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栖筠亭】你是一支射向我芳心的箭(后文原稿)

一楼敬百度

楼主 欧阳少蘅  发布于 2012-12-30 12:01:00 +0800 CST  
本吧的读者都知道,“你是一支射向我芳心的箭”是一篇修改文,是由“金风玉露一相逢”修改而得。我原本很坚持要完成一篇文,但是由于很多原因,这篇修改文只更新到第五章“奇计妙趣”。而如今,我即将面临的是毕业、找工作,更加无暇写文,抱歉只能先将后文的原稿贴出。虽说修文中多了很多原稿里没有的情节,但是修文的脉络与原文是一脉相承,也不至于有很多出入。

最后要强调的是,让读者失望,我感到非常抱歉。我还是声明,我不是弃文,只是现在没时间写。

楼主 欧阳少蘅  发布于 2012-12-30 12:09:00 +0800 CST  
首先是一个片段,原本是要插入上文的,先贴出。

至于休书的事,已经是板上钉钉,乾隆也奈何他不得!这些也是他现在唯一可以为小燕子做的了。

永琪心中一块大石总算落了地,心道:剩下的就是知画的事了,他到底要给乾隆一个交代的。
知画是永琪和小燕子的一根刺,昨天永琪已经把这根刺拔了。今天永琪和小燕子走到这个地步,虽说永琪也有责任,可是大半要归咎到知画的身上。永琪对她恨之入骨,因此对她才绝不手软。

永琪坦言道:“知画的事,儿臣应该给您一个解释。”

乾隆道:“恩,朕相信你经过深思熟虑才休知画的。”

于是,永琪把知画陷害小燕子、屡屡挑拨永琪和小燕子的感情、还拿孩子做赌注算计永琪这些事情,一件一件告诉了乾隆。乾隆万料不到柔弱的知画心地竟然如此歹毒,心下对小燕子的歉疚就更深了,唉!怪不得小燕子要走呀,这样阴毒的人在算计她,她若是没有走,此刻连命都不保呀!

“知画陷害小燕子的事,儿臣绝对不能原谅她。”提及此处,永琪已不禁咬牙切齿,“或许老佛爷希望您从中调停,但是永琪心意已决,绝没有转圜余地,知画妇德有亏,妇言有损,她逼走了小燕子,休了她已经便宜她了,若不是看在绵亿份上,儿臣只想杀了她。”

这是永琪最真心的一番话,承载了他这一生最大的遗憾,他不禁捂住了自己的胸口,他的心似乎在抽痛。知画所做的一切,像一把刀直插他的心里,造成了他一生不可愈合的伤口。

乾隆问及了绵亿交予何人照顾的问题。

永琪早就想好了一切,说道:“暂时交给奶娘照料吧,皇阿玛,我不让知画见绵亿,这点希望您支持,我不想绵亿有这样的母亲,当年的皇额娘尽管那般毒辣,可是归根结底是为了十二弟的前途;可是知画,她为了自己谋夺荣王妃的位置,连自己的孩子都可以拿来算计,甚至不惜牺牲孩子,这等阴毒的心肠,简直令人发指,景阳宫里若有这样的人,必定为祸不小。”

乾隆说不出话来,他觉得这情境似曾相识。

永琪的话句句都在理上,他也根本无法反驳,今天的知画就如同当年的皇后,不,她比当年的皇后更加不堪,现在的他又有什么立场反对永琪的做法呢?况且乾隆对小燕子抱有深深的愧疚,他早已不禁大悔,因为这样不堪的知画,竟逼走了心爱的小燕子......

自白:皇阿玛,永琪从来没有想过继承大位。自己这一生可说什么都有了,锦衣玉食、身居高位,可是纵然自己今后能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甚至他朝身登九五,仍然是说不出的遗憾。因为自己心里最爱的、要的最热切、最疯狂的,竟已经失去了!

楼主 欧阳少蘅  发布于 2012-12-30 12:21:00 +0800 CST  
云素初见柳志翔,也是心下不禁纳罕。只见他高挑匀称的身形,如玉树一般,他的背脊挺直,似是蕴含着巨大坚韧的力量。周身衣物是淡黄的上乘丝绸所制的满服,绣着雅致的丝竹花纹,腰间配着一块通体发绿的圆形翡翠,衬托着一位贵介公子的非凡身影,举止散发着一股与生俱来的高雅气度。

细看他的容貌清湛俊秀,剑眉微扬,一双朝露般清澈的星目,精光四射,乍看下一丝丝冷峻意味,细察却隐隐泛着柔柔的涟漪,英挺的鼻梁,下巴微微抬起,嘴角弯成微笑的弧度,形容上看来又带着几分放荡不羁,眉目传情,英气逼人,神采飞扬。

云素一生中从未见过这等优雅直可入画的男子,一种光亮至洁的气息不禁袭面而来,那一抹至善至纯的笑容使云素不由得一怔。

待到她回过神来,柳志翔已经走近她身旁,伸出他修长细致的手,笑道:“你好,我叫柳志翔,是秋庄主的侄儿,请问你是秋云素吗?”

楼主 欧阳少蘅  发布于 2013-01-03 18:06:00 +0800 CST  
第二天,乾隆召唤紫薇进宫。尔康休息一晚,精神已经好些了,他们忍不住要见乾隆、永琪,想给他们一个惊喜。这段时间来,这是唯一一件值得庆贺的事了。两人一同进宫。

御书房里,不但永琪在场,令妃,晴儿,老佛爷也在,连知画都被召来了。大家一见尔康,都惊喜地说不出话。永琪箭步向前,抱住了他的好兄弟。大家也都上来慰问。一阵寒暄之后,尔康简要地交代了箫剑救他的经过。

乾隆惊讶至极,不过他却是松了一口气,好歹了了一桩心事,忙唤来了傅恒,把文字狱的事提了出来,太后知画俱是一惊,不禁心神惴惴。乾隆交代傅恒,赶到学士府务必把箫剑请进宫里,告诉他是关于他家里的灭门惨案。

永琪心下大喜,尔康没死实在是件天大的喜事,连箫剑也赶来了,他似乎又看见了希望,神通广大的箫剑一定可以找到小燕子。只是念及于此,他的心又不由得抽痛,他知道箫剑不会原谅他的。他没有保护好小燕子,还让她受了这么多委屈,最后气得离开皇宫,远走天涯......

至于晴儿,她心里的激动简直无法表达,她知道,箫剑是一个英雄,解救大家苦难的英雄,他救回了尔康,他一定也可以找回小燕子,还有她早已绝望的心。晴儿的心里期盼着,期盼着,那个潇洒豪气的萧剑......

不久,箫剑随傅恒进宫,走进了御书房。他一踏入,便看见永琪,紫薇,尔康,晴儿,令妃,知画都站在两旁,该来的似乎都来了。只见箫剑环视一阵,慢慢走向了永琪。

永琪痛苦、内疚地看着箫剑,道:“箫剑......”他很想说些什么,但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他不知道如何面对箫剑,永琪看着箫剑注视他的目光,极冷极寒,是一道道无声的指控、一腔腔无言的愤怒,一份份无语的恨意,永琪都知道,都了解,那眼神像鞭子一般,来回抽打着他早已破碎的心,随他吧,这是自己应得的惩罚。

永琪痛苦地闭上了双眼,他也不想辩解什么,他早已经是人人不屑的大坏蛋、负心汉,如果最后小燕子可以回来,他不介意这些惩罚,尽管可以更重些,最好让他的心跟小燕子一样,伤痕累累,痛苦不堪。

紫薇站在两人旁边,紧张起来,大家也紧张起来,不知道箫剑会做什么。箫剑只恨恨瞪了他一眼,随即扭转头,不愿再多看他一眼,箫剑真怕自己控制不住会杀了他。 箫剑的视线对上了晴儿。打从箫剑进门,晴儿的眼光就只在他的身上了。

两个相知相爱的人终于再见了,以前的事不用再提,以后的事不必去想,只这一瞬,就已经是一生一世。晴儿的眼睛泛着泪光,箫剑的眼里满是怜惜,两人相视而笑。

只是晴儿忽然觉得有点奇怪,箫剑的眼里除了对她的爱,对她的怜,似乎还有一样......愧疚!一丝愧疚,晴儿难以理解,此时只能把疑问压下,单是痴痴地瞧着箫剑英俊的脸。

永琪看向两人。永琪的心抽动了一下,曾经,曾经小燕子跟他也是这般的默契,她也曾经这样万般柔情看着自己,她那么的相信自己,相信自己可以保护她,给她幸福……

如果可以找到小燕子,他会带她去任何她想去的地方,他会...他会...思绪万千,只归结到小燕子身上。

良久,大家都没有说话。

箫剑和晴儿从两人的对视中拉回思绪,是在乾隆清了清喉咙之后。

“今天,我要说的是方之航文字狱的案子。”乾隆看看大家,又看了看太后,“在场的都是知悉此事,而且都是跟此事有关的人。老佛爷,您对这件事介入也很深,所以请您也来一趟,免得朕再说一次。”

“小燕子和箫剑的父亲是前杭州知府方之航。当年因为‘文字狱’而死,此案方家一共死了十九人。大家都知道了吧?”乾隆又看了看众人,他们都在等着乾隆继续说下去。

乾隆长叹一声:“其实这个案子另有隐情。”

“隐情?什么隐情?”太后大惊,自己是因为此事而设鸿门宴,之后发生所有的事都源自于此,当她听乾隆说到隐情时,马上追问。

乾隆开始详细讲说给大家听。


楼主 欧阳少蘅  发布于 2013-01-06 22:44:00 +0800 CST  

众人尽皆沉默了。

良久,永琪走到乾隆的面前跪下,恳求道:“皇阿玛,儿臣恳求您,解除我阿哥的身份,儿臣要去找小燕子,找到了她之后就带着她浪迹天涯,再也不回来了。”

乾隆大惊,众人也尽皆大惊。乾隆还没来得及劝说,太后已经出言阻拦:“不可以,永琪,哀家绝不同意你走,你是皇室中最优秀的皇子,前途无量,怎么可以为了一个女人放弃锦绣河山?”

小燕子箫剑的事暂且撇开不提,永琪是皇室优秀的继承人,绝不容许他不爱江山爱美人,重演当年顺治帝的悲剧......

永琪再也无法自制了,他站起来,转头看向老佛爷,这个他最慈爱的皇祖母,想着她对自己所做的,永琪不禁心冷了,今天永琪也豁出去了,把他心里所有的话都跟老佛爷说清楚。永琪转头看向知画,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便又转头对老佛爷大声顶撞道:“锦绣河山?”

