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浪荡的勇者与孤独的魔王by离邪(伪年下美强 短篇完结)

腹黑正太魔王攻x英俊渣男勇者受。
【“嘘。”魔王这样说。
“我正在等待一个能亲手杀死我的爱人。”





--Atonement.】


楼主 盗墓者张海客  发布于 2017-07-16 19:25:00 +0800 CST  
食用说明
1.已完结,有存稿,但是存稿还没修完…………不过肯定不会坑
2.有肉
3.魔王只是长得像未成年,其实是千年老妖怪(bushi).
4.欧风翻译腔,慎入。

楼主 盗墓者张海客  发布于 2017-07-16 19:28:00 +0800 CST  
艾特楼
@星屑的海角

楼主 盗墓者张海客  发布于 2017-07-16 19:29:00 +0800 CST  
【一】
从前有一个魔王,他凶狠残暴,但又长了一副天使一般美丽的皮囊。他将男人或女人引诱至他的森林,而这些可怜的人,每一个都死在那里。
国王组建了一支军队,这支军队拿着比乞丐更少的佣金,却必须做着“杀死魔王”的任务。
在这支军队里,逃兵越来越多。


我们故事的主人公恰好是这群逃兵中的一个。
他的运气差到上帝都忍不住可怜他——他被抓住了,并且是唯一一个。


国王询问他:“你是选择上绞刑架来洗刷你灵魂的污点呢,还是愿意为了我们的国家勇敢地去战胜魔王?”


‘这***根本没有什么区别!’
逃兵想。但他嘴上说:
“我十分愿意去挑战魔王。”


国王对这个答案十分满意。他让人为逃兵订造了一身华丽的衣裳,设置了一桌外国使臣也吃不到的盛大宴席。
逃兵忧虑自己的命运,显得郁郁寡欢。他吃得很少,且动作缓慢——这让他能够做完整每一个年少时礼仪老师教给他的用餐动作。逃兵在长桌上显得就像一个优雅的绅士,再加上那张英俊的脸,连公主也忍不住为他求情。


“这真是一个不得了的祸害!”国王想。
宴席结束之后,他告诉逃兵:“你可以行动了。”


“我的武器呢?”逃兵问。
“你聪明的头脑就是武器。”
“那有没有食物和饮水?”
“没有。不过我相信你一定能找到的。”


“……Damn it.”
逃兵几乎要喊出声来。


国王给逃兵一个鼓励的眼神。
他决定不跟这个冒犯人的可怜家伙计较——对死人总得宽容一些不是吗?
这句话得用上将来时的语法,因为国王根本不认为逃兵能活下来,这好像是简单的推理。一切都顺理成章,且符合逻辑。在国王看来,对于不久就要前去送死的逃兵先生而言,食物和武器不过形同虚设,不如直接省略。


国王亲自派遣了一支军队将逃兵——不,现在我们应该称呼他为勇者了。国王派人将勇者送到森林。
那一支军队就像苍蝇一样在勇者身边转个不停,一直到森林入口,勇者都没有找到逃跑的机会。
“祝你好运,兄弟。”骑士长用怜悯的口吻说。
“……谢谢。”勇者只能这么回答。

楼主 盗墓者张海客  发布于 2017-07-16 19:51:00 +0800 CST  
@锤卢最棒

楼主 盗墓者张海客  发布于 2017-07-17 13:45:00 +0800 CST  
@放手后i不在念

楼主 盗墓者张海客  发布于 2017-07-18 21:38:00 +0800 CST  
@小懒CUTE

楼主 盗墓者张海客  发布于 2017-07-18 21:53:00 +0800 CST  
是这样…………我实在懒得修文,所以更新,很慢,巨慢,贼慢

楼主 盗墓者张海客  发布于 2017-07-18 21:54:00 +0800 CST  
【二】
勇者走进森林,走了一会儿就开始原地踏步。他耐心地算着时间,打算等士兵们都走了之后就原路返回——只有傻子才会真的去找什么魔王。没错,他要再一次逃跑。可他只前行了一小段路,就看到骑士团正维持和分开前一样的动作,就在勇者面前的走出森林的必经之路上,看样子,一时半会是不会离开了。


勇者很不高兴。但在犹豫片刻之后,他还是决定在这儿等等——毕竟他不熟悉这片森林,他担心自己绕路后就再也走不出去。拼耐心这活儿嘛,他还是挺有信心的。
勇者就地挑了棵枝叶不那么茂密的树(方便他观察树上有什么危险的东西),然后在树下席地而坐。这个位置可以说是非常绝妙了,因为从这个角度刚好能让他看见那群人的动向,而他们却看不见勇者。


