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草爸爸接生日记——阴阳师同人、多CP生子

荒天其二:逐流

哈?

等等,你说啥?

这难道……是一个强X犯在关心他那可怜的被害者——现实版的鳄鱼的眼泪嘛?

我怀疑我的耳朵出现了幻听?

然而等到我满腹狐疑地转过头去的时候,却的确在他本该冰冷无情的眼中看见了无法掩饰的担忧和痛楚……

痛楚?

这一下,我不但怀疑自己耳朵聋了,还怀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也已经瞎了……到底之前那一场可怕的强\暴是假的,还是眼前这个痛苦的眼神是假的——本爸爸已经傻傻分不清楚。

然而就在这片刻的迟疑中,他的眼神已经重新变回了冰冷无情,好似这一切都只是我的幻觉。

几乎与此同时,一片冰冷笼罩了此处,这个妖气——是雪女?

因为妖力耗光的缘故,雪女冰冷的妖气居然让我颇有些不堪忍受,但是本爸爸是谁?不管啥时候,就从来没怕过事儿——故此,即便是忍着浑身的哆嗦,我还是费力地转过头去,果然见到雪女那个一身冰蓝、全年无休地冒着冷气的冰冷女人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她漂亮而冰冷的眼睛从我和荒川之主的脸上逡巡而过,带着狐疑和探究,冷冰冰地道:“你们在这儿干什么?”

荒川之主没有说话,只带着一贯的高傲冷哼了一声,似乎很不将雪女放在眼中。

我原本也懒得理会她,甚至还想顺手阴这死咸鱼一把——让敌人内讧,好似是一个非常好的、消耗其实力的办法——但是不知道怎地,就在我准备开口放毒的刹那,荒川之主方才那个眼神却忽然出现在我的脑海中——即便只是转瞬即逝,可是却那么清晰而震撼——担忧、痛苦、绝望、甚至还有恳求……这许多无比矛盾又复杂的情绪俱都隐藏在那一眼里,让人无法忽视。

我叹了口气,还是在雪女持续外放的冷气中僵硬着脸开口,换掉了原本要说出口的话,只淡漠地道:“怎么,作为一个精疲力尽地抢救完伤患的医者,本爸爸就不能对造成这些伤害的罪魁祸首进行一下声讨、发泄一下心中的不满和愤怒嘛?”

雪女微微一愣,继而冷笑着开口道:“愚蠢的草妖,你知道什么?跟黑晴明大人的大业比起来,这些小伤小痛算得了什么?何况,这本就是大天狗自愿的——若不是我和三尾资质都不够,便就是让我们来承受这一切我们也都是愿意的——我们这里所有的妖鬼都愿意为黑晴明大人奉献一切,对此一无所知的你,又有什么好不满和愤怒的?”

她说话的声线还是那样冷冰冰的,可是提到黑晴明的时候,偏偏充满着激动和迷醉——那种盲目的崇拜和忘我的追随,实在让人叹为观止。也不知道黑晴明用了什么法子给这群妖怪洗了脑,一个个的,简直都好似疯了一样,真是可怕。

我打了个冷战,觉得一分钟都不想在这里待下去了,抬脚就想走人。

雪女却似乎对我的冷漠和无动于衷感到愤怒——她对黑晴明的长篇大论的赞美和对我居然没有臣服在她伟大的黑晴明大人的力量之下的控诉还没结束,原本是不想这么早放我走的,却不料还没等她继续说话,荒川之主却忽然开口道:“够了,汝同她说这么多干什么?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汝永远不会知道,谁是能够颠覆常理之人。”

楼主 mapleleafsj  发布于 2017-03-24 01:01:00 +0800 CST  
雪女一愣,转头看了我一眼,立刻便发出了一声冷笑——即便是她,似乎也觉得荒川之主实在谨慎太过了。一个R级的治疗系小妖怪能掀起什么大风浪,荒川这死咸鱼,也太能作了——可是特么的,她能怎么办,这阴阳怪气的死咸鱼是个SSR——黑晴明大人重视他的力量,他说的话在黑晴明大人那里的分量比她这个SR重要的多——黑晴明大人甚至为他改变了献祭的阵法——好气哦,明明她才是最早追随黑晴明大人的妖怪,这个死咸鱼居然后来居上了……难道就只因为,她的力量,还不够强大么?

可恶。

可恶啊!

雪女愤怒之下,带着凝结成雪花实体的妖气转头走进了那个洞穴——似乎是去“照看”大天狗了——果然即便已经是这样的身体,大天狗这里还是需要不间断地监控和把守么?

那么,刚刚说的所谓的自愿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还有什么献祭的法阵——特么的,又是一个欺负本爸爸不懂咒术的,你们不要逼我,总有一天,本爸爸要自学成才,再也不会一听见献祭、法阵、咒术这种东西就如听天书的——你们等着。

一不小心就想起了上一次夜叉生产的时候因为咒术遇到险情的事,我的脸色有些不好,稍微出神的刹那,冷不丁却忽然听见一声极轻微的“谢谢”。

我诧异地抬起头,却见到荒川之主已经翩然远去的背影——一切照旧一闪即逝,从头到尾都好似我独自一人产生的幻觉。

难道是昨晚沉迷治愈、肝得太厉害,所以身体被掏空了么?

麻蛋,早知道方才就放毒了——本爸爸的年纪大概真的是太大了,不但头昏眼花,而且还多愁善感、胡思乱想甚至毫无原则地就心软了起来——这种模样到底要怎么完成深入敌后、里应外合的大计啊,不行,必须得要振作了。

胡乱帮助一条完全不知道底细、看着还很讨人厌的咸鱼什么的,这种蠢事,下次可一定不要再做了。

我摇了摇头将所有混乱的思绪晃走,然后立刻回到黑晴明给我安排的住所写了一封信,交给了负责“陪伴”我的三尾狐,让她带给黑晴明之后,就倒头陷入了沉睡。

昨天半夜被绑架、被迫观看了一场暴力、血腥又刺激的强\暴大戏,还悲催地耗光妖力抢救那个可怜的被害者——这样的遭遇即便对强壮如本爸爸这样的大妖来说也算得上是一场挑战了。唯有休眠,才能拯救本爸爸脆弱的心灵——咳咳,真的不是因为不小心睡过头了——总之一不小心本爸爸这一睡就睡到了午后——事实上,要不是忽然被雪女的妖气冻醒,本爸爸可以睡到明日的午后来着。

可惜,作为一个被绑架的小可怜,本爸爸注定没有这样舒心的日子。

雪女闯进来的时候,神色十分慌乱,她甚至连惯常冰冷而嘲讽的语气都已经维持不住了,只冲过来抓着还睡眼朦胧的我,颤抖着、惊恐地道:“血……好多血……快,快去救救大天狗……他……他好痛苦……”

我一听这话,激灵一下就完全恢复了清醒——大天狗?出血了?

麻蛋,他还没足月,这是要早产?