永琪放声大笑,声音凄厉,“老佛爷,永琪从来没有想过继位的事,永琪也根本没有那样的野心问鼎皇权,我只想和小燕子恩恩爱爱过一生。当初我去劫狱时就已经选择了我一生的志向。可是您却把皇后的人选都帮我选好了。您利用文字狱这件事,把知画安排在我的身边,由她对我和小燕子挑拨离间,而您则是施加压力,最后逼走了我的小燕子。”

说道此处,永琪已经哽咽了:“哈哈哈哈,我被我最亲的祖母设计,玩弄在股掌之间,像一个傻子一样,若不是被晴儿点醒,只怕我一生都要做您的傀儡了。老佛爷,小燕子不是一个普通的
女人,她是我一生之中唯一的挚爱,自从她走了之后,我就好像是死了一样啊,我什么都做不了,您觉得您所做的是为了我好,可是您知不知道您做的那些事对我来说简直是最惨无人道的酷刑啊!您到底还要折磨我到什么时候?”

永琪再也忍不住了,他跌坐在地上,开始放声大哭,嚎啕大哭,他的情,他的爱,他的悔,他的愧,他对亲人的绝望,他对自己的失望,他对情人的思念,全部都化成他的男儿泪......
“从此,我的马背上只有你的位置。”

“我用我的生命,我死去的额娘来跟你发誓,我再也不勉强你做任何事情!从此,不要背诗,不要成语,不要做功课……你不喜欢做的事,我们都不做!......”

“......如果老佛爷不能够放宽对她的要求,那么请废掉她‘格格’的身份,让她去做一个普通的老百姓!免得她一天到晚,被这些学不会的功课压垮!至于我,只好跟她做一个平民!这个‘阿哥’的身份我也不要了!”

昔日的誓言一遍一遍回响着,言犹在耳,永琪不禁在心里自嘲道:这些誓言,当初我说得信誓旦旦,可是我做到了吗?自己对小燕子都做了些什么啊?如果我自己都做到了,她一定还在我身边的,如果......

“小燕子,我错了,我违背了我们的誓言!我早就该带你走的,如果你不在我身边,荣华富贵,权势荣辱,又有什么意味呢?只要你回来,我就带你去大理。小燕子,你到底在哪里?”

永琪想到小燕子为了他拼命改变自己,自己呢,带给她的只有伤害和痛苦......现在的他,也只是唯有空缱绻、思风流了。

所有的人都被永琪深深地震撼到了,他们无话可说。

有道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这次永琪是真的被伤的好深好深,只有在这样的伤心之下,他们感受到了这个世界最真挚的爱,不禁要佩服他的这份深情。

一时间,整个书房里只有永琪的哭声充斥着。箫剑从来没有看见一个男人这样大哭过,换成是自己,可能也会像这样大哭一场,哭,在这时候也不是坏事吧?看着这种悲伤,让他也忍不住想哭了,一开始对永琪的那份埋怨竟不知到哪里去了。

一会儿,永琪的哭声止歇,他只是呆呆地坐着,不禁沉浸在与小燕子的回忆里。

乾隆看着永琪伤心欲绝的样子,心下已经有了决定,他要给方家一个交代,补偿箫剑,更要给晴儿应有的幸福,也希望可以找到小燕子。他现在只希望能尽量弥补自己的过错,对于其他,已经不去多想了。

乾隆对箫剑说道:“箫剑,这件案子已经查清了,我会为你含冤莫白的亲人昭雪,另外,我把晴儿许配给你,也算是对你的补偿吧,这也是我现在唯一能做的了。”

楼主 欧阳少蘅  发布于 2013-01-06 22:44:00 +0800 CST  
景阳宫的屋顶上
小燕子靠在永琪的肩上,痴痴地问道:“永琪,等我们老了,还会这样一起看星星、看月亮吗?” “当然了,我们白发苍苍的时候还要一起看星星、看月亮。” 永琪不假思索地回道。

“你还会和我一起看吗?” 小燕子坐正了,凝视着永琪英俊的脸,半晌,又痴痴地道。

“不和你一起看和谁看?怎么,你要和谁一起看?”永琪心里略觉奇怪,这个小妮子今天怎么呆呆的,尽说傻话?

“我是说,我老了,又便丑了,你还会和我在一起吗?”小燕子不依不饶地问道。

今夜的她,似乎一下子从心底涌起许多感概,她好珍惜跟永琪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她好怕永琪有一天不要她。

永琪看着小燕子单纯而又明媚的俏脸,忍不住捏了捏她的鼻子,嗔笑道:“你这个小傻瓜,你老了,我也会老,你变丑了,我也变丑了,我们还是在一起,我们会永远在一起。小妮子,不许再问这些傻问题了,乖乖地靠在我怀里,你呀,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温柔过......”

话音未落,永琪已经遭了小燕子一掌,哎哟的一声,永琪心念微动,假装晕过去了。

小燕子忙上来,摇着永琪的身体,叫道:“永琪,醒醒,醒醒,我打得不重呀......”

永琪任她怎么叫唤,只作不见。这是小燕子也想到了永琪的狡猾,知道他肯定又在骗自己了,便仍叫唤着永琪,双手却往永琪的胳肢窝里挠去了......这下子出其不意,永琪忙起来投降地喊道:“小燕子,别挠了,我认输,我认输了......”

小燕子可断断不饶他,仍旧不依不饶地挠他,永琪忙出手抓住了小燕子的手,使劲压制着她,永琪看着小燕子三分嗔怒三分调笑的俏脸,已不禁痴了,心下情欲大涨,再也忍不住全身把小燕子扑倒了,覆压在小燕子的身上,那种阳刚和柔软的契合感,让永琪的大脑一片空白,慢慢向小燕子吻去......

这一连串动作,突如其来,一气呵成,小燕子的脑子明白过来时,全身都早被永琪控制住了,永琪慢慢地侵略她的领地,攻占她的地盘......

永琪此时正坐在景阳宫的屋顶上,缅怀昔日与小燕子的浓情蜜意。以前他就经常和小燕子一起坐在屋顶,小燕子最喜欢这样看星星、月亮,她说她以前心里有什么烦恼,她就告诉月亮、星星,对他们诉说自己心里的苦闷,小燕子把他们当成朋友一样,夜空中星星一闪一闪,就好像在跟小燕子打招呼一样。

永琪听小燕子讲着,他又忍不住吃醋了,一把搂过小燕子,忿忿不平地说:“干嘛跟月亮星星讲这些有的没的?他们又听不懂,以后不许跟他们讲这些了,你以后要讲就跟我讲,你有什么烦恼都要告诉我,知道吗?你要是不乖不听话,什么都不告诉我,小心我打你屁股!”
永琪凝视着月亮,忍不住喃喃自语道:“小燕子,你现在是不是也在看月亮呀?”

自箫剑走后,一切尘埃落定,现下大家都把心思放在寻找小燕子的计划上。

今天和紫薇、尔康一起去了会宾楼,和往日的一干好友聚聚。永琪环视着整个会宾楼,还是忍不住下意识地寻找小燕子的身影,她的影影绰绰,还是时不时地在永琪的眼前晃动浮现。

刷油漆刷地五颜六色,帮客人上菜不小心打翻了菜碟,向蒙丹出拳打架,提着剑追逐箫剑,陪着紫薇喝得酩酊大醉,整个会宾楼鸡飞狗跳,好不热闹!对小燕子的记忆依然那么鲜活,仿佛就在就在昨天,仿佛就在眼前......

他的小燕子永远是那么的开朗、活泼、天真,笑口常开,他们曾经也是那么快乐,两个人过着只羡鸳鸯不羡仙的甜美生活。现在呢,他的小燕子在哪儿?他觉得自己的心好酸,好苦,永琪知道,那是他自己的眼泪流了进去,正在浸泡着他的心......

今晚明月当空,永琪寄心于月,轻轻吟道:“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他在心中默默地祷告:月神啊月神,保佑我可以尽快找到小燕子,让我好好地待她......

小燕子失踪半年后,大家也都接受了这个事实,按照大清皇家规矩,应该对外宣称还珠格格病逝,但乾隆始终不忍心,也不舍得,他还是希望有一天小燕子飞回来,于是诏告天下还珠格格身染奇症,不宜住在皇宫,移居皇家园林圆明园,不得任何人打扰!


楼主 欧阳少蘅  发布于 2013-01-08 21:58:00 +0800 CST  

多么奇特的告示,但是所有人都没有议论,老百姓都只希望他们的还珠格格还在,而不是逝世,毕竟那是一段人人称道的佳话,谁不忍心它破灭掉!

爱情的伟大在于它不仅仅能让人颓废,同样也能使人振作。与小燕子再续前缘的梦想支撑着永琪的生命,他无时无刻不在盼望着与小燕子重聚。

每当夜深人静,永琪守在小燕子的卧室里,感受她残留的气息,静静地思念那心爱的姑娘,总希望做一个有小燕子的好梦。

拂墙花影动,疑是玉人来,每当午夜梦回,景阳宫略有声响,总教永琪惊醒,总以为是小燕子回来了,永琪起身下床,直奔屋外,却总是冷月当空,孤形只影,空留满怀的惆怅。

皇宫变得很平静,因为小燕子的离去带走了皇宫所有的色彩,一切都变得暗淡无光,可能连快乐也被小燕子带走了吧。

乾隆的笑容渐渐地少了许多,他经常去漱芳斋,在那里回忆那只带给他此生无人能带给他的最平凡的亲情的小燕子。

福府也恢复了平静,温馨的家庭生活,紫薇很幸福,偶尔进宫看看皇阿玛,看看晴儿,永琪,她很清楚,失去小燕子的皇宫,真的很冷清。她很明白,永琪的苦,晴儿的伤,她只能期盼着小燕子有朝一日会回来......

晴儿自此专心服侍老佛爷,偶尔晴儿也会来专心礼佛,向佛祖祈祷箫剑小燕子平平安安的,生活静的了无生气,真可说心如止水,只有在和紫薇一起回忆小燕子时,谈论箫剑时心情有丝波动,偶尔也会宽慰一下永琪,失去小燕子后永琪的痛不欲生她都看在眼里。

太后现在已经不再过问什么事,她一手造就了那么多的悲剧,看看现在这些惹人喜欢的孩子都成什么样了?晴儿冰雪聪明却面容憔悴;紫薇玲珑剔透却面目含愁;永琪原本开朗洒脱,现在却失魂落魄。又看看知画,自从被永琪逐出景阳宫后,心灰意冷,只如枯槁一般,又忍不住想到了小燕子的活泼可爱,还有那个无缘于此的孩子,太后只觉自己手下罪孽深重,真相大白,感觉自己是真的老了,越发不济事了,怀念起当年由小燕子而来的那么多快乐,心里追悔莫及......

