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草爸爸接生日记——阴阳师同人、多CP生子

青夜其三:摩诃

怎么这个时候居然出血了?

我心中一沉,赶紧扯下夜叉身上那条碍事的床单,开始给他检查。

情况果然不怎么好。

他的肚子硬的不行,宫口已经开了一些,但是孩子却还是没有完全入盆,也还没破水……这个时候的出血,可并不是什么好事儿,很像是胎盘早剥……如果真的是这样,弄不好孩子可能会被闷死在里面,他也会因为大出血死掉……所以说,之前明明好好的,这大半天里到底发生了啥?

好好的顺产居然要弄成大出血……本爸爸真是服了。

看着夜叉完全没有自己清醒的迹象,我恨恨地按着他的肚子,进一步确认出血的原因——果然,没按几处,便发觉一处极其坚硬的地方,几乎是我按下去的同时,夜叉便立刻被痛醒——问题找到了,这倒霉孩子居然真的早剥了。

想了想引发这个症状的所有可能性,我心中大概有了个猜测,虽然因此又被气得要死,但是事已至此,也只有一面做等下紧急处理的准备工作,一面无奈地问道:“今天,你是不是撞到肚子了?”

夜叉痛得神智都不是很清楚,只呜咽着抱着肚子咬紧了唇,根本说不出话来,还是静静跪坐在一旁帮忙的青坊主——呃,也就是那个和尚,开口回答道:“是。”

……

居然还有胆子这么平静地说“是”?

这事儿是真会死人的好嘛。

拜托你老至少也给个焦虑的表情行不行啊?服了你了,我的哥。

而且你说“是”是什么意思?感情他撞到肚子的时候,你就在现场?

我看着总算摘下了斗笠露出真容的和尚,觉得这位大师虽然长着一张俊美到不像话的脸,可是人也真的好似玉削冰造的一样高冷出尘,没有一丝人气儿——夜叉那任性又暴娇的性子为什么会喜欢这个样儿的,还肯为他大了肚子生孩子——年轻人的爱情,本爸爸果然不懂。

可是该说的话还是要说的,本爸爸从来都是个直来直去的性子,故此当即冷下脸道:“所以,你就看着他撞了?”

楼主 mapleleafsj  发布于 2017-03-17 02:23:00 +0800 CST  
青坊主沉默。

我愈发气了:“你知不知道这样一来他们父子俩都很危险,要是血止不住,不但孩子活不下来,夜叉也会死掉的。”

青坊主低垂着眼睛,一言不发,听见说夜叉也会死掉的时候,他终于抬起头道:“他不该死。”

……

啥?

死还有该不该的?

你在逗我?

合着你一句不该死,他等下就算血流光了也不会死吗?

不然你试试来一回大出血,看看会不会死先?

所以说,我讨厌和尚、特别是这种性子冷冰冰的所谓高僧,即使是做了妖怪,也这么不好沟通——简直心累。

然而看着痛苦地抱着肚子躺在我面前挣扎的夜叉,我强行忍住了想把这臭和尚一蒲公英打飞的冲动,开始准备马上给夜叉催产。

这会儿他出血的量并不是很大,但是再拖下去,情况会愈发糟糕。偏偏今晚人手十分不足,而且因为白日里透支过度,我的体力和妖力也都不是很充沛,就连小蝴蝶也因为做了几场急救累得已经半昏迷被我打发回房休息了,故此,夜叉现在这情况居然显得比那些折腾几天几夜的难产病患还要紧迫。

这实在不是可以耽搁的时候,不管是有任何事,都必须马上先让他把这孩子生下来。

而且越快越好。

我深吸了一口气,拿出我所有的毅力,控制着自己用最好的状态帮助夜叉加快产程——不管从私人的感情还是医者的角度,我都不应该被情绪左右,必须保持绝对的冷静,以应对产程中可能出现的各种状况——在这个时候,我再一次感觉,夜叉的这次生产并不会如同预料之中的那样顺利。

有一种心慌难耐的感觉让我很是不安,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会忽然发生,这种预感在我伸手到夜叉身下摸到更多的血流出来的时候愈发明显了。

我立刻打开治愈之光为他止血,然后抓紧时间拍了拍夜叉的脸颊,同他道:“小鬼,清醒清醒,听我说,你已经开始出血,必须马上催产,可能有点儿疼,痛的厉害的话,尽管喊出来,我会尽量控制一下力道。”

这当然是安慰他的话。事实上,我只会不断加重力道,让他在保持清醒的情况下忍着剧痛配合我用力,还要尽可能快地完成产程,才能帮他顺利产下这个胎儿。

如果他坚持不住昏迷过去,或是身体的状况不好,力量不足,没能在出血量大到无法控制之前及时把孩子生出来,那就只有剖了……最好不要是这种情况,这深更半夜的,以我和小蝴蝶现在的状态是没把握帮他善后的,就算现去找外援来给他做术后止血急救都来不及。

而且,他这种情况,可能比普通的动刀子更加麻烦,一旦止不住血,可真是神仙都救不了了。

想到这里,我不再犹豫,当即戳破了夜叉的胎膜,让他破水,同时在他腹上揉按,以外力干预,加快他的产程。

这强行干预的过程当然极为痛苦。

夜叉整个身体弓成了一只虾子一般的形状,破碎的呻\吟和痛呼从他紧紧咬着的唇齿间溢出,好似落入陷坑的小兽——尚未长成,已临陌路。

剧痛让他无暇思考,他的双手死死攥住身下的被褥,机械地按着我的命令,挺动着身子向下用力——好在之前他的宫口已经开了一些,这么强力催产之下,孩子也很快朝着下走了——然而快到宫口的时候,那孩子又停了下来——可能性子本来就慢,又好似专门为了折磨夜叉似的,不管我怎么推,怎么按压,他就是不动了。

最可怕的是这孩子的妖力已经微弱到几乎消失,那么,可能他也已经……

楼主 mapleleafsj  发布于 2017-03-17 02:23:00 +0800 CST  
我不敢再多想,而夜叉也早已经痛得喊不出声,又因为过度用力、体力透支、一身冷汗,浑身颤抖,目光发直,眼看着就要坚持不住了。

我的治愈之光已经因为妖力的不济而有些暗淡,小蝴蝶也因为给他加了几轮血而再度累瘫——从开始给夜叉催产的时候,我就要灯笼鬼去叫了她起来帮忙,不然夜叉可能早就因为失血过多昏迷了。

拜她的全力帮忙所赐,我们才一起撑到了现在。

但是即便想要救人的意志再坚定,妖力总有用尽的时候,体力也总有耗光的时候,天快亮的时候,我和小蝴蝶已经再没妖力帮夜叉止血。

甚至,连帮他按压肚子的力气都已经没有了。

看着从夜叉身下涌出来的越来越多的血,还有他那硬邦邦的依然高耸却已经不动了的巨大肚子,我忽然感觉到了一种深深的无力——差不多,就到这里了——虽然从未体会过,但是身为一个医者总会遇到这样的时刻——已经用尽了所有的办法,但是,终究还是无能为力,只能放手让他离去。

