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说好认真治病的呢》by两百斤道长
“我不是。”
“也对，你太年轻了。”程励看他始终是个有问必答的态度，更对他有好感了，随即笑道，“谢谢你啊，素不相识的就这么帮我，你今天有空没？我请你吃饭吧！对了，先加个微信，把医院的诊疗费转给你……”
他边说边开始掏兜，两手却摸了个空。
一低头，他发现自己上身只穿了件没口袋的薄毛衣，而裤兜里揣的，也只有几张别人硬塞给他的、留了电话号码的餐巾纸，以及两根没抽完的烟。
他这才后知后觉想起，打自己“中招”之后，他的手机、钥匙等物跟着外套一起离了身，这回不要说转钱了，连回家都费劲！
一无所有的感觉让他有点慌，他挺不好意思地开了口：“我手机丢了，能不能借五百块钱给我？回头一起转给你。”
这个数是他在心里斟酌过后得出的结果——除了交通费之外，他还要买件厚外套防寒；要做好房东不在，找人开锁进家门的准备；肚子饿得慌，得找个地方吃顿饭……林林总总加起来，五百算是个正常水准。
哪知青年听了，竟微微蹙起眉头，本只是有些冷的眉眼里忽然间带了锐意，看起来居然有点凶。
“也对，你太年轻了。”程励看他始终是个有问必答的态度，更对他有好感了，随即笑道，“谢谢你啊，素不相识的就这么帮我，你今天有空没？我请你吃饭吧！对了，先加个微信，把医院的诊疗费转给你……”
他边说边开始掏兜，两手却摸了个空。
一低头，他发现自己上身只穿了件没口袋的薄毛衣，而裤兜里揣的，也只有几张别人硬塞给他的、留了电话号码的餐巾纸，以及两根没抽完的烟。
他这才后知后觉想起，打自己“中招”之后，他的手机、钥匙等物跟着外套一起离了身，这回不要说转钱了，连回家都费劲！
一无所有的感觉让他有点慌，他挺不好意思地开了口：“我手机丢了，能不能借五百块钱给我？回头一起转给你。”
这个数是他在心里斟酌过后得出的结果——除了交通费之外，他还要买件厚外套防寒；要做好房东不在，找人开锁进家门的准备；肚子饿得慌，得找个地方吃顿饭……林林总总加起来，五百算是个正常水准。
哪知青年听了，竟微微蹙起眉头，本只是有些冷的眉眼里忽然间带了锐意，看起来居然有点凶。
程励知道是闹误会了，赶紧换了个方案：“要不这样，我的手机有一定几率还在酒吧，你打一下我的电话试试……”
他话说到一半，青年突然凑近了，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将他拉下了床。
程励反应不及，鞋都没穿就被他拖着走，这才发觉青年虽然长得斯斯文文，个子却生得高，手劲儿也不小，他根本没有抗拒的余地。
“哎我真不是骗子……”程励以为他要赶自己走，不料对方把他拉到房间另一头后又很突兀地又松了手，从旁边的冰箱里拿出一个大纸桶和一把不锈钢调羹，然后将这两样东西塞到了程励手中。
大圆桶里装的是草莓酸奶冰淇淋，冷冰冰，沉甸甸。程励抱着冰淇淋桶和勺，哑口无言地看着青年，不知道对方到底要干什么。
青年对此也不做说明，两人大眼瞪小眼地互相看了会儿，程励的手因为被冰淇淋冻木了，就将它先放回了原处：“算了吧，这冬天大晚上的……”
话一出口，他自己先觉出了几分怪异：明明睡了一觉，期间还辗转移动到了不少地方，照理该是第二天了，自己为什么会觉得现在是大晚上？
是因为屋子里开着灯。
那么现在到是什么时候呢？
他话说到一半，青年突然凑近了，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将他拉下了床。
程励反应不及，鞋都没穿就被他拖着走，这才发觉青年虽然长得斯斯文文，个子却生得高，手劲儿也不小，他根本没有抗拒的余地。
“哎我真不是骗子……”程励以为他要赶自己走，不料对方把他拉到房间另一头后又很突兀地又松了手，从旁边的冰箱里拿出一个大纸桶和一把不锈钢调羹，然后将这两样东西塞到了程励手中。
大圆桶里装的是草莓酸奶冰淇淋，冷冰冰，沉甸甸。程励抱着冰淇淋桶和勺，哑口无言地看着青年，不知道对方到底要干什么。
青年对此也不做说明，两人大眼瞪小眼地互相看了会儿，程励的手因为被冰淇淋冻木了，就将它先放回了原处：“算了吧，这冬天大晚上的……”
话一出口，他自己先觉出了几分怪异：明明睡了一觉，期间还辗转移动到了不少地方，照理该是第二天了，自己为什么会觉得现在是大晚上？
是因为屋子里开着灯。
那么现在到是什么时候呢？
程励环顾四周，随即倒吸了一口凉气——这间卧室，竟然没有窗户和时钟！