不会是那条死咸鱼又做了什么吧?

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要是真的早产,会要了他的命的!

我恨恨骂了一句,跳起来就跟着雪女往那个洞穴跑。

还没走近,就已经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之气,我心中一沉,又加快了速度,三步并作两步冲了进去。

楼主 mapleleafsj  发布于 2017-03-24 01:02:00 +0800 CST  
洞穴之中已经有人捷足先登。

是黑晴明和荒川之主。

让人意外的是,荒川之主面色十分平静,反倒是黑晴明面色略有焦急,甚至还有些惋惜。

见到我进来,荒川之主表情毫无变化,黑晴明却露出一丝笑意:“哦呀,萤草大人来得很快嘛……去看看他们吧,不过大约,是保不住了……”

妖命关天,我没工夫跟这些人废话,故此只是一言不发地直接冲了过去——果然立刻就见到大天狗正躺在一片血泊之中痛苦挣扎——他的肚子正在剧烈鼓动、血液从他的身下不断涌出、在地上蜿蜒出一条血色的河流。

他甚至还处在半昏迷之中,根本就没有恢复神智,然而剧烈的超过忍受极限的痛苦却让他无法控制地翻滚撕扯、羽翼上的羽毛纷纷掉落、鲜血横流、将这一方洞穴营造得如同人间炼狱。

他独自一人痛苦挣扎,旁边站着面色惨白、瑟瑟发抖、不知所措的三尾狐。

一个有用的都没有。

我一把推开她,先打了一束治愈之光想给大天狗止血——当然,是没有用的。

可是这么下去,他很快就会死于失血过多——可恶,总有办法的,还不能就这么放弃——我咬了咬牙,加大了输出,同时分出一只手来检查他的胎位和宫体。

情况果然很是不妙,真的是要早产了,看来今天不豁出去是没希望了。

我一面继续加大输出治愈之光,一面绞尽脑汁思索救治方法,忽然之间,充盈在洞口的冰雪之气让我脑中灵光一现——我立刻转头朝着雪女喊了一声:“你,过来,先把他冻住。”

雪女愣了愣,习惯性地转头看了看黑晴明,后者朝着她点了点,继而饶有兴致地看了看我,微笑道:“哦呀哦呀,没想到今日竟然能有机会亲眼见到萤草君施展医术,实在是荣幸……荒川,你觉得呢?”

荒川之主“啪”地一声打开纸扇,报以一个稳重又高深莫测的微笑:“黑晴明大人说得极是。”

“怎么?大天狗那孩子都这样了……你都不心疼么?毕竟,他可是心甘情愿地服侍了你那么久呢?连孩子也都为你怀上了……你居然还笑得出来?”

荒川之主举起扇子掩面而笑:“黑晴明大人言重了,大天狗也好,我也罢,这一切都是为了您的大业,有什么好心疼的——我们不需要这些软弱的情感,倒是正如我当初所言,他的体质还是太弱了些,根本无法承受住那位大人——若是……”

他似乎想要说点儿什么出来,黑晴明却忽然打断了他道:“多余的话不必再说,先看看情况再定……人说水域主宰最是暴虐无情,我原本还不信,看着你现在这个样子,倒是有些信了。”

“如果命运的河流不会只往一个方向流动的话,那么见证它最后会去往哪里也不失为一种乐趣。”

荒川之主微笑着说完这句话,得到了黑晴明“英雄所见略同”的赞美后便不再多言。只是他自始至终都在看着我和雪女在大天狗身边忙活,脸上的表情也自始至终高傲冰冷、甚至连眼神也与那表情如出一辙、毫无破绽。

这一切更加衬托得早间洞口那个简短的插曲和一闪而逝的真情流露如同泡沫幻影。

若不是他原本就是这样的性情,那便简直可以称作是骨灰级的影帝——这男人果然如同荒川之水,深不可测。

想到我可能无意之中被他玩弄在鼓掌之间,甚至无形中成为害得大天狗落入如此惨境的帮凶,我只觉得浑身发冷,甚至从心里一直冷到了骨髓——可是,本爸爸就不信邪,你们要弄死的妖,本爸爸偏要救回来——赌上本爸爸昔日平安京第一奶的名誉,大天狗也好,他肚子里的孩子也罢,本爸爸今日是救定了。

时间流逝,不知道过了多久,在本爸爸快要成为一捆干柴之前,大天狗的出血终于止住了。

生命体征重新稳定下来之后,他也终于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我撑着一口气,想看看他情况怎么样,却忽然听见他开口,沙哑微弱的嗓音,问出的却是这样一句话:

“黑晴明大人……法阵如何了?”
——TBC

楼主 mapleleafsj  发布于 2017-03-24 01:02:00 +0800 CST  
随便更一发,大约算是剧情?默默滚走睡,不知道还有没有人看。

楼主 mapleleafsj  发布于 2017-03-24 01:02:00 +0800 CST  

手残的我,只会贴官图,荒川之主和大天狗。哈哈哈。

楼主 mapleleafsj  发布于 2017-03-24 20:18:00 +0800 CST  
其实还有个同人图,我觉得跟第一章超级配,是LOFTER的一个荒天画手太太的作品。
镶金的蛋蛋太太的,我昨天晚上专门去跟太太要了授权的,太太同意了,但是不知道会不会被屏蔽。我试试。


楼主 mapleleafsj  发布于 2017-03-24 20:24:00 +0800 CST  
荒天其三:吞噬

听见大天狗问出这句话来,本爸爸一口气差点儿没上来。

然而这还没有完。

黑晴明见到大天狗苏醒,当然十分高兴。不过即便十分高兴,他的表情其实也与平日里并没有什么太大的不同,仍然带着那种高深莫测的笑容,缓缓道:“你这里出了这样的状况,法阵自然还无法完成。”

大天狗颓然地垂下头,小心地抚摩着肚子道:“是我没有用,差点儿就害得黑晴明大人的心血付之一炬了。”

见到他如此,黑晴明笑得愈发愉悦,他甚至走上前了几步,伸手抚上了大天狗的头发,露出了一个堪称温和的微笑:

“大天狗哟,你不必如此自责,我知道你已经很努力了……从一开始我便同你们说过,此事本来便是极难做成的。你是我最忠诚的部下之一,我自然不会为了这些许小事责怪于你——倒是你的身体现在如何了?可还撑得住?”

