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将军的小哑巴 by正宗九婶

“老段,你说这姑娘干嘛呢?”林翰福用胳膊肘捅了下他。
“看样子像是在开锁”段长宇刚说完,林翰福瞬间躺平了“你干嘛?”
“等会她被逮回来了,我就说我在睡觉,啥也没看到,赶紧,你也来”
“出息”段长宇拍掉他的手,见到那姑娘捅倒半天,蛮有兴趣地看了好久。
小哑巴以前在塞外被关进房子里时,老喜欢自己琢磨开锁出去,偷偷地出去,在悄么噔地回来,娘亲每次都不会发现,他每次出去不敢跑远就在附近,这也让他遇见一个身穿铠甲的少年曾与他分享同一块饼子。这是他的一个秘密,从没告诉过任何人。
好不容易打开牢门,小哑巴猫起身子沿着墙边上走。
段长宇见那姑娘走了,拽起林翰福一起跟在她后头,刚到门口,就看见守卫往这里来,那姑娘就在一旁,小小的一只,他俩赶紧躲了起来。
“快快,有官兵剿匪来了!”
“怎么会?县老爷带人来过不也无功而返”
“这回是个大官,听说是将军呢”


楼主 橖新酱  发布于 2019-04-08 01:33:00 +0800 CST  
24.学会伺候人2
山寨不久遭官兵剿匪,寨内外乱成一团,谁也不知道黎明的曙光会不会到来,哪怕是一刻,他们都等不及。时间太短了,人生亦是如此。公卿十余载,奈何不怀时,兵荒马乱的年代里,哪有一片栖息的场地,和平是贵族的,他们什么都没有。
离寨子不远的树林里,三五人看向火光冲天,嘶声呐喊,兵戈相接的山寨,有人擦拭着刀,有人静候着信号。
“你,你说说,阁主,什么么时候才能出来?”其中一个汉子从树上跳下来,结结巴巴的问坐在树下石头上的男人。
男人勾了勾唇说“阁主的事咱哪里知道,等着”
“阁主主,也是的,伤还没好,非非”汉子一时嘴巴漏风,非字说了好几个,使劲点了下头,终于说出了剩下的话“非要剿这个破破寨子”
擦刀的人耐不住他墨迹,阻止他说“行了,你把舌头捋直再说话,可着急死我了”
“知道阁主不让你说话了吧,少言,不显拙”
“啊呸”汉子撸了撸袖子“你你才拙拙,阁主还还不让你你出现呢”
男人轻佻地看向他,问“李猛,要打架么?”
李猛也不服气,红了脖子说“来,我我怕你我就是是孙子”
“够了,阁主派我们来是接应的,你们要打架跟阁主打”带头的人斥责道。
两人面面相觑,最后相互瞪了眼,就算再不服气,这会也得先放一边。
林子保持安静不久,从不远处传来一连串急促的脚步声,林子里的人瞬间提高了警惕,一抹红色身影从远处奔来,待到李猛看清是位姑娘时,以为是被山匪强占趁乱逃跑出来的姑娘,从树后现身,一把拦下了她。
“娘哎,男的”李猛这下子不结巴了。
剩余的人物从暗处出现,齐刷刷地看向被李猛揪着的少年。
“鬼叫什么!”之前跟李猛不对付的男人打了他一下,看向少年“打哪儿来的?”
“洞房”小哑巴听人都这么说,还真记住了。
“啧,这山山匪口味太太独特了吧”
带头的轻视的看着小哑巴说“独特么?阁主府里就养着一个”
“李猛间接辱骂阁主,罚俸两个月”一直不说话的书生不知从哪儿掏出来小本拿着笔正往上面写。
“我我没有!”李猛无意间看了眼山寨的方向,一眼认出了阁主的马“那那是不是阁阁主?”
他刚说完,身边的人瞬间销声匿迹,唯有他和小哑巴站在原地愣住了。
褚君从队伍里杀出来后,正好瞧见穿着红装出逃的山鹿,即使他跑的快,将军还是认的出他腰间的玉佩,随后骑马跟至而来,小哑巴听见身后的马蹄声,以为是那些人追了上来,将平生的力气全拿去逃跑了。
这会两人同时看见褚君,一个人的到来两个人的忧,可惜两人就像绑在一根藤上的蚂蚱,再怎么蹦跶总归跳不远。
“我我我路过”李猛推开了阿远,梗着脖子解释。
褚君剜了他眼,直直地盯着快将自己埋进树里的不听话的山鹿:
“我也是”阿远眼神躲闪着,东瞧西望,就是不敢看将军。
“过来”褚君一发话,两人同时抬脚,一时互相傻瞪眼。
“你回去”褚君指着阿远说“你过来”
李猛随之如释重负,正要闪身而去,从身后传来一声“罚俸半年,凌源阁也一块打扫了”
这下,他一个没踩稳,身体一晃,随后垂头丧气地跑远了。
阿远缩着脖子,将抬头一看见将军,又飞快的移开了目光,就像犯错的孩子,死守着最后的倔强。
褚君面无表情,伸手提溜起他,往马背上一扔,带人而去。
“老段,我跑不动了,那姑娘太能跑了”
“不跑了,休息会儿”
“褚小子呢?”
“不知道”
匪寨距离城市有几里山路,褚君带的兵力暂时驻扎在半山腰的空地上,回去时,褚君熟练的扛起小哑巴,进了军帐后,将人扔在了地上的皮革上,从自己带来的包裹里寻了件衣服扔给了他“换了,难看”
阿远接过衣服,正要换,将军却突然问道“这身衣服怎么回事?”
阿远解着衣带回答“入洞房”
“跟谁?”
“坏人”
褚君一步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洗澡,不干净”
说着,将人拽了起来,一路拖到了一处露天山洞里。
褚君一下扒了小哑巴的衣服,放进温泉里,接着在他对周围一切还好奇不已时,将军解了衣服,紧跟着进了水里。
褚君扳正阿远的脸面向自己,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入洞房会怀宝宝,就像秀儿一样,以后不要跟别人乱入洞房”
阿远吓的一激灵,立马盯着自己的腹部看。
“这不算入洞房,不会有宝宝”
阿远松了口气,问“什么才算入洞房?”
“睡了一觉,身上沾了喜气,你搓搓,就能搓掉了”褚君骗起人来脸不红,心不跳,就像在告诉别人事实,可偏偏就有人信他的鬼话。

