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七月法兰西》外国架空,,

第十三章 逃亡
“你们再快点,笨蛋。这次要是没有抓到嫌疑犯你们就都不用干了。”便衣,或者说曾经的便衣如今的探长。他似乎已经完全适应了探长这个新的位置,一言一行都带上了探长该有的威严,全然看不出这是曾经那个卑躬屈膝的便衣。
这位新探长板着脸对着马车上他手下的警员训斥着。其实他倒也不是真的对这件事多么上心,毕竟这种政治犯是上面的人该头疼的事情。不过,他享受的是这种训斥下属的感觉,这种权利掌握在手中的感觉。新探长看了看自己这身全新的警服,心中微笑着想着,权利真是个好东西。
新探长的马车正快速追赶着路易斯。而另一面,在巴黎另一场抓捕才刚刚开始。
巴黎警察局大会议室。李尔局长再次坐在首席上,下面各区署长依次坐下。
李尔在看了看在场的十六位署长之后,用低沉的声音说:“先生们,就在今天我们巴黎警界失去了一位精英。我们的一位优秀的探长在与恶徒展开搏斗时被罪犯杀害。他是一位英雄,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让这位英雄走的安心。”李尔顿了顿,在不经意间仔细观察下面的各位署长。经过探长的事情,他怀疑在署长内也有内鬼。
短暂的观察没有发现什么,李尔咳嗽了一下又道:“作恶的歹徒还在逍遥法外,但是我们已经得到了他的情况。这个人叫做加仑,立宪分子,常年活跃于巴黎的学校和工人区。他的详细资料等会我会下发给大家。这件事你们一定要高度重视,实施全城抓捕。”
署长们都埋着头,手中的笔快速在笔记本上滑动着,似乎在记些什么。
李尔皱了皱眉,虽然他很喜欢这种掌握全局的感觉。不过,这些署长的反应却是让他有些失望。
“你们听明白了吗?”李尔大声问着。
“听明白了。”十六位署长齐声答道。
李尔这才露出了笑容,这种口号虽然看似没有任何意义。不过,却是一种威信和领导力的体现。很显然,李尔的威信和领导力似乎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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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951331568  发布于 2014-09-25 21:09:00 +0800 CST  
路易斯奋力划着船,他不敢回头看克拉拉,可少女的模样却始终闪现在路易斯脑中。
“克拉拉,这是我最真诚的建议。回到巴黎去,重新做回那个快乐的女孩。”路易斯的语气明显缓和,他已经没有办法再强迫用那种生硬的语气了。
坐在船后面的克拉拉鼻子一酸,她咬了咬唇想强忍着眼泪不流下来。路易斯的话让他想起了她的父亲,每次出征时都是那样“克拉拉,在巴黎等着我,我希望的是你永远快乐。”而现在,路易斯的背影和她怀恋的父亲的影子在克拉拉被泪水模糊的视线里慢慢重合。
“不要抛下我。”哽咽的声音在路易斯耳边响起。克拉拉从背后抱住了路易斯,把头枕在路易斯的肩膀上。
“克拉拉…………你……”
“什么也不要说,吻我。”柔软的声音轻轻传来。
路易斯停下了划动,任小船随着水流缓缓漂动。他捧起了克拉拉那清丽脱尘脸庞,看着那对在这黑夜中映着皎洁月光的眼睛。“我爱你克拉拉。”路易斯吻上了克拉拉,他吻得是那样的温柔。
克拉拉感受着路易斯身上那种男人的气息,有种少有的沉醉感。她回应着路易斯的吻,舌头灵巧地伸入路易斯的口中,二人缠绵着……………
半晌,二人才慢慢分开。在黑夜中,二人依然拥抱着。他们感受着对方的心跳,这比一切语言都要浪漫。
“路易斯,无论如何都不要丢下我。”克拉拉温柔甜蜜的声音传入了路易斯的耳朵。
路易斯抚了抚克拉拉的长发,说道:“放心吧,任何时候我都不会丢下你。”不知道为什么,路易斯在说这句话时心中升起了一种强烈的不安。
……………………
“探长,快看那好像有东西。”一个警员指着河面上说道。因为天太黑了他只能看见隐约有个东西在动,而看不出是什么。
探长拿起手中的单眼筒看了看,道:“追上去。”
由于天太黑,马车在这种夜路中也不能跑的太快。而巴黎的八月却又是出奇的热,让探长一阵烦躁。
一位警员突然想到了什么,说道:“探长,前面有个水警的码头,咱们到时候上船追。”
探长似乎依旧烦躁,不耐烦得回道:“那就快点。”
…………………
巴黎,加仑飞快地穿梭在11区贫民窟的这些狭窄的巷子里。后面的警察边开着枪边追捕着。不过,由于这平民窟的建筑普遍质量低下,旁边随处可见破旧的木头隔间。当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多了,街道也就显得异常狭窄。这些警察根本无法追上熟悉地形的加仑。
该死。加仑看着街道另一头又出现数十个警察,不禁感到一丝绝望。四面都被包围了,要逃出去几乎不可能。
枪声越来越近,从四面八方传来。加仑有些解脱地笑了笑,就让我来当这革命牺牲的第一人吧。他在这狭窄的巷子里,用随处可见的废弃木板封闭了入口,又将地板撬起,垒成了防御工事。“天佑法国。”加仑默默做出了祈祷,他不是教徒所以他的信仰就是这个国家。
“硼——硼-硼硼……”警察们手中的“九年款”滑膛枪断断续续开着枪。
【九年款滑膛枪:法国“1777”式滑膛枪的改进版。(九年款Year IX Model)】
“笨蛋。”由于天黑,加上加仑的街垒。警察们并没有看到加仑,只是放着空枪。引得加仑毫不留情的讽刺。
“宝贝,这可能是咱们最后一次一起作战了。让咱们干掉几个波旁家的走狗成为英雄吧。”加仑背靠着他所垒起的防御工事,抚摸着手中的那支短款滑膛枪。他已经决定了他的命运,注定要做个英雄。
革命的青年飞身矫健地跳出街垒,英勇的冲向这些波旁的警察。“硼——”短款滑膛枪发出那炙热的子弹,一个波旁警察应声而倒。
“为了法国———”加仑发起了他生命中的最后一次冲锋。
“硼——硼-硼硼……”
……………………………
探长一行人坐在刚刚从水警码头借来的船上。众警察快速划着船,加上是顺水,船走得飞快。
一行人都是精疲力尽,就连因为升职而非常积极的探长也是哈欠连天。突然,探长看到了前方的小船。
“停下,不然我们就将开枪了。”探长大声呼喊,同时把身边划船的警员给各踢了一脚,示意其加速。
不过这在塞纳河上,路易斯的小船始终和探长的船能保持着距离。
探长想了想,抬起手中的滑膛枪冲着前方小船的方向开了一枪。“硼——”
这声枪响远比探长刚才的呼喊有效果。
……………………
路易斯听到了这声枪声,虽然不知道子弹飞到那里去了。但是后面警察的船确实被路易斯看得清楚。“克拉拉,坐下来”路易斯对着坐在穿后面的克拉拉道。
克拉拉也听到了那声枪响,于是坐在了小船的底部。
接下来,枪声开始变得密集。后面船上的警察都开始了射击。“硼……硼…硼硼”数声枪声打破了这塞纳河上夜晚仅有流水叮咚的宁静。
虽然是黑暗的午夜了,但是当子弹变得密集时这种黑暗就不再是安全的屏障了。
“哼—”路易斯发出一声闷哼。一丝酸麻感传遍了右臂,像有个东西钻了进去。继而,剧痛开始冲击路易斯的神经。他知道,他自己中弹了。
“天哪,你中弹了。”克拉拉有些惊惶失色地抬起路易斯中弹流着血的右臂。
路易斯的脸色有些发白,剧痛而引发的冷汗湿透了全身。“没…没事的,我是医生,我知道该怎么办。”
(写这一章的时候,卡文卡得我整个人都没什么感觉。然后,写的时候觉得有些地方有些生硬,不过这也是大纲的需要。必须要这样,不然后面的剧情不好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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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951331568  发布于 2014-09-25 21:12:00 +0800 CST  
第十四章 暗战
奥尔良公爵官邸在今天显得尤为压抑。
“父亲,我们负责警察局方面的人牺牲了。”斐迪南对着面前端坐的父亲说着。昨天晚上谈判成功的高兴,已经完全被昨晚突然的变故给消散。
奥尔良公爵依旧面色如常,翻看着手中的那本《君主论》。“是那个叫加仑的年轻人吧?”公爵的声音透出一丝遗憾。
“是的,父亲。”斐迪南答道。
奥尔良公爵仰头看了看着华丽的天花板,合上了手中的书。“革命,总是要流血的。”公爵似乎是在对儿子说,又像是对自己说。他见过那个叫加仑的年轻人,有朝气,有信仰,有忠诚。在他身上,公爵仿佛看到曾经的自己。仿佛又看到了当年那个与贵族身份决裂而改名,参加雅阁宾俱乐部,参与革命的自己。公爵叹了一声,对身边的儿子道:“好好安顿他的家人。”
“我知道。”斐迪南看的出父亲难得地陷入了回忆。
“路易斯那里有什么消息?”奥尔良公爵突然问道。
斐迪南没有想到父亲的想法如此之快,张了张嘴却没有说话。
公爵看着不说话的儿子,皱了皱眉,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想。“说话。”
听到父亲的催促,斐迪南硬着头皮说道:“通过水警方面的消息,路易斯在昨天午夜在出逃中被捕,右臂中弹。但是同他一起逃跑的那个女孩倒是在路易斯的拖延下逃脱。”斐迪南说得很小心。他知道这个人是父亲看重的人才,如果他有事父亲会动用力量救他。
听到儿子的话,奥尔良公爵狠狠地了儿子一眼。“为什么早不跟我说?”
斐迪南有些愧疚,答道:“我已经得到消息,路易斯将在巴黎法庭进行审判。我已经请了最好的律师,而且我已经派人活动了一下以前关系不错的几位法官。”
“你啊……哎。你怎么就看不透啊。”奥尔良公爵说话间带着深深的恨铁不成钢的情感。“路易斯的抓捕令是首相府下达的,这个所谓的审判不过是个形式而已。法官和律师都只是演员罢了,你的那些动作丝毫没有意义。”公爵对着儿子严肃地说道。
斐迪南听到父亲的所说,有些沉不住气了。“那……我们该如何走下一步?”