没想到,本爸爸从医以来第一次的直面生死居然会是这个小鬼……

想起他在我手中呱呱坠地的那一幕,再看着他被生产折磨到现在这种濒死的惨状,我心中酸楚之极,小蝴蝶更是已经控制不住,小声地哭了出来。

我叹了口气,看着依然端坐在旁边,仿若入定了一般的青坊主,忽然觉得连生气的力气都没有了。

佛家说,因果循环,劫数难逃,或者这就是夜叉的宿命。

爱上这么一个四大皆空、六根清净的人,原本也该料到会有这般的结果。

我看着夜叉的眼睛完全褪成浅金色,却又奇迹般地稍微恢复了一些清明,知道这多半是回光返照了。

心中的悲痛愈甚,但我知道我现在还不能乱。

转头跟挂在廊下的灯笼鬼交代了一声,让他去叫酒吞进来,却不料得到的回复是,早在半夜时分酒吞就已经先行离开,听说是去找其他的医者来帮忙了。

只是我这里离着最近的阴阳寮也有大半日的路程,就算他全力飞奔过去再找了人回来——也已经赶不上了。

夜叉等不到什么医者,也见不到双亲的最后一面了。

失血过多、胎死腹中、一尸两命。

虽然悲痛无力,但这大抵便就是今夜的结局了。

我撑着最后给夜叉打了一道治愈之光,努力开口说话,声音却颤抖而沙哑:“夜叉,你……还有什么话要说么?”

楼主 mapleleafsj  发布于 2017-03-17 02:24:00 +0800 CST  
不知道是已经被疼痛麻木了神经,还是濒临死亡时内心反倒充满着平静,夜叉的表情十分自然,甚至还带着一丝微笑。

他破天荒地用极其柔和有礼的语气对着我说道:“辛苦您了,萤草大人。是我太没用了……生不下他……”

他有些难过地摸了摸依然高耸的腹部——那孩子已经完全没有了动静,安静地如同马上就要降临的死亡。

依依不舍地摸了一会儿之后,他抬起眼帘看向了旁边的青坊主。

年轻俊美的和尚端端正正地跪坐在旁边,双目微合,好似已经完全入定。

夜叉痴痴地看了他一会儿,伸出手去好似要摸摸他的脸,然而终究却只是叹了口气,缓缓将手放下。

“我以为他会走的……萤草大人,让他走吧。父亲会杀了他的……其实这不怪他,都是我的错。”

我很早就看着这和尚不顺眼,见到夜叉临终这个时候他还是这样一副鬼样子更是火冒三丈,谁知道夜叉居然还是这么一副痴心不悔的模样,我悲痛之余愈发气愤,当即道:“不用酒吞动手,我会先杀了他。”

夜叉惊讶地看了我一眼,继而笑了:“萤草大人真是温柔啊……不过我们之间的事情,您不知道的……这都是我的错,这孩子也是……原来……那个人的诅咒是真的……会失去自己珍惜的东西……为什么……明明……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

即便是回光返照,夜叉的精力也坚持不了多久,可是从他断断续续的话语里,我大概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原来,让他难产致死的,竟然是“咒”?

为何会沾染这种可怕的东西?

就知道这别扭暴躁的小鬼会惹事,可是,因为这个弄得自己和孩子一起这么惨烈地死掉——真是,太傻了。

为什么不早跟我说,那样的话……或者还有办法……

我看着夜叉眼中的神采渐渐消失,下意识地想要再给他打两束治愈之光——小蝴蝶哭着抱住我,嘶声呼喊道:“阿草,你别吓我啊……夜叉他……已经不行了……你快放手啊……不要……”

我最后是被小蝴蝶强行拖离了夜叉的身边,到这个时候,我才发现,原来小蝴蝶的力气也很大。

也就在这个时候,那个如同雕塑一般跪坐了许久没有动过的青坊主忽然动了。

他睁开了眼睛,金色的眸子里一片澄明。

然而不知道为何,却有一种让人心脏发紧的庄严肃穆。

他半跪着伏在夜叉身边,轻轻开口,似叹息又似低吟:“你们不该死的……该死的是我。”

伴随着这句话,他吻上夜叉干涸龟裂的唇。

鲜血从两人唇齿之间溢出、眼前金光大盛、耳畔梵音阵阵,好似有什么玄妙的法阵在启动。

我微微愣怔间,忽然见到夜叉的胸膛重新微微起伏、连那高耸的巨大肚腹也重新动了动。

一双素白的手按上了那个巨大的肚子,跟着就听见夜叉一声惨呼,那个折磨了他一天一夜的孩子终于在一片金光之中降临于世。

几乎与此同时,那片金光暗淡了下去,灰发金眸的年轻僧人闭上眼睛倒在了夜叉的身边,看上去,就这么一眨眼的功夫,他的生机竟然就好似已经完全断绝。
——TBC

楼主 mapleleafsj  发布于 2017-03-17 02:24:00 +0800 CST  
我错了,不该玩儿这种高难度的,搞得更新也如同难产一样,整整四个多小时……泪目。我知道可能会非常OOC,涉及专业术语也都是瞎写,不要当真,大家看完有神马感想请一定给我留言说说。感觉已经快要崩溃,已经完全脱离纯生,开始飙感情戏了。。噗,还是八点档的那种小言风。。。暴露本性了摔。

楼主 mapleleafsj  发布于 2017-03-17 02:25:00 +0800 CST  
青夜其四:鬼袭

那一个瞬间,一万头草泥马从我心中奔腾而过——窝草!接生了这么多孩子,从来没见过产夫没事儿、陪产的“咔嚓”死掉了的情况啊喂。

大师你这是学了童男的“魂之献祭”了嘛?

请问给过人家版权费没有?

非专业人士这样随便乱整会出事的好不好?

看着倒在地上、容颜衰败、妖力断绝的青坊主,我的内心是崩溃的。

然而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就听见外头忽然传来了一声巨响,紫黑色的妖力弥漫开来、和室的门忽然整个飞了出去,有人带着狂暴的妖气闯了进来——居然是茨木。

果然,是茨木。

他的手里抓着一个桃红色衣服的小姑娘,顾不得同我说话便就直接带着她扑到了夜叉的身边,把她按在地上急吼吼地道:“快救救他!”

