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iny Times】小时代4.0末影时代:我用余生灰烬,觅你末世之影

此处萌萌哒艾特楼

楼主 暮林小夕  发布于 2014-10-31 18:21:00 +0800 CST  
番外5 纵使我深情
(1)
叶氏集团的大楼,灯火通明。虽然早已过了下班的时辰,但是有很多部门的员工,还是执意留下来继续加班。我知道的,他们只不过是想在后几日的考察参观过后没有太多的工作亟待完成而已。
于是也不再贪看上海午夜的灯火阑珊,我对镜补妆,微微地将眼线在眼角处微微一挑,绝妙的一笔。身上新裁的Gucci职业装亦是一丝多余的皱褶也无,如此甚好。看着车窗外越来越近的裙楼,那是我接见叶氏集团重要客人时所用的招待之处。再抬首,我的神色如常清冷,沉声唤过一边毕恭毕敬的顾乔,“REENCARSNEAYA集团董事长Simon Lou的资料再给我看一遍吧。”
顾乔欲言又止,描绘如鸦翅般漆黑的睫毛轻刷着脸颊,终究还是拿过了黑色硬塑面的文件夹,整齐码好几张薄薄的书页递给了我。
我接过那几张轻薄的纸页,凝视着照片上那个飒飒临风的男子。
是了,那一张在我梦里百转千回依然挥之不去的容颜。
他是我的爱人,楼凝。
但是此番前来,他是与我谈生意。一笔好买卖,利聚而来。
路旁的人行道上满是谈情说爱的叛逆少年与不良少女,你侬我侬的郎情妾意,真的以为能将一份感情守成地久天长。他们含笑的眼睛里,仿佛就能看见一起走进婚姻殿堂的样子。
不错的,我曾经也这样认为。楼凝,他是我的全世界。
记得上一次见他,是十二年前了吧。彼时,我们,是还未分手的恋人。
现在,他是REENCARSNEAYA集团的董事长,Simon Lou。此番前来,他是希望能与我们在清洁能源的合作与发展方面展开合作。叶氏集团有瑞士财团的背景,这样的后台自然是令许许多多或大或小的公司垂涎欲滴,大的公司,譬如Constanly,小的公司,譬如那个刚刚成立不久的SONIA。我其实并不清楚为什么他非要冒着公司全体股东皆是反对的结果过来与我谈合作,或许,当真是念着几分旧日的情意吧。也或许,是我的自作多情。譬如刚才一瞬的想法,唯是利聚而来利尽而散而已。
对了,我几乎要不记得了。今天,是2月14日。在西方的传统里,这是情人节。一个无比浪漫恩爱的日子。视线的尽头是无尽如乌墨浓稠的漫漫长夜,星冷无光。也就是一个回首的瞬间。绚烂的火花把天空映照成了七彩的颜色,无边的光锦颜色轻轻落下,茜红,鹅黄,月蓝,湖绿,蜜粉,黛紫,葱白。仿佛,都是如少女心情一般灿烂的颜色。不过深陷爱河的情侣们又怎会想到,烟花过后的冷清远远长于一瞬的花开粲然,火光影残。
好像,是在二十五年前的情人节,我也看到了这样的焰火。
好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吧。


(2)
一身冰蓝色的及膝小礼服裙,蕾丝的花边,轻俏的露肩款式,素色的纹样更能衬得我一双精心描摹过的双眸闪闪粲然,灵动无比。
我要了一杯加糖的热拿铁,坐在湖心的公园长椅上等着他的到来。
今天是情人节,2月14日。来往的路人皆是裹紧了身上厚重却显得臃肿蠢笨的羽绒服快步走开,不愿意在风大的湖边停留一刻。远处的咖啡厅人满为患,挤满了约会的学生情侣。其实我也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学生,但是我并没有中规中矩穿着今天本应该穿好的校服,那样死板的款式。素白色的衬衣上要一丝不苟地佩锦红色蝴蝶结,打上黑色的法兰绒面领带,外罩纯黑色的绒面西服,下洒一件素纹红蓝格子短裙,脚上一双黑面红底的小高跟。但是我也没有穿着冬日里的毛衣棉袄,热恋小情侣素来推崇的情侣样式的衬衫。我穿着在寒风凛冽的二月里不合时宜的短裙,俏皮如少女。虽然,我的皮肤早已被冷风吹得麻木。
似是等了半生那样绵长的时光。视线尽头,一个长身朦胧走来。拂去新绽的绿萼梅,分开随风垂下的柳条翩然而来。拂面的风扬起他淡青色的衣角在空气中飞旋如花开,我最爱的海棠,狠辣却不失妩媚温柔。
我甚至能闻到他身上一种浅淡的古龙香水味道,混杂着一缕幽微的茶香。我不由奇怪,“你用的是什么香水?”
他的唇角轻轻一勾,“这是Fragonard的CONCERTO男士淡香水,除了有檀香这样清心的底味之外,还有一味绿茶。”
我微微诧异,“花宫娜仿佛并不是知名的牌子。”
他笑,“但是连CHANEL的No.5都是由花宫娜代工的。”
于是一阵沉默后,他轻轻解下身上淡蓝色的羊毛衫仔细为我披上,语气无不疼惜,“天这样冷,怎的还穿的这样单薄,仔细冻坏了身子。”
我涂上罗兰紫甲油的手指灵巧在他鼻尖一点,“这可是我们的第一次约会,我当然要这样穿了,以后那都是甜蜜的回忆呵。”说罢看着身上搭着的羊毛衫,“我们可真是心有灵犀,今天竟都是穿着蓝色。”
他的笑意悠悠然漾开,似是在我眸中激起的层层涟漪,“是了,听说两个真心相爱的人才会情意相通。世界上有50亿人,50亿独立的灵魂,但我只为一人倾心。”
两人间的距离仿佛都被你我手里的热量融化,再靠近一点,仿佛我的睫毛都能轻刷着他的脸颊。他的手,带着薄茧的双手轻轻穿过我的发丝,一脉,又一脉。我皎然笑着,睨了他一眼,嗔道,“我的头发有那么好看么?”
他摇摇头,“是你的头发,好香。”
我依言而笑,“是么?”
他点点头,双手环在腰间,那样甜蜜的姿势。他把我拥得紧紧的,呢喃着,“小萍。”
我从来没有听见过有人这样亲昵的唤我,这样珍惜的称呼,连母亲也不曾唤过。我从没想到过我在他心底的位置和重量,就像我也从来没想过二十五年后这样的这样绵绵的称呼会成为耳边冷漠却听得惯熟的一句,“叶女士。”
我靠着他的左胸膛,大抵是经常健身的关系,他的胸口是一片厚实的胸肌。听着他沉稳而有力的心跳,我的心暖的几乎要化开去,我的声音轻微如梦呓,“我……爱你。”
一个轻灵的吻落了下来,如蝴蝶一颤。那样柔软地,落在我的唇瓣上。然后,就是忘情地吮吸,我本能地回应着,他缠绵而霸道的吻。