这只山鹿好糊弄,使劲搓着身上,偏偏将军不满意,干脆自己上手帮他搓,手下也不知轻重,疼的阿远直呼疼。
“搓掉就好了,忍一忍”
这人还安慰他呢,阿远一听,硬生生将眼泪憋了回去,任由将军蹂搓愤愤不止。
这天夜里,不容阿远反对,将军将他留在了自己的营帐里,随后,听闻手下说两位大人找到后,穿了衣服急匆匆地离开了。


楼主 橖新酱  发布于 2019-04-10 13:45:00 +0800 CST  
两位大人前头在地牢里关了十几天,又跟着阿远瞎跑,被找到时是捕头抬着回来的,也没多说,只让明日去道州,被人抬回了营帐里。
回来时,帐内灯只剩一盏,昏黄光晕,阿远来找将军的路上都是躲在难民堆里,这回熬不住困意睡得正香。
褚君瞧着他的脸,坏心眼的捏住他的鼻子,直到把人弄醒,才送开了手“我都伺候你洗澡了,该你了”
小哑巴正迷糊着呢,听到伺候,揉了揉眼睛,半阖眼摸索着帮将军解衣服。
这好不容易解开一个,手放在将军的胸上不动了,褚君笑了笑,明知故问“困么?”
“嗯”
“睡吧”
“嗯”
他的傻山鹿呦,等明天再跟他算偷跑的帐。

