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破歌-浮生若梦》by腐门小女子(古耽 )

画画这种事情,稍加放松就失败。今天随笔画了一副。小蜻蜓。


楼主 彩虹糖的故事吖  发布于 2018-01-07 21:01:00 +0800 CST  
第十六章



杜少陵醒了,像是宿醉一宿,但却精神难得的酣畅淋漓。才猛地记起不早前发生的事情,道德和精神上的双重问责,让杜少陵急忙坐起身,环顾四周,一切如旧,连同床单都被换过,枕头旁摆放着一套整齐的衣物和靴子,杜怀谦已然不知去向。
杜少陵知道并非是自己春梦一场,真真切切的感觉曾经发生过,暖未休,情未止。
“醒了?穿上衣物,白麓山已经在门口等了些许时间了。”推门进入之人正是杜怀谦。
杜少陵看了一眼杜怀谦,急忙撇过眼,就像是看着他就能忆起那凌乱而旖旎的画面,呼吸都有些急促,但脸色却苍白起来。
“怎么,还未睡好?”杜怀谦上前关怀的问道。
看着杜少陵沉默不语,杜怀谦也了然明白。坐在杜少陵身边,感觉那人明显僵直起来,“少陵……”
“我是你父亲。你不该……这般唤我。”杜少陵坚定的说,却又像是在指责自己,语气义正言辞。
“以后无人之时,我便这般唤你,显得亲近。”杜怀谦也未曾在乎杜少陵说了什么,自顾自的替他披上衣服,指尖触及到皮肤,惹得那人微微轻颤了一下。
杜少陵想躲,却被杜怀谦一把拽住手腕,拉进怀里,低头神色温柔的的看着杜少陵:“乖了,他还等着,你是想在这里闹别扭么,还是让他们知道,少陵你已经绝非是他们口中无能之人?”杜怀谦的眸子带着狡黠,舌尖划过唇齿,勾起一抹笑意,“味道很甜。”
杜少陵脸色一红撇过脸,杜怀谦不说话,就像是精心打扮,热心的为杜少陵穿衣服,似乎是这样被伺候让杜少陵不习惯,急忙躲于一遍,穿戴了起来。
“少陵,我在屋外等你。”杜怀谦贴近杜少陵耳边说道,唇瓣有意无意的划过杜少陵耳郭。杜少陵耸了耸肩膀,酥麻难耐。
杜少陵心神有些波动,低下头,却看到肌肤之上片片痕迹,尤其是那双尖的位置,红润的模样,以及饱满状态。忆起那令人酥麻的吮动过程,杜少陵急忙用衣物遮住身躯,可就是敏感的,被衣物撩动的尖端,刺痒未休。穿戴整齐,来到铜镜之前,整理了一下头发,这才发觉这衣服和靴子并非是自己的,衣料上乘,做工精细,心底思索大概是怀谦为自己准备的。

楼主 彩虹糖的故事吖  发布于 2018-01-08 20:12:00 +0800 CST  
便是将头发轻盈的盘在身后,起步迈了出去,千里黄云白日曛,北风吹雁雪纷纷,雪纷纷,压枝头,掩重门,云端千里不尽首。杜少陵紧了紧衣服,抬眼看到杜少陵和白麓山站在门口,才记起,白麓山的披风,从屋内拿披风走了出来,本以为只是北风卷地,而今积雪已经可以没过草地。
“听闻杜怀谦说夫子还在酣睡,怕扰了你,我便在这里等你。”白麓山的话语通过低沉而寒冷的空气传递到杜少陵的耳旁,带着股子清冷的味道,却耐人寻味的好听。
“上车吧,他们还在梁府等着我们。”杜怀谦说着,便扯着杜少陵的手腕上了车,被触及到肌肤,杜少陵想收回手,却挣脱不开,便跟随着上了车,白麓山收了视线,抬脚也坐了上去,白麓山的马车上放着暖炉,不至于寒冷,似乎还有熏香,带着淡淡荷叶的味道。
杜少陵抬起马车的帘子,伸手探了出去,这雪是越下越大了。
“梁府距这里还有些路程,大概是到梨木镇和池远镇的交界之处,那里环境清幽,梁思邪在那里建筑了宅子。”白麓山微微惬意的拿起一书仔细品读,却也在间隙间介绍到。
杜少陵转头看到白麓山手中的书本,书页泛黄,看来是有些年代了,但是保护得极为完整,是一本杂书,名曰《异神杂谈》。便是来了兴趣,问道:“可是那收集世间奇文传奇,神鬼怪谈的书籍?”
“夫子也读?”白麓山抬头问道,本是以为杜少陵对这怪力乱神的东西向来不感兴趣的。
“嗯,曾经在爹爹的书库里读过,但是许久了,自那书库被火烧……烧毁之后,便再也寻不得此书。”话语间带着些许遗憾。
杜少陵知道,白麓山也知道,杜怀谦也是知道的那火,来自于白寂夜。
白麓山合了书,将书籍递了过来,杜少陵摇了摇头,“此书我已经品读过三遍。”
“噢?”白麓山也是来了兴趣,“夫子最是喜欢里面那个故事。”
“大概……大概就是嵬尞雪神的故事了……”杜少陵说着。
杜怀谦看着二人你来我往的交谈,插言问道:“说来听听,我都未曾听说过。”
杜少陵侧头看着缝隙间纷纷扬扬的雪花美景,万物银装素裹,靠在车壁上,慢慢说道:“传闻上古有仙神,这广袤大地上每一座山,每一条河,每一片土地都有神仙守护,甚至雨雪冰霜都为仙家分配指挥,那嵬尞山只是其中一座,山中有一山神,名曰古,古守护这里万年之久,保嵬尞山中万物安详。”
“嵬尞山上雪神只有冬季才会出现,他在万物沉睡之时,降下瑞雪护万物,待来年开春,生灵便是汲取雪花带来的滋润。”
“山中有一小树妖,树妖性软,春而生,夏而茂,秋而育,冬而眠。可偏偏这妖生于秋末,苏醒于冬初,小妖初醒,为女子形态娇媚,世间少有的媚骨,名唤雏儿,是山神古取之名,雏儿年幼无知,对世间万物也未曾了解,除了山神古的照料,雏儿在此地也未认识其余,便是些许雀妖与之作伴。”杜少陵手指掀开帘子呼出一口气,白雾被风带了进来化散开了。
“那个冬天,雪神円来了,”杜少陵指尖带着雪花仔细端详,“雪神带着绵延数天的大雪来到嵬尞,瞬间这山河便被大雪覆盖,那便是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的景象。”
“雏儿年幼,妖力尚弱,便是抵不住这世间的大雪,但是却也错过了冬日休眠的时间,她被埋没在雪中,雪神发现了她,救了在大雪中奄奄一息的雏儿。”
“円看这小妖年幼心生怜悯,私心将她保护起来。却也看着这小妖机灵,想着自己孤身一人也找个说话的伴。”
“但是円是雪神,他的神力对这刚出生的妖儿是伤害的,于是他便找到了山神古,用树妖的蜕皮替雪神掩盖了神力。他们二人便相依度过了冬天。”
“春神来了,雪神円不得不离开,可是他也明白,他与雏儿便是再也不能相见了。”
白麓山递过一杯热茶,杜少陵感激的接过茶杯,雾气蒸腾在眼前,云雾缭绕起来,“来年雪神归来,却没想到再次见到了雏儿,为了见到円,树妖放弃了冬日冬眠,顶着飒飒寒风,和严寒冷冬,只是为了见到雪神,雪神为了保护雏儿,瞒着天帝少降了冬雪,山神古提醒了円,円却未曾理会,似乎有什么在这妖与神之间产生了。
“接连百年年,雪神与树妖雏儿之间形成牵绊,不仅是雪神偷偷授予雏儿仙法,这妖与神之间有了情,可是隐瞒天帝私扣降雪的事情终究还是没有瞒住,天帝大怒,将这魅惑天神的树妖判入地府轮回投胎,将雪神打入天牢。”
“雏儿有孕的消息入了雪神円的耳朵里。”杜少陵饮下茶水,滋润干涸的唇瓣,杜怀谦看着那唇瓣,喉咙不自觉咽了一下。
“妖与神的结果,震动天庭,天帝命人夺妖魄,让树妖雏儿灰飞烟灭。雪神円大惊,竟公然越狱,救走了雏儿,逃进了嵬尞山,雏儿受了刑法,生命危在旦夕,但是为了腹中妖胎,坚持着,但是怒火难灭的円,竟然在炎炎夏季,在嵬尞山下起了鹅毛大雪,许多妖灵雏形还未出生便死在这莫名降下的大雪中。”
“天帝派天兵天将,捉拿二人,山神古出面,挡住了众人,他想要劝说円和雏儿,雏儿明白円犯下大错,便将自己胎种委托给了山神古,以死谢罪,妄图减轻雪神的罪过。”
“雪神看到爱人身亡,也自断仙骨,追随雏儿而去。”
“是都殒了命?”杜怀谦问道。
杜少陵摇了摇头,“雪神円没死,古做了掩饰,救了雪神,但是此刻的雪神成为了幽魂,古将円的幽魂护上了雏儿的胎种,将他们的合体种在了嵬尞山。从那之后,便出现了在冬日还生命旺盛的树,生生不息。”
“倒还真是一对有情的男女。”杜怀谦叹了一句,看到即将到达的梁府说道,“到了。”
杜怀谦扶着杜少陵下了车,白麓山坐在车内,拿起那《异神杂谈》手指摩挲片刻书页:“男女?你可知我这手里最初的版本,那雏儿为男子?”
“便是当时世人不能接受男子与男子之间的感情,甚至又描写男子受孕,怀有妖胎,才在之后的手抄版本中将那男子改为女子罢了。”

