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七月法兰西》外国架空,,


“……一位名叫克拉拉·莱辛的姑娘首先在街垒上举起了象征法兰西共和国的三色旗;少年阿莱尔把这面旗帜插到巴黎圣母院旁的一座桥头时,中弹倒下。图中那位青年姑娘,在硝烟中一手高擎三色旗,一手提枪,奋勇当先,召唤着群众们勇往直前。她旁边一位群众的上衣、露出来的一角衬衣和腰带正好是三色旗的颜色,还可以隐约看到北塔楼上飘扬的一面共和国旗帜。期待着自由的来临,既是起义参加者的真实写照。《自由引导人民》是画家在上百幅"七月革命"街垒战的草图的基础上定稿的画面。”
卢浮宫里,导游正热情地跟到访的游客们讲述着这副举世闻名的《自由引导人民》。
而在人群的后面,一位白发苍苍的法国老人却颤抖着看着那副画。苍老浑浊的眼睛泛着眼泪,而泪里正倒映着那张少女挥舞的三色旗。
“莱辛……”
老人从口袋里抽出一张不知年份的手帕,激动的回忆瞬间让老人哽咽着。不受控制而颤抖的手缓缓打开,六片枯萎的花瓣一如184年前的那个夜里一样躺在手帕上。
老人,深深闻着,寻找着一丝仅剩的香味。
突然,一股醉人的百合香扑鼻而来,老人疑惑得抬头。
一位同样白发苍苍的老妇人,拿着一束百合花递到老人面前。
“路易斯,这是我迟到184年的花。”老妇人笑着,温柔的目光看着激动的老人。
老人看着面前的老妇人,惊讶而又不敢相信。恍惚间,面前的老妇人变成了184年前的那位妙龄少女……
“一如,184年前的那一朵让我迷恋。”
老人流着泪拥抱着他寻找184年的爱人。
“您没事吧?”博物馆的工作人员看着久久不动的老人问道。
幻影破灭,老妇人和百合花化作泡影。只剩下那画中的莱辛依旧高擎着三色旗矗立在最高处。
原来,都是幻觉吗?老人矗立的身影越发沧桑。