楼主 橖新酱  发布于 2019-04-10 13:45:00 +0800 CST  
25.莫问酒家何处寻
天将流年似水,时事万物而生无邪,至逆旅,坐把三公匹拟,书万丈豪情入云,念八品黎尺抒怀,往事多回首,更与鹤同归。
君上老矣,英雄迟暮之年,心思更多坠云雾中,可谓疑心生暗鬼,他整日打着主意要将天下让与四皇子,这世上的事哪能这么顺利,不公平注定引起争端,皇子们暗下手段不休,矛头由最初的太子进而推向四皇子。
东宫,自听前日四皇子狩猎遭伏,这里再也没人愿意来,恐惹火上身烧了自己,损不利己。太子近日来于东宫饮酒作画,之口不谈四皇子一事与自己何干,也省了些心思去盘算。一步下错盘盘皆输。
“三公子在道州总比这里好”这日,太子与前来拜访的二皇子对弈,席间,太子落子后说。
二皇子撑着脑袋,懒散的看了一眼他,目光全在棋盘上“你这会前后受困,可还有心思担心别人”
“他是你的师兄,怎不见你有敬师长之礼?”
“他早就不承认我是他师弟了,四年了吧”
太子问“还在想四年前的事?”
“没有”他眉头一皱,不耐烦打断道“那劳什子的事我早就想开了,柏维的腿不赖他,怪我”
“心燥难成大事,你如此,应跟柏维多学学”
“你不怕我抢了你位置?”
空气瞬间凝结,二皇子注视了他许久,笑出了声“你呀,会是个明君,但不是个好皇帝”
太子自嘲道“恐怕现在我连这个太子都保不住了”
“少说这些话,小心隔墙有耳”二皇子饮了口茶,“该皇兄你了”
“艺峰呢?为何今日不见他来东宫走动?”
“在府内闭门思过”二皇子笑了下“花楼打人,就他干的出来”
“少年心性,得找个人好好说教他了”
“我觉得准四王妃就不错”
“暂说吧”

楼主 橖新酱  发布于 2019-04-14 00:54:00 +0800 CST  
道州境内,自两位大人休息过后,褚君派遣捕快送二位大人去太守府,他则留下来处理后事,二位大人让他彻查山匪一事,大部分的官兵衙役同大人们上路,只留下从太守府里带来的守卫。
一行人出发后,褚君才从军帐里把阿远拽了起来,昨晚穿的是褚君的衣服,也省的再换,只不过阿远比将军矮一个头,穿着将军衣服的他,就像将一个粉嫩的娃娃硬塞进宽大的布袋里似的。阿远揉着眼睛起身,这衣服就顺着他的右侧肩膀滑落了大半,蹲坐在地上,抬着清亮水澈的眸子望着将军,懵懵懂懂的模样呦,看的将军心头一悸。
“穿好衣服”褚君不自在的别过头。
阿远扯上了衣服,撇嘴道“将军,饿

“还知道饿?”褚君蹲在他面前,拧着他的耳朵,责怪道“不是让你好好待着,乱跑做什么?”

“将军,耳朵疼,我错了”
眼见着阿远又要哭,将军板正脸严肃道“憋住,敢出声就把你喂狼”
不知道这只山鹿以前是不是叫野狼追过,一提这个,原本泪涌眼眶,瘪嘴要哭的人立马吸吸鼻子,一动也不敢动了。
将军放开了他的耳朵,说“手伸出来”
阿远不知道将军要做什么,却对将军说的话深信不疑,绝对服从。
他手刚伸出去,一巴掌落在了手心里,事情太突然,阿远一下愣在了原地。
接下来,小哑巴可算体会到先生说的戒尺打手心一点也不痛,被将军按着教训了一顿,直到最后阿远呜咽着起誓求饶,将军这才放了他一马。
吃饭时,阿远原本赖着手疼动不了的理由一见到食物被他抛在了脑后,麻溜的动作让将军看的直点头称赞,像个慈祥的老父亲看着自家鬼混淘气的儿子终于长大,周围在暗处的下属跟见鬼似的。
端茶倒水跟着小哑巴吃完饭,又往他手里塞了个果子,牵着他去了另外一个营帐。