直到天空已经披上了午夜的霓裳,黑色的羽翅翻飞扬起冰冷的寒潮汹涌。但是,我傍着我爱的人,我不畏严寒。
他轻轻笑笑,“我知道,今天,是你的生日。”
“你怎么知道?”我讶然。
他拢住我肩头,“我是你男朋友,我怎么能不知道呢?我还给你准备了礼物呢。”
我转眸凝视如黑夜般漆黑他的双眸,“真的么?”
“当然。”他抬手看了看表,指着远方,“Hermosa,看那边。”
我举眸远眺,从视线的尽头,黑暗的边界,冉冉升起一道火光绚烂。灿烂的烟花绽放在漆黑的夜空,平添一丝温情的颜色。一瞬的绚烂梦幻竟是长于半生的年少青春,我看着他的瞳孔反射着火花残影,牵住他的袖子,绵绵唤道,“阿凝。”
他转头看着我,如同要把我嵌进自己的瞳孔里那样的用力,“你方才唤我什么?”
“阿凝。”我笑,“好不好听?”
“好听。”他的素来泠然的声音竟也有了几分柔情,“我要你日后,时时这样唤我。”
一世的缠绵,如斯良夜。

楼主 暮林小夕  发布于 2014-11-02 22:26:00 +0800 CST  
(3)
他走的那天晚上,我并没有哭。其实我应该为他高兴不是么,我们学校国际金融系结业成绩第一名,直接保送出国,美国的普林斯顿大学商学院,还有全额奖学金。我只是坐在冰凉的木地板上,在狭小的出租屋里,收拾东西。
收拾着我颓丧的现在,还有我破败不堪的感情。
他留给了我很多很多东西,包括我给他写过的38封情书,他保存的很好,一封也没有损坏,一丝灰尘也无。还有我送给他的生日礼物,包括那个雕嵌着情侣并肩模样的施华洛世奇水晶吊坠,刻花如意云纹攒心海棠羊脂白玉佩,一瓶1937年的拉菲,还有我托人从巴黎带回来的Fragonard CONCERTO男士淡香水。原来,原来一切都是我的自作多情。这些我送他的礼物,连包装亦不曾拆去,包装纸完好的贴在上面,一点破损都没有。原来他一直视我为外人,这样见外,疏离。
我们的爱情,就是在这样的落花时节静静告终。虽然他是我生命里唯一真正给过我欢乐的男人,但是我还是没能和他在一起。就像是窗下,他赠与我的一本西府海棠。花静静开又静静败,无人在意我们相爱后的残骸。

的确,我从来没有被人在意过。也许,是因为我早逝的生母,父亲真正心爱的原配。我的相貌并不出众,小时候的样子甚至可以比拟东施。我也不甚聪明,很多的东西总要花上比别人多好几倍的时间才能领悟。但是在我七岁那年,我的命运,因为一个女人而改变。
她叫沈蕊仙,我父亲的续弦。或者说,填房夫人。
半年以后她生下一个孩子。庆幸的是,是个女孩。我的妹妹,叶传缨。
谁也不曾想到,出身企业世家只不过姿容中上等的叶家新夫人,会生下这样冰肌玉骨宛如天人的女儿。那时父亲对于我和我的妹妹来到这个世间并不欢喜,因为他不希望有朝一日自己的产业交与一介女子来管理。因为他说,女人重情,便是大忌。直到妹妹的姿容慧根渐显,加之她母亲的身份贵重,于是才引来父亲侧目,成为了无可争议的叶家宠儿,连哥哥的风头也生生被抢去半分。而我,由叶家大小姐的身份生生沦为一介生母早逝的可怜儿,妹妹身边的黯淡陪衬,明珠一边的鱼目。
对此我不能不介意,但是我隐忍的性格却让我时刻看着继母脸色说话,虽说她一贯对我很好,但是这样更让我没有办法一泄我心中的不忿。
我自然也不会忘记,那年母亲去时的情景,虽说是少不更事的年纪,却记得极为清楚。母亲的脸上没有一丝的血色,却坚持要穿上初遇父亲时穿着的那身月蓝色提花纹锦密刺珍珠海棠长衣,一丝不苟地盘好脑后的碎发,歪在绒面软椅里,坚持看着空落别墅外荒芜的草坪,期待着,那个落满流光灿烂的身影翩然而来,他会温柔吻着她的一头浓密长发。
最后,母亲还是去了。我想她一定是幸福的,因为她散尽最后一丝力气的时候黯然的瞳孔里映着一个逆光的阴影,颀长而恬淡。虽然那只是个送信的快递员,但是她也永远不会知道她一直心爱的男子会背叛她,违背自己曾经许下的诺言。
从这一点上来说,母亲,的确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但是我总不及母亲那样幸福,因为我面对爱情的轰然烟消,却无可逃避。我们的生活绝对不会像TVB和韩剧那样狗血,我求死不得。
我走到窗前,轻轻从海棠树上用力扯下一片软媚轻柔的花瓣,然后一点,一点撕碎。
海棠树被我的动作一颤,眸光里辗转几道翠英纷落,细软的花瓣扬起如美人梨花泪,看着那些嫣紫粉白的乱红飞旋,我的眼泪轻轻掉了下来。
手心没有他残留的余温。
这是我二十六年人生中最长久的一次哭泣,我不知道自己哭的究竟是那个远走高飞的他还是已为情狂的自己。