第一章 荣军院里的少年
“啊!真是个好日子。”棕发少年懒懒躺在教堂前的草地上。
灿烂的阳光,淡蓝色的天空。一时间,少年仿佛回到了记忆中的那个中国。
继而,少年又自嘲地摇了摇头。“路易斯·拿破仑哟,你又在这瞎想些什么,十五年都过去了,还是忘不掉吗?”
“路易~~~~斯,快过来。”一股异常洪亮而悠长的声音传来。 路易斯脑中瞬间出现了劳尔德那高大的形象。
“什么事?”路易斯起身,问着跑到身边的劳尔德。
“哦,路易斯。等我喘口气。”劳尔德也不顾路易斯那一脸蛋疼的表情,一屁股就坐到地上大口喘息着。
路易斯看了看前面的荣军院医院。想了想,问道。
“是,有什么大人物来咱们医院了?”
毕竟是1827年的法国,查理十世那疯狂家伙可是被无数法国人唾弃着。路易斯心中吐槽。
而且……就在3个月前,也就是1827 年4 月,查理检阅国民自卫军,国民自卫军在高喊“国王万岁”的同时,还高喊:“出版自由万岁!”
“《宪章》万岁!”“打倒大臣!”“打倒耶稣会士!”等口号,我们的查理十世陛下,鼻子都气歪了。一怒之下解散了国民自卫军。
当时路易斯从荣军院里的自卫军口里听到这个消息,差点没笑喘过去。当他问这里军人们,对国王的看法的时候。额……似乎大家对调侃国王成了一种睡前饭后的习惯。最经典的,便是劳尔德的“那个,奇丑无比的老头子,就像一坨狗屎一样恶心。”
不过,也是这样的压抑的时期,袭击,暴动就变得越发多了起来。就连路易斯他们荣军院医院也是动不动人满为患。
“好了,路易斯。今天医院来了个大人物。如果干的好,说不定咱们能有奖金。”
看着劳尔德,一脸财迷的表情。路易斯有一种一拳打飞他的冲动。老兄,好歹你也是贵族家庭出身,注意点身份好吧。但是又想了想自己家,除了那栋拿破仑时期留下的老宅子,一样是家徒四壁,甚至还不如乡下的富农。无奈的在心中叹了一口气,现在这日子,贵族就是狗屁啊。再大的贵族也得靠着银行家们生活。
“好吧,是哪个大人物?”路易斯想着应该是政府哪个高级官员被刺杀,紧急送到这里来抢救。
“你一定想不到的,是希腊战场上的战斗英雄,霍尔上校。”
劳尔德一脸兴奋。因为,他的父亲也是一位军人,而且是位将军,曾经追随皇帝征战欧洲和北非。后来战死在埃及战场上,被皇帝追封为伯爵。所以劳尔德,一直视他父亲为骄傲。在西班牙叛乱的时候,劳尔德就一直想参加法国陆军。只是……他那位可怕的母亲抓着他就是一顿胖揍。最后,只能是做了国民自卫军。而现在,就在荣军院这个伤病营里打杂。
“霍尔上校?龙骑兵?好吧。。他受了什么伤?”路易斯向医院方向走去。不过心中却是在想,希腊战场上的?好像,这个战争中法军没有什么出彩的将领吧。
荣军院医院修的很大气恢弘,在皇帝当政时期。更是在这里举行过恢弘的授勋仪式。而荣军院也是几次扩大而有了现在的医院,教堂,博物馆等一大片建筑群。
“路易斯,快过来。这个手术很重要,千万千万要成功。这可是战斗英雄。”穿着白袍的大胡子一把抓住路易斯,一脸的褶子在那种夸张的表情中都深深皱在一起。
戈莱拉这老头子怎么这么紧张?路易斯心中有些奇怪。荣军院的高级将领以前也没少住。特别是两次白色恐怖时期,一些被政府革除职务和贵族身份的将军们也有不少。一个上校,怎么让戈莱拉这个老头子这么紧张,可真是奇怪。
“戈莱拉爷爷,还是先看看这位英雄受了什么伤。”
路易斯在前世,是一位外科医生,手术技术十分熟练。来到了这里,没想到自己竟然是路易·加布里埃尔·絮歇,法国元帅,第一代 阿尔布费 拉公爵的儿子——路易丝-拿破仑。只是他只是依稀记得前世的历史上,自己应该在去年进入炮兵学院,然后入伍,至于后面的事情他就不知道了。不过,既然他来了,情况也就变了。
【路易·加布里埃尔·絮歇,第一代 阿尔布费 拉公爵(Louis Gabriel Suchet, 1st Duc d'Albufera,1770年3月2日-1826年1月3日) 法国元帅, 拿破仑皇帝手下最优秀的将军之一。是西班牙战场上唯一一位升为元帅的法国将领。1814年6月4日,拿破仑一世退位后,波旁的 路易十八复位,他被封为法国贵族,授予圣路易勋章,任腾思兼第十五军区总督。拿破仑返法后,他指挥第七军,在 阿尔卑斯山与联军作战,战绩颇佳。因为拿破仑的失败,被迫于1815年7月同奥地利军队签订休战条约。因为他再次为拿破仑效力,1815年7月24日,路易十八取消了他的贵族资格。1819年,他的贵族地位才得以重新恢复。1826年1月3日,他在马赛附近的圣约瑟夫城堡去世,年56岁,著有《西班牙战争回忆录》。】
然而,这位平时说笑的老爹去年在马赛去世。留下路易斯他们三个孩子,之后路易斯便告别他的姐姐和妹妹一个人来到巴黎闯荡。而现在,由于一手精湛的手术技术,使得军人们对他是非常尊敬。而他也在荣军院找到了一份不错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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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东西伤到的,竟然……竟然可以把人折磨成这样!”
路易斯两世的生活里,见过大大小小各种创伤。可……面前这位霍尔上校简直是……简直是令人发指,无法去用语言形容这样的伤势。即使是在路易斯前世那个科技发达的时代,也不能说有把握救活这位军人。
看了看周围围成一圈不说话的医生们,路易斯不由感到一阵心烦。“准备工具,先把那条伤腿截肢。”
看着几位医生正用着烈酒对着那支大锯子消着毒。路易斯心中根本没有什么把握,在这个没有麻药,没有青霉素等抗生素的时代。每一次手术,都是一次赌博。活下来的都是意志坚定而又幸运的人,况且这次是要锯掉大腿……
“霍尔上校,请把这跟木头咬住。一定要坚持下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好了,医生。我的生命早就奉献给了法兰西,我霍尔敢于同那些奥斯曼人作战,怎么会连这点小小的手术都坚持不下来。拉纳元帅是我的偶像,他曾说:‘如果一个骠骑兵打了一年战争还没战死的话,这不是骠骑兵,这是废物。’所以,放心做吧,生死有命。”
霍尔上校一脸的从容,这位英雄的双眼已经瞎了,而又要截下一条腿。也许未来的路,将会非常艰难。但是此刻的他却异常平静,就像是对着天父祈祷时一样。
“你是一位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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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点锯!注意方向!”
………
“止血钳,快!”
“烙铁,快!把切口处的肉烧坏死,把血烧止住!”
“烈酒,消毒。”
“绷带!把伤口缠上!”
…………………………
…………………………
路易斯此刻全身的衣服全部都被汗湿透了。这次手术是他最累的一次,各个步骤都小心翼翼。而在七月份的巴黎,也把路易斯热的可以。
“路易斯,霍尔上校怎么样了?”劳尔德不知什么时候跑到了路易斯旁边。
“不知道。现在是夏天,这种高温对手术恢复非常不利。能不能挺过来要看他自己的宿命了,如果他撑过着三天的危险期,也就还有一丝生路。”
路易斯从怀里摸出他父亲留下来的那支烟斗把玩起来。
“对了,劳尔德。听说你要去国民警卫军了?”
路易斯昨天从劳尔德那位简直逆天的母亲那里听说,要把劳尔德送去国民警卫军。
“嗯。下个月就去了。妈妈说那里不用上战场。
劳尔德的表情明显有些失落。路易斯知道,他想成为英雄,而不是这个政府只会镇压民众的警察。
劳尔德看了看身边半天不说话的路易斯,突然想到。“路易斯,你的梦想是什么?”
我的梦想?劳尔德突然的问题,路易斯心中微微一动。想到三年后的那场革命………
“先别说我,你的梦想又是什么?”
“我的梦想,就是希望皇帝能再回来带领我们获得无上的荣~~~呜~~~你干什么”
正当劳尔德眉飞色舞说的正欢乐的时候,路易斯一把捂住了他的嘴。
“我的老兄,现在可是查理那个胖子当国王。说话小心点。”路易斯小心地看了看周围,发现没有人后才放下心来。他没想到劳尔德这个家伙这么没有脑子,在这种地方这么大声说希望皇帝回来。这要是被有些秘密警察和便衣听到了可是要掉脑袋的。
“哈哈,别怕。荣军院谁不知道我的想法。再说,我们军人有谁不崇拜皇帝?”劳尔德满不在乎的拍掉路易斯的手。
是啊!军人……都依旧向往着皇帝,只有那位伟大的拿破仑才能带领他们获得无上的荣誉。想到三年后的光荣三日中,国王的军队一只又一只的倒戈。路易斯不禁有些苦笑,查理十世真是不得人心。
【荣军院(法语: L'Hotel des Invalides),全称为荣誉军人院。位于法国巴黎第七区,本来安置伤残军人的部分已是一座军事博物馆,原来的教堂则被改建为拿破仑·波拿巴的陵墓。
荣军院始建于1670年,当时法王路易十四要建一座军队的医院。其中还有法兰西军事博物馆(Musée de l'Armée)。
荣军院又名“巴黎残老军人院”。它是法兰西“太阳王”路易十四时期的建筑。1670年2月24日路易十四下令兴建一座用来安置他的军队中伤残军人的建筑,从此荣军院“应旨而生”。现如今,这座荣军院依旧行使着它初建时收容安置伤残军人的功能。它同时也是多个博物馆的所在之地。拿破仑·波拿巴的陵墓1861年搬到荣军院教堂下面。这里每天吸引大量的游客。这里还有一些拿破仑的其他亲属和其他将军的陵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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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951331568  发布于 2014-09-16 17:02:00 +0800 CST  
第二章 虚华的表面
走在巴黎香榭丽舍大街上,川流不息的马车,衣着华丽的人们熙熙攘攘。各式的店铺,奢华的装饰。甚至在街上也弥漫着浓浓的香水味。
路易斯不禁皱了皱鼻子才缓解了一下要打一个喷嚏的冲动。醉生梦死的人们啊!路易斯心中感叹着。不过,话说回来。这个时代的巴黎也确实是整个欧洲最繁华最时尚的大都市。这里有最新潮华丽的服饰,最珍贵奢侈的香水,各种各样的高档奢侈品,还有……美丽高贵的法国女郎。因为这些,让得欧洲各国的贵族,富豪,地主们趋之若鹜。由于法语在当时的欧洲是通用语,他们大多从小就学习法语,也没有语言上的障碍。许多欧洲土豪们就在巴黎醉生梦死,一掷千金。
不过………这却与路易斯没有什么关系。
路易斯穿过密集的人群,转进了一条隐蔽的巷子。走到巷子深处,一扇十分不起眼的小门打开。
“进来。”
沙哑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路易斯回头看了看,确认四周没有人后,快速钻进了门里。
门在路易斯进入后,又悄无声息的关上。巷子,又重归寂静。
这是一个昏暗的地下室,即使是白天也用煤油灯照明着。室内的一张小圆桌前,聚集着十几个人。
“路易斯,过来坐这里。”为首的中年人看到路易斯进来,挥手叫他坐下。
待所有人都坐下,为首者将挂在上面的煤油灯拿到圆桌上放下,坚毅的脸上带着一丝怒气。“大家看看这一期的《白旗报》。政府提出重新建立报刊预先批准制度的法案,但是被贵族院否决了。”
为首者将一下报纸放在桌子上,又狠狠的捶了两下,说道:“查理那个顽固的家伙绝不会轻易放弃。所以,现在我们必须有所活动。如果真的让这项法令通过,我们的组织就会被限制,这个国家也会失去自由。现在,所有人必须动用各自的所有关系,在巴黎,在郊区。最好能有人说动那些卢森堡宫的议员们。”
【路易十世在位时代被法国人民戏称为吵架王和顽固者】
【卢森堡宫:法国大革命爆发后,这座宫殿补从王室家族手中夺走,并被改建成为一座国家监狱。1795年11月4日,第一个督政府在此办公。后来,拿破仑下令将这里改作参议院的办公场所。
卢森堡宫在波旁复辟王朝和七月王朝时代是法兰西贵族院的所在地。
后用作参议院(Le Sénat)在使用。】
“雷蒙,知道吗。巴黎周边的纺织工厂工人开始策划罢工了。今年的土豆,稻谷都歉收,粮食价格居高不下。不光农民,工人活不下去了,就连工厂主,银行家们也开始不满了。这是我们的一个机会!”
坐在路易斯对面的老者用着沙哑的声音说道。 这个老者就是刚才为路易斯开门的那位老者。他叫伯努瓦,或者说德·伯努瓦。也许他祖上是个有封地的贵族。只是现在对外身份是一个印刷厂老板。在组织内,从事宣传和印刷那些见不得光的传单和小册子。
“我们可以去工厂,贫民窟,乡下去演讲宣传。不过……这种机会共和派和波拿巴党人当然也不会放弃。所以,我的建议是一面堵,一面疏。”
路易斯用食指一下一下的敲击着桌子。抬头看了看周围一脸的疑惑。又道:“所谓堵和疏,我们可以在这几天里打听清楚这次行动的共和派和波拿巴分子的部署和时间。然后,加仑你利用你家里的关系把他们的行动透露到警察那里。如果发生暴动,警察会快速镇压。再然后………”
“然后我们再像救世主一样的出现,去救下他们对吧。”
雷蒙接下路易斯的话说道。
“对,然后我们可以用这次的暴动被镇压在报纸上扩大宣传。那样,比单纯的暴动更有效果。”路易斯面色平静地对着大家说着。其实心里确实有些激动,这是他第一次提出建议。
“想法不错。加仑,你来组织这次活动。”雷蒙想了想,对着坐在右边的青年道。
“没问题。”青年的回答简单而干脆,正如他刚毅的面孔。
“嗯,这次就到这里,散会吧。”雷蒙挥挥手。
“路易斯,你留一下。”
雷蒙突然又道。
路易斯有些奇怪,雷蒙平时是个威严稳重的人,似乎还没有过单独留下某人过。
“有什么事吗?”路易斯问道。
雷蒙换了一个高兴的表情。“路易斯,你知道吗。上面有人要见你。”雷蒙在说话间眼神透露出一丝羡慕,或者说嫉妒。虽然他掩饰得很好,一闪而过。但是路易斯却看的很清楚。
“上面的人?雷蒙同志你是说老头子?”路易斯从雷蒙的眼神中能猜到一丝方向。
“不知道。不过……应该是公爵家的人。路易斯,你是我们最出色的青年才俊,希望你在这次接见上好好表现。”雷蒙似乎有些感慨,说话的时候带上了一丝讨好的语气。他知道,以路易斯的背景加上奥尔良家的信任,这个年轻人的前途将不可限量。
“我会好好准备的,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就先回去了。”
“去吧。”
看着路易斯离开的身影,雷蒙有些感慨。年轻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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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951331568  发布于 2014-09-16 17:03:00 +0800 CST  
“呼~~~~”路易斯长长地吐了口气。地下室的压抑让他有些感到缺氧。
“路易斯,你怎么在这?”一个活泼清脆而又动听的声音响起。
路易斯闻声回头一看,一位高挑秀美的少女活泼地冲着他打着招呼。
“罗秀?你怎么在这?”
罗秀是路易斯还在马赛时的邻居,是个皮毛商的女儿。活泼高挑而美丽,比路易斯要大一岁,两人也算是青梅竹马的玩伴。
“听说你做了军医?可真是不得了。不过……既然这样,带我好好逛逛巴黎。这里可真是大,比马赛可好玩多了。”罗秀毫不陌生地抓住路易斯的手就开始逛了起来。
“没问题,这里好玩的可不少…………”
路易斯也是十分高兴,罗秀可是一位非常漂亮的美女。能有这样的机会可是不容易,相比回到荣军院去做手术当然是逛街更有趣。
……………………
“雷蒙,那个年轻人怎么样?”一个看上去五十多岁的老头子坐在简陋的地下室,煤油灯的火光照亮了老人的半张略显老态的脸。如果此时有人看见,一定会诧异大名鼎鼎的奥尔良公爵竟然会在这种地方。
雷蒙小心地看了看面前的老人,不由感到一阵燥热。即使老人没有露出表情,可一种不怒自威的压力让雷蒙异常紧张。
“先生,路易斯是组织目前发展到的优秀人才。很年轻,而且很有头脑。最重要的是他很清醒,他不像同龄人那样被卢梭,被那些所谓革命民主的东西所迷惑。同样,他也不认同拿破仑的那一套。根据他所表现的来看,他希望法国的未来走一条二者之间的中庸之路。”雷蒙小心地述说着,不敢有任何遗漏。
“中庸之路,中庸之路那里又有那么容易。”老人淡淡的感叹了一句。
雷蒙不由大惊,却又不知说些什么,身上的衣服已经湿了个透彻。
老人沉吟了一会,又道:“法国元帅的儿子,总该比平常人看的透彻。不过,他这个年纪能有这个认知真是不容易。听说他在荣军院工作?”
“是的先生,他目前是荣军院的军医。在国民自卫军里关系不少。”雷蒙不由暗自松了口气,原来不是不满意。
“既然这样,好好培养他。下次见面的时候,希望不会让我失望。”
老人挥了挥手,雷蒙便识趣地离开了。
……………
路易斯此时正陪着罗秀逛着这条世界闻名的香榭丽舍大街。不得不说他现在有些后悔,女人逛街的战斗力让他都有些吃不消。
