什么,我一点兴趣都没有。”

“那对于自己投资、令弟主演的几部电影,请问您有何看法?”

“我没有看。”

记者怔,“您没有看?为什么?”

“没有赠票。”

记者:“……”

“那对于令弟的恋情您怎么看?”是人就有八卦之心,尽管与杂志风格严重不符,但记者还是想借职务之便八卦一下。

“我说了,他高兴做什么是他的事,他是想自己当明星还是玩明星,我都没有兴趣。”

“他真得是您亲弟弟吗?”记者忍不住问。

“你觉得我们长得像吗?”封兄反问。

记者仔细打量了下,郑重地点了点头,“很像。“

“长得像不能代表什么。“

记者瞪大眼睛,仿佛知道了什么惊天八卦。

“不过他确实是我亲弟弟。“

记者:“……”

封兄看了眼表,“你约我来就是想问这些无聊的话题?我记得当初贵刊提出的采访主题不是这个吧。”

记者赶紧正襟危坐,老老实实把话题转移到原定的方向。

“那么关于您的管理理念……”

******

凌琅回到家,原本说会在家等他的封昊却没有在家,他拿起手机,才想起自己根本没有对方的电话号码。

他拨通了经纪人的电话,那边传来该用户已关机的语音信息。

此时的经纪人,已经开始他伟大的跟踪大业,他的设备可不是专业的,与目标超过三公里就无法继续捕捉信号,所以必须争分夺秒地追随红点前进的路线。

出乎他的意料,红点大约走了一刻钟的功夫就停住了,经纪人来到一个不知用途的建筑门口,难道这里就是封昊的老巢?

他把车停到不起眼的角落,拿着追踪仪小心谨慎地往建筑内走,上面的红点早就静止不动了,这表示对方的车已经停在这里,可他却怎么都找不到那辆黑色轿车的踪影。

经纪人在建筑里走了许久,一个人都没有见到,他挨个房间摸过去,终于在某个房间内有对话声传来,听声音其中之一正是封昊。

“过了这么久,你们还没有问出来?”

楼主 cudnfb  发布于 2018-01-28 11:50:00 +0800 CST  
虽然声音是封昊的无误,但语气口吻却与平日大不相同,房间的门没有关严,经纪人偷偷从门缝往里望,一看之下便惊讶地捂住了嘴巴,里面的人不是那日袭击凌琅的变态又是谁?

“对不起,”保镖垂着眸恭敬道,“无论我们怎么逼问,他都一口咬定之前的理由。”

封昊拾起桌上一摞资料,“一个精神病人,会在行凶前准备这么完善的病例资料供自己脱罪?”他手一扬,纸张洋洋洒洒落了一地,“如果这样也算精神病,我看你们之间也没有正常人了。”

保镖低头不语,反倒是凶犯哈哈哈长笑了三声,又突然敛了笑容,凶巴巴道,“快点放了我,不然我要告你们滥用私刑!”

“滥用私刑?”封昊笑了,“恐怕你还没见过什么是私刑吧。”

他拍拍手,立刻有保镖端上来一个瓶子,与凶犯当日袭击凌琅时使用的输液瓶一模一样。

保镖把瓶子放在桌上,戴上塑胶手套,用吸管将瓶中透明液体取出几滴,滴到一旁的纱布上,纱布立刻被碳化出一个黑色的窟窿。

凶犯哪里会不懂这个,脸色立刻变了,“你要干什么?”

保镖又拿出九个一模一样的瓶子,飞快地把之前的瓶子与它们混在一起,凶犯瞪大眼睛,却被他手上飞快的动作晃得眼花缭乱,根本不知道哪个才是装了硫酸的瓶子。

另一个保镖送上来一副手套,封昊优雅地戴上。

“九瓶是葡萄糖,另一瓶不说我想你也知道是什么,可能你有九次机会,也可能一次都没有,”封昊的手在十个瓶子上方匀速地划过,每次有停下来的迹象时都惹得凶犯心底一揪,“怎么样,是你自己挑,还是我来帮你选?”

凶犯脸都白了,“你、你不要乱来啊。”

“看来你是要我帮你决定了,”他随手拿起最右边的瓶子,“乐意效劳。”

“不要啊啊啊啊——”凶犯以为封昊只是吓唬吓唬他,谁知对方二话不说就将瓶中液体尽数泼来,在尝到嘴里液体的甜味后,他终于明白这个人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无害。

“运气不错,再来,”封昊压根都不给对方喘息的机会,紧接着拿起第二瓶,又是葡萄糖,但这次凶犯已经吓得浑身都在哆嗦。

“第三瓶。”

看到对方又要动手,凶犯想也不想大声喊起来,“不要!不要!我说!我说!”

封昊的手停了下来。

“我不是变态,是有人要我这么做的!”

“谁?”

凶犯开始犹豫,见对方作势又要泼,连忙声嘶力竭地喊出来,“是伊总!是伊总要我做得!”

砰——门被一下子踢开了,经纪人冲了进来,一把拎住凶犯的衣领,“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是伊总要我伪装成变态去袭击凌琅的,”凶犯既然已经招了,横竖招到底,“我家里的东西都是伊总设置的障眼法,病例也是他伪造的,他说只要有这些我就不会被判刑,他还会给我一大笔钱……我说得都是真的,不信你们可以去查我的户头!”

“你的户头我们已经查过了,”封昊道。

“不是那个,我还有一个!”

封昊使了个眼色,几个保镖立刻会意地走了出去。

经纪人甩开他,捡起散落在地上那些病例报告,越看越出离愤怒,有了这些证据,就算被送上法庭,他也能以精神原因开罪,要是封昊没把他弄来,此刻恐怕已经逍遥法外了。

“妈的,姓伊的这个老王八还没死,”经纪人冲封昊手一摊,“手套拿来!”

“你干什么!”凶犯面露恐惧,“我已经招了!”

经纪人忿忿道,“不把这几瓶全部泼完,难消我心头之恨!”

第四瓶居然还是葡萄糖,不过凶犯不可能知道,因为他已经吓昏过去了。

“真是坏人命大,遗害千年,”经纪人不知道在骂谁,摘下手套摔在桌子上,却也在那上面看到一样熟悉的东西。

他这才想起来自己的出现有多么得突兀,望了望一旁双手插兜看好戏的封昊,“嘿嘿真巧啊,居然在这里遇到你。”

封昊若无其事地瞄了眼桌上的定位发射器,“以后你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来问我,没必要玩弄这些雕虫小技,况且在这件事上,我想你应该跟我是站在统一战线上的。”

经纪人明白自己的举动一开始就在对方的掌控之中,只好尴尬地笑了笑,但想起凶犯之前的话很快又笑不出来。

他表情凝重,“我以为姓伊的老王八早就死了,至少是躲得远远的再也不敢回来,没想到时隔十几年,他居然还有胆子出来兴风作浪。”

见封昊没有问,他主动说出来,“那姓伊的跟凌琅很早以前就结了怨,他对凌琅恨之入骨,要是他还活着,绝不可能善罢甘休。”

“是当年伊氏的老总吧?”

经纪人惊讶,姓伊的当年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了,但自从被莫先生抹去之后,他的企业一夜间土崩瓦解,时至如今,已经没有多少人能叫得出他的名字了,更何况是封昊这样的年轻人。

“你认识?”

“听说过而已。”

“他……”经纪人皱了皱眉,不知

楼主 cudnfb  发布于 2018-01-28 11:50:00 +0800 CST  

楼主:cudnfb

字数:116079

发表时间:2017-12-25 06:19: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8-02-23 14:03:19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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