现在她整天在佛堂礼佛,不问世事,也许是在忏悔吧。后宫的事尽皆交予令妃打理,有时候晴儿也来帮帮令妃的忙。

会宾楼,柳青、柳红、金锁继续经营着酒楼,因为这是小燕子宫外的家,他们相信总有一天,小燕子会回来的,他们要等她回来。

楼主 欧阳少蘅  发布于 2013-01-08 21:58:00 +0800 CST  

而后,茶园里大植果树,茶树果枝根脉相通,枝桠相连,茶吸果香,花润茶味,陶冶出苏州茶园花香果味的碧螺春茶之质。

志翔曾道:“茶是对春色的缅怀,在任何一个季节里饮一杯茶,都可以重温春日那慵懒的阳光。”总算赚得半日闲,云素取了一碗碧螺春茶,轻启茶盖,观其色泽,只见茶叶白毫毕露,银绿隐翠,茶水银澄碧绿,再闻其香味,清香袭人,这才细细吸吮一小口,微微、啜啜品之。

这茶中的学问,云素原也不懂,连秋正衡也不曾深究,而柳志翔却深谙此道。云素是得自他的教授。

自当日在听雨楼,志翔初见云素,印象颇佳,此后凡事都多少照顾着云素。

晚间用膳时,志翔便忍不住对秋正衡、沈如心喜道:“姨夫姨母,这表妹如此标致,我以前虽然没有见过她,可是我瞧着她便觉得面善,心生亲切,我们俩也颇有些话聊,真有相见恨晚的感触,我心里只当她是老相识吧。”

云素自听了志翔的箫声便知他箫艺精深,观其容貌,闻其谈吐,对他颇有好感,只是她多历变故,不愿在人前失礼,因此对志翔言语上客客气气,也不熟络,笑道:“爹、娘,我来了这么些天,都没有听你们说起,还有这样一位卓尔不群、学识出众的表哥,今天见到了,更赞到了,天下竟还有这样的人品!”

说着便倒了一杯酒,举杯敬道:“我敬表哥一杯!”

志翔笑了笑,也倒了一杯酒,他挑挑眉,举了杯子,却别有意味道:“这杯酒自然要喝,只是不知道你敬我什么呢?”

云素灵机一动,笑道:“咱们一家三口人,温馨和睦,这几月处来却总觉得温馨之余,少了一些趣味;恰巧天上掉下了一个柳志翔,倒把这些少了的趣味补全了,以后咱们万妙山庄一定要热闹不少了,现在就为了乐趣这一条,难道还不够敬你一杯吗?”

志翔闻得佳人这般夸赞,也忍不住要轻飘飘了,笑道:“表妹这张嘴真是厉害,怪不得姨夫姨母这么宠你喜欢你,好,让我们为了山庄的乐趣,干这一杯酒!”

秋正衡听他们表哥表妹的叫,怪生疏的,眉头也不禁微皱,究竟才认识了半天,口气也不甚熟络,笑道:“都是自己家的人,也不用表哥表妹的叫,听着倒生分了,素素,志翔,你们俩既是平辈,就直呼名字吧。”

志翔是极为豪爽之人,心里自也不愿这等生疏的叫唤,笑道:“极是极是,我心里只当你是老朋友了,你就叫我志翔吧。”

云素本也是豪兴之人,见志翔颇有亲近意味,当下便笑应道:“如此甚好,我也烦这些繁琐的称谓,以后你只管叫我素素吧。”

秋正衡道:“难得志翔和素素都投契的很,以后相处,就更加和睦了。”

楼主 欧阳少蘅  发布于 2013-02-23 12:10:00 +0800 CST  
云素也笑道:“你倒是真懂得享受。其实我这些天都没有什么胃口,吃的不多,倒也不必去什么油腻,不过你既然想喝,我自然陪你喝点。”

志翔又关照一些云素的生活起居,喜欢什么菜色,说了半天,星官究竟端了茶壶、茶盅、茶杯进来。前面烫壶、置茶、温杯、高冲、低泡等工序星官已经预备妥当,而后星官便退下了。

只见志翔自茶壶中倒了些许茶水到茶盅里,然后又将茶盅之茶再行分入杯中,以七分未满,以左手轻托茶底,右手拇指、食指、中指扶住杯身,一并放置在云素面前,举止极为考究。

志翔却没想到云素竟一口饮尽,不觉一怔,随即哈哈一笑。云素也不禁一怔。

志翔笑道:“素素,你当是喝水呀,你虽能喝,我却不愿这么多茶叫你糟蹋。”

云素闻言,心道其中难道还有什么讲究,秀眉不禁一挑,便道:“不就是喝茶,难道还要像做学问一般考究吗?”

志翔听了这话,只觉云素随性而为,不拘形式,倒合乎自己的心意,心下更添几分欢喜,看她一挑的神情,比之西子捧心,也敌得过了,便教授道:“这话也对,我常思慕晋人的率性,只是若按规矩来讲,你那喝法,充其量只叫喝茶,品茶却不是这般。”

说着,又从茶壶里倒了些许茶液到茶盅里,再分入杯中,轻托茶杯,凑近,先观其色,再闻其香,而后轻吮一口,微细品之。一杯茶志翔分三口品尝,这三口的味道似乎不同,志翔的神态三次各异,待到茶尽,已不觉陶醉其中。

云素细细观察志翔诸般动作,到后来竟有那般享受的神情,殊不知这是志翔自小品茶的修养,神态动作自然至极,心里倒觉得有几分好笑了,险些便笑出声来。

志翔瞧了她一眼,见她脸蕴笑意,知道她尚不明品茶的奥妙,笑道:“你且别笑,慢慢体味其中的乐趣,日后自有道理。”

云素不明其意,于是伸手又倒了一杯茶,往自己嘴边送,笑道:“我是个极好奇的人,可等不了日后了,那我就再喝一杯看看,我倒想知道其中有什么道理。”

志翔忙止住,取了她手中的茶,道:“这道理你还是下回再斟酌斟酌,今天就到这里。”

云素更生困惑,问道:“这又是为何?今天怎么了?”

志翔笑道:“岂不闻一杯为品,二杯即是解渴的蠢物,三杯就是饮牛饮驴了,我可是可惜这茶,平白叫你作践了,这茶中的道理你第一杯尚未品出,第二杯就更不用提了。”

云素忍不住扑哧一笑,道:“你这说教的样子,像极了学堂里的老夫子,之乎者也,叽里咕噜。”

志翔也笑了笑,他别有深意地看了云素一眼,道:“这些暂且不提了,我现在尚叫你看一样物事。”

志翔又取了一个透质的玉杯来,先取了茶叶放入,以少许热水沁润茶叶,待茶叶舒展开来,再倒入热水,将杯斟满。云素眼见,一时间杯中犹如雪片纷飞,“白云翻滚,雪花飞舞”,观之不禁赏心悦目,闻之清香袭人。志翔因问道:“素素,可曾瞧出什么端倪来了?”

云素沉吟半晌,却不知道志翔之意,看不透其中道理,默然不语。

志翔笑道:“痴女竟尚未悟!素素,每当我看着这茶叶翻卷,心里总生出不少感概,茶定要这等沸水冲泡才有浓香四溢,人如果没有经历世情冷暖,浮浮沉沉,怕是无法品到人生的真谛。纵然当时是遍体鳞伤,只要日子过得久了,伤痛慢慢的积淀下来,就像这茶叶,没入杯底,留下的是在我们口中的余甘饶舌。”

云素几如醍醐灌顶,原来志翔以茶为喻,良言宽慰,其意是:你在这里好好住着,这里的人都是你的亲人,会好好照顾你,以往的伤心事也不必再提,等到时间长了,一切自然会好起来的。于是报以嫣然一笑,遂道:“过去的终究会过去,你不必担心我,君以茶会友,我足感盛情。”

志翔陡见那风致妩媚的一笑,不由得痴了,心道她既然悟了,余下的话再说,反显得累赘,于是起身告辞,下了听雨楼。

云素站在听雨栏杆边上,望着志翔走远,心下不禁感到一股暖意,在这里,有爹有娘有他,所有的伤心事终将过去......

楼主 欧阳少蘅  发布于 2013-02-23 12:14:00 +0800 CST  
第十二章 志翔正传
且说回志翔,志翔品格风华高尚,极爱美玉,闻得洛阳的商家将举办一次大型的玉石展览,借此推销,志翔心痒难耐,又对洛阳的风景名胜仰慕已久,便与秋正衡、沈如心、秋云素提了,也是千方百计哄好了两个小鬼,拜别家人,往洛阳去了。

途经洛水,眼见洛河两岸筑砌堤防,遍植花木,清风徐来,碧树婆娑,景色怡人。志翔由舟楫携来,长桥卧波,不由沉醉于此。忽听得几下箫声传来,志翔也好此道,不禁倾耳细听。
只听箫声渐渐高亢,其音色却温雅婉转,忍不住教人动心。志翔是性情中人,又素来狂放,歌哭无常,胸中的情感澎湃,难以抑制,不禁仰天长啸,继而引吭吟诵,悠然不绝,以抒发心中的欢愉。

那箫者听得志翔的歌声,忍不住往江面一望,心下不禁道:天下竟有这等超凡脱俗的人物,便觉得像遇到知音一般,当下全心吹奏,共抒其欢。

洛水旁的游人听得他诗声中洋洋的乐意,也不禁为他的喜乐感染,环顾洛滨的美景,又闻得箫歌相合,简直也要情难自禁了。

只听志翔歌道:“余告之曰: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濯秋菊,华茂春松。髣弗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鹞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

志翔所歌的乃是当年曹子建的名赋“洛神赋”。
昔年曹植得到甄后遗物金缕玉带枕,睹物思人,酸楚无比,在返回封地时,夜宿舟中,恍惚间,遥见甄妃凌波御风而来,他心中不禁涌起当年在洛水跟甄妃相遇的情景,文思激荡,写下“洛神赋”。

志翔此时想到的却是远在杭州的秋云素,云素的一眉一眼,一颦一笑,只要想到了她,便直教他欢喜不尽,志翔深知自己对云素痴迷已深,只恨不能与心爱的人一起欣赏此等美景,不禁深以为憾。

第二天,志翔赶到开办玉展之处,当真人潮翻涌,络绎不绝。粗略其玉,和田玉、岫玉、独山玉、绿松石,五花八门,应有尽有,其中当真有不少名品。

玉是唯中国深奥的一种特殊文化,它充溢了中国整个的历史时期,有关它的趣闻,更是丰富多彩,光怪陆离。玉的分类极细,其中产地不同,其差别各异。玉乃石之美者,色阳性润质纯者为上品,如人一般。

志翔四处观摩,最后不由得被一块外形质朴的玉吸引。只见它外表分布的一层淡淡的黄色玉皮,其色不匀,且略有瑕疵。古人鉴玉有六条标准:色、透、匀、形、敲、照,以此度之。在志翔身旁两人,早已看过,都觉得观其色,度其形,照其品,无一可取,忍不住出言嘲笑:“老兄,这块玉如此顽劣,也能入眼,你的眼光可不大好呀!”说着,便往别处看去。