他的力气一向很大,这个时候因为担心儿子太过着急更是没有控制力道,那小姑娘被他按得龇牙咧嘴,几乎都要哭出来了,可是她也知道救人如救火,顾不得说话便就立刻开始给夜叉做起了急救,真是最倒霉不过急救奶——这倒霉的急救奶小姑娘当然就是小桃花,自本爸爸之后称霸平安京的著名奶妈之一,只不过她不是暴力奶而是个暴击奶。

然而即便技能再厉害,若是刚刚没有青坊主“献祭”那么一下子,现在她见到的也不过就是个已经一尸两命了的死妖而已。

我看着她灰头土脸、一脸懵逼、马上就要哭出来却还是撑着转圈儿释放花之馨息的模样,觉得无比同情,然而歇了一口气之后,我还是忍不住撑着爬起来去看夜叉和孩子的情况。

小蝴蝶的反应也不算慢,她只在茨木闯进来的时候惊呼了一声,看见小桃花开始治疗夜叉,就也赶紧爬起来去给青坊主做急救了。

小桃花的能力当然不是吹的,青坊主憋了这么久的大招倒也还真是有效果,很快地夜叉的出血就奇迹般地止住了,所有生命体征也都在缓缓恢复正常——他刚刚被青坊主压腹催产的时候原本已经痛醒,可惜妖力体力透支的太厉害,生下了孩子就又重新晕了过去,这会儿看着情况,大约很快就又能重新醒过来了。

而那个新出生的孩子也已经在哇哇大哭,哭声十分响亮,显然也很是健康——如果忽略掉他的脸上如同假面一般斑驳诡异的黑色印记的话,这孩子完全没有任何异常。

然而青坊主的状态却很是不好。

小蝴蝶已经撑着又做了几轮急救,可是完全没有任何作用——说他现在已经死了都没有任何人会起疑心。

终于无计可施的小蝴蝶气喘吁吁地停下了祈愿之舞,对着我难过的摇了摇头。

我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笑容,示意她先停下来休息,然后自己过去看了看。

等到仔细看过了青坊主的情况,我忽然明白为何小蝴蝶跳了那么半天都没有用了——因为他的这种状态根本就不是什么寻常的、靠着我们奶妈就能够救治的伤病——这大约真的是一种“以命换命”的诅咒罢?

一旦生效,无药可救。

可是如果这和尚真的就这么死掉的话,等夜叉醒过来,我到底要怎么跟那死小鬼交代啊——你和孩子没事儿了,可是你老公死了?

简直……人间惨剧啊。

所以你们一家子是一定要打破本爸爸这里零死亡的记录是不是?

楼主 mapleleafsj  发布于 2017-03-18 22:11:00 +0800 CST  
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我心中刚刚转过这个念头,夜叉便呻\吟了一声睁开了眼睛。

因为透支太过的原因,他的神智还有些迷糊,可是看着茨木在身边,他还是立刻伸手抱住了他,含泪道:“爸爸,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茨木也紧紧抱住了他,用仅有的左手抚摩着他的头发,喃喃道:“没事了夜叉,爸爸在这里,已经没事了。”

他感受着夜叉逐渐恢复温热的肌肤,紧绷的身体这才有些放松了下来,也终于有心思转过头来同我寒暄:“萤草君,这一次又多有劳烦,吾实在感激不尽。”

“茨木君客气了。这完全是夜叉的运气好……惭愧啊,惭愧。”

我看着夜叉的状态稳定下来了,便一面跟茨木搭话,一面从小桃花的手里接过了这边儿的后续工作,让她赶紧去看看青坊主的情况。

我记得她有个能够起死回生的逆天大招,说不定能趁着青坊主还没死透的时候把他给救回来。

小桃花会意,起身就奔着青坊主去了。

“哼,不准给我装死,快点起来战斗~”盛放的桃花结成结界,她果然用出了大招“桃华灼灼”——强大的妖力扑面而来,我的乖乖,传说中的暴击奶,果然名不虚传。

然而,这样厉害的大招也并没有什么卵用。

一套复活大招下来,青坊主的状况依然没有任何改善,死气已经渐渐从他的脸上透出来,眼看着是真的活不成了。

也是与此同时,又恢复了一些的夜叉终于发现了异常,他甚至顾不得看一眼新出生的孩子,就想爬起身去看青坊主——当然被我和茨木联手按住了——开什么玩笑,你刚刚才死里逃生,就又想着折腾了,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么?

夜叉身子虚得厉害,根本挣脱不了我和茨木的联合压制,他着急得又差点儿哭出来——我发现这次生孩子似乎给他留了个爱哭的后遗症,之前也没见到他这么多愁善感,怎么生了个孩子就这样了……

虽然因为他长得不错,就算是哭也颇有些梨花带雨的意思,其实也挺好看的,但是实在是我对他之前是什么性情印象太深了,一见到他这个样子,鸡皮疙瘩有些忍不住争先恐后地往外冒。

我稍微偏过了些头免得被他“梨花带雨”的“美貌”闪瞎眼睛,头刚刚侧过去一点儿就听夜叉哽咽着道:“和尚他怎么了?”

刚刚茨木全副的心思都放在夜叉身上,完全没注意那边儿还躺着一个妖。这会儿后知后觉地发现那里有个基本没气儿的妖先是吓了一跳,然后更加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能让他刚刚生产完的儿子这么担心的妖可能是谁,不免立刻怒了:“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管他——要不是他,你怎么会……”

他似乎已经气极,金色的眼瞳闪闪发亮,我毫不怀疑就算青坊主这会儿好端端地站在他面前,他也能一拳把这胆敢随随便便搞大他儿子肚子的臭和尚打成现在这样……可是看着夜叉泪流满面的脸,他却忽然连句重话都有点儿说不下去了。

是啊,辛辛苦苦、九死一生才好不容易生下的宝贝儿子,也辛辛苦苦、九死一生地给别的妖生了个儿子了——现在还为了他伤心落泪,茨木的内心想必也同本爸爸一样五味陈杂。

儿大不中留啊。

那和尚要是就这么死了,估计对夜叉来说,是比杀了他还难受吧?

痴恋了酒吞几百年,还给他生了三个孩子的茨木怎么会不了解儿子的感情——看着他看向那和尚的眼神就什么都明白了。

更不要说,这个被他娇养着长大、从小有个磕磕碰碰都要哭闹很久的长子居然肯为了那和尚生孩子——生孩子有多疼,生过的人都懂。

楼主 mapleleafsj  发布于 2017-03-18 22:12:00 +0800 CST  
茨木忽然说不出来什么话,我便只有叹息了一声道:“夜叉你别着急,咱们再想想办法……”

夜叉痴痴地看着青坊主,似乎对我说了什么完全没有概念——我的头又开始疼了起来,他这个样子果然是药丸——所以这又别扭又痴情的性子到底像了谁?也是每个爸爸遗传一半儿?