奥尔良公爵坐回了沙发上,看似悠闲得泡起了绿茶。就在突然间,公爵似乎做出了什么决定。“斐迪南,马上通知巴黎各组织向工人区和巴黎的各个工会散布消息,就说路易斯将要被处决。然后……煽动他们发动暴动,我们来劫刑场。”’
听到父亲的话,斐迪南张了嘴半天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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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951331568  发布于 2014-09-26 22:52:00 +0800 CST  
11区的破旧工厂内,也就是路易斯为工人们上课的地方。立宪派组织头目雷蒙正现在高处看着到来的数千工人。待人群稳定下来,雷蒙深深吸了一口气大声喊道:“大家安静一下,听我说。”雷蒙的这句成功让原本吵闹的工人们安静下来。
雷蒙松了一口气,又道:“告诉大家一个不好的消息。就是……你们的导师路易斯可能以后都不能来为你们讲课了。”
雷蒙的一句话却如同一颗炸弹一般引起了下面工人的疑问。“为什么不让路易斯老师来上课?”
“对,为什么不让?”
“路易斯医生是多好的人啊,你怎么能让他不来了呢。”
“…………………:”
“…………………”
雷蒙看着着群情激奋的工人们也不禁有些感慨,这才叫真正的取信于民。
不过,这样的情况倒是更配合了雷蒙的下一步动作。
“大家听我说。事情的这样的,这个波旁的政府要处死路易斯。他们认为路易斯给大家上课是错误的,他们更认为工人就应该愚昧,就应该被他们所统治,所唾弃。你们说,我们答应吗?”雷蒙的喊声可谓到了声嘶力竭的程度,巨大的声音在这废弃工厂内留下反复的回声。
不过,相比这自然的回声。工人们心里的回声更是巨大,他们心中仿佛燃起了一团火。他们拖家带口来到巴黎是为了什么?他们宁愿在这艰苦的日子里熬也不愿回乡下是为了什么?为了追求他们所向往的那个巴黎生活,为了心中的那个希望。如今这个政府抹杀了他们的希望,他们还要将他们带领他们最求希望的导师处死。他们答应吗?当然不答应。
“我们不答应!我们要自由!我们要面包!打倒波旁!”曾经迎接过路易斯的工人青年亚瑟首先喊出了心中的话。接着,工人的怒火仿佛找到了一个宣泄口。
“我们要自由!我们要面包!打倒波旁!”
“我们要自由!我们要面包!打倒波旁!”
“我们要自由!我们要面包!打倒波旁!”
巨大而且整齐的声音响起了一遍又一遍。
雷蒙看着这巨大的工人的力量,心中暗暗道,民心可用,民心可用啊!
“让我们冲啊!去协和广场救出路易斯。让这个波旁看看我们工人的力量!”雷蒙振臂高呼,然后率先冲出了废弃工厂。
“硼——”一声枪响,雷蒙只觉得世界似乎变成了血红色,周围工人的脸上充满了愤怒。他知道他中弹了,他更知道他将要死了。波旁的秘密警察无处不在,从一开始他就抱了必死的决心。可是………他没想到会这么快。
“救出路易斯。”雷蒙费尽最后的一点力气喊出了生命最后的一句话。
……………………………………
巴黎警察局内。
斐迪南-菲利普正坐在局长李尔的大办公室里。
李尔带着模式化的微笑端着杯咖啡来到了斐迪南面前。“菲利普先生到访,真是我的荣幸。您请喝咖啡。”李尔的话似乎很恭敬,但那带着高傲的眼神却是毫不掩饰。
斐迪南同样挂起一副模式化的笑容,接过咖啡放下。“李尔局长您真是太客气了。我到这里来还是有一件事情要和局长大人您谈谈。”
听到斐迪南的话,李尔的笑容更盛了。他知道,斐迪南此刻来找他只能是为了路易斯的事情。“菲利普先生如果有什么事情,尽管跟我说。我必定用最大努力来帮您。”
斐迪南挑了挑眉,他很不喜欢和这样目中无人的人。不过,还是保留这礼仪式的微笑。“局长大人言重了,我来这里倒真不是为了什么事情。而是想和局长大人谈谈这法国的未来。”斐迪南说完冲着对面的李尔似有深意地一笑。
李尔面色稍稍收敛,他有些疑惑这个奥尔良家的继承人到底是想干什么。难道是要先迂回着套一下我的口风?还是什么其他的?李尔心中笑了笑索性不去想了,反正此时的主动权在他手中。“菲利普先生能和鄙人讨论这法国的将来,真是鄙人的荣幸。您是法兰西出了名的年轻才俊,希望您能多指点指点我这样的孤陋寡闻的人。”虽然是一句奉承的话,从李尔口中说出时,却带着浓浓的讽刺。
听到这句话,斐迪南只是微微一笑。看不起我年轻吗?等会你就知道年轻人才是这法兰西的未来。“我当然不敢在局长大人面前班门弄斧。”斐迪南同样阴阳怪气得回了一句,然后毫不客气地冲惊讶的李尔看了一眼。又道:“但是,我想要和局长大人说的东西就是这法兰西的未来,或者说这法兰西的未来会属于谁?”斐迪南优雅地拿起李尔之前端来的咖啡,似乎他才是这里的主人一样。
李尔面色稍稍变幻,继而有镇定下来。“菲利普先生真是太高估我了,法国的未来又岂是我这样的下人所能随意猜测的。我只知道哪个政府发工资我就为哪个政府卖命,如今是波旁家为我开工资所以我效忠查理。我所信仰的,不过是法郎罢了。”
斐迪南看着面色恢复平静的李尔突然问道:“我听说局长大人很欣赏富歇先生?”
李尔这次倒是没有什么解释或者应对。只是点点头,然后道:“我只是对这位法国的警界开端,比较佩服而已。
“富歇先生之所以如此成功,就在于他对于法国的未来看得异常透彻,因而每次都能做出最正确的选择。我想,以局长大人过人的能力理应更进一步。当然,我更相信局长先生能够看清这法国的未来,并做出正确的选择。”斐迪南微笑着看着变得严肃的李尔,心中升起一丝不屑。一个小人物罢了。
李尔面色看上去依然没什么变化,可心中却是大惊失色。“你们想干什么?”李尔的声音忍不住出现了一丝颤抖。
看着大惊失色的李尔,斐迪南平淡地笑笑:“局长大人应该知道我们想干什么。当然,还不是现在。”
“你就不怕我现在去告发你们?”李尔带上一丝威胁。
“哈哈。”斐迪南发出两声轻蔑的笑声。“外面传言我父亲要谋反的谣言到处都是,你的告发又能传到那里去。就算被那个查理听到又怎么样,你只是个警察局长而不是法国首相。”斐迪南的语速不快,却让李尔感到难以言表的溃败感。
李尔用着最后的一丝力气说道:“如果我坚持为这个波旁呢?”
斐迪南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李尔。“局长先生,我不得不提醒您。看不清情况的人,最终会毁灭在被胜利者玩弄的历史之中。”
李尔最后的一丝希望似乎也破灭了。
“菲利普先生,如果我合作。新政府能给我一个什么位置?”李尔颓然地问道。
斐迪南此时露出了灿烂的笑容,道:“我父亲和我都十分欣赏您的才华,您看警务大臣这个位置怎么样?”
李尔闻言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继而又变成了欣喜的表情。“我该怎么合作?”
斐迪南笑笑:“我们需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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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951331568  发布于 2014-09-26 22:53:00 +0800 CST  
第十五章 审判
“路易斯,等我,一定要等着我。”克拉拉口中默默念着。所骑的马匹飞奔着,她要回巴黎去见奥尔良公爵。她记得路易斯曾经说过,只有奥尔良家才能救他。
“闪开,闪开!”克拉拉的快马在巴黎的街道上野蛮地开着路,留下后面的一阵骂声。
奥尔良公爵官邸,克拉拉急切的冲上去敲打这那巨大的铁门。“公爵先生,公爵先生。您开开门吧,救救路易斯吧。”克拉拉的声音急切而又哀伤。
正在书房书房看书的奥尔良公爵抬了抬头,继而对着旁边的侍从道:“让她进来吧。”
侍从点了点头,继而出去打开了门。“进来吧,这位小姐。”
“谢谢。”克拉拉小心地进入这个她曾经不敢想象的大人物的地方。
侍从继而淡淡说道:“请跟我来。”
克拉拉跟随侍从来到奥尔良公爵面前。
“你好,美丽的小姐。”奥尔良公爵对着克拉拉笑笑,只是他对于克拉拉的那一身军装有些诧异。
克拉拉原本急切的心情在看到面前这位看似和蔼的老人面前却也稍稍平静了一些。“公爵大人,我是克拉拉·莱辛。路易斯是我的……未婚夫,他在昨天被警察抓走了。我现在很担心他,他曾经说过如果出了事只有您能够救他。”克拉拉那对墨绿色的眼睛期待地看着面前的公爵。
奥尔良公爵看了看这位克拉拉。嗯,不错。出了事,还能在我面前这样镇定,路易斯的眼光倒还不错。奥尔良公爵心中评价着。
“克拉拉小姐,既然你是路易斯的未婚妻。想必你也知道路易斯所做的是什么样的事业。”奥尔良公爵顿了顿,又道:“如果我说他在一未来段时间内将离开法国,你愿意和他一起吗?”