然而(勇者发誓自己讨厌这个词,这意味着事情没那么简单),虽然勇者不介意一直坐在这儿,但是显然森林里的原住民不欢迎他这个不速之客,甚至打算把他永远留在这儿——具体表现为,一群狼正从不远处的小丘上包围过来。
它们从没见过人,显得非常谨慎。但也正因为从没见过人,在它们发现人类的弱小以后,一定不会放过这顿美食的。勇者用大约半秒的时间考虑了一下呼救的可能性:好吧,就算森林外面那群人愿意进来救他,狼也只会比他们跑得更快。简而言之,勇者相信它们冲下来咬死自己只是时间的问题而已。
但说实在的,勇者并不想死,尤其是死在****嘴里。
于是试图续命的勇者小心翼翼地将之前在餐桌上藏进袖子里带出来的银质餐刀贴着手臂挤出袖口,然后紧紧攥住。为了不引起狼的什么过激反应,他把动作幅度尽可能地减小.勇者甚至已经做好了手臂被划一道长长血痕的准备——然而并没有,这说明这把餐刀实在算不上锋利。虽然没有把自己弄伤,但勇者还是觉得这是一个坏得不能再坏的消息。
话又说回来,手上有个东西,总比什么也没有要来得好一些。勇者捏紧餐刀,紧张地观察周围的环境。


勇者目前所处的位置是一个坡度较缓的长斜坡顶端,斜坡上坑坑洼洼,有很多看上去就硌人的尖锐小石头,但没有树,不会阻碍他通过;最底端有一条小溪,大约五六米宽,一眼看不出深浅。不过它应该也不至于浅到摔死自己,或者深得淹死自己。
但是,这段路程稍微有点长,勇者目测自己需要狂奔大约五十米才能跳进小溪里。此外,他还需要考虑狼会不会一直守在岸边——要是这样的话,勇者就必须渡过小溪到对岸的森林去。那里面包含了无数未知的危险。而且,假如无法原路返回,勇者还真不确定自己能不能走得出去。
然而,除此之外,勇者好像也没地方可去。他总不能冲进狼群那个方向的森林,那只会死得更快。


勇者彻底放弃了分析情况,这只会让他感觉更绝望。于是他在心里倒数三个数,深吸一口气,手在树干上一撑,借了把力之后窜起来拔腿就跑。狼群愣了一下,但很快就追赶上来。
勇者真的很不乐意背对着狼群奔跑,他耳边都是呼呼的风声,就算有狼扑上来了他也什么都听不到。地上的小坑和石子数次差点儿将勇者绊倒,好在他每次都踉踉跄跄地稳住了身形。
然而,(又是这个词!)幸运女神并不永远眷顾他,即便他是个冒牌勇者。就在离溪岸很近的时候,他被绊倒了。一头狼在他挣扎着爬起来的时候扑上来咬住了他被靴子包裹住的小腿,利齿扎穿皮肉,尖锐的疼痛几乎要让勇者瘫倒,但是紧接着又有狼冲上来。勇者无心管那头牙齿被卡在他靴子的皮革中间的狼,勉强保持着直立,握着餐刀的手狠狠一挥,在迎面扑来的狼的腹部划出一道不浅的血口子,不算短的整个刀刃完全没入了伤口。他将狼连着刀一起甩了出去,不过因为他几乎疼得脱力,并没能甩出多远的距离,甚至自己因为惯性的作用摔倒在地上,狼狈地滚下斜坡——连带着腿上那匹狼。


勇者突然砸进了水里,但他来不及庆幸自己的安全——这溪水还真不浅!腿上的重量将他向水里拉扯。狼在不断挣扎,将勇者的伤口扩大了很多,好在冰凉的溪水的浸泡让剧痛的感觉不那么明显。勇者因此呛了好几口水,扑腾了很久才将脑袋勉强浮上岸。此时那匹狼已经完全挣开了,也把头浮上水面,似乎完全打消了吃掉勇者的主意,并且试图逃跑。勇者仿佛能从它身上嗅到自己的血腥味,旋即一手捏着狼的颈子,将它淹死在水中——因此,勇者不能保持平衡,又呛了几口水,差点儿就没浮上来。


勇者在水面上冒出一个脑袋。他抬手把湿漉漉的贴在脸上的金发捋到耳后,视线这才清晰起来。他发现狼群果然守在岸边,但因为畏水,没有下来。或许再等一等,它们就会离开,但勇者腿上鲜血淋漓的伤口实在不适合一直泡在水里。他缓慢地游到另一侧的岸边,费劲儿地登上岸。对面的狼群起了一阵小小的骚动,但还不肯离去。


看来原路返回是真的行不通了。勇者也不能再找个什么树靠着休息一下,毕竟天就要黑了,那很危险。他必须在天黑以前找出一条路离开这里。于是勇者观察了一下,用以往的经验给自己规划了一段合理的距离,经过简单的分析,那仿佛非常可靠。于是他坚定地认为自己没有偏离方向,一瘸一拐地前进着。
然而,那些有规律排列的树早有预谋地,一步步将他引向迷途。

楼主 盗墓者张海客  发布于 2017-07-18 21:57:00 +0800 CST  
【三】
森林里迷雾重重。


那些牛奶一般厚重的白雾似乎就在头顶上,但随着勇者的脚步逐渐分散开且变得稀薄。他现在看上去确实像一个合格的勇者,但他一点儿也不为此感到荣幸。勇者仅仅是有点儿忧虑自己的处境——按理说,自己早该出去了。