情势一时陷入了胶着状态,只有被小蝴蝶抱在怀中的新生儿在小声啜泣——估计是饿了。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又来了一群人——呃,准确的说是一个人,一群妖。

酒吞居然把花鸟卷、老金鱼、童男、童女……全平安京这些奶都给弄来了——不但如此,居然还把阴阳师晴明也给拉来了。

我看着晴明睡眼惺忪、衣衫不整的模样,猜到他估计是直接从床上被抓下来的,但是却第一次觉得,酒吞能在这样短的时间里做的这么周全真是太难得了——晴明来了,应该就知道怎么处理那个诅咒了——本爸爸的零死亡记录要保住了。

不知道酒吞到底是用了什么办法找到的这么多帮手,但是虽然每个人的脸色都不太好,可见到了青坊主的模样,他们却也都严肃了脸色,围成一圈儿仔细地给青坊主诊断了起来——医者父母心,所有的奶妈都不会见死不救——咳咳,不要笑,本爸爸也是这样的,真的。

然而跟小桃花我们仨一样,所有的奶妈都对青坊主的情况束手无策,甚至连老金鱼的鲤鱼旗都没有效果——最后还是晴明看出了问题——“这是‘咒’”他面色凝重的说。

我点了点头道:“夜叉似乎说过,是一个人类对他下的咒,本来要应验在夜叉和孩子的身上,但是……”

听我简单讲了当时夜叉和青坊主的情景后,晴明叹息了一声道:“这就对了,若是我没猜错,那应该是个已经化‘鬼’的人类……或者说还残留着人类模样的‘鬼’,单纯的人类的诅咒可不会这么厉害……也幸好如此,现在情况虽然棘手了些,但也不是没有办法。”

他这话方落,就听见夜叉低声道:“有什么办法,请……一定救救他……要不是因为我……”

我转头看着夜叉一脸悲痛欲绝的模样,忍不住叹了口气,晴明看着夜叉的样子,也有些意外,不过他还是道:“解除‘咒’的法阵倒是好办,可是那‘献祭’之物……”

啥?

又要献祭?

我一听心里就咯噔一声,感觉要坏事,夜叉却有些高兴地道:“要献祭什么?我能不能献?”

……我仿佛见到了修罗场一般的未来。

果然夜叉这一开口,茨木和酒吞的脸色立刻就变了。

这一回却是酒吞更加气愤,他直接上前了一步道:“你不行。”

晴明本来已经准备说“那正好”了……谁料道酒吞好似要杀人一样地盯着他,他便不好再开口,气氛一时就有点儿尴尬。

然而即便没有人说话,所有人也都知道,时间不等人,再拖下去,不管有什么法阵,那和尚也没救了。

夜叉心急如焚,可是在酒吞外放的狂气下,他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只好求助似地看着茨木。

茨木看了看酒吞,又看了看可怜巴巴地看着他的夜叉,神色纠结而痛苦,末了还是只有叹息了一声道:“要如何献祭?”

楼主 mapleleafsj  发布于 2017-03-18 22:12:00 +0800 CST  
夜叉的眼睛一下子亮了,看着茨木的眼神满是依恋和感激,继而就坚定地看向了晴明。

酒吞一愣,正想着发飙,冷不丁茨木忽然拉了他一下,对着他摇了摇头,他的狂气立刻就没了——如同变戏法儿一般似的,这原本快要杀人的鬼王看着虽然仍旧满腹狐疑、一腔怒火,却也只是冷哼了一声,不再说话了。

晴明叹息了一声,终于开口道:“这法阵其实对献祭之人并不会有太大伤害,只要些妖力和妖血就够了。”

于是众人都松了口气,开始按照晴明的要求布置法阵。

不过为了法阵不被干扰,他最后只同意我跟他一起带了青坊主和夜叉进去。

我看着他把夜叉和青坊主放在一起,画了法阵,结了法印,一番折腾之后,那青坊主的状况果然慢慢好转过来,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只是,到了这个时候,我才知道,原来所谓的妖血并不是随便的血就行,必须要夜叉的心头之血——所以我果然还是被拉来做掩护顺便急救的罢——不愧是妖狐之子,这么多年没见了,晴明你还是这么狡猾精明啊——这事儿要是被茨木酒吞知道了,肯定不会同意,别的奶妈也不能保证不会走漏风声,只有我这个老牌儿的式神部下,还能稍微信任一点儿的吧?

我的心情再度五味陈杂,好在一切都很顺利,晴明结束咒术的时候,我立刻扶住脱力昏倒的夜叉,妥善而迅速地处理了他的伤口——本爸爸是专业的,一道治愈之光下去,就根本看不出来他的心口被戳了一刀了。

可是我看着连昏迷之中还在微笑着的夜叉,心中不免暗自叹息——就那么喜欢他嘛,死小鬼?等你醒来,你大约就能见到你的和尚了,希望你喜欢和尚的新造型啊——我看着和尚纯白的头发因为接受了夜叉的妖力和妖血染上了绛紫,同夜叉躺在一起实在和谐之极,终于还是忍不住感叹了一声:

“所谓的命定之人,原来真的有啊。”

晴明听得我的话,微微笑了笑:“那是自然。”

“我还以为,你说的什么‘恶鬼之咒非命定之人心头之血无法可解’又是骗人的呢?”

晴明笑道:“说得好似我经常骗人一样。”

我对此回复了一个“呵呵”,然后便如过去很多时候一样,配合着他收拾好了一屋子的东西——仿若我一直在他的阴阳寮中侍奉,从未离开过一样。

晴明似乎也对此情景十分怀念,破天荒地同我说了好几句话,连动作都放缓了许多——简直好似舍不得同我共处的时光似得,只是在快要都结束的时候,我忽然发现他不知道怎地踉跄了一下,一只手不自觉地扶了一下腰部,虽然很快就把手放了下来,但是却愈发显得欲盖弥彰了。

注意到我在盯着他看,晴明似笑非笑地看了我一眼,我终于什么都没问,只叹了口气道:“你知道在哪里能找到我,万一……不要逞强,记得派人来寻我就是。”

晴明但笑不语,我也就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只是夜叉和青坊主就被我一手一个直接拎了出去,没再让晴明动手——他刚刚那样子实在太像那个啥了……作为一个暴力输出奶,这种力气活儿,还是放着我来算了。

不知不觉,又是月色初上,奶妈们和晴明又都被酒吞原路送了回去,新生儿被小蝴蝶抱回她房里照顾,茨木守在榻前照顾夜叉,青坊主被随便地放在一边儿——但是好歹是没被扔出去,我感觉,已经有很大的进步了。

只是,看着外面几乎被毁坏一空的院子,我默默叹了口气——听说那是茨木和酒吞刚刚随随便便切磋一战造成的,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夜叉的事情——总之,牵扯到SSR的家庭,总是这样令人热血沸腾、激情四溢,大师你以后……多多保重罢。

折腾了这么长的时间,本爸爸早就累了,先睡一觉,明天起来,再找酒吞赔院子好了。

虽然,我觉得,按照这家子大妖们的属性,早晚还是会有人挺着肚子躺在本爸爸面前,让本爸爸接生的。

那么这院子,大约早晚,也是要重修的吧?

随便罢,一旦接受了这个现实,就算这个院子全都被砸烂,好似也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了呢。

本爸爸不说话,就等着,看你们什么时候再来。
——FIN

楼主 mapleleafsj  发布于 2017-03-18 22:13:00 +0800 CST  
没一篇的结局都卡,也是醉了。卡了一天出来这么一堆东西,大家随便看看吧,没有生,没有车,神马都没有,我已经是个废柴了,哭着跑走。

楼主 mapleleafsj  发布于 2017-03-18 22:14:00 +0800 CST  
青夜番外:余音

如同我预料之中的一样,夜叉的二胎来得挺快,仅仅三年之后,我就又迎来了他和青坊主的造访。

看着他被青坊主小心翼翼地抱着进来,我踉跄了一下,心中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

果然,简单的诊断之后,我给出了结论:“孕期一个半月……胎像稍微有点儿不稳,最近做太多了吧?满三个月之前得稍微节制一下,之后就随便你们了。”

年轻人就是热情啊,都一个半月了,还是第二胎了,这俩妖难道就没有谁知道又怀上了嘛?