大天狗听得此话,深蓝色的眼眸中立刻透出一股子激动来,当即便垂头表决心道:“请黑晴明大人放心,无论如何,我都会竭尽全力撑下去的……我愿为黑晴明大人献出我的生命。”

听到这么一番狗血又煽情的对话,再看见大天狗那无比认真的表情,本爸爸忽然觉得,本爸爸就是个傻X——虽然没有弄清楚这所谓的法阵到底是神马鬼?但是可以肯定的是,本爸爸耗费了那么多的心血,救回来的所谓的“受害者”原来真的是自愿的啊——心好累,不会再爱了。

我静静瘫倒在地上,一动不动,连话也不想说,甚至都不想再看大天狗一眼。

然而,这却并不表示,他说的话就自动被我的耳朵屏蔽了——事实上,因为我就瘫倒在距离他最近的地方,他说的每一个字我都听得十分清楚,连表情也都看的清清楚楚——因为我甚至连转过头去不看他的力气都没有了。

一旦恢复清醒,大天狗的神色便就变得高傲而冷清,如同天生的贵族,哪怕刚刚从生死线上挣扎过来,经受了那么久非人疼痛的折磨,浑身浴血,满面灰尘,却依然冷静高贵,如同真正的名人雅士,总是宠辱不惊、淡然自持——看得本爸爸好想一蒲公英打醒他。

他的目光之中也满是忠诚和热忱——可惜,这忠诚和热忱,似乎是给错了人。本爸爸就不明白了,黑晴明这样的疯子,到底有什么好?怎么他们一个两个的,都跟魔怔了一样,非要誓死追随他呢?

别的人誓死不誓死本爸爸是不知道,但若是执意要将这个妖胎保到足月,到时候大天狗肯定是活不成了——方才我治疗的时候已经确认,那妖胎简直如同黑洞一般,在蚕食吞噬着大天狗的一切,现在都已经把他害成了这个鬼样子了,要是真的养到足月,说不定大天狗会变成一具干尸吧——这妖胎到底是什么来头,就算是两个SSR的后嗣,也不应该如此逆天啊。

难道与那些黑色的雾气有关系?或者说,那其实并不是什么雾气,而是什么诡异的咒术——总觉得这个神马法阵,很让人在意呢……

我心中刚刚转过这个念头,便听见黑晴明道:“萤草君辛苦了。您的医术果然名不虚传——那么接下来,便还要辛苦您,好好照顾大天狗,到他足月生产吧。”

大天狗也正色对我道谢:“有劳萤草君,今后也拜托了。”

楼主 mapleleafsj  发布于 2017-03-27 00:35:00 +0800 CST  
喂?喂?

能不能不要随便就这么决定啊?

本爸爸根本就没说要答应好嘛?

你们黑晴明团队都是这么喜欢自说自话的人么?

我叹了口气,看着旁若无人地拜托着我的黑晴明和大天狗,正想着说话,却忽然见到一直静静站立在不远处的荒川之主低下头来看了我一眼——又是那种看不懂的复杂眼神——特么的,所以你们到底在玩儿什么?本爸爸真的受不了了,要疯了……

我转过头去假装没有看见荒川之主的眼神,只一脸冷漠地对着那两个还在客气地拜托着我的人说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若是一定要保到足月,恐怕……”

黑晴明没有开口,倒是大天狗平静地道:“请萤草君只管保住我腹中之物便可,至于其他,不必担忧。”

哦?

这是已经是视死如归的意思了?

我忍不住又叹了口气,继续无视荒川之主瞬间黯淡下来的眼神,平静地点了点头——反正本爸爸现在就是个人质,你们说怎么着就怎么着吧。而且也算是病患的自主选择了,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然而不知道怎么的,看着从来也都是高高在上、游刃有余的荒川之主那破天荒的两个神色剧变,我忽然想起了火丁太太笔下的一个经典桥段——我深深地爱着你,你却爱着一个傻X……呃,套用在这么样的两个妖一个人身上,真心,让人有些不寒而栗。

可惜注定我根本不懂他们的套路——荒川之主照旧只是用眼神同我进行了交流,根本没有发表任何反对的宣言——甚至在黑晴明有意无意地看向他,对他提出以后继续帮助大天狗补充妖力的时候,他也以一贯的无奈和不以为意的神情表示了同意——不管怎么样,他现在也是黑晴明团队的一员,那么“为了黑晴明大人奉献一切”神马的,本来就是应该的嘛。

那表情和神色仍然无懈可击,让本爸爸佩服得五体投地。

于是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从第二天起,我开始了给大天狗保胎的艰难之旅。

他这一胎其实已经怀满了一年,但若是按照SSR的孕期推算,却至少还要两个月的时间,才能足月。

然而他的身体却的确已经是强弩之末,根本撑不下去了——虽然是SSR级别的大妖,但是讲真,大天狗现在的妖力连个R级的输出都比不上了,若是几个升满了技能的天邪鬼黄联手打他,应该也能很快将他打败。

他的体力也透支得一塌糊涂,连起身走动几步都会气喘吁吁——这妖胎实在厉害,已经快要把大天狗榨干了。

可是这一切还将继续。

特别是最后这两个月,正是妖胎飞速生长的时期,不管是妖力还是个头儿都会卯足了劲儿疯长。

我已经摸过大天狗的胎像,他怀的这妖胎健壮无比,在他的肚子里呆得十分开心,甚至连荒川之主每日注入大天狗体内的精华,对这妖胎来说也是极好的吸取力量的来源——所谓的补充妖力,就是这么来的。

楼主 mapleleafsj  发布于 2017-03-27 00:36:00 +0800 CST  
如果荒川之主能够温柔深情地完成这个任务,那么从外表看去,这还真像是一对彼此深爱的大妖,在努力地共同孕育爱的结晶——然而看着荒川之主每日里毫无感情地在大天狗身上抽\插,我还是默默地抹掉了这个画面——呵呵,什么彼此深爱,什么爱的结晶,这更像是他们被迫被关在一起机械地完成任务——一个自愿作为孕育的容器,一个被迫作为播种的种马,毫无感情,如同动物一般的交\合,何其可悲。

每一次的性\事,荒川之主都冷漠得如同冬日结冰的暗河,即是对着身子日益沉重的大天狗也没有半点儿怜惜之情——想必这妖胎从怀上到一直养到这么大,他都是这么干的,这也就难怪,之前大天狗是那么一副惨状了。

作为大天狗的专属产期护理医者,我被要求寸步不离地照看他,所以,当然也就被迫每天观看他们这种可怕的、被称之为“补充妖力”的活动——这是从眼睛到心灵甚至到灵魂的三重折磨,从第三天的时候,我已经受不了了——然而我的发言并没有什么用——荒川之主对我要他温柔些的提议报之以冷笑,大天狗却正色道:“我没有那么弱,不需要被特殊对待”——可怜的孩子你难道是第一次被人……难道居然不知道,你现在这样才是在被特殊对待啊。

这种状况一直持续了一个多月,虽然大天狗日日经受剧烈交\合的折磨,但那妖胎居然愈发稳固——他生长的速度果然也十分快,大天狗那原本已经很大的肚子愈发可观,每天一个样,吹气一般地生长着,他的人却愈发消瘦下去,纤细的骨架撑着那样大的肚子,看着让人心惊胆战。

