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肯信来年别有春(古耽虐心虐身)

第四十一章
临出门时,赵钰小朋友眼泪汪汪地拽着我的衣袖,平哥也一脸担忧地看着我,看两人那表情,好像我去见的不是秦王,而是阎王。
我无奈地摸摸赵钰的小脑袋瓜子,“好了,别担心,我去去就来。”其实,我也想过秦王会不会对我不利,但一来没理由不说,二来就算人家真要对我下手,我还能躲过去不成?
我跟着传旨太监来到未央宫,却不见秦王人影,美貌的宫娥奉上茶来,我不客气地轻抿一口,心想秦王这是要晾着自己了。
大凡上位者都有这摆架子的通病,好像不姗姗来迟几刻就体现不出他至高无上的地位一样。
我十分理解地端坐着,一盏接一盏地喝茶水,顺便拈两块糕点尝尝,还别说,这王宫的茶和点心就是不一样,具体怎么不一样法,我就不多说了。
待我饱饱地饮了五盏茶,扫光桌上的糕点时,门开了。
我站起身,双头抱拳,眼睛盯着来人的脚下,非常恭敬地、甚至诚惶诚恐地行礼道,“参见秦王。”
“……”
半刻钟过去,对面的人一直没有说话。
我小心地抬起眼帘瞄他,不想这一瞄不得了了,“师父,您怎么在这儿?”
我太惊讶,竟忘了这是什么场合,惊声叫嚷出来。
对面的太监立刻掐着奸细的声音,指着我训斥道,“大胆,敢对大王无礼!”
师父……大王……
我小心地在师父身上扫了一眼,果然在袖口看到秦国的腾蛇图腾,是秦王没错。
师父居然是秦王,秦王居然是师父,这世界太玄幻了,我想静静。
秦王,不,师父定定地看了我一眼,对那太监道,“下去!”
那太监极听话,二话不说退出去,还贴心地为我们合上门。
屋里没了外人,我不自在地四处乱瞟,就是不敢把目光放在师父身上,毕竟他如今的身份不同,毕竟我们已经十年未见。
师父却伸手在我唇边捻了一下,然后将手指放进我因惊讶而微张的嘴里……
我下意识一抿,含住他指头的同时,还吃到了细碎的糕点屑。
尴尬、羞窘都不足以形容我此时的心情,我脸色爆红地把师父的手指拿开,看到上面亮晶晶的口水,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师父轻笑一声,很是自然的拉我到一旁的矮塌上坐下。

楼主 2290691482a  发布于 2019-09-01 20:59:00 +0800 CST  
第四十三章
我说了许久,从正午说到日落,说了许多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记得那么清楚的事情。
师父始终握着我的手,静静听着,但他的呼吸却随着我的话轻重起伏。
最后,我靠在他身上,轻笑道,“早知道师父你是秦王,我就不逃了,白白挨了祁勇一箭,到现在还没好利索呢。”
我说这话的本意是想让他不要在意那些已经过去的事,却没想到会因此暴露自己受伤的情况。
师父冷着脸推开我,勾指抽出我中衣的腰带,两手扒开我的直裾,“伤在哪儿?”
我打小就怵师父的冷脸,师父一发怒,数天不理人,最严重的一次,我跪在门外整整一夜他才消气。所以现在看到他扒我衣服,不仅不敢挣扎,还得小声赔笑道,“在左肩,其实已经大好了——”
师父瞥了我一眼,几乎没有表情,我打着冷颤闭上了嘴。
师父小心褪下我左肩的衣裳,手指轻轻抚上已经结疤的伤口。
我看不到他的神情,但通过他周身四溢的寒气也知道他是怒极了的。
我抱住他的腰,蹭上他的胸口,心里暖得仿佛有一腔春水消融,这世上终究还是有人为我心疼,为我不舍,为我难过的,这就够了。
师父抬起手,抚上我的脊背,轻拍了几下,动作僵硬、迟疑,像第一次抱孩子的父亲,僵硬、迟疑,却充满了疼爱的味道。
师父道,“三年内,我必踏平齐国,到时候你亲自报仇。”
我瞪大眼睛,既为他话里的霸气野心,也为他话里的维护之意。作为一个齐国人,听到有人放言要踏平自己的国家,我本应该怒发冲冠,冲过去与他拼命,但内心实在生不出愤怒之情,反而有淡淡的欣喜——师父这是想让我出气呢!
不过我还是摇摇头。
师父的面色瞬间阴沉下来,看着我的眼睛道,“你不想报仇,你不恨他们?”
“我——”

楼主 2290691482a  发布于 2019-09-01 21:01:00 +0800 CST  
第四十四章
我刚要开口就被师父的冷笑打断,“为师怎么忘了,夜儿向来孝顺,就算祁家人真要了你的命,你也不会记仇,何况区区一箭!”
自他的“为师”二字出口,我的头皮就阵阵发麻。再听到后面明显嘲讽的“孝顺”两字,我的腿肚子已经没出息的哆嗦起来。
我想起我九岁那年祁威生辰,我找厨娘学了两日,亲自做了一碗长寿面与他。师父知道了,也用刚才一般的语气说,“为师还不知道夜儿如此孝顺!”
怪我当时年幼,还当师父真心夸我,直到他一连几日都不与我说话,我才知道他生气了。但我不晓得自己哪里做错了,便日日与他说好话,师父却把我赶出门外,还是九叔为我支招,让我也做一碗面与师父。
***当活马医地端着面敲门,门没有开。师父也许真的不要我了,我几乎绝望,抱着面碗在门外跪了一夜,那一夜的雨很大,从房檐上留下打湿了我的后背,但怀里的面却没有溅入一滴雨水。
早上,雨停了,师父从房里出来,满眼血丝地抱着我,一口一口吃掉那碗已经坨成一团的面。
从那以后,师父待我更温柔了,连给我立规矩都不像从前严苛,但我始终记得那一个雨夜里的惶恐绝望,记得他那句冷冰冰的“为师还不知道夜儿如此孝顺”,以至于现在再听到相似的话,双膝不由自主地磕在了地上。
“师父,夜儿不是这个意思,祁家与夜儿已经没有关系,夜儿不想为不相干的人浪费心神,恨也不想。”我拉着师父的衣摆急急解释道。
师父抬眼,“那秦国和齐国打起来,你帮谁?”
我知道,师父嘴上说“秦国和齐国打起来,你帮谁”,但实际想问的却是“我和祁家打起来,你帮谁”。