楼主 彩虹糖的故事吖  发布于 2018-01-08 20:13:00 +0800 CST  
白麓山下了马车,看到那人站在大雪里等着自己,于是迈步跟了上去,几人才踏入梁府。
这府宅依山傍水,建造的很是精巧,虽然不是气势磅礴,但却别具匠心,每一片宅院,屋舍,瓦窑,都依靠地势,占据它最为有利的位置,房屋的瓦片为青色,愣是在这大雪之中与天地形成一片巨大的水墨画。入了门便是一颗巨大的树木,树根有三人环抱之粗,树干笔直,直入云霄,分支遮天蔽日,枝丫上压着积雪,还有些零星的干涸树叶零散的垂死挣扎着,树枝上是一簇簇的饱满的干涸种子,之上也被雪花覆盖了上去。
两边的廊道上爬山虎的茎秆顺着墙体密密麻麻一路向上,在顶部形成了遮蔽体,下人们引着三人向前,绕过门厅,再入内又是别有洞天,抬头往上去,依附山势的亭台楼阁错落有致,高台的廊道上有下人们来回走动着,便是看着一人穿着黑色貂皮裘大衣,站在廊道上,并非是梁思邪,那人望见楼下之人,神色聚焦在杜少陵身上,然后迈步走了下来,大步流星,墨色长发伴着星星点点的白色雪花,片刻间,那人便径直走到杜少陵面前。
这俊朗的男人看向杜少陵那双眸子里映着美人的面容,杜少陵愣了愣还未出口,便听见男人唤道:“我的妻,可是思念为夫?”声音低沉婉转,煞是好听。
这声音似乎听过?那个男人,孤鸾?
“孤鸾?”杜少陵探寻的喊了一声。
“为夫甚是开心,我的妻还记得为夫的名字。”孤鸾裂开笑容,刚要上前,杜怀谦明显眉间有了冷意,一把将杜少陵扯回怀里,孤鸾抬起眸子对上杜怀谦警示的表情,不由笑道,“我的妻,儿子似乎对我们之间交流感情很不满意啊。”
“我劝你离他远一点。”杜怀谦冷声的说道,却将杜少陵护进了怀里。
“哦?多远?”孤鸾说着上前一步问道:“这么远?”接着又迈步上前一步,“还是这么远?”
“仓。”听闻一声,杜怀谦从腰间拔出短刀,迅敏的架在了孤鸾的脖颈上。
“住手。”两声来自不远处,这才看到,白慕言竟然跟随着梁思邪疾步走了过来。
“怀谦。”梁思邪唤了一声,杜怀谦才收回短刀。
“这是闹得什么?”梁思邪问道。
孤鸾手指拍了拍衣服上的雪花,“我便是想要和我的妻亲近亲近,儿子竟然不同意……”
“好了孤鸾,别在此逞口舌之快。”梁思邪看着杜怀谦明显怒意的表情打圆场说道。
“三哥。”白慕言看了一眼众人,将目光聚焦在白麓山的身上,恭敬的唤了一声。
“罢了,进屋吧,我想南老板还在等我们。”白麓山说道,侧目看到孤鸾,二人眸子间的交流大概只有二人知道。
刚走到门口,便看到白晓晨那丫头竟然也在,望见门外进来的人,高兴地跑了出来,“夫子你来了。”就见那丫头穿着粉色小棉袄裙,衣着袖口和领结处,精心装饰白茹毛,俏皮可爱,偏偏再配上头顶的两个发髻,倒是有一种女儿天性的甜软。
杜少陵低眉投给了白晓晨一个笑容。
“晨儿听说夫子又要作画,便是嚷着也要来,想着能不能也凑巧的得上一副夫子的墨宝,待是哪日,也做个传世珍宝。”
“你这丫头脑子里装的尽是些什么?”杜怀谦轻敲了一下白晓晨的额头。白晓晨嘟了嘟嘴,摸了摸脑门。
南霄看到门口来人,从座位上起来,大步走了过来,这人身材高大强壮,站在杜少陵面前,竟将光线都遮挡了不少。
“南老板。”杜少陵行礼道。
“杜夫子才情绝世,还要多谢夫子与我南某做成这生意才对,快快请进。”南霄邀请杜少陵进入屋内,落入座椅上。
其余各自也都落了座位,南霄指了指坐在不远处的孤鸾说道:“我与夫子引荐一下,这位名为孤鸾,与我南某的莫逆之交,与我一路结伴一路北上而来。”
“哎……南老板不用介绍,我二人可是关系非比寻常……这位杜少陵杜夫子可是我的命定之妻。”孤鸾说道。抬眼看向杜少陵,杜少陵急忙撇过眼。
“哦……你就是那日与夫子牵了红线,还亲了夫子的那个?”白晓晨惊讶的问道。然后仔细打量了片刻孤鸾。
听到白晓晨的话语,杜少陵觉得脸上有些发热。
“你看,这位小女子都见定我与我妻的盟约。”
“那只是意外。”杜少陵红着脸说道。
“我不介意。”孤鸾腆着脸继续说。
“我为男子。”杜少陵忽然有些急躁的急忙说道。
“我愿与君分桃,君可愿与我断袖?”孤鸾的话语让整间房间的空气都有了片刻静止。每个人的神色都微微有些变化。
“你……怎生得这般无礼,说出这等话。生于男儿,怎得与男子说这般……这般,辱了你的身份。”被孤鸾这不遮不掩求爱的话,杜少陵有些慌乱的指责道。
孤鸾倒是也不介意,眼眸深情的望了一眼杜少陵唤道:“陵儿不必担心,为夫会努力让你寄情与我。”
“够了!”杜怀谦厉声喊道。
看到众人神色,梁思邪起身说道:“好了,玩笑适可而止,今日本是请夫子来我梁府做客,结果没想到天降瑞雪,我与南霄南老板商议过,待这大雪停息,我带各位前往池远镇的厶山,那山岭地形险峻,北辰江便是绕着厶山而过,雪后厶山异常壮观。”
“今日各位便是先在我梁府小住一日,待这大雪停歇,我们便出发,如何?”
杜少陵刚要说什么便是被身边的杜怀谦制止了,