志翔心下不禁好笑,只看着那两个人离去的背影,忍不住莞尔一笑,心道:真乃是夏虫不可以语冰。原来志翔慧眼,早已瞧出这是一块璞玉,其外一层只不过乃其璞,璞中之玉,有纵横尺于无暇玷者,其价无匹。当下便买下了,余人不知其理,志翔也乐得便宜,不禁心花怒放,深感不虚此行。

正午时分,志翔来到一个酒楼,以他的形貌,自然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他拣了一个靠窗边的位置,坐下,唤来了小二,点了一道洛阳燕菜,一道鲤跃龙门,两道随意的小菜,还要了一壶女儿红。不一会儿,菜便上齐了,酒也来了,志翔倒了些许入杯中,先观其色,透明澄澈,再闻其香,芬芳馥郁,三细品之,便觉色香足矣,其味稍显不足,不够醇厚;又尝其菜,洛阳燕菜,其味鲜美,的确有燕窝风味,燕菜之名名不虚传。

志翔正吃得开心,此时,有一个身材高大挺拔,浓眉俊眼的青年男子,走到志翔的邻座坐下,他手里拿着一把剑,一只箫,背上背着简单的行囊,衣着不俗,气宇轩昂,自有一番气质,一上来就吸引了志翔的目光。

只见他放下了手里的箫和剑,再解下了行囊,搁在一边。他顺眼瞧见了志翔,两人目光一撞,那人不禁一怔,却不动声色,志翔鉴貌辨色,虽不明其意,也不理会。那人叫来了小二,“给我几盘小菜,有什么拿什么,再烫一壶酒!”

此时,窗边这两个位置已是众人瞩目,论样貌两人可说各有千秋,志翔胜在三分金马玉堂的华美贵气,那男子则多了三分落拓放诞的山林逸味。

两人都对众人的议论若有所觉,偏生两人都是气定神闲,又不禁对望一眼,都对对方多了几分敬意。

那人喝了几杯后,带了几分酒意,心念一动,便拿着筷子,敲着酒壶,嘴里潇潇洒洒地念起诗来:“书画琴棋诗酒花,当年件件不离他,如今五事皆更变,箫剑江山诗酒茶!”

志翔心下暗赞道:“好大口气。好一个箫剑江山诗酒茶!原句是柴米油盐酱醋茶,照他一改,真是气壮山河!”

众人闻言,都忍不住盯着那人看,议论声更大了。只见他再喝了一杯酒,用筷子敲着酒壶,开始念另外一首诗:“一箫一剑走江湖,千古情愁酒一壶!两脚踏遍尘世路,以天为盖地为庐!”

楼主 欧阳少蘅  发布于 2013-04-13 22:49:00 +0800 CST  
此人正是箫剑。五年前,他忍痛舍弃对晴儿的一片深情,远离京城。

五年来,他走南闯北,做梦都想找到小燕子的踪迹,另外他心里还有一个夙愿,想要去了结。

昨日,他也是途径洛水,被其美景吸引,忍不住吹箫以舒情怀,却引来志翔高歌,箫剑兴起,更助其趣!

他没想到今天竟在此又遇上了志翔,他有心结交,于是才重施当年故伎。

志翔心道:好诗!他几乎要按捺不住,冲口而出了,偏偏硬生生忍住了,暗道:惭愧,此等好诗,若不应和便只赞叹,如此,则不显我之能。心念一动,也拿筷子敲着酒壶,吟诵道:“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闲过信陵饮,脱剑膝前横。将炙啖朱亥,持觞劝侯嬴。三杯吐然诺,五岳倒为轻。眼花耳热后,意气素霓生。救赵挥金锤,邯郸先震惊。千秋二壮士,垣赫大梁城。纵死侠骨香,不惭世上英。谁能书阁下,白首太玄经。”

一首侠客行吟毕,箫剑已忍不住鼓起掌来,赞道:“好!诗自然是好诗,阁下吟得也好。”志翔吟诗,声若龙吟,尽吐胸内中气,自有一股气势。

箫剑昨日闻他高歌一曲,已心生仰慕,今日听他吟诗,已不免为志翔狂放气度折服。

志翔报以一笑,道:“兄台的诗豪气横生,令人心折。在下柳志翔,敬兄台一杯。”说罢,自酒壶中倒酒,举杯向箫剑敬道。

箫剑也回敬道:“不敢,在下箫剑,闻兄台吟诗,真道是人生一大乐事!”

两人对望一眼,已不觉引为知交。

两人正要寒暄几句,那掌柜竟然来赔罪道,请两人离开酒楼。两人环顾四周,酒楼的客人也已经陆续离开了,问其缘由,原来是一位纨绔子弟带着八个随从用三个金锭把这家店全包了。

志翔既不答言,也不走,只是自顾自地吃菜,箫剑也是这般。

掌柜的无可奈何,此时酒楼除这几人已经人去楼空,那八个随从遂上来赶他们来了。

志翔瞥也不瞥他们,忽的举杯敬箫剑道:“箫兄,干!”

“干!”箫剑回敬。

为首的一人引得三人来到志翔桌旁,指着志翔骂道:“小子,我家少爷包下了这酒楼,你还不快滚?”

余下四人也是一般,来赶箫剑。志翔冷冷道:“要我走,现在不行,我现在跟那位箫兄喝酒喝得正过瘾,现在走了,我心里就不痛快了。”

箫剑也道:“正是,我跟这位柳兄弟一见如故,正要好好喝两杯,识相的就快走。”

为首那人正要对志翔发作,那边四人已然叫嚣:“臭小子,敬酒不吃吃罚酒,喝你奶奶的尿啊!”

四人围将上来,前头一人一记重拳击向箫剑面门,箫剑左手牢牢抓住那人的拳头,重重往桌上一击,借力整个人凌空跃起,右手袭向这人面门,以轻功翻转一身,双腿对着其余三人飞足疾踢,只一下便料理了他们。

箫剑出手之时,双眼却一直瞧着志翔,他看志翔文质彬彬,生怕他不敌,心里本想料理了这四人,便即回护。

箫剑却不想竟大出意料之外。

为首那人,也是重拳向志翔袭去,只见志翔右手中指曲起,扣在拇指之下将一粒花生弹出,箫剑只听得破空之声异常响亮,那粒花生结结实实打在那人胸口上。原来志翔的修罗指力极为霸道,在花生上蕴了极大的劲力,那人如何能挡?那拳头还没碰到志翔,他却只像一只风筝般的飞了出去。

余下三人已一拥而上,志翔运流云飞袖功夫,袖口真气鼓荡,向三人面门拂去,劲力沉厚,三人连站都站不稳,踉跄地跌了出去,那纨绔子弟心里大慌,忙叫道:“本公子回去叫人来,好好教训教训你们两个!你们等着!”

忙逃了出去。箫剑绝想不到志翔竟是一位极强的内家高手,以衣袖轻轻一拂,竟将三人击飞,连碰都不曾碰到三人,劲力何等强劲,自己自幼修习内功,自负武功高强,若对上志翔,实在不知胜负如何,对志翔又不由多生三分佩服。

遂举杯敬道:“不想柳兄武功竟然这等出神入化,箫剑大开眼界,干!”

志翔微微一笑,回敬道:“雕虫小技,何足挂齿,酒逢知己千杯少,箫兄,干!”

志翔此时觉得隔桌对饮不大便宜,笑道:“箫兄,这道鲤跃龙门,面相极佳,加之有青山衬托、状如门阙,颇富山野情趣。食之味美无穷,何不来此共食?”

箫剑知他意思,起身到志翔身旁坐下。

楼主 欧阳少蘅  发布于 2013-05-14 10:23:00 +0800 CST  
第十三章 才貌双全

乾隆、老佛爷、永琪、晴儿等一行人在行馆用过早点之后便出发了。

行馆距离孤山并不十分遥远。永琪便提议步行前往万妙山庄,也好顺道领略一番西湖的绝代风光。

余人久闻杭州的奇景,都连连称道。行不多时,一行人已经到了白堤。

古时西湖十景天下闻名。在孤山南麓,白堤西端,便是平湖秋月,古人赋咏此景的诗词大多时在泛舟游湖,舟中赏月颇具韵味。

而白堤东端,则是断桥残雪,断桥桥势较高,视野极佳,是冬日里观赏雪景的极好去处,只是来不逢时,现在是初夏时节,并无残雪。

走在白堤上,远看东端的断桥,晴儿不由叹息道:“据闻西湖的断桥残雪乃世间绝景,可惜咱们来的太早了些,现在是初夏,若是在冬日里,站在南边的宝石山上望去,西湖上茫然无际,银素颜色装点,一片纯白境界,雪柳纷飞,那才好看的紧呢!”

紫薇尔康不觉已经陶醉其中。

绵亿忽向永琪问道:“阿玛,那桥为什么叫做断桥?它又没有断掉呀!”

永琪笑道:“唐朝张祜的《题杭州孤山寺》一诗中有一句‘断桥荒藓涩’,以此可知断桥原是一座苔藓斑驳的古时平板石桥。大雪瑞霁,雪残未消,隐隐然有残山剩水的荒涩之感,依稀可辨的石桥似隐似无,白雪奕奕,恰巧桥面色泽上的反差,远远望去,桥似乎断开了一般,人们才称其为断桥。”

老佛爷很久没有看到这么美丽的景色了,也不由得由衷赞叹:“皇帝,你瞧这西湖的景致,真是太动人了。”

各人四面赏玩,江南怡人的景色,渐渐淡去了众人心头的哀愁与相思,全身心投入到大自然的怀抱中,尽情享受这份久违的舒畅。

西湖风光比之北京的景致胜在秀美绝伦,两个孩子第一次来江南,自然看见什么都觉得新鲜,一会儿跑到这,一会指着那,嘴里忙不迭的喊道:“看,好漂亮呀!”

看着孩子们这份纯真的快乐,乾隆心里不由得大悦,心道:果真是不虚此行!永琪由断桥联想起许仙和白娘子凄美无比、缠绵悲怆的爱情故事,继而又忍不住想起了小燕子明媚的笑脸......

无独有偶,晴儿此时也想起了箫剑,心道:如果他们也在这里,这风景就更美了,天上人间,也不过此处!

永琪走在众人之侧,却心不在焉,忽然,一个小球朝他飞来,紫薇乍得一见,忙喊道:“永琪,小心!”

永琪一回神,就看见一个球朝自己击来,忙退了三步,轻递长臂,把球稳稳地接住了。

众人惊闻这突如其来的小变故,忙上来问道:“怎么样,没事吧?”