楼主 2290691482a  发布于 2019-09-01 21:01:00 +0800 CST  
第四十五章
其实这个问题,师父从前就问过,而且不止一次。
“夜儿,你愿不愿意跟师父离开?”
“夜儿,如果有一天我和你父亲对立,你会站在哪一边?”
“……”
那时,我对祁威和白氏还心存念想,是以次次犹豫,次次为难,次次拒绝,也次次被师父打板子掌嘴。拇指粗细的藤条抽在手指、足心、腿根、脚踝,疼得钻心入骨,肿得青紫透明。自己数着数,一个接着一个掌掴耳光,直到嘴角裂开,内里出血,两颊失去知觉,也不敢停手……只为了心里那一点可笑的念想。
如今,那些念想早已灰飞烟灭,再回答师父的问题已经没什么好纠结了。
我道,“秦国和齐国打起来,我一个小小的质子,必然是谁都帮不上的,但我会一直陪在师父身边。”
师父的小指动了动,抿唇道,“记得你说过的话。”
“嗯。”我伏在他膝上,轻轻点头。
师父摸着我的头发,气氛正温馨的时候,我的肚子“咕噜噜”响了。
我抓着师父的手摇晃道,“师父,我饿了。”
这种近似撒娇的话,我从前只对几个人说过,其中一个自然是师父,还有一个是凌轩,想到凌轩,我怔忡了一下,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过得好吗……
师父不满地拧住我后颈,“在师父面前走神,看来你的规矩需得重新学了,到底隔了十年,心都野了。”
我吃疼得厉害,却像一只被捏住了后颈的小猫,动也不敢动,只能害怕地求饶,“夜儿不敢,求师父恕罪。”
想到幼时学规矩的日子,我不禁打了个冷颤。
师父松开手,揉着我那一片被拧红的皮肤道,“那你告诉我你刚才在想什么?”
我吞吞吐吐道,“夜儿,夜儿在想……”
师父的眸子里闪过莫名的幽光,突然用指甲掐住我刚才的那一点嫩肉,以一种缓慢但磨人的速度向下旋转,“夜儿,还记得欺瞒师父该怎么罚嘛?”
我疼得脸色发白,全身发麻,却连手指都不敢握紧——师父的规矩,不许我弄伤自己,连指甲抠破手心都不行。
我只能忍着,忍着疼,咬紧“咯噔噔”打颤的牙关,乖顺道,“欺,欺骗师父,当,当掌嘴一百,鞭二百,隐瞒师父,当掌嘴五十,鞭一百……”

楼主 2290691482a  发布于 2019-09-01 21:02:00 +0800 CST  
第四十六章
师父的主张是哪里犯错就罚哪里,欺骗、隐瞒当然是要掌嘴,至于挨鞭子那是标配,只要犯错就要挨,区别只在挨多少。而欺骗、隐瞒在师父那里是仅次于弑师的第二重罪,要罚到再也不敢说谎为止。
想到这些,我彻底没了犹豫的心思,小声道,“夜儿在想一个……朋友,几个月前,他被拉上战场,到现在没有音信,不知是吉是凶。”
师父定定的看着我,突然问道,“只是朋友?”
“是……”我慌乱地低下头,实在没勇气告诉师父他是我喜欢的人,男的。
师父突然一脚踹开我,“掌嘴!”
我反射性地抬手掴上了脸,一个耳光之后,才回过神来看向师父,正对上他愤怒的眼神,喉头突然发苦,早就知道师父对我了如指掌,说句不雅的话,我一脱裤子师父就知道我放什么屁,为什么还要说谎呢?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我左右开弓,一下又一下掴上自己的面颊,“一,夜儿不该欺瞒师父,夜儿知错,求师父恕罪——”
“二,夜儿不该欺瞒师父,夜儿知错,求师父恕罪——”
“三,夜儿不该欺瞒师父,夜儿知错,求师父恕罪——”
“四,夜儿……”
十年没请罚,起初我还有些不习惯,但很快就找到了感觉。师父的规矩是掌嘴不能留余力,每掌一下都要认错求饶,掌嘴要响亮,求饶要大声,这两样有一样没做到,这一耳光就不算,重来。所以,尽管我打的两手发肿,面颊充血,满嘴铁腥味儿,也不敢稍稍懈怠。
“三十三,夜儿不该欺瞒师父,夜儿知错,求师父恕罪——”
掌到三十多个的时候,我真的后悔了,明明知道师父最讨厌欺骗,为什么还要明知故犯?就算真的告诉师父自己喜欢男人——让他抽个半死,也比现在打烂了嘴强啊!
我壮着胆子爬到师父面前,抱住他的腿,仰头悔恨道,“师父,夜儿错了,夜儿真的知错了,师父原谅我吧……”