而当勇者终于意识到自己似乎偏离轨道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有点晚了。勇者停下脚步环顾四周,身边的树木似乎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般,他甚至无法判断自己来时的路。更糟糕的是,勇者可以透过白雾看到更高处的天空,天色隐约呈现出黯淡的橘红——天就要黑了,而黑夜总伴随着不安定。时间越迟,他越危险。


勇者走得很慢,踏出的每一步都保持警惕。他能感受到周围不那么安全,似乎有什么东西隐藏在迷雾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给他会心一击——这个时候,小腿上的伤口又开始抽搐着疼痛,仿佛在应验他不妙的预感。


勇者感觉心脏快速跳动的声响仿佛就在耳边,然而可怜的他不能停下脚步,因为没有合适的地方可以让他停下,然后平安地度过森林里的夜晚。他的鞋底踏过地上的又干又脆的枯叶和树枝,无论怎样小心地迈出步伐,都难免发出些声响——尤其对于那些听觉极好的动物来说。勇者感觉有些东西似乎就在身边,但他什么也看不见:白雾朝他聚拢来,因为他正不知不觉地逐渐靠近森林中心。在雾稀薄的时候,抬头还能看见天空,而现在的雾这样浓重,就算是身边的一棵树都难以窥见。然而野兽的嚎叫声却很清晰,勇者不太能分辨那些是狼还是什么东西,总之,不同的叫声忽远忽近,最近的时候仿佛就从耳廓擦过。不过勇者暂时还没有受到攻击,也许是那些东西也在观望着他这个不速之客是否危险。
勇者感觉这就像一柄刀悬挂在他脖子上,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落下来,这使得这段时间过得痛苦又煎熬。
人总对未知感到恐惧,即使什么也没有发生——勇者也不例外。简单讲,他感觉自己几乎要吓死了。如果让他选择,他宁愿立刻闯进魔王的宫殿,和魔王打上一架然后被杀死。起码,魔王是个能看得见的威胁,且被魔王干掉也比被野兽吃掉要来的好看一些……吧。就是不知道魔王有没有拿人类的身体做些可怕实验的爱好。……不过,那又怎么样呢?反正活着和死了也就是两个单词而已。在魔王的地盘里,这可就不由自己决定了,不如坦然接受命运的安排好。


勇者思维发散地想着,甚至不再注意周围的情况。就这样又前行了一段路之后,天彻底黑了。虽然依旧什么也看不见,但勇者的紧张感就像走了一条没完没了的下坡路,到最后一点儿也不剩:他说服自己了,并决定破罐破摔,走一步看一步。
刚说到‘看’,勇者好像还真的就看见了什么东西——大概是一个极高的锥形的建筑,有窗,因为有一块儿地方投出橘红的亮光,连白雾也挡不住。再走近一些的时候,勇者已经能够看见它——一座漆黑的塔。好吧,不管它是什么颜色,这都显得不正常。
白雾还没有散去,但随着勇者的逐渐靠近,那座塔在他眼睛里越来越清晰了——且也是他在雾中能看见的唯一一个东西。

楼主 盗墓者张海客  发布于 2017-07-19 21:34:00 +0800 CST  
【四】
勇者停下脚步,仰头看面前的这座高塔。墙上盘绕着明显修剪过的藤蔓(藤蔓上还有几朵不知名的野花),塔顶站着两只乌鸦。它看上去真的没有故事里描述的那么阴森恐怖,但不代表这就会让人放松警惕——请看吧,环绕在这座塔外围的荆棘丛几乎有一个人那么高!
按理来说,迷路的旅人看见一座建筑,都该感到高兴,并上前询问能否暂留。但是在这种地方的一座建筑,它属于谁,正常人都能联想到。哪儿有人敢去敲敲门呢?


浓雾淡去了一点儿,天色像染上了墨水一般迅速变黑,甚至隐隐可以看见月亮的影子了。勇者的身后就是野兽的咆哮声,——事实上除了这座高塔,他别无去路。他受了伤却没有条件包扎,浓重的血腥味儿一路上吸引了不少野兽。在刚才和狼的搏斗中还把唯一的武器给扔出去了。


勇者隐约听见后侧面低矮的灌木丛附近有什么东西蹭过枝叶的窸窸窣窣的响声,只一阵,立刻又安静下来;过了一会儿又传来同样的声响,且更清晰,说明有什么东西正试图穿过灌木丛,愈来愈靠近他。


……噢好吧,判断失误。不是‘有什么东西在靠近’,而是‘有一群东西在靠近’!——密集的枝叶与皮毛相错的响声简直让人头皮发麻。
那到底是什么东西?白雾中若隐若现的闪着幽光的眼睛给了他答案:狼群。但不知道是不是之前那些。勇者无论转向哪个方向,都能看的这样的几双眼睛。他向后退了一步,后背紧挨着荆棘丛——这带来一点刺痛感,但勇者已经顾不上这么多了。