“在这待着,等着我回来”
阿远咬着果子敷衍地点头答应,接着就被帐幕上画的图案吸引了去,连将军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褚君出了营帐,直奔林中而去,在一处空地内从树上摘了片叶子,吹了声,没多久,几个汉子现身。
“阁主”
“把他收进阁内,等我回去再做打算”
“是”
褚君手里摩挲着那片叶子,问“京城有何消息?”
“五皇子狩猎受袭受伤,四皇子在花楼打架被罚,太子殿下近日无任何情况”
“查出来谁动的手”
“暂时没有”带头的人说“阁主,阁内传来消息,这几日有人聘金打听您身边那位小公子”
褚君手下动作一停,眸中精光一现“告诉他,聘金照旧,让左老板去谈”
“是”
褚君于林中跟手下部署之后的对策,军帐中却来了位不速之客。
阿远警惕的看着面前悄无声息出现地人,那人却对他笑意如暖风“果然很好看,跟他描述的一样呢”
“你是谁,我不认识你”
“我认识你啊”来人把手里的扇子一展,笑眯眯地对他说“我受人之托本想要了你的命,不过我改变主意了,杀了你,没价值”
阿远一时不知道怎么接话,却又听他说“将军府的水混,趟多了要命,你要是想活,我便助你活好了”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听不懂么?”他上前了一步,阴暗了表情“你以为将军养你做什么,你是楼里的人,这辈子别想活的干净,想像你娘那样么?屈身男人身下,最见不得光的,像是过街的老鼠”
“我不准你说我娘亲”阿远用手里吃了半个的果子朝他砸了过去,雄赳赳,气昂昂,像只公鸡据理力争。
来人很轻易的躲开,掐住了他脖子“我让你生,你便是生,我要你死,你逃不掉,陈沐远,这是你娘欠的债,你得还”
阿远听不清他在说什么,窒息的感觉昏沉了视线,他挣脱不开,就像他永远也逃不掉自己的身份。在一瞬间,阿远想起了娘亲躺在一片血泊里,胸口明晃晃的刀子,而娘亲却突然机械般站了起来,摇晃着朝他走来,胸口还是喷涌而出的血,红艳,鲜红,刺目,濒临绝境。
他松开了阿远,如来时一般悄无声息地来,又形同鬼魅般而去,只留下阿远一人在原地喘着粗气,混沌了意识。
“你失约了”来人刚出营帐,遇见了往日的那个人。
他朝着军营的方向看,眯起了眼睛“我突然很好奇,他该怎么活下去”
“你想的太多,这点一点都不像你”
“是吗?”
“是”
“就算是吧”错了”
眼见着阿远又要哭,将军板正脸严肃道“憋住,敢出声就把你喂狼”
不知道这只山鹿以前是不是叫野狼追过,一提这个,原本泪涌眼眶,瘪嘴要哭的人立马吸吸鼻子,一动也不敢动了。
将军放开了他的耳朵,说“手伸出来”
阿远不知道将军要做什么,却对将军说的话深信不疑,绝对服从。
他手刚伸出去,一巴掌落在了手心里,事情太突然,阿远一下愣在了原地。
接下来,小哑巴可算体会到先生说的戒尺打手心一点也不痛,被将军按着教训了一顿,直到最后阿远呜咽着起誓求饶,将军这才放了他一马。


楼主 橖新酱  发布于 2019-04-16 22:42:00 +0800 CST  
吃饭时,阿远原本赖着手疼动不了的理由一见到食物被他抛在了脑后,麻溜的动作让将军看的直点头称赞,像个慈祥的老父亲看着自家鬼混淘气的儿子终于长大,周围在暗处的下属跟见鬼似的。
端茶倒水跟着小哑巴吃完饭,又往他手里塞了个果子,牵着他去了另外一个营帐。