楼主 2290691482a  发布于 2019-09-01 21:02:00 +0800 CST  
第四十七章
师父捏住我的下巴,“夜儿果然长大了,都敢逃刑了。”
逃刑?我害怕地摇头,“夜儿不敢……”
师父的责罚,我至今只逃过一次,其实也算不上逃,只是因为第二天要去明轩院给祁侯爷和白氏请安,我怕被他们看出痕迹,就央求师父罚在身上,却被师父用一寸宽、一指厚的檀木板子打落了三颗牙齿——一颗门牙,两颗后槽牙。
那样的疼痛太刻骨铭心,以至于我在之后的日子里再不敢对师父的处置说半个“不”字,更遑论逃刑。
然而讽刺的是,我在师父院里养了十几天伤,伤好后去给祁威夫妇请安,只得到白氏一句“不孝不敬”的斥责。他们根本没注意到我两颊的瘀痕和牙床的豁口,也许注意到了只是不在意。
几年后,祁元乾到了换乳牙的年纪,我看到白氏让祁威将他换下来的旧牙扔上房顶,待长出新牙后又小心收起来,突然觉得自己早已长好的伤口又疼了起来,比当时还疼一百倍……
我正想着,下颌突然传来一阵巨痛,原来是师父收紧了捏我下巴的手指。
“看来你这规矩真得重新学了!”
师父继续加重力道,我疼得眼中泛泪,怯怯点头,“是,师父。”
“咕噜噜……”
这时,我的肚子又响了。
师父松开手,戳着我肚子上的软肉道,“夜儿想吃什么?”
“芙蓉羹,酱肘子……”我忐忑地报了几个菜名。
师父扬声道,“江同——”
我的心瞬间提到嗓子眼儿,自己现在衣衫不整,两颊红肿,实在不宜见人。
师父看了我一眼,起身走到门口,正好挡住要推开门进来的江同,就是之前去宣我的那个太监。
江同看到师父,连忙垂手低头。
师父吩咐了他几句,隐约有芙蓉羹和酱肘子的字样,江同领命离去。
我长舒一口气,在师父转身的之前也把头扭回来。
师父重新坐到我面前。
我感激地眨眼,“师父……”师父果然还是心疼我的。

楼主 2290691482a  发布于 2019-09-01 21:03:00 +0800 CST  
第四十八章
师父却道,“刚才掌嘴掌到了多少下?”
我小心道,“回师父的话,已经掌到了三十三下。”
师父用不知何时找来的藤条敲打手心,“三十三下……那就是还剩六十七下和二百藤鞭?”
我硬着头皮点头,“是,师父。”
“老规矩,给你两个选择,一次罚完和分开十日领罚,选分开的话惩罚要双倍。”
我不假思索道,“夜儿选分开!”
“一百三十四个耳光、四百藤条——夜儿记好了,到时候为师找你算账。”师父没说“到时候”是什么时候,反而道,“现在能说说那个所谓的‘朋友’到底是什么人了罢?”
“是,是……”我羞窘地“吭哧”了半天道,“是夜儿喜欢的人……”
一瞬间,师父的脸上好像闪过狰狞之色,又好像只是我的错觉。片晌过后,他没有像我想的那样大发雷霆,反而以一种冷静到怪异的语气问道,“你喜欢男子?”
我自动将这种怪异归结为师父的震惊和不赞同,下意识道,“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喜欢男子,但我喜欢他,不在乎他是不是男子。我和他是在栖霞庄认识的,他家是附近的佃户,他常到庄里做短工。有一次,庄头让我在天黑之前挑满庄里所有的水缸,我从天蒙蒙亮挑到太阳当空,最后累到在溪涧,是他救了我,还帮我把水挑到庄子后门,让我送回去……他是个特别好的人,但也特别傻,有一回我生病买不起药,他不知从哪儿听说人参能治百病,就瞒着我偷偷进了深山。那山里有大虫,刚好被他遇到了,他却不赶紧绕开,反而冲上去将那大虫打死了。后来我问他哪儿来那么大的力气,他说只要想到杀了那大虫就有钱给我看病了他就浑身是力气,师父你说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傻的人呢?”
我嘴上说着嫌弃,眼睛里却满是笑意,然而一抬头却看到师父喜怒难辨的脸色,这才发觉自己说的太起兴忘形了,不由讪讪道,“其实他就是有一身傻大力,比我爹,比祁侯爷的力气还大,能一口气举起几百斤的石头,我们后山山洞里有一张石床,就是他从溪涧里搬回去的……他的力气那么大,我还教了他祁家的枪法,他肯定不会死的,祁侯爷说齐兵全军覆没了,但我不相信,师父你能派人帮我打听一下吗?”
我的话音刚落,师父就道,“好。”
他答应的这样爽快,让我准备了一肚子的央求话卡在嗓子眼儿,不上不下的,莫名觉得不安。但这点儿缥缈的不安很快被喜悦冲散了,我不自禁抓住师父的手,高兴道,“师父,谢谢您,谢谢……”
然后我突然想起什么,从缝在亵衣的内兜里掏出一个手心大的荷包,又从荷包里取出一张叠成方寸大小的纸,展开一半后递给师父,道,“师父,这是他的画像,旁边是他的名字——洛凌轩。”