“既然今日各位前来,不如先来看看我这小小梁宅如何,也是难得相聚,尤其是人称浮生一梦百晓生的孤鸾难得来此地。”梁思邪眼神投向孤鸾,孤鸾邪气的勾唇一笑,那眸子聚焦在杜少陵的身上,杜少陵全身一颤,像是被鬼魅缠身,难以挣扎。
“你跟着我便可。”杜怀谦说道,然后随着众人一览这梁宅胜状。
夜幕降临,杜少陵看窗外月亮在薄云后晕染开的亮光,便是知道这雪大概明早会停,这梁宅的院落零次栉比,可偏偏都是空着的,杜少陵思索梁思邪年岁二十有余,该是娶亲之时,这硕大的家宅也该是添些香软。
杜少陵心底一笑,又思索自己怎如女子,莫不是过了而立之年后倒是对这女人家的细琐小事上了心。
杜少陵的屋宅打开窗户便是看到远处层峦叠嶂的山峰隐匿在黑暗之中,黑夜中便是听闻鹧鸪哀啼穿林而来,便是在这空幽的山谷中徘徊,似乎是雪压断枝丫的清脆折断之声,又似乎有什么呼吸之声,可是山神,可是雪神,可是那无尽哀伤的悲鸣。
似乎是一片雪花落在杜少陵的额头之上,冰冷的感觉渗入肌肤。忽是来了灵感,环顾四周,看到那桌上笔墨,挥笔作画,将那窗外美景化作于白纸之上。
南霄定神坐于房内手捧书籍仔细阅读,南云却耐不性子上前问道:“父皇……”
“子儿,隔墙有耳……”南霄放下茶杯抬眼看向南云,此人的真名便是庞飞南,祁霄国主。
“爹爹……明日可真的去什么厶山?厶山之险爹爹不是不知道。”说话之人名曰庞云子,是庞飞南的幼子。
“糸轲也认为如此,那黑蝠帮定是还在看着我们。您前去……恐生事端。”忽然站在庞飞南身边的随从名曰糸轲,是庞飞南的护卫,此人躬身说道。
“子儿,这几日所见之人子儿如何认为?”南霄倒是很是平静的问道。南云站起身,思索片刻,说道:“梁思邪与爹爹交往多年,虽然年轻但也是心怀城府之人,手段狡黠。他敛财,也敛势。”
“孤鸾,子儿并不熟悉,但是听闻此人乐善好施,精于变通,善于交际,与各国之间中纵横,黑白通吃,天下皆兄弟,无事不晓无事不知。便是那被女子唤为浮生一日梦,却也只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那杜家父子,除了姿色不错,不过是平常之人罢了。”
“但是白家几人倒是让子儿犯了难,白家三子,文质彬彬,温文尔雅,看起来倒像是儒雅的读书人。但是白家四子白寂夜确实让子儿大吃一惊,那日刺杀,他的白虹剑一处,臂力惊人,丝毫不同他妖媚的外表,有气有力!可见绝对是练家子,不知同爹爹相比如何?今日所见的白六子,看起来和个病秧子一样,唯唯诺诺的,最是不喜欢他。”
“哦?那白家七小姐呢?”庞飞南意味深长的问道:“我看你今日便未曾将目光离开过那丫头。”
“子儿没……有。”庞云子急忙辩解道。惹得几个随从都偷笑起来。
“好了……子儿……你可知,知人知面不知心?这白家可不像我们看得这般简单,我看就是称之为龙潭虎穴都不为过,看人要看眼,眼观心,这白家三子白麓山……此人……深不可测……是敌是友……我都未曾看得出来。这个人很可怕。那白寂夜……改日若有机会定当与之比试,可是白六子,那人你不得不防,因为除了挂着白家六子的名号,你我对其一无所知,他与孤鸾交好,岂是那孱弱之人。”
“可唯独让我有了兴趣的,便是那杜少陵,杜夫子。”
庞云子坐下身子,问道:“爹爹觉得如何?”
“此人倒真是美人如画。”庞飞南略带笑意的说道。
“爹爹……也不会如同孤鸾对那人有了?”庞云子不自信的问道。
“呵呵呵……只是这人大概将来定会麻烦缠身的。”庞飞南说完便去入睡,留下庞云子一人思索,为何会麻烦缠身。
“所以明日我必须去,去会会这帮人,我想明日必然会很精彩。”拉下帘子的庞飞南留下了这么一句。
空旷的院落内,孤鸾正要归屋,却同白麓山迎面相逢。二人在雪地里对视片刻,白麓山擦身而过。并未留下只言片语。
孤鸾勾起一抹笑容,回过头看见白慕言站在门口,那人看到孤鸾归来,上前问道:“孤鸾我提醒过你,莫不是你对那杜少陵真的生出什么禁断之情?”
孤鸾收了目光,手指触及到发间的雪花,“你当真认为我会对男子有情?我便是要看看,白麓山沉寂如死水,可真的是丝毫涟漪都不动?”
“为何?”
“有趣!哈哈哈哈……太有趣了……你可见那杜夫子今日表情……你可见众人的表情……”孤鸾像是想到了什么事情开怀大笑起来。
“孤鸾!”白慕言丢下其一人转身离去,待是看到白慕言离开的背影,孤鸾慢慢收敛笑容,转身看到屋外白茫茫的一片,“呼……被人捏住软肋的感觉如何?白麓山。”冷意渗骨。
杜怀谦归了屋子,便是看到杜少陵趴在桌子上睡了过去,走过去看到压与身下的画作,眼前一亮,这画作丹青妙手,奇技淫巧,上等深山唤夜雪,孤道送归人的图。
放下画作,很是小心的将熟睡之人抱了起来,走向床边,低头看向怀里之人,面色温柔,“少陵。”
“嗯。”怀里之人似乎是应了一声。
“我恐对你……动了……真情。你可知?”杜怀谦柔情的看着怀里之人低声说道,然后将那人小心放置在榻上,拉上了帘子。
那画作摆放在几案之上。
帘外雪初飘,翠幌香凝火未消。