已经过了八点,天已经完全黑了。可街上依旧灯火通明,欢快的音乐都洋溢到了大街上。巴黎这座不夜城的夜生活会开始了。
“不得不说,这里真是繁荣,不愧是巴黎!如果在马赛,现在都要宵禁了。”罗秀手里提着一个下午收获的战利品,欢快地说道。
看了看快乐的少女,路易斯不由有些羡慕。他自己应该也是无忧无虑的年龄,可有些事情拿起了,就不能放下。
“这里,日耳曼区这些地方当然繁荣。不论经历了多少次战火,都不会改变。不过………繁荣总是要牺牲一些东西,远比繁荣多的东西。”路易斯淡淡的说道。
“好啦,说点别的。好不容易从修道院学校逃出来。你就不要像个老头子一样说这些没有意义的东西了。”罗秀小嘴一嘟,把手上的大包小包都塞到了路易斯手上。
看着罗秀俏丽的小脸,路易斯不由感到一丝心动。
“罗秀,你真美。”
“什么?”少女似乎没有听见,大大的眼睛奇怪地看着路易斯。
“没什么………”
…………
回到荣军院,路易斯疲惫地躺倒床上。这次他是下了决心,再也不会轻易与女人逛街了。
“你回来了。”劳尔德突然冒出来,语气似乎有些不对。
“怎么了?”路易斯作为其多年的朋友,他明显感到劳尔德的语气和平时不一样。
劳尔德面色一变,道:“霍尔上校死了,明天举办葬礼。”
路易斯虽然心中有准备,但还是感到一阵失落。一位英雄就这样去世了。看到劳尔德的样子,他也不知到该怎样安慰他。
“生死有命。”
劳尔德沉默着。一时间,房间里有些压抑。
“其实这就是法国,很多人不屑她,很多人唾弃她,利用她。可是,有一些真正的法兰西人。他们用自己的一切,乃至是生命去捍卫她。劳尔德,霍尔上校是为了法国而流血,是为了法国而牺牲,没什么值得遗憾的。如果你真的尊敬这位英雄,那么你就应该继承先辈们的责任,去捍卫这个国家,为这个国家去做些什么。”
路易斯说得有些动情,这种宣传的话他在组织上发动工人的时候很多次。但是,面对自己的挚友他却似乎感到了一丝激动。一个演讲家是不该被自己所宣传的东西所煽动的。
劳尔德目光似乎变得坚定,但是马上又变得有些犹豫。“现在这个政府,我…………”
路易斯扶着他的肩道“劳尔德,要记住。法兰西不是他查理的,也不是这个所谓的波旁家族。她属于所有法国人,不论她怎样变。不论她是共和国也好,还是王国帝国也好,只要法兰西人的血没有流尽,她就永远叫法兰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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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951331568  发布于 2014-09-16 17:03:00 +0800 CST  
第三章 腐朽的里面
世界上任何国家似乎都有着虚伪的一面。当外国人来到巴黎时,他们看到的永远是哪些繁荣,那些华丽,那些高贵。然而,如果他们多走几步。就可以看见这里也许拥有世界上最大的贫民窟。
这里大多是工人的聚集区,贫困,破败。充斥着暴力,抢劫,毒品,黑帮,犯罪每时每刻都在发生。警察也似乎忘记这里,从不会涉足这里。卫生条件也落后到几乎没有一家医院。然而这里却是各类人物,各种思想最活跃的地方。
如果没有来过这里,体验过这里的生活,是无法想象到这里恶劣的情况。当路易斯在这里做了宣传后,也终于明白了后来为什么共产主义能够让全世界的工人为之奋斗,献出生命。
这里的工厂没有什么八小时工作制,更没有什么工伤保险。那些轰轰隆隆的机器,随时可能吞噬工人的手,让他们变成残疾。而且这个时代的工人工资是非常低的,资本家们可以说真的是尽可能地压榨着工人的每一丝生命。每次想到这里,路易斯都会有一丝愧疚。
路易斯和加仑来到巴黎十一区。这里也就是《悲惨世界》中的繁荣巴黎的另一面。是巴黎的20个分区中的其中一个,位于巴黎塞纳河右岸。这里是巴黎人口密度最高的一个区域。
“路易斯军医,您过来了。您可真是好人,不但为我们免费看病,还给我们免费上课。让我们明白了我们生活的意义,抗争的方向。”一个看上去二十多岁的年轻人,热情地迎着路易斯。
“亚瑟,家里没事吧。如果没事的话,等会吧青年们都叫过来听课吧。”路易斯笑着说。
像亚瑟这样的工人青年正是反抗意识最强,最热血冲动,也是最容易煽动的。他们容不得社会的不平等,不满社会的不公。可以说就像一堆干材,一点火星便可燃起熊熊大火。这种上课,也正是路易斯作宣传的一种方法。他上的课,是用一部分卢梭的社会契约思想为主的雅阁宾主义,加上前世的一些系统的社会主义思想。不得不说,这种方法很有煽动性。听课的工人,从开始的几个人越来越多,到现在每次都能有上百人。而且,效果似乎也不错紧紧这个区就已经成立了数十个工会。
“路易斯,如果这些工人因为你所宣传的思想而送命。你会愧疚吗?”与路易斯同来的组织成员,也是这次行动的带头人加仑看着面色平静的路易斯问道。
路易斯看了看天空,又看了看这个与巴黎格格不入的地方,道:“为了法国,有些事情不该做,也要做。工人和学生是发动的主要目标,也将是这种暴动主力军。至于……死伤。那不是我们能左右的。有时候,想想路易十六那个家伙的话还是有道理的‘我死后,哪管洪水滔天。’同样适用于我们。不必要的仁慈,会坏大事的。”
“你的意思是法国,现在已经烂透了?又需要一次大变革?大革命流的血已经太多了,可现在的法国又和革命前有多大的区别?国王还是波旁家的人,只不过多了一个没什么用的内阁罢了。所谓的宪法只不过是国王随意玩弄的妓女。想改变法国的人在这几十年来出现了一波又一波。即使是马拉,丹东,罗伯斯庇尔,乃至拿破仑那样的英雄也没能成功。我们再让他们流血,值得吗?”加仑看向路易斯,面前的青年比他还要小。但他却觉得路易斯的思想比历经风雨的老人还要成熟。只是他对路易斯的“冷血”有些不解。
“加仑,这并不是一个蛊惑他们流血的问题。这是……一个思想觉醒的问题。我们便是这个觉醒的钥匙,让他们看清这个社会,然后为改变这些做出努力。现在的政府可以说已经根基不稳了,也许就在十年内就会被推翻。并且以查理的顽固,这种垮台一定是被人民所推翻的。所以我们当前的工作,便是为这个王朝的垮台出一份力而已。”
路易斯说完转身走进一个废弃厂房做的“教室”,留下加仑站在门口一个人思考。
“今天我们要讲的是‘剩余价值学说’…………”
这又是什么鬼东西?加仑心中疑惑不已,不过他也对路易斯层出不穷的新东西给折服了。
【《资本论》是马克思于1867年发表的第一卷。而马克思出生于1818年,也就是说到路易斯现在马克思同志还只有9岁…………路易斯啊,你的‘剩余价值学说’是赤裸裸的剽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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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951331568  发布于 2014-09-16 17:04:00 +0800 CST  
“戈莱拉老爷子,你是不是搞错了。这个月我做了二十九个手术,怎么才三百法郎的薪水?这么点钱怎么过日子?”路易斯看着面前笑眯眯的大胡子气就不打一处来。
“路易斯啊,你又没结婚啥的,要那么多钱干什么。现在这医院也不容易,国民自卫军解散后我们荣军院不再属于军方。以后,我们也要自负盈亏了。”戈莱拉抖了抖嘴角的胡子,带着一丝倔强。恍惚间,似乎又看到了一丝当年追随皇帝的那名医官。
脱离军方?路易斯倒是没有想到这个方面。也许是因为国民自卫军触怒国王的事情,也许是因为粮食减产导致政府缩减预算。不过他在前世的记忆中,荣军院后来是作为博物馆为主的一个旅游景点。
“老爷子,我看这个政府既然放手荣军院,咱们这么多人也是要吃饭啊。光靠医院可坚持不下这么多开销。”路易斯弹了弹手中的法郎说道。
老爷子眉头一挑,听得出来路易斯这小子有想法,“你有办法?”
“办法,但是有。就看咱们能不能用好。”路易斯用一个奸商般的语气说着。
“快说。”
“咱们荣军院不是有不少冲路易十四时代的老古董,还有不少拿破仑时期的东西吗。咱们可以……”
“你要拿去卖?不行不行,那些东西怎么能卖。”
路易斯说到一般便被老爷子给打断,也许是军人对那些曾经的武器和战利品有着固执的情感。戈莱拉老爷子的语气已经明显体现他不会卖掉那些东西。
“老爷子,我没说要卖。我的意思是,咱们荣军院也不小,里面那些什么勋章啊,枪炮啊,那些老元帅老将军曾经的军装啊。我们可以弄个博物馆,然后我们先举办一个老军人俱乐部的聚会。再然后您去跟那些老朋友活动活动把能请到的老将军老军人,有影响力的人们都请一请。然后………你懂得。”路易斯面对老爷子的误会有些想发笑,不过任是细细说着。
“好!好想法!路易斯你可真是一个人才。像你这样的人做医生真是屈才了,如果你去政府或者军队,也许将来就会多一个部长或者将军了。”老爷子听了路易斯的话,一时间茅塞顿开。想想荣军院就有大大小小二百多人,还有一些收容的老军人,光靠医院这点收益还真差的不是一点。现在这小子想了这么个办法,听上去似乎不错。又想到刚才对他的语气也是感到有些愧疚,这时候也是不遗余力的夸着路易斯。反正夸人也不用钱是吧,老爷子心中无良的想着。
路易斯听着老爷子的马屁不由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赶快道:“老爷子,这事你可得抓紧了。这聚会可得搞的越隆重越好,咱可要把荣军院博物馆这个东西给打响。对了,报纸那边也得打招呼。”
“嘿嘿,我知道了。有什么事你先去吧,我得准备准备去了。”说完老爷子欢乐的进了办公室。
“我好像是来要工资的吧?”路易斯突然想到手中的三百法郎。“喂喂,老爷子我的工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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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光是真光,照亮一切生在世上的人。”
“因为很多坐在黑暗中等死的人听到救恩,他转头离开灭亡的路,真光把他们引到平安的路。”
原上帝祝福您,也得着他在福音中的应许——上帝爱世人,甚至将他的独生子赐给他们,叫一切信他的,不至灭亡,反得永生。”
仁慈的母亲,我们的生命,我们的甘饴,我们的希望。厄娃子孙,在此尘世向您哀呼。在这涕泣之谷,向您叹息哭求。我们的主保,求您回顾,怜视我们,一旦流亡期满,使我们得见您的圣子、万民称颂的耶稣。童贞玛利亚,您是宽仁的、慈悲的、甘饴的。天主圣母,请为我们祈求,使我们堪受基督的恩许。阿们。
……………
沉重的葬礼上,神父低沉的声音诉说祈祷词。
荣军院的教堂里,霍尔上校的棺材上盖着如今的法国国旗鸢尾花旗。
沉痛的哀乐中,来宾们低头默哀。
接着,四名身着法国陆军礼服的士兵庄严地抬起棺材,来宾们自觉让出一条道路。路易斯知道,经过霍尔上校家人的同意,上校将葬在荣军院内。
“嘭———”
“嘭———”
“嘭———”
十二位军人鸣枪致敬。
……………
“愿您在天堂得到安息,保佑这个多灾多难的法兰西。”路易斯看着霍尔上校的墓碑,放下一束百合花。
一位英雄的葬礼,一位军人的葬礼。路易斯揉了揉脸,深深的呼吸着巴黎夏天灼热的空气。如果将来我死了,也会有这样的葬礼吗?路易斯心想。继而又自嘲地笑笑。
“路易斯军医,感谢你救治我的父亲。”一位一身黑裙,高挑美丽的少女带着哭红的眼睛,啜泣着对着路易斯说。
路易斯知道,这位美丽可人的少女是霍尔上校的女儿。如果说,平时遇见这样的美女路易斯一定会好好欣赏一番。但是,当路易斯看到少女那双美丽忧伤的绿色眸子,总是感到不由的心痛与内疚。
“对不起,我……没能救下上校。对不起。”
“真的……不用这样。您是医生,父亲他有他的宿命。”少女看着低头道歉的路易斯,带着通红的眼睛勉强做了个甜蜜的笑容。
路易斯瞬间感到心中的一丝触动,那种奇怪的感觉,也许是一种感动,也许是一种欣慰。
“你叫什么?就让我照顾你吧。”
少女抬头用着那对绿色如琥珀一般的眸子看着路易斯。半晌,“我叫克拉拉·莱辛。”
克拉拉-莱辛?怎么好像在哪听过?路易斯陷入漫天遐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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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951331568  发布于 2014-09-16 17:05:00 +0800 CST  
第四章 军人聚会的准备
八月份的巴黎,炎热的气温像是要把塞纳河烤干似的。路易斯走在凡尔赛大街上感到一阵燥热,扯开了胸前的三颗扣子。该死的天气!
要开这么一个聚会可不是好开的,不来一些有分量的老军人可是达不到宣传的效果。戈莱拉老爷子或许是一个关键,毕竟他是当年皇帝的军医。路易斯的父亲当年在西班牙肩膀受伤,皇帝派了一位军医给他父亲治伤。那位军医便是戈莱拉。
路易·弗朗索瓦·费利克斯·米斯尼埃将军,也不知到他会不会见我,路易斯有些担心。米斯尼埃将军是他父亲曾经在西班牙手下的将领,这位步兵少将在军中的资格十分深厚。只是如今已经和当年他父亲一样被政府强行退休多年,去年在马赛路易斯的父亲絮歇元帅去世的时候路易斯有幸看到了这位老将军。
路易斯看了看面前这家略显破败的房子,叹了口气。破败了,军功贵族离开了战场离开了皇帝就大多衰败了。路易斯知道,这个时候强制退休的军人大多是领半薪,而且又不许参加战争。所以大多数曾参与百日王朝的老军人大多都处于穷困潦倒中。
“有人吗?我来拜访米斯尼埃将军。”路易斯朝着院子里喊道。
过了一会,才有一个与路易斯差不多的年轻人出来给路易斯开了门。
“这位先生你是?”年轻人有些疑惑的看着路易斯。
“我是荣军院的军医,叫路易斯·拿破仑·絮歇。我的父亲是米斯尼埃将军的战友。”路易斯语气温和地说着,他看的出这位老将军的宅子已经很久没有人采访过了。
“絮歇?好熟悉的姓。”年轻人小声自言自语着。“哦,对了。想起来了,您是絮歇元帅的儿子。您怎么来了?快请进,我去叫我父亲。”年轻人急冲冲地上楼去喊他的父亲去了。
路易斯看了看这位将军家,这是一个明显的军人家庭。客厅设计的简单实用,墙壁上挂着一对剑盾,前面显眼的地方放着一只老旧的1777款滑膛枪,枪头挂有一柄锋利的刺刀。
【1777年型是法军1728年型的改进型,身管长112cm,口径17.5mm。全枪长151cm,重约4.54kg。与1728年相比,1777年型强化了扳机,采用黄铜火药池,枪管用扣环固定以便于更换,同时枪托弯曲以便让脸颊贴在枪托上进行瞄准。法国革命期间,对1777年型滑膛枪在长度和装饰上进行过轻微的改动,成为“共和九年型”,成为后期重骑兵与步兵的主要装备。直至1870年普法战争时,缺乏武器的巴黎军民还在用它抗击侵略者。当然,那时普军装备的相对先进的后装针发枪其实也很简陋。】
真是一柄沧桑的老枪。路易斯忍不住轻轻抚上这柄1777,一股硝烟,一种热血与使命感悠然而生。
“喜欢吗?这是我参军后的第一柄属于自己的枪,我就是用它获得了我的第一个战功——在第二次反法联军干掉了一个普鲁士上尉。”一位慈祥的老人缓缓走下楼,仔细看着路易斯。先前看门的年轻人在老人身旁扶着老人。
这位老人如刀削一般的脸庞,虽然充斥着褶皱,但却看得出曾经的英俊。这便是斯尼埃将军吗。路易斯心中淡淡道。“将军,您好,很荣幸见到能您。”路易斯起身向老人问好。
“不错,不愧是絮歇元帅的儿子,果然是一表人才。”老人笑着对着路易斯点点头。又道:“既然你在荣军院做事,那么有什么事你说吧。”
路易斯心中笑笑,这老人还真是军人做派,做事也是风风火火的,也不叫自己坐坐。不过路易斯面上确实十分恭敬,拿出一张请柬,道:“将军,也许您还不知道。荣军院已经被政府断开军方补助,以后就要自负盈亏了。我们想把荣军院改成一个军事博物馆,所以我们邀请您参加我们举办的老军人聚会。”
“查理十世糊涂啊,荣军院是法兰西军人归宿,他这样做简直是把军人推到了他的对立面。哎…如果他能有他哥哥一半的才能,这个王朝也不至于这样。”老人听到荣军院被脱离军方十分气愤,原本苍老的身体散发出一股迫人的杀气。
“老将军,我们荣军院也是没有办法才这样做。希望您参加聚会,如果您参加了这次聚会我们的日子也许就会好过一些了。”路易斯说话很诚恳,毕竟这是这位革命时期就参军的老军人,老将军。在军界的影响力是非常大的。
“我一定会去。”老将军斩钉截铁地说。“对了,夏尔你把我的那支老枪给絮歇先生送到荣军院去,我也是老兵,我也在荣军院养过伤。这把枪,我捐给你们荣军院博物馆。”
“父亲这枪……”
“好了,不用考虑。这是军人的事,你不懂。”
老人身边的年轻人像说些什么,却被老人打断。
“这是一柄好枪,本来它该是陪我埋进土里的。可现在,我要让法国人都去看看它,看看它怎样一次次的为了法国而战。好好保管它。”老将军拍了拍路易斯的肩。