楼主 2290691482a  发布于 2019-09-01 21:03:00 +0800 CST  
第四十九章
师父将画像彻底展开,从上至下扫了一眼,最后定在一个角落,突然问道,“你很喜欢他?”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到密密麻麻的“洛凌轩”三个字,羞得想撞墙,急忙伸手挡住师父的目光,“我再重画一张!”
“不用。”师父面无表情地将画像折起来,放在一边。
我看不出他的喜怒,忐忑地闭上嘴。
师父也不说话,屋里的气氛一下子凝滞起来,我不安地动了动跪麻的膝盖,正想找些话来说,门被敲响了,是江同送了御膳来。
我以为师父会像刚才一样去门口挡住他,或者叫我起来,不想他直接宣了江同进来。
我慌忙拢好衣襟,后知后觉地明白又师父生气了。但我不明白他为什么生气,若是为了我喜欢凌轩的事,应该刚才就直接发作了,若是为了我之前欺瞒他的事——我心下摇头,一罪不二罚,师父从来不翻旧账。
我想了半天没想明白,索性不想了。转而感叹起江同的处变不惊——看到敌国质子跪在自己大王屋里,居然连个惊讶的眼神也没递过来,真是人才!话说回来,师父身边的人好像都这么淡定,像九叔,第一次看到我被师父扒了裤子打屁股,只说了句“公子息怒”,就淡定地退下去了。
不得不说他们这种平常的态度免了我不少羞窘,到最后甚至能泰然处之。
“起来吧。”师父的声音突然响起,江同不知何时已经退了出去。
我一瘸一拐地走到师父面前,偷偷觑了一眼他的脸色,发现仍是喜怒难辨,瞬间收起坐下吃饭的念头,乖乖拿起筷子伺候师父用膳。
师父爱吃鱼,我将鱼腹上最嫩的肉夹下来,一根一根剔掉里面的小刺,蘸上鱼汤,放进他碗里。
师父还爱吃鸡肉,但不吃鸡皮,我用筷子把鸡皮去掉,再把里面的肉一缕一缕撕开,洒进他面前的面碗里。
师父最爱吃面,尤其是我做的鸡丝面——老母鸡人参吊汤,撇去油脂,把擀得薄薄的面切成细丝放进去,出锅时加一把过油的鸡丝,再加一点芫荽和醋,师父一次能吃三大碗!

楼主 2290691482a  发布于 2019-09-01 21:03:00 +0800 CST  
第五十章
想到这儿,我对师父道,“直接炖的鸡肉太柴,明天我给您做过了油的鸡丝面吃,只是好些年没下厨,手艺可能生疏了,师父不要嫌弃。”
我一开始学做面是为了给祁侯爷庆贺生辰,后来真正研究厨艺却是为了师父。师父爱吃辛辣酸麻等重口味,祁府的厨子做菜却偏甜淡,所以每次用饭,他吃不了两口就撂筷子。
九叔只好从外面的酒楼里给他订菜,但自从吃了我那碗隔了一夜泡成一坨的面之后,师父连外面的菜也不肯吃了,急得九叔抓耳挠腮,甚至跑到小厨房亲自动手,但一个只会舞刀弄枪的壮汉做菜,结果可想而知,在烧了两回厨房之后,他终于歇了心思。
我却从中得了灵感,开始琢磨厨艺。最初掌握不好火候和味道,不是糊了就是咸了,师父却面不改色地全都吃下去,这让我一度怀疑他的味觉出了问题,所以特意熬了胡椒茱萸汤给他喝,辣的师父险些哑了嗓子……
想起那时候的日子,每天最大的烦恼不过是怎么能学好厨艺让师父多用些饭,怎么能更好地完成课业不被师父责罚,真是简单又幸福啊!
我悠悠地叹息一声,回过神却听师父道,“不必了,你现在念着喜欢的人哪还有空为为师下厨?”
以我过去的经验,师父说的绝对是反话,我若是信了,绝对会死的很惨。所以,我十分机智地绕开陷井,积极表衷心道,“师父说的哪里话?只要您不想吃,夜儿愿日日为师父下厨,就像从前那样!”
提到从前,师父的眼里终于有了波动,瞥了一眼旁边的座位道,“一起用膳吧。”
我坐下,轻轻吐出一口气,俄的娘,总算哄好了。
***
饭后,我提出告辞。
师父道,“今晚就歇在这里吧!”
我很心动,但想了想还是摇头。
以我们现在的身份,同处半晌已是引人注目,若再同眠一夜,我都不知道明天早上会传出什么话来?
师父没有多说,只走到床边的博古架前,转动上面的青石摆件,下一刻博古架自两侧分开,一扇石门出现在我们眼前。
我呆呆的张大了嘴,师父拉着我的手走进石门,转过三层玉阶,来到一个地下暗室。
暗室很黑,只入口处点着一支蜡烛,烛光明灭闪烁,照的人影影绰绰,别有一股诡异阴森的味道,好像天牢刑室一般。
我有些害怕地靠紧师父,看他轻车熟路地点亮所有蜡烛。
随着烛火驱赶走黑暗,整个暗室逐渐露出真面目。

楼主 2290691482a  发布于 2019-09-01 21:04:00 +0800 CST  
第五十一章
四根黛青石柱矗立在东西南北四个角落,柱上盘桓着同色的腾蛇,四蛇头尾朝外,都吐着信子,怒目圆睁。
石柱之间挂着的红罗帐一直垂到地面,掀开帐子,里面是一张两丈见方的青玉床,床上铺着大红锦绣龙凤被。帐外立着一座金石镂刻宝玉镶边的梳妆台,梳妆台中央嵌着一面打磨光亮的铜镜,台上放着一把莹白如玉的象牙梳……
看到这些,我心里忍不住嘀咕:师父不会在这里金屋藏娇了吧?
可惜,我打量遍四周,也没见到娇女的人影。
这时,师父推开了前面的石门,原来在北面石柱的后面,还有一间隔开的厨房,厨房里锅灶俱全,灶台上还叠放着两只碗、两双筷子。
由此,我更加确定心中的猜想了,目光不由朝前面看去,那里还有一道石门,应该就是“师娘”的住处了。
我跟着师父往前走,目不转睛地看他推开石门,然后,然后被吓呆了。
石门后面根本没有“师娘”,倒是有满墙满架子的刑具刑架,其中还有不少我眼熟的,譬如牛筋鞭,藤鞭,檀木板,银针,木枷,椤指……但更多的是我不曾见过,甚至闻所未闻的。
我有些害怕的拉住师父的衣袖,“师父……”
师父摸摸我的头道,“这是先王留下的刑室,正好拿来给你学规矩。”
“……”我已经腿软地说不出话来。
师父挑眉,“不愿意?”
我连忙摇头,“夜儿不敢!”
师父轻哼一声,朝我介绍起这满屋的刑具来,从种类名称说到材质特点,从用途功能说到特色效果,那严肃认真的态度好像上朝会一样,却听的我两股战战,恨不得转身逃跑。
听到最后,我扶着墙壁干笑,“师父,这么多刑具都用在夜儿身上是不是有点浪费?”
我眨着眼睛,力图让自己的眼神看起来真挚无辜:师父,夜儿这么说可不是为了让自己少受罪,而是为了不使这些刑具大材小用!师父,你你一定要相信徒弟的真心啊!
可惜师父一下就识破了我的小心机,似笑非笑地看了我一眼,却没有真的生气,反而摸着我的眼睛安慰道,“放心,只要夜儿不惹为师生气,这些东西就用不到你身上。”