一阵寒意瞬间攀上心头，接踵而至的是一系列恐怖的联想。程励警惕起来，深觉此地不宜久留，赶紧压住情绪挤出一丝笑，换了副口气：“哎……算了，你也不认识我，随便借钱是不大放心，我先回去想想别的办法，过几天再登门还你治疗费。”
他说完转身便溜，几步就到了门口，抓了门把用力一拧一拽。
然后他就傻眼了。
门把纹丝不动。
他再次尝试，只是不论他往左拧还是往右拧，门把始终如一，仿佛是直接焊在了门上。而这扇门也不是寻常人家那种木门，他毛衣上装饰的塑料扣子刮擦在上面，发出的却是冷冷的金属声——这房间还真成了铁桶一般的密室了！
方才挥却的那一点顾虑眼下千百倍地回击到了程励心头，他头皮发麻，跟这唯一的出口较上了劲，推了不行就用拍的、拉的，甚至准备抬脚去踹。
一团阴影忽地笼罩了他。他回头看了一眼，正看到青年不紧不慢地向他走来，吓得整个人一激灵，半边身子贴在了门板上：“你要干什么？”
青年一面朝他逼近，一面抬起手，一颗一颗解开了自己的衬衣扣子。青灰色的衬衣前襟一点点敞开来，露出一线紧实光滑的皮肤，以及腹肌鲜明流畅的轮廓线条。
“不要冰淇淋的话……那要这个吗？”
一阵寒意瞬间攀上心头，接踵而至的是一系列恐怖的联想。程励警惕起来，深觉此地不宜久留，赶紧压住情绪挤出一丝笑，换了副口气：“哎……算了，你也不认识我，随便借钱是不大放心，我先回去想想别的办法，过几天再登门还你治疗费。”
他说完转身便溜，几步就到了门口，抓了门把用力一拧一拽。
然后他就傻眼了。
门把纹丝不动。
他再次尝试，只是不论他往左拧还是往右拧，门把始终如一，仿佛是直接焊在了门上。而这扇门也不是寻常人家那种木门，他毛衣上装饰的塑料扣子刮擦在上面，发出的却是冷冷的金属声——这房间还真成了铁桶一般的密室了！
方才挥却的那一点顾虑眼下千百倍地回击到了程励心头，他头皮发麻，跟这唯一的出口较上了劲，推了不行就用拍的、拉的，甚至准备抬脚去踹。
一团阴影忽地笼罩了他。他回头看了一眼，正看到青年不紧不慢地向他走来，吓得整个人一激灵，半边身子贴在了门板上：“你要干什么？”
青年一面朝他逼近，一面抬起手，一颗一颗解开了自己的衬衣扣子。青灰色的衬衣前襟一点点敞开来，露出一线紧实光滑的皮肤，以及腹肌鲜明流畅的轮廓线条。
“不要冰淇淋的话……那要这个吗？”
4水逆大礼包
青年一脱衣服，程励忽然就不慌了，因为明白了对方的目的。
他活到二十七岁，想占他便宜的男人见得多了，无非是方法不同。像这种先出手替人解围，再请人吃吃喝喝博得好感的手法，算不上是罕见。不过就青年直奔主题的猴急样子，完全入不了他的眼好吗！
人不慌，掉线的智商自然也就回来了——打不开的门算个屁，反正又没人绑着他，他就不信对方一步不往外走！
思及此，程励打量了青年一番，口气略带不屑道：“你不会以为秀一下身材就能吸引住我了吧？”
青年歪了歪头，似是不解。
程励一挑眉毛：“你多大了？”
“22。”
“本科刚毕业的年纪啊，那就对了。”程励轻而斩截地说道，“这么说吧，我对25岁以下的没什么兴趣。”
青年盯着他的眼睛：“什么意思？”
“你说呢？”程励反问回去。
青年一脱衣服，程励忽然就不慌了，因为明白了对方的目的。
他活到二十七岁，想占他便宜的男人见得多了，无非是方法不同。像这种先出手替人解围，再请人吃吃喝喝博得好感的手法，算不上是罕见。不过就青年直奔主题的猴急样子，完全入不了他的眼好吗！
人不慌，掉线的智商自然也就回来了——打不开的门算个屁，反正又没人绑着他，他就不信对方一步不往外走！
思及此，程励打量了青年一番，口气略带不屑道：“你不会以为秀一下身材就能吸引住我了吧？”
青年歪了歪头，似是不解。
程励一挑眉毛：“你多大了？”
“22。”
“本科刚毕业的年纪啊，那就对了。”程励轻而斩截地说道，“这么说吧，我对25岁以下的没什么兴趣。”
青年盯着他的眼睛：“什么意思？”
“你说呢？”程励反问回去。
青年迟疑了一下：“……你到底要什么？”
“我要走，要回家，”程励一字一顿地说，“听、明、白、了、吗？”
“除了这个以外的。”
“想搞援助交际是吗？”程励微微一笑，目光直视青年的双眼，“你知道你做的这些够判几年吗？”
青年眼睛都不眨一下：“请人到家里坐坐不算犯法。”
“你觉得会有人……”程励张口就要反驳，然而话还没说完就没了音儿。
他迟疑了。
这个房间没有目击者，之前在公共场所留下的监控记录只会显示青年给了他极大的帮助，就算警察真的找上门，他身上又没伤又没绳的，也没法儿证明青年对他干了什么，横竖都是他吃亏。