(4)
父亲从来不会特特打电话来找我回国,这一次,似乎是个特例。
我刚刚下飞机,握着一份散发着油墨香味的报纸。我并没有细看,但是在头版花了巨大篇幅印刷的照片依然如此清晰。
是叶传缨。手捧鲜花头戴白砂,裙裾无边漫开在锦红色地砖上似是泥土里绽放的一脉纤纤荼蘼,末路的绚烂。
那天,我卖光了附近报刊亭里所有的报纸。看着在火光中一点一点消逝淡去的姣好容颜,我突然产生了一种报复的快感。但是很快这样的一点快乐就瞬即被如潮汹涌的雪亮恨意冲的七零八碎。
她牵着楼凝的手,笑的好不欢喜。
我明白这世间的瞬息万变,世事倾覆皆是在一瞬的光阴。我本该安逸无比的完美人生,就在我第一眼看见楼凝开始,全盘颠覆。
在我曾经与他缠绵的四年时间,我已然站在了人生幸福的顶点。虽然有许多女生倾慕他的相貌与才华,但是他清澈的笑容只会对我绽放。我忘不了那一夜,他轻声唤我,“小萍,你现在已经是我的人了,我要你今生今世都不要离开我。”
我从未想过,在叶传缨的冷漠冰心里,会燃烧着如此浓烈的爱火。
一切唾手可得的幸福也不过是消弭殆尽而已,那些环绕在我身边的星河光辰看似相近却隔着光年之遥,触不可及。我没有料想到,只是希望见一见分别许久的妹妹,顺便在这位生物医药领域的高材生面前好好扬眉吐气一把。
得知是去见REENCARSNEAYA集团的当家少爷,未来的继承人,向来要强的继母自然是为叶传缨着意打扮。就在她娉婷袅娜的姿影倒映在他的瞳孔里时,命运放弃了对我一贯的眷顾,反而对她投去了青睐的目光。
彼时,当她提出要嫁入REENCARSNEAYA集团的时候,父亲摇了摇头不做他言。
“叶家的小姐本就不该期许爱情,情是世间最毒的药。商场容不得一丝儿女情长。”
“我知道了,父亲。”我垂首立于父亲身前,看着他已经逐渐浑浊的眸子里渗出一缕淡淡的欣慰。
后来,叶传缨有了孩子。据医生鉴定,这是一对龙凤胎。当时我没有哭,也没有笑,表情木然地呆立着,直到我的指甲狠狠嵌进掌心里拔不出来的时候。我又焉能不恨,但是我并没有资本让我能和继母还有她母家的势力分庭抗礼。于是我逼着自己接受,接受这样的结果。一心一意地,把她肚子里的孩儿,视如己出。为了那个逐渐在母腹里长大的受精卵,我夜不能寐衣不解带,连一向待我客气疏离的继母也不免在人前夸赞我这样贤妻良母的典范。但是,没有人知道这对于我来说简直是一个莫大的讽刺。我无微不至地照顾着母亲和孩子,连我自己也相信了,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妹妹肚子里的两个孩子。
确切的说,是为了两个孩子的死亡。

我依然清晰地记得,叶传缨死去的那一晚,暴雨如注。被殷红的鲜血浸湿的白色床单裂开一种狰狞的凄美。她就躺在床上,一张脸苍白如冬日新雪。她的气息那样微弱,恍然如天上牵住风筝的游丝一线,随时会断裂消失。
她的腹部受到了猛烈的撞击,以致胎儿流产。而产后的大出血,却让她命悬一线。饶是叶家与楼家一掷千金势要救回她的性命,却已是无力回天。
她轻轻伏在楼凝的肩头,唇瓣轻轻张合着,好像是想说些什么。她没有把渐渐暗淡的眼神投射到她的亲生父母身上,也没有游离在楼凝周身,而是看着我。
说实话我有些心虚,当然不仅仅是因为事发时只有我在叶传缨身边。
她的手直直停留在半空,似是一个不完满的姿势。外面的雨声越来越大,她就在一道闪电惊空之际,缓缓合上了眼皮,希望与我握紧的手,无力垂了下来。
我忽然明白了她无声的唇语,她竟然在说——对不起。
原来,她一直是明白的。直到耳畔响起一阵哀哀恸哭,我才惊觉,原来叶传缨死了。
尖锐的哭声在小小的病房里左冲右突,我的嘴角却扬起一抹无声的微笑。
同样如叶传缨一样明白的,就是父亲。
他的声音泠泠如碎冰,却透着力不从心的苍老,“无论你是否直接间接导致了叶传缨的死亡,此事一过,你也是去了得尽楼家人欢心的机会。自然,你可以放低身段,不惜一切代价讨取楼家人的好感,这样难保你不会被楼凝再度看上。但是,你可要想清楚,欢乐与荣华不可兼得。我问你,你究竟是想要人妻的里子还是要王者的面子?”
我不动神色肃容道:“父亲肩上担着叶氏一族的兴荣,千斤重的担子,做女儿的希望能够帮父亲分担。”
父亲微笑着把手中录音笔里的线路剪断,扔进了水池里。
我知道,有些秘密终究会随着那一堆电子垃圾沉溺水底,不再被人提起。