“我会的,我们所有人都会保管好它。”路易斯坚定地回答。只是,不由得他感到肩上的重量似乎重了许多。他知道,这是老一辈的传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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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951331568  发布于 2014-09-16 17:05:00 +0800 CST  
“路易斯,你那边怎么样?”戈莱拉老爷子热得汗流浃背,大口灌着手中的大杯啤酒。
路易斯看了看老爷子手中的啤酒,兴趣索然,那玩意可真是难喝。
“米斯尼埃将军已经确定要参加聚会,而且将他自己的一柄老配枪捐给了我们。”
“咳,,咳,,,咳——”老爷子似乎被这个结果给呛到了。半晌才恢复过来。
“不愧是老军人,只有忠于皇帝军人才能有这样的高尚,这样的义气。”
路易斯看着老爷子的唏嘘不已,不知不觉地拿起了他觉得非常难喝的啤酒。大口灌下,浓浓的苦涩感充斥着舌尖。不过……整个人却是一阵清凉。
也许这就是军人的情义,这些曾经一起出生入死的老兵拥有着共同的信仰,共同的忠诚。这些东西路易斯是无法体会的,也许一辈子都无法真正体会到这种战士间的情感。
“你那边的情况又怎么样?”路易斯看着心情似乎不错的老爷子,问道。
“还行吧,一些老关系得到消息都说要过来。只是还没有一个比较有分量的。不过,慢慢来吧,还有一个月的时间。”老爷子回道。
“不过,路易斯你看我们有没有机会请一位元帅过来?”老爷子似乎有些激动,看向路易斯。
看着激动的老爷子,路易斯不由得苦笑。难道我不想请元帅,可人家会给我们面子?
“嗯,老爷子。现在剩下的元帅可就那么几个,我认识人家,人家不认识我啊。无论是麦克唐纳元帅还是圣西尔元帅或者苏尔特元帅可都是响当当的大人物。我们都未必能见到他们,更别谈请他们参加这个聚会。”路易斯对着老爷子苦口婆心地说着。
只是……老爷子似乎有些倔强。
“路易斯,你以第二代阿尔布费 拉公爵的身份拜访会不会有机会?”老爷子灵机自动。
以第二代阿尔布费 拉公爵的身份?路易斯愣了一下,如果不是老爷子提起他似乎都忘了自己还是第二代阿尔布费 拉公爵。不过随即又自嘲地笑了笑,一个空头军功贵族连一套在巴黎的房产都没有,谁又会把他当回事?贵族,早已不是封建时代的那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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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951331568  发布于 2014-09-16 17:06:00 +0800 CST  
第五章 革命的信徒
“絮歇先生,早上好。我叫迪恩·菲力克斯·米斯尼埃,你可以叫我迪恩。”昨天在米斯尼埃将军家的年轻人送来了那柄“1777式”。
“你好迪恩,叫我路易斯吧。我们年轻人不用那么拘束。”路易斯笑着回答。
路易斯带着迪恩来到荣军院存放旧武器的地方,将那柄“1777”用红布包好放好后便一起出来了。
“既然来了,我们去喝杯咖啡吧。”路易斯看着面前的年轻人。他知道,老将军痛快的答应来这个聚会绝不是这么简单的事情。而且,他还让自己的儿子来送这柄枪就更说明了这个问题。
迪恩看着满面笑容的路易斯,回道:“好啊,那咱们去普洛柯布咖啡馆。”
路易斯听到这里,心中微微一动。去普洛柯布咖啡馆,难道这家伙是个波拿巴分子?虽然心中这样想,但路易斯面色如常道:“那好,普洛柯布咖啡馆可是个好地方。”
【法国大革命前夕,一个矮个子、肉脸盘、身材敦实的年轻军官出现在巴黎有名的普洛柯布咖啡馆,结帐时发现钱没带够,被不依不饶的小伙计扣下军帽作为抵押。小伙计哪里会想到,被他戏弄的客人不是别人,而是未来的皇帝拿破仑。
那时候拿破仑还常去巴黎以斗棋为特色的摄政咖啡馆。那时他还没有机会指挥真人,于是借指挥棋子过过干瘾。他爱下棋,但棋艺平平,常因莽撞进攻而被击得溃不成军,他懊恼地抱怨:“这玩意作为科学不够严谨,作为游戏又太难了。”在摄政咖啡馆内,至今还保留着拿破仑当年用过的铜边棋桌。】
路易斯慢慢搅动着手中的汤匙,浓黑色的黑咖啡缓缓旋转着,浮起一片白色的小气泡。
“巴黎,现在可是不太平。有些地方越发活跃了。”路易斯率先打破了沉的环境。
迪恩轻轻抿了一口咖啡道:“今年的法国可是多灾多难,先是粮食歉收,后又国民自卫军解散,现在连工人也开始蠢蠢欲动。”迪恩,放下那杯咖啡。看着路易斯,用不加掩饰的嘲讽的语气道:“也不知到宫中的那位国王准备好了没有。”
路易斯心中一松,同样放下咖啡。
“迪恩先生觉得如今的政府……已经要变成历史了吗?”
“是的。波旁家本应在1792年就化为历史,现在的政府只是被外国的所控制的傀儡罢了。如今的法国国际上的地位甚至不如普鲁士和俄国。更不要说与英国对抗。这就是这个波旁王室所带来的成绩。”迪恩说的语气似乎轻描淡写。
路易斯手指开始一下下敲击桌面,每当他思考时便会有这个习惯。
“迪恩先生是希望皇帝陛下的光辉重燃法国吗?”
“不,我希望的是马赛曲重新唱响整个法国。”
这倒是有些出乎路易斯的意料之外,这个迪恩竟然是个共和派。要知道他老爹米斯尼埃将军可是绝对忠诚于皇帝的波拿巴分子。看了看对面面色如常的年轻人,路易斯想象着他们家庭的内部战争。
举起咖啡轻轻吹了吹气掩饰着自己的表情,路易斯又道:“迪恩先生的事业可是不容易。”
路易斯说的也是实话,当初他也不是没有想过共和派。可是当经历了国民公会时期的恐怖时代,大多数贵族地主,乃至资产阶级都十分反感如今偏向极端的共和派。所以,七月革命后,资产阶级推举奥尔良公爵也不是没有道理。
迪恩似乎没有听见路易斯的话,“法兰西的人民天生向往着自由平等与反抗,只要广大法兰西人民还在。我们的理想和事业就大有希望。”迪恩拿起旁边的手帕查了查嘴,又道:“当然,我们十分希望像絮歇先生这样的年轻才俊和我们共同追求伟大的事业。”
路易斯笑笑,未来的历史他可了解的一清二楚。七月革命的获胜者最终还是奥尔良公爵,至于共和派……依旧是见不得光的地下组织。
“迪恩先生,我很敬佩你的理想和事业。但是……人各有志。法兰西所需要的我认为已经不是再去流血,再去追求什么人权什么民主。而是让人民真正富裕起来,让他们真正能过上温饱的日子。然后就是工业的建设,让法国成为一个能赶超英国的工业国家。然而,这些东西需要的都是一个稳定的法国,一个稳定的没有战争的社会。但是,如果现在就推翻这个波旁法国而建立一个共和国,召来的只会是整个欧洲的反法联军和无休止的动乱。”路易斯起身,站起来低头看着思考的迪恩,平淡的语气却有些强大的说服力。
“路易斯,正如你所说的,人各有志。既然我们都无法说服对方,就不要再争论了。至少目前我们有些共同的敌人对吗。我的……路易斯同志。”迪恩同样起身,露出淡淡笑容。向路易斯伸出手来。
“对,我们有着共同的敌人。那么……希望我们今后合作愉快………迪恩同志。”路易斯伸出手与迪恩紧紧握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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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易斯回到荣军院,结识一个共和分子他也不知到 是好是坏。不过,既然已经做了那也没什么好后悔的。
“路易斯,你回来了。哈~~我们正好休假。”劳尔德的声音从远处就飘了过来。
路易斯看着一身黑色国民警卫军制服的劳尔德,热情的钩住他的脖子。
“制服不错。看来你小子在那的日子过的不错。”路易斯笑着打趣道。
“那是,我劳尔德可是未来的将军,说不定还可能当上元帅军事大才。在这国民警卫军还不是数一数二的。”劳尔德一脸的自信满满。
路易斯看着这家伙的表情,看上去倒是过的不错。
“荣军院要开办老军人聚会,你们国民警卫军来人吗?”路易斯问道。国民警卫军是个民兵性质的军队,打仗时前面有法国陆军,后面有国民自卫军。管理治安呢,它又有警察。所以这个国民警卫军也就是剿灭剿灭那些共和分子和波拿巴分子等小型叛乱分子。不过……现在国民自卫军解散,所以国民警卫军的地位也是水涨船高。如果聚会时能来一些国民警卫军高级军官,倒也是十分不错。
劳尔德皱了皱眉头,道:“这个……我不是太清楚。不过,我会去说的。”
也许,我也该真正去拜访一下上面的人了。路易斯心中淡淡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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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易斯再三看了看大镜子里的自己。棕色的头发用发胶一丝不苟的捋向后面,一身合体的礼服外面搭着一件米色的紧身风衣。配上一双法国贵族传统的小坡跟鞋。英俊秀气的脸上又带着一丝成熟的魅力。嗯,真帅。路易斯毫不谦虚地夸奖了自己。
路易斯是很少有穿得这样正式的时候。不过,今天他有重大的事情要去做。这是他经过长久的思想斗争才决定下来的。他要在今天采访奥尔良公爵长子斐迪南-菲利浦先生。
在反复的思考中,路易斯终于来到了奥尔良公爵官邸。看着这个华丽而威严的公爵府邸,路易斯突然想到说不定可以在这遇见大仲马。摇摇头,甩开乱七八糟的想法。又清了清嗓子,道“请问斐迪南-菲利浦先生在家吗。我来拜访先生。”
【1823年,大仲马在巴黎奥尔良公爵府当公务员。这期间,风流成性的他又与同住一楼的女裁缝卡特琳娜·拉贝同居了,一年后,拉贝为其产下一子,即小仲马。但由于拉贝身份卑微,大仲马嫌弃她,始终不肯正式娶她为妻。后来,大仲马又闪电般和一个戏剧编辑的女秘书好上了,从此抛弃拉贝。这样,小仲马便成了私生子。】
“先生,请问您是?”一个老仆人,走上前向路易斯询问。
“请向菲利普先生通报一下,我叫路易斯-拿破仑-絮歇。”路易斯从容的说道。
“好的絮歇先生,请等一等。”老仆人转身进入宅子。
一会之后………
一位身高不高但是衣着低调偏向普通的中年人走了出来。
“絮歇先生,真是高兴你的到来。”中年人做出夸张的表情,打开可铁门对路易斯做出一个拥抱。
路易斯一愣,不过也随机做出拥抱。这位大人物怎么对我这么热情?路易斯有些疑惑。突然间他想到了一些不好的方面,不由得一阵恶寒。不过面色确实不变。
“菲利普阁下,您太客气了。”
“好了,不要站在外面了,进来坐会。我刚从东方买回了一些茶。”斐迪南-菲利普的语速比较慢,显得声音高贵而从容。
路易斯坐在沙发上,看了看这个略显暗色调的宅子有邪恶的想到,前世中奥尔良公爵加冕国王后喜欢穿上一身黑色雨衣是不是就是长期处在这种环境中受到的影响。
“请,絮歇先生。”
斐迪南-菲利普亲自端来一杯东方绿茶。路易斯连忙起身接下。
“絮歇先生来找我,有什么事吗?”这位未来的奥尔良公爵坐在路易斯对面平静地说。
“菲利普先生,想必您也有所耳闻。最近荣军院出现了那么一点困难,政府断开了荣军院的军方财政补助。所以,我们穷则思变想把荣军院里面的一些老器物展现出来,做成一个博物馆。在这之前,我们会邀请一些老一辈军人,和社会名流政要参加一个聚会。我们希望您能够参加,如果您去了,对我们将是一种非常大的支持。”
路易斯姿态放的很低,因为他却确实不太了解这位未来的公爵。不仅荣军院没人和这认识接触过,而且路易斯前世也只是知道这位在1842年就死了,没有继承国王王位。
斐迪南-菲利普面色如常,看不出什么变化。
“既然…………”
(卖个关子,,下章在讲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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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951331568  发布于 2014-09-16 17:06:00 +0800 CST  
第六章 因为我是个资产阶级
“既然………”
斐迪南-菲利普拖了一句长音。
“既然是絮歇先生的邀请,那么我当然会到场。到时候,我还会带几位朋友,可是要劳烦你们了。”优雅低沉的语气让路易斯升起一阵幸喜。
“感谢您,菲利普先生。”路易斯感到全身一松,没想到这位大人物如此的好说话。
斐迪南将一小杯牛奶倒入茶中,然后轻轻搅拌起来。
“絮歇先生,你需要吗?”斐迪南抬头看了看路易斯。
路易斯心中暗自吐槽,这是什么怪味。不过确实恭敬的回答道:“谢谢,不过我还是喜欢原味的东方绿茶。”
面前这位未来的公爵先生眉头一挑,看着路易斯的目光带上了些许好奇。
“看来,絮歇先生似乎对于这东方茶有所了解?”斐迪南-菲利普问道。
“不敢当,只是个人比较爱好东方茶的韵味。淡淡的苦味能给人带来理性和冷静。”路易斯平淡地答道。
不错的年轻人,斐迪南-菲利普看着路易斯心中暗自想着。敢于拒绝我的请求,而又时而圆滑,时而不卑不亢。倒是个做大事的人,父亲的眼光真是不赖。想到这里,这位未来的公爵大人微微一笑。
不过这种微微的一笑却是被路易斯察觉,暗中松了一口气。
“路易斯,你可是要比我小,不介意我这样称呼你吧。”未来的奥尔良公爵略带笑容的问道。
路易斯当然不会介意,回道:“当然不介意,您这样称呼我觉得亲切多了。”
斐迪南的双手纤长而灵活,大拇指有节奏地转着手花。
“路易斯,你的中间名是什么?”斐迪南看似不经意地问道。
“菲利普先生,我的中间名是‘拿破仑’。”路易斯有些不习惯斐迪南思维的跳跃。
“‘拿破仑’真是个不错的中间名。看来……你的母亲与拿破仑颇有渊源呐。斐迪南依然目光飘忽,似乎对这一问题并不关注。
听到这里,路易斯已经明白斐迪南的意思。清了清嗓子,道:“感谢菲利普先生对我的关心,我的母亲是与波拿巴家族有点偏远的关系。不过,那已经是上一辈的事情了。到目前为止,我还从未见过一位波拿巴。”路易斯回答的语气颇为轻松,似乎是朋友之间的玩笑一般。
“原来如此。”斐迪南笑笑,做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然后笑容突然一止,道:“那么,路易斯你怎么看拿破仑的道路?”
路易斯的表情同样变得严肃。他知道,前面的试探已经过去,接下来才是真正的主题。
“菲利普先生,如果您不介意与我这样的小人物来谈论法国未来大事,那么我就来说一说我的一些不成熟的看法。”
路易斯说完看了看斐迪南,后者微笑着向他挥挥手示意其继续。
路易斯同样笑笑,说道:“依法国目前的局势,波旁家的统治已经可以说岌岌可危。而目前,能够影响到当前政府灭亡的势力可以说只有共和派,波拿巴党,以及奥尔良先生。”
路易斯停顿了一下,看了看对面的斐迪南,而后者面色不变。
“首先,我认为共和派是没有可能获得将来革命的果实。因为,目前的共和派并不受资产阶级的支持,而且他们的行动现在过于偏激。受到目前有很大势力的旧贵族和大地主的仇视。他们可不希望出现第二个罗伯斯庇尔。然后,经过我这么长时间在底层工人农民间的宣传工作。我发现,那里的人们并没有多少极端的革命分子。他们只是在他们吃不饱饭,政府的政策威胁到他们生产时就会为了生存反对政府。至于有没有国王,共不共和对他们来讲是无所谓的。所以且不说外国不会承认法国再次成为一个共和国,仅仅国内就不可能,至少目前不可能让法国成为共和国。”路易斯讲到这里,拿起茶几上的茶喝了一口,淡淡的苦味让路易斯倍感清醒。
“你说的有些道理,那么你认为波拿巴党人有没有机会再次统治法国呢?”斐迪南似乎听出了些兴趣,问道。
“波拿巴党,在法国的影响还是非常巨大的。”说这句的时候,路易斯突然想到后世拿破仑三世从英国回来,以压倒性的优势当选第二共和国总统。不由得在心中感叹,拿破仑对于法国的影响真是巨大。
“至少在军中,还有大量的皇帝的信徒。而且民间,也有很多很多人怀恋着皇帝统治的法国。可以说,拿破仑就在法国的印记在一段时间内是无法消除的。然而,他们的弱点在于外国人不会承认一个新的拿破仑。如果新帝国建立,招来的肯定是一波又一波反法联军。所以,我认为波拿巴分子当权的可能性很小。”路易斯因为有着前世的记忆,说起这些的时候面不改色。因为,历史上最终是那些大金融资本家选择了奥尔良。
斐迪南觉得自己越发欣赏这位年轻得过分的奥尔良骨干。或许他刚才的见解有拍马屁的成分,但是却是有些道理。头脑清醒得过分。
“那你再说说我的父亲,他又有怎样优势和劣势?”菲利普先生目光炯炯的看着路易斯,也许他最想知道的就是这个看法了。
“菲利普先生,我认为如果目前的波旁法国垮台,继承者必定是奥尔良公爵先生。”路易斯因为知晓未来的走向,所以说得极为有底气。
不过路易斯的这一句但是惊到了对面的这位未来的奥尔良公爵。
“哦,你就这么肯定。”
“当然,奥尔良先生有着其他派别所无法具备的先天优势。他既是贵族出身,如果当权也不会遭到大量的贵族地主的反对。而他参加过雅阁宾俱乐部和大革命。共和派人会认为由奥尔良先生当权总比其他人要好。而且奥尔良先生还参过军,重要的是他并不反对拿破仑。所以波拿巴党人也不会有过激的反应。当然,最重要的是,奥尔良先生是一位……资产阶级。”
路易斯的话点到即止。他知道,对面的这位下任公爵绝对是位聪明人。