永琪摇了摇头,向前面望去。远远看去,是四五个孩童,有男有女,刚才正在踢着球,见此情状,忙的四散,只有一个小女孩不慌不忙,只瞧着球,半晌,急冲冲地朝着永琪跑来。

待她来时,大家定睛一瞧,不由怔了一怔,永琪更是立时呆住了。

这小女孩约莫五六岁的年纪,一袭杏红略素的纱裙,内衬白色的锦衣,袖口纹着寒梅的花纹,极为雅致,腰间系一条淡蓝的丝带,修饰梳妆别致风尚。细察其样貌,白嫩如玉的脸蛋上,秀眉如柳叶,似画非画,一双闪亮闪亮的大眼睛流盼生光,一眨一眨,灵动的眼眸慧黠地转着,小鼻子既不高也不挺,却恰到好处,就想雕刻成一般,樱桃小嘴不点而红,抿嘴间两颊泛起一对梨涡,滋润得像花一般,一股清灵之气不由四散。

她有一头乌黑晶亮的秀发,几条白白的丝带缠绕着略加修饰,更别着一朵初开的玉兰,又捻了两条小辫子垂在胸前。

众人见她神态天真,娇憨顽皮,疾跑得脸红扑扑的,娇美绝伦,年纪虽幼,却有一股难言的气度,令人如沐春风,当真是比画里走出来的还要好看,天下竟有这等明珠美玉般俊极无俦的人品。

若是如此,还不至于教众人都出了神,只是她的神态秉性,与小燕子如出一辙,尤其是她那一双大眼睛,简直是跟小燕子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永琪虽然五年没见到小燕子,可是刻骨相思,无日或忘,这一大一小,相似之处,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他讶异无比,立时怔住。

余人也不知不觉惊诧。那女孩子壮着胆子上前问道:“叔叔,刚才没打到你吧,对不起,我的朋友们把球踢偏了,惊到你了。这个球是我的,请问叔叔能还给我吗?”究竟是女孩子,一下子陡见这么多生人,她的胆子虽比旁人大些,语气还是怯生生的。

此时此景,却教纪晓岚想起少年时的一件往事,见她长得与小燕子这般神似,又想起当年微服出巡时小燕子的手笔。当年纪晓岚折服于小燕子的喝水论,五体投地,想到此处,不禁移恨于此,于是上前取过了永琪手中的球,戏弄地笑道:“小姑娘,你的球惊动了我们,扰了我们赏景的兴致,要拿回去可有些难了。这样,我出个上联,你若对的出来,我便把球还你。”

只见那小女孩眼睛乌溜一转,便应声道:“好啊,你出吧。”她的声音稚嫩无比,可是神色似乎无所畏惧,大有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意味。

众人闻言,看着那女孩的神色,不觉有点发笑。乾隆素知纪晓岚生性诙谐,那女孩子看起来聪明,胆子又大,想来是要打趣打趣这个小姑娘。

众人见纪晓岚要考她,这一大一小叫上了,不禁兴趣盎然,永琪也回过神来,倒都想看看这一出好戏。

却不知纪晓岚童年时踢球,曾将球踢入了一个官轿之中,他上前索球,那大人便出了一联考他。此时他便以当年那个大人出的上联为题,遂道:“童子四五个,独汝狡。”

那女孩略微沉吟,刚要答时,东儿却实在看不过眼了,上前劝道:“纪师傅,你难为一个小姑娘,算什么本事?还是把球还给她吧。”

原来东儿眼见此女之娇美,不禁呆了,她这等柔弱的样子,心下怜惜她,见纪晓岚为难她,胸中竟生出男子汉要保护弱女子的气概来,存心相护。

只是没想到,那女孩见自己还未答,彼方已有人回护了,咯咯一笑,心里感激东儿,忽的上前亲了东儿一口,道:“谢谢这位哥哥帮我说话,不像这个大胡子那么坏。”

东儿乍得一惊,小脸已立时红了起来,他摸了摸被亲到的脸颊,心里竟觉得甜到了极处。

因又转头对纪晓岚道,“你这个大胡子也难不倒我,这联毫不难对。”遂对道:“长者七八位,独公......”这时她圆溜溜的眼珠一转,突然住了口。

永琪不解,上前笑问道:“小妹妹,你怎么不说完?”

楼主 欧阳少蘅  发布于 2013-05-14 10:58:00 +0800 CST  
永琪的感觉最深,这茶触动了他的心事,茶水余甘绕口,不禁让他想起很多快乐的往事,几多幸福几多甜蜜,可是想到后来,不禁悲伤起来,想到自己和小燕子劳燕分飞,未得善果,似乎茶里也渗出一丝丝苦味了,永琪不觉陷入了深思:“世上是怎样的人才能制出这样的茶?”

晴儿惊奇不已,忍不住道:“大家发觉没有?这茶好像有生命,喝着喝着,好像连心情都会跟着转变。”

她想到箫剑,和他在一起的诸般酸甜苦辣,心灵猛地受到强烈的冲击。

乾隆喝了一口,他看着杯中的茶叶,一片片,在水中轻盈的舒展,不觉也出了神,良久,才好奇地问道:“这茶是怎么制成的?实在很特别!”

尔康唤来了外头的小厮一问,才知道是秋庄主的女儿秋云素所制。

永琪有感而发,满是好奇地道:“此人必定有过人之处,能有这般本事,我实在想见识见识她了。”

老佛爷也道:“皇帝,我看秋氏夫妇也是极有涵养的人,他们的女儿必定也不是泛泛之辈,能够能人所不能,我都有点等不及要看看这位秋小姐了。”

令妃笑道:“我听秋夫人说,她的女儿这两天里也差不多要回来了,左不过一两天,那时咱们就可以见见她了。”

当夜,永琪独自一人站在潇湘别院外,抬头望着那轮皎月,他又在思念小燕子了,此刻的他多么希望小燕子能够在他的身边。永琪想起以前他跟小燕子一起骑着马驰骋在幽幽谷,一起手牵手共同看落日,教她作诗,作画,陪她练剑,下棋,做一切她喜欢做的事。

他抚摸着颈上那一块略有瑕疵的翠玉,那是小燕子买来送给他的,永琪一直贴身配饰,当时小燕子一直以玉上的裂痕瑕疵为由,要求老板打折扣。

后来,小燕子又告诉永琪,她喜欢那条裂痕,正像一只飞燕的图案,她要他时时刻刻都戴着,就好像小燕子时时刻刻陪着他一样。

当时永琪不禁莞尔,明明就喜欢这条裂痕,还偏偏还拿它来说价,这个小燕子古灵精怪,总有办法叫永琪开怀。

想到此处,永琪才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小燕子,你到底在哪里呀?我好想你呀,五年了,在这五年的时间里我无时无刻不在想念着你,无时无刻不在盼望着与你相聚,可你消失地无影无踪......

不知不觉地,两行清泪已缓缓地落下,永琪痴痴地望着明月,轻声呢喃道:“小燕子,你看今天的月色多好,你可千万要到我的梦里来啊!”

晴儿此时坐在房里窗边,思念箫剑。她忍不住轻吟道:“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箫剑,我说过我会一直等你的,我做到了,老佛爷怕耽误我的大好青春,曾经两度为我指婚,都被我拒绝了,她也拿我没办法,只是不知道你我何时才能再见啊?这些年来,你好吗?你现在是不是也在想我呢?

楼主 欧阳少蘅  发布于 2013-05-14 12:58:00 +0800 CST  
潇湘别院众人用完早点,也都暂且回了潇湘别院,绵亿和东儿顽皮,说到花园里玩会儿。当他们走进了大厅时,只见永琪颓然靠在左侧的椅子上,仰着头,闭着眼,一副很颓丧的神色,叫人看着都不忍心。

永琪听到众人的脚步声,他也不睁开眼睛,不搭理众人,他现在什么都不想去想,他在回忆多年前和小燕子在一起的点点滴滴,他沉浸在专属于他和小燕子的回忆里,小燕子对他的嘻笑怒骂,他对小燕子的恩爱缠绵,昔年的甜蜜萦绕在永琪的心头,令他陶醉,任谁也无法打扰他。

乾隆、老佛爷上座,余人环着圆桌而坐,大家都默不作声,都在想刚才在聚妙堂里发生的事。

一时间,大厅里很静很静。

良久,紫薇才忍不住道:“秋云素真的不是小燕子吗?仅仅是相像而已吗?这世上真的会有两个如此酷似的人吗?”

令妃也忍不住道:“如果她们是两个人的话,那也未免太相似了,简直是一模一样!”

晴儿沉吟了片刻,道:“确实是一模一样,可是说不通的是,除了长得像以外,其他的地方又都不像啊!”晴儿指出了最令众人困惑的地方。

纪晓岚道:“据我看来,秋云素和荣王妃根本是趋于两个极端的个性,即使是联想,也难以联想到一块去啊!”

尔康冷静地分析道:“她的谈吐优雅,处事冷静,梳妆打扮也讲究,浑身上下一股高贵的气质,令人不可逼视,或许,只是巧合吧,只是很巧合地她有一张和小燕子一模一样的脸。”

永琪一直一言不发,开始他只是沉浸在回忆里,后来众人讨论秋云素的时候,他已经回过神来,他没想到众人竟都被小燕子瞒过去了,当年与小燕子亲密如紫薇、晴儿都没有看出来,这时他才忍不住道:“不管你们信不信,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们,秋云素就是小燕子!”

此语一出,众人皆惊。乾隆忙问道:“永琪,何以见得?你有证据吗?”

紫薇更是激动地抓住永琪的手臂,问道:“永琪,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

永琪也不理众人,他闭上了双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站起来,走到了窗边,双眼看向窗外,幽幽地道:“有些人会一直刻在记忆里的,即使忘记了她的声音,忘记了她的笑容,忘记了她的脸庞,但是每当想起她时的那种感觉,是永远都不会改变的。谈吐、学识、处事、气度这些因为后天的因素都可以改变,可是有一样是变不了的。她是我最挚爱的妻子,这五年来我魂牵梦萦、日思夜想,清晨我在听雨楼见到她,当我抱住她的时候,那一刹,瞬间的感觉,我非常肯定,她就是小燕子!”

尔康皱了皱眉,问道:“永琪,毕竟两人这么相似,光凭你的感觉就认定她,是不是太牵强了?”

这时老佛爷开口了:“客观点想,哀家不相信秋云素就是小燕子,小燕子天真可爱,毫无心计,如果说刚才她一直在做戏,那也太真了,一点都看不出来是假的。”

晴儿心有所感,她赞同永琪的说法,也相信永琪的感觉:“小燕子可以骗过我们所有人,可是她绝对骗不了永琪,我相信他,何况我不相信世上有两个人会一模一样!”

尔康此时提出疑问了:“如果她真是小燕子,可是她为什么不认我们呢?或许小燕子心里非常恨永琪吧,可是她为什么要掩饰身份呢?”