(5)
我轻轻靠在椅背上,视线缓缓聚焦到前方,堵得水泄不通的路口。顾乔焦躁的催促着司机开快一点,连街的霓虹成了流转的光河。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缘分使然,顾乔的眉眼尤其像她的父亲那样。眉眼一弯,倏地变成了我爱的模样。她的身上,也总是有淡淡的茶香。
我索性吩咐司机把车子停在路边,与顾乔和秘书一同走下车去。沾了水的高跟鞋踩在干燥的地面上,在红光照耀下如同一串带血的脚印,可怖至极。但是,我还是带上了面具,衔着如常娴静的笑意,缓步迈进灯火彻夜通明的接待室。
看着他依旧澄澈的眸子,我蓦然惊觉,再见时已是度过了半生光年,恍如一梦。
我客套地伸出手去,“久仰楼先生大名。”
他掌心里的纹理脉络还是那样的熟悉,仿佛一切都没有变。他张了张嘴显然是想说什么,却被身边娇小可人的女子曼声打断,“叶女士好。”
楼凝抱歉的冲我笑笑,“忘了给您介绍,这是我的妻子,何宓。”
细碎的麻木苦楚如碎冰渣碾着破败不堪的心脏,我不会再为男人伤感,因为我已无心。
就在会议即将开始前,秘书悄悄走来,低声附在耳边说道,“SONIA收购了M.E。”
“动作很快嘛。”我呷了一口咖啡,又递给他,“帮我加两倍糖,谢谢。”
回首的光景,我仿佛看到了年轻的自己怯怯站在会议室门口,捧着一本塑料文件夹走进来,诚惶诚恐地递给首席。后来那个身影渐渐模糊了,变成了顾里的模样。那个名为顾里的女子,我的长子曾经的未婚妻,和我的曾经很像呢。
你予我寸心,纵然我深情。
我回过神来,淑然笑道,“你好啊,楼先生。”

楼主 暮林小夕  发布于 2014-11-02 22:28:00 +0800 CST  
泥萌要的番外我给了叶传萍233明天再艾特小伙伴现在时间也不早辣各位晚安就酱

楼主 暮林小夕  发布于 2014-11-02 22:29:00 +0800 CST  
又是萌萌哒瓶颈…话说我这人好衰啊…如果没有意外十一月还有1-2更,如果没有艾特大家就真的不用等了谢谢各位的捧场也希望大家好好给我提提意见…至于文风的事情我真的很抱歉可能是因为最近看太多大甄的关系…有些情节我会改的就酱午安

楼主 暮林小夕  发布于 2014-11-03 13:11:00 +0800 CST  
艾特楼

楼主 暮林小夕  发布于 2014-11-03 13:21:00 +0800 CST  
我知道把番外给了叶传萍很多人会觉得非常失望,但是我实在想不出番外可以写谁辣。我没有办法像很多人一样投票回馈什么的应读者要求写番外,因为灵感和思维是永远无法强求的。我知道可能有很多人觉得番外很扯,但是这确实就是我内心的真实想法。谁都会有不为人知的过往,即便狠辣如叶传萍也一定有不为人知的旖旎往事。所以我用了小四没有用到的角度写了我心中那个有血有肉的叶传萍,虽然说我的文风(好像从来没有)偏黑,但是我已经尽量在番外里展示比较阳光的一面吧,希望大家能喜欢,谢谢。



--ARE WE OUT OF THE WOODS?

楼主 暮林小夕  发布于 2014-11-03 16:33:00 +0800 CST  
难道我不更文帖子就沉?晚上八点之前要是来十个人我就发文!我知道一定没有人在意哒

楼主 暮林小夕  发布于 2014-11-07 10:36:00 +0800 CST  
公平起见还是自己顶一下吧

楼主 暮林小夕  发布于 2014-11-07 10:36:00 +0800 CST  
哦我承认十一章确实没有实质性内容…但是…你们到底要不要看文!!!



--ARE WE OUT OF THE WOODS?

楼主 暮林小夕  发布于 2014-11-07 13:59:00 +0800 CST  
哦这里是嘉嘉扣扣自取…验证问题什么的乱填就好但是要说明你的ID因为手机的问题在贴吧上私聊消息有时候会收不到…哦对了还有本坑专属扣扣群号103722057不要忘记加~就酱




--ARE WE OUT OF THE WOODS?

楼主 暮林小夕  发布于 2014-11-07 14:03:00 +0800 CST  
为什么没人!这不科学!



--ARE WE OUT OF THE WOODS?