“我……我愿意。”虽然克拉拉不知道公爵的意思,但是只要能和路易斯在一起,离开法国又能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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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951331568  发布于 2014-09-26 22:54:00 +0800 CST  
“首相大人,您吩咐过的那个人已经抓获。”警务大臣恭敬地将文件交给正在批阅公文的首相维莱尔伯爵。
首相抬头用余光稍稍瞟了一眼文件,淡淡道:“文件我会看的,你先出去吧。”
警务大臣识趣地转身离开。他知道如今的法国很不稳定,而这届内阁更是如此。粮食歉收,而政府为了保障大地主土地贵族的利益关于进口粮食实施了高关税。民众和资产阶级都十分不满,首相也是在这件事是头疼不易,导致心情极差。
待首相批阅完大办公桌上堆积的那些文件后,用手揉了揉有些疲惫的脑袋。这才想起刚才警务大臣的文件。首相伸手拿过文件拆开仔细看了看,拿笔划了些东西,又填了些东西。这才露出了难得的笑容,“国王陛下应该会为此时而感到高兴吧。”首相一个人自言自语道。
想到这里,首相又有些感慨。看了看这间代表法国政府的首相办公室,他似乎又回到了当初上台之时先王路易十八的鼓励。转眼就六年了,时间可真是快。如今法国这样一个烂摊子让他可谓是心力憔悴。如果可以,他更希望能放弃这个位置去追求一份平淡的生活。可是……不知不觉间他发现他已经离不开这个位置了。
是的,离不开了。六年了,他早已习惯周围的所有人对他卑躬屈膝。他早已习惯将整个法国的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的感觉。权利,从拥有他开始就再不能离开他。连他自己都无法想象失去这些东西的时候会是一个什么样子。
首相继而又自嘲地笑笑,然后起身准备去宫廷觐见国王。
……………………………………………………
巴黎高等法院。
路易斯手脚戴着镣铐站在了辩方席位上,身后站立着两个身材高大的军警。他的右手已经打上了石膏,没什么大碍了。倒是这场法庭辩护他没有抱有任何希望。
坐在法官席中间的大法官敲了几下手中的法槌。
“全体起立。”
大法官看了看下面密密麻麻的听审席,又看了看下面的控辩双方。不由心中笑了笑,这种政治犯其实不需要通过法庭程序。不过,既然走了这一道程序也只不过是一个过场。
“坐下。”
“现在开庭。”
大法官再次敲击法槌。
路易斯坐下,看了看右边的检方代表。又向身后的听审席位上看了看,发现克拉拉和奥尔良公爵竟然坐在中间。他们同样看见路易斯,公爵回以一个暗示性的微笑。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
“下面由公诉人提出诉讼并列举证据。”正当路易斯思考公爵那个暗示性的微笑时,这场官司已经真正开始了。
检察官是个三十多岁的精干中年人,起身前他看了看坐在他左边的路易斯,那眼神中似乎带着一种嘲讽,似乎又带着一种怜悯。
检察官清了清嗓子,拿起手头一份文件,先向法官及陪审团各鞠了一躬。“法官大人,经过巴黎高等检察院研究。本检察院依法对嫌疑人路易斯·拿破仑·絮歇以叛国罪,故意杀人罪等十二条罪行提起公诉。鉴于该嫌犯行为恶劣,公诉方建议法官从重处理。”检察官合上手中的文件,又慢慢说道:“处以——死刑!”
检察官的话让这个巨大的法庭内变得鸦雀无声,只有路易斯任然保持着淡淡的微笑。
他知道这是一场打不赢的官司,索性他也没有去请律师。
法官看了看检察官,又看了看路易斯。“下面由辩方提出辩护。辩方,你提出何种辩护?”法官抬了抬眼镜问路易斯。
路易斯面色如常地起身说:“法官大人,我提出无罪辩护。”
“哗——”当路易斯的话说出来后,整个法庭就吵成了一团。
“真是狂妄的犯人。”
“愚蠢的人,这种案件使用无罪辩护。这不是给检察官和法官下不来台吗。”
“…………………………”
“…………………………”
“砰———”
“肃静!”大法官重重地敲了敲手中的法槌。
法官带着质疑的语气再次问向路易斯。“辩方,你确定你将采取无罪辩护?”
“我确定,法官大人。”路易斯平淡的答道。既然无论如何判决结果都是一样,倒不如拼搏一次。越是临近绝境,路易斯越是感到心如止水般的冷静。
大法官顿了顿,道:“既然辩方已经坚持无罪辩护,那么请公诉人简述案情经过并提供有效证据。”
检察官起身,看了看身后的听审席道:“首先,嫌疑人路易斯·拿破仑·絮歇经查于1826年来到巴黎后多次参与宣传工人反政府运动,多次进行非法社团集会,密谋反政府反王室,影响社会安定,背叛了法国,违反了《刑法典》。由此检方认为嫌犯构成叛国罪。”
“第二,经查嫌犯路易斯·拿破仑·絮歇于1827年8月11日,也就是上周六。伙同其犯罪团伙成员加仑实施犯罪活动,后刺死所在区域探长。其行径恶劣,并违反了《刑法典》。检方认为嫌犯构成故意杀人罪。”
“第三………………………”
“第四………………………”
“……………………”
“……………………”
近十分钟后,公诉人才将手中对路易斯的十二条指控全部念完。并将指控材料递交给法官。
坐在正中的大法官拿过检察官的那份材料,稍微理了理。又看向路易斯道:“对于检方的指控,辩方有是否有异议?”

路易斯回头看了看克拉拉那关心的眼神,并回以一个告知其安心的笑容。
“法官大人,对于公诉人的指控。我………全盘否认!”
(待续,,未完。。。)
(由于法国波旁复辟时期的刑法的定罪和公诉案例找不到,所以文中的定罪和检方的公诉材料和审判流程都是借助现在的法庭流程和自己的想象。不过,其中的《刑法典》是指拿破仑刑法典,也叫《1810年刑法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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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951331568  发布于 2014-09-26 22:56:00 +0800 CST  
第十六章 工人的力量
“如今,我们生活在最肮脏最破败最混乱的地方!”
“如今,我们工作在最恶劣最危险的环境中!”
“如今,我们在别人眼中是最低贱最愚昧的人!”
“可是如今,这个政府还要杀害我们的导师我们的朋友。他要让我们永远愚昧,让我们永远被他们这些永远被这些所谓的贵族,被这些所谓的上层人士所剥削和欺压。”
“你们说,我们答应吗?”
受过路易斯教导的亚瑟对着聚集而来的工人们大声呼喊着。加上倒在地上的雷蒙,使得亚瑟的呼声极为有感染力。
工人们几乎是用着破天的吼声吼叫出来。
“我们不答应!”
“我们要自由!我们要平等!我们要面包!”
“打倒查理!打倒大臣!救出路易斯!”
数千工人如一道洪流一样涌向协和广场,或者说现在叫路易十五广场。
……………………
另一面,巴黎高等法庭内正鸦雀无声地等着大法官宣判。
老法官在众人瞩目之下缓缓站起。“咳咳。我宣布,经巴黎高等法院及本案陪审团投票表决。认定检方提供证据确凿,故本法院宣判嫌犯路易斯·拿破仑·絮歇叛国罪,故意杀人罪等十二罪名成立。经《刑法典》规定,本法官判处嫌犯路易斯·拿破仑·絮歇以死刑。”
和想象的一样,接下来又会是怎样?路易斯心中带着淡淡失落,不过他却依旧想这奥尔良公爵对他的那个暗示,那到底是什么意思?回头向听审席看了看,公爵和克拉拉的位置已经空了。
……………
“一切都准备好了吗?可别出什么差错。”斐迪南坐在这辆警用马车上对着坐在对面的警察局长李尔道。
李尔平静的笑笑,显得胸有成竹。“放心吧,押送的所有警察我都换上的是我的人。包括逃离的马车,最快的出城路线都已经安排好了。”李尔开窗看了看似乎依旧平静的街道,对着斐迪南道:“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暴动的工人能不能及时出现在协和广场。”
斐迪南面色平静,缓了缓才说道:“工人方面你放心吧。工人是我们最安心的一环,他们的力量爆发出来是不可估量的。正是因为如此,我们才一直对于工人下如此大的本钱。”
斐迪南又看了看窗外,又拿出怀表看了看。“还有多长时间开始?”
李尔同样拿出怀表看了看。“如果不出差错,还有一个小时。我们能在之前赶到那里。”
“那就叫车夫快一点,这可差错不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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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951331568  发布于 2014-11-20 18:51:00 +0800 CST  
“兄弟,抽根烟吧。”押送路易斯的一个警察凑到路易斯身边塞给了路易斯一根卷烟。继而让路易斯上了押送犯人的铁笼车。不过,让路易斯奇怪的是警察在关门时那个明显有暗示的眼神。
难道这烟有问题?路易斯拿起手中这只卷烟仔细看了看,单从外表看没有任何问题。
等等,我没有火。这烟里面有东西。路易斯这才想通。将烟卷小心地拆开,果然一排小字写在上面。烟卷的内面写着“刑场上跟随警察逃离。”原来警察是公爵的人。路易斯心道。
囚车走的很快,不过一会便到达行刑之地协和广场,或者说如今的路易十五广场。
“下来吧。”依旧是刚才的警察。路易斯快速而小心地凑到他耳边道“什么时候行动。”
警察平淡地正锁着车门,似乎没有听见路易斯的话。“等消息。”说完,警察已经转身走开,换了另外两个警察押送路易斯上断头台。
协和广场上的阳光依旧明媚,就像是几十年来都没有变过。被警察押送的路易斯看着这与前世有很大不同的协和广场不禁有些感叹。
没想到我也能在这里被处决,与那些曾经大人物的魂灵一起升入天堂也是我的荣幸。路易斯心中默默诉说着。
巨大的断头台矗立在这广场的中央,那明晃晃的巨斧似乎仍旧述说着大革命时代的鲜血。这断头台据说凝聚了被它断头的国王路易十六的“智慧”。它起初的设计是为了“以人道主义精神,迅速、无痛地处决死囚”。但是路易十六在为断头台的设计出谋划策时绝对不会想到他也是在为自己设计死亡方式。
【在1792到1794年间的恐怖统治时期,共和军曾在此广场处决了国王路易十六(Louis XVI),皇后玛丽·安托瓦耐特(Marie-Antoinette)等大约1100名皇室成员及保皇派。】
当路易斯的脚底触及协和广场地砖上的那一瞬间。他第一次感受到了死亡离他是多么的近。人的头颅不过在一瞬间便脱离身体,他的肉体便死亡。曾经国民公会雅阁宾政府实际首脑罗伯斯庇尔,在用这座杀人机器处决了丹东之后,最终也死在它的巨斧之下。无数的伟大者,在这里被处决。来之前的那种慷慨赴死的热血,已经被这生命的恐惧所驱散。
“我要活下去。”路易斯突然坚定而又大声说道。他的使命还没有完成,法国的宿命还没有改变。他还要推翻这个波旁,还要救赎这个国家。
押送他的两个警察奇怪的看了看路易斯,也是有些焦急。他们是局长吩咐过尽量拖延时间,等到工人暴动的队伍一到便马上带路易斯逃走。可是,目前众目睽睽之下他们却是不敢有所动作。
“停——”一辆庄重而不失华丽的马车停在广场之上,随之而来的是一队装备精良的近卫骑兵卫队。
“首相大人,这种处决其实您没有必要亲自到场。”马车上,警务大臣有些无奈地对着面色如水的首相说着。
首相阴沉着脸没有说话。“陛下已经对这届政府感到不满了。”首相半晌才说出这句透着深深无奈的话。说罢,便开门下了马车。
路易斯同样看到了首相的马车,不过他此时已经被摁在了断头台上,随时等着主审官下令。
“首相大人,在我死之前,能让我说句话吗?”路易斯突然大声喊道。
首相有些惊奇于路易斯能猜出他的身份。闻言看了看断头台上的路易斯。“你说吧。”
此时的协和广场已经开始有市民聚集,这也是处决的惯例。
路易斯看了看周围的市民,又看了看站在近卫军之中的首相,道:“几十年前,这里处决了旧时代的最后一位君主路易十六。他在处决之时曾说‘先生们,我希望我的鲜血能给法国带来好运’。而此时,我要对大家说。希望我的鲜血能激起你们反抗的热血去推翻这个腐朽没落的波旁王朝。希望我的鲜血,能换来法兰西有一个光明的未来!”路易斯声嘶力竭地吼叫着。
四周的市民纷纷讨论起来,只有下方站立的首相和警务大臣依旧麻木得站在那里。
“行刑吧。”很平淡的一句话从首相口中说出,之后他便转身上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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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951331568  发布于 2014-11-20 18:51:00 +0800 CST  
听到首相的话,主审官立即做出了处决的手势。刽子手也马上会意得举起了手中的快刀对准吊起巨斧的绳子。路易斯同样闭上了眼。
就在千钧一发之时,巨大的呼喊声从四面八方传来。
“我们要自由!我们要平等!我们要面包!”