永琪淡淡地道:“她的确是恨我呀,她下定决心要跟我一刀两断,所以她才不认我。既然不认我,那么紫薇、晴儿也就不好相认了。这些年她的确是脱胎换骨,她也盘算好了,想以此混淆我们的判断。她可能不知道,无论她变成什么样,我都能认出她的!”

紫薇想到了云素提到的夫君,惊道:“可是小燕子说她嫁人了!”

一闻此言,永琪心下大恸,就好像心上被割开了一大道口子,痛道:“我刚才一直在想这件事,小燕子竟然嫁人了,她怎么可以嫁人?我一直希望能和她重修旧好,如果说她恨我,我可以去想尽办法挽回她,我可以等她回心转意,可是现在......”

永琪似乎连站都站不稳了,扶住身边一张椅子,颓然坐倒了。

众人不语。

纪晓岚沉吟片刻,道:“当年王爷并没有写下休书休了王妃,虽然王妃离开了皇宫,可名义上还是王爷的福晋,即使她私自另嫁他人,这婚姻也是不作数的。只要揭破她的真实身份,于情于理,王妃都要回到王爷身边的。”

晴儿忙问道:“可是究竟怎么样才能揭破小燕子的伪装呢?我们根本没有证据可以证明秋云素就是小燕子啊!”

永琪细细思索纪晓岚的话,越想越对,也不禁兴奋起来,他心里思索着小燕子的特征,猛然想起当年他生命中最重要的那件事,转而对众人笑道:“有证据了,有证据了,而且是铁证,可以让她无所遁形。”

众人不禁都看向永琪。

永琪不紧不慢地道:“当年小燕子是被我一箭射来的,我知道,她的胸前有一道伤疤,那就是最好的证明。”

众人恍然大悟,都不禁欢喜。

此时老佛爷却想到了另一处上,她突然怫而怒道:“不行,这件事不能揭破!小燕子也太胡闹了,她是皇家的儿媳妇,又怎么能另嫁他人?这件事不能揭破,倘若揭破,我们皇家的脸面往哪里放?”

众人闻言,转念一想,一颗心也不禁沉了。永琪的脸色更是由红转白。

永琪沉吟一会儿,心有所悟,幽幽地叹道:“或许她就是想到了这点,才去嫁给别人的,只有这样,她才能彻底跟小燕子划清界限。为了顾及皇家颜面,我们也就动她不得了。”

此时永琪忍不住捂住了自己的心口,他感觉他的心好像被撕裂了,痛的无以复加,他的心似乎在喃喃自语:“小燕子,你就这么恨我吗?这就是你对我的报复吗?那你为什么不杀了我?我宁可死在你手上,也好过现在......”

紫薇明白了,道:“如此一来,即便这场婚礼不作数,咱们也无法揭破它。”

晴儿接着道:“况且小燕子已经改名叫秋云素,成了秋庄主的女儿,想必也一定入了官府的户籍,只要她一口咬定自己是秋云素,和小燕子没有关系,那一切就真的是天衣无缝了。”

永琪摇了摇头,凄然道:“是啊,她什么都想好了,就算我们想办法把这些问题都处理妥当,只要她死活不肯回到我身边,我又能拿她怎么办?现在她已为人妇,一切都无可挽回了。”

尽管永琪心中悲痛,可是他的确从头到尾思虑过了。永琪闭上了双眼,他感觉到心在慢慢地淌血,一滴一滴地在流......

老佛爷想通了小燕子的心思,也不禁心惊,道:“没想到今天的小燕子这般足智多谋,她抓住了皇室的软肋,这个局面没有人能打破呀。”

良久,永琪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道:“是我当初伤她至深啊,今天的她才这么不留余地!这是我的报应啊!”

乾隆不由叹了一口气,心道:小燕子思虑周密,朕一直希望她跟永琪能和好,现在看来此事难有善果了,都是朕的错呀,坏了一段美满的姻缘。

紫薇这时想通了一些事,道:“这两天听秋庄主的言语,可以看得出来,小燕子和她的夫君相处很融洽,感情也应该不错,可能她是希望平平静静地生活,不希望我们再打搅她,所以才要跟我们划清界限。”

永琪猛然想起早晨听小燕子弹的那一曲《淇奥》,也许那时她正在思念她的丈夫吧。此念无疑令永琪更加绝望了。

晴儿看着永琪这样伤心,上前抚了抚永琪的肩膀,宽慰道:“永琪,事已至此,你也只能放手了。你以前说过,你最大的心愿就是再见小燕子一面,现在你见到了,上天满足了你的愿望,你就知足吧!”

永琪猛地站起,双手抓着晴儿的肩膀喊道:“知足?世上的人哪会知足?我一点都不知足,我不单是想再见她,我还想跟她破镜重圆,我想和她再过那种恩爱逍遥、快活似神仙的日子。我不甘心,上天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那么爱小燕子,上天偏偏要安排我失去她,为什么,为什么?你叫我放手,以前那么多刻骨铭心的记忆,生死缠绵的爱,你叫我怎么放啊?你教我啊!”

晴儿也不禁语塞,永琪突然撒手,发狂似地奔出了潇湘别院。

看着永琪的背影,乾隆和老佛爷心里更加愧疚了。

尔康想追出去,乾隆制止了他,道:“尔康,不用追了,让永琪静静吧。现在他应该一个人待会儿。”

晴儿忽然想到了南儿和轩儿,惊道:“那两个孩子!”

乾隆心里也猛地一惊,他忍不住站了起来,道:“那两个孩子会不会、是永琪的?”

楼主 欧阳少蘅  发布于 2013-06-03 15:21:00 +0800 CST  
令妃笑道:“刚才菜还没上,大家便是翘首以待的,现在好菜上了,大家反而只顾着看了,不是垂涎三尺吗?快动筷吧,凉了可就不好吃了。”

众人回过神来,忙夹了筷子动手。永琪抓起筷子便夹了两条牛肉条,送入口中,一咬下去,便觉得满嘴鲜美,绝非寻常牛肉,每咀嚼一下,便有一次不同味道,或膏腴嫩滑,或甘脆爽口,或皮肉鲜美,诸味纷呈,层出不穷。众人惊喜交集,一生之中都没有尝过这等美味绝伦的菜肴。

乾隆道:“倘若是寻常牛肉,绝不至于如斯美味,其中必有玄机。”

永琪又夹了一条牛肉条,仔细一看,才道:“原来这肉条是由不同的几根小肉条揉成的。”

云素抿嘴笑道:“究竟你比别人细心些,叫你看出来了,我好歹要考考你了,你可否分辨的出是哪几种肉条呢?”

永琪一见云素的笑靥嫣容,已不觉痴了,他怔了怔,才笑道:“这道菜味道极佳,见所未见,可见其做法必定不简单,咱们且来试试看,能不能尝出来。”

众人又都夹了一条来尝,细细品味,忽然晴儿辨出来了,道:“我尝到了羊羔小臀的肉。”

云素但笑不语。

接着南儿道:“我这条是小猪耳朵上的肉。” 然后是永琪道:“我这条是兔肉味道,还有就是牛腰子肉。”

南儿这时对永琪笑道:“叔叔,我说得没错吧,我娘的菜可是天下一绝呢!”

永琪把南儿抱在怀里,捏了捏她的脸蛋,笑道:“对极了,南儿吃得开不开心?”

云素见了此景,心神激荡,几欲想落泪了,好不容易才忍住了,忙背过身去,用帕子试了试眼睛,才回过身来。南儿扭了扭身体,抱着永琪的脖子,笑道:“吃我娘烧的菜,当然开心了。”

云素见两人这般亲热,见众人迟迟尝不出这五味来,笑吟吟道:“还有一味,可有人辨出了?”

过了一会儿,乾隆沉吟半晌,才道:“还有一味,应该是獐子腿上的肉吧。”

此时云素才忍不住拍手笑道:“我早知道这点伎俩终究瞒不过你们的。”

永琪看了一眼云素,道:“这肉只五种,但是猪肉羊肉混咬是一般滋味,獐肉牛肉同嚼又是另一般,一碗炙牛肉条这么费事,实在是辛苦你了。”

轩儿却拍手赞道:“娘,这做法您从何处想来?这样的美味外间可断断没有了。”

云素抚了抚轩儿的头,笑道:“无论做什么事,要想与众不同,首先想法要别开生面,做菜也是一般,要想吃好吃的,自然也要动脑筋的。”

众人闻言,都极称道。

几个孩子楞搭着小脑袋,似懂非懂。

此时秋正衡笑道:“素素,这道菜先前倒是没吃过,是你新想出来的吗?”

云素点了点头,答道:“是,前些天才有了想法,随手练了几次,今天才拿出来献宝来了,倒想不到这般不错。”

沈如心细细辨味,道:“这五条肉丝揉得甚是均匀,素素,很费手力吧?”语气听着颇为心疼女儿。

云素笑道:“那是小木揉的,他本来就聪明伶俐,干起活来也不马虎。”

当年志翔在海边救回饿昏了的小木,后来问他名字,小木也不记得了。

志翔沉吟片刻,见他活泼伶俐,便给他取名叫做小木。其中自有深意:海临东边,日出东方,是极好的意兆。东方属木,草木逢生盎然,含有无限生机,寓意于此,便是赋予他极强的生命力。

志翔把小木带回了山庄,南儿、轩儿也正好多了个玩伴,大伙见他还小,还是尽皆唤他作小木。

南儿想到小木,已欢喜不尽了,拍手笑道:“对极了,娘,小木哥哥他很聪明的,常陪我玩呢,他还会做风筝给我玩,哦,那是爹爹教他的。”

云素伸手,食指顶了顶南儿,轻斥道:“你这小妮子,光想着玩,小木也是活泼的性子,你们俩凑到一块,定是要有天无日了。”

南儿扮了扮鬼脸,又投到永琪怀里了。

沈如心笑道:“如此说来,回头要好好奖奖那小精灵。”

秋正衡道:“素素,我知道你每做一道菜,必会立一个极新巧别致的名目,这道菜的名目可想好了?”

云素笑道:“嗯,倘若这次序的变化不计,这五种肉分别混咬便有二十五种不同的味道,你们当中可没有一个人把这五味都吃辨出来的,吃客当中算不上厉害的。”

乾隆不禁赞道:“了不起!这菜做的好,想法也别致!”

云素笑道:“倒不用急着夸,还有一道呢!”

永琪此时早已拿了匙羹舀了两颗樱桃,笑道:“这碗荷叶笋尖樱桃汤可是花俏地紧,我几乎都舍不得吃了!”

于口中一尝,细细辨道,忍不住“咦”了一声,奇道:“这是什么?”

众人一听,知道永琪定是尝到了奇异之处,都忙不迭的舀了一勺来尝。

众人都不觉惊喜道:“这是什么味道?”