当务之急，是要离开这里。
“……好，”心里有了决定，程励长出一口气，直视了青年，“你刚才问我要什么，是不是？”
“是。”
“什么东西都可以？”
“只要你肯留在我身边，什么东西都可以。”
程励定定看着他，心里默默做了一番盘算，末了迈开步子走到床尾坐下：“长期？那一样可不够。先给钱吧，五十万，现在就要。”
“我要走，要回家，”程励一字一顿地说，“听、明、白、了、吗？”
“除了这个以外的。”
“想搞援助交际是吗？”程励微微一笑，目光直视青年的双眼，“你知道你做的这些够判几年吗？”
青年眼睛都不眨一下：“请人到家里坐坐不算犯法。”
“你觉得会有人……”程励张口就要反驳，然而话还没说完就没了音儿。
他迟疑了。
这个房间没有目击者，之前在公共场所留下的监控记录只会显示青年给了他极大的帮助，就算警察真的找上门，他身上又没伤又没绳的，也没法儿证明青年对他干了什么，横竖都是他吃亏。
当务之急，是要离开这里。
“……好，”心里有了决定，程励长出一口气，直视了青年，“你刚才问我要什么，是不是？”
“是。”
“什么东西都可以？”
“只要你肯留在我身边，什么东西都可以。”
程励定定看着他，心里默默做了一番盘算，末了迈开步子走到床尾坐下：“长期？那一样可不够。先给钱吧，五十万，现在就要。”
青年扣上衣扣，走到房间一角的书桌边，俯身拉开其中一个抽屉，从中取出一张卡递给程励：“里头有一百八十万，付款密码是******。”
“爽快。”程励收好卡，一双桃花眼闪烁起来，“你既然这么大方，应该也不怕我先买点东西，验验里头是不是真有那么多钱吧？”
“可以。”
程励登时坦然地笑了，站起来走到青年面前，伸出一根食指在对方胸口轻轻戳点了几下：“那就劳烦你跟我一起出门逛逛咯。”
“不行。”青年一口回绝，“你主意改变得太快，现在出门，你一定会跑。”
程励料到事情没那么顺利，也不气恼，只是敛了笑：“万一你给我张空卡，我岂不人财两空？”
“你可以网购。”
青年从另一个抽屉里拿出一台笔记本电脑，翻开噼里啪啦一番操作后，将它递给程励：“买吧。”
“行。”
程励抱着电脑坐下，电脑上正打开了一个购物网站，他先瞧的却不是网站，而是右下角的年月日。
日期是七年前的7月27日，时间是下午五点半，一看就不具备参考价值。程励没追问，在购物网站随便输了个品牌名，进店后直接点联系客服。
“我被困住了，不是玩笑，请帮我报警！请将收货地址作为线索！”
不动声色地将求助信息输入进对话框，程励按下了“发送”。
求救成功！
“爽快。”程励收好卡，一双桃花眼闪烁起来，“你既然这么大方，应该也不怕我先买点东西，验验里头是不是真有那么多钱吧？”
“可以。”
程励登时坦然地笑了，站起来走到青年面前，伸出一根食指在对方胸口轻轻戳点了几下：“那就劳烦你跟我一起出门逛逛咯。”
“不行。”青年一口回绝，“你主意改变得太快，现在出门，你一定会跑。”
程励料到事情没那么顺利，也不气恼，只是敛了笑：“万一你给我张空卡，我岂不人财两空？”
“你可以网购。”
青年从另一个抽屉里拿出一台笔记本电脑，翻开噼里啪啦一番操作后，将它递给程励：“买吧。”
“行。”
程励抱着电脑坐下，电脑上正打开了一个购物网站，他先瞧的却不是网站，而是右下角的年月日。
日期是七年前的7月27日，时间是下午五点半，一看就不具备参考价值。程励没追问，在购物网站随便输了个品牌名，进店后直接点联系客服。
“我被困住了，不是玩笑，请帮我报警！请将收货地址作为线索！”
不动声色地将求助信息输入进对话框，程励按下了“发送”。
求救成功！
……怎么可能。
看着按了如同没按的“发送”键，程励默默将对话框中的文字删去，面上故作不解地问道：“我向客服问个尺码，怎么都发不出消息呢？”
青年理所当然道：“因为我屏蔽掉了所有网站的即时交流功能。”
程励脸色沉了一分——看来，对方并不是一般人傻钱多的富二代，而是个有知识文化的变态，那就不好办了。
青年继续道：“不清楚尺码就都买。冰箱里有吃的，旁边有微波炉可以加热。我还有事，闲下来再找你。”
他说走便走，人高腿长几步就走到了门口，抓住门把往上一抬，门板便像卷帘门似的向上开启了大半。
程励当即“咚”一声跳下床，紧跟了过去，可是青年速度比他更快，一闪身出了门，随即那扇门就像断头铡一样往下掉，程励吓得赶紧收回脚，门却在底边离地板还有两个手掌左右的高度处开始减速了。
程励迅速回过神，立即效仿青年攥住门把抬门，可门的重量远超他的想象，他用尽了全身力气也没能让门向上哪怕一厘米，最终只能任门缓缓下落。