“打倒查理!打倒大臣!救出路易斯!”
数千工人汇集而成的洪流从四面八方涌入协和广场,震天的口号让着所有人惊叹。
马车上的首相开窗看了看窗外的情形,面部表情几乎愤怒到扭曲。“你不是说工人都被你监视着吗?那么这些人是怎么回事?”首相对着对面的警务大臣大声咆哮着。
“这…………”警务大臣此时真不知该如何回答,他几乎想现在冲到李尔面前送他去见上帝。
“好了,你不用解释了。没意义了,一切都没意义了……”首相似乎泄尽了所有的力气,颓然地靠在马车靠背上。他的苦心经营,他的在查理十世面前获得支持此刻都化作了泡影。
警务大臣当然明白此时的状况,只是已经无法改变了。“首相大人?”
首相无力地摆摆手,“别叫我首相了,也许明天你我就都会下台。走吧,走吧。这里的主角已经再不是我们了,”
…………………………
在工人大军与军警冲突混乱之际,路易斯身边的两个警察立即解开了路易斯的镣铐。
“跟我来。”刚才给路易斯递烟的那位警察此时又冲了进来。说完带着路易斯冲出了混乱的广场。
“我们这是去哪?”路易斯在跟在警察身后问道。
警察依旧快速跑动着。“别问那么多。”
二人快速跑到香榭丽舍田园大道上,警察在一辆警用马车前停下。看了看四周,继而对路易斯说:“上去吧。”
路易斯上车一看,斐迪南正坐在马车上微笑着看着他。
“欢迎归来,路易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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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951331568  发布于 2014-11-20 18:52:00 +0800 CST  
第十七章 会面公爵
华丽宏大的杜伊勒里宫里,正是绿树成荫。只是此时的这座王宫却凝固着浓浓的肃杀之气。
“该死——你们这群饭桶!养你们有什么用?你知道如今议会是个什么情况吗?我的的首相!”
如今这位法兰西的主人正愤怒的训斥着面前这位让他心烦的首相。似乎为了表达其愤怒,查理十世重重地敲打着他那张大办公桌。不过,这好像仍不能体现其愤怒的程度,又拿起手边那尊精美的东方瓷器重重地摔成了碎片。
首相抿了抿嘴,看着这位看上去似乎气急败坏的国王,心中充满了不屑。如果这位国王能有他哥哥的一半能力,这个国家这个王室又怎么会到这个地步。
查理十世看着半天不说话的首相,心中的气算是消了些许。“你就不想和我解释一下路易十五广场上的事?我记得你之前还拿着一份写满你功劳的报告交给我,难道这么快就忘记了?”国王的听起来平淡的声音却透着深深嘲讽。
“国王陛下,关于昨天的事情是我的失职。我……向您提出辞职。”首相深吸了一口气,用低沉的声音说出了这句让他思索良久话。
听到首相的话,查理十世眉头一挑。心中倒是十分欣喜,如今这位首相是他哥哥路易十八时代就上台的老一辈了。在王政党一派资历太深,也对他的施政造成很大的辖制。他一直想置换掉这位首相而换一位他自己的心腹,只是之前这位首相一直没有犯过什么错误。然而,这次却是扳倒他的一次绝佳机会。
虽说心中欣喜,不过查理十世面色却是不变。顿了顿说道:“首相大人为法国兢兢业业这么多年,为这么一点小错误就辞职是不至于的。”
说到这里,查理十世停下来喝了一小口水,又偷偷瞟了瞟首相的表情。继而又道:“议会那边就要重新选举了,依我看政府还是在议会选举上定吧。毕竟……我们是个立宪国家。”说这句话的查理十世理直气壮,似乎他真的多么在意议会似的。
立宪国家,哈哈,立宪国家?首相心中有些想笑,他没想到这位国王竟会冒出这样一句话来。议会?宪法?他什么时候在意过法国还有议会,还有宪法。
不过,首相心里却是明白这是查理不想背这个骂名。他如今这届内阁,本来就在粮食进口关税问题上引起各个阶层很大不满,现在再失去国王的支持,倒台几乎是不可避免。只是,首相心中感到一种难言的不甘。作为王政党领袖,外人眼中极端君主派的代表他的每项政令几乎都有王室插手,还有那两个荒唐的《赔偿亡命者10亿法郎的法令》,《亵渎圣物治罪法》。如果不是他查理十世的坚持,他又怎么会推行。
“好了国王陛下,这也许是我最后一次这样叫你了。本来有些话我不该说,但是为了这个国家,为了这个王室我还是要向您说说。”首相语速很快,透着那种压抑很久的感觉。
他看了看有些惊讶的国王,心中发出一丝叹息。继而又道:“先王路易十八陛下曾托付我说‘阿图瓦伯爵(即如今的查理十世)是个好战士,有着对于国家和王室的荣耀。只是性格有些过于直率,缺乏耐心,不是一个政治家的料。但却可以做一个好国王,好领袖。’但是我的陛下,您知道您的哥哥是什么意思吗?他辛辛苦苦建立的立宪体系就是为了让这王室得到继承。可是您又做了些什么?您先是为了权利视宪法为无物,又是对抗议会藐视议会而招来了一大堆反对者。您哥哥辛苦建立的体系就被您破坏殆尽。而您又为了那些流亡的无用贵族让整个法国来买单,让那些教士神甫重获地位。让这个法国几乎倒退到几十年之前。醒醒吧查理!如今不是路易十四时代了,不是那个‘朕即国家’的时代了!你睁开眼看看这个法国吧,到处都是你的反对者。你睁开眼看看这个世界吧,看看英国,普鲁士,奥地利都在做些什么?而你的法兰西又在做些什么?”首相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凄凉,毕竟他说出这些话就意味着将彻底离开法国政界。
国王的脸气得狰狞而扭曲,冲着首相怒吼着。“滚!!!滚!!!出去——你这该死的下人!!!我不用你教我!!”
首相用着一种怜悯的目光在这位国王的身上停留了一会,转身离开。
当他走出这座美丽的杜伊勒里宫时,回头看了看这座似乎和往日没有什么不同的宫殿。轻轻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地说着:“也许,这座宫殿的主人就要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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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951331568  发布于 2014-11-20 18:52:00 +0800 CST  
马车平稳地移动着,丝毫看不出这是正在逃跑的样子。
“菲利普先生,我们这是去哪?”路易斯有些奇怪地看了看马车走的路线。
斐迪南冲着路易斯笑笑。“别担心路易斯。是我父亲要见你,克拉拉也在那。”
路易斯有些惊异同样些兴奋,终于要面见这位大人物了吗。
“感谢您的救援,感谢您的信任。”路易斯对着斐迪南诚恳地说。
斐迪南摆摆手,继而用一种充满希望的语气道:“路易斯,你不要再说这样的感谢了。我,我的父亲,乃至整个法兰西都需要你。”
马车依旧平稳行走着。不过,此时路易斯的心情已经完全不同了,斐迪南的话也就代表了他真正进入了立宪派以及奥尔良家族的中央核心。
马车来到郊区一座庄园,一身黑色雨衣的公爵正和克拉拉现在门口等待。
看到路易斯下了马车,克拉拉高兴地冲过去抱住了他。
“路易斯,你没事真好。”
“好了,好了,没事了,没事了。”路易斯拍着少女的背,安慰着。
正在二人因相逢而缠绵时,斐迪南已经走到了公爵身边。
“年轻真好。”公爵有些感慨。
斐迪南看着身边的父亲,第一次感到这位永远运筹帷幄的公爵显现出一丝老态。
“父亲,您可不老。”斐迪南对着父亲笑笑。
公爵摆了摆手,“头发都已经开始发白了,老了啊。不过,能和年轻人一起为这国家的未来而奋斗,倒是让我的心态年轻多了。”
正当公爵说完,路易斯已经走了过来。
“这位就是我父亲。”斐迪南适时向路易斯介绍了身边的公爵。
路易斯这才真正仔细看到这位一身黑色雨衣的老人。而这位老人同样带着微笑观察着他。
“您好公爵先生,万分感谢您的救助。同样,万分感谢您能看得起我这无权无势的人。”路易斯用着诚恳的声音向着公爵道。
公爵淡淡的笑了笑,用手拍了拍路易斯的肩。“感谢的话就不用再说了,我需要的就是你这样看得透彻的年轻才俊。好了,都不要站在外面了。这座庄园是我新购置的一处地产,都进来坐坐吧。”公爵的声音低沉而厚重,充分体现着作为立宪派领袖的那种稳重。
四人相继走进了这座小农庄。虽然从外面看,这座农庄略显破旧。到进入室内却是显得低调奢华,大理石的大块地板,优雅的棕色皮沙发,正中处还摆着一张高大的钢琴。略显暗色的天花板呈现着精美的壁画。
“坐吧。”公爵向众人说道。
待众人坐下,公爵看了看路易斯道:“这次的事情应该是压倒这届内阁的最后一根稻草,不过………按照查理的性格不会就如此善罢甘休,今后组织的活动肯定会受到打击。而且,路易斯你肯定会被全国通缉。所以,我的想法是让你出国避一避风头。”
路易斯抬头同样看了看公爵,又看了看坐在身边的克拉拉。“公爵大人,这一点我之前已经考虑过,我听您的安排。”
公爵闻言笑了笑,又道:“你觉得我会送你去那个国家?”