听到路易斯的话,菲利普先生似乎有些惊讶。不过,很快又恢复平静。

“路易斯,你可真是一个······天才。”斐迪南有些欣喜地起身,拍了拍路易斯的肩膀。又道:“我的父亲也曾向我说过同样的话,就像‘我是一个资产阶级’。不得不说,你对政治很敏感,对人的揣摩很透彻。那么,我想问你。你觉得我的想法是什么,如实回答我你的真实想法。”

路易斯对于这一点早有了准备,轻轻喝了一口茶对着面色严峻的斐迪南笑笑。说道:“您的想法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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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951331568  发布于 2014-09-16 17:08:00 +0800 CST  
奥尔良官邸内,刚才询问路易斯的斐迪南-菲利普先生此时正恭敬的站在一位老人身边。

老人似乎有50岁的样子,简单的衣着却越发显得此人威严而神秘。

斐迪南看着面前静静坐着的父亲,心中不由感到感到一丝害怕。

“你觉得,他怎么样?”老人向斐迪南问道。

斐迪南想了想,恭敬地回答:“父亲,我觉得这个人简直是个天才,特别是那种冷静和理性。如果不是见过他,我都会觉得他是混迹政坛几十年的老油条了。”

“还有,他说了一句您曾经说过的一句话。”斐迪南似乎想到了什么又说道。

“哦?他说了什么?”老人似乎来了兴趣。

“他说,您是一个资产阶级。”斐迪南回答道。

老爷子古井无波的脸上终于出现一丝涟漪。

“我是一个资产阶级。我是一个资产阶级。这世上还真有这样的天才?”老人反复小声说着些什么,神色似乎有些寂寥。

偏过头看了看恭敬站着的儿子。又问道:“哪···你觉得他有野心吗?”

斐迪南一愣,他完全没有想到父亲会这样问。想了半晌,硬着头皮答道:“我想···他应该至少想谋求一个议员的位置。”

老人听到这里,看向斐迪南的眼神带上了些许遗憾。不过老人的遗憾一闪而过没有让儿子发现。

“下去吧。”老人摆了摆手。

斐迪南如获大赦一般离开。

老人独自一人坐在这空旷的大厅中不知想些什么。

“人才难得啊,法兰西这样的人才现在已经不多见了。这样聪明的年轻人将来可是············我的傻儿子,他那样的人又怎么会只追求一个议员位置,你太小看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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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奥尔良公爵官邸出来的路易斯此时正哼着小调走在这座传闻是用巴士底狱的石料做成的协和桥上,看着塞纳河的美景感到一阵清爽透彻全身。

虽然哪位未来没能继承国王位置就死了的斐南迪-菲利普先生的问题很多,不过邀请他去聚会的任务算是完成了这也是路易斯最近遇到的少数让人舒服的事情了。路易斯又看了看遥远处正值夏日布满绿色的田野,不由感到心旷神恬。