楼主 彩虹糖的故事吖  发布于 2018-01-08 20:14:00 +0800 CST  
解:
南乡子
(沈佩)
帘外雪初飘,翠幌香凝火未消。
独坐夜寒人欲倦,迢迢,梦断更残倍寂寥。

楼主 彩虹糖的故事吖  发布于 2018-01-08 20:18:00 +0800 CST  
第十七章


清风拂袖,寒气入骨,便是那朗朗晴空,灼灼红日,便也在山坳之中,被满地雪海反耀的都未有丝毫的暖意,杜少陵披散着头发,微微眯了眯眼,天地似乎被这雪海照耀更是明亮,让出早的双眸一时间未能适应这出世的光亮,这晴日雪海,天地干净的让人舒适惬意,竟是连同空气吸入肺腑,都让全身都爽朗起来。
杜少陵走出房门,来到院内,院内有棵柳树,没了叶子,倒是昨日的落雪让丝绦变成了银丝万千,便是风吹过,纷纷落絮。
“美人如芙蓉,秀色亦可餐。”便是听闻一声婉转动听的调笑声从不远处传来,孤鸾伫立在那里依旧一身黑衣,衬着挺拔的身躯,便是黑白对比,让这人就如同苍鹰一般,透着让人凌冽的寒意,张狂不羁。可独独那张脸上却透着笑意,不到眼底,不触情意。
“为何?”杜少陵敛了敛眼眉问道。
孤鸾表情微微收敛:“为何如此相问?”
“为何戏弄与我,我与你并不相识。”杜少陵抬眼对了上去。
“为夫很是伤心,我的妻竟不愿我相认。”
“为何戏弄与我?”杜少陵并未在乎孤鸾的回答继续问道。
那人向前一步,杜少陵身子下意识的颤了一下,却立地生根,并未后退。片刻,孤鸾便来到杜少陵面前,深邃的眸子看着眼前的人。
杜少陵是美人,这一点毋庸置疑,这个人透着股自说不出来的气韵,清而不妖。白皙的皮肤在阳光的照耀之下,流动着光彩,那双明眸看着自己,有所躲闪,却带着股子倔劲,不肯认输,一头光滑的顺发,让孤鸾不自觉的伸手抚摸了上去,丝滑冰冷,发丝在指尖打着圈,杜少陵斜了斜身子,对这个动作表示抗拒。
“戏弄这个词,用的并不好,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况且,杜夫子美貌举世无双,我便是男子,也为夫子之貌所倾倒。”孤鸾倾下身子,在杜少陵耳边说道:“甘心死在夫子身下……身上也行……”杜少陵面色绯红眉头紧皱抬眼和那双戏弄眸子又对上了。
“你在戏弄我。”这是一句陈述句。
孤鸾收敛了笑容,沉静的看着杜少陵,别有意味的说道:“为夫越来越喜欢你了。”便擦着身子从杜少陵身边离开了。
杜少陵收敛了情绪,呼了一口气,刚要进屋,便看到白慕言穿着一身青黛色长衫,披着藏青色的短毛披风,走了过来,白慕言本就苍白的脸色在这雪光的反射下,更是透着股子病态美,眉头紧蹙,清明的双眸透着亮光,微薄的唇瓣紧抿着。
“六少爷。”杜少陵躬身行礼。但是白慕言并未看向杜少陵径直从杜少陵身边走过,杜少陵闻到一股子淡淡的药草香味,再回头那人已经走远了。
“醒了?”杜怀谦端着热水走了过来。
杜少陵眼神闪烁,今日杜怀谦穿着一身灰色武夫的服饰,衣服边沿是绣着双虎的纹饰,腰间黑色腰封上是虎头像,张着血盆大口,很是煞人。黑色长靴边沿绑着两把短刀,这是杜少陵一第次见到怀谦如此穿着,本就健壮的身材,将这衣服撑展开来,更是挺拔,威武,透着强烈的男儿刚烈的气息。
“洗洗,他们还在前厅等着。”杜怀谦将手中的水盆放置好。
杜少陵低着眼眉不敢对上去,这几日的行径,让二人之间有种微妙的感觉,杜少陵下意识的想和儿子保持一定距离。
杜少陵双手放入到水盆里,温度刚刚好,手指被温热包裹,举起一抔水,将脸颊滋润,清洗,抬起头,那水珠顺着脸颊滴落下来,杜少陵拿起毛巾擦洗干净,便透过眼前的铜镜发现,杜怀谦一直在看着自己。看着身边的桃木枝,想着将头发盘起来,忽然杜怀谦拿走了那支仅存的簪子,却将一条月牙白的发带递给了杜少陵。
“那日我见一人束发用着便是这种发带,好看的紧,想着,你带着更胜一筹,便买了,你试试。”杜怀谦站立在一边说道。
杜少陵看着手里月牙白的发带,上等丝绸制作而成,上面竟然绣着连绵不断的祥云图案,
“好看吗?”
杜少陵心里也是喜欢,虽然不如女子爱美,可是自那簪子丢失之后,今日收到这般精致的东西,自然心底也是高兴地,“嗯。”杜少陵说完,便娴熟的用发带将头发挽起,在脑后打结,垂于耳边的头发被挽起,露出俊美无暇的面容。
杜怀谦一只手扯到发带一角,轻声问道:“喜欢吗?”
杜少陵转头刚好对上杜怀谦的俊朗的面容,那双眸里透出的情感让杜少陵急忙向撇过头,却被杜怀谦手指捏住了下巴,手指在光滑的下颌上摩挲,指尖触及到唇瓣,杜少陵急忙站起身,却猛地被杜少陵压上了桌子。杜少陵的后背靠在铜镜上,发出咚的一声轻响,看着眼前压迫性的男人,自己的儿子,这般暧昧的贴近自己。
“怀谦……”
“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愿你唤我儿子吗?你唤我怀谦……很好听……就算是怒,是不满,是害怕,是怜悯……是心疼……是平平常常的唤我,你唤我怀谦,我便心里开心。少陵……”杜怀谦满含暖意的说道。
杜少陵急忙撇过眼不敢对视这双眸子,这情意,杜少陵不敢想。可杜怀谦偏偏不随他所愿的,硬是让杜少陵看着自己。
“少陵。”
“我是你父亲……”
“哼……又要拿老一套的东西来说教我吗?”说完便将自己的唇瓣送了上去,干涸的口腔被杜怀谦滋润的分泌唾液,杜少陵手指撑在杜怀谦胸前,闭着眼,强制性的享受这清早的口腔滋润,杜怀谦不介意杜少陵的排斥,开了这个头,他已经没办法回头了,他不在乎他的无视,他的反抗,他的介怀,他有的是时间,让这个男人慢慢适应。
杜怀谦手指捧上了杜少陵的脸,吻得很是深情,本是撑在杜怀谦胸口的手指,被这绵延不绝的吻刺激的慢慢向上,攀上了杜怀谦的肩膀,杜少陵很是敏感,只是吻,这般便是已经酥软了下来。
离开了吻,杜怀谦,看着杜少陵绯红的脸颊,吻到了额头,“从今以后,我送你的东西,你便带着。可是听清了?”
杜少陵长长的呼吸了几口气,小声嗯了一声,杜怀谦拉着杜少陵的手指,“走了,该是去前厅了,他们还在等着我们。”
杜少陵看着自己的手指习惯的停留在杜怀谦的手掌中,失了神,便是到了前厅之时还有点心不在焉。