有狼略匐下前肢,做出攻击的姿态。勇者下意识地在腰间一握,然而一把抓了个空——他差点忘了,自己没有武器。同样的,也没有退路。


“好吧,好吧。我真恨这个世界。”
勇者忧郁地想,然后在狼扑上来之前一头扎进了荆棘丛。
荆棘丛马上划破了他的脸颊,甚至身上厚厚的斗篷也不能幸免。他满头满脸都是自己的血液,身体无一不在细细密密地、尖锐地抽痛。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感觉眼球要被扎穿,不过还好没有。即便如此,勇者也不能轻易动弹,他被夹在张牙舞爪的荆棘中间,看上去狼狈极了。


不过,狼停在了荆棘丛外。而这荆棘上没有淬毒——不幸中的万幸。
头狼嚎叫了一声,它与其它狼徘徊着,喉咙里挤出几声不甘的低吼。勇者当然不可能出去。那么现在他又得面临一个抉择:是就这样卡在这儿因失血而死呢;还是穿过这片荆棘丛,在魔王的门前失血而死呢?


勇者想象了一下自己要经历一段相当痛苦的时间才会完全停止呼吸,然后尸体卡在荆棘丛中,被一些食腐的鸟类啄得七零八落,很久很久以后变成一堆白骨(当然,也有可能魔王在此之前就用魔法把他烧了个干净);或者自己浑身浴血来到魔王的塔下,魔王抬起一根手指头就能把自己戳死在原地。
如你所见的,无论哪种情况都实在很惨。


不过,万一呢?勇者的意思是,万一魔王不杀自己呢?
大家都看过美女与野兽的故事,在故事里,野兽就没有把那个谁(勇者忘了女主的名字)给干掉。
……好吧,虽然勇者不是美女,但是看在他能迷倒公主的份儿上,我们可以推断出,他起码是个比较英俊的家伙;至于魔王,虽然他不是野兽——呃,就算是,那也是长得漂亮的野兽。总之,还是不要这么早放弃的比较好。
说了这么多废话,勇者终于做好了决定——他可没办法镇静地等待死亡降临。还是去看看吧,如果非要死的话,论起死法,还是死在好看的魔王手上让人感觉好一些。


勇者一手尽量护住自己的面部,一手尽力拨开面前的荆棘,缓慢地前进着。荆棘划烂他的衣服,又深深割破他的皮肤。他的大腿几乎要被扎穿,勇者不用低头看都知道两条腿上一定有不少血洞。冷汗和干涸的血液将他临行前由专人梳理妥帖的金发凌乱地粘在额上,他脸色发白,眉头紧蹙,祖母绿色的眸子显得很湿润,那是因为被未拭去的生理泪水浸过了一遍又一遍。勇者偶尔感觉到失血带来的轻微眩晕感,他紧咬着下唇,用轻微的疼痛来提醒自己别在这时候突然昏厥。


他的小腿疼得已经有点儿麻木,汗水混合着因皮肤被划破而不停冒出的血液粘腻地将衬衣紧紧贴在皮肤上。勇者不能清醒地对时间进行估算,但他觉得自己已经走了很久了,可是高塔还是离自己那么远。
魔王、到底、为什么要种这种鬼东西?!
勇者实在累得支撑不住自己,他停下脚步,垂首喘息着,然后举起鲜血淋漓的手,朝高塔比了个中指。


有人歪着头,不解地站在高塔上安静地看着这一切。

楼主 盗墓者张海客  发布于 2017-07-20 20:51:00 +0800 CST  
【五】
我们的主角勇者经过长时间的努力挣扎,半死不活地走出了在此之前谁也没能成功穿过的荆棘丛。然后膝盖一软,一头栽到了地上,肉体接触地面时还发出了一声有点儿惊人钝响——之后他尝试爬起来又费了一番功夫。不过这段艰难的过程就暂且不多加赘述了。


终于,勇者带着满身的血污站在了高塔之下。他的四周寂静得吓人,浓雾又一次包围上来,现在他除了面前的高塔以外无法看见任何东西——甚至是就在身后的荆棘丛也一样。
他站在塔底的门前犹豫了非常久。准确讲,也不是犹豫。毕竟他什么也没在考虑。此时的勇者大脑昏昏沉沉,感觉身上每一个细胞都像是燃烧起来一样发烫。


“竟然有人真的活着来到了这里!”于此同时,魔王喜出望外地想。
我们可以看出他对此感到一万分的惊奇,甚至一点儿也不在乎这个不速之客是不是和外面的人类一样不远万里前来杀死自己。
魔王思考了片刻,飞快地顺着楼梯从塔顶跑到塔底,站在门前,等待勇者敲开这扇门。