看着按了如同没按的“发送”键，程励默默将对话框中的文字删去，面上故作不解地问道：“我向客服问个尺码，怎么都发不出消息呢？”
青年理所当然道：“因为我屏蔽掉了所有网站的即时交流功能。”
程励脸色沉了一分——看来，对方并不是一般人傻钱多的富二代，而是个有知识文化的变态，那就不好办了。
青年继续道：“不清楚尺码就都买。冰箱里有吃的，旁边有微波炉可以加热。我还有事，闲下来再找你。”
他说走便走，人高腿长几步就走到了门口，抓住门把往上一抬，门板便像卷帘门似的向上开启了大半。
程励当即“咚”一声跳下床，紧跟了过去，可是青年速度比他更快，一闪身出了门，随即那扇门就像断头铡一样往下掉，程励吓得赶紧收回脚，门却在底边离地板还有两个手掌左右的高度处开始减速了。
程励迅速回过神，立即效仿青年攥住门把抬门，可门的重量远超他的想象，他用尽了全身力气也没能让门向上哪怕一厘米，最终只能任门缓缓下落。
“操！放我出去！”
程励朝着门底的缝隙大喊，缝隙小到不见后，他又改用拳头咣咣砸门，可门外已没了动静。
人都走了，自然也就没有大吼大叫的必要。程励垂下手，略有不甘地一咬嘴唇，舌尖里却是品尝到了一丝带着凉意的怪异涩味。手指在下唇上轻轻抹了一下，沾下来一点半干涸的、带着血的药膏。
他记得昨夜自己咬伤自己的事，眼下嘴唇还肿着，不过已经不疼了，说明这药膏还不错。
只不过找个床伴而已，有必要上心到这种程度吗？程励想，到底是他疯了，还是我在做梦？
皱着眉头捻了捻指尖，程励在房间里走了一圈，希望可以找到些线索来解惑。
房间是个套房结构，主卧连通了一间浴室，以及一个存放了几床被子的小型衣帽间。如他所料，这两处也没有窗，照明依赖各式的壁灯顶灯，空气流通则靠顶上的换气空调。
退回到卧室，他先看了眼冰箱，里头果然和青年说的一样，水和食物一应俱全，除了正餐之外，水果和零食也不少。程励看得有些饿了，不过他刚在吃食上栽过跟头，眼下正是十年怕井绳的时候，所以最终只是吞了口唾沫，什么也没拿。
转身去研究书桌，他企图从那几个拿出电脑和银行卡的抽屉里再翻找出点什么，却再次碰见了怪事——抽屉全部跟上了锁一样，没有一个是能拉开的。
他突然想到了那扇设计诡异的门。
程励朝着门底的缝隙大喊，缝隙小到不见后，他又改用拳头咣咣砸门，可门外已没了动静。
人都走了，自然也就没有大吼大叫的必要。程励垂下手，略有不甘地一咬嘴唇，舌尖里却是品尝到了一丝带着凉意的怪异涩味。手指在下唇上轻轻抹了一下，沾下来一点半干涸的、带着血的药膏。
他记得昨夜自己咬伤自己的事，眼下嘴唇还肿着，不过已经不疼了，说明这药膏还不错。
只不过找个床伴而已，有必要上心到这种程度吗？程励想，到底是他疯了，还是我在做梦？
皱着眉头捻了捻指尖，程励在房间里走了一圈，希望可以找到些线索来解惑。
房间是个套房结构，主卧连通了一间浴室，以及一个存放了几床被子的小型衣帽间。如他所料，这两处也没有窗，照明依赖各式的壁灯顶灯，空气流通则靠顶上的换气空调。
退回到卧室，他先看了眼冰箱，里头果然和青年说的一样，水和食物一应俱全，除了正餐之外，水果和零食也不少。程励看得有些饿了，不过他刚在吃食上栽过跟头，眼下正是十年怕井绳的时候，所以最终只是吞了口唾沫，什么也没拿。
转身去研究书桌，他企图从那几个拿出电脑和银行卡的抽屉里再翻找出点什么，却再次碰见了怪事——抽屉全部跟上了锁一样，没有一个是能拉开的。
他突然想到了那扇设计诡异的门。
虽说自己和青年的体型体能是有差距，但自己好歹也是一个健康的成年男子，没道理青年轻而易举就能打开的东西，自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连个缝都撬不开吧？
程励认定门和抽屉上别有设计，便上蹿下跳地对着门和抽屉做了进一步的细致研究，然而半天下来，并未找到什么想象中的特殊按钮或者装置。
胡乱顺了一把头发，程励失望地扶着墙站起来，挣扎着回到了床上。
一切如同梦魇。然而他宁愿这真是梦魇，睡一觉醒来后他还坐在医院的诊室里，看着窗外黑压压的天倒数着下班时间……
而这里没有窗，看不见日月星光，看不见其他生物，比牢房和铁笼还不如，简直就像是感觉剥夺实验里的那个小屋！
脑海里闪过这样的念头之后，程励一下子从床上跳了起来，一滴冷汗顺着鬓角滑下，滴落到他的手背上。
他知道大事不妙了。
程励认定门和抽屉上别有设计，便上蹿下跳地对着门和抽屉做了进一步的细致研究，然而半天下来，并未找到什么想象中的特殊按钮或者装置。