因为尽心尽力地照管大天狗,并且再也没有发生过刚来那日的惨状,黑晴明团队逐渐放松了对我的监视。

特别是黑晴明,他似乎是从那一次大天狗被我抢救回来之后,便就没再来过这个洞穴。

开始的时候,还有雪女和三尾轮流监视我,最后,就只有荒川之主每日进入洞穴跟大天狗办事,那两个女妖只守在山中黑晴明的巢穴附近,无事并不过来。

但是这并不表示我就有机会逃走——几乎是在黑晴明不来的同时,整个洞穴都被一个结界笼罩,除了每日特定的时间荒川之主能进来,我和大天狗都出不去。我们活动的范围就只有这个洞穴,如同被圈养等待屠宰的牲畜,衣食无忧,但毫无自由。

事实上,我们也无需什么自由。

大天狗肚子太沉、身子又太虚,根本走不动几步路,而且这件事本就是他自愿,故此就算能走,他也不会走的。

而我作为人质的命运本来也就是要被囚禁的——那日给小蝴蝶写了信,回信的却是晴明的手笔,我就知道,我大约要在这里呆上一段儿不短的时间了。我从不出外诊,忽然要在外头耽搁两个月,怎么想都是不正常的。小蝴蝶当然就去找了晴明——我们俩曾经一起担任他的式神,而且虽然已经一起退隐,但并没有断掉跟晴明的联系,一旦出什么大事,我们还是会找他求助,所以这一次小蝴蝶当然也去找了晴明。

可是对我那包含各种隐喻信息的长信,晴明却只回复了寥寥数语:“事已知悉,望珍重,静待佳期。”

呵呵,他都这么说了,那么除了等待,我还能有什么办法?

反正我一棵草,也打不过黑晴明这一窝妖怪。

何况,其实后来,我也真的想暂时留下来了。因为虽然大天狗一根筋地追随着黑晴明这件事让我很是气恼,但是,其实接触下来,这孩子其实心地不坏。就是感觉有点儿中二——他说他追随黑晴明,是因为相信他能给他力量,有了力量,就能实现他心中的大义了。

楼主 mapleleafsj  发布于 2017-03-27 00:36:00 +0800 CST  
第一次听他说这个的时候我吓得差点儿把蒲公英扔掉——孩子你醒醒吧,黑晴明的力量是那么好拿的?你看看这还没有怎么样呢,你就要被他折腾死了啊——好吧,虽然你怀的这孩子是荒川的,可是,看荒川那样子,也不是他想让你怀的吧?

想到这里,我不禁脑补了这孩子到底是怎么来的,不过,看着大天狗那张高冷正直又禁\欲的脸,我忽然没有了兴致——咳咳,一定,是如同死鱼一般僵硬的吧?

总之,虽然相处的时间不算太多,我却不知不觉担忧起了这个看似强大聪慧但其实意外的很是单纯的大妖——狗子你可是个SSR的大妖啊,要是因为生个孩子就死了,那……真是可惜了。但是这一胎,又实在太凶险了,到底……要怎么,才能让他平安生产呢——这真是个问题。

随着产期愈发临近,大天狗的行动也越来越困难,巨腹突出,让他连平躺都做不到。最可怕的是,他的宫体被生长迅速的妖胎撑着也必须被迫迅速扩张,完全超越他身体能够承受的限度,每日都带来难熬的疼痛。

我常常见到他整夜无法入睡,抱着肚子靠在石壁上艰难地喘息,咬着牙忍受着来自宫体内部的胀痛——那滋味想必不太好受,要知道大天狗最重视仪态,只要是清醒着,宁死都不会失态——可惜从我亲自照管他之后,他基本上就没有昏迷过——即便被荒川之主做到晕过去,也不过只是小睡一会儿,便即醒来——那妖胎太沉,作动也太频繁,如同想要他的命一般折腾着他,安然沉睡到天明什么的,完全就是奢望。

于是我只有一有时间就小心地帮他按摩,但是这种办法收效甚微,唯有荒川之主来的时候,这种状态会有一点儿缓解——那妖胎十分喜欢荒川的妖力,甚至只要感应到他的气息都会安静下来不再乱动,而荒川之主的身体也能给被妖胎折磨的大天狗些许慰藉——临近产期,位置已经开始往下移的巨大妖胎时常顶住十分尴尬的部位,大天狗的欲\望忽然变得十分强烈——原本对他来说如同强\暴一般的交\合,忽然变得舒适起来,他也由隐约的抗拒变得渴望——当我听见他在荒川之主插\入他身体后,发出的第一声没有忍住的甜腻呻\吟的时候,就知道他终于享受到了这种事情应该有的美妙之处。

巨大的快感终于让他暂时忘记了孕育妖胎带来的疼痛和不适,他无意识地挺动着巨腹,侧着身子想要让荒川之主进入的更深——口中甚至还不由自主地呼喊他的名字——“荒……荒川……给我……求你……”

正在木着脸重复着机械动作的荒川忽然身体一僵,有些震惊地看着一脸潮红、目光迷离的大天狗——这金发蓝瞳的大妖已经因为他毫无感情的进|入而高\潮了几次,可是恐怖的巨腹之下,欲\望仍然坚挺,在这阴冷昏暗的洞穴中,显得有几分可怜,更有几分魅惑。

原本只是想赶紧结束这非人折磨的荒川呼吸忽然乱了一拍,偏偏这个时候,得到不少妖力的妖胎又开心地蠕动了一阵,大天狗不适地微微皱起眉心,一双手无意识地挥动,似乎想要驱赶走这扰他美梦的痛楚——然而他挥着挥着不知道怎地就忽然拉住了荒川的手覆上他的大腹——奇迹般的,在荒川触碰到肚子的瞬间,那妖胎便乖乖停止了动作,安静了下来。

大天狗已经好几天没睡过好觉,又刚刚高\潮了好几次,意识已经完全模糊,但是这个时候,他却难得地抛弃了平素的一本正经和高傲冷清,只凭着本能呢喃道:“疼……帮我……帮我揉揉……荒……荒川……求……求你……”

荒川之主这一下连身体都颤抖起来,看着大天狗被折磨得快要油尽灯枯的模样,他神色复杂,满目酸楚,良久,终于叹了口气,开始缓慢而轻柔地,帮大天狗揉起了肚子。

我默默垂下头,有一个荒诞而疯狂事实开始在心中渐渐清晰,不知道过了多久,大天狗的呼吸终于平缓了下来——他在荒川难得的温柔中,陷入了沉睡。

寂静的深夜里,整个洞穴都安静到令人心慌,我隐约之中忽然有一种预感,感觉有什么大事就要发生,而短暂的沉默之后,一个月以来每日都同我相对无言的荒川之主也第一次抬起头直视我的双眼:

“萤草君,我有事,想同你说。”
——TBC

楼主 mapleleafsj  发布于 2017-03-27 00:37:00 +0800 CST  
不小心飙了个隐形的车,啊,这章五千字呢?累死我了。没有意外下章要生了,想想还有点儿小紧张【滚。