楼主 彩虹糖的故事吖  发布于 2018-01-08 20:22:00 +0800 CST  

第十七章


清风拂袖,寒气入骨,便是那朗朗晴空,灼灼红日,便也在山坳之中,被满地雪海反耀的都未有丝毫的暖意,杜少陵披散着头发,微微眯了眯眼,天地似乎被这雪海照耀更是明亮,让出早的双眸一时间未能适应这出世的光亮,这晴日雪海,天地干净的让人舒适惬意,竟是连同空气吸入肺腑,都让全身都爽朗起来。
杜少陵走出房门,来到院内,院内有棵柳树,没了叶子,倒是昨日的落雪让丝绦变成了银丝万千,便是风吹过,纷纷落絮。
“美人如芙蓉,秀色亦可餐。”便是听闻一声婉转动听的调笑声从不远处传来,孤鸾伫立在那里依旧一身黑衣,衬着挺拔的身躯,便是黑白对比,让这人就如同苍鹰一般,透着让人凌冽的寒意,张狂不羁。可独独那张脸上却透着笑意,不到眼底,不触情意。
“为何?”杜少陵敛了敛眼眉问道。
孤鸾表情微微收敛:“为何如此相问?”
“为何戏弄与我,我与你并不相识。”杜少陵抬眼对了上去。
“为夫很是伤心,我的妻竟不愿我相认。”
“为何戏弄与我?”杜少陵并未在乎孤鸾的回答继续问道。
那人向前一步,杜少陵身子下意识的颤了一下,却立地生根,并未后退。片刻,孤鸾便来到杜少陵面前,深邃的眸子看着眼前的人。
杜少陵是美人,这一点毋庸置疑,这个人透着股自说不出来的气韵,清而不妖。白皙的皮肤在阳光的照耀之下,流动着光彩,那双明眸看着自己,有所躲闪,却带着股子倔劲,不肯认输,一头光滑的顺发,让孤鸾不自觉的伸手抚摸了上去,丝滑冰冷,发丝在指尖打着圈,杜少陵斜了斜身子,对这个动作表示抗拒。
“戏弄这个词,用的并不好,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况且,杜夫子美貌举世无双,我便是男子,也为夫子之貌所倾倒。”孤鸾倾下身子,在杜少陵耳边说道:“甘心死在夫子身下……身上也行……”杜少陵面色绯红眉头紧皱抬眼和那双戏弄眸子又对上了。
“你在戏弄我。”这是一句陈述句。
孤鸾收敛了笑容,沉静的看着杜少陵,别有意味的说道:“为夫越来越喜欢你了。”便擦着身子从杜少陵身边离开了。
杜少陵收敛了情绪,呼了一口气,刚要进屋,便看到白慕言穿着一身青黛色长衫,披着藏青色的短毛披风,走了过来,白慕言本就苍白的脸色在这雪光的反射下,更是透着股子病态美,眉头紧蹙,清明的双眸透着亮光,微薄的唇瓣紧抿着。
“六少爷。”杜少陵躬身行礼。但是白慕言并未看向杜少陵径直从杜少陵身边走过,杜少陵闻到一股子淡淡的药草香味,再回头那人已经走远了。
“醒了?”杜怀谦端着热水走了过来。
杜少陵眼神闪烁,今日杜怀谦穿着一身灰色武夫的服饰,衣服边沿是绣着双虎的纹饰,腰间黑色腰封上是虎头像,张着血盆大口,很是煞人。黑色长靴边沿绑着两把短刀,这是杜少陵一第次见到怀谦如此穿着,本就健壮的身材,将这衣服撑展开来,更是挺拔,威武,透着强烈的男儿刚烈的气息。
“洗洗,他们还在前厅等着。”杜怀谦将手中的水盆放置好。
杜少陵低着眼眉不敢对上去,这几日的行径,让二人之间有种微妙的感觉,杜少陵下意识的想和儿子保持一定距离。
杜少陵双手放入到水盆里,温度刚刚好,手指被温热包裹,举起一抔水,将脸颊滋润,清洗,抬起头,那水珠顺着脸颊滴落下来,杜少陵拿起毛巾擦洗干净,便透过眼前的铜镜发现,杜怀谦一直在看着自己。看着身边的桃木枝,想着将头发盘起来,忽然杜怀谦拿走了那支仅存的簪子,却将一条月牙白的发带递给了杜少陵。
“那日我见一人束发用着便是这种发带,好看的紧,想着,你带着更胜一筹,便买了,你试试。”杜怀谦站立在一边说道。
杜少陵看着手里月牙白的发带,上等丝绸制作而成,上面竟然绣着连绵不断的祥云图案,
“好看吗?”
杜少陵心里也是喜欢,虽然不如女子爱美,可是自那簪子丢失之后,今日收到这般精致的东西,自然心底也是高兴地,“嗯。”杜少陵说完,便娴熟的用发带将头发挽起,在脑后打结,垂于耳边的头发被挽起,露出俊美无暇的面容。
杜怀谦一只手扯到发带一角,轻声问道:“喜欢吗?”
杜少陵转头刚好对上杜怀谦的俊朗的面容,那双眸里透出的情感让杜少陵急忙向撇过头,却被杜怀谦手指捏住了下巴,手指在光滑的下颌上摩挲,指尖触及到唇瓣,杜少陵急忙站起身,却猛地被杜少陵压上了桌子。杜少陵的后背靠在铜镜上,发出咚的一声轻响,看着眼前压迫性的男人,自己的儿子,这般暧昧的贴近自己。