法国的人民都是法国母亲所养育的孩子,她的大地上供养着整个法国。这一刻,路易斯脑中不再有什么党派,不再有什么斗争。只有这法国,这片伟大的土地。
(在这里我解释一下,历史中的斐迪南-菲利普这位王太子的评论一向是非常好的,而且也是一名精明能干的才俊。并且与其父亲关系很好。。大家看到我文中的斐迪南先生可能还没有这么有能力,大家就当他还没有被奥尔良公爵大人调教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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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951331568  发布于 2014-09-16 17:09:00 +0800 CST  
第七章 奥尔良分子与波拿巴分子的邂逅
路易斯今天难得的心情大好,才成功做了两个小手术的他悠闲的在荣军院门口转转。
各种货物还有装修工人们进进出出着,戈莱拉老爷子站在高处兴致勃勃地指挥着,整个荣军院显得热闹非凡。
自从决定把荣军院改为博物馆,这装修就大张旗鼓的开始了。加上又要筹办军人聚会,这荣军院上上下下全部出动。光置办的新器具,新装饰,就花了不下五万法郎,还有各个建筑的室内装饰,外面的地砖花坛,总共花费只怕是不下十万法郎。这在当时可不是一个小数目,要不是这些年,荣军院还余下曾经的一些积蓄只怕这些费用也承担不起。
“路易斯军医,上午好。”一个清脆动人声音响起。
路易斯闻声转身寻找,一位身着蓝色长裙的动人少女出现在路易斯面前。那对暗绿色的眸子就像一块翡翠般剔透,镶嵌在精致白嫩的脸庞上就像是仙女一样出尘。
“嗨,上午好。美丽的克拉拉·莱辛小姐。”路易斯转身看似从容的对着少女打招呼。可实际上,他的心就像是装了蒸汽机一样嘭嘭嘭地加速跳动着。路易斯也不是没有见过漂亮女子,就像罗秀也是容貌不比面前的莱辛小姐差。可是,也许是命中注定。当路易斯看到那对暗绿色的眸子时,感觉心都要融化了。
看着路易斯故作从容的滑稽的动作,莱辛不由得一笑。
“路易斯军医,听说荣军院要举办军人聚会?”莱辛好奇地向路易斯问道。
路易斯倒是没多在意这问题,他更多的是被刚才莱辛动人的笑给迷到了。“对,是有这事。就在下周,到时候还有不少军人要到。”
“哦,原来是这样。”少女低下头小声回答。
路易斯来了些兴趣,他看得出这位克拉拉小姐会这场宴会十分感兴趣。
“你想参加吗?”路易斯问道。
“嗯?”少女似乎还没反应过来,抬头用呆萌呆萌的表情看着路易斯。
“是………”蚊子一样的声音响起。
不过,路易斯却是听了个清楚。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路易斯假装没听到,趁机靠近了这位让他迷恋的少女。
感受到路易斯说话的热量,克拉拉的的脸变得潮红,连忙向后退了几步。
“我说……我……想去啊。”少女好不容易憋完了这句话。抬头看见一脸坏笑的路易斯,就明白了刚才这个家伙一定听见了。
该死的家伙,要不是这个聚会对我很重要,我才不会来找你。少女心中碎碎念着。
看着少女一副气鼓鼓的样子,又勾起了路易斯逗逗这位少女的邪恶的想法。
“莱辛小姐,您知道的。这是一场军人聚会,女性似乎……不太方便参加。”路易斯做出一副遗憾的表情,两手张开似乎表达自己无能为力。
“这样吗?”少女似乎早就料到一般,失落的表情让人心疼。
“不过………如果是美丽的克拉拉·莱辛小姐要来的话。我当然是竭尽所能去想办法。嗯……不过目前我能想到的办法就是……”
“是什么?”少女赶忙问道,双手抓住了路易斯的胳膊。
“咳咳,就是………我还差个舞伴。”路易斯面不改色心不跳。
该死的家伙,竟然要我去做他的舞伴。少女心中充满着对路易斯的无限怨念。
看着可爱的少女,路易斯不由心中一动。伸出手来,捏了少女气鼓鼓的小脸一下。
看着少女害羞着落荒而逃,路易斯不由心情大好。冲着奔跑的少女大声喊道:“克拉拉小姐,记得星期六来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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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951331568  发布于 2014-09-16 17:09:00 +0800 CST  
克拉拉跑到气喘吁吁才停下来,她觉得今天可真是不顺。 那个该死的路易斯军医看上去是一表人才,没想到却是色狼一个。
要不是她必须要参加这个聚会,她才不会答应他去做什么舞伴。而且她非常相信她父亲,不过她现在都怀疑是不是父亲看走眼了。
克拉拉又走过几个街区,来到一座不大却是整洁对称的小别墅。这是她的家,曾经她还有时和她父亲一起住在一起。可是现在,这个家也就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虽然她父亲是以英雄牺牲,有一笔不菲的抚恤金足以支撑她独自生活五年以上,直到她找到丈夫。但是,当她看到他父亲留下的那本日记她就下定决心继承父亲的意志。
克拉拉来到书房,拿出那本红色封面的日记本。坐下来,开始读了起来。
“………1822年11月25日。军中的气氛明显开始紧张起来,维罗纳会议以来战争的步伐已经越来越近。德·维杜卡少校告诉我我们营将会参与这次对西班牙的战争。我……感到很荣幸,我能出国为法国作战,为了法国的荣光我愿意流血牺牲。但是,我不能把枪口对准我的同胞,即使是国王也是如此。我是在皇帝的光辉下参军的,我的忠诚永远只属于皇帝…………”
【维罗纳会议(The Congress of Verona)是(1822年)五国同盟在维罗纳召开的最后一次常规会议,是十九世纪初欧洲协调机制的组成部分。参与国共有俄罗斯、奥地利、普鲁士、法国以及英国,会议决定向当日的欧洲革命活动加以镇压,鉴于英国无意以镇压革命为名干预别国内政,因而与上述四国不合,最后英国退出此一欧洲协调机制。奥地利帝国、俄罗斯帝国、法兰西王国和普鲁士王国决议派出远征军出征西班牙,而英国则加以反对,但最终会议仍授权法国干涉西班牙革命。在1823年,法国派出一支为数十万的军队越过比利牛斯山(Pyrenees),恢复了腓迪南的绝对权力。结果,西班牙议会在1820年以后通过的法案被强行全部取消。】
“………1823年6月15日我们第三次击退了敌人,我被破格晋升成为少校。不过相比这些,让我伤心的是阿尔维斯的牺牲。他才十九岁,没有妻子没有孩子。就这样永远留在了西班牙的土地上,以一个侵略者的身份…………”
“1823年8月17日,我们占领了马德里。我似乎感到在这片土地上感受到了曾经帝国的气息。是啊,曾经的帝国是多么的广阔,多么的………”
“1823年11月23日,我们回国了,英雄般的欢迎仪式。只可惜,带领我们的那个人不是皇帝。没有皇帝的思想与精神,这个法国…………”
“1823年11月25日,我被授予中校军衔。但,真正让我高兴的是。我见到了一位元帅,是皇帝的元帅——路易·加布里埃尔·絮歇元帅。他告诫我要为法国而战,而元帅更告诉我要为信仰和忠诚而战。信仰?我的信仰便是皇帝………”
此后几十页的日记都被撕去,留下最后的一页。
“亲爱的克拉拉·莱辛,我的女儿。当你看到这本日记的时候,我应该已经死了。希望你不要伤心,这是我们都逃脱不了的宿命。我能为法国,为自己的忠诚而牺牲没什么遗憾的。在我生命最后的日子,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如今的巴黎,你一个女人独自生活必然是十分困难的。不过,好在我发现了一位值得托付的人。那是一位故人的后代,他如今是一位荣军院的军医,是个年轻有才的俊小伙。如果可以,爸爸希望你能早点组成家庭…………”
读到此时,克拉拉已经泣不成声。
“爸爸,你为什么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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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易斯,看来你和那位美女关系不错。”劳尔德听着路易斯讲着聚会那天要带一个非常漂亮的美女,说道。
“是啊,我是谁啊?巴黎可都找不出第二个。”路易斯看着坏笑的劳尔德打趣道。
“不过,说正经的。这女孩的家庭?”劳尔德伸着脖子问道。
不过看到路易斯那种异样鄙夷的眼光,马上回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啊。我重来都没有什么门第等级之分的,更不要说什么贵族架子了。”
路易斯更加鄙夷地揉了揉鼻子,道:“信你才怪。”
“好了,路易斯。说正经的,是那一家的大小姐这么大福气给咱们路易斯少爷给看上了?”劳尔德八卦之心蠢蠢欲动。
“你,真想知道?”
“真想知道。”
“那好吧,我告诉你,那位女孩的父亲。是去世的霍尔上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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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951331568  发布于 2014-09-16 17:10:00 +0800 CST  
求评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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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951331568  发布于 2014-09-19 22:04:00 +0800 CST  
第八章 背后的眼睛
笔直的鹰钩鼻,中分的短发,加上一对充满深深凹陷的眼睛,整个人都充满了实质般的压力。
而此时,这个人正坐在暗红色的大办公桌前认真批阅着成堆的文件。鹅毛笔飞速的划动着,一张接着一张。不过,这个人却没有流露出一丝表情。
“咚…咚…咚…”适时传来敲门声。
“进来。”低沉的声音响起。
贴身秘书德·尚走进来,将一封信放在大办公桌上。“首相大人,第六号的信。”
这个人也没有抬头,只是挥挥手,德·尚便识趣的退了出去。
一个小时后,这位首相终于把那堆文件处理殆尽。拿过那封白色的信封,用小刀划开上面的封口红蜡。取出那张不大的信,看了起来。
半晌,首相将信放入旁边的煤油灯中。
“看来,都忍不住了吗。”看着燃烧变色的信纸,首相低声说着。
“来人,给我叫警务大臣过来。”
【这里的首相是维莱尔伯爵,第6任法国首相
任期
1821年12月14日-1828年1月4日君主
路易十八查理十世
前任 黎塞留公爵
继任 马蒂尼亚克子爵
个人资料
出生
1773年4月14日图卢兹
逝世
1854年3月13日(80岁) 图卢兹
政党 极端保王派
让-巴蒂斯特·纪尧姆·约瑟夫·马里·安内·塞拉凡,维莱尔伯爵(Jean-Baptiste Guillaume Joseph Marie Anne Séraphin, comte de Villèle,1773年4月14日-1854年3月13日)法国保守政治家,法王查理十世的首相。
生平
维莱尔伯爵生于图卢兹,成年后进入海军受训,在东、西印度服役。1788年7月在布雷斯特加入了“Bayonnaise”。恐怖时期在波旁岛(现在的留尼汪岛)被逮捕,热月政变(1794年7月)时被释放。1799年他与里切蒙(M. Desbassyns de Richemont)之女结婚,继承了他在波旁岛的地产。拿破仑时期回到自己家乡镇上任镇长,后任帝国高加龙省(Haute-Garonne)委员会成员。
1813年起参加秘密的保王党团体信仰骑士团,与极端保王分子坐在极右侧。1814年波旁王朝复辟,1814年-1815年当选为图卢兹市长,1815年-1816年在保王党议会中任议员。1820年任无任所大臣,1821年7月辞职。12月黎塞留公爵的内阁垮台后,维莱尔出任财政大臣,不久就成为内阁的真正首脑。他在宫廷中得到国王路易十八近臣的支持,1822年国王封他为伯爵,并任命为首相。他对报刊新闻实行严格检查,以此限制反对派。
1824年路易十八近之弟查理十世即位,维莱尔政府降低政府公债利率,筹款补偿在大革命中失去领地的流亡贵族。此举虽对公债持有者不公平,但其优点在于结束了因大革命时期没收领地的法定所有权而造成的不稳定局面。在他任职期间,更保守的天主教人士影响很大,尤其对大学,凡有自由见解的教授多被清除。这些政策引起极大争议和分歧,但对维莱尔最为有害的事,他忽视赞成立宪的广泛情绪。1827年选举中未能组成右翼多数派,次年1月辞职,此后未再过问政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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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相那里的事路易斯当然不知道,他现在正在11区给工人们上课。
今天的课但是让路易斯讲得很舒服,听课的工人已经越来越多了。
“好了,今天的课结束了。再见。”路易斯上完课,离开了11区。却不知,他的身后始终跟着一个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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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951331568  发布于 2014-09-20 07:13:00 +0800 CST  
巴黎警察局
线人看着面前坐着的巴黎警察局长李尔·德·约瑟夫,递上去一份资料。
“你先下去吧。”警察局长对着线人道。
待线人出去,他认真审视起这份密报。
“路易斯·拿破仑·絮歇……元帅的儿子。1826年来到巴黎。现在……在荣军院做军医。”李尔局长看着第一张看不出任何问题的资料笑了笑。他现在越发觉得当年约瑟夫·富歇先生的伟大,正是这位法国警察系统的创始人,才留下了外人根本无法了解的强大的秘密警察系统。这个系统遍布法国上上下下任何地方,包括政府,军中。这也是为什么这位局长在巴黎如此混的开的原因。因为,他总能搞到那些大人物,议员,富豪们的秘密,比如……他们的情妇。
翻开情报的第二页,得到的东西完全就不同了。“路易斯·拿破仑·絮歇,巴黎奥尔良派活跃分子。经常出入11,16区煽动工人的反政府情绪………………由此人推动,下周六,荣军院将举办老军人聚会,集会者多为退役的波拿巴死硬分子…………四天前,絮歇曾进入过奥尔良公爵官邸,并由斐迪南-菲利普亲自送出。”
看着这样一份情报,李尔的嘴角轻轻上扬。果然,这是一条大鱼。
“书记官,把这份情报送到警务大臣那里去。还有,通知第11区的线人,放弃一切现有任务从现在开始全面盯哨这个‘絮歇先生’”
看着忙碌出去的书记官,李尔不由心情大好。甚至,他似乎已经想到事情办成后警务大臣对他的表扬。而且,如果这件案子办的漂亮的话,说不定他自己还会进入首相大人的眼界。到那个时候,巴黎副市长这个他梦寐以求的位置也就大有可能了。
………………………
“父亲,官邸外面的暗哨已经有了十几个。这还是几年来的第一次。”斐迪南-菲利普这位未来的奥尔良公爵正向父亲做着汇报。
奥尔良公爵淡淡看了儿子一眼,继续看着手中不知名字的书。“跳梁小丑罢了,不用管他。”
“对于我们当然不用怕。可是,这次警察局的动作似乎出奇的大。整个巴黎,巡逻加暗哨至少有数千人。我想………”斐迪南的话在这里拖了一个长音。
“你想什么?”公爵似乎来了些兴趣。
斐迪南接着道:“我想,这次的行动只怕是针对这次的荣军院聚会。”说完,斐迪南悄悄瞟了瞟父亲的表情。不过,却没有发现什么。
“哼,这点谁都看的出来。”虽然公爵说的是责备的话,可语气中的赞许确实溢于言表。