“在这待着,等着我回来”
阿远咬着果子敷衍地点头答应,接着就被帐幕上画的图案吸引了去,连将军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褚君出了营帐,直奔林中而去,在一处空地内从树上摘了片叶子,吹了声,没多久,几个汉子现身。
“阁主”
“把他收进阁内,等我回去再做打算”
“是”
褚君手里摩挲着那片叶子,问“京城有何消息?”
“五皇子狩猎受袭受伤,四皇子在花楼打架被罚,太子殿下近日无任何情况”
“查出来谁动的手”
“暂时没有”带头的人说“阁主,阁内传来消息,这几日有人聘金打听您身边那位小公子”
褚君手下动作一停,眸中精光一现“告诉他,聘金照旧,让左老板去谈”
“是”
褚君于林中跟手下部署之后的对策,军帐中却来了位不速之客。
阿远警惕的看着面前悄无声息出现地人,那人却对他笑意如暖风“果然很好看,跟他描述的一样呢”
“你是谁,我不认识你”
“我认识你啊”来人把手里的扇子一展,笑眯眯地对他说“我受人之托本想要了你的命,不过我改变主意了,杀了你,没价值”
阿远一时不知道怎么接话,却又听他说“将军府的水混,趟多了要命,你要是想活,我便助你活好了”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听不懂么?”他上前了一步,阴暗了表情“你以为将军养你做什么,你是楼里的人,这辈子别想活的干净,想像你娘那样么?屈身男人身下,最见不得光的,像是过街的老鼠”
“我不准你说我娘亲”阿远用手里吃了半个的果子朝他砸了过去,雄赳赳,气昂昂,像只公鸡据理力争。
来人很轻易的躲开,掐住了他脖子“我让你生,你便是生,我要你死,你逃不掉,陈沐远,这是你娘欠的债,你得还”
阿远听不清他在说什么,窒息的感觉昏沉了视线,他挣脱不开,就像他永远也逃不掉自己的身份。在一瞬间,阿远想起了娘亲躺在一片血泊里,胸口明晃晃的刀子,而娘亲却突然机械般站了起来,摇晃着朝他走来,胸口还是喷涌而出的血,红艳,鲜红,刺目,濒临绝境。
他松开了阿远,如来时一般悄无声息地来,又形同鬼魅般而去,只留下阿远一人在原地喘着粗气,混沌了意识。
“你失约了”来人刚出营帐,遇见了往日的那个人。
他朝着军营的方向看,眯起了眼睛“我突然很好奇,他该怎么活下去”
“你想的太多,这点一点都不像你”
“是吗?”
“是”
“就算是吧”
(喜欢的话多挑刺吧)