楼主 彩虹糖的故事吖  发布于 2018-01-08 20:53:00 +0800 CST  
“怀谦……”
“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愿你唤我儿子吗?你唤我怀谦……很好听……就算是怒,是不满,是害怕,是怜悯……是心疼……是平平常常的唤我,你唤我怀谦,我便心里开心。少陵……”杜怀谦满含暖意的说道。
杜少陵急忙撇过眼不敢对视这双眸子,这情意,杜少陵不敢想。可杜怀谦偏偏不随他所愿的,硬是让杜少陵看着自己。
“少陵。”
“我是你父亲……”
“哼……又要拿老一套的东西来说教我吗?”说完便将自己的唇瓣送了上去,干涸的口腔被杜怀谦滋润的分泌唾液,杜少陵手指撑在杜怀谦胸前,闭着眼,强制性的享受这清早的口腔滋润,杜怀谦不介意杜少陵的排斥,开了这个头,他已经没办法回头了,他不在乎他的无视,他的反抗,他的介怀,他有的是时间,让这个男人慢慢适应。
杜怀谦手指捧上了杜少陵的脸,吻得很是深情,本是撑在杜怀谦胸口的手指,被这绵延不绝的吻刺激的慢慢向上,攀上了杜怀谦的肩膀,杜少陵很是敏感,只是吻,这般便是已经酥软了下来。
离开了吻,杜怀谦,看着杜少陵绯红的脸颊,吻到了额头,“从今以后,我送你的东西,你便带着。可是听清了?”
杜少陵长长的呼吸了几口气,小声嗯了一声,杜怀谦拉着杜少陵的手指,“走了,该是去前厅了,他们还在等着我们。”
杜少陵看着自己的手指习惯的停留在杜怀谦的手掌中,失了神,便是到了前厅之时还有点心不在焉。
“我在马车中备了食物,便是在路上饮食,也能节省些许时间,各位觉得如何?”梁思邪问道,杜少陵才抬眼看到梁思邪的眸子在看向自己,低头示意。
几人入了马车,杜怀谦才松开手指,杜少陵抬头,发现杜怀谦伸手将白晓晨拉扯上马车,姑娘清亮的眸子带着好看弧度,笑意盈盈的投给杜怀谦的表情,全全入了杜少陵的眼,杜少陵撇过眼,将目光聚焦在天上淡淡飘散开的云朵,云朵在动,随风化成一片片,一条条,一丝丝,耳边是女儿家娇软的声音和杜怀谦浅浅的笑声,杜少陵想要刻意舍去,却偏偏入了耳。
杜少陵收回目光,看到白麓山立于车前与梁思邪交谈什么。忽然心思一动,掀起帘子,“三少爷……”
白麓山被杜少陵的呼唤转过头,便看到杜少陵起身下了马车,“那****车中有不少杂谈书籍,刚才来了心性,想着若是三少爷不介意,我想与你共乘一车,路上好借一本品读,也好与你相互交流一下书籍内容。你可愿?”杜少陵说完小心抬眼问道。
梁思邪看了杜少陵一眼,转而看向白麓山,白麓山浅笑着,“夫子若是有兴趣,我这车内的书籍,你皆可拿去读。”
“多谢。”
“你要与他同乘一车?”身后传来杜怀谦低沉的询问声。
杜少陵没有回头只是应了一声:“是。”
“那好……也省的我还要照顾你这弱病的身子。”杜怀谦说完,扯下了帘子。
杜少陵微微皱了皱眉头,忽然有双手拉扯到杜少陵指尖,向上,将自己的手指全部扯进他的的手心里。
“启程吧……”白麓山柔情的看着杜少陵牵引着他上了自己的马车。
梁思邪左右看了看,然后扯开了一个诡异的笑容,起身跃上了白麓山的马车。看到车帘子被掀起,梁思邪夹杂着寒气进入到车厢内,丝毫不介意的解下披风,便拿起车厢内的茶壶自顾自的倒了一杯茶水。
“思邪。”白麓山深邃的眸子慢慢看向梁思邪。
“我与你同乘一车。”梁思邪也对视了上去。
“夫子,可是饿了?”梁思邪拿起食盒,舀起一碗五谷粥递给了杜少陵,杜少陵刚要伸手去接,却被白麓山挡住了,白麓山接过梁思邪的粥水,自己也盛了一碗,端给杜少陵。
杜少陵接过碗,抬眼将二人看了一遍,说道:“你二人为何不吃。”
“这便吃。”说着白麓山也拿起了勺子,白麓山总是一股子温文尔雅的样子,即使是吃饭也透着儒雅的气息,素白纤长的手指拿着勺子,将那粥水喂进嘴里,薄唇都未沾染上粥水,便只是看着脖子上的喉结动了动。
“你准备几月进京?最近都见你忙于应酬,可是耽误了学业?”杜少陵忽然问道。
“你可是担心我名落孙山?”
“虽然……嗯……倒不是。”杜少陵对白麓山太过信任了,他知道,白麓山性子沉稳,绝不会做出什么荒于嬉的事情。
“是我多虑了。”杜少陵噤了声,低着头小心吃着。而白麓山此刻却眼角微微弯了弯,温柔的看着身边的人。
梁思邪忽然坐直了身子,审视的看着眼前二人,心底倒是多了份担忧,梁思邪觉得有什么隐患,已经埋得太深了,此刻温柔之后的暴风雨会摧毁什么,梁思邪不知道,但是白麓山,他太熟了,这已经不仅仅的是喜欢,他说喜欢,那便是已经入了骨髓了,毕竟此生他从未见过白麓山用这种眼神看过任何一个人。他自己怕是也知道的,压抑的这般艰苦,装饰的这般美好。这个人,这个自己从小便熟识的男人,这样下去……忽然是明白了白麓山的怕,永远压抑自己的情感而保护的这个男人,若是这个男人有任何闪失,白麓山终究会变成什么样?是涅磐重生……不!不可能!是堕入地狱……是了……他恐怕会万劫不复了……谁会开着个头?
大概是梁思邪思考的太过认真,以至于杜少陵唤了几遍,梁思邪才反应过来。
“可是心思什么姑娘,这般入了神?”杜少陵笑着问道,说着正准备将手中的碗放置下来,便听见梁思邪脱口而出的话语:“我在思你。”
“哐。”便是听闻一声手里的碗跌落在桌子上。
梁思邪眼神聚焦看着杜少陵说道:“我在思夫子为何会如此画技卓越。让我等可望而不可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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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少陵微微红着脸急忙将碗摆置好,“什么画技卓越,是梁少爷谬赞了……”
梁思邪转过眼,看到白麓山,白麓山此刻正拿着一本书,将书籍递给了杜少陵:“前几日得了一本奇书,里面的故事天马行空……你读读,也解解旅途乏闷。”
杜少陵接过书籍,便也顾不得什么,细心读了起来。
白麓山忽然转过头看向梁思邪,那眸子暗沉阴冷的让梁思邪不由的一颤,却也不甘示弱的抬眼对了上去。