看来这小子倒是有些长进,已经能看到这一步。奥尔良公爵心中暗自说道。
“那……父亲,是不是去和警察局的人疏通一下。”斐迪南小心试探着问。
公爵放下了手中的书,双手相插坐了下来。“斐迪南,你想得太简单了。这件事如果没有维莱尔伯爵的意思是绝不可能有如此大的动作。呵呵,维莱尔伯爵的首相位置已经坐了太久。在他当政的这段时间,法国可以说是每况愈下。我想,他的位置只怕是保不住了。做这件事应该是他想获得查理的支持。”
斐迪南似有所悟地点点头,又问道:“这个聚会咱们还参加吗?”
公爵笑了两声,“该有的动作还是要有,不能让下面的人寒心呐。”
“您是说那个路易斯?”斐迪南问道。
“呵呵,这次聚会那小子还活动了不少波拿巴分子和共和分子。这对我们是个机会,所以我才让你去。你要记住能争取到的,一定要努力争取。要扳倒查理,光有我们可是不够。”公爵拍了拍斐迪南的肩,没有正面回答他的话。
不过,斐迪南已经明白父亲的意思了。“我先去处理一下这件事。”
看着离开的儿子,奥尔良公爵莫名地笑笑,有将那本红色的书拿了起来。红色的封皮上印着暗金色的一道——《君主论》
……………………
“咚…咚…咚…”路易斯的门被敲响。
“加仑,你怎么来了。先进来吧。”路易斯开门看着现在门口的加仑,对于他来到这里很是奇怪。
加仑坐在椅子上,看了看这简陋的荣军院宿舍,对路易斯不由又高看几分。
“路易斯,这时候我就长话短说了。”加仑对着路易斯道。
“先喝杯咖啡吧。”加仑说话见,路易斯已经端来了一杯咖啡。
“谢谢。”加仑接过咖啡便放下了。
“路易斯,这次我是代斐迪南-菲利普先生来通知你。最近你先不要去组织集会,也不要去工人区做宣传了。”
路易斯闻言一愣,问道:“为什么?是出了什么事?”
加仑起身从窗户向外仔细看了看,又把窗帘拉起。
“你这几天看到大街上多的那些巡逻队和哨兵吧。那些只是明面上的,暗哨更多。已经有人在公爵官邸门口盯梢了。所以斐迪南先生让我过来通知你,你已经被政府盯上了,注意自己的身后。”加仑盯着路易斯道。
“我知道了。那么斐迪南先生有没有提到荣军院的聚会?”路易斯想了想问道。
加仑拿起咖啡,一口喝完。
“斐迪南先生的意思是,该怎么做,还怎么做。”
(额……这前奏写得真肉疼。。不过,,马上就是聚会了。。这可是第一阶段的高潮。。希望能有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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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951331568  发布于 2014-09-20 07:14:00 +0800 CST  
第九章 前夕
巴黎的八月就这样到来了,没有战争,也没有罢工。似乎进入了难得的平静,巴黎少有的平静。
可是路易斯看着这古老而宏伟的巴黎,却感受到一种奇怪的压抑。
“路易斯,过来再看看还差点什么,咱们可要在这两天里完成啊。”戈莱拉老爷子难得穿上了一身复古的巴洛克风格的衣服,配上那一缕长白胡子,倒是显得风度翩翩,颇有学者风范。
看着老爷子的兴奋,路易斯心中的忧虑消散不少。看看在礼堂布置得华丽漂亮的大厅,路易斯感到一阵成功的喜悦。
“感谢你,戈莱拉老爷子。感谢你准备的这么好。”路易斯真诚地对着老爷子说道。他感到一丝愧疚,老爷子费尽心思来操办这个聚会,却被自己弄成了一个政治交易场所。还可能受到政府的影响。
老爷子眼睛一瞪,十分不满地道:“路易斯,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我可也是荣军院的一员,我为了这荣军院工作了大半辈子,为它的生存尽一份力又怎么了。说什么谢谢,搞得跟外人似的。”
路易斯笑笑,鼻子突然感到有些发酸。“老爷子,等这博物馆开张了,这荣军院也算走上正轨了。等未来,也许我走了,我希望你们能把这荣军院经营好,让他永远留在巴黎。等我死后,让我还能葬在这里。”
戈莱拉老爷子也是活了大半辈子的人了,他那里听不出来路易斯的那种无奈。“路易斯,我不知道你到底遇到了什么事情。但是,希望你能记得,还有我戈莱拉这个老头子站在你身边。因为战争,我没有孩子。所以我一直把你当作我的孩子,不论你有什么困难请你跟我说说,我也有一些老关系可以疏通一下。”
路易斯突然感觉眼睛一热,一颗眼泪不受控制地滑落。狠狠做了几次深呼吸,平复了一下激动心情。“老爷子,没什么事情,您不要担心了。如今咱们还是先把这聚会办好。”
戈莱拉看着此时的路易斯,忽然想到几十面前的自己。那时候,他偷偷参加雅阁宾俱乐部。被警察驱散时,浑身是泥是血。然而,在面对自己的家人时,自己却又死咬着不说。怕家人担心………
“路易斯啊,我希望你选择的路将是正确的路。”老爷子看着路易斯感慨万千地说道。
路易斯微微一笑。“我选择的这条路,一定是正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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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拉拉小姐,你来了。”路易斯看着一身白色公主裙露出一段白生生的美丽小腿的克拉拉不由感叹真是个美人儿。
克拉拉听到路易斯所说,也没回话。只是把下唇咬得紧紧地,埋着头走了过去。似乎对路易斯的气还没消。
路易斯看着怄气的少女不由笑了笑,继而追了上去。“克拉拉,你可是我的舞伴,别这样搞得像个哑巴一样。你看我这么一个英俊的绅士在旁边,就不想和我聊会?”说完这句,路易斯突然感到怎么每当在克拉拉面前,怎么脸皮就变厚了呢?
克拉拉嫩白的小脸上显现出一丝红晕,继而鄙夷道:“你也太自恋了吧。”
“我说的可是实话,这可是巴黎女同胞都承认的。你不认同可就是你的问题了。”路易斯听见克拉拉的回答便放宽了心。如果克拉拉不说话的话也许她还就真生气了,不过既然她回答了也就是机会~~~~
“好了,别在我面前油嘴滑舌了。跟我说说这次聚会的人,还有我该注意些什么?”克拉拉换上一副严肃的表情。
路易斯听到这里同样起了些警觉,有些怀疑这位克拉拉是不是警察局的线人。不过想到他们连自己个奥尔良家的关系都知道,这个大张旗鼓的聚会还用人来打听?也就释然了。
“克拉拉,你要记住。你是我的女伴,不要随便和人聊天。就算聊天也不要讨论国事政务,跟着我就是了。”路易斯叮嘱。
“为什么?”克拉拉有些着急,她这次聚会的目的很大一部分就是找到波拿巴党人的组织,继承父亲的意志。
路易斯收敛了表情,淡淡回答:“没有为什么。”
“如果我说不行呢。”克拉拉咬了咬牙,用那对墨绿色的眸子看着路易斯。
“不行?我不知道你参加这个聚会究竟要干什么。这次的聚会本来就不该有女人参加,但是既然你要来,就请听我的话。”路易斯把脸贴近了克拉拉,双眼和那对墨绿色的眼睛对视着。
“路易斯,你在干什么呢?对女孩子发个什么脾气。”戈莱拉老爷子突然就冒了出来。看着路易斯和克拉拉的眼神明显是看吵架的男女朋友的样子。
额,这误会大了。路易斯心中有些无奈。
“老爷子这这位是克拉拉小姐,还不………”
路易斯还没说完,老爷子便起声打断。
“好了,你这小子。不懂一点浪漫,对女朋友是你这样说话的?”
没等路易斯回答,老爷子马上转头对克拉拉道:“孩子,我也算路易斯的长辈,你跟我来谈谈吧。”
克拉拉闻言一愣,不过看了看身后的路易斯,怕被他又占了便宜,而且斗嘴又斗不过他,还是去你长辈那说你坏话去。克拉拉心里想着。
“好。”克拉拉回道。之后便和笑嘻嘻的老爷子走了。
路易斯看着离开的二人,有些哭笑不得。而且老爷子在走的时候,还回头给了他一个放心的手势。哎,,这老爷子。
………………………………
“孩子,听路易斯说你是叫克拉拉吧”在荣军院医院办公室里戈莱拉老爷子热情问着坐在沙发上的克拉拉。
还真是个美丽的女孩,路易斯的眼光还真不赖。老爷子心中想到。
“嗯,先生我叫克拉拉·莱辛。您是?”克拉拉礼貌地回答。不过她却是被戈莱拉那种好像看儿媳妇一样的眼神给看得发毛。
老爷子顿时想起还没介绍自己,嘿嘿笑了两声道:“我都忘了介绍了。我叫戈莱拉,在这荣军院干了大半辈子了。路易斯这孩子我也看了他快两年了,他有些非凡的智慧。在他身上完全看不出他是个只有十七岁的小伙子,在政治上的立场比许多老家伙还要成熟。但是,他差的一点便是差一个在他身后的贤内助。”说道这里,老爷子又对着克拉拉笑了笑。
又道:“我看得出他对你那种喜欢。他之前还从来没有和哪位姑娘这样上心过。我希望你能给他机会。”老爷子话说得很透彻,目光炯炯得看着克拉拉。
“我…………”克拉拉张嘴想说着什么,但看着目光充满渴望的老人却说不出后面的话。
“我试试吧。”克拉拉非常小声说道。她自己也诧异于自己竟然能答应这样的事情。
老爷子一张脸笑得皱起了一缕缕褶子。“孩子,路易斯是个不愿向身边的人吐露内心的人,他总是把压力痛苦一个人承受起来。所以,孩子我希望你能打开他的内心。”
真的吗?那个家伙是个这样的人?克拉拉心中有些疑惑,她眼中的路易斯是个有些油嘴滑舌总是乐呵呵的人。难道他都是装出来的?
老爷子看着思考中的克拉拉,又说道:“路易斯是有志向的人,也许他的目标是法国那个最高最高的地方。所以,他未来的路也一定会充满了艰辛。希望你能照顾好他。”
“我试试。”说话的克拉拉此时心中却翻起轩然大波。他的志向,他的志向竟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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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951331568  发布于 2014-09-20 07:14:00 +0800 CST  
第十章 前夕(2)
巴黎警察局内,警察局长李尔·德·约瑟夫正微笑着看着手头的密件。
“明日晚上八点,时间倒是不错。”李尔看着密件中关于聚会的详细情况,不由心情大好。
“书记官,通知巴黎各位署长,以及所有探长到大会议室开会。我要亲自部署这次行动。”
看着书记官忙碌出去的身影,李尔笑容更盛了。
……………………
奥尔良公爵官邸。
斐迪南-菲利普正在招待着到访的一位老先生。
“塔列朗先生,能和您这样的革命先辈交谈真是我的荣幸。斐迪南在这位老人面前显得十分恭敬。
老人微微一笑,摆了摆手,说道:“我这个老头子,如今老了什么也做不了了。今后的法国,还是看你们这些年轻人的。”
“您太过谦虚了,您的能力在这法兰西可没人能比上您,我们年轻人很多都将您当作偶像。只是目前的查理十世………”斐迪南的话没有说完,可意思却表达得清楚。
老人似乎有些感慨,“我是革命时期过来的人,经历了那么多的执政,君主。可是……这个查理十世。哎…他完全没有他哥哥的智慧和手段,而极端君主派却又将他奉为英雄。我敢预言,在不久的将来法国会再爆发一场革命,让这个波旁彻底覆灭的革命。”
老人说完,看了看对面的斐迪南,后者似乎理解地点点头。好一个小狐狸,果然是奥尔良家的人。塔列朗心中暗自想道。
“您喜欢聚会吗?”奥尔良突然跳转话题。
“聚会?呵呵,年轻的时候我也参加过不少。”塔列朗回道。他有些不喜欢斐迪南的跳跃性思维,不过曾经长期活跃于高层的他没有流露出丝毫不适,表现得极为从容。
斐迪南似乎早就料到这种回答。神色不变,淡淡的微笑始终保持的很好,就像是张面具。“塔列朗先生,如今的世界已经不再是路易十四时代,更不是皇帝时代了。海峡对面的英国,他们的工业已经远远甩开法国。就算是东边普鲁士的工业也有着极大的发展。可是如今的法国确实停滞不前,这几年里也就是查理十世上台以来法国的经济发展是在倒退。现在,不光是下层民众不满,资产阶级也是一样。您是法国政界的先辈,您怎么看如今法国………政府?”说完,斐迪南拿起茶几上的东方绿茶轻轻抿了一口。
“你这是在和我出难题啊。”塔列朗依旧带着淡淡的笑容,看不出丝毫难堪。
继而又道:“既然菲利普先生要听听我这个退休老头子看法,那我就说说。”
“让-巴蒂斯特(维莱尔伯爵,时任首相。前文中有介绍)这个人还是有能力的。不过……他终究是个极端君主派,一个查理十世的提线傀儡而已。看看那荒唐的《赔偿亡命者10亿法郎的法令》,《亵渎圣物治罪法》。这些东西怎么可能是一个政治成熟的首相去推动。”
塔列朗正了正身子,又道:“关键在于查理,不论换多少首相多少届内阁。只要查理不退位,都是一样。”
斐迪南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看了看墙壁上的挂钟。继而微笑着看着对面的塔列朗说道:“塔列朗先生果然是政界先辈,您的看法可是说到我心里去了。同样………说道我父亲心里去了。”
终于,这位一直不动神色的老人露出了笑容。
【夏尔·莫里斯·塔列朗(1754-1838),法国大革命时期的政治人物。贵族出身,曾当过神甫,后来参加政治活动,他从十八世纪末到十九世纪三十年代,曾在连续六届法国政府中,担任了外交部长、外交大臣,甚至总理大臣的职务。他圆滑机警,老谋深算,权变多诈,云谲波诡。有人称道他是热忱的“爱国者”。可更多的人把他视为危险的“阴谋家”和“叛变者”。】
【《赔偿亡命者10亿法郎的法令》:1825年4月27日,国王颁布了议会通过的《赔偿亡命者10亿法郎的法令》。国家用10亿法郎赔偿逃亡贵族在大革命中的财产损失,其数目比1790年没收他们土地的收益大19倍,赔偿费以年息3%的公债券付给。】
…………………………
巴黎警察局大会议室。
警察局长李尔坐在首席上,习惯性的在开会前用尖锐的眼神扫了扫众位与会者。
下面坐着的各位署长和探长纷纷做得挺直,手中拿着笔,面前摆着笔记本。做着像是要认真听的样子。
李尔满意地点了点头,清了清嗓子。说道:“今天召集大家过来,是为了安排一件大事。”说罢,李尔又看了看正在旁边做着记录的书记官。
书记官马上意会。把事先准备好的文件发给了各位与会者。
“这件大事,关乎诸位的前程。做的好了,升官发财。做失败了,嘿嘿………”李尔阴森森地一笑。与会的诸位署长探长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嘿嘿……做失败了。别怪我不认你。”李尔平淡的语气却让下面的人感到不寒而栗,诺大的会议室竟没有一丝声音。
继而,李尔又换上了一副和煦的笑容,完全看不出这是刚才还在威胁众人的人。
“好了各位,我先来说说是个什么情况。明天晚上八点,荣军院会举办一场聚会。而这场聚会到的人却都是一批死硬波拿巴退休军人,而且奥尔良分子似乎也来了不少。从得到的情报看来,这场聚会的发起者就是巴黎的奥尔良活跃分子路易斯·拿破仑·絮歇。有线人说,连斐迪南-菲利普先生也会和朋友参加。”李尔说完敲了敲桌子。“你们都有什么想法?”
李尔看了看下面做第四位的第六区署长。“左拉署长,你对这件事有什么看法?”
这位左拉署长冷不丁被点到,一下子就冒了汗。“局长,我…我服从命令。”硬着头皮说了这么一句。
李尔的脸色一下变得很不好看,他又看了看四周。“你们也都和他一样?”
下面平日里作威作福的署长探长们,此时都把头埋得低低的。手中的笔在笔记本上快速滑动着,似乎在记着些什么。如果有人拿起笔记本看看,便会发现上面算是乱画。
看着这样一副景象,李尔反而笑了起来。“既然你们没有意见,那么就按我说的来。”恩威并施,这是李尔常用的御下手段。每当看到下属被自己吓得颤颤兢兢,他就有一种快感,一种掌控一切的快感。
接着,李尔拿起书记官才发下去的那份文件。说道:“这就是我们的行动步骤,记住。这次的重点就是一个人,就是那个奥尔良分子——路易斯·拿破仑·絮歇。
(今天码字不在状态,还要改大纲。所以如果感觉这章不如之前,我在这里道歉。不过,聚会的高潮部分绝不会出现这种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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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951331568  发布于 2014-09-24 20:53:00 +0800 CST  
第十一章 聚会(1)