楼主 mapleleafsj  发布于 2017-03-27 00:37:00 +0800 CST  
精疲力尽地滚上来,日常卡结局。我果然还是太自负了,以为今晚能肝出来的,然而写了两千多,根本没推进什么情节,大家今晚别等了,我明早起来继续。一定要找到合适的感觉才行,哭唧唧。先去睡一下冷静冷静。

楼主 mapleleafsj  发布于 2017-03-28 00:03:00 +0800 CST  
荒天其四:风袭   如同我曾经猜想的那样,这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悲伤而狗血。   然而在荒川之主水流一般冷静舒缓的讲述中,我却仍然沉浸在其中,久久无法回神,甚至连他什么时候讲完,什么时候离开都无暇顾及——明明是涉及生死的大事,但在他这样淡然平静的语气和神态中,我甚至感受不到丝毫的紧张和震惊——一切都太过自然——仿若水流终究会汇入大海,他将这件事原原本本地同我说了一遍,甚至已经提前揭露了最终的结局,可是除了“原来如此”的了然和无法言喻的悲哀之外,我竟什么感觉都没有、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应该说,不愧是荒川之主么?   果然是如同荒川之水那样深不可测的男人啊。 不过如同我曾预料中的那样,黑晴明果然也还是一贯的疯狂作风——居然想到用结合了两个顶级SSR大妖血脉的新生婴儿作为祭品,启动禁忌的法阵,召唤八歧大蛇——为了达到最好的效果,还做了种种可怕的设计,以图让这妖胎身上凝聚最大的怨恨和晦暗,成为对大蛇有致命吸引的最好祭品。 这么一来,那些黑色的雾气也罢,大天狗一直遭受的非人折磨也罢,全部都找到了原因。甚至连那妖胎为何总是那样躁动不安也有迹可寻了——他的妖力十分强大,感觉是个很特别的孩子,说不定是感觉到自己是被作为祭品制造出来的,所以其实一直在不安和恐惧,甚至怨恨着的吧——黑晴明在这方面的心机,的确可怕。 不过更加可怕的是,原本作为制作这祭品的工具的荒川之主居然对这件事知道的这么清楚——不但知道前尘往事,还知道事情的最终走向——他居然直接断言大天狗的产期就是天明之时,献祭的法阵也将在同一时间启动,那么笃定而又平静,难道说,他同八百比丘尼一样,也有预知的能力么?   我默默地沉思,虽然逐渐疑虑重重,但越是如此,越是深陷其中无法自拔。到了后来甚至已经开始不自觉地想着若是我遇到这种事,到底会选择怎么做?   那么晴明呢?   他知不知道黑晴明的计划?   他又会怎么做?   许多思绪涌上心头、纷乱芜杂,让我陷入了完全的混沌之中。   直到天色将明,大天狗自睡梦中被痛醒,捂着肚子开始痛苦挣扎时候,我才如梦方醒一般回过神来,匆忙赶到他的身边查看——大天狗他居然在这个时候开始阵痛了。那么,恐怕一切真的就将如同荒川之主所言那般,将要如同排演好的剧本那样发生了么?

楼主 mapleleafsj  发布于 2017-03-29 00:16:00 +0800 CST  
何其可怕的——所谓的“预知”。   我一面检查着大天狗的胎位,一面无法遏制地颤抖了起来——莫非,真的有所谓的“命运”?   若是不然,又如何会有“预言”?   那么即便知道了这一切,却依然选择这么做的荒川之主,到底是仁慈还是残忍?   是太过深爱,还是终究只能剩下伤害?   我看着在阵痛中瑟瑟发抖的大天狗,心中愈发酸楚,然而要做的事,却还是不得不做——因为一直到了最后,荒川之主独自离开的时候,我也没有能够把拒绝他的话说出口。   这是自愿赴死之人最后的请求,我实在无法拒绝——荒川之主说他将代替这个即将出世的孩子原本的命运,作为祭品进入黑晴明那个邪恶的召唤魔物的法阵——与毫无反抗能力的新生婴儿不同的是,他将与晴明联手,将那法阵逆转——到时候原本该应召而来八岐大蛇根本无法降临人间,反而会将主持法阵的黑晴明送入异界——一切终将结束,那么大天狗也好,孩子也好,就都拜托您了,萤草君——这便就是他走之前最后请求我的事。   一切似乎都已成定局。   但若是大天狗能够顺利生下这个孩子,甚至只是少受一点儿罪,对荒川之主来说,便已经是件值得宽慰的事了吧?   毕竟他离开前最后看向大天狗的眼神之中,是再也掩饰不住的深情——那一直被刻意压制着的、即便费尽心力也无法掩盖的爱——他难道不知道,世间唯有只有这东西,是无法隐藏的,越想隐瞒却欲盖弥彰的吗?   只不过,我从未见过,有人能够将之隐藏的如同他这样好?好到几乎已经骗过了所有人,甚至是他自己。   可恶啊,本爸爸真是个傻瓜,就这样,被这条死咸鱼给骗了这么久呢。   真是不甘心。   但是我还是很想说,死咸鱼有本事你别死在外头,回来吃本爸爸一蒲公英啊。这么老套又狗血还把自己都给搭进去的无间道,你玩儿得实在是太烂了,这样的话,影帝大奖你就没戏了啊。   眼睛四周传来久违的酸胀感,麻蛋,这样狗血的故事本爸爸居然也能感动成这样,好似真的……已经老了吧?   我自我解嘲般地露出一个苦笑,然后深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不要再想荒川之主的事——反正就算想了,我也帮不上什么忙——还不如好好照管大天狗,好歹,让他平安生下这个孩子——如果,这真的是个“孩子”的话。   我看着大天狗那个不断作动、大得夸张的肚子,忽然有些不寒而栗——毕竟是在黑晴明那样可怕的咒术中怀上的,专门用作祭品的存在,这到底是真的孩子,还是别的什么魔物,连我都有些忐忑了。   有些神经质地再摸上去检查,我终于再次确认,从那大腹中传来的气息虽然黑暗芜杂、带着些不祥和杀气,但的确是个继承了大天狗和荒川血脉的年幼妖怪的气息没有错——并不是别的什么魔物,真是太好了。   其实到了这个地步,这大肚子里的不管是什么,都得先生下来再说了。在黑晴明的黑暗咒术和荒川之主毫无破绽的施暴之下,加上饱受惊吓折磨的妖胎的卖力折腾,大天狗现在的身体状况已经差到了极点,根本无法承受任何非正常方式的生产——所以说,为什么你们一个两个的,都要在头胎的时候这样折腾——这是非要要了本爸爸的老命不可嘛?   但话虽然是这么说,可是这个还未出世的小妖怪凶暴的妖气却无端安慰了我此刻伤痕累累的内心——本爸爸只是个普通的奶妈,不但要被喂狗粮,还要被喂刀片,真是太丧尽天良了。