大概是厶山道路本就崎岖,即使是白麓山的马车也颠簸着,杜少陵揉了揉眼睛,掀起车帘,却被外面令人震惊的鬼斧神工的造物奇观震撼到。两边悬崖高耸如云,便是那青松在山崖的石头上伫立着。笔直的树木分散开的枝桠,被大雪包裹的如同水晶一般熠熠生辉,像是白了头的老人,像是开了花的雪莲,素白世界太过干净,却又让人对这世界心生恐惧……有谁可与日月争光辉,可与风雨争急骤。
“还未入冬,便是如此寒冷,今年大概又是寒冬无尽。”杜少陵叹了一口气。
“可是暖春已待。”白麓山替他将帘子放下来,手指经过暖炉的捂热,便伸手抚摸到杜少陵冻冰冷的指尖。
“山阴之处,寒气入骨,别是让这生冷入了肺。”白麓山轻声说着,手却温暖着杜少陵的手指,“你这手指总是冰冷的。”
杜少陵想要收回手指,白麓山便将自己的暖炉放置到杜少陵手心,那温暖透过炉子包裹的印花棉布传递过来。
杜少陵看着手里的小暖炉,心底也是一热,他与白麓山相识以来,他总是温柔的让杜少陵心生怜爱。
“你呢?”
“我有一暖炉……”
“在哪里?”
白麓山手指尖抬起来,杜少陵便看着,他的指尖转向绕过自己面前,最后停留在胸口心脏的位置。
“呵呵……”杜少陵没有忍住轻笑出声。
“麓山兄的炉子还是自带的。”梁思邪也调侃的说。
“那暖炉便在这里,是炙热的,是灼烫的,是在寒冬让我觉得温暖的。”白麓山说的很是诚恳,让本来觉得玩笑话,确实多了几分真挚。
“伸手。”杜少陵说道。白麓山伸出修长的手指,杜少陵将炉子放在白麓山手指上,伸手将白麓山手指用自己的手指包裹起来。
“我便希望这暖炉一直是温暖的,这样三少爷便也一直是温暖的。”杜少陵看着白麓山,眼神带着浓浓的关怀。
白麓山笑了,那笑容是冬日的暖阳,直击人心底。
梁思邪看着白麓山,眼神闪了闪,笑着摇了摇头。“呵呵,麓山,那温暖你内心的那团火焰,可是你眼前那个男人替你点燃的?是炙热的?是灼烫的?可是,是长久的么?若是熄灭了,你该怎么办……麓山。”梁思邪将目光聚焦在杜少陵暖意的眼神看着白麓山的画面上,“杜少陵,你可知道你这团火焰对你眼前这个男人多么重要?那是他的生命,那是他唯一的光明。”可是梁思邪却看着杜少陵的容颜,带着柔软的笑意,是对眼前那个男人真心的情谊,不是爱情,类似亲情,心底不知为何也觉得有些温热又有些诡异的悲凉。
许是到了中午马车队伍才晃晃悠悠的停在半山腰的位置,杜少陵跟随着下了车,这半山腰的平台上,向下俯视是蜿蜒的山道,如同一条银蛇盘绕在山谷脊梁之间,向上仰望,是壁立千仞,便是远远的就听见水流的声音。
“南老板,马车可是上不去了,我想大概我们只能徒步而上了,这唯一的道路,看这样子积雪无痕,大概是未有人走正路了。”梁思邪对着庞飞南说道。
庞飞南领悟的笑着,“既然如此,我们便做这第一人如何?”说着迈着大步走了上去。
杜少陵怀揣着暖炉,本想上前,却被一个身影挡住,杜怀谦看了一眼杜少陵,面色很是不好,也未理会,抬脚跟了上去。
“我的妻,为何不与为夫共乘一车。莫不是见异思迁了,为夫很是心痛。”孤鸾不知何时迈步与自己身边故作伤心的说道,杜少陵并未理会,在白晓晨身后跟了上去。
孤鸾收了表情,忽视了白慕言不满的目光也迈步上了台阶,忽的,孤鸾转头看到被雪覆盖的硕大树林,些微的声响入了耳,眼眸微微眯了眯。
杜少陵看着脚下的石阶,随着前人踩出的脚印前进,那风景逐渐被自己抛在了身后,再往上,连同空气都是稀薄的,可却越加潮湿起来,那轰隆隆的水声随着自己的步伐越发明显和巨大。
一座破旧的亭台坐落在前方的山崖边上,在这里刚好能看到山下的全貌,那远远人家村落,细碎的分布在自己眼前的水墨画布之上。
杜少陵微微有些喘息,毕竟自己确实很少前往这些地方有些劳累。
“不用多久了,我们便能登上厶山,那便是一览众山小的地方。”梁思邪的手下递上来一杯热茶,梁思邪便地给了杜少陵。
“谢谢。”杜少陵接过茶杯,却看到白晓晨也气喘吁吁的立于一边,本想将手中热茶递过去,可是还未起步,杜怀谦便端着一杯茶递给了白晓晨,很是细心的将白晓晨额头的碎发撩开,远远望去那便是一对璧人。
收了目光,杜少陵便唤了一声:“凤儿。”
小凤听闻声音,看了一眼白晓晨,便跑了过来,这小丫头鼻头冻得通红,“夫子唤我。”
杜少陵将手中茶杯递给这小丫头,“可是累了?”
小凤急忙摇了摇脑袋,怯生生的看了一眼身边的梁思邪,看到手中的茶杯还是舔了舔干涸的嘴唇。
“你这丫头看我作何,夫子既然给了你,你喝便是了。”梁思邪说着又接过一杯茶水递给了杜少陵,那丫头才急忙一口饮尽。
一行人稍作休息,又继续向山顶攀登,大概过了一段时间众人终于在响亮贯耳的水流声中迎来了与太阳最近距离的接触。
光亮照进杜少陵的眼里,恍惚过后便是看到了那飞流直下的北辰江,初惊河汉落,半洒云天里。穿天透地不辞劳,到底方知出处高。上游与下游的节点,便是在相差数十丈高的悬崖上做了分离,瀑布的声响几乎让众人听不见相互之间的说话,白茫茫的水花一层接一层绽放开来。歘如飞电来,隐若白虹起,一波接一波的将水流送入下游,滋润下游的村庄、城镇甚至国家,听说这些河流最终经过南霄,绕过崇山峻岭,最终汇入茫茫大海。
杜少陵看着这气势滂沱的瀑布,汹涌湍急的河流,该是多么宽阔的地方才能将这些所有的河水包含起来,海,该是奇迹的存在,海纳百川,自己此生大概是无法亲眼目睹那不复回的壮阔景象了吧。
大概是看得出神,有人拉扯自己袖口,便看到白麓山立于自己身边,牵引着自己绕过瀑布到达这厶山的山顶之处。
所有鬼斧神工造就的石林景象就在自己眼底,那些如同一件件冰刃一般的石林,冰冷冷的伫立在那里,高低起伏连绵不绝,似乎有几座嶙峋的怪石,拔地而起,就像是看守兵器的将领,那些被树木修饰而圆润的山峦将这些尖锐的石林包裹在里面,像是怕他的尖锐刺伤世间万物一般。
时而有燕雀飞身而过,那燕雀躲避鹰隼的追击,在天空穿云而过,划出一道追逐的弧线。鹰隼倒是很是沉稳的徘徊于云层顶端,盯着那些燕雀们,找准时机发动进攻。
杜少陵站与山崖顶端,寒风吹着杜少陵的脸都生痛,可是这壮阔景象难得几回见,尤其是在这大雪初封的时刻,天地被白色蓝色分的清清楚楚。
似乎那徘徊在山顶端的细微薄雾都能从指尖穿过,忽的觉得仙人或是在云雾之中。
踏雾乘风归,撼玉山上闻。