楼主 2290691482a  发布于 2019-09-01 21:05:00 +0800 CST  
第五十二章
然而我听了不仅不觉得欣喜,反而更忐忑了。师父的性情就像六月的天气,上一刻还晴空万里,下一刻就电闪雷鸣,变幻莫测,根本捉摸不定。要不惹他生气,实在太难了。
有时候,我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惹他生气了,但他就是生气了。关键师父生气还与旁人不同,他既不打你,也不骂你,甚至不给你脸色看,他只是不理你,忽视你,任你在他面前走过而不撩眼皮。
我最害怕这种冷漠,好像整个***在半空,不上不下,没有着落。我宁肯师父打我一顿,骂我一顿。所以每每惹了师父生气,我就学习廉颇负荆请罪,师父若不理我我就跪到他出来为止。
日子久了,师父摸清我无赖的脾性,终于不在生气的时候不理我了,反而给我立了一串儿规矩,只要犯了,该动手动手,该动脚动脚,该用刑用刑。
我把规矩背的滚瓜烂熟,以为这样就不会再惹师父生气,事实却证明,我太单纯。
老话说得好,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师父生气的原因是永无止境的。
与之相对应的,我挨揍的次数是与日俱增的。
不过好在那时条件艰苦,师父只有藤条、柳枝,板子,竹枝几样趁手的物什,罚起人来没什么花样,只有疼和更疼两种区别。
但现在,看看这屋子里琳琅满目的刑具:夹脚趾的竹棍,折磨脚心的木蒺藜,专门罚跪的石子路,捆缚全身的麻绳,勒腰的皮带,穿琵琶骨的铁链,还有掌嘴专用的软拍……
细数下来,我浑身皮肉都发紧了,甚至隐隐作疼,不由埋怨那位先王,你说你好好一个大王,干嘛要抢廷理的饭碗,总不会在地宫里调|教妃子吧!
那时候我还不知道我一语中的——成了自己口中那个被调|教的“妃子”,犹自耷拉个脑袋跟着师父出了刑室,回到最初那间有大红锦绣龙凤床的石屋。
师父走到西边的石柱跟前,按下腾蛇的尾巴,一声响动过后,石壁裂开,露出可容两人并排通过的空隙。
师父道,“后面是通往你寝宫的密道,待会儿从这里过来领罚。”

楼主 2290691482a  发布于 2019-09-01 21:06:00 +0800 CST  
第五十三章
我看着那黑黝黝的洞口,不由瞪大眼睛。师父刚才是说那里通着梧桐殿对吧?秦王寝宫居然通着梧桐殿?!天哪!我太震惊了,不知该说什么。
只听师父又道,“来时把我送你的玉佩放进门后的凹槽,石门便会打开。”
我下意识摸摸大荷包里的镂空腾蛇青玉佩,这是师父临走前送给我的。当然,那时候我还不知道他要离开,只以为是单纯的生辰礼物,还高兴了好多天。
后来,师父不告而别,这玉佩就成了我唯一的念想,一直贴身戴到今天。
我正想着,又听师父道,“腾蛇是秦的图腾,那腾蛇玉佩是我父王留下的。”
先王留下的……我瞬间觉得胸口的玉佩有些烫人,连忙取出来道,“既是先王留给师父的,夜儿怎么能要,还请师父收回去!”
我这话说的冠冕堂皇、义正辞严,其实心里却打着自己的小九九——如果师父把玉佩收回去,我没了打开石门的钥匙,晚上不就不用来这里受罚了?至于白天,师父碍于我面上的身份,肯定不会太为难我,这样,我不就能少受些皮肉之苦了?我真是太机智了!
正当我浮想联翩、暗自得意之际,师父轻飘飘看了我一眼。
“……”我反射性地咽了口唾沫,然后“蹭”地将玉佩收进怀里,立马改口道,“这玉佩师父赏了我就是我的,夜儿以后一定会好好珍惜它!”