勇者侧耳倾听了一下——他当然什么也没听到。
未知是很危险的,所以勇者依然在犹豫。


魔王并不知道勇者内心的挣扎。他就背着手站在那儿耐心地等待着,大有勇者不敲他就决不主动开门的架势。


终于还是勇者败下阵来(主要是伤口感染之后的病毒击溃了他),他伸出一个指节极轻地试探一般敲了一下门,甚至没有发出什么声音。
然而大门刷地一下立刻就打开了!简直像是恭候多时一般。


勇者打量了一下面对自己微笑的家伙——一个从人类审美角度来看长相无懈可击的青年,棕红色的卷发在他脑袋上柔顺又妥帖,肤色苍白,面部轮廓圆润和缓,看上去还有点儿稚嫩的样子,鼻梁翘挺,但不至于让他看起来趾高气昂;一双眼睛又大又圆,睫毛不算很长,湛蓝色的虹膜仿佛和最洁净的天空是同样的颜色。他正弯着眸子笑,眼睛里好像盛满了流转的萤光。他身后就是昏暗森然的高塔,笑容却没有一点儿阴翳,要不是地方不对,勇者觉得魔王活像是隔壁人家还在读书的小男孩儿。


“不敢相信。这玩意儿就是魔王吗?”
勇者想。但是魔王的面容在他的视线中逐渐模糊了起来。他感到头晕目眩,并且开始耳鸣。他浑身发冷,好像置身冰窖,但是体温却高得吓人——勇者还没来得及忧虑自己的处境,就眼睑一合,昏倒在了魔王的肩窝上(这是因为他实在是比魔王要高出一段明显的距离)。


“……?”
魔王愣了一下,回过神后就顺手把勇者打横抱起来,还不忘抬起一条腿,用足尖费力地把门推上。
勇者紧闭着眼,唇上除了自己咬破的血红伤口之外,几乎可以用毫无血色来形容,然而他的面部和脖颈却因为高烧而呈现出不自然的红润——这时候,魔王那可以称得上漂亮的小脸蛋儿也像发烧了一样红扑扑的。
他看上去很愉悦,甚至还有点儿兴奋,然而我们暂且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楼主 盗墓者张海客  发布于 2017-07-21 14:37:00 +0800 CST  
【六】
勇者在魔王铺满罂粟花瓣的小床上醒来,这充满了罗曼蒂克的气息,但不解风情的勇者忍不住打了个喷嚏。不过,他很快又想起来自己在什么地方,所以这个喷嚏的后半声被他忍住了,然后换成无法抑制的小小的呜咽。


众所周知,魔王的听力非常好。
‘他太可爱了。’魔王蹲在自己的床边想。


勇者刚醒来,精神还很恍惚。他打量了一下自己的手,洁净的绷带整整齐齐地几乎缠绕到手指头,想来棉被底下的肢体也是这样——绷带实在太紧了!这让人无法忽视它们的存在。他感觉自己几乎不能动弹,像一具木乃伊。不过,他的皮肤表面干爽又洁净,而且身上换了套衣服——这当然不可能是善良的小精灵干的。勇者一想到这有可能是谁做的,就感觉自己几乎要又一次昏厥了。


勇者一转头,视线那样恰好地和床边眨巴着蓝眼睛的魔王碰到一块儿。
“魔王……!”他吓得差点没从床上蹦起来——事实上他也确实这么做了。非要用点儿墨水来形容的话,这场面看上去活像木乃伊诈尸。


魔王没有想到自己会吓到勇者。他以为这是自己太丑的缘故,甚至花了大约半秒钟来忧虑自己的长相。
但是他忽然想起人类受伤之后应该老老实实躺着才能尽快恢复,于是魔王飞快地起身把勇者摁回了床上。
“你应该好好躺着。我没有立刻杀死你,甚至还为你疗伤,这大概足以证明我对你没有恶意。”
魔王严肃地说。


勇者看着几乎要贴着自己鼻尖的、放大的魔王的脸,心情非常复杂。
“你可能想把我养好了再吃掉。”


魔王沉默片刻。他觉得勇者说的这个方法非常有道理,他从没吃过人类,不过也许可以尝试一下。
魔王是一个实践主义者。所以他当机立断,低下头在勇者的脖颈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甚至还探出舌尖舔了舔。


勇者吓得魂飞魄散,不过他依然保持着表面上的镇定。
“我透过你的皮肤能闻到鲜血和我的玫瑰熏香的味道,这可能是因为我刚刚给你洗过澡。”魔王评价道。
“不过我认为我应该是不喜欢吃人的——至少不会吃你。”
魔王说着,从床上爬起来准备离开卧室。
“在这儿等我一会儿,我给你弄点东西吃。”
魔王蹬着他的小短腿爬上床,捧起勇者的脸,在他比先前要显得红润一些的唇上吻了一下。

楼主 盗墓者张海客  发布于 2017-07-22 12:41:00 +0800 CST  
今天有事不更新,你们要想我

楼主 盗墓者张海客  发布于 2017-07-23 22:28:00 +0800 CST  
【七】
“……!”
勇者捂着有一块红红的牙印的脖颈,又抿了抿唇,半天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他蹙起了形状好看的眉,沉默地思考起现状:魔王似乎暂时没有要杀自己的意思,但是,但是——他亲了自己一下。