胡乱顺了一把头发，程励失望地扶着墙站起来，挣扎着回到了床上。
一切如同梦魇。然而他宁愿这真是梦魇，睡一觉醒来后他还坐在医院的诊室里，看着窗外黑压压的天倒数着下班时间……
而这里没有窗，看不见日月星光，看不见其他生物，比牢房和铁笼还不如，简直就像是感觉剥夺实验里的那个小屋！
脑海里闪过这样的念头之后，程励一下子从床上跳了起来，一滴冷汗顺着鬓角滑下，滴落到他的手背上。
他知道大事不妙了。
程励不敢睡了，他强打精神站起来，在整个房间里摸爬滚打地翻了一遍，连固定了的地毯也硬掀开来瞧了一番。
此番搜查不能说是一无所获，因为又找到几个新鲜玩意儿，可是那些东西是干什么的，他却根本看不出来。
看不出来等于无用，逃生时间宝贵，他没死磕在上头，确定自找门路出逃可能性微乎其微后，便把目光投向了外援。
拾起翻在一旁的笔电，程励又瞥了眼右下角，时间日期一分钟都没变，看起来是被直接固定了，就是为了不让他察觉到时间流逝的速度。
“……”程励按了按太阳穴，再次打开购物网站，胡乱点选了一样商品付款。
付款页面跳出了一长串收货地址，倒是个他听说过的地方——位置稍偏，每户都是独栋别墅外加一个小花园，卖点是隔音好空气好，他一个土豪同学的父母就买了一套备着养老用。
从这点来看，邻居直接被pass出局，剩下的求助对象就只能是快递小哥了。
要想吸引快递小哥注意，让他在房间外多停留一会儿，最好的办法发就是购买大量的商品，质量大体积大的商品则是首选。
程励手上噼里啪啦敲键盘，眨眼功夫就往购物车里加了近百样东西，店铺选的全是本市的，大部分第二天就能送到，有的今天就能送到。凭借收货时间，他想自己能把时间推算个大概，
剩下的就是如何在快递小哥到来的时候求救了。
此番搜查不能说是一无所获，因为又找到几个新鲜玩意儿，可是那些东西是干什么的，他却根本看不出来。
看不出来等于无用，逃生时间宝贵，他没死磕在上头，确定自找门路出逃可能性微乎其微后，便把目光投向了外援。
拾起翻在一旁的笔电，程励又瞥了眼右下角，时间日期一分钟都没变，看起来是被直接固定了，就是为了不让他察觉到时间流逝的速度。
“……”程励按了按太阳穴，再次打开购物网站，胡乱点选了一样商品付款。
付款页面跳出了一长串收货地址，倒是个他听说过的地方——位置稍偏，每户都是独栋别墅外加一个小花园，卖点是隔音好空气好，他一个土豪同学的父母就买了一套备着养老用。
从这点来看，邻居直接被pass出局，剩下的求助对象就只能是快递小哥了。
要想吸引快递小哥注意，让他在房间外多停留一会儿，最好的办法发就是购买大量的商品，质量大体积大的商品则是首选。
程励手上噼里啪啦敲键盘，眨眼功夫就往购物车里加了近百样东西，店铺选的全是本市的，大部分第二天就能送到，有的今天就能送到。凭借收货时间，他想自己能把时间推算个大概，
剩下的就是如何在快递小哥到来的时候求救了。
房子隔音良好的话，仅仅大喊是不顶用的，非得是用重物砸墙才能搞出动静。可是房间里全是大件家具，连把椅子都没有，所以砸墙也不现实。
程励琢磨了半天，没有找出好办法，反而越来越惶恐。一时想的是快递到了也是先送到青年手上，万一青年看出他的心思后没了耐心，直接彻底剥夺他自由该怎么办，一时想到万一青年财大气粗有两套房，收货地址和他所在的这栋不是一处，那自己就是白折腾了，届时又该怎么办？
严重的焦虑感没有让他清醒，反而使他接连不断地要打哈欠，眼皮也开始打架。
饿可以忍，饿过劲儿就能忘了饿，疲困却是忍不住的，他想自己还是得睡，太困的话到时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何谈逃跑？
于是他在大门边坐下来，靠着门板蜷起身体，故意摆了个别扭姿势入睡——这样一来，只要青年开门，他就有所察觉，说不定还出逃有望。
然而，他算盘打得好好的，现实却差强人意。
这次他是被青年叫醒的。
程励琢磨了半天，没有找出好办法，反而越来越惶恐。一时想的是快递到了也是先送到青年手上，万一青年看出他的心思后没了耐心，直接彻底剥夺他自由该怎么办，一时想到万一青年财大气粗有两套房，收货地址和他所在的这栋不是一处，那自己就是白折腾了，届时又该怎么办？
严重的焦虑感没有让他清醒，反而使他接连不断地要打哈欠，眼皮也开始打架。
饿可以忍，饿过劲儿就能忘了饿，疲困却是忍不住的，他想自己还是得睡，太困的话到时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何谈逃跑？