楼主 2290691482a  发布于 2019-09-01 21:07:00 +0800 CST  
五十四章
回到梧桐殿时,天色已经暗了。
赵钰看到我,欣喜地跑过来,“元夜哥哥……”
我摸摸他的头,朝送我回来的江同拱手道,“劳烦江公公了。”
江同惶恐地摆手,“不敢不敢,当不起侯爷一声劳烦。”
我从腰间扯下一枚黄玉牡丹放进他手里道,“我自己刻的,不是什么好东西,公公拿去把玩吧。”
江同欲要推辞,我道,“公公且收下,就当给我个讨好大王身边人的机会。”
许是没见过我这么实诚的人,江公公干笑了两声,拱手道,“那奴婢就多谢侯爷赏赐了,天色不早,侯爷早些歇息,奴婢先回了。”
我道,“请!”
送走江同,赵钰噘着嘴问我,“元夜哥哥,你干嘛对他那么客气?不过一个奴才——”
我连忙捂住他的嘴,左右看了一眼才小声道,“慎言!阿钰你要记得,这里不是齐王宫,你也不是小王子了。”
赵钰的眼眶蓦地变红,挣开我的手跑回去,“哐”地关上房门。
我怔怔地握紧手指,后悔把话说的太重了,孩子一片好心,我却戳了他的痛处。
平哥拍拍我的肩膀,“他该长大了。”
长大……多美好的词啊,放在赵钰身上,我却觉得心酸,为他心酸,也为自己心酸,毕竟当年我也是这样长大的。
梧桐殿有一正殿和东西两偏殿,赵钰住正殿,我住东殿,平哥是我名义上的护卫,自然跟我住在一起。
殿里灯火如昼,平哥很快便发现了我脸上的伤痕,他轻抚上我微肿的脸颊,眼神晦暗道,“这是怎么回事?”
我思量了一下,便将我和师父的关系全盘托出。当然,受罚的原因我隐瞒下了。
平哥起初有些惊讶,但很快就变成了气愤,“就算他是你师父,也不该随便打人啊,还下这样的狠手!”
我“呵呵”干笑,其实还真不算“狠”,按我原先的估计,师父知道我喜欢男人,不扒了我的皮也得打断我的腿,现在却只罚了我两百耳光、四百藤条,实在太轻了,轻得我都有些不安。

楼主 2290691482a  发布于 2019-09-01 21:07:00 +0800 CST  
第五十五章
平哥见我这样,无奈地叹气,“我去找两个鸡蛋给你揉揉。”
我连忙阻止他,“不用不用!”
平哥当我怕麻烦,拍拍我的手道,“侍膳太监那里我刚打点过,你不用担心。”
“我不是担心这个,我……”我不好意思地绞手指,低声道,“师父没许我用药。”
平哥无语了好半晌才道,“你这拜的是师父还是主人?”
我斜他一眼,“当然是师父!”
平哥怀疑地盯着我脸上的指印,好像在说:是师父还对你这样?
我有些尴尬地捂着脸,“师父他,他只是不喜欢我骗他……”
“呵!”平哥冷哼一声,听不出是什么意味。
我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打了个哈欠佯装困倦道,“天色不早了,去休息吧。”
平哥走后,我去正殿看望赵钰。小家伙果真气狠了,趴在床上不理我。
我在他旁边坐下,轻轻抚上他的后背,“阿钰,对不起,刚才是我错了,就算这里不是齐国,你还有我……”
阿钰突然扑到我怀里,嚎啕大哭起来,“元夜哥哥,我想我阿娘了……”
阿钰和我说过他阿娘,是一位极美丽温柔的女子,可惜老齐王死后,被继任的太子软禁了,还以此威胁赵钰出国为质。
想到他小小年纪就被迫与母亲分离,我的心一时酸软得厉害,忍不住抱紧他,拍着他的后背,安慰道,“好了,不哭了,再过几年,你就能见到娘亲了。”
阿钰用红通通、还含着泪水的眼睛看着我,“真的吗?”
“真的!”我回答地很笃定,师父说三年内踏平齐国,我相信他不会骗我。
“……”阿钰愣了一愣,然后突然哭的更大声,好像要把所有的委屈、害怕和盼望都哭出来。
我静静地抱着他,一直等他哭累了,睡着了,才把人放在床上,为他盖好被子,悄悄出了殿门。

楼主 2290691482a  发布于 2019-09-01 21:08:00 +0800 CST  
第五十六章
外面已经完全黑透,月亮皎洁得像一轮玉盘,高高的挂在半空……等等,今天四月十七,月亮挂在半空,那现在不就戌时将尽了吗?
我正想着,二更天的梆子“铛铛”敲了起来。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师父让我戌时三刻回去,而现在已经亥时一刻,也就是说我让师父等了一个多时辰,天哪,打个雷劈了我吧!
可惜“天”没听到我的呐喊,让我完好无损地来到了师父面前,但是我相信,我很快就会半死不活、生不如死了。
刑室的蜡烛已经燃掉一半,未修剪的烛芯歪在一旁,上面的烛火如豆,只能照亮方圆一尺的地方,其余一片昏暗。
师父就隐在这片昏暗里,看不清表情,看不出喜怒,他身下是一把青石的椅子,椅子扶手是一条张着血盆大口的腾蛇,好像下一刻就要择人而噬一样。
我忍住胆寒,走过去把烛火挑亮,然后在师父面前乖乖跪下道,“夜儿来晚了,求师父责罚。”
“啪——”师父突然一个耳光将我扇到一边。
我捂着火辣辣的脸跪好,咬唇道,“师父,对不——”
“啪——”我的话还没说完,师父又一个耳光扇上了我另一边脸。
这记耳光力道太大,我的嘴角一下被打裂出血,耳朵也被震得嗡嗡作响,好像有无数只蚊子在旁边吵闹,“师父……”
我含着一包不知道是痛的还是委屈的泪,讷讷叫道。
师父捏着我的脸,用力拧道,“为师总想给你脸面,可夜儿总是不要,那以后就不给了吧!”
脸疼的好像要被拧烂,然而更疼的却是心,我含着的一包泪终究还是没包住,“扑簌”落下来,“师父,我真的知道错了……”
师父一脚踹上我的肚腹,“拿藤条和软拍来!”
我捂着肚子咳嗽两声,正要起身,便听师父冷冷道,“谁许你站起来了?”
我讶异地看向他,不站起来怎么走?
师父道,“从今天起,在这间刑室里,没有我的允许,你只能跪着走!”