还在那么疯狂地做运动,真是服了。

我说了这话,青坊主的面瘫脸上便多了一丝懊恼,然而夜叉却大大咧咧地道:“哎呀草爸爸,你说的这么直白,我们家和尚要害羞的。”

我看着青坊主重新恢复了毫无波澜的表情,默默翻了个白眼暗道:害羞个屁,真的害羞,小般若和现在在你肚子里这孩子是怎么来的?

偏偏夜叉还在不知死活地在青坊主的怀里磨蹭:“哎,可是还有一个半月不能做,好烦啊,和尚他一天都离不开本大爷,一晚上不上本大爷几次他就……”

窝草,几年不见,夜叉你这骚气愈发地厉害了啊。

听着夜叉这直白露骨的语言,本爸爸有些目瞪口呆,不过接下来的一幕就更是让本爸爸差点儿惊掉了下巴。

只见依然是面瘫脸的青坊主微微蹙了蹙眉尖,然后忽然扳过夜叉的脸,直接吻了上去。

夜叉原本还要继续说点儿什么惊天动地的话,冷不丁被青坊主忽然吻住,便立刻红了脸闭了嘴,然而一双手却是十分自然地勾住了他的脖子,顺从地迎合着他,一脸羞涩又享受的模样。

嗯,来了,大江山牌儿狗粮,你值得拥有。

本爸爸冷漠地看着这对狗男男在面前秀恩爱,看着夜叉居然直接被吻得瘫软了身子,甚至发出了意味不明的呻\吟,终于拍案而起:“塔么德,你们够了啊,要不要直接给你们开间和室,直接把这孩子做出来省事?”

听见本爸爸这话,青坊主终于结束了这一吻,然而他还是先将夜叉唇边沾着的银线擦掉,然后才一脸淡然地开口道:“抱歉,让您见笑了,萤草大人。”

他说得十分客气有礼,然而我却在他云淡风轻一般的眼眸中看见了一丝餍足。

呵呵,这和尚看着闷闷的,倒是个心里有数的。

再看夜叉,居然已经完全被这一吻弄晕了,就知道,他的技术有多好了。

一个冷静理智又活儿好的大妖……真是可怕。

夜叉啊,傻孩子,你可长点儿心吧,不然活该你那么骚气却只有一辈子被人家搞大肚子的份儿啊。

楼主 mapleleafsj  发布于 2017-03-20 00:01:00 +0800 CST  
我看着目光迷离却仍旧一脸迷醉地凝视着他的和尚、根本没注意到我的眼神的夜叉,十分地恨铁不成钢。

不过青坊主却并没有再去对他做额外的事,他只是将夜叉换了一个更舒适的位置抱着,然后便就十分仔细地向我询问了所有孕期应该注意的事项。

他问得十分郑重而细致,甚至还拿出了自己提前准备的东西跟我探讨——听说他之前就已经请教了好几个怀过孕的大妖,甚至包括茨木——这几年里,他被茨木和酒吞拉着切磋了很多次,从最开始的鼻青脸肿到后来的勉强能自保,对于他一个SR级别的大妖来讲,应该说是进步神速。

于是三年之后,他终于作为大江山的一份子被承认了。

当然酒吞对他还是依然持有保留态度的,不过因为他的灵咒刚刚好能克制这位爸爸的狂气,所以即便他能感觉到这位爸爸是十分真心地想要打死他,可是偏偏没有一次能够成功的。

于是他们两个妖虽然每次打得天翻地覆,却不过只是拖时间而已,等到般若的妖力觉醒之后,这个战局对于酒吞来说就更是杯具了——那孩子可以封印御魂和被动技能,他第一次出手封掉了酒吞的地藏像的时候,青坊主仿若听见了酒吞心碎的声音——明明,这位大江山的鬼王是那么地喜欢着般若,甚至每天都带着他和小妖刀、小辉夜一起打探索去的啊,结果般若觉醒妖力之后竟然第一个就封了他的御魂,除了蓝瘦香菇,恐怕真的没有别的词儿可以形容他当时的心情了。

而相比怎么都看他不顺眼的酒吞,茨木对他的态度实在是好的太多了,就算是切磋,也真的是点到即止——幸好是这样,不然,他可能早就被这位爸爸的小拳拳给打死了。

这么打了几次之后,茨木就真心地接受了他,还跟他说了不少夜叉小时候的事,颇有种将夜叉终身托付给他的意思。

他便也就将茨木当做长辈真心尊敬,平时也请教了不少事情,当然,顺便也请教了孕期的问题——夜叉的头胎生的太过吓人,他只要一想起夜叉躺在那里痛苦挣扎、自己却无能为力的那可怕的一天一夜,就如坠地狱一般,恨不得那疼得是他自己。

茨木虽然性格一贯大大咧咧,可是却粗中有细,对他的态度自然很满意,便也就不藏私地把他两次孕期的情况都跟他说了一下。

不过茨木到底还是心疼儿子,见到他问这个,看着他的眼神就有些欲言又止,他便立刻保证说,在夜叉养好身子之前绝对不会再让他怀孕。

他从来都是说到做到,第一年他甚至都拒绝碰夜叉,生怕让他再中招。

可惜夜叉的性子最是执拗,既然已经认定了他,甚至为了救他连献祭都不怕,这样的深情实在无法让人不动容——他又早已经破了戒,甚至在夜叉之前便就早已对他用了真心,面对着心爱的小妖怪那样投怀送抱,他也实在忍不住。

头两年好歹还勉强克制着,后来夜叉再三向他保证自己完全恢复,再生个十个八个都没问题,再不碰他他就要出去找人泻火了,他才又好气又心疼地全都满足了他。

然后终于一发不可收拾。

夜叉的身体极其强韧,在情事上也热情似火,也亏得他自幼清修,练就了这么一副金刚之身,不然,恐怕还真得满足不了这小妖精。

这么每日里如胶似漆地腻在一起,再次有孕是早晚的事。

只是他没想到,这孩子来的居然这么快,而且,直到发现今日之前他居然都没发觉,昨天晚上还压着夜叉做到他哭了出来——实在有些混蛋了。

可夜叉居然还是那么迟钝,不但无知无觉,一大清早还缠着他非要再来。要不是最后要提枪上阵的时候他总算是觉得有些不对,坚持先抱着夜叉来这里一趟,这孩子,恐怕真的就要伤在他们手里了——储备了那么多的知识都没有用,果然还是要再用些心才行。

楼主 mapleleafsj  发布于 2017-03-20 00:02:00 +0800 CST  
看着青坊主带着些懊恼的神色用昔年背佛经的精神认真向我讨教,我不免叹息了一声,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了他,还借给了他几本医书——夜叉在一旁听得都要无聊死了。不过听说孕中期需要多做运动开拓产道的时候,便就又兴奋起来。可惜刚刚要说什么,就又被青坊主亲了一口,再次晕了。

我神情复杂地看着青坊主抱着夜叉,背着一兜子医书走远,觉得夜叉这一次,可真是要享福了——弄不好,都不用本爸爸帮他接生,他家和尚就能搞定了吧?