于是他在大门边坐下来，靠着门板蜷起身体，故意摆了个别扭姿势入睡——这样一来，只要青年开门，他就有所察觉，说不定还出逃有望。
然而，他算盘打得好好的，现实却差强人意。
这次他是被青年叫醒的。
睁眼的时候，青年竟然已然在他面前，还将一只手贴到他额头上：“你又昏迷了？”
程励吓了一跳，根本没在意他说什么，只跳起来躲开他的手：“你怎么进来的？！”
青年收回手：“坐电梯上来的。”
“哪儿有电梯？”
“衣帽间。”青年自顾自走到冰箱前，打开门翻吃的，“需要进行静脉扫描才能使用，只有我能开启。”
程励没说话，看着他的背影，慢慢走到床尾处，拿上了厚重的笔电——自己要是直接砸晕对方，再拖着人去开电梯，应该可行吧？
他的想法还没付诸实施，青年就忽然转过身，皱着眉头朝他道：“你什么都没吃。”
程励怕被看出端倪，赶紧打开电脑做浏览状，随口答道：“不敢吃，谁知道里面有什么？”
“所以你才买了十箱香菇炖鸡面？”
“对啊，不然谁吃那鬼东西。”
“那一会儿给你退了。”青年从冰箱里拿出一袋全麦餐包，走到程励身边，拆开包装吃了一个给他看，“我不会给你下药的。”
可此刻程励的注意力全不在这，他盯着电脑屏幕，声色俱变：“你把我买的那么多东西都退款了？！”
程励吓了一跳，根本没在意他说什么，只跳起来躲开他的手：“你怎么进来的？！”
青年收回手：“坐电梯上来的。”
“哪儿有电梯？”
“衣帽间。”青年自顾自走到冰箱前，打开门翻吃的，“需要进行静脉扫描才能使用，只有我能开启。”
程励没说话，看着他的背影，慢慢走到床尾处，拿上了厚重的笔电——自己要是直接砸晕对方，再拖着人去开电梯，应该可行吧？
他的想法还没付诸实施，青年就忽然转过身，皱着眉头朝他道：“你什么都没吃。”
程励怕被看出端倪，赶紧打开电脑做浏览状，随口答道：“不敢吃，谁知道里面有什么？”
“所以你才买了十箱香菇炖鸡面？”
“对啊，不然谁吃那鬼东西。”
“那一会儿给你退了。”青年从冰箱里拿出一袋全麦餐包，走到程励身边，拆开包装吃了一个给他看，“我不会给你下药的。”
可此刻程励的注意力全不在这，他盯着电脑屏幕，声色俱变：“你把我买的那么多东西都退款了？！”
6 抽烟是不明智的
数十条“退款成功”的提示，让程励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外援是他最后一丝逃脱的希望，这希望本来就难以把握，现下彻底没戏了！
“因为他们和方便面一样，没有买的必要。”
青年走到程励身边坐下，把面包往他面前递了递，可是程励无视了面包，抬头看向了他，模样还是先前的模样，一双眼睛却冷得像结了霜：“是你说我买什么都可以的。”
“是，但我答应的是你可以通过购物来验卡里有多少钱。而且从理论上来讲，你并没有答应我的要求，所以你现在对这笔钱还没有全权处理的资格。”
程励清清楚楚地听着，一句话都说不出口。是自己欠考虑，一个能设计出这样精密牢笼的人，又怎么会留下这么大的空子让自己钻？
青年解释完，房间内一时沉默。
片刻后，青年再次开口，声音不知为什么低了下去：“你用的着的东西我都保留了，明天你会收到。”
程励听后笑了一下，嘴角扬了弧度，眼神却依旧是冷的，语气里也怀着虚伪：“考虑得那么周到，我得谢谢你了，是不是？”
青年没有应答，仿佛那根本不值得一应。他把面包放到自己和程励坐的位置中间，问道：“你想要草莓果酱吗？”
数十条“退款成功”的提示，让程励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外援是他最后一丝逃脱的希望，这希望本来就难以把握，现下彻底没戏了！
“因为他们和方便面一样，没有买的必要。”
青年走到程励身边坐下，把面包往他面前递了递，可是程励无视了面包，抬头看向了他，模样还是先前的模样，一双眼睛却冷得像结了霜：“是你说我买什么都可以的。”
“是，但我答应的是你可以通过购物来验卡里有多少钱。而且从理论上来讲，你并没有答应我的要求，所以你现在对这笔钱还没有全权处理的资格。”
程励清清楚楚地听着，一句话都说不出口。是自己欠考虑，一个能设计出这样精密牢笼的人，又怎么会留下这么大的空子让自己钻？
青年解释完，房间内一时沉默。
片刻后，青年再次开口，声音不知为什么低了下去：“你用的着的东西我都保留了，明天你会收到。”
程励听后笑了一下，嘴角扬了弧度，眼神却依旧是冷的，语气里也怀着虚伪：“考虑得那么周到，我得谢谢你了，是不是？”