楼主 暮林小夕  发布于 2014-11-07 17:49:00 +0800 CST  
女神来一发…明天准时更文晚安各位北鼻










楼主 暮林小夕  发布于 2014-11-07 22:44:00 +0800 CST  
第十一章
这是我有生以来见到过最诡异的一场对话。
现在的时间是巴黎时间凌晨3:34分,地点在巴黎市第十八区红磨坊夜总会后面1326米外的一家酒吧。至于人物么……我,顾里,周崇光,顾榷,还有顾源。我们围坐在酒吧的吧台前,一言不发。
还是顾榷要了杯莫洛托夫鸡尾酒,推给顾源,“喝点吧。”
“对不起我不喝酒。”顾源轻轻地把酒推到崇光面前,“你来吧。”
顾里被眼泪浸湿的大衣被空调的冷风慢慢吹干,她仰起脸看着顾源,“你记得我么?我叫顾里。”
顾源踌躇着,“对不起顾小姐我真的不认识您。”
顾里的眼泪从描摹精致如同鸦翅一般的睫毛里轻轻垂落,顾源的一句话又追了上来,“不过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
顾里的眸子里闪过一瞬的火光,似是寒夜里的蜡烛爆出一朵绚烂灯花。顾源的语气也逐渐柔和,他的眼底一瞬的脉脉温然几乎让我以为自己眼错,“我经常反反复复做一个梦,我身在漫天飘洒的烟火当中,粲然的火光勾勒出一张女人的笑颜,她的样子,真的和你很像。”
崇光缓缓喝了一口鸡尾酒,鸡尾酒清冷的颜色反射在瞳孔上泛出一点漠然到凌厉,与他此刻语气里显而易见的悯然截然不同,“看来顾源没有装。”
“好端端的我骗你们作甚。”顾源不屑,“如若不是看在这位顾里小姐的面子上我倒也没有必要在这里和你们在这里谈话。”
“的确,顾源他是失忆了。”顾榷淡淡的出声,他丝毫不顾及我们的讶然,他微微侧首看向顾源,“我记得,你是三个月前来到巴黎的对吧。”
顾源缓缓低下头去,“我为什么告诉你。”
“你倒也无须隐瞒。”顾榷要了杯热可可,“其实你在三年前初次来到巴黎的对吧。”
顾源思索了一会,终于颔首,“是,只是随母亲前来看看家族企业而已。不过你是怎么知道的?”
顾榷的嘴唇无声扬起一个清浅的微笑,“因为,我,是你弟弟。”


林泉站在宽阔的办公室里,冰蓝色的夕阳静静伏卧在窗户的玻璃上。与她并肩的,是一张一模一样的容颜。虽是红颜如花,却也暗藏凶险。
Kitty翻开了黑色硬塑面文件夹,“你们俩都先坐下吧,别弄得我好似亏待了你们似的。”
“多谢。”林汀涩然一笑,坐在椅子上,“蓝小姐此番请我们过来可是有事?”
“自然是有事的。”Kitty眉毛也不抬一下,专心翻看着手中文件夹里的资料,良久方才淡淡出声,“根据可靠消息指出,林萧一行前往法国巴黎,与她同行的是一位何姓女子。”
“需要我们灭口么?”林泉按捺不住眼底显而易见的火辣仇意。
Kitty轻嗤一声,“你未免太过急躁了,这样如何替宫先生办事?”
“对不起。”林泉的声音渐次变小。
“你无须向我道歉。”Kitty冷淡道,“林萧可能已经对我们的行动有所察觉,宫先生要求我们立即撤手,保持观望态度。”
“林萧应该没有那样的城府。”林汀略一沉吟缓缓道。
“人总是会变的林汀小姐,”Kitty终于抬头看了林汀一眼,她盯住林汀平淡皎然的面孔,低首嫣然温婉,“不知道林萧如果看见了这副面庞,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呢。”
“蓝小姐,我们明白了。”林汀微微颔首,“什么时候?”
“林汀小姐,”Kitty站起来,俯视着坐在椅子上诚惶诚恐的林泉还有锋芒毕露的林汀,“你明白了什么?我刚刚才讲过,宫先生要求我们保持观望态度是因为时机不是十分适合,像你们这样急于复仇能成事么?难道你们要冒冒失失冲到林萧面前被她抓着喊捉鬼然后被扭送到派出所里接受警察审讯查出来你们谋害他人未遂最后在监狱里度过余生么?如果现在有枪我第一个毙了你们这两个蠢货!”
“你以为你是谁?”林汀的语气里满是锋芒毕露的忿然,“你不过是宫洺的一条狗而已。”
“没错,”Kitty怒极反笑,“我的确效忠于宫先生。因为一切,都掌控在宫先生手中。”她扬眸。唇角漫开一丝凉薄森冷的笑意,“连你们,都不是在宫先生的掌控之中么?”
Kitty最后的意味深长压住了林泉山雨欲来的怒火,她漫不经心地玩弄着桌上随意摆放着的檀木刻花瑞草纹嵌玉镇纸,“如果你们要不是傻子的话,最好现在考虑一下如何滚蛋的事。”
待两人的身影在走廊尽头消失殆尽,从办公桌后的装饰幕墙里,缓缓步出一道光影颀长。
“妹妹,你刚才给她们的下马威真的很漂亮。”
“哥哥过奖,不过是班门弄斧罢了。”
“你这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这姐妹两个复仇的心比天都高,锐气太盛反倒做不好事,总得先杀杀她们的锐气才好。我想,我们只要利用好这两个人的仇恨,做一些事可能会事半功倍。”
“这两个人的确很蠢,你看人的眼光真的不错。”
“和哥哥比起来,那也是差远了。”
“对了,我差点忘了,咱兄妹也是很久没好好吃顿饭了,要不就趁今晚好好搓一顿?”
“那真是再好不过了,正好今晚宫先生也没邀约。”
“好,那我们去思南公馆,五分钟以后地下停车场上车。”
“多谢哥哥。”
蓝诀的微笑蕴着几分宠溺,静静漾开在蓝柒结霜的瞳孔里,化开几许温润舒然。