然而后来我才知道,我太天真了。

第二个月茨木和酒吞居然都陪着他们一起来了,因为茨木表示,每个月一次产前检查,这是常识——只有让本爸爸看过了,他才放心。

第三个月他们俩还是跟了来,不过第四个月就没来了。

因为就在我宣布孩子稳定下来的时候,夜叉就急火火地拽着青坊主去了旁边一间和室——就是当年茨木和酒吞用过的那间——很快地就从里面传出了不可描述的声音。

夜叉一向是个毫不掩饰自己感受的孩子——所以他叫的也十分夸张——我坐在隔了三间和室远的地方陪着茨木和酒吞喝茶,都能听见他的哭喊:

“啊!和尚,太爽了——啊,好棒!用力啊!用力!深一点儿!啊!好哥哥……你要~操~死~我~了~啊~~”

本爸爸淡定地喝茶,却看见酒吞的眼神慢慢有些不对、茨木也慢慢红了脸……

这气氛真是太特么的尴尬了。于是我借口隔壁院子的产夫需要检查,麻溜地退了出去。果然还没走远,就听见茨木喘息了一声,低声道:“挚友,这一次就留在里面吧……我……我也想再……”

“不行,太疼了,本大爷舍不得。”

我脚下又是一个踉跄,大江山的狗粮,永远那么猝不及防。

然而本爸爸要坚强,至少还有人记得做防护措施给本爸爸减轻点儿工作量——酒吞你说的没错,生孩子是很疼,但是能够在这种时候还牢牢记着的真的没有几个,真是够能忍,本爸爸服了你了。

那一次我直到晚上都没再回去过那个院子,然而百密一疏,老帚神退休之后,新来的帚神毫无准备地按照惯例在傍晚过去打扫,然后整个山头都听见了他惨烈的尖叫——“爸爸,这里好可怕呀,呜呜呜,我要回家。”

可怜他还是个孩子,也不知道会不会长针眼。

总之接下来的几个月,每个月我们这里也总会有至少整一天被夜叉热情奔放的哭喊点燃。小帚神哭唧唧地在第二天的中午才敢去打扫,可是就算是这样,有的时候也会哭着跑出来,最后他只好眼巴巴地数着日子,终于熬到了夜叉生产的那天。

楼主 mapleleafsj  发布于 2017-03-20 00:02:00 +0800 CST  
这一次,夜叉生产的阵仗也十分庞大。有青坊主的悉心照管,他的肚子控制得不错,胎儿不算很大,又是第二次生产,按理说应该十分顺利。

可是茨木却放心不下,一定要陪着来。

他来了,酒吞当然也就来了。

青坊主要进去陪护,茨木原本也想跟着进去,但是酒吞却拦住了他——“你要是进去了,那小子倒是不好意思死命哭喊了,而且他男人也在里面,多少不太方便——不如我陪你在外面等。”

酒吞平时话不多,这种时候,口齿倒是伶俐了起来。

夜叉也争气地对茨木露出一个“我可以”的微笑,于是茨木便满脸担忧地被酒吞拥在怀里,坐在产室门外等候。

我带着小蝴蝶进了产室,开始给夜叉检查,果然一切都很正常,应该可以轻松顺产。

我说出这个诊断,夜叉是一副“果然如此、本大爷就是厉害”的表情,然而青坊主的神色却仍然有些紧张。

他如同着魔了似地摸着夜叉的肚子和腰腹,反复问他疼不疼,夜叉被问得烦了,就赌气说:“疼啊,不过,你亲本大爷一口,本大爷就不疼了。”

他原本只是开个玩笑,没想到青坊主真的俯身给了他一吻,他于是便又不争气地羞红了脸,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一年的时间足够让我免疫掉这种亮瞎狗眼的画面了。于是我一脸淡定地继续摸着夜叉的肚子检查胎位,从旁协助的小蝴蝶则是一脸迷醉——“阿草,你看你看,这就是真爱啊,他们好幸福呀。”

我淡然地无视了小蝴蝶的花痴脸,一脸冷漠地暗自吐槽:呃,妹子你是不是最近狗血爱情电视剧看多了,继《大江山不了情》之后,火丁太太那部《宁负如来不负卿》也翻拍了影视剧,你肯定是看了太多,所以走火入魔了吧。

这么多年了,你难道不知,大江山这一家子,从来都是这样亮瞎眼的……这是他们家祖传的。还有,本爸爸必须提醒你一句,你要是按照他们这标准去找男人,可能真的……只有像本爸爸一样,成为斗战胜佛了。

然而看着小蝴蝶亮晶晶的眼睛,我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沉默地继续着手里的工作。

夜叉这一次产程进展的很快,没过多久就进入了阵痛密集期,宫口打开,是时候用力了。

即便是第二次,产痛却还是无法避免的,夜叉还是疼得皱起了眉,青坊主握着他的手,温柔地吻着他,他便抓着他撒娇一般地小声哭了起来:“和尚,本大爷好疼……”

“乖,生下来就不疼了,别害怕,好好用力,生下他以后我们都不生了。”

“嗯,不,还要……本大爷还要给你……啊……生……生孩子……生……生很多……啊!”

因为怕茨木担心夜叉不敢大声喊叫,事实上,这一次的疼痛跟上一次相比也的确没有那么厉害,再加上青坊主全程在旁边陪着他,他疼得时候就撒撒娇,要抱抱要亲亲,居然很顺利地就熬了过来。

茨木几次想进来,都被酒吞抱住了,于是我们得以在不被打扰的情况下顺利给夜叉接生出了他和青坊主的第二个孩子——说实话万一茨木因为太着急再如上一次一样给我们这里来个小拳拳,我们这一屋子妖可就全灭了。呵呵。

夜叉虽然累的很,但是精神还好,兴致勃勃地看着被青坊主小心抱在怀里的孩子,甚至还想评论几句,然后就被热泪盈眶的青坊主再一次吻晕了过去。

他们的这第二个孩子也是个男孩儿,银发金眸,相当漂亮,也不是很喜欢哭闹,是十分安静省事儿的一个宝宝。

不知道是不是青坊主在夜叉怀着这孩子的时候常常弄些音乐给他做胎教,这孩子妖力觉醒之后,便选用了妖琴作为武器——他的技能也十分厉害,拉起条来居然比兔子和镰鼬都快——而且还能眩晕混乱。

自从有了他之后,听说大江山那一家子已经可以开始同台斗鸡——茨木酒吞带着妖刀辉夜对战夜叉青坊主般若妖琴——嗯,这阵容稍微有些尴尬,要是妖琴拉条之后,夜叉能赶在茨木动手前多叉几叉子干掉他和妖刀,单剩下酒吞和辉夜,他们还可能会赢个一次半次的,不过这种情况实在太少了。他们这一家,终究还是辅助太多,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为此,夜叉很是烦恼,一直想着再多生几个输出好去跟酒吞干架,可惜青坊主实在不忍心让他再生,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虽然每天把他干得很爽却就是没能再怀上,于是这件事也就一直没有成行了。