“我想,应该是英国。”路易斯想了想回道。毕竟政治人物出逃一般都会选择英国和美国,但美国太远应该不会是那里。
公爵摇了摇头:“我曾也想过英国,不过我觉得那里不适合你。所以,我决定让你追随你父亲曾经走过的道路,去西班牙。”
去西班牙?路易斯没想到会是这里。西班牙确实是他父亲功成名就的地方,但是这个国家受法国影响太大,而且他们的皇室也是波旁,难说西班牙政府会不会遣返他。
路易斯想了想道:“公爵大人,如今的西班牙政府会不会………”路易斯并没有把话说完,不过意思却已经表达得很清楚了。
公爵看了看路易斯微微一笑。“你不用担心西班牙政府,虽然如今的费尔南德七世采取高压政策。但是,你去的是加泰罗尼亚,那里人民的反抗情绪也是最高的。你只要略微活动一下,就能让他们乱上一阵。而且……你也不要轻视了你父亲在那里的影响。”
路易斯没说话,他也听说过父亲在阿拉贡省和加泰罗尼亚地区打击当地贵族,救济平民实行改革获得了当地人民的拥护。但是已经十多年过去了,这种影响又能留下多少呢?
似乎看出了路易斯所想,公爵静静喝了口咖啡。“咖啡似乎有些苦了,你需要糖吗?”公爵神态如常,似乎只是一句普通的询问。
“不,不用了。苦咖啡也是一种味道。”路易斯明白了公爵的意思,就算这西班牙就是这苦咖啡他也必须要去了。
“西班牙目前的情况比如今的法国还要糟,那里政治的黑暗几乎不下于白色恐怖。我给你的目标就是能在加泰罗尼亚组织起当地人民的独立组织。至于资金方面不用你担心,我会给你准备一百万法郎的法兰西银行债劵。务必要能将你政治名望在那里打响,这也是我对你的一种考验。”公爵将咖啡放下,用着一种长辈般的眼光看着路易斯。
路易斯保持着微笑,在西班牙建立独立组织听起来确实是一场困难重重的事情。但是,他却明白那里是加泰罗尼亚而不是马德里。仅仅是加泰罗尼亚这个名字就能让他未来的行动变得简单。
“您的考验如果是这件事。我想……绝不会让您失望了。”路易斯信誓旦旦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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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951331568  发布于 2014-11-20 18:53:0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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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951331568  发布于 2014-11-22 20:34:00 +0800 CST  
第十八章 踏上父亲的足迹
通往西班牙的马车正平稳地走着,路易斯看着这后退的田野时不禁了多了几分惆怅。
“别了,我的法兰西。”路易斯喃喃地说着。
旁边的克拉拉倒是显得活泼,有些兴奋地看着窗外,那对绿色的眸子带着超出以往的生机。
路易斯摸了摸手中的包,不禁有些恍惚。这可是一百万法郎的巨款,已经足够他和克拉拉过上好几辈子。他没想到公爵如此信任他,给予他这样重的担子。
“路易斯,你去过西班牙吗?”克拉拉转过头来有些好奇地问。
“嗯……我没去过,不过却已经神往已久。我的父亲曾在这里获得了最辉煌的荣誉,我希望我同样也可以在这里获得那至高的荣耀。”路易斯微笑着回答,他有些回想起他的父亲。
克拉拉起身,把头枕在了路易斯的肩膀上。“路易斯,我也同样神往那里。我的父亲也曾出征那里,我想去寻找他留下的足迹。”
“是啊,西班牙同样是饱经战乱。同样是有着旧王室,同样我们都要在那里踏上我们父亲的足迹。只是,这次我们不再是侵略者,但是解放者。”路易斯看了看靠在肩膀上的克拉拉带着无限的遐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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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热的巴黎终于迎来了一场大雨,让整个城市都变得凉爽。
“真是场好雨,巴黎周边的旱情会得到好转了。”奥尔良公爵站在窗前看着这大雨说道。
斐迪南正翻看着当天的报纸,听到父亲的话应道:“您说的是。”
公爵回头看了看儿子,继而坐下。“有什么值得关注的东西吗?”
斐迪南笑笑,拿出其中一份报纸递给公爵。“维莱尔伯爵在昨天辞职,维莱尔政府垮台了。而且报上还说昨天杜伊勒里宫还传出查理十世的怒吼。”说到这里,斐迪南又笑了笑道:“听说维莱尔伯爵昨天怒斥查理,说他连他哥哥的一半才能都没有。”
公爵伸手拿过那份报纸看了看,又看了看正笑着的儿子。“这种小道消息不可信。不过,他还高估了查理。我觉得他连路易十八的十分之一都没有。”公爵难得幽默一次。
“不过,这次上台的可能是马蒂尼亚克子爵。查理十世昨天已经召他入宫了。”斐迪南看了看似乎挺高兴的父亲,说道。他倒是不熟悉这位马蒂尼亚克子爵,只是这个人似乎比前任更为极端。
公爵皱了皱眉,用着有些疑问的语气问道:“哪个马蒂尼亚克子爵?那个注册总督?”
“对,就是他。”斐迪南回道。
“我明白了。查理十世这步棋走得倒是对了。这个马蒂尼亚克子爵曾经是革命领袖西衰士的秘书,而且他的政治立场并不明确,偏向中间派。所以无论是左派还是右派都还是可以接受他。查理用他倒是一步妙棋。”公爵一下一下用手指敲击这办公桌,眼神微闭陷入思考。
斐迪南若有所思,看了看沉思的父亲又看了看窗外的大雨。说道:“您的意思是查理十世想让这个马蒂尼亚克子爵平息议会的矛盾?”
公爵听到斐迪南的话挑了挑眉。“目前就是这样。不过也许之后还有什么长远作用,我们如今无法猜测。”
“那,父亲。我们需要做出怎样的应对?”斐迪南恭敬地问。
“应对?”公爵看了看面前这位他的大儿子,感到有些欣慰。能有这样一个政治敏感非凡的儿子,也是他的一种幸运。
“这个马蒂尼亚克子爵当然会比他的前任要强得多。他法律系统出身,做过长时间的高级检察官。他对于司法界的人脉和控制力肯定比他的前任要高得多。所以,我们绝不能乱动而自乱阵脚。我们只能等待,等待他的动作。”公爵虽然心中欣慰不过面色却是严肃地说道。毕竟,如今立宪派地下组织的活动已经全部由斐迪南主持了。
“那么,李尔那边……”斐迪南收起了手中的报纸,正色道。
公爵拿起泡好的茶喝了一口。“这茶有些浓。”
“茶有些浓?”斐迪南所有所思,他知道父亲不会无缘无故说这样一句话。
公爵淡淡看了儿子一眼。道:“这东方绿茶如果过浓就会过苦难以入喉,但却能让人提神醒脑。”
“提神醒脑……提神醒脑……”斐迪南喃喃着这句话。这其中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给那位李尔局长保持茶的浓度,让他在昏头时提神醒脑。
“那,这茶的浓度?”斐迪南看了看正看着那份报纸的父亲问道。
公爵目不斜视依然看着报纸。“浓度当然要你自己拿捏。不过,警察局的内线还是要重新建立起来。”
“我明白了。”斐迪南微笑着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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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951331568  发布于 2014-12-24 09:04:00 +0800 CST  
一个月之后,走走停停的路易斯和克拉拉的马车终于来到了他们的目的地——西班牙阿拉贡省首府萨拉戈萨市。
美丽的埃布罗河正缓缓向东流着,在它的南边正是萨拉戈萨市区。而这座城市更是一座历史悠久的古城,在罗马时代就是著名的城池。后来成为阿拉贡王国的首都,成为十四到十五世纪的繁荣的商业城市。而且,这里还连接西班牙各大城市距离马德里,巴塞罗那,瓦伦西亚等城市距离不远。可以说是西班牙西北部的重要城市。
路易斯走下马车,放眼这独特的西班牙光景,不禁心中舒爽。“克拉拉,看看。看看这大地,看看这天空。这里,就将是我们伟大事业的新一站!”路易斯满怀希望的语气感染着克拉拉。她看着这个豪气冲天的男人,心中满是沉醉。
路易斯和克拉拉换上一身巴黎最新潮的华丽服饰,正在这萨拉戈萨市的街头逛着。他们的身份将是一对来自法国的富豪,会在这萨拉戈萨市开办一家报社。
当走到一座四层豪华的巴洛克风格建筑前时路易斯驻足看了看,然后转头向克拉拉问道:“克拉拉,你看这座房子怎么样?”