说句实话,叶传萍最近总是睡不安稳。
倒也不全是公司的缘故,还有一些多半是为了顾源。
手边的iPhone就在此刻,响起了突兀的铃声。是一个Face Time的请求。
“喂顾榷,有什么事么?”
“妈,我遇见顾源了。”
“他还好么?”
“一切都好。不过,他刚才,见到了顾里。”
“那……他想起了什么以前的事么?”
“没有。不过他说他经常在梦里看见顾里的脸。”
“是么?”
“是。并且,我已经让他知道,我就是他弟弟。”
“你的时机倒是把握的恰到好处。”
“那顾乔……”
“先不要讲。你的当务之急,就是尽快毁掉顾源对于顾里的好感,也要让顾里明白她是永远无法和顾源在一起的。”
“明白。”
叶传萍的手指一抖,轻轻触到了“结束通话”,盯着灰暗的屏幕,一滴泪水,轻轻打在屏幕上顾里如花粲然的笑靥上,欲坠未坠,仿佛是顾里的泪水。


楼主 暮林小夕  发布于 2014-11-08 10:21:00 +0800 CST  
300赞快乐

楼主 暮林小夕  发布于 2014-11-15 14:09:00 +0800 CST  
第十二章
如斯的凉夜。
枕畔早已失去了温度,宣告着主人早已离去多时。于是披衣起身,安静凝望着阳台上一株夜来香花开正好。
究竟也是那样朦胧的影子,从薄纱的窗帘中细碎地漏下来,斑驳的香气脉脉一缕地飘进来。
还有夜来香前的那个人影。
裙裾随意地漫开在砖红色的地面上,似足一地的荼蘼花开。衣角被夜风扬起,如同欲飞不能的鸟徒劳的扑腾着翅膀。原本梳的齐整的发丝也慢慢散开来了,只有一丝半缕涤着冷冷的风,然后紧紧伏在面上,如同僵死的虫一般忸怩。
也只有温默的眸子里化开少许哀凉的伤悲,一点一滴渗出来,滴在地上。嘴角,却依旧停留着一个和婉淑然的弧度,僵硬已久。
也许,只是为了他的一句,我不再记得你了,我只会在梦里见到你。
那么请在梦醒时分,把我忘却吧。


凌晨五点的巴黎,冷得令人恶心。也许是因为夜半起来过的缘故,我沉浸在温暖的被窝里不可自拔。依稀之中,我听见了“滴”的声响。
直到我想起那是房卡打开房门时才会发出的声音才即刻警醒。我本能地一把抓过床头柜上的梳子,然后干脆利落地折成两半,算是现在我手里唯一的武器。
来人从身形以及步态上判断,应该是顾里。肩上一张浅桃色的织金云锦缎万字曲水纹披肩,很是考究的绣工把我给看花了眼,披肩之下一不小心逸出一方锦茜红色的蹙金线攒心海棠素锦长衣——是的,我曾经以为这样的衣服只有在古装剧里才会看见的戏服,下一秒我几乎以为顾里会像大甄娘娘一样拈花,不对,拈着柳絮笑道——“你瞧,春天到了呢。一别上林苑数月,你也不想好好细赏春光么。”然后我就像胡蕴蓉一样冤死在她面前,尤其是当我看见她手里还有一把明晃晃的刀的时候。
当然,顾小姐的身边没有带包,让我尚在迷糊当中暗自松了一口气——她不会用闹钟那么卑劣的道具把我从床上拉起来。
不过显然我还是高估了顾里小姐的人品,两秒钟以后我弹坐起来——不停地打喷嚏。而顾里则满意地把手里的喷雾塞进袖子里。
“什么玩意?”我一边擦着眼泪鼻涕一边泪眼朦胧(……)地质问顾里。
顾里不耐烦地用涂到四厘米长看起来像瑞士小刀的水晶指甲敲打着瓶身,“菲拉格慕的面部保湿喷雾。”
我继续斜眼看着她,直到三分钟后她被我的威势(后来我才知道她是被我在灯光下若隐若现的鼻屎给吓到的)所打败,主动承认,“好吧里面加了花露水还有辣椒面。”
不过接下来轮到我受了惊吓,因为她眼眸中逐渐亮起的一轮光亮,因为这预示着我生命中无法逃避的劫难。上一次看到这样的精光一轮仿佛是顾亿元出院的时候,我因为迟到了三分十八秒而遭受了长达五千字的批评——当然这篇极品的骂人演讲当中还包含了顾里从唐宛如身上得到的最新骂人创意以及很多很多非常劲道的骂人毒句,都是属于顾里珍藏已久不舍与人分享的。“我不能坐视着你这样虚度青春浪费时间,因为你身上背负着这个时代赋予你的使命,还有党和国家对你的期望,你老家村子里七百四十六位父老乡亲对你的殷切盼望——你难道忘记了每年一次的烈士公祭上那些为你现在的幸福生活抛头颅洒热血的革命先辈了么?”——顾里这样一篇如同小学生作文一样又臭又长,哦不,是洋洋洒洒的演讲说的义愤填膺人神共愤,我几乎有种立刻冲去居委会推举她为人大代表的冲动。好在南湘立刻阻止了她对我实施的变相语言暴力,立刻把顾里塞到了计程车里让她继续给唐宛如表演她的经典节目——子宫变脸。有一件小事不提也罢,我偷偷地拿走了从顾亿元包里掉出来的Gucci蛇皮手袋,不过这是小事,无关紧要。