永琪细细品尝,只觉荷叶之清、笋尖之鲜、樱桃之甜,自不必说了,樱桃核既已剜出,里头却不知嵌了什么物事,自己实在品不出来。

众人也在闭目思索,尽皆想不出那鲜肉是何所出。

忽而轩儿睁开眼来,道:“是鸟雀的肉吧,不是斑鸠就是鹧鸪。嗯...是鹧鸪肉!”

云素伸出双臂抱起了轩儿,竖起大拇指,赞道:“究竟还是我的轩儿想到了。”

轩儿的脸上已不觉露出几分神气了。

云素又转头对众人道:“我记得志翔曾读苏轼的词‘鹧鸪天’给我听,林断山明竹隐墙,乱蝉衰草小池塘。翻空白鸟时时见,照水红蕖细细香。意境清新淡雅,颇具诗情画意,心里就想借此做出一道菜来,这樱桃去核自然是嵌上鹧鸪肉了,毕竟这菜由此而得。”

乾隆笑道:“云素,这碗荷叶笋尖樱桃鹧鸪汤,又有什么新奇的名目?”

云素面有难色,道:“不巧的很,这名目我倒还没想到。”

乾隆来了兴致,笑道:“不如大家都想想,什么样的名目能配这道别致的菜肴?”

云素道:“我刚才就一直在想这个,只是总是不如意,我看也别费这份心吧,既从‘鹧鸪天’而来,那就叫‘鹧鸪天’吧。”

晴儿摇了摇头,道:“这名目哪里能显得出这道菜的清雅?况且过于取巧,反显不出真情。”

永琪略微沉吟,道:“这如花容颜,樱桃小嘴,自是美人了;竹节心虚,荷花又号称花中君子,这竹笋和荷叶便寓意于君子了,诗经第一篇讲的便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便叫君子好逑吧。”

乾隆看了看永琪和云素,笑道:“如此甚好,就叫君子好逑吧,可巧这里又有这么多的君子淑女。”

云素这一抬头,便撞上了永琪的目光,他的眼睛里满是柔情,云素不禁心神一震,忙转过头去。

沈如心见云素进来后就没怎么吃,道:“素素,你自茶庄回来就去厨房忙了,到这会子都没有吃点,快,坐下来用点。”

云素应道,也坐到永琪那一桌去,提筷来吃一些。

余人都酒足饭饱,乾隆那一桌,老佛爷和沈如心说说话,乾隆与秋正衡闲聊;南儿、轩儿、绵亿他们吃饱了便约出去玩去了。

而永琪这一桌,永琪晴儿等竟都瞧着云素,毕竟五年不见了,他们这时候才有机会好好看看她,仔细观察着她的变化,永琪还时不时的夹菜给她,这等尴尬境地,云素可真是吃不下多少了,一会儿便停筷了。

而后老佛爷倒是乏了,乾隆也想休息,众人这才散了。

楼主 欧阳少蘅  发布于 2013-06-08 08:57:00 +0800 CST  
第二十二章 妙侠痴心

忽的耳畔传来了志翔轻快爽朗的声音:“你要是想哭的话,就哭一场吧,痛痛快快的哭,放声大哭。人生不论大喜大悲,都该哭一场的,像你这样,只流泪不出声,我瞧着就别扭。”

云素回头一看,志翔的左手提着一壶酒,右手拿着一个夜光杯,正坐在石凳上自斟自饮。云素只道刚才自己沉迷心事,况且志翔轻功极高,乃至他坐下喝了半天酒,自己却始终浑而不觉。

云素闻言,虽然伤心,却也忍俊不禁了,道:“从来只听说逗人开心的,却从没听过劝人哭泣的。我本来是要哭的,可是听了你的话,再要流泪却又不能了。”

不知不觉的,此时云素的哭音之中已带着几丝轻快。志翔看了云素一眼,忿忿道:“我跟你说正经的,你就偏当玩笑听!”

云素声调更轻快了,几乎要笑出声来,道:“能把哭当作一件正经事来做的人,天底下只有你了。”

志翔正色道:“你知道吗?哭也是一件很带学问的事,有的时候、一些情况,哭也是应该的。”

志翔放下了酒杯,起身走到云素身畔,双手转过了云素的俏脸,他的声音顿了顿,柔声道:“素素,这里没有别人,只有一个关心你的亲人兼知己,你可以放下自己的骄傲和自尊,好好的哭一场,发泄发泄吧。”

云素眼见这等怜惜的眼神,闻得这等关切的话语,心中一酸,几欲又要掉下泪来,只勉强忍住了,因为她知道自己还有很多事要做、要想,再没有时间去哭了。

云素强笑了几声,微微用力,挣脱了志翔的双手,把脸转开了,故作轻松道:“刚才不是哭过了?这下还要哭什么?我又不是闺阁里娇滴滴的小姐。况且今晚月华星辉,何必要大煞风景?”

志翔定定的看了云素一眼,长叹一声,转身又坐回了石凳,满上了酒杯,微微啜了一口,淡淡道:“你这女人怎么这等要强?明明心里有很多苦,却只把这些苦处往肚里咽。你知不知道,看着你这样,那些关心你的人心里也不好受的。”

云素回头看着志翔,他似乎很压抑,脸色都有些紫涨,似是强压着自己的情绪。

云素走近了,坐到志翔身旁,强笑道:“我心里哪有什么苦啊?你不用担心我,我好得很。”

志翔道:“我说你这个女人,脑袋到底装的些什么呀?我跟你说正经的,你偏当玩笑开;我跟你开玩笑的时候,你反而一副老实模样,你天生就是来跟我抬杠的吗?”

云素道:“谁有这个心思跟你抬杠呀?我来了兴致,不如做上两句诗词。”

志翔一双眼看穿了云素表面的坚强,心道:我是真的关心你,你却老是掩饰自己,难道你就不能放下你的面具,坦白地面对我吗?

志翔干笑了几声,道:“就算你有兴致,我也没这个心情。”

云素奇道:“难道有什么惹你不开心了?”

她素知志翔性情,她还没见过志翔不开心呢!

志翔手中的酒杯往石桌上一顿,叹道:“你知不知道,看你这么强撑着不流泪,我的心都快揉成一团了。”

云素倏地一惊,之后便默而不语了。

志翔伸臂把云素揽入怀里,柔声道:“不要勉强自己了!其实我可以看的出来,你也需要有人来照顾、来呵护的,我站在你这边,我会支持你的,我会一直留在你身边!万事有我呢!”

云素闻到志翔身上雄重浓厚的男子气息,心里大安,似如躲避风雨的船只驶入了避风港一般。她突然觉得自己好累,身心俱疲。云素就这样依偎在志翔的怀里,不知不觉的,云素终于卸下了心防。

半晌,才挣开了志翔的怀抱,道:“志翔,可不可以借你的背来用用?”

志翔知道云素个性要强,不愿教人看见自己落泪,只静静转过来,用背对着她。

云素再也忍不住了,泪水像绝了堤似地满脸横流,沾湿了志翔的黄衫,她便如志翔说的那样放声大哭,嚎啕不已,云素的心里实在有很多的苦,她需要好好发泄发泄。

哭声回荡在庄内,似秋雨一般带着绵长的愁怨,也许是痛诉上天的不公,也许是痛恨永琪的薄幸,也许是痛心孩子的可怜......

志翔一言不发,手上的酒壶酒杯也暂且放下了,他突然喝不下了,感受着云素内心的凄苦,这酒似乎都尚嫌苦涩了.....

秋正衡、沈如心自远处看着,都痛心不已,两人对望一眼,心道:有翔儿在,素素会没事的。这些苦也实在需要时间慢慢冲淡。于是便转身回绣心苑了。不知道过了多久,云素的哭声渐渐止歇了。

楼主 欧阳少蘅  发布于 2013-06-17 14:28:00 +0800 CST  
其实这一年来的相处,聪明如志翔,心里也是有数的:云素心里的伤虽然慢慢地淡去,只是她的心里还是一直藏着一个人的。

他不禁叹道:“素素,你的心里仍旧放不下他,对吗?”

云素不由心神大震,她忙装作糊涂不明,道:“我不明白你说什么。”

志翔苦笑,道:“你不用跟我装糊涂,你知道我说的什么。”

云素忍不住长叹一声,她实在不愿提那人,幽幽道:“我认识你这么久,你知道我最欣赏你什么地方吗?”

志翔一怔,笑道:“洗耳恭听。”

云素微微一笑,道:“你认识我这么久,你从来没有问过我一件关于过往的事。这是我最欣赏你之处。”

志翔淡淡一笑,嘴角又咧成极好看的弧度,道:“你既然不想说,那我又何必问呢?”

云素又道:“既然如此,你现在又何必问呢?”

志翔闻言,随即又想起一句禅机,笑道:“说即是不说,不说即是说。”

他神色却是一黯,凝视着云素的脸庞,心道:究竟是放不下,更是提不起。

云素没听志翔啰嗦了,便又转头看他。

撞上了志翔的目光,陡见他炽热的眼神,她直感觉到一种火烫的热情,顿时懵了,呆住了不说话。

只是志翔这人也实在有些痴傻之处,他愿意等着,等云素放下的那一天,等云素的心空出来让他进驻。

有道是“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拿这种愚公移山的精神来应付,志翔相信自己总有一天能如愿以偿。

志翔打定主意,神思宁静,也是深吸了一口气,他用手扳过了云素的脸,定定地看着她,笑道:“没关系,我可以接受。”

云素还没转过脑筋来,只“啊”了一声。志翔笑了笑,道:“我们成亲吧,即使徒有虚名也罢了。”

云素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下意识问道:“即使是有名无实的关系?”

志翔的脸色庄重,随即便坚定地道:“即使是有名无实的关系,那也无所谓。”

云素闻言,几乎感动得无以复加,人生得友如此,夫复何求?只是她的心里还是有所迟疑,沉吟一会儿,叹道:“唉!你究竟不是南儿、轩儿的生身之父。”

志翔微微一笑道:“岂不闻‘人不独亲其亲、不独子其子’,难道你以为我柳志翔没有那个度量?趁着现在两个孩子还不懂事,咱们两个演一出戏,对好词,糊弄过去。我相信只要我真心疼他们,他们自然也会敬爱我如父的。”

云素遂默而不语了。志翔见她的神色,只想此事云素还有顾虑,于是便更加上一把火,道:“素素,不要犹豫了,眼下最重要的是孩子的成长,你总不能教他们心里留下阴影吧?”

志翔深知两个孩子是云素的心尖肉,才以此相劝。

云素一听,全身一震,几乎要应承下来,转念又想一处地方,道:“孩子是很重要,可是,两个孩子是我的孩子,又不是你的亲生骨肉,你我若是成了亲,我不与你圆房,你又该如何留后呢?”