克拉拉闻言看了看这座豪华的四层建筑。“不错,挺好看的。”她倒没想什么别的,只是以为路易斯只是问一句。
路易斯微微一笑,看着这张美丽脱尘的脸,忍不住捏了捏她那精巧的小鼻子。“既然你喜欢,那我们就买下来吧。”路易斯的语气相当有底气,倒是与他此时穿的那身华丽的衣服相称。
“没搞错吧?这栋豪华的办公楼得要多少钱?”克拉拉惊讶得小嘴微张,路易斯的话的确吓到她了,这样的东西她想都没想过。她甚至认为和路易斯来到西班牙会过上很艰苦的日子,没想到路易斯竟然………
路易斯冲她笑笑,继而拉着她柔软的小手进了这座豪华的建筑。
“你好,先生。有什么可以为您服务的吗?”一个似乎不那么纯正的西班牙口音的中年人问道。
路易斯看了看这个其貌不扬的中年人。故意伸出手中的金戒指玩弄了几下,然后问道:“这里,是干什么的?”路易斯装出一种暴发户的口气。
中年人看见路易斯手上的金戒指,目光瞬间注目,继而又浮起一种不自然甚至有些渗人的笑。“啊,高贵的先生快进来坐。哦,这位美丽的女士一定是您的夫人吧!哦,这可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中年人夸张献媚的语气让路易斯一阵恶寒,同时也在心中叹了口气。大革命已经过去多年,西班牙应该算是受法国影响最大的国家。而此时也同法国一样,由崇拜贵族们的荣耀,变成崇拜资本家们的钞票。
路易斯拉着克拉拉慢条斯理地坐在这张似乎与这栋大楼不太相符的沙发上。有看了看这明显陈旧的装修,又看了看显得空旷的内部,心中已经大致明白这里的现状了。
“尊敬的先生,这里是全城最豪华的旅店,花冠酒店。请问您要住多长时间?哦,有您这样有身份的入住真是让我们酒店蓬荜生辉。”中年人继续用着他那种独特的献媚的腔调对着坐着的路易斯克拉拉二人滔滔不绝地说着。佝偻恭敬的身躯和那张满面献媚的笑容倒是相得益彰。
路易斯装作一个阔佬般的眼神看了看中年人。然后昂起脖子,用着一种倨傲的语气说道:“你这家店怎么好像就你一个人?而且,这内部陈设我看至少也有二十年没换了吧。难道,这就是你所说的萨拉戈萨最豪华的酒店?”路易斯说完,用着一种尖锐的眼神看着中年人。
“先生,这,这…………”中年人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路易斯心中倒是乐开了花,你经济越困难,那么这栋楼我可就买定了。
虽说心中这样想,不过路易斯面色却是不变。“哦?难道您有什么隐情?”刻薄的语气倒是让中年人心生害怕。
“先生既然您这样问,我也就不瞒您了。这座酒店,如今确实是资金不足,而且还有大笔外债。店员我也都让他们回家了,过几天只怕就会倒闭了。”说道这里,中年人叹了口气。平凡,或者说有些丑陋面孔带着一种悲痛而扭曲的表情。
过了一会,待中年人悄悄恢复,又道:“这里一百多年前,曾是全城最大的歌剧院。后来我的爷爷接手了这里将这里改造成豪华酒店,也是红及一时,成为萨拉戈萨最豪华的酒店。可,好景不长。酒店在最红火的1751年,一场大火不仅将我爷爷的酒店为之一炬,更是烧死了一百多名房客。巨额债务让我父亲不得不卖空家产,还欠下一笔高利贷。直到二十面前,我才还清这笔债务。”
(。。这章,先到这里吧。待续。。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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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951331568  发布于 2014-12-24 09:05:00 +0800 CST  
第十九章 世界报!(上)
“你还差银行多少钱?”路易斯来了兴趣,毕竟这才是他最关心的。
中年人艰难地点了点头。“先生,已经很久没有人住这家店了,只怕不久我就会关门了。”
路易斯暗中笑笑,心中暗道,这可真是幸运,竟然能遇到这种好地方。
“我该怎么称呼你?”路易斯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中年人暗淡的眼光在听到路易斯的话后,似乎重新燃起希望。“先生,先生,我叫加西亚-巴蒙德,您叫我加西亚就行。”
中年人,或者说加西亚的语气急切而兴奋。他从路易斯二人的穿着和语气中就感觉到他们的阔绰。如果真的能将这栋房子卖掉,就足够他还清债务,更能剩下一大笔足够他生活数年的巨额资产。
路易斯换了个舒服的姿势,修长的双手灵活地转着手花。
“加西亚先生,您也许猜到我是要买下这栋可怜的房子。不过………这还需要你的价格足够合理,你知道吗。”路易斯的话缓慢而优雅,带着一种难言的压迫力。
加西亚连忙点头,弓着腰,笑嘻嘻地搓着手,仿佛面前的路易斯就像一堆明晃晃的金子。
“您尽管放心,我只求能还清债务留够了。要是让您多出了一分钱,我加西亚就不用在这萨拉戈萨混了。”加西亚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地说着。
路易斯仿佛没有听见他的话一般,仰头看着显得老旧的天花板,似乎很有兴趣一样。
加西亚也是马上会意,说道:“您看我这座四层酒店毕竟外部没有什么损坏。您看八万里亚尔怎么样?这绝对是个万分公道的价格了。”
路易斯面色如常没有露出丝毫表情,仿佛不为之所动。
淡淡看了看身边满脸媚笑的加西亚道:“我是法国人,身上的里亚尔不多。我希望本次交易用法郎交易。”路易斯的语气平淡却又带着不容更改的坚定。
“哦,对对对。您看我这记性。您从法国来,当然要用法郎结算。”加西亚听到法郎脸上堆积满了笑容。“您看,七万法郎怎么样?我可是把零头都去了。”
“七万法郎?这可不是个小数目。我希望你能将这栋房子该要的手续都准备好,我可是不希望被骗。”
路易斯随手拿出几张法兰西银行债劵,仿佛毫不在乎一般。可却是让站着的加西亚使劲咽了咽口水。我的老天,这该是有多阔!随手带上这么多钱。早知道我就该把价还喊高点。加西亚心中既是幸喜又是后悔。
路易斯看着一脸复杂表情的加西亚,心中微微一笑。看来这笔交易是没多少问题了。
“这是价值七万法郎的法兰西银行债劵,当面付清。”路易斯将手中几张债劵放在了桌子上。(法国当时金融业十分发达,债劵的转让方便程度几乎等同于法郎。)
加西亚马上拿起了债劵,那令人惊讶的速度就像猎鹰一样快。哦,乖乖。我的老天,这可是七万法郎,这可是一辈子都花不完的钱。加西亚心中充满了无限的喜悦和遐想。
“好了。加西亚,如果熟悉这萨拉戈萨,就帮我请一只靠谱的装修公司。记住,一定要优秀上好的装修公司。”路易斯起身看了看这陈旧的室内装修对着加西亚说道。
“哦,当然没问题。您就放心等等,我加西亚在这里三十多年,我一定给您请来最优秀的装修公司。”加西亚听到路易斯说的话,笑嘻嘻的回道。
继而,加西亚转身从那间布满蜘蛛网的柜台下翻出一个布满灰尘的小箱子。
“啊,这是这栋房子的各种证件,房契。当然,还有准备好的合同。”加西亚看着路易斯似乎有些奇怪,拍了拍箱子上的灰尘解释道。
加西亚麻利地从中抽出几张合同,又拿起旁边前台上的笔和墨水递给路易斯。
“您请。”
路易斯接过合同仔细看了看,又看了看已经陷入喜悦的加西亚不由得有了一丝同感。就像他同样有着幻想,这幻想也即将实现。
摇了摇头,路易斯散掉脑中的杂念,在合同上潇洒地签下自己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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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951331568  发布于 2014-12-24 09:05:0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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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座旧酒楼内的一间稍微好一点房间内,路易斯正坐在长条桌子上仔细观察着下面正经危坐的众人。
这些人都是路易斯所招聘来的编辑,而他将创办的《世界报》也正是从这些人中挑选骨干。
“好了先生们,想必大家都是才华横溢的人才。不过,我的报社却需要的是勇于报道真话的编辑,去监督和考察这个社会。当然,在目前西班牙的这种高压之下可能会面临种种困难。但是,我相信每个新闻人都是抱有最初那崇高的梦想。然而在这里,我会让你们拥有这样的机会。你们……愿意吗?”路易斯用着激扬的声音述说着,他同样在观察着这数十位编辑。不过,似乎目前还看不出什么。
路易斯清了清嗓子,目光似乎不经意间飘到了坐在他左手边的一位编辑。
“您是叫阿隆索先生吗?”路易斯询问道。据他了解,这个阿隆索曾经是阿拉贡省报的笔杆子,后来由于和上司的矛盾而离开。所以,这是路易斯最看重的人。
阿隆索摸了摸那已经稀疏的头发,带着一种似乎似乎卑微的磨尽锐气的笑。
“絮歇先生,我就是阿隆索。”淡淡的语气却让人听得出难言的沧桑。
路易斯挑了挑眉,双手撑在这张会议桌上,以一种领导者的姿态居高临下的看着众人。继而又道:“阿隆索先生是西班牙新闻界的前辈,想必您对这西班牙的社会,这阿拉贡的未来走着相当独到的理解。那么,阿隆索先生您是怎样看这西班牙和………加泰罗尼亚的未来呢?”
路易斯的话虽然平淡,却是让阿隆索心中起了波澜。他已经多少有些猜到路易斯的意思了。
“絮歇先生,本来这西班牙局势糜烂我是看不出希望,也不想讨论的。但是,既然您问了,那我就说一说我的想法。”阿隆索对着路易斯笑笑,脸色依旧保持着不变的平淡。
路易斯摆了摆手,示意其继续。
阿隆索笑笑,继续道:“西班牙早期的看法我就不必说了,也许那时候在新大陆和海上曾经有过辉煌,可在欧洲大陆,西班牙只能算是法国,英国,奥地利等列强的筹码。”阿隆索说道这里顿了顿,似乎思考着什么。继而又道:“如果说如今的西班牙,那么就绝对不能忽略如今的国王斐迪南七世。这位国王曾经在拿破仑统治法国期间成为西班牙民族的精神,但是同样是在他的时期,西班牙才真正开始了多灾多难的时代。”
“在阿隆索还曾经是王太子时,西班牙人曾经以他为荣。拿破仑将他囚禁在法国而任命约瑟夫-波拿巴为西班牙国王时,西班牙的起义军纷纷用他的名义起义,地方议会也纷纷否定约瑟夫的合法性。就连教会,也跳出来号召人民不承认约瑟夫。那时候,我清晰地记得人民高呼斐迪南的名字。那时候,他是西班牙的希望,西班牙的象征。”阿隆索的语气越发平淡,但却似乎有一丝对回忆的向往。这一点路易斯听得出来,他能想象西班牙人对曾经的辉煌的那种怀恋,正如法国国内军人们至今对皇帝时代的向往。
阿隆索深吸了一口气,继续道:“后来在英军的帮助下我们赶走了拿破仑的军队,用英雄般的欢迎仪式迎回了当时归来的斐迪南,各地的议会纷纷宣布效忠临时政府。可,他们却不知道,他们迎会的却是个潘多拉魔盒。”
“也就是从那时开始西班牙不再是欧洲列强,西班牙也不再是殖民大国。被斐迪南赶走的西蒙·玻利瓦尔将西班牙的美洲殖民地化为乌有。登上国王宝座的斐迪南,露出了他的本来面目,镇压人民,极端保守的思想,还试图修改宪法。可这换来的却是西班牙灾难性的全国内战。”阿隆索说到这里看了看路易斯,他没有发现这个年轻的老板脸上出现一丝波动。不由得有些失望,难道是我的方向错了?阿隆索心中有些疑惑。
虽然心中疑惑,不过阿隆索面色依旧不变。“斐迪南吃到了自己种下的恶果被自由派软禁在王宫。自由派组成了进步政府,当时的西班牙似乎看到了曙光。可是,他们太过乐观。保王党的全国性叛乱和各个殖民地的独立让这个饱经沧桑的国家变得奄奄一息。而又在这时五国同盟在维罗纳会议上又决定出兵干预西班牙内战。十万法国人摧毁了自由政府,斐迪南重新坐上了王位。一切的一切又回到重前,回到这个高压黑暗的时代。”阿隆索抹了抹鼻子,消除了一丝发酸的感觉。继而又有些自嘲,已经这个岁数了竟然还被这样的事情弄得发酸。
“啪—啪—啪—”路易斯笑着鼓着掌。
“阿隆索先生果然是西班牙新闻界的先辈,您对西班牙的分析真是令我茅塞顿开。”路易斯听不出情感波动的声音,让阿隆索敏锐得感受到这是他的回答还没让这位年轻人满意。
“您真是说笑了,我也就是个只会无病呻吟无业者。什么先辈不先辈的。不过,絮歇先生您还想听听什么东西吗?”阿隆索猜想这路易斯可能的问题问道。
路易斯理了理有些散落的头发。这个阿隆索似乎不错,反应很快,同样想法也不错。“啊。阿隆索先生,我正好有一个问题。这也是我在法国别人曾经问过我的一个问题。”
“您请问。”阿隆索答道。
路易斯顿了顿,目光深深看着阿隆索的眼睛。
“阿隆索先生,您……如何看拉斐尔·德尔列戈这个人?”