我们的黑色轿车如同鬼魅一样穿梭在城际道路上,幸好这是犯懒的巴黎人正睡的香的时候,否则一定堵得水泄不通。
“我们,去哪?”我第三十八次问顾里。
顾里很明显翻了一个白眼,“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们被盯上了,所以要趁他们还没发觉之前尽快走,能走多远走多远,最好是回国。”
“是蓝诀么?”
“有可能是他。或者……”顾里咽了咽口水。我并不知道,她刚才想说的,是周崇光的名字。
顾里硬生生地把奥拓开出了奥迪的感觉(我知道巴黎没有奥拓,这是一个比喻),三十一分钟后,我和顾里,沐浴着巴黎的晨雨,站在香榭丽舍大道的CHANEL店门口。
即便是面临着被人跟踪监控这样紧迫的局面,顾里依然没有忘记羞辱我,时刻对我进行人身攻击,“林萧你的手心怎么这么多肉啊,跟猪蹄一样。”
“你,吃过猪蹄?”我笑吟吟反问,当然,顾里小姐是非常厌恶猪杂(除了猪肉以外猪身上的任何器官,包括猪大肠)牛杂这一类食品的。果然她一副孕吐的样子,搞得像妊娠反应似的。
“林萧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抽出刀把你灭了。”顾里对我,对顾源,对Neil,对南湘,对唐宛如,对顾准的威胁从来就不是一纸空文。上一次顾里威胁唐宛如再敢在时装秀上大叫就把她捆起来,唐宛如笑吟吟地不信,于是亲爱的顾里同学就用那双腻白如瓷涂满了蔻丹的纤纤玉指从LV的包里掏出麻绳亲手给了唐宛如一个血的教训。就在我准备反击顾里的时候,对面街道上一辆黑色轿车的远光灯闪了我的眼。
“你怎么了林萧我还没动手呢。”顾里好整以暇地摆弄着手里的刀,我扯扯她的衣角,“对面好像有车。”
“没错。”一声泠泠,倒是把我吓了一跳。顾里从包里掏出假发戴好,“顾榷,我们走。”
“我们,去哪?”
“夏尔戴高乐机场。”


很多年以后,当我问起顾里,当你知道顾源失忆了,你是什么反应?
顾里回答我,我有些庆幸。
我问她为什么。
顾源忘记了过去,才能让顾里无所顾忌的去重新爱他。


楼主 暮林小夕  发布于 2014-11-18 20:36:00 +0800 CST  
不更文人气暴跌是我活该 如果这层楼底下有三个人回复就更文

楼主 暮林小夕  发布于 2014-11-23 13:08:00 +0800 CST  
第十三章
很多时候,我会做梦。
十五天前的梦里我在巴黎街头邂逅了一个帅哥,金发碧眼剑眉星目,我还成功的用速成的半吊子法语要到了他的电话,只可惜后来我弄丢了(醒来以后我立马把崇光的照片放大以后迅速的在大脑里供奉)。
九天前的梦里我参加了南湘的婚礼。婚礼上的她着一袭长摆素锦质地的礼服裙,长长的裙摆摇曳在砖红的地面上如是一本梨花碎玉般纷纷扬扬漫开来。她没有嫁给席城或者是顾准,她的未婚夫是再普通不过的大学教授,授西方社会思潮的课,从初识到确定结婚意向,南湘和他统共就见过六面。虽然决定的十分仓促,但是南湘一向看人眼光准,而且也有主见,既然要结婚了,作为她这么多年的闺蜜,我也是抱着祝福的心态去的。
那天,在场的所有宾客无一不是盛装前来,多是着红色这样喜庆的颜色。只有我身边的顾里,穿着一件拖地的玄黑色长袍。那颜色已经旧得很了,但是依稀可以分辨出正对着心脏的位置仿佛是用墨紫色的丝线刺了一把弯月镰刀,这是中世纪欧洲的一个女巫门派的徽志。在千篇一律的红色当中,黑色的确显得十分扎眼。
梦里的情节也是格外的简单。就在司仪宣读誓词的时候,顾里悄无声息地,如同鬼魅一样靠近了南湘。然后她举起手来,我才发现她一直掩在袍袖里的手上握着一把手枪。
她用枪口顶住南湘的太阳穴,冷静的扣动了扳机。
七天前的梦里,我梦见顾源了。但是我就是像在看着黑白默片,听不见他发出的任何声音,只是看着他的嘴型一张一合像是伏在水里一尾鱼。我记得,他的口型重复最多的两个词组,一个是顾里,还有一个,是叶传萍。这是他生命里最重要的两个女人吧。
三天前的梦里,我独自穿行在凌晨三点寂静无声的马路上,用脚踢着街上的梧桐树叶发出沙沙的声音。然后街道尽头闪过一道远光灯的光亮,倏地一下刺痛我的视网膜。
一辆宾利紧凑型小跑车飞驰而来,俏皮的薄荷冰蓝色张扬着青春的无所畏惧。
然后是一张再熟悉不过的脸映在眼帘上,如同烙铁一般的锥心之痛。
金色的头发随意地梳成小辫子,有几缕随意地垂下来,衬着如同精灵王子一样的脸。
他是Neil。
也只是一刹那间,那辆小跑车就如同流光飞逝消失在我视线的尽头,唯有树叶纷纷落下证明过他的一瞬存在。