青年没有应答，仿佛那根本不值得一应。他把面包放到自己和程励坐的位置中间，问道：“你想要草莓果酱吗？”
程励不说话，别过头从口袋里摸出烟衔在嘴里，又摸出一盒火柴。
火柴是在浴室里找到的，藏在储物柜里的一排香薰蜡烛后，满满当当一盒，是整个房间唯一一个点火工具，连塑料外封都没拆，一点湿气都没染上，一下就划出了一团橙色的大火苗，轻而易举地点燃了烟。
程励轻轻吸了口烟卷，在嘴里稍微含了会儿，随后吐出一团白雾。
他抽烟并不是烟瘾犯了，也不是为了平息烦闷，而是故意抽给青年看的。这个房间不仅没打火机，还没烟灰缸，地毯垃圾桶毫无烟灰痕迹，他确信青年不抽烟，而不抽烟的人，几乎都讨厌烟气。
青年果然看不下去，立刻稍稍后退了一点：“抽烟不是明智的做法。”
程励把烟从唇边取下，把烟气徐徐吹到他脸上，吹完促狭一笑：“不是我爱干什么就干什么吗？你想要留我，就别管我。”
青年伸手挥了两下，转身就往浴室跑。程励听到浴室里传来水流的声音，知道他是在清洗烟味儿，心中生出一点报复的痛快，很不屑地扯了一下嘴角。
是，他是处处受制于人，但他没有独自受苦的道理，把他逼急了，别说烟，房子他也敢点，有本事就站在原地别跑！
程励一边把玩着手中方方的火柴盒，一边面对着浴室门不断地吞云吐雾，周身很快就烟雾缭绕。
火柴是在浴室里找到的，藏在储物柜里的一排香薰蜡烛后，满满当当一盒，是整个房间唯一一个点火工具，连塑料外封都没拆，一点湿气都没染上，一下就划出了一团橙色的大火苗，轻而易举地点燃了烟。
程励轻轻吸了口烟卷，在嘴里稍微含了会儿，随后吐出一团白雾。
他抽烟并不是烟瘾犯了，也不是为了平息烦闷，而是故意抽给青年看的。这个房间不仅没打火机，还没烟灰缸，地毯垃圾桶毫无烟灰痕迹，他确信青年不抽烟，而不抽烟的人，几乎都讨厌烟气。
青年果然看不下去，立刻稍稍后退了一点：“抽烟不是明智的做法。”
程励把烟从唇边取下，把烟气徐徐吹到他脸上，吹完促狭一笑：“不是我爱干什么就干什么吗？你想要留我，就别管我。”
青年伸手挥了两下，转身就往浴室跑。程励听到浴室里传来水流的声音，知道他是在清洗烟味儿，心中生出一点报复的痛快，很不屑地扯了一下嘴角。
是，他是处处受制于人，但他没有独自受苦的道理，把他逼急了，别说烟，房子他也敢点，有本事就站在原地别跑！
程励一边把玩着手中方方的火柴盒，一边面对着浴室门不断地吞云吐雾，周身很快就烟雾缭绕。
浴室里的水流声仍然哗啦啦响着，他猜想对方应该是有洁癖，洗个脸洗那么久，一会儿出来了怕是片刻也不会留，直接乘着电梯就要走吧？这次他直接挂到人身上不撒手了，不怕出不去。
这么设想着，他欠身对着空垃圾桶弹了弹烟灰，却突然听到头顶上方传来一阵奇怪的声响。
他仰脸去看，就见空无一物的天花板开了个方方正正的大洞，一根灰色的金属管从中伸了出来，对准他的脸chua一声就开始喷水。
——竟然是消防喷淋头！
程励赶紧跳到一旁躲开，可他没想到的是，那个喷淋头宛如大片里装了目标定位的dao弹，居然能左右挪腾地追着他喷！
程励被喷淋头撵着跑，又不敢离浴室门太远，只能在原地转圈跳来跳去，最终还是免不了被浇了一身。
指间的香烟浸水后已经变了形，自然也是灭了。喷淋头大功告成，当即停止运作，退回原位，天花板重新闭合起来，恢复了空无一物的状态。
程励气喘吁吁地抹去面孔上的水珠。水顺着下巴流到他的脖子里，他冷得打了个颤。身上的毛衣吸水后变得厚重起来，他脱下朝着地面一掷，觉得身上更冷了。
“我提醒过你的。”
这么设想着，他欠身对着空垃圾桶弹了弹烟灰，却突然听到头顶上方传来一阵奇怪的声响。
他仰脸去看，就见空无一物的天花板开了个方方正正的大洞，一根灰色的金属管从中伸了出来，对准他的脸chua一声就开始喷水。
——竟然是消防喷淋头！
程励赶紧跳到一旁躲开，可他没想到的是，那个喷淋头宛如大片里装了目标定位的dao弹，居然能左右挪腾地追着他喷！
程励被喷淋头撵着跑，又不敢离浴室门太远，只能在原地转圈跳来跳去，最终还是免不了被浇了一身。
指间的香烟浸水后已经变了形，自然也是灭了。喷淋头大功告成，当即停止运作，退回原位，天花板重新闭合起来，恢复了空无一物的状态。
程励气喘吁吁地抹去面孔上的水珠。水顺着下巴流到他的脖子里，他冷得打了个颤。身上的毛衣吸水后变得厚重起来，他脱下朝着地面一掷，觉得身上更冷了。
“我提醒过你的。”
青年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浴室里出来了，脸孔洁净干燥，并不是个洗过脸的潮湿模样。他鹦鹉似的又将方才的话重复了一遍：“抽烟不是明智的做法。”