(待续。。。未完。。。)
(还有,这一章中的斐迪南七世和之前奥尔良家的斐迪南不是一个人,。。。大家不要搞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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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951331568  发布于 2014-12-24 09:06:00 +0800 CST  
第二十章 世界报(下)
“阿隆索先生,您……如何看拉斐尔·德尔列戈这个人?”
路易斯的声音在这分外安静的会议室内显得尤为突出。本来这种还算凉爽的天气是不会怎么出汗的,但是下面坐着的应聘的编辑们,却被这句话吓得衣服都湿了个透。
阿隆索眉头紧锁,看了看依旧保持着模式化笑容的路易斯,心中不由得有些烦躁。他以经很久没有遇到过这样心思沉着,而且富有野心的人了。他明白,路易斯的这句话却是有很大程度是在逼问,或者说是一种胁迫。如果他此时回答反对自由言论,那么他就必定会无法受到聘用。然而,如果他回答自由观点,那么就相当于捆在这家即将成立的报社上。真是个厉害人物。阿隆索心中感慨。
“拉斐尔·德尔列戈这个人在当下可是不放便说的,絮歇先生您想要我怎么说呢?”阿隆索保持着淡淡微笑,看着路易斯说。
路易斯的手指在桌子上一下一下地敲着,似乎没有听到阿隆索的话一般。半晌,才抬起头。“阿隆索先生,我最想知道的就是您是否希望成为拉斐尔·德尔列戈一类的人?”
路易斯的话如一声惊雷,不仅让阿隆索震惊,更是让在坐的众位编辑冷汗直冒。如今这个世道,他们没想到竟然还有人敢公开宣传自由派。
阿隆索皱了皱眉,说道:“絮歇先生,也许您还不了解西班牙,提到这个人已经是需要很大勇气了,如果还要讨论这个话题就可能会牵涉到政府。如今的西班牙政府实行高压政策,秘密警察到处都是,我们说话都是小心谨慎,不敢……胡言乱语。”
听到阿隆索的话,路易斯反而笑了起来。
“阿隆索先生,我相信西班牙的人民大多都是向往自由,民主的政治。但是如今的斐迪南七世却是倒施逆行,施行了这种恐怖的君主专制独裁。我更相信,西班牙的媒体人不只是政府的喉舌,你们都是有良知的优秀人才。”说到这里,路易斯站起来用火热的目光扫视这众人。似乎已经有几个人开始响应他了,不管这几个人是为钱,还是因为路易斯说的话,总之有人响应了就好办了,路易斯心想。
路易斯又清了清嗓子,昂首站立面对众人。说道:“说了这么久,也许大家有些人还不认识我,那我就重新自我介绍一遍。”
“咳咳。我叫路易斯-拿破仑-絮歇,我将把革命带到这个国家!”
【拉斐尔·德尔列戈,西班牙自由派,革命者。早年为西班牙军人,曾参与西班牙独立战争。在君主专制政体下的6年时间,列戈参与了共济会成员和自由主义者一次密谋推翻斐迪南七世的行动。之后曾在进步政府当任将军。后法国干预西班牙内战后,被以叛国罪在1823年11月7日于马德里的la Cebada广场被绞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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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951331568  发布于 2014-12-24 09:06:00 +0800 CST  
一辆朴实的马车正行走在萨拉戈萨著名石桥上。
车内路易斯看了看对面的阿隆索,这位已经成为报社主编的人。
“没想到乞丐如此之多,几乎每一条街道,每一座教堂前,就是这石桥上都有如此多的乞丐。西班牙的经济竟然糟到这种程度。”路易斯看了看窗外桥边成片的衣衫褴褛的乞讨者不由有些感叹。
阿隆索顺着路易斯的目光同样看了看外面,不过他倒是已经习以为常了。微笑着回答道:“西班牙本国经济本身存在很大问题,加上殖民地经济来源的失去,和之前的战争。这些都让政府债台高垒,各地方政府更是如此,纷纷加税,导致破产者数量剧增,才有了我们所看到的场面。”
路易斯不由得想到了法国国内,巴黎的平民窟同样如此,只是还远不如萨拉戈萨这般。不过,这又让他有了一丝兴奋。越是压迫的年代,越是饥荒过不下去日子的年代就越是滋长革命的情绪。
“阿隆索先生,我想我们近期的主题可以定下来了。”路易斯看了看阿隆索说道。
阿隆索笑笑,道:“西班牙破产者的呼救。您看这个标题怎么样?”
“不错。这个标题,包含内容却又不会被政府关注。就用这个吧。”路易斯答道。继而又道:“还有两个问题,报纸的名字和发刊词没有定下来。你有什么好想法没有?”
“絮歇先生,这样的事情想必您心中已经有所定数,我没有什么可说的。”阿隆索微笑着回答道。
路易斯同样笑笑,不由得佩服阿隆索的聪明和小心。
“既然阿隆索先生没有意见。那么,我倒是自己有一个不成熟的看法。”路易斯顿了顿看了看阿隆索的表情,而后者回以一个微笑。
路易斯继而又道:““我们的报纸的主题内容将是宣传革命情绪,揭露政府黑暗。所以,我们的报名必须是一个开放的,新式的,但又不容易被政府抓住把柄的名字。你觉得………《世界报》这个名字怎么样?”
“世界报?”阿隆索倒是没想到这样的报纸名,不过这样倒是十分大气。
“世界报这个名字不错,面向世界,面向自由,面向和平。好名字!”阿隆索答道。
路易斯听到阿隆索的话,不由得想起前世那个法国的《世界报》,可惜的是如今的欧洲足球运动还没有发展起来。
路易斯自嘲地笑了笑,散了散脑中的杂念。对着阿隆索说道:“发刊词就由你们编辑组去拟定吧,记得要隐晦地突出主题。”
阿隆索点点头。“我知道了,今天就能定下来。明天就能在萨拉戈萨的大街上买到我们的《世界报》了。”
“啪——”路易斯打了个响指。心情愉快的他已经开始谋划在这萨拉戈萨的下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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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您可算来了,尊敬的古铁雷斯先生。能邀请到您这样尊贵的社会名流,真是我的荣幸。”路易斯看着面前这个衣冠楚楚的中年人,带着灿烂的笑容恭维着。
被路易斯称为古铁雷斯的中年人抖了抖嘴角翘起的胡子,算是笑了笑。“絮歇先生您这样的成功人士邀请,我怎么能不到呢。”古铁雷斯的声音很洪亮,显得底气十足。
路易斯配合着笑笑,带着这位古铁雷斯先生坐到了刚刚定下的位置。
“古铁雷斯先生喝点什么?您知道的,我刚从法国来。听说这座咖啡厅不错,我就自作主张订了这里。”路易斯看着对面红光满面的古铁雷斯,笑着说。
古铁雷斯保持着那种张扬的笑,就像一个暴发户一般。“啊,就拿铁吧。絮歇先生,这家咖啡厅的拿铁非常不错,您可一定得尝尝。”
路易斯笑笑,继而对着旁边的女服务员道:“两杯拿铁。”
女服务员应声离开,过了一会端过来两杯拿铁。
“嗯,不错。这样好的咖啡您都能知道,看来古铁雷斯先生可是会享受生活啊。”路易斯轻轻喝了一口咖啡,用着余光观察这这位萨拉戈萨的税务总监。这个古铁雷斯给他的第一影响就是张扬,红光满面。想必这个人在萨拉戈萨必定很吃得开。路易斯心中暗想。
坐在路易斯对面的这位税务总监,正优雅地用小调羹缓缓搅拌着,似乎很享受这种情调。“
路易斯先生,听说您新开了一家报社?”古铁雷斯的声音带着升调,似乎对这件事很有兴趣。
终于说道这一点了吗。路易斯心中暗暗说道。
“哦,对。因为刚来萨拉戈萨,所以办点谋生的产业,开了个报社。没想到我这点小事,能让您挂记,可真是让我受宠若惊。”路易斯作出一个惊讶的表情。心中却是冷笑,马上就进入正题了吧,真是贪婪使人堕落。
古铁雷斯是不会知道路易斯心中所想的,依旧饶有兴趣地喝着咖啡。听到路易斯拍的马屁后,古铁雷斯觉得就像得到多大尊敬是的,心里很是畅快。
“絮歇先生的事怎么能是小事呢。”古铁雷斯做出责怪的语气,仿佛和路易斯是多好的朋友一般。继而又道:“您的报社在您这样的年轻才俊的经营下,必定能销量大涨。到时候,您可不能不认我这个朋友啊。”
虽然路易斯对古铁雷斯那虚伪的语气十分不屑,不过面色却是笑容依旧。
“古铁雷斯说笑了,我这小店经营怎么能忘了您的恩惠。”说着,路易斯从包中拿出一个精美的首饰盒子。又道:“古铁雷斯先生处理萨拉戈萨税务日理万机,能在繁忙中来接见我这样一个卑微的小人真是我莫大的荣幸。我在这里我备了份薄礼送给先生,您可一定得收下。”
古铁雷斯看到路易斯推过来的首饰盒子,脸上的笑容更盛了。
“絮歇先生真是太客气了。”古铁雷斯说着,却已经将首饰盒子拿起偷偷打开看了看。
路易斯看着这位税务总监滑稽的动作不由有些想笑,他送的这份对于现在西班牙的公务员来说可谓是天价。整整三万里亚尔,加上一颗价值不菲的南非钻石。
古铁雷斯关上了盒子,不过心依旧嘭嘭嘭地快速跳动着。乖乖,这可是三万里亚尔,普通人足够过上几十年的财产。还有那颗钻石,也一定价值不菲。他从来没受过这样高的贿赂,虽然他是税务总监这样重要部门的掌权者。但是西班牙经济凋敝,有那里有多少有钱人愿意投资这里。然而,他似乎看到了希望,对面的这位法国来的小子似乎是个非常阔的有钱人,只要巴结住他,还会差钱吗。古铁雷斯心想。
“这太贵重了。”古铁雷斯假惺惺的说着,不过目光看着路易斯却是仿佛看一棵摇钱树一般。
路易斯微笑着道:“您可一定得收下,我可是把您当作朋友。”
“既然絮歇先生如此热情,那我可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说完,古铁雷斯快速地将首饰盒子放入口袋内。