看在魔王长得可爱的份儿上,勇者没有感觉很恶心。但问题是,亲嘴唇这***是什么意思???——好吧,不管是什么意思,反正勇者觉得,魔王这么干准没好事。


勇者当机立断,决定顺着铁质的雕花窗口跳下去然后逃走。
事实上,由魔王这个三流医生裹的绷带实在是让他感觉行动困难。不过他也很难独自把绷带解开,所以只能就这样缓慢移动到窗边。


就在他马上要翻窗而出的时候,魔王回来了。
“人类一向是很喜欢蹦蹦跳跳的。”端着大盘子站在卧室门口的魔王忧郁地总结。为什么他的勇者总爱乱跑呢?
魔王放下盘子,做出了一连串和他体型严重不符的动作:他一手抓住了勇者的脚踝,粗暴地直接把勇者从窗口倒提着扛回了床上,然后关上窗户,又从橱柜里抱出一个整整齐齐的被褥方块儿摊开给勇者盖上。


这一切进行得飞快,勇者先是在床上摔了个七荤八素,才感觉到疼痛袭来——伤口裂了,而且是好几处。


勇者捂着渗血的伤口紧紧皱着眉。刚才不知道是谁警告他要老老实实待在床上养伤,没过半刻钟又像拎麻袋一样把他抡起来又甩到床上。


勇者瞪起眼睛,用眼神无声地谴责魔王,不过那个眼神放在看上去可怜兮兮的勇者脸上并不可怕。
魔王不知道如何做出回应,甚至不明白过来勇者为什么瞪他——于是魔王只能用他那比勇者大了一圈的圆眼睛扑闪扑闪也盯着勇者看。
这样一来,勇者更生气了,他气得几乎要忘记对面坐着的是一个杀死不少人的大魔头。


魔王这才终于意识到刚才情急之下自己做了什么,——真是太粗鲁了!他在心里这样懊悔,并想立刻进行补救。
于是,魔王端来刚刚放下的大盘子,那里面放着大半杯牛奶和一块中间夹了干酪的面包,旁边是一摞堆得高高的羊皮纸卷轴,勇者不知道那是用来做什么的,他只在意旁边的面包和牛奶——他饿了。但是‘魔王给予的食物’听上去可不是个好选择。


在这时候,魔王替他决定好了一切。魔王端起杯子,杯沿靠在勇者的下唇。
“呃,我其实不是很渴。”勇者为难地说。
但是魔王完全看透了他在顾虑什么。“放心吧,”他说,“假设我要伤害你,一句咒语就够了,不必这么麻烦。”
魔王语气里的隐含的一点高傲恰到好处,既不会让他的动作显得过分殷勤(虽然他就是在向勇者献殷勤),也不至于吓跑勇者。
勇者想了想,觉得确实是这么一回事儿。于是他犹豫地抿了一小口——味道好像没什么不对劲的。然后勇者又喝了一口。
魔王放下杯子,右手食指在面包上方划了几下,面包就变成了好几个小方块;他又虚指了一块,抬起手,那块面包就随着他手的动向悬停在空中,且与指尖相隔有一小段距离,就像魔王的手里拿了一副完全透明的刀叉一般。
当然,就连不擅长魔法的勇者也知道,这大概就是一个小魔法而已,不过看上去确实很有趣。


魔王半卧在床上,一只手撑着下巴,抬起右手,那块面包就悬停在勇者的唇边。勇者差点儿就自然而然地张开嘴吃掉它,但是他忽然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


噢,对了!红灯区里那些男女都喜欢这样互喂食物来调情,姿势和现在的魔王几乎一模一样——如果面前是个丰满的妖娆美人倒还姑且算是种享受,但是,魔王顶着这张充满胶原蛋白的小脸,实在不适合做这种事。勇者几乎感觉自己在犯罪!即使他知道魔王的真实年纪至少要比自己大三四倍。


“谢谢您,但是我想这个我可以自己来……”勇者越想越尴尬,忍不住提议道。
“你真的没问题吗?”魔王反问。
勇者尝试着动了动——并没有成功,魔王几乎把他的关节也缠住了,他根本动不起来。


好吧,好吧。勇者自暴自弃地想,既然魔王自己都不尴尬,我也没什么好尴尬的。
勇者闭上眼睛,好像面前的不是块面包而是毒药。他先是探出舌尖触碰了一下面包上的干酪,然后才张开嘴将它一口吃掉。他缓慢而仔细地咀嚼着,小心翼翼的样子颇像森林里的啮齿动物。


一旦接受了‘魔王喂我吃饭’这个设定之后,勇者就不再花心思纠结这个了,反正他也没有别的选择。


不过,魔王一点儿也不擅长伺候人。他总是差点儿就呛到勇者,乳白色的液体沾在勇者的嘴唇上,他只能时不时伸出舌头,在它们顺着下巴流进衣领以前尽数舔干净。
魔王一瞬不瞬地盯着勇者看,看得他很不好意思。但是勇者觉得面对魔王的时候,自己大概不能有这么多意见。