他的眼睛清清澈澈，语气是不紧不慢的平静，程励看在眼里，听在耳中，忽然就怒不可遏地崩溃了，握起拳头冲他扑了过去。
就在他跑到青年跟前，要抬手揍人的时候，对方不知从哪里变出一方大浴巾，将他整个人兜住裹了起来。
“先去洗澡，不要着凉。”青年圈住了他所有的挣扎，低下头，面孔凑得离他很近，“洗完要吃东西，一定要吃。”
温热的气息拂过程励湿润的脖子，非常痒，程励下意识侧头回避，冷不防瞥到青年的眼睛，一时愣住了。
他的眼睛本身没什么特别，黑白分明，然而眼神游离在空气里，空空荡荡地失焦了，仿佛是神魂与肉体不在一处。
他这个样子实在太奇怪，程励的职业病一下子就起了，一时间忘了挣扎，眼不错珠地盯着他瞧。
没等他瞧出个所以然，青年大概是看他不挣了，毫不犹豫地松开手，兀自走到方才喷淋头出现的位置，抬起左手，将腕间的白金手链贴近嘴唇，沉声道：“Alan，过来。”
听到人名，程励立刻警觉起来：这里还住了其他人么？管家？还是另一个倒霉蛋？
他的眼睛清清澈澈，语气是不紧不慢的平静，程励看在眼里，听在耳中，忽然就怒不可遏地崩溃了，握起拳头冲他扑了过去。
就在他跑到青年跟前，要抬手揍人的时候，对方不知从哪里变出一方大浴巾，将他整个人兜住裹了起来。
“先去洗澡，不要着凉。”青年圈住了他所有的挣扎，低下头，面孔凑得离他很近，“洗完要吃东西，一定要吃。”
温热的气息拂过程励湿润的脖子，非常痒，程励下意识侧头回避，冷不防瞥到青年的眼睛，一时愣住了。
他的眼睛本身没什么特别，黑白分明，然而眼神游离在空气里，空空荡荡地失焦了，仿佛是神魂与肉体不在一处。
他这个样子实在太奇怪，程励的职业病一下子就起了，一时间忘了挣扎，眼不错珠地盯着他瞧。
没等他瞧出个所以然，青年大概是看他不挣了，毫不犹豫地松开手，兀自走到方才喷淋头出现的位置，抬起左手，将腕间的白金手链贴近嘴唇，沉声道：“Alan，过来。”
听到人名，程励立刻警觉起来：这里还住了其他人么？管家？还是另一个倒霉蛋？
话音刚落，卧室一侧的墙壁发出了喀拉喀拉的声音，像和风的纸门一样向两边拉开了。
墙后别有洞天，是另一个房间，看上去比他们现在所在的这个更有科技风，一眼望去就能看到一块很大的液晶屏挂在墙上。
程励对房间不关系，伸长脖子只为寻人，结果人是没见着，反而看见一个底部带轮的巨型俄罗斯套娃朝他们哧溜溜地滑了过来。
程励：“？”
“套娃”稍微靠近一点的时候，程励总算看清了——那其实是一个粉色机器人，胖乎乎圆滚滚，比他矮一头，脸上则戴了一张露笑的小丑面具，所以远远看去才像套娃一样。
青年放下手，直接对着眼前怪模怪样的机器人发号施令道：“Alan，以坐标（76,32）为中心，对附近十六个平方的空间进行彻底清理。”
面具镂空的眼睛部分亮起了蓝光，不知道从哪里发出了声响，居然是自然的人声：“收到指令。”
那是一种还没长开的少年独有的清凉声线，程励总觉得在哪里听到过，但熟悉感随着机器人骨碌碌滑过去拖地板，在他胸口晃了一下就消失了，成了记忆里断线的风筝。
“你为什么还不去洗澡？”
青年指挥完毕，发觉程励仍没进浴室，好像有些吃惊，吃惊过后自己诌了个答案——
“你想要Alan吗？”
程励：不是吧，还来？！
墙后别有洞天，是另一个房间，看上去比他们现在所在的这个更有科技风，一眼望去就能看到一块很大的液晶屏挂在墙上。
程励对房间不关系，伸长脖子只为寻人，结果人是没见着，反而看见一个底部带轮的巨型俄罗斯套娃朝他们哧溜溜地滑了过来。
程励：“？”
“套娃”稍微靠近一点的时候，程励总算看清了——那其实是一个粉色机器人，胖乎乎圆滚滚，比他矮一头，脸上则戴了一张露笑的小丑面具，所以远远看去才像套娃一样。
青年放下手，直接对着眼前怪模怪样的机器人发号施令道：“Alan，以坐标（76,32）为中心，对附近十六个平方的空间进行彻底清理。”
面具镂空的眼睛部分亮起了蓝光，不知道从哪里发出了声响，居然是自然的人声：“收到指令。”
那是一种还没长开的少年独有的清凉声线，程励总觉得在哪里听到过，但熟悉感随着机器人骨碌碌滑过去拖地板，在他胸口晃了一下就消失了，成了记忆里断线的风筝。
“你为什么还不去洗澡？”
青年指挥完毕，发觉程励仍没进浴室，好像有些吃惊，吃惊过后自己诌了个答案——
“你想要Alan吗？”
程励：不是吧，还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