这一天,荣军院张灯结彩。许多年迈的老军人都慕名而来,一时间荣军院成为了旧军装和勋章的海洋。
“乖乖,这只怕是有上千人吧。要不是咱们荣军院地方大,还真是不好办。”劳尔德看着这密密麻麻的老军人们,索性也放弃了做登记的工作。因为,人太多根本记不过来。
听到劳尔德讲话的路易斯同样有些感慨,他也没想到这个聚会能吸引这么多老军人。也许……是荣军院这个救过无数军人的名字的影响。也许………是军人们在如今太过苦闷。
“劳尔德你去和戈莱拉老爷子招呼客人去吧。这里我来迎接。”路易斯对着劳尔德说道。
劳尔德带着如获大赦般的语气道:“啊,那谢谢了。我就先去了。”
路易斯笑笑:“去吧。”
…………………
天到半晚,一辆大气威严的马车停在荣军院门前。斐迪南-菲利普首先从车上下来,接着一位头发花白却精神抖擞的老人下车。
路易斯看到,上前迎接。“菲利普先生,欢迎您的到来。”
斐迪南笑容很灿烂,看了看荣军院内的热闹,道“路易斯,看来今天的聚会将会很成功啊。”
继而斐迪南指了指身边的老人,“这位是塔列朗先生,法国政界前辈。他的事迹你了一定听过。”
路易斯闻言看了看这位精神不错的老人,虽然随和但是也隐约透露出一丝久居高位的傲气。原来这就是那位跨越整个法国革命时代的元老级人物塔列朗吗?路易斯心中有一丝激动。
“原来您就是塔列朗先生,能够见到您真是我的荣幸。您可一直是我的偶像。”路易斯语气十分恭敬,他知道这位先生即使到了七月王朝也同样是一位政治巨人。
老人笑笑,道:“你就是那个路易斯吧。你们斐迪南先生可是非常欣赏你啊。”
路易斯又谦虚了几句便带二人进去了。
…………
“米斯尼埃将军,您可终于来了。”路易斯看着身着帝国时期军装的老将军,上前迎接道。
看将军依旧是由儿子迪恩搀扶着,在这荣军院里四处看着。路易斯趁机和迪恩打了个招呼。
“路易斯啊,这荣军院倒是搞得有模有样了。我记得上次这里有这么大的动静还是皇帝在这里授勋的那次。哎……时间过的真快,这转眼间都过了十几年了。许多昔日的往事都还仿佛像昨天一样。”老将军看着这张灯结彩的荣军院,有些感慨。
路易斯跟随着应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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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951331568  发布于 2014-09-24 20:53:00 +0800 CST  
老将军看着路易斯的样子,笑了笑说道:“人老了,就多了几分感慨。你们都是年轻人,迪恩你和路易斯去聚会吧。我在这荣军院里转转,看看我当年住过的地方。”
迪恩有些不放心:“父亲,您一个人………”
老将军大手一挥,道:“没事的,这荣军院我还不熟悉?我可还没老到那种程度。”说完,老人转身在院里转了起来。
看到老人主动离开,路易斯明白这是什么意思。“迪恩先生,跟我来吧。聚会的节目快要开始了。”
迪恩笑了笑,也不说话,跟上了路易斯的步伐。
聚会在荣军院五个庭院中最大的皇室庭院举行。现在这里都被装饰一新,丰富水果甜品放在各个圆桌上,到场的来宾和老军人们在交谈着。
不过此时正拿着一杯红酒的路易斯正在人群中寻找着。“克拉拉这个丫头跑哪去了?”
“路易斯,看什么呢?”克拉拉的声音突然在路易斯背后响起。
路易斯回头一看,这位克拉拉小姐竟然穿了一身军装。这倒是让路易斯愣了一下,不过细细看的话,克拉拉穿着这身小号的法国陆军近卫军礼服倒是显得英姿飒爽有种战地百合般的美丽。
“哟,怎么穿军装来了?”路易斯有些不爽地问道。
不过克拉拉倒是一笑,似乎对路易斯吃瘪很高兴。“这是军人聚会对吧,而且我可是军人后代,穿军装有问题吗?我看这都穿的是军装。哦,对就你没穿军装。”
路易斯明白了,这是这小妞故意的。不过,他可不会让这小妮子得逞。
一把搂过了克拉拉,拿下了她头上的那有些滑稽的熊皮帽。“嗨,克拉拉女兵兄弟,你今天可是我的女伴哟。
克拉拉也没想到路易斯竟然一下子就把她给搂了起来,挣扎了几下后倒也认命了。该死的家伙,亏我昨天刚刚对你升起了一丝好印象。克拉拉心中埋怨着。
“路易斯,看来你是佳人有约啊。”斐迪南走了过来,看见路易斯正搂着一位穿着军装的少女。
“菲利普先生说笑了,这位美丽的小姐是我正追求的对象。”路易斯毫不脸红地向斐迪南述说了克拉拉的身份。不过这却让克拉拉闹了个脸红。
斐迪南笑笑,很绅士地对克拉拉道:“这位美丽的小姐,借一下您的男伴可以吗?”
克拉拉闻言眼睛一亮,马上答道“当然可以。”说完还对路易斯来了句“和菲利普先生好好谈,不用管我。”搞得路易斯倒是没了脾气。
………………
路易斯随着斐迪南进入了旁边的单独小间,发现刚才去逛荣军院的米斯尼埃老将军正和塔列朗聊着天。
“路易斯来了。来,过来坐。”老将军看见路易斯进来了,指了指空下的那个位置。
这个时候,路易斯已经明白了刚才老将军支开他和他儿子迪恩的意思了。不过,既然已经碰了面为什么还要把我叫过来?这一点路易斯有些奇怪。他可不认为他能参与这样级别的谈判。
“二位,接下来我就开门见山了。”斐迪南同样搬来了一张凳子坐在路易斯身边。
米斯尼埃老将军和塔列朗均是点点头。
斐迪南向路易斯笑了笑,继而说了一句让路易斯万分惊讶的话。“这次谈判,由路易斯全权代表我的父亲以及奥尔良家族。”
什么?路易斯都有些怀疑自己听错了。十分疑惑得看着斐迪南,而后者朝他微笑着点了点头。
强压住自己心中的波澜,看了看同样有些奇怪的米斯尼埃老将军和塔列朗。“抱歉,我也是才知道这件事。不过………我希望这次谈判能有一个好结果。”路易斯用着平复下来的语气说道。
“当然,我也同样认为有路易斯你这样的年轻才俊我们的合作将会很成功。”塔列朗笑着对着路易斯说道。
路易斯看着塔列朗那对由于老迈似乎变得有些浑浊的眼睛。从里面看不出任何东西,也无法了解他的任何想法。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然而高深的政治家却是能用眼睛作为谈判桌上的武器。
路易斯低头笑了笑以示谦虚。“塔列朗先生有您的这句话我对这次谈判越发充满了信心。”公式化的笑容在路易斯脸上展现得淋漓尽致。
不愧是父亲看重的人,果然是个人才。能在这种时候,面对这样资历深厚的前政界巨人也能快速地进入状态,这是多好的心态。只有十七岁,却有不下四十岁的成熟,真是政治天才。斐迪南心中暗暗想这。又想到路易斯的年龄比自己小那么一点,也许将来会是自己的左膀右臂,对路易斯的欣赏又多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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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951331568  发布于 2014-09-24 20:54:00 +0800 CST  
第十二章 聚会(2)
外面的聚会发展到了高潮,老军人们合唱着帝国时期的国歌《出征曲》。美酒,佳肴在来宾们的战斗下被消灭的干净。
穿着一身军装的少女克拉拉倒是兴致勃勃,跟几位白发老军人交谈甚欢。
但只是仅一墙之隔,这个小隔间里却是气氛紧张。
路易斯用着尖锐的眼神看着米斯尼埃老将军。“将军,恕我直言。波拿巴党如今除了在军方还有那么一丝仅存的影响,对于如今的政府,以及平民和外国政府的影响都不大。所以………我认为革命的领导权必须在立宪派(奥尔良派)手中。
听到路易斯的话,老将军发出一声有些蔑视的笑。“年轻人,你还是不明白皇帝这个称呼的号召力。不明白这个法兰西以及广大的法兰西人民是多么的需要一个帝国。只要波拿巴这个姓氏踏上巴黎的土地,整个法国都会为之奋斗。”老人的声音很洪亮,那种对于皇帝的狂热溢于言表。
“法兰西的人民可需要的不是一波又一波的反法同盟。他们更不需要外国人的军队再一次占领我们的首都巴黎,然后被那些强盗再次抢走七亿多法郎。”路易斯针锋相对。
【七亿法郎:指百日王朝失败后联军占领巴黎签订《第二次巴黎条约》。比起第一次条约,第二次条约对法国加诸更多的惩罚措施。法国必须赔款7亿法郎,国界变回1790年的状况。而且经过滑铁卢战役后,法国被120万外国士兵所占领,并一直被20万外国部队驻军至1818年,法国亦必须支付驻军费用。本来路易十八在1814年承诺的减税,因为赔款而未能实现。这些赔款及未能减税,加上弥漫全国的白色恐怖,使路易十八因而要面对国人的强烈反对。】
“咳咳”塔列朗咳嗽了两声。“我们还是谈谈如何合作的问题,至少咱们还有着共同敌人查理。关于之后领导权的问题,我看还是赶走波旁家再说。”老政客看情况有些问题,当即把二人打断。
路易斯笑笑,恢复一脸的平静。
“我们需要退役军人的支持。”路易斯说道。
老将军挑了挑眉毛,“没问题。不过,不可能由退役军人来发起这场革命。”
旁边的斐迪南面色一喜,他完全没想到这么快就能达成协议。
路易斯听到回答同样露出一丝微笑。“当然不会由军人发起,我们的计划是工人和那些巴黎的学生们。”
“原来是这样。”老将军点了点头。继而老将军又看了看坐在路易斯身边的斐迪南,道“具体关于情报和组织的事情等我拜访奥尔良公爵之后在行谈判吧。”
斐迪南笑笑,“没问题,我们随时恭候您的消息。”斐迪南此时心中已经被喜悦占据,此次聚会的目的已经完全达到。至于米斯尼埃老将军所说的先采访奥尔良公爵在行谈判,在场的都是聪明人。他们都明白如果米斯尼埃老将军出现在奥尔良公爵官邸代表了什么。
路易斯趁斐迪南说话间从外面拿来一瓶似乎有些年头的红酒,和四个杯子。用起子轻松拔起木塞,给四个杯子都倒上了酒。
“为合作干杯,为共同的未来干杯。”路易斯首先举起酒杯。
“碰…碰.碰”四个酒杯碰在一起。
鲜红的液体就如同血一样被四人饮下。着酒的背后又将有多少法国人为之流血?路易斯心中暗暗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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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荣军院内灯火辉煌之时,外面却是有着另一群人正忙碌着。
“探长,所有地方已经全部埋伏完毕。只要目标出现可以立即实施逮捕。”一个便衣对着坐在咖啡厅里的探长汇报着。
探长没有顾便衣的话,自顾自地喝了一口咖啡。似乎有些过于苦了,他起身放了一小包糖块。待均匀搅拌后,他又拿起咖啡轻轻喝了一口。这次似乎不错,探长露出了一丝微笑。“你们看到目标就立即发动行动,不用向我汇报。下去吧。”
便衣唯唯诺诺地又奉承了几句,便转身离开。
“做得不错。”咖啡馆里面走出一位身材高大的的年轻人。年轻人拿着一只帝国时期的短款滑膛枪,正指着刚才似乎很淡定的探长。
探长有些害怕,面前的这个人不光控制了他一家人的性命,背后更是有着巨大的背景。从很早就将他控制。“加仑大人,该做的我可都做了。您看………”探长献媚地讨好着。
高大男子刚毅的脸上看不出一丝变化。“好了探长,这是我最后一次来找你。不过……如果你透露了任何关于我的消息。那么………”
探长没等加仑说完,立即站了起来。“加仑大人,绝不可能出现这样的事。如果您的信息有半点泄露,您杀了我。”探长拍着胸脯。
加仑没有理会正表着决心的探长,转身离开了。
探长在窗户边偷偷瞄了瞄外面,发现加仑已经走远了之后。一下子瘫软在沙发上。“这个瘟神可终于走了。”探长自顾自地发出了一句欣喜的感叹。
“你似乎很高兴?”一个阴森森的声音从暗处走了出来。
探长听到这个声音,全身的毛孔瞬间收缩,寒毛倒立。“局……局………局长。”
“怪不得之前我们的行动总是被这些地下分子知道。原来………………”警察局长李尔走到了探长的面前,居高临下得看着目瞪口呆的探长。
“内鬼是你!”李尔局长尖锐的声音如一柄利剑般刺透了探长的心理防线。
“我………我也是被逼的。”探长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他知道一个背叛者的命运是什么。
李尔局长拿出一只精亮的匕首,拿出手帕擦了擦。“这只匕首是警务大臣在我任职时送给我的,由他送你上路是你的荣幸。”平淡的语气却带着血淋淋的腥味。
“别…杀我。”
“那可由不得你。”
…………………………………
李尔看着衣服上沾染的血迹皱了皱眉。
倒在地上的探长一动不动,身下的血液染红了咖啡厅的地板。
“局长,您看咱们现在?”刚才离开的那个便衣此时又走了进来。余光看见地上的探长,脸上露出了难以掩饰的欣喜。
李尔撇过头看了看便衣,随后淡淡说道:“你们探长与乱党分子展开搏斗,被乱党杀死。你明白了?”
“明白,明白。”便衣立马献媚地点点头。
“好了,现在你就是这次行动的探长。请尽快把疑犯抓获归案。”李尔背对着便衣说了这句,之后便消失在咖啡厅里面的阴影处。
便衣露出的得意的笑容,转身又看了看倒在地上的这位他曾经的上司。“不是我要害你,你要怪就怪这该死的世道吧。”说完,便衣正了正衣领走出了这无人的咖啡厅,一举一动都带上了探长般的神态。
……………………………………
“路易斯,现在马上走。越快越好,离开这个巴黎。”加仑喘着气急切得说着。
路易斯正准备送克拉拉回家,突然就听见加仑的呼喊。“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警察局已经在巴黎全城戒严,目的就是逮捕你。现在我们走水路,从塞纳河出去。什么也别拿了,直接走。”加仑拉起路易斯就上了一辆马车。
马车飞速奔驰着,在塞纳河边一个隐蔽处停下。
“下面有条小船,现在先逃出巴黎再说别的。”加仑对着路易斯和克拉拉二人道。
克拉拉本来有些不明白,不过看二者的严肃也明白事态紧急。
“走吧,先出去再说。”路易斯对着克拉拉说道。随后将克拉拉抱上了船,然后自己也登上。
路易斯用力划着船,小船在顺流的河水上走的很快,仿佛整个巴黎都在向后奔跑着。
克拉拉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又想到那天戈莱拉老爷子对他说的话。这个男人的事业是颠覆这个王朝开创一个新的法国,而我真的要和他试一试吗?克拉拉陷入了遐想。
“对不起。”正在划船的路易斯突然说道。
“嗯?你说什么?”克拉拉也许是没听清,也许是………
路易斯回头看了看带着疑惑表情的少女,严肃而正式地说道:“对不起,克拉拉小姐。这件事本和你没有关系,却把你卷进来了。到岸后,你们分开走吧。你回巴黎,我会向您赔偿一笔损失。”路易斯难得向克拉拉说出这样客气的话。可这话,却是透着如一道鸿沟般疏远。
为什么?为什么要抛下我?克拉拉心中不断问着。听到路易斯的话,没有让她感到一丝的高兴。反而……反而是无限的失落和痛苦。她似乎有些怀恋以前那个对他油嘴滑舌的路易斯。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你不是说要追求我的吗?为什么又要抛下我?”少女的质问带着一丝叫人心酸的凄凉。原来,在不知不觉间,她的心已经被路易斯偷走了。
听到少女那凄凉的质问,路易斯感到心中的某个柔软处被触动。他很想此时一把抱住克拉拉,然后说“爱你”。可是,他如今却是一个被政府通缉的乱党分子。他不能被感情束缚。同样,他不能害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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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951331568  发布于 2014-09-25 21:08:00 +0800 CST  

楼主:951331568

字数:68432

发表时间:2014-09-17 01:02: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7-01-20 01:31:08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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