楼主 橖新酱  发布于 2019-04-16 22:42:00 +0800 CST  
26.似是故人来
两人到达道州后,褚君便跟着河提督及两位大人去了上游水患区,道州腹地面积广大,且多居平原山谷,每至初春多雨时节,漫山花溪谷,便有山洪来袭。
山洪防治首先得要疏浚河道,分流泄洪,河提督带领河工挖沟渠,在上位堵塞河道处分批次引水入荒地,两位丞相于高地站立,“朝廷每年拨派河工士兵巡视,这等事情应早些禀告朝廷,如今朝廷已是知晓此事实为天灾,你这知府也难逃罪责”段长宇倪视了眼正在盯着水河地图的林翰福,有些琢磨不透。
“大人,下官每年依照岁修制派人勘测河道,修复加固堤坝,只是近几年,百姓开垦荒地,用水引灌多,下官有心治理却实属不易”
林翰福不等段长宇说话,质问道“这是说朝廷疏于管理吗?”
“下官不敢”知府大人身体微微一抖“这道州境内如今流民外散,前几日多处村庄出现疫病,下官恐连累了两位大人”
段长宇冷笑了声,转身对林翰福说“老林,你先瞧着,我去给咱俩摘点草药备着”
“这都是水的,摘什么草药?”
“灵丹妙药”
林翰福见人走远,忙对不远处挽了袖子塞了衣摆跟着河工忙活的褚君喊道“褚小子,你去瞧瞧”
褚君听罢,抬眼看了眼林翰福闪身而去,不一会又返回从不远处的平地上抗了个人而去。
这几日到了道州后,褚君经常会回想起那日自己安排好属下回军帐时,自己临走前塞给他的苹果没咬几口被扔在不远处,那小家伙抱膝蹲在一边看蚂蚁搬食物,褚君没多问,不久启程到道州,前天褚君将他留在客栈时,将上马,听见从身后传来的啪嗒声,接着一人气喘吁吁的站在了他面前,冲他说“将军,娘亲是好人”
褚君当时没弄懂他的话,顺着话意点了点头。
“阿远也是好人”
“嗯”
那时候没当回事,如今想到了,褚君将人放下,瞧见段长宇在岸边做扇子没往这里看,掐了掐小哑巴的脸“你那天说的阿远是谁?”
“阿远是我啊,我就是阿远”
这还是第一次听见他的名字,褚君挑眉问道“全名呢?”
“陈沐远”小哑巴抬头盯着将军的脸看,将军生胡子了,要不要告诉他?
褚君心里记下了名字,暗中计算着让手下顺着名字查“褚君”
“褚君?”小哑巴意识到这是将军的名字后,夸赞道“好名字”
“你这是跟谁学的”
“没跟谁学,我自己琢磨的”
褚君见他兴致勃勃的模样,从柳树折了一截嫩柳干,做成了个简单的口哨,吹了声“你要么?”
“要”
褚君把柳干给了他,在一旁取了发上的蓝发束,用手抓起头发,再用发束绑紧,他潦草弄好,拨掉阿远头上的叶子,这才伸手夺过来柳干,放在嘴边吹了声。
“将军,娘亲说,送出去的东西不能要回去,这样不合乎礼仪,子曰......”
阿远这子曰还没曰,便觉得嘴上贴上了软软的东西,待他回神,将军已经拉着他往段大人的方向去了。
阿远抿了抿嘴,歪头看向将军“将军,我是男的,以后不能乱亲,只有男女才可以亲的,你这样不合礼仪,这叫乱伦”
褚君不由得笑出了声“你懂什么是乱伦么?”
阿远摇了摇头,说“反正我从书上瞧得,要被灌猪笼”
“那回去后,我就将你灌猪笼”
“将军,什么叫灌猪笼?”
“把猪关笼子里,然后灌水”
“为什么?”
“因为想吃了”
这边两人叽叽喳喳的在讨论灌猪笼的道路上越走越远,段长宇全当没听到,将军接过他背上的袖背笼背上,阿远想伸手够,被他躲了过去。
“怎么不让他背着?”段长宇有意问着。
褚君摇了摇头“他背不动”
“就是他?”
他瞧着阿远,略带笑意点了点头。
“娃娃不错,怪不得把老褚气的不愿回去”段长宇和善地问阿远“你知不知道老夫是谁?”
“大人”阿远回答道。
“他教你的?”
“阿远知道的,我自己学的”
“比他聪明”段长宇冲他指了指他身边的褚君。
阿远挠着将军的手心,褚君握了握他的手,说了句“蠢/货”
段长宇从腰间取下他出门前顺手戴上的容臭,递给了阿远“初次见面,老夫也没拿的出手的,不介意就收下吧”
阿远看了看容臭,又抬头望着将军,褚君点了点头,阿远这才接过来“谢谢大人”转身给褚君看“将军,好看”
“有我给你的玉佩好看么?”褚君凑近他耳朵小声的问。
“有”
“小没良心的”
段长宇见小家伙不知道被褚君说什么逗得弯了眸子,许久未见过这种笑了。
不久后,道州的榆钱开的满树,将军不带阿远出去,阿远就一个人待在别院里,专心扎在厨房里,褚君最初不愿让他去,后来便放开了任他捣鼓,只不过,最近阿远爱说话,每次回来都得缠着将军说道今天发生的事,褚君本就性子冷淡,如今却真产生了躲着他的想法。这天,褚君刚从河上下来,就被拉着去吃榆钱饼。
“褚君,小孩给我做的榆钱饼,你快尝尝”他冲进军帐,手里捧着的东西,被他视若珍宝。

楼主 橖新酱  发布于 2019-05-16 07:52:00 +0800 CST  
褚君视线从沙盘中放在他身上“又去找他了?”
他走上去揽住了他的肩膀,哥俩好似的锤了他一下“等改天让你见见他,要不要尝一尝,我都不舍得吃”
“没空”褚君推开了他的胳膊,又投入沙盘上研究行军布阵,听着他赞不绝口的话,那是他第一次想见识一个人,能让他的好友如此放在心上的人,那时候褚君不懂得羡慕,许是从那时起,他不懂得羡慕被他病态揉捏成了别样的东西。
“将军,好吃么?”
“嗯”好吃。让他想到了一个人,似曾相识的故人。

楼主 橖新酱  发布于 2019-05-16 07:53:00 +0800 CST  

楼主:橖新酱

字数:40216

发表时间:2019-02-15 09:51: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0-11-06 07:55:34 +0800 CST

评论数:160条评论

帖子来源:百度贴吧  访问原帖

 

热门帖子

随机列表

大家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