然而虽然很多年都没有再接待过他们一家子,但是本爸爸却仍然坚信,只要本爸爸还在干这一行,早晚,会再遇到他们的。
——二胎完。撒花飘走。

楼主 mapleleafsj  发布于 2017-03-20 00:03:00 +0800 CST  
那个啥,应某些同学要求来的甜甜的二胎,就问泥萌够不够甜。下个西皮准备中,然而下周又出差的苦逼的我,泪崩爬走。

楼主 mapleleafsj  发布于 2017-03-20 00:04:00 +0800 CST  
荒天其一:游鱼

第一次见到大天狗的时候,本爸爸整棵草都是崩溃的。

因为,他正在被上……

不,更准确的说,他好似更像是正在被强.暴。

幽暗潮湿的石洞中,有着诡异的黑色雾气萦绕。

大天狗跪趴着伏在其中,被蒙着眼睛、堵住嘴巴、束缚住双手,黑色的羽翼无力地垂下,如同献祭给神明的羔羊,浑身颤抖着被他身后的人死命贯穿。

此处原本近海,海水的咸腥味扑鼻而来,但洞穴之中却另外有着一种格外浓郁的淡水的气息弥漫四溢,甚至几乎完全盖过了海水的味道——这一切都来源于那个专心致志地在大天狗身上驰骋的男人——浅褐色的皮肤、黑色间杂几丝月白的短发、一双长长的尖耳、强健有力的肌肉……这,这是荒川之主?

那个传说中暴烈、性燥的水域主宰,此刻居然正掐着大天狗的腰身,奋力在他体内抽、插。

即便是在这种本该沉湎于欲望的时刻,荒川之主的脸上也绝无表情、只带着些许睥睨天下的冷傲,然则他的每一下冲撞都力道十足、浑身的肌肉虬结鼓涨、狂风暴雨一般地冲击着大天狗那洁白可怜的肉体,毫无半点儿怜惜之意。

空荡荡的洞穴中回响着肉体撞击的沉闷声响,大天狗如同傀儡木偶一般任由荒川之主在他身上动作、一声不吭,简直好似死了一般,唯有微微起伏的胸膛才勉强证明他还是个活物。

然而那胸膛之下,高耸着的巨大肚腹却表明,他这时居然还怀着身孕。

因为姿势的原因、大天狗那巨大的肚子不时随着荒川之主的动作被撞向坚硬的地面——不知道这样的事情已经进行了多久,他的肚子上、身体上、到处布满着淤痕和青紫——看那肚子的大小,他怀胎应该已经有些日子、弄不好已经临近生产,可是他们竟然还在这样对他……简直不是人、也不配作妖。

我只看了一眼,便不忍心再看。

满心的愤怒和悲哀让我很想一蒲公英打飞那个还在实施暴行的畜生,然而事实上我却既无法开口也无法动作、只能恨恨地盯着身边的男人——此时他正微笑着看着我,浅色的眼眸流露出几丝玩味、几丝得意。

“哦呀哦呀,想不到大名鼎鼎的暴力输出奶草爸爸、居然是这样一副慈悲心肠的妖怪——怎么了?看见那孩子,觉得心疼了么?”

我死死盯着他,继续用尽全力尝试挣脱他的咒——是的,本爸爸不小心中了他的“言灵·缚”,妖力和行动都完全被封印,只能被迫随着他来到这里,亲眼目睹这么一场暴行。

这个丧心病狂的人类,当然就是黑晴明。

除了黑色的头发和双眼周围墨色的咒印,这男人所有的一切跟晴明完全相同、甚至包括咒术。

故此当他以晴明的名义前来造访,并且忽然对我出手的时候,我根本没有防备——居然连本体和黑暗的分\身都分辨不出来,这简直是本爸爸一生的耻辱。

楼主 mapleleafsj  发布于 2017-03-22 01:12:00 +0800 CST  
然而悔恨也好、耻辱也罢,到了这个时候,一切都没有什么用,我只能眼看着他们这样对大天狗施暴,什么都无能为力。

这一场残忍的交\合持续了很长时间。

荒川之主是SSR级别的大妖,妖力霸道、体力似乎也十分充沛,即便是这样蛮横的力道,居然也持续了这么许久。

想必现在的大天狗承受起来一定十分痛苦。

等到荒川之主颤抖着身体、低吼着在大天狗体内喷\射出来的时候,我果然见到白浊混着血色从大天狗的穴口蜿蜒而下——所以,他们这是想,在本爸爸这个妖界第一接生婆的面前,生生把大天狗肚子里的孩子给做出来么?

那么为何一定要让本爸爸来看着?

莫非只是纯粹的恶趣味?

奋力挣扎了许久也没有解开那个咒术的我,在这个瞬间自暴自弃地放弃了努力——说不定等下就会被直接杀掉呢?能做出这样丧心病狂的暴行的两个疯子和暴力狂,能讲什么道理?谁叫本爸爸眼瞎,当时就愣是没有看出来呢。

呵呵,本爸爸认栽。

心中刚刚转过这个念头,我却忽然觉得身上一松,立刻暗暗使力,竟然发现行动的禁制已经解开,然而妖力却暂时还是没有恢复。

这是要搞什么鬼?

我狐疑地看着黑晴明,果然又在他的脸上看见那种高深莫测的邪恶笑容。

他用扇子抬起我的下巴,微笑着道:“萤草君不要露出这么可怕的表情啊,虽然说这样邀请您来寒舍,稍微有些失礼,但,鉴于您的蒲公英实在威名远播,吾等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当然,您那高超的医术也同样闻名整个平安京,现在就麻烦您去给那孩子看一看,他现在如何了?胎儿情况怎样?可能够顺利安产?”

呵呵,安你个大头鬼的产。

他都被你们折磨成这样了,竟然还想着给他安产,你特么是不是在逗我?

然而对我毫不掩饰的鄙夷和憎恶黑晴明却丝毫不以为意,只笑着道:“怎么?萤草君不愿?可惜啊,这孩子近来身子不太好,那胎儿又十分能折腾,可怜他这段日子受了不少罪——原本以为如萤草君这样的名医圣手,一定不会见死不救的,而且,方才属下们回报,说在萤草君府邸外见到了蝴蝶君,听说那位大人也是位厉害的医者,若是萤草君不肯帮忙,吾等无奈之下,便也只好再去请蝴蝶君也一起来舍下做客了。”

“只是……我那些属下们的脾气不太好,做事也笨手笨脚的,若是不小心伤到了蝴蝶君或是萤草君府上的那些尊贵的客人们,恐怕就不太好了,萤草君觉得呢?”