楼主 2290691482a  发布于 2019-09-01 21:08:00 +0800 CST  
第五十七章
跪着走?那不就是爬吗?我的自尊下意识反抗起来,但看到师父紧扣扶手、青筋绷起的手时,又觉得无所谓了——本就是我惹了师父生气,又何必再让他因为这点小事不快?
于是我乖顺道,“是,师父。”
话音落下,师父的手缓缓松开,连面色都温和了几分。
见状,我心里最后的一丝不甘羞窘也散去,别扭地将两只手撑在地上,狗爬似的倒换着手掌和膝盖爬到放藤条和软拍的架子跟前,抬手将东西取下,然后我发现抓着藤条和软拍的我没法爬回去了。
我忍不住看向师父。
也许是我下意识的信赖取悦了他,师父敲着食指道,“手没空拿就用嘴!”
我没有多想地将软拍咬在嘴里,然后沿着原路爬回师父身边,双手捧着藤条举到他眼前。
师父拿起藤条,弯折了几下。
我抬手想拿下嘴里的软拍,师父突然一藤条抽在我的手背上,“谁准你动了?!”
我垂下头,委屈地摸了摸手上的红痕。
师父用藤条戳戳我的肩膀,“把衣服脱了。”
我以为师父要鞭我的背,飞快地脱下外袍、中衣和亵衣,露出消瘦的上半身。
却听师父道,“继续!”
继续什么?我傻傻地抬头。
师父戳戳我的亵裤,我蓦地睁大眼睛,然后猛烈摇头。
士可杀不可辱,我都弱冠了,怎么能脱亵裤?不脱,宁死也不脱!
师父被我的倔强惹怒,沉默着扬起藤条,重重抽上我的大腿。
藤条划破空气之后,像火舌一样舔上我大腿上的细肉,钻心入骨的疼痛霎时传遍四肢百骸,我咬着软拍呜咽出声,眼里迅速蒙上一层湿雾,好疼啊……
就在这时,师父冷冷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不想脱我就替你把它抽烂!”
眼看他又要举起鞭子,我连忙抓着他的手道,“唔啼喔特……”
嘴里的软拍阻挡了气流,我含糊不清的说了几声“我脱我脱”,就将亵裤拉下来,同时并紧双腿,捂上自己与师父坦诚相见的小鸟……
说起来我上一次在师父面前光|屁|股还是十多年前,当时不觉得有什么,现在却感觉浑身要烧着了。

楼主 2290691482a  发布于 2019-09-01 21:09:00 +0800 CST  
第五十八章
师父却还不放过我,又道,“把鞋也脱了。”
比起露|鸟,脱个鞋真不算什么,但没了这双鞋,我就真的一丝不挂了。
我把长靴和亵裤放到一边,羞窘地想着。
师父上下看了我一眼,敲着我的肩膀皱眉道,“这是我给你立的第二条规矩,凡在这里受罚,必须把身上的衣服鞋袜去得干干净净,不论任何刑罚!”
我听明白了他最后一句话的意思:只要在刑室里受罚,哪怕只是掌嘴、打手心也要把衣服脱光!
而一般情况下,我来刑室肯定是为了领罚,如此综合前面一条规矩,以后我在这间刑室里就只能光溜溜地跪爬着走了。
太羞耻了!
我突然想起师父刚才那句“以后不给你留脸面”的话来,瞬间明白他是在故意折辱我,可就算明白又能怎样呢?无论如何,我都不会、也不敢忤逆师父的。
甚至,我还得感激他只把规矩定在了这间刑室,否则……否则又能如何?早在拜师的时候我已经对天发誓:这辈子对师父唯命是从。别说他只叫我跪下脱光衣服,就算他让我拔剑自刎我也不能不从!
我认命地垂下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师父满意地敲着手指,然后指着中间的春凳对我道:“爬上去!”
我一手捂着蛋蛋和小鸟,一手撑着地,以一种猥琐的姿势爬到春凳旁边,然后爬上去。
师父走过来,用两指粗细的麻绳将我的腰和春凳一圈一圈捆住,一直捆到腋下三寸,紧挨胸肌的地方,然后猛的收紧绳子两头,打了个活结。
我的腰好像被勒成了一线,五脏都挤在一起,胃里隐隐作呕,胸口喘不上气来,头晕眼花,想求饶却因为咬着软拍说不出话来。
师父扯扯绳子,确定不会松开之后,又用小拇指粗细的棉绳把我的两条腿分开绑到两侧,把我的两只手腕绑在春凳前面的铁柱上。

楼主 2290691482a  发布于 2019-09-01 21:10:00 +0800 CST  
第五十九章
然后,一声招呼不打,直接招呼上了我的屁|股。
细细的藤条抽在厚实的两片软肉上,发出特有的“噼啪”脆响。
我疼得浑身发颤,呜咽落泪,下意识收紧浑身的肌肉,尤其是臀上的肌肉。
师父戳着刚才留下的鞭痕道,“放松!”
我深吸一口气,又吐出一口气,逼迫自己放松下来。
臀上纠结成一团的嫩肉松开,师父毫不犹豫地抽下下一鞭。
“唔——”
我疼得仰起半身,却因为麻绳的桎梏又重重落下。同时因为疼痛,再次将臀肉收缩成了一团。
师父狠狠掐了一下我大腿根的嫩肉,不耐烦道,“放松,不要让我说第三次!”
“啪——”
“啪——”
“啪——”
“……”
师父的藤条以十为组在我屁股上留下四道肿痕,每一道肿痕都是黑紫色、两指高,而每相邻的两道肿痕之间间距相等,像用尺子量过一样,当然这些都是后来平哥告诉我的。
现在么,我正眼泪、鼻涕、汗水、口水横流的朝师父哀叫着求饶,“唔呜呜……”夜儿真的知道错了。
师父挥下最后一鞭道,“刚才没用你报数,以后少报一下多抽一记!”
这就是第三条规矩了罢,我受教地连忙点头。
师父给我松绑,我从春凳上滚下来,直挺挺跪在他面前,只想着不要弄疼刚刚才遭罪的屁|股,都忘了遛鸟的羞窘了。
等回过神来,赶紧捂上去,却被师父一鞭子抽在手上,差点抽到了鸟儿。
眼看师父的第二鞭又要抽下来,我连忙松开手,鞭子堪堪停在脐下两寸的地方,再有一一寸我的命根子就要被竹笋炒肉了。
我擦擦额上被惊出的冷汗,默默记下这第四条规矩。不捂就不捂吧,师父都不怕长针眼儿,我一个大老爷们儿害什么羞,好像谁没长的一样!