他脸红了!魔王美滋滋地想。对于勇者,他真是越看越满意。

楼主 盗墓者张海客  发布于 2017-07-24 17:43:00 +0800 CST  
沉迷k歌的我快没存稿了,慌得一比

楼主 盗墓者张海客  发布于 2017-07-24 21:10:00 +0800 CST  
 37"


楼主 盗墓者张海客  发布于 2017-07-25 21:30:00 +0800 CST  
【八】
艰难地用餐完毕后,魔王开始尝试拆开勇者的绷带。显然他自己动手缠上去的绷带也给他带来了不小的麻烦,要把它们拆开简直是噩梦。魔王甚至在手上燃起了一簇小火苗,试图一把火烧了它们——当然,勇者惊慌地阻止了他。
魔王朝他抱歉地笑了笑:“你是第一个来我的塔做客的人。我待在这里太久,都忘了人类是这样脆弱的生物。”
换成别人,也许会对魔王孤独的处境感到十分的同情。可惜卖惨对勇者没什么用,他仅仅轻描淡写地安慰了一下魔王——他可没有傻到认为自己有什么特别的。勇者十分警惕,他仍然认为魔王不怀好意。


由于没有得到预期中的回应,魔王感到很难过。不过他手上的动作倒没有落下,终于,魔王成功地解开了勇者身上所有的绷带。勇者低头瞥了一眼身上的伤口,几乎能够回忆起当时的疼痛感。


魔王在那一摞卷轴中翻翻找找,最后取出来一个破旧的小卷轴,把它小心翼翼地摊开——勇者看见上面画了一个魔法阵。魔王念起咒语,卷轴在他手上漂浮起来,魔法阵发出微弱的萤光,萤光随着魔王的咒语越来越亮。一簇火苗从魔法阵中心倏地腾起,紧接着整张卷轴都燃烧起来,但并未发出刺鼻的焦糊味。卷轴燃烧殆尽,化成了星星点点的光,落在勇者的伤口上。
勇者下意识瑟缩了一下,然而他以为的疼痛并没有降临——事实上,他什么感觉也没有,但是伤口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且没有留下一点儿疤痕。


“敌基督在上,”魔王高兴地说,“这真的是治愈卷轴。”
“……?”沉默了片刻,勇者忍不住问,“你不确定这是什么东西吗?”
魔王惭愧地点了点头,“我是魔王,只杀人不救人。不了解这个是很正常的事。”
“那如果这张不是治愈卷轴呢?”勇者发誓,自己假如是一只猫,一定把全身的毛发都竖起来了。


“……”魔王认真地思考了一下这个问题,然后严肃地总结:“如果不对,就再试一张。”说着,他还拍了拍身边堆成小山的一摞卷轴。


勇者几乎要昏厥——看来自己能活到现在,还真是全靠运气。

楼主 盗墓者张海客  发布于 2017-07-25 21:49:00 +0800 CST  
今天没更新,我写不完。明天更新应该挺长的,信我。

楼主 盗墓者张海客  发布于 2017-07-26 21:25:00 +0800 CST  
【九】
治好伤口以后,勇者站起来致谢。他朝魔王行了极其庄重的大礼,却并不显得卑微抑或是献媚。他举手投足间从容而优雅,还带有一点儿仿佛刻进骨子里,经过岁月洗礼依旧挥之不去的旧贵族式的高傲。
“……总之,非常感谢您救治了我。我以自身的名誉发誓,从现在起绝不起任何伤害您的心思,并立刻离去,不再打扰您。”


“我自私的宾客,你所说的一切到最后都只为了你自己。尽早离开分明是你自己的想法,与留下来是否打扰我无关。并且你本就无法伤害我,这一点不会因我是否救你而改变。——这样的起誓,未免太单薄了些。”
魔王念了个简短的咒语,身子悬浮起来,双腿相叠,仿佛身下多了一张透明的王座。魔王居高临下,半眯起湛蓝色的眼睛,注视着勇者。他的语气傲慢而轻蔑,使人绝不会再将他与少年人混为一谈,且令他比先前和勇者相处时的任何一刻都更像一个真正的魔王。


勇者向后退了半步,神情凝重起来——果然事情没那么简单。
“您不愿意放我离开吗?”勇者问。
“离开?”魔王反问,“你要上哪儿去呢,你要回你的国家吗?”


勇者迟缓地点了点头。
“你在骗我。”魔王说。
魔王降落到勇者面前,与勇者四目相对。他的蓝眼睛里满是嘲弄之意:
“那不是你的国家,对吗?你一点儿也不爱它。”


魔王的语调平和,却又是那么的刻薄。这简单的,由几个单词组成的句子,每一个音节都使勇者的面色微乎其微地苍白几分。


“我的勇者啊,假如你无法斩下我的头颅,将它带到国王的面前,你将得到什么样的结局?”