楼主 mapleleafsj  发布于 2017-03-29 00:17:00 +0800 CST  
我叹息着再次确认胎儿的位置,还好,他的个头虽然不小,但是位置还算正,那么就等着大天狗的宫口开全,胎儿入盆之后,用力生下来就行了。   不过看着这孩子的大小,还有大天狗那紧窄的盆骨,我已经有了心理准备——这又将是个漫长而磨人的过程,弄不好比茨木的那一次还惨——至少那一次酒吞还陪在茨木的旁边,而现在,大天狗身边除了我之外,什么都没有了。   真是凄惨啊,人总是要为自己的年少轻狂,懵懂无知付出代价,只是这一次,这代价似乎太大了——我看着被阵痛折磨得辗转反侧、然而对一切却仍然一无所知的大天狗,心中忽然涌上一抹怜悯。   然而我却终究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只默默地做着各项准备工作,希望尽我所有能力,帮助他顺利生产——这大约是我现在,唯一能够帮荒川和他做的事了。   大天狗的肚子一阵阵发硬,宫体剧烈收缩,阵痛的间隔在变得越来越短——即便他是第一次生产,对这种事情毫无经验,也终于渐渐感觉到了不对。   在死死抱着肚子、咬着牙又忍过一波剧烈的阵痛之后,他终于抬起头来看着我,喘着气问出了那个问题:“萤草君……这……这东西……是不是到了出世的时候了?”   “这东西”,呵呵,都到了这个时候了,你居然还叫他“这东西”——所以怀着他那么久这都要生了,也还是仅仅把他当做实现那所谓“大义”的工具,而并不是一个活生生的有血有肉的孩子么?   也对,在你心里,这就是个与毫无感情的人合作制造的工具而已——一个一生下来就要被拿去献祭的祭品。   真是可笑,荒川他到底为什么要为了你这种蠢货,自愿去死呢?   我满心的悲哀之中,忽然涌上了愤怒,然而我却很快地控制住了自己并没有爆发出来,只冷冷地看着大天狗,平静地回复了一个“是”字,就不再多言,只等着看他下一步的举动。   他会不会说出诸如“快去叫黑晴明大人来,法阵的祭品已经准备妥当”这种话,甚至做出切腹自残之类的可笑举动,来把他的孩子当做召唤魔物的祭品,送给那个可怕的疯子呢?   如果这只傻狗真的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我不介意马上亲手切开他的肚子,剖出那个孩子,然后带着他一起逃出这个鬼地方,让这傻狗一个人留在这里自生自灭——至少那孩子身上流着一半属于荒川的血,若是荒川真的能够牺牲自己逆转黑晴明那个邪恶的法阵,解救这一方生灵,那么,坦白讲,他已经算是个英雄,我想救他的孩子,多过他的愚蠢的爱人。   可惜大天狗并没有做出这样的举动——虽然这样的举动才更适合我平日对他的了解,然而到了这个时候我才发现,其实我并不了解他。   听到我的回答,他愣了一下,然后缓缓摸上了那个肚子,叹息着道:“居然……这么快……”   他又摸了一会儿,一向可以称之为面瘫的脸上,居然多了一丝柔和和不舍,然而剧痛很快地就扭曲了他的表情。   他无法自控地抱着肚子痛苦地挺动了几下身体,口中也发出了抑制不住的痛呼——这一波的阵痛,比上一次的更加剧烈——以SSR的产程来看,他的进展实在有点儿太快了,莫非这就是那法阵的后遗症?这么看,这孩子大约果然在今日之内就能降生——可是强行缩短了产程、带来的必然是加倍的痛苦,而且一上来就是这么剧烈密集的疼痛,他的身体会吃不消的,真是麻烦啊。   我一面摸着胎儿的位置,一面检查他的产道和宫口的情况——果然,好似有什么看不见的外力,正在强行在加速这个生产的过程,这么短的时间,他的宫口已经在缓缓发生变化——他毫无准备、对生产的剧烈疼痛尚未适应的身体无法遏制地颤抖——一定很疼吧?在你心里,黑晴明就那么重要么?重要到你居然肯为他的一个愿望,甘愿忍受这样非人的痛苦,豁出性命来只为了给他提供一个祭品? 那……也是你的孩子啊! 虽然他的诞生来源于强迫而不是爱,但是,其实……这只是他们想让你这么认为的啊——荒川都肯为了你和孩子去死了,如果这都不算爱,那还有什么算啊?

楼主 mapleleafsj  发布于 2017-03-29 00:18:00 +0800 CST  
我看着大天狗在剧痛之中痛苦挣扎,心中矛盾而纠结。一方面心疼他备受折磨的身体,另一方面却恼恨他一无所知的愚忠——而那真正为了他付出一切的人,却一直将真心隐藏在残忍无情的表象之后,在最后的时刻独自赴死……虽然一切出于自愿,故事老套到狗血,但是我却仍旧觉得心如刀割。   然而很快地,我便无心再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之中,因为好不容易又忍过这一波剧烈疼痛的大天狗忽然抓住了我的手,急切地道:“萤草君……我……我有件事,想……想求你帮忙。”   短短一个小时之内,他的疼痛已经到了无法忍受的程度、妖力弱化到连身后的羽翼都已经无法维持,为了方便生产,他身上什么都没有穿,更显得形销骨立、在鼓涨的巨大肚腹的衬托下,这个曾经高贵俊美的大妖看起来愈发凄惨又可怜。   然而这样的惨境之中,他说的话却异常坚定而郑重:“萤草君,请你现在就将他自我腹中剖出来——我会解开那结界,你……你带着他,快走。”   啊?   什么?   这一句话虽然不长,但是信息量好大——我看着大天狗被剧痛折磨得惨白的脸色,一时间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直到他咬着牙忍受着剧痛,死死拉着我,将这句话又说了一遍。   我这才反应过来,原来他是说真的。   巨大的震惊之后,涌上我心头的却是更加浓郁的悲哀。   我直视他的眼睛,缓缓地问道:“为什么?”   大天狗苦笑道:“不能让他留在这里,他会死的……那法阵……他……他是祭品。”   我的心慢慢沉了下来,颤抖着继续问出一个已经猜到答案的问题:“那……法阵怎么办?”   大天狗苦笑道:“是我对不起黑晴明大人——我会亲自去,希望能够代替他完成黑晴明大人的心愿。”   呃?   结果最后还是为了黑晴明啊。   可以,这很大天狗。 我一口气没上来,不知道从何而来的愤怒重新袭击了我:“直接剖出来的话,你会死的。”   大天狗平静地道:“我知道。可是至少他……他们就都不用死了。”   他的反应完全超出了我的意料,然而即便沉浸在震惊之中,我却仍然注意到了他的用语: “他们?” “……黑晴明大人最开始选中的祭品是荒川……” 听到这里,我终于明白了。 就算不明白,看着大天狗悲伤的蓝眼睛,也全都看清楚了。 原来这个故事居然是“我深深地爱着你,你也没有爱着那个傻X,只不过,每个人都带着最完美的面具卖力表演,以为别人都是傻X”——呵呵,你们SSR套路好深,本爸爸要回农村。 兜兜转转,这又是那样经典又狗血的双箭头暗恋故事——只不过,这故事的结局,似乎是个悲剧。 我沉浸在真相大白的空虚寂寞里,只感觉到深深的无力和无法遏制的悲哀。 然而我却并没有能够沉浸多久,大天狗疼得已经忍受不住,却还是死死拉住我的手,抱住愈发坚硬的肚子艰难地道:“快…快啊,萤草君,法阵就要启动了,再不快点的话,就……来不及了。” 我看着洞外的天色,轻轻叹了口气,按住大天狗颤抖的身体,缓缓道:“已经来不及了……那法阵恐怕已经启动了。” 几乎是在我说话的同时,洞外忽然传来一阵奇异的轰鸣声,地面甚至整个空间都剧烈地颤抖了起来——那法阵,真的启动了。 大天狗浑身一震,条件反射般地护住了肚子,然而很快地,他却忽然反应了过来。带着控制不住的颤抖,他呆呆地看着我,深蓝色的眼睛里忽然盈满了痛苦和绝望:“孩子还没出世……那去献祭的到底是谁?” 我顿了顿,有些不忍直视他的眼睛:“你已经猜到了,不是么?” 大天狗没有说话,低着头喘息了片刻之后,他忽然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因为体力透支、肚子太沉,根本掌握不了平衡,一个踉跄就往地上摔去。 我眼疾手快地抱住他,惊魂未定地责备道:“你疯了,这个时候还乱动,是不要命了吗?” 回应我的是大天狗低声的呜咽——被剧烈的阵痛折磨了那么久,他都没有掉过一滴眼泪,这个时候,他却忽然哭得像个孩子。 他一边流泪一边还在咬着牙咒骂:“那个混蛋……怎么能这么擅作主张……我……我一定要……抓他回来……揍他一顿。” 我叹了口气,正想着说点儿什么宽慰他一下,却不料忽然听见他惨呼了一声,整个身子忽然剧烈挣动了起来。 我面色一变,伸手往他身下摸去,果然摸到一片濡湿——他居然在这个时候,破水了。