楼主 2290691482a  发布于 2019-09-01 21:10:00 +0800 CST  
第六十章
这时,师父终于抽出我嘴里的软拍,一边擦着上面的口水一边嫌弃道,“多大了还流口水!”
我活动活动酸麻的腮帮子,不敢与他争辩,老老实实认错道,“夜儿以后不敢了。”一副师父您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很委屈但不敢说的样子。
师父弯起唇角,扔了手里的软拍道,“看在你这么积极悔过的份上,剩下的耳光——”
我好了伤疤忘了疼地立刻抖机灵道,“就不罚啦?”
师父横我一眼,“你自己打,用拍子!”
我欲哭无泪地捡起软拍狠狠抽在自己嘴上:让你嘴贱,让你嘴贱!
我敢打赌,师父一开始真的是想说不罚了,怪我自作聪明揣测他的心思,才让他改了主意,想到这儿,我忍不住又加了三分力道:让你嘴贱,让你嘴贱!
不知道是我的力气大,还是这软拍的效果好,不过十多下,我的两颊就肿了一指高,有些地方好像还破皮了。
回到上面的寝宫,师父小心地把药膏敷在我脸上,遇到破皮的地方,冷声嘲讽,“你怎么不再用点力直接把它打烂?”
我笑嘻嘻地抱住他的胳膊,“夜儿这不是怕师父心疼?”
师父没好气的推开我,“把亵裤退了。”
我知道他是要为我上药,于是大大方方、不羞不臊地把亵裤退到腿根。
师父倒出药膏在手心搓热,然后覆上我臀上的伤痕,用力揉搓。
我扣紧被子,发出半声短促的杀猪尖叫,然后咬着被子把下半声吞进肚子里。
尽管如此,还是惊动了外面的江同,“大王——”
师父手上的动作不停,似笑非笑地看了我一眼,同时道,“无事,不要进来!”
一场药上的像上了另一场刑,我的头发、后背全都被汗浸透,湿津津、黏糊糊,好像刚从水里捞上来一样。
我忍不住挠了挠有些发痒的头皮道,“师父,我想洗头。”
师父伸出一只手。
啊?我不解地看着他。
师父沉默着一手穿过我的腋下,一手抄起我的膝弯,打横抱着我走下床,绕到床后,穿过一扇雕花木门……

楼主 2290691482a  发布于 2019-09-01 21:11:00 +0800 CST  
第六十二章
师父抓住我的手腕,同时扣住我的后颈,“别动!”
我乖乖停下。
师父取下我的发簪和玉冠,以指作梳将我的头发理顺,拢到肩膀一侧,然后淋水打湿,抹上香膏轻轻揉搓……
许是因为很少伺候人的缘故,师父的动作十分笨拙,但我感受到了那笨拙背后的温柔用心。
这世上,没有人会比师父对我更好了。
我闭上眼睛,轻轻抱住师父,发出一声依恋的叹息。
沐浴过后,师父没有就寝,反而看起了奏折。
我为避嫌,趴在一旁的软榻上,掰着手指头发呆。
这时,师父突然扔给我一摞折子,霸气道,“念!”
我挠挠头,“这不好吧!”
师父只看了我一眼,我立马怂怂地翻开一本折子,大声念出来,“臣卫澧启: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这个卫大人主张通过变法强军强国、统一寰宇,洋洋洒洒写了几千字,我一口气念下来,猛干了一大杯水。
师父敲着手指道,“夜儿怎么看?”
我有些为难道,“这个……不好说。”
师父皱眉,“有什么不好说?这里就你我两人,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是。”我理了一下思路道,“夜儿觉得卫大人的想法大体没错,就是有些激进了。如今吴国已灭,秦要统一六合,势必要攻下楚、韩、晋、魏、齐五国。其中,韩国蕞尔小国——依附楚国而立,晋国尚文抑武,齐国国弱民疲,都不足为虑。唯有楚国和魏国是劲敌:楚国雄踞中原,地大物博,又占有正统之义,群贤归附,虽然因为昭王荒唐,近年略有颓势,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仍不可小觑;而魏国据贺兰山险而守,兵强马壮,也不是一块好啃的骨头。要想拿下他们,秦国必须像卫大人说的那样厉兵秣马,变法图强!
但具体如何变法就值得商榷了。其中卫大人提出的军爵制代替贵族世袭制,废黜井田、授田于民、鼓励耕织、允许土地自由买卖,设立郡县取消分封,确立户籍、清查人口,统一度量衡,彰明法令都开创了历史先河,对发展生产、扩大军力有莫大的帮助。
但他说的重税灭商、重法连坐就有些激进了。商人虽不事生产,但能互通有无、盘活经济。最好的例子就是楚国的元夜山庄,不知师父有没有算过,一个元夜山庄能搜刮六国多少钱财,会给楚国带来多少收入?楚昭王昏庸无道,宠妾灭妻二十年,楚国江河日下,却因为元夜山庄的横空出世而重新崛起!”

楼主 2290691482a  发布于 2019-09-01 21:11:00 +0800 CST  

楼主:2290691482a

字数:154000

发表时间:2019-09-02 04:10: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0-01-21 13:15:31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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