勇者垂下眼睑,拒绝与魔王对视。他觉得自己早已看透了魔王的真面目——一切柔软温驯都是假象,漂亮的皮囊下是他恶毒而尖酸的本质。假如之前他确实下意识地对魔王有一些好感,在这时也全都消失殆尽了。
“这不重要,魔王阁下。”勇者说,“假如您不愿放我自由,便在此地杀死我吧。”


“你不怕死?”魔王凑到勇者面前,视线落在勇者未全部系上的衬衣领口内,隐隐可以窥见蜜色皮肤上未被那个小小的卷轴所治愈的陈旧伤痕。
“因为你曾被死神拥抱,而后又跳脱出他的掌控——我说得对吗?”


“不过,你以为幸运在这时还会眷顾你吗?”魔王依旧咄咄逼人。


“随您怎样说吧。”
勇者颔首,阖上了眼睑。他长而卷的金色睫毛正轻微地颤动;然而薄唇紧抿成一线,似乎是打定了主意不再让半声软弱的话语从齿间逃出。


魔王的表情一下子阴翳起来。闭上眼睛的勇者并没有看到,但他能感受到——有那么一瞬间,魔王似乎确实想杀了自己。
勇者缄默地等待了一会儿,然而死亡并没有来临。
他忽然感觉到一阵微风拂过,那是魔王落到地上,又扑上来抱住了他的腰。魔王的小脸埋在勇者肩窝上,柔软的发丝蹭得他脖颈有点儿痒。


“我想将你留在我的高塔,我想要你永远陪伴我。”
魔王闷声闷气地说,
“如果你实在不愿意,也尽可以离开。但是现在已经是夜晚了,你不如睡一觉再走吧。”


勇者睁开眼睛,看见抵着自己下巴的棕黑色脑袋,心情十分复杂。他担心魔王的忽然妥协是因为又想到了什么诡计——可就是如此又怎样呢?他知道自己没有权利拒绝。


勇者抬头朝窗户的方向看了看,窗外是一片浓重的白雾,并不能分辨出时间,不过他确实感到有点儿累了。于是勇者点了点头,自觉地在魔王的注视下钻进柔软的羽绒被子里,阖上眼睑再补一觉。


虽然勇者很快将自己调整到适合睡眠的状态,但却睡得很不安稳。勇者向来浅眠,这是多年来养成的习惯,无论在战场还是刑场,军帐或是监狱里。他得时刻机警,以防死于无人唤醒的睡梦中。
他的精神时刻保持警惕,假如这时候魔王想对勇者做什么,勇者就能立刻窜起来逃跑。(他可不认为自己能干掉魔王。所以无论如何,先跑再说)
魔王看着勇者,叹了口气,在一旁小声说:“这可真是个让人活受罪的习惯。”
随即,勇者被魔王的声音惊醒。
然而魔王立刻对他施了什么咒语,勇者被迫从警戒状态中剥离出来。他忽然感到前所未有的疲倦,所有感官都变得迟钝,意识不受控制地沉入了黑暗中。


我发誓魔王他不安好心。这是勇者昏睡前的最后一个念头。


次日,勇者从近乎昏迷般的睡梦中醒来,他感觉还挺好的。不得不说,这真是一次难得的不被疼痛侵袭的安稳睡眠,舒服得让勇者想感谢上帝——不过在魔王的地盘上这么做好像不太合适。


“我可以离开了吗?”勇者洗漱完毕后小心翼翼地问。
窗外还是一片白雾,看起来不太像是适合出行的样子。但是勇者一刻也不想多待,他生怕魔王忽然改变主意。


魔王又问了一遍:“你真的不愿意留在我的塔里吗?你将成为我的朋友,此后你便是这儿的第二个主人,森林再不敢对你不敬。”


“这听上去非常很好,但恕我拒绝,阁下。”勇者轻轻摇了摇头,“我去意已决。请您将这个位置让给一位更适合的人。”


“你已拒绝我的邀请,从此便不再是我的宾客。由于我们将再不见面,我便不向你收取先前救助你的报酬。但假如你再次前来,则需要向我支付很多东西,那时候我会漫天要价。当然,我非常希望不会有那么一天,否则你定会后悔现在没有同意我的邀请,先生。”
魔王说。他又恢复了那种傲慢的状态,直白的威胁实在令人脊背发凉。


“谢谢您,魔王阁下。”勇者在铺了红绸的偌大会客厅里单膝跪下,在魔王的手背上点水般一吻。他的金发从魔王的指间滑过——只一瞬,而后勇者立即站起来,朝门外走去。


“稍等,先生!”


就在勇者即将推开门的时候,魔王叫住了他。

楼主 盗墓者张海客  发布于 2017-07-27 16:04:00 +0800 CST  

楼主:盗墓者张海客

字数:49087

发表时间:2017-07-17 03:25: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1-04-01 04:04:17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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