楼主 mapleleafsj  发布于 2017-03-29 00:20:00 +0800 CST  
这章还是没生出来,写了好久感觉都不对,想报复社会,大约大家都不喜欢看,好在没有意外,下章就结束啦。。啊。。好想发刀片啊。。黑式冷漠。。十一抽全R无狗粮。。非酋就是我。

楼主 mapleleafsj  发布于 2017-03-29 00:22:00 +0800 CST  
荒天其五:星轨 破水之后,产程会加快。不过这会儿大天狗的宫口还没有开全,这么早就破水的话,其实并不算是什么好事——特别是他这一胎因为孕期太长,胎儿本来就很大,还被外力强行加快了产程,恐怕少不得就要多吃些苦头了。 我叹息着准备扶着大天狗回去躺下——按照他的情况,这个时候最好还是卧床休息,等着宫口开全,好用力开生——不然万一羊水流干的话,不但他生产的痛苦会加剧,他和他腹中的胎儿也很容易就会出现各种无法预料的危险。 可是我还没来得及开口跟他说句话,便忽然听见他咬着牙同我说了一句:“萤草君,请恕我失礼了。”然后我便忽然感觉到一股气流急速将我推离了他的身边——事情发生得太突然,等到我一脸懵逼地抬起头来的时候,便就眼睁睁地看着他已经拖着临产的身体展开羽翼飞了起来。 讲真,这画面看上去真心有些震撼。虽然匆忙之间,大天狗还是抽空披上了他惯常穿着的那件白色的襦袢,好歹算是穿了点儿东西,但是即便如此,却仍然无法掩盖他此刻的窘迫——即便是最为宽松的款式,那件襦袢却仍然遮不住他那个大到有些夸张的肚子。而且因为临产的关系,他那巨大的肚腹已经呈梨形下坠——急着出世的胎儿在他腹中剧烈踢动,让他不得不用双手抱住,才能勉强维持住身体的平衡。 沉重的肚腹对他来说负担已经很大,再加上剧烈阵痛的影响,他的脸色早已经苍白得吓人、连嘴唇都毫无血色,原本清俊雅致的面容也因为忍受着超出极限的痛苦而略微有些僵硬扭曲。背后那双黑色的羽翼若隐若现,标志着他此刻妖力的不济和羸弱——他甚至根本没有飞起来多高,只是摇摇欲坠地勉强离开了地面而已。 可是即便如此凄惨,他的眼中却仍然满是坚毅之色——好似刚刚那个扶着我流泪的情景只是我的幻觉——如果忽略他不断摇晃颤抖的身体和下意识挺动的巨腹的话,此刻他简直就好似一个斗志昂扬正准备上阵杀敌的武士——这画面简直太美我不敢看……呵呵,大天狗哟,虽然本爸爸知道你会飞,可是你这都破水了,还敢这么玩儿——果然是要上天啊——等着羊水被你折腾没了,看你怎么办?是准备干生疼死你自己么? 我原本全神贯注地为大天狗设想接生的方案,根本没有料到,他居然会忽然做出这样的举动来——可是他却显然没有功夫听我说话——因为产痛的折磨,他的体力非常有限,故此只在半空中稍微停留了一会儿,便就一口气撞破了结界冲出了洞穴,直接奔着灵力震动最厉害的方向飞去——即便用脚趾头想,都能猜到,他这是奔着那个法阵去的——莫非他想把孩子生在那个法阵里? 说好的要把孩子剖出来给我带走呢? 大天狗你这个骗子。