志翔淡淡一笑,道:“若是你担心我没有子嗣,那也好办,将来我心里有了中意的人,你便帮我纳几房妾室就是了。”

云素却摇了摇头,拒绝道:“不,将来你若有了意中人,你俩两情相悦,我如何能插在中间?你的意中人又如何能让她伏低做小?”

云素早年受过的苦,如何能教别人去受?

志翔沉吟,心道:你不会插在中间,因为根本不会有别人。

片刻后,志翔才道:“那到时候,我就写下离书,与你和离。眼下且照顾孩子吧,等他们长大了,再告诉他们事实的真相,素素,你不要再推三阻四了,我的心里也很喜欢南儿、轩儿,一心只是为他们好的。”

云素想到了两个孩子,心里又不觉心痛起来,心道:是啊,孩子总是无辜,如何能教他们伤心?

可是想到志翔,云素便觉为难,如此对志翔愧疚甚深,她心情翻涌,终究还是爱子之心深切些,云素才应承下来。

或可连云素自己也不知晓,她其实始终都还爱着永琪,是以两年来,她一直独身,不愿开始另一段感情,秋正衡、沈如心几番给她说亲,云素总是本能地抗拒了,心里只一份心思孝顺父母,照顾孩子。

可也正因为孩子,云素终于答应了志翔。

志翔心里终究了了一桩事,他暗暗松了一口气。只是云素心里还有些计较,道:“可是我毕竟生子在前,与你成亲在后,外间的闲言碎语终是不灭,南儿、轩儿一旦大了,总会听说一些的,那时又该如何处理?”

志翔脸上泛起慧黠的一抹笑容,故作神秘地对云素道:“山人自有妙计,这个我早已想到了,心里也已经有了主意,你且交给我处理。”

云素虽不知志翔的心意,却素来服志翔之能,料想他必有奇计,心里便稍宽些了。

楼主 欧阳少蘅  发布于 2013-06-17 14:34:00 +0800 CST  
轩儿顿时错愕,呆呆地看着柳志翔。

南儿的小脑袋更是向后一倒,只见志翔笑嘻嘻地正瞧着她,南儿忙转过身来正对着志翔,一双大眼睛只目不转睛地盯着志翔,眼里满是不解,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一时间厅中的人静静地都不出声。

这其实是秋、沈、云素、志翔四人合演的一出戏,只待南儿、轩儿的反应,总之要瞒过两个小鬼去。

志翔一直叫南儿盯着看,一时倒也有些乱了,生教南儿瞧出了破绽。其实孩子那么小,又单纯,岂能看出大人的骗局?只因骗人的人心里总归有些发虚的。

他伸手捏了捏南儿的小鼻子,笑道:“小鬼,怎么啦?不相信呀?”

南儿愣了愣,一会儿才点了点头。这时轩儿忙离了座,走到志翔身近,抓着他的手臂摇了摇,道:“叔叔怎么会是爹爹呢?叔叔不是叔叔吗?”

志翔把轩儿也抱起来,放在腿上,他理了理神思,神色凝重,一字一顿地道:“轩儿、南儿,其实爹爹早就想娶了你娘的。可那时生意很忙,急需打理,况且你们俩都还小,很需要照顾,外公外婆年纪又大了,又生怕别人照顾不好你们,所以我们便分头照顾着。因此这成亲的事就延误下来了。”

志翔叹了一口气,又道:“直到一年前,爹爹正要准备和你娘成亲的时候,爹爹的爹,也就是你们的爷爷病重,因此奶奶急召爹爹回金陵,后来爹爹回了家后不久,爷爷奶奶就都过世了,爹爹要处理后事,更要为爷爷奶奶守孝,所以这一年来就都没有回来看你们。前些天爹爹看到你们被别人笑,就出手教训他们。爹爹让你们伤心了,都是爹爹不好!”

这一大堆的解释,两个孩子都没听明白,只是最后几句话说到他们心里了。

南儿顿时心酸了,想起自己被人笑话没有爹,眼眶都不禁红了,一会儿才发作,哭闹起来,小手捶打着柳志翔的胸口,哭道:“爹爹坏死了,这么久都不来看娘,还有我跟哥哥,我不要跟你好了。”

志翔忙道:“南儿,你要是不理爹爹,那就没有人抱着你,喂你饭吃了。”

南儿天生的拗脾气,把头一歪,道:“不喂就不喂!我自己吃。”

轩儿开心地坐到志翔腿上欢呼,他跳下了去抱了抱云素,又转身去抱志翔,南儿本生着气呢,看见哥哥抱着志翔,她也要抱抱,忙伸手去抱志翔。

志翔顿时手忙脚乱了,他指着南儿的小脑袋,顶了顶她,问道:“你不是不理我了吗?”

南儿立时撒娇道:“爹爹,我才不肯不理你呢,我有爹爹啦,哥哥,我有爹爹啦!”

志翔又伸手把轩儿抱起放在腿上,南儿、轩儿在志翔的怀里时不时的扭扭身体,轩儿的小手恰巧放在志翔的胳肢窝处,惹得志翔痒痒的,直发笑。

他抱着这对天真可爱的孩子,心里百感交集,可喜的是自己以后就是他们的父亲了,可惜的是他们不是自己跟云素的骨肉。

不过志翔素来心胸开阔,也不甚计较此节,他心里本来就喜欢他们,想着想着双手便抱着两人更紧了。

这时云素、沈如心、秋正衡都不禁眼热了,虽然表面是戏,可是内里,无论是志翔对南儿、轩儿,还是南儿、轩儿对志翔,竟都是真情真意。

两位老人都不禁想:两个孩子本就可怜,幸而上天安排了志翔来,由他宠着,孩子也不会再被别人瞧不起了。志翔最喜欢孩子,纵然不是他亲生,纵然他日他和云素生了孩子来,也不会薄待了南儿、轩儿。云素看着两个孩子眉飞色舞、心花怒放的样子,她心里对志翔的感激可说已无法表达!

她实在感谢他给了两个孩子一份父亲的关爱,单这一点,已是对云素莫大的恩惠了。南儿抱着志翔的脖颈厮磨着,娇声道:“爹爹,爹爹!”

志翔也磨着南儿的俏脸,学着刚才南儿的话,道:“当然啦!”

南儿一张樱桃小嘴便啵的亲了志翔一口,双手抱得志翔更紧了。

志翔看了看云素,云素也正看向志翔,两人目光交汇,都不禁莞尔。

秋正衡、沈如心都不觉笑了,心道:这俩孩子就是招人疼。

楼主 欧阳少蘅  发布于 2013-06-17 14:42:00 +0800 CST  
潇湘别院中

众人均觉难以干涉那两个孩子的事,只永琪绝不能释怀。

晴儿沉吟片刻,却道:“现在就去想孩子的问题,是不是过早了?”

紫薇道:“过早了?”

永琪也不明晴儿的意思,问道:“晴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众人不约而同看向晴儿。

晴儿只是淡淡地道:“其实我觉得我们有很多地方都还没有想过。况且这件事还有一位主角尚未登场呢!”

乾隆道:“晴儿,你是说柳志翔?”

晴儿点了点头。

令妃道:“就是因为有他在,所有的事才这么复杂的。他若是回来了,那局面岂不是更乱了?”

永琪也黯然道:“若是没有他,即使我不能挽回小燕子,最起码我还能与孩子相认的。他等于是夺走了我所有的一切。”

晴儿摇了摇头,道:“今天我们重遇小燕子,本身就很惊讶了;后来听说她另嫁了,更是吃惊,我们现在就只想着小燕子嫁给别人了,却没有认真的去想她为什么要嫁给别人?”

令妃笑道:“两个人成亲当然是因为相爱啊,不然为什么要成亲?”

乾隆给晴儿点醒了,道:“晴儿,难道你认为他两人成亲的缘由并不如此单纯?”

晴儿道:“我只是觉得,如果单单看表面的现象,那么就很容易丧失判断。”

永琪不解,暗自思索,又抬头看了晴儿一眼,晴儿别有深意的还了一眼。

紫薇疑惑道:“晴儿,难道你看出了内里一些隐情?”

晴儿始终闭口不答,只看着永琪。

永琪头绪万千,思潮翻涌,一会儿,他说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你是在想,小燕子和柳志翔可能是因为其他的原因而成亲。你认为小燕子并没有爱上柳志翔。”

晴儿点了点头,笑道:“你能说出这句话,方才不辜负小燕子爱你一场。”

晴儿顿了顿,单刀直入直指重点,道:“以我们对小燕子的了解,以她对永琪用情之深,她真的会移情别恋、另嫁他人吗?难道两个人成亲就一定是因为相爱吗?”

尽管事实摆在眼前,但还是有很多的可能性。

倘若永琪认定了小燕子因为移情别恋而另嫁,那么他对两人的感情未免太没有信心了。

他能够想到别处,方才对得起当年她的付出。

乾隆不禁皱了皱眉,心道:因为其他的原因而成亲?这也实在说不通啊!

这几问无疑像一块巨石激起了层层的水晕涟漪,在众人的心头泛开了。

众人不由得顺着晴儿的想法思索起来。

这世上本就有很多的事都可以作假的,或许这就是一个表象!

晴儿过去抓住了永琪的手,放在他自己的心口上,问道:“你用你自己的心好好的感受一下小燕子对你的爱,你扪心自问,她真的会爱上别人吗?”

永琪想着晴儿的话,拨开疑云,顿觉明朗。

永琪联想到当年小燕子对他的情爱,顿时惊喜之情溢于言表,他几乎是猛的惊起,上前紧抓着晴儿的手臂,喜道:“对,晴儿说的对,我太早下定论了。或许两人根本就是有名无实的夫妻。”

其实他也知道这句话未免太过荒唐,只是此时永琪内心深处真的希望,一切如自己所想的那般。

权当给自己一份希望吧!

众人闻言,难以置信,都皱了皱眉头。

令妃道:“可是说不通啊!如果两人真的是有名无实,动机又如何解释?为什么要成就这样的一段婚姻呢?”

晴儿又道:“这方面我也解释不通。可是我却相信小燕子对永琪的爱。小燕子是一个对爱情很忠贞的人,所以我觉得她一定是因为别的原因才这么做,其中必有隐情。”

永琪点了点头,想着当年小燕子对他的付出,不由得黯然道:“我知道,她对我的好早就刻在我心里了。当年她就为了我,而拼命去改变她自己,希望自己能配得上我。她爱我,远远超出了你们的想象。”

“在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人比当年的她对我更好了。”

每个人的一生都是希望能找到这样一个人。得之我幸,不得我命!

这番话直教老佛爷、乾隆的神色都黯淡下来了。众人也是沉默不语。

楼主 欧阳少蘅  发布于 2013-06-18 14:03:00 +0800 CST  

楼主:欧阳少蘅

字数:46288

发表时间:2012-12-30 20:01: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0-02-09 06:41:22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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