我醒来的时候,天光朦胧。枕畔的人依旧安睡着,我俯首吻一吻他光洁的额头,用极轻的动作披衣起身。
冰箱里没有任何一点食材,空空荡荡的。我无可奈何地关上冰箱门,转身走到衣橱前,从大衣口袋里拿几张零钱揣在口袋里准备下楼买点早餐。
清晨的街道已经渐渐开始了一日的喧嚣。从我身边擦过的大多是晨跑跳舞的大爷大妈,偶尔还有几个红领巾边写作业边等公交车。和暖的晨风扑面,我任由它一下一下涤着心中纷杂的思绪和混沌的记忆。走着走着,我在一家包子店门口停下脚步。
“老板,来一客小笼!”我冲着陷入蒸汽氤氲的师傅喊道。
就在我从师傅手里接过小笼的时候,我的肩膀被轻轻擦了一下,眼看着重心不稳就要摔倒,却被人稳稳搀住了手肘。
“谢谢。”我垂首,敛着目光看向身侧。
她的声音带着裂帛般的嘶哑无力,微笑摇头,“无妨。”
抬头的时候,林泉的脸却突然撞进我的视线。
“林泉?”
“呵呵,你认错人了,林泉是我的妹妹。”
一瞬的静默,良久良久。
仿佛一台电视机突然被拔掉了电线,折断了天线。我的视线一闪而过墨夜的黑暗。脑中一片混沌,似是一万吨TNT在脑中密集的爆炸,毁灭了我所有的理智和情感,最后只剩下残存的念头不屈的说着,“不可能……不可能……”
然后从她的身后盈盈步出一名女子,一样的笑颜如花。她含着几分幽然笑意,“林萧,好久不见。”
“不要啊!”我大叫一声,陡然无力。弹坐起来,没有林汀,没有林泉,一切,只是梦而已。崇光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来了,借着床头柜上台灯一点橘色的光,他轻轻帮我擦去额头上涔涔冷汗,“没事的,别怕。”
“我……说了什么吗?”我小心翼翼地试探。
“你说……你很爱我。”崇光的视线依旧停留在手中的电脑上。
“不要脸。”我不屑。
“知道就好,你刚才什么也没说,赶紧睡吧。”崇光转头凝视着我,万般缱绻柔情皆化作眸中脉脉,“我还要把小说的章节写完,明天出版社催稿呢。”
我依言躺下,把被子一拉。
我并不知道,崇光在我睡下后,唇齿间轻轻玩味着,“林汀?林汀是谁?”


一觉好睡,醒来的时候仿佛已是日上三竿的时辰。崇光面朝着我安静的睡着,就像沉睡的天使一般。我心头一动,轻轻吻上他的嘴唇。
不想下一秒嘴唇却被他死死吸住,我一惊,睁开眼看到的竟是崇光含着笑意的双眸。我心下大恨,用手指狠狠掐着他的手臂。五秒之后我重获自由,崇光心有余悸地揉着被我掐红的手臂,“你个毒妇,想要谋杀亲夫啊。”
“我去你外婆家的香蕉皮!”我忿忿,“明明是你……是你……”
崇光用手轻轻刮一下我的鼻头,“好啦我的小助理,要不要再睡一会?”
我摇头,“不了,一会我去看一下顾里。”
“好,”崇光睡眼惺忪地趿着拖鞋,走到衣橱边挑了一件连吊牌都还没剪的大衣在身上一比,“糟糕,太大了。”
我笑着往他身上扔了个软枕,“这时候谁还穿大衣啊,你个傻瓜。”
他摸摸头,“也对哦。”我还想说什么,他就换上一副贱贱的表情,“但是谁让我这么傻,爱上了你呢,HO~”
我被腻歪得想呕,“周崇光,你太恶心了!”


我用钥匙开了顾里家的门,鞋子摆放的整整齐齐,看来顾里应该没有出门。
“顾里,顾里!”我在玄关换了拖鞋,一边冲着卧室喊着,“我要借一下你的电脑!”
顾里慢悠悠从卧室里走出了,想来是回国以后经常去医院做康复治疗的关系,她的拇外翻已经有所好转了,她拍拍我的肩膀,“我还有事呢,乖,别吵我。”
我从厨房的冰箱里拿了块速冻的披萨,“什么事?”
顾里顺手从桌子上拿了个紫黑色的瓶子,拧开来把里面的东西倒了一片出来,“哎,就是最近开了公司,很忙。”
“我天!这都是什么时候的事?”我吓得差点坐在地上,一抬头看着顾里皱眉的痛苦样,“你怎么了?”
“没事,可……可能是吃坏了东西……有点……有点反胃。”顾里一边说着一边往厕所里跑过去,七秒之后我听见厕所里传来一阵一阵撕心裂肺的呕吐。看样子顾里应该是把今天的早餐还有昨天的晚餐一起吐出来了。
我刚想走过去看看她,却被桌子上的那个紫黑色的瓶子牵住了目光。
“Melatonin?”我反复玩味着这个陌生的单词,一边把瓶子放回原处,一边走进厕所。顾里快速的冲掉了马桶里浮着的一些浅蓝色的碎末,很显然她并不想让我看到。于是我也就识趣的没问,“你的公司叫什么名字?”
“SONIA。”顾里打开了厕所的窗户,“我跟你说过的吧。”
窗外的冷风如刀割在脸上。
我知道,暴风雨离我们不远了。

楼主 暮林小夕  发布于 2014-11-23 19:16:00 +0800 CST  
我的艾特楼

楼主 暮林小夕  发布于 2014-11-23 19:30:00 +0800 CST  
哦漏我的帖子沉到哪里去了

楼主 暮林小夕  发布于 2014-12-04 18:18:00 +0800 CST  

楼主:暮林小夕

字数:105506

发表时间:2014-10-02 02:06: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8-12-03 08:33:58 +0800 CST

评论数:2338条评论

帖子来源:百度贴吧  访问原帖

 

热门帖子

随机列表

大家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