楼主 mapleleafsj  发布于 2017-04-01 08:14:00 +0800 CST  
话虽然这么说,但是其实我心里却清楚地知道他多半会用更加极端的方式来保住荒川和这孩子的性命——那个禁忌的法阵已经启动,用来献祭的祭品是必不可少的,如果他不想荒川和这胎儿送命,那么,就只有一个办法了——一个残忍痛苦到连我都不忍心细想的办法——绝对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之后我要怎么跟荒川交代啊。 故此我当即便就心急如焚地跟着追了出来,心中却是忍不住的崩溃——卧槽,你们一个两个的,能不能让本爸爸省点儿心啊,这生孩子都已经生到半截儿了,还特么到处乱飞,简直是在挑战本爸爸的医者之心啊。 幸好这一次本爸爸的速度终于没有拖多少后腿——也可能只是因为那法阵距离这洞穴不远。总之,等到本爸爸豁出老命奔跑过去的时候,正好见到大天狗拖着沉重的身体、摇摇晃晃地在那里用“羽刃暴风”。 看着他那几乎造不成什么伤害的风卷无力地撞在法阵外围的结界上、根本撼动不了那个罩子半分、可是他却仍然咬着牙在那里坚持的模样,我只感觉到一阵心酸。 这么下去,他很可能会力竭昏迷。而且破水之后,他的羊水也一直在流,也不知道现在他肚子里那孩子的情况怎么样了,再这么下去,这妥妥地又是个一尸两命的节奏啊。 我无力地叹了口气,然后连忙冲过去想阻止大天狗这种不要命的举动,可是我刚刚靠近那个结界,便就见到那个透明的罩子忽然一震——这看着坚硬无比的东西居然在大天狗最后一次冲击下碎掉了——然后我便就见到了黑晴明的脸。 我立刻便就反应过来,这根本不是大天狗打破了结界,而只是黑晴明想放我们进来而已——因为几乎是在结界破碎的刹那,这邪恶的男人便出现在了我们的面前,他的脸上还是那种高深莫测的笑容。而看着痛苦虚弱得几乎站立不住的大天狗,他却只是手持折扇饶有兴致地道:“哦呀,这不是大天狗么?你这是来做什么的?” 几乎是在见到他的同时,大天狗便忍着剧痛努力地站直了身体,垂首施礼,恭敬地道:“是属下无能,让黑晴明大人久等了……祭品,这就呈上来……” 窝草,还祭品呢……大天狗你不是来真的吧? 听了大天狗这话,我差点儿没一头栽倒在地上,不过很快地我就反应过来,这可不是什么可以发呆的时候——我不能眼看着大天狗在那里犯傻——他可能是生孩子痛到头壳坏掉了——本爸爸是个妙手仁心的医者,决定不跟临产的产夫计较这么多,于是当即二话没说就准备冲上去将这执迷不悟的傻狗拖回来——忠贞到这个份儿上,本爸爸真的佩服的五体投地了,可是拜托您可看清楚对面儿站的那是谁吧?还说神马祭品——那可是你的孩子啊,快醒醒吧,我的哥。 我痛心疾首地朝着大天狗飞奔,不料刚刚一抬脚,耳畔就忽然传来一声熟悉的“符咒·缚”,然后我整棵草就立刻又变成了一个粽子,一动都不能动了——马德黑晴明,有本事堂堂正正地来跟本爸爸决一死战啊,又搞偷袭,这特么算神马本事! 虽然我很想这么畅快淋漓地来一通咆哮,然而在黑晴明咒术的作用之下,我却神马都说不出来,神马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黑晴明缓缓靠近大天狗——他肚子里那可怜的还没出世的小妖怪大约要保不住了,真是人间惨剧!

楼主 mapleleafsj  发布于 2017-04-01 08:15:00 +0800 CST  
我简直不忍心再看,只是这种情况之下,我便就是想要闭上眼睛都做不到,只能别无选择地看着黑晴明站在大天狗面前仔仔细细地审视着他——更准确地说,是审视着他的肚子。 因为产程加快的缘故,大天狗的肚子已经垂坠得很是厉害,这么看着那胎儿现在大约已经入盆,虽然不知道大天狗的宫口开得如何了,但是从他已经无法合拢双腿这种状态看,恐怕是已经快要进入第二产程了——看起来他腹中的这个果然是个拼命想要出生,并不想死掉的孩子啊——可惜了,要是本爸爸现在能动就好了…… 我奋力地在原地挣扎,但是短时间内却仍然无法挣脱黑晴明这个咒术的影响——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感觉黑晴明的灵力比一个多月前第一次困住我的时候还要更强了,这难道是因为这个邪恶法阵的影响么? 刚刚来的时候我便注意到现在我们所处的地方已经是一个巨大的法阵的内部,黑色的雾气盘旋在我们四周,若隐若现,只是我们现在大约还是在法阵的外围,因为并没有看见荒川——作为献祭的祭品,他应该呆在法阵的中心,而在雾气之中我却并没有见到他的身影——当然,也没有见到晴明——这情况,似乎有些不太对。说好的相互配合、逆转法阵呢? 我心里忽然有了一种不妙的预感。总之,当务之急,还是要先恢复行动力才行。 想到这里,我立刻暗暗运用浑身的力气跟那咒术抗衡,同时小心地观察黑晴明和大天狗那边儿的情况。 因为那胎儿挣扎着要出来,大天狗早就痛得浑身直冒冷汗,然而在黑晴明面前,他却死死咬牙忍着,似乎还在想着刻意保持一下仪态——然而很可惜,生产的疼痛让他根本无力控制自己的行为——不知不觉间他已经单手撑着地面、双腿以一个奇怪的姿势分开——他要生了,这是无法抗拒的进程,即便再想要维持形象,也根本就做不到了。 黑晴明看着大天狗这种痛苦的模样,脸上照旧是那样高深莫测的微笑:“这是就要生产了么?你现在这模样,可真是难看啊,大天狗。” 大天狗刚刚咬牙忍过一波疼痛,听见黑晴明这话,却并不反驳,只是垂着头,艰难地喘息着道:“是属下失仪了……很……很快就好的……请黑晴明大人,立刻就带我去阵眼吧……” 黑晴明看了大天狗一眼,忽然一把抓起他的脖子冷笑道:“事到如今,你居然还想骗我——真的要用这东西做祭品的话,还去什么阵眼,现在就把他弄出来,岂不是省事——有荒川在那里,这东西是死是活都没有关系了,跟了我这么久,你难道连这点儿小事还没搞清楚么?” 大天狗原本就在努力忍受产痛,这一下骤然被黑晴明揪了起来,肚子忽然往下一坠,胎儿受到了惊吓在他腹中乱动、痛得他几乎当场晕过去——等到好容易咬着牙勉强维持住了神志,再开口的时候,他的语气已经恢复了一些昔日的冷静理智:“黑晴明大人说的是……可是,活着总是比死了更有力量,不如还是去阵眼之后,再将这……这东西……取出来吧?” 黑晴明冷笑了一声,似乎被他劝服了一般放开了手。大天狗如同一个物件一般被丢在地上,他已经根本无力自己维持平衡,几乎是在黑晴明放手的瞬间就不由自主地摔了下去。 他本能地护住了肚子,任由自己狠狠摔在地上,痛得整个人都在颤抖。这一回他缓了好一阵儿才一声不吭地缓缓爬了起来,连看都没看我一眼,便跟着黑晴明进入了雾气之中。 我就这样一个人被扔在原地,反倒是黑晴明在走了两步之后,又转身回来将我拖着一起走了进去——“萤草君辛苦了这么久,难得来一次,也算是有缘之人,不如就和我一起见证八岐大蛇大人的复活吧?” 他笑的洋洋得意,我却只想一蒲公英砸烂他这张跟晴明一模一样的脸——明明长得一模一样,怎么看着他我就只觉得恶心呢,这也真是醉了。

楼主 mapleleafsj  发布于 2017-04-01 08:16:00 +0800 CST  

楼主:mapleleafsj

字数:185367

发表时间:2017-02-19 20:06: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0-06-03 11:05:53 +0800 CST

评论数:3574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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