“你……”

居然还想用小蝴蝶和那些病患们来威胁我,简直无耻。

我气得火冒三丈,但是心中却十分清楚,这个人说得每一句话都是认真的。

这个热衷搞事的疯子,性格乖僻、阴晴不定,若是一定要跟他对着干,天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儿来——一定不会比他说的更低调。

呵呵,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想不到本爸爸也有忍辱负重这么一天。

我心中仿若有一把火在烧,然而却奇迹般地控制住了自己的表情——成功地用一贯的公式化的冷漠脸对着他道:“帮他看也可以,但是我有几个条件。”

楼主 mapleleafsj  发布于 2017-03-22 01:13:00 +0800 CST  
黑晴明笑了:“萤草君请但说无妨。”

“第一,不准动我的病患和朋友。第二,不准限制我的行动和妖力。第三,我为他诊断治疗的时候,闲杂人等都要给我回避,一切都要按着我的医嘱来。如果能够做到这几点,我愿意照顾他直到他生产。”

黑晴明微微一笑:“萤草君果然是个爽快的性子——只要萤草君不妨碍我们的计划,这孩子和他的肚子里的就一起交给您了。”

我冷笑道:“还有,我等一会儿帮他看完了,要先写封信回去交代一下这件事——你这样直接把我弄过来,连句交代都没有,恐怕不是太妥当——要知道,我自己的力量虽然差强人意,但是好歹认识几个厉害的朋友,若是真的就这么忽然失踪,难保不会有人打到你这烂山沟里来,大不了最后大家鱼死网破。”

似乎没想到我到了这个时候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来,黑晴明微微一怔,继而大笑:“不愧是萤草君,思虑如此周详,那吾等就恭敬不如从命,多谢萤草君竟然为吾等想得这般周到了。”

他说完,倒也真的不再废话,抬手解除了束缚着我妖力的咒术,便带着荒川之主退出了洞穴——这里是他们的地盘,有荒川之主、雪女、三尾那样的高手在,我的蒲公英就算再厉害也翻不出花儿来——故此,他当然不怕什么,直接便就将我和大天狗一起留在里面。

我听着他们两个人的脚步远去,终于松了一口气。当下也顾不得再试验自己的妖力恢复了多少,先过去看了看大天狗的情况。

他早已经昏迷了过去,但却仍然保持着双手被吊起、口眼被蒙住的跪趴姿势。我连忙先给他解除了这些束缚,等到终于小心地将他翻过来、平放在地上的时候,我才发现,他的情况比之前猜测的还要糟糕。

被那样暴力地折磨了那么久,他的体力早已经消耗殆尽、便就是妖力也所剩无几,只有巨大的肚腹仍旧不时鼓动,似乎蕴含着无限的生机——当然也包含着无限的凶险——这个尚未出世的孩子,似乎在蚕食着大天狗——从妖力,到灵魂——即便还只是个未出世的妖胎,他却已经本能地在吸取力量——还有黑暗和怨恨。

他那可怕的、比黑夜还要阴暗的妖力在大天狗的腹中盘旋,如同潜伏在黑暗中的猛兽,等待着苏醒的那一天。

苏醒之日,即是毁灭之时。

我叹了口气,试着摸上了那个可怕的肚子,想先帮大天狗看看胎位。

然而就是这样轻微的动作,却让这个昏迷中的可怜大妖痛得皱起了眉心,一双刚刚才恢复了自由的、瘦骨嶙峋的手无意识地抬起来,想抱住肚子——可惜饱受摧残的他已根本没有力气完成这个动作,手抬到一半儿便就滑了下去,只有无力地颤抖着身体,在昏迷中死死咬着牙关忍耐着这种似乎毫无尽头的疼痛和煎熬。

楼主 mapleleafsj  发布于 2017-03-22 01:13:00 +0800 CST  
更多的血开始从他的身下涌出来,我连忙打了一束治愈之光给他止血,折腾了许久,总算是将血给暂时止住了——刚刚的触诊已经让我确定,虽然看着这肚子已经隆起得很是可观,但这妖胎却居然尚未足月,只是以大天狗的身体状况,不知道还能不能将他养到那个时候了。

能拖一会儿,就算一会儿吧。

我一面哀叹这位也曾经是威名远播的强力大妖现在的悲惨命运,一面竭尽所能为他医疗——囚禁、虐待、孕期还被不间断地强.暴、他的身体被毁坏得一塌糊涂。照着这个样子下去,不要说安产,这一次昏迷之后他还能不能醒来,都要算是个未知数了。

这一场治疗从夜半持续到天明,等到把我之前恢复的妖力全部都耗光、连体力也几乎消耗殆尽之后,大天狗的状态终于稍微稳定了一点儿。

我看着他的呼吸稍微平稳了一些,终于松了一口气,这才拖着疲惫的身体缓缓退出了洞穴——天已经亮了,我必须要赶紧写信去了。若是被小蝴蝶她们发现我不在自己的房内,就这样莫名其妙地失踪了的话,她们一定会弄得天翻地覆,到处寻找我的下落的。

然而黑晴明显然并不是毫无准备的人,而且我对他说的那个所谓的“计划”也十分在意——这个疯子惯常喜欢搞风搞雨,上一次弄得什么阴界裂缝都差点儿毁了整个平安京,这一回,谁知道他要搞什么——不过从方才的只言片语里推断,这计划似乎是同大天狗和他腹中的胎儿有关——极度的气愤之中,有时候我反而能够灵光一现,抓住某些关键的契机——冲着这一点,我现在也必须以静制动,留在这里,探听更多的情报。

只不过,看着大天狗这个样子,应该也拖不了多久了。那么至少,先给小蝴蝶她们报个平安,顺便传一个口信吧——黑晴明哟,居然敢绑架本爸爸,那么本爸爸就教教你,到底应该怎么做人好了。

我冷笑着走出洞穴,不料却发现,那洞穴门口居然站着一个人。

准确的说,是一个妖。

荒川之主静静站在那里,血色的双眸毫无波澜,如同冷血的哨兵看守着他的疆土。

是被黑晴明派来监视本爸爸的么?

我对这个冷冰冰的咸鱼王没有任何好感——才看见过他那样对待身怀重孕的大天狗,又在大天狗腹中那妖胎身上感觉到了属于他的气息,对这么一个冷血无情的强.奸.犯,我根本做不到和颜悦色。

然而现在还不能冲动。

我死死握住拳头,遏制着自己想要爆发的冲动,冷着脸从他的身边走了过去。

擦身而过的瞬间,我却忽然听见一个冰冷的声线响起,缓慢而低沉地询问道:“他……情况怎么样?”

楼主 mapleleafsj  发布于 2017-03-22 01:13:00 +0800 CST  
卡了几天,新篇荒川之主×大天狗开始,照旧没尝试过,纯粹看传记和人设YY,忽然迸发的灵感,十分丧病,有大虐狗子情节,狗子本命慎入、非战斗人士请注意撤离。好似现在说,貌似晚了。作者老咸鱼接受一切吐槽、调戏、哭诉……但不接受人参公鸡【顶着锅盖爬走。

楼主 mapleleafsj  发布于 2017-03-22 01:14:00 +0800 CST  

楼主:mapleleafsj

字数:185367

发表时间:2017-02-19 20:06: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0-06-03 11:05:53 +0800 CST

评论数:3574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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