继而兴致更高的古铁雷斯对着路易斯道:“絮歇先生,您这个朋友我是交定了。您放心,您报社的手续,税务和一切需要办理的事情都包在我身上。到时候,您的报社开张可是早邀请我这个朋友到场啊。”
“没问题,古铁雷斯先生您可是我们的贵宾。到时候可是要邀请您开剪彩,您可要赏这个脸啊。”路易斯心中畅快,他之前没有想到这萨拉戈萨的地方官员如此好打通,倒也给他开通了一条关系,不至于自己蛮干了。
古铁雷斯听到路易斯的话,受用地笑了笑。“絮歇先生,剪彩我一定到场。”
…………………………
(恩,写得有点头痛了。状态不好,写的也慢。
也许有人会觉得这两章的两个人物有点突兀,但是这却是我设定中在西班牙很重要的一环。哎。。总之我尽量保证质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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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951331568  发布于 2014-12-24 09:07:00 +0800 CST  
第二十一章 显贵们
显贵?路易斯有些想笑。法国和西班牙有着非常多的所谓“显贵”,他们大多在祖上继承了某个自认高人一等的姓氏。然而,随着中央集权的加强,他们不再享有他们封地的权利。同样,他们几乎也不再有参与地方行政力量的权利。不过,他们还有土地,还有特权。
渐渐的,这群旧贵族群体变得在地方上目空一切。因为他们有特权,所以他们藐视法律,甚至以触犯法律做为体现身份的方式。他们不屑于进入政府,因为他们不想与那些他们认为下贱的平民一同工作。由于工业的兴起,革命动乱倒致土地的变动让这些土地所有者的旧贵族们大多变得穷困潦倒,但是他们依旧自认“高贵”,鄙视那些资产阶级。为了维持奢华的生活,保持那些虚荣的贵族颜面,不惜举债度日。但是,就是这些人同样是地方一个不可忽视的力量。因为他们有特权,而路易斯如今所需要的就是这种特权。
“下面,邀请我们的贵宾——来自法国的絮歇先生!”在萨拉戈萨乃至整个阿拉贡地区最豪华的唐德度假庄园内,酒会的主持人高声向着众多到场的地方贵族们介绍着路易斯。
路易斯优雅的端着酒杯走向众人。“感谢各位能够参加这个舞会,你们都是西班牙神圣秩序的维护者。我作为一个外来户要在萨拉戈萨安家,还需要各位的照顾。当然,还要祝愿大家在酒会上玩的开心。”
路易斯说完举起酒杯示意,然后一口饮尽。
…………………
“哦,你们知道这位絮歇先生是什么人吗?”
“那谁知道呢。”
“诶,对了。我从我爸爸那里听说,这个法国人可是个阔佬。刚来,就买下了五层的酒店。”
“是吗?哪你可要抓紧啊,这样年轻还这样有钱的人可是非常难得哟。”
“你才去呢………”
“………………”
“………………”
酒会上最活跃的莫过于这些十五六岁,跟随家庭来到酒会的贵族小姐们。她们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谈论着这场酒会的主人。
而路易斯听到她们的话,不由得有些感慨,年轻真好。可惜……无忧无虑的日子已经离他远去了。
“絮歇先生,原来你在这,您可真是难找。我叫莫伦-唐- 莫拉莱斯,祖辈都是萨拉戈萨人。”一位身材挺拔的年轻人端着酒来到路易斯面前。
路易斯看到这位年轻人的姓氏,再加上他身上的那种不健康的白,就知道了这位年轻人是本地最大的土地贵族,卡西利亚伯爵。
“哦,原来您就是莫拉莱斯先生!您可真是一表人才。”路易斯向这位卡西利亚伯爵举了举杯。这个人路易斯并不熟悉,不过在他所了解的内容里这个年轻人是个狠角色。不然,也不会在这西班牙多次的动乱,战争中保持家族的影响力。
莫拉莱斯笑了笑,对路易斯道“在您面前我可不敢称人才,您如此年轻就能成就如此事业,可是我们比不了的。”说完,举起酒杯仰头喝尽。
路易斯晃了晃手中的酒杯,这种冰红的味道很奇特,让人清醒透彻。
“莫拉莱斯先生,您是这萨拉戈萨的知名人士,到时候报社开办您可是要赏脸到场啊。”路易斯说道。
“当然要去,絮歇先生的产业我当然要去捧场。” 莫拉莱斯笑了笑。
“絮歇先生,能跟我来一趟吗?” 莫拉莱斯挑了挑眉,看着路易斯嘴角虽然依旧挂着一丝微笑,但语气却是出奇的严肃。
路易斯有些奇怪,不过却是轻轻放下酒杯回道:“当然没问题。”说罢,起身跟随莫拉莱斯穿过舞会中的人群,来到这处没有人关注的杂货间。
“听说,絮歇先生是立宪派?” 莫拉莱斯似乎轻描淡写的问了一句。
他怎么会知道?路易斯眉头一挑,没有说话。他来西班牙都是秘密行动,这里不应该有人知道他的身份。而且……一个西班牙地主也不应该会关注这个。莫拉莱斯到底是什么人?
“哦,不。絮歇先生不要误会了,我不是政府的密探。我.....在西班牙和您要做的是同样的事。” 莫拉莱斯看到路易斯的表情,从容地做了解释。
“你是自由派人?”
“嗯,也算是。不过,我更喜欢我的同志们称呼我为共济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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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951331568  发布于 2014-12-24 09:08:00 +0800 CST  
共济会员?共济会?路易斯挠了挠头发,他没想到尽然能见到一个活生生的共济会员。在前世,他一直觉得这个组织只是一个小说虚构的东西。
顿了顿,路易斯笑了笑道:“真是光荣之至,莫拉莱斯先生竟然是一位共济会员。不过………您叫我这个逃犯来是干什么呢?我在西班牙可是毫无根基。”
“哦,不不不。”
莫拉莱斯摆了摆手,又道:“您可不是逃犯,您是英雄。而且,根基这个东西只要有足够的里亚尔就可以在西班牙构建深深的根基。”说到这里,莫拉莱斯抬头看了看路易斯,后者依旧保持这淡淡的笑容。看不出他的想法。
果然是只法国小狐狸 。莫拉莱斯心想。不过,面色却是不变。道:“这个国家在波旁家的影响太大了,之前法军对自由派政府的战争已经让保皇党人和保守派势力大增。如果我们不更加努力,西班牙革命的曙光就更加渺茫了。所以,我们需要一个自由的法国的支持。路易斯,你是我们目前找到的最佳合作人选。”
莫拉莱斯目光炯炯地看着路易斯,等待着他的回答。
不过……路易斯的笑容却越发……舒缓。他以经明白这个莫拉莱斯的意思了,那就是希望得到将来法国新政府的支持。不过,路易斯却在心中有些发笑,将来的七月王朝可管不了西班牙这破事。
“啊,莫拉莱斯同志让我感觉信心倍增啊。没想到西班牙的革-命同志已经如此努力。那么,我还有一丝疑问,想问一问共济会的同志。”路易斯看了看正站在面前的莫拉莱斯说道。
“嗯,路易斯同志问吧。我尽我所能回答。”
“那么,莫拉莱斯同志。我想知道的是,路易-拿破仑-波拿巴如今正在意大利支持烧碳党的活动。想必,这其中必定有共济会的影子。为什么你们不寻找波拿巴党人作为合作对象?”路易斯看了看外面依旧进行着的酒会,问道。
“波拿巴?”莫拉莱斯笑了笑,继而带着一丝嘲讽的语气道:“拿破仑在法国,或许是你们眼中的英雄。但是在西班牙,却是多数人眼中的侵略者。”说到这里,莫拉莱斯顿了顿,继而又道:“而且波拿巴家原本就是意大利贵族,所以在意大利活动也是正常,毕竟那里长期分裂便于活动。但是,这里是西班牙,西班牙从事活动的危险可是远远高于意大利。所以,絮歇先生。您才是我们的第一合作人。”
“原来如此。”
路易斯拍了拍手,笑了笑说道。
“共济会同志能力果然出众。我……很希望西班牙能有一个自由民主的政府。所以,我很赞成合作。当然,我希望莫拉莱斯先生能对我的报社在萨拉戈萨立足给予某些帮助。”路易斯笑了笑平静地说道。
“当然没问题,在萨拉戈萨絮歇先生的难题,就是我们的难题。您的《世界报》一定将会是阿拉贡省最成功的报纸。”
得到路易斯承诺的莫拉莱斯笑得很开心,拍了拍路易斯的肩变魔术一般在身后的柜子里拿出一瓶似乎有些年头的酒。
“这是1800年的白兰地,是我小时候偷我爸爸的酒藏在这的。为了祝贺我们合作愉快,我们一起干了它。”
“荣幸之至。”
琥珀色的白兰地散发这让人沉醉的浓香,二人共同举杯,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然而在辛辣的烈酒入喉时,路易斯却不知道这一步到底是对是错。

(ps作者本人是不相信共济会这种阴谋论的东西的。但正因为他是一种阴谋论,所以我借助他把路易斯跟拿三才能扯上,也就是把西班牙自由派和意大利烧炭党扯上关系。。哎呀,貌似透露剧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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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951331568  发布于 2014-12-24 09:11:00 +0800 CST  

楼主:951331568

字数:68432

发表时间:2014-09-17 01:02: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7-01-20 01:31:08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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