楼主 彩虹糖的故事吖  发布于 2018-01-08 20:54:00 +0800 CST  
解:
《兰香神女庙(三月中作)》
唐 李贺
古春年年在,闲绿摇暖云。松香飞晚华,柳渚含日昏。
沙砌落红满,石泉生水芹。幽篁画新粉,蛾绿横晓门。
弱蕙不胜露,山秀愁空春。舞珮剪鸾翼,帐带涂轻银。
兰桂吹浓香,菱藕长莘莘。看雨逢瑶姬,乘船值江君。
吹箫饮酒醉,结绶金丝裙。走天呵白鹿,游水鞭锦鳞。
密发虚鬟飞,腻颊凝花匀。团鬓分蛛巢,秾眉笼小唇。
弄蝶和轻妍,风光怯腰身。深帏金鸭冷,奁镜幽凤尘。
踏雾乘同归,撼玉山上闻。

楼主 彩虹糖的故事吖  发布于 2018-01-08 20:56:00 +0800 CST  

第十八章

位于山顶一边有一座破旧的小庙,厶山山神庙,倒是没了献祭,似乎也荒废了很久,房顶的瓦片都有些缺失。光线透过破碎的间隙将光线投射下来,照耀在不知何时摆放在祭台上的山神雕像上,让本来没了光彩的山神像,似乎变得鲜艳起来。山神面部表情愉悦,透过大门看向外面苍茫的世界。似乎丝毫不在意自己衣衫褴褛的样子。
杜少陵迈步走进去,看到众人也都找到了位置休息,侍从们快速的打扫出一片干净的地方生了烟火,房间里瞬间有了温度。
肚子有了饥饿的感觉,便见下人们将各种丰盛的食物摆上了几案,便是连同桌椅一同配备齐全。杜少陵的目光扫过众人还是不小心留在杜怀谦的身上,此刻杜怀谦正与白晓晨二人小声说着什么,连同小凤都兴致勃勃的听的入神,那白晓晨不时嬉闹的推搡一下杜怀谦,杜怀谦也是宠溺的敲了敲白晓晨的脑袋,杜少陵移了目光却看到了也在望向同一方向的南云,那孩子斜靠在木柱山,神色低沉的不时望向那边。杜少陵心里不解,还未来的及思考,听见梁思邪招呼众人用餐的声音。
杜少陵放下手中的暖炉,温度离开手指,便瞬间凉了下来,看了看一边空闲的椅子,看着众人都坐了下来,自己便也落座,刚坐下,那孤鸾便也坐在自己身边。也不知为什么,杜少陵忽然觉得空气有了片刻停滞,杜少陵刚要起身,孤鸾便拉住了杜少陵的手,“我的妻不该坐于为夫身边么。”孤鸾说得很慢,却带和股子强烈的压迫气息。杜少陵不悦的抬头对视上了孤鸾深邃的眸子,“放手。”小声说了一声。
孤鸾便松开了手指,杜少陵却并未起身,本想盛碗粥水,却有人先行为自己盛好,刚才光专注于孤鸾,却未发现另一边坐着的竟是白麓山。
“你怎知?”杜少陵不知白麓山为何自己想饮些粥水。
白麓山侧着身子,也为自己盛了一碗,“你向来喜欢清淡的,在白府每次用餐便也只是对这绿豆清粥最是喜爱。便想着为你盛一碗,没想到倒还真的应了夫子心意。”白麓山说得很慢,很随意,就像是在说很平常的一件事情,可这话停在其余众人耳中那便是不一样的。
杜少陵感激的低头行礼,“没想到,自己这小小爱好竟然被三少爷挂心了。”
“喝吧,山上风凉,暖暖身子。”白麓山收回目光,自己的也动了筷子。
孤鸾看着白麓山沉静的侧颜,不由的自己也盛了一碗清粥,“爱屋及乌,若是吾妻这般喜爱清粥,那我便也尝尝。”
杜少陵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抬眼看到对面坐着杜怀谦,似乎刚才这边的对话丝毫没有影响他,此刻却也贴心的为白晓晨捡菜。
心底也是了然,大概是了,怀谦对于七小姐是有情的。倒是对自己这几日的事情有了片刻松懈,或许还能来得及解决这混乱的情感关系。
撤了饭菜,南霄倒是将主题提了出来,便是希望杜少陵能与这厶山山顶作画几幅,将这厶山的恢宏景象记录于画作之上。上等的笔墨纸砚一应俱全,毕竟杜少陵是之前答应过的,便也未曾推辞,众人皆去观赏这厶山奇观异景,除了门外守卫,便剩下杜少陵孤身一人落座于山神雕塑之下,细细思考了片刻,便也潜心作画起来。

楼主 彩虹糖的故事吖  发布于 2018-01-08 20:58:00 +0800 CST  

第十八章

位于山顶一边有一座破旧的小庙,厶山山神庙,倒是没了献祭,似乎也荒废了很久,房顶的瓦片都有些缺失。光线透过破碎的间隙将光线投射下来,照耀在不知何时摆放在祭台上的山神雕像上,让本来没了光彩的山神像,似乎变得鲜艳起来。山神面部表情愉悦,透过大门看向外面苍茫的世界。似乎丝毫不在意自己衣衫褴褛的样子。
杜少陵迈步走进去,看到众人也都找到了位置休息,侍从们快速的打扫出一片干净的地方生了烟火,房间里瞬间有了温度。
肚子有了饥饿的感觉,便见下人们将各种丰盛的食物摆上了几案,便是连同桌椅一同配备齐全。杜少陵的目光扫过众人还是不小心留在杜怀谦的身上,此刻杜怀谦正与白晓晨二人小声说着什么,连同小凤都兴致勃勃的听的入神,那白晓晨不时嬉闹的推搡一下杜怀谦,杜怀谦也是宠溺的敲了敲白晓晨的脑袋,杜少陵移了目光却看到了也在望向同一方向的南云,那孩子斜靠在木柱山,神色低沉的不时望向那边。杜少陵心里不解,还未来的及思考,听见梁思邪招呼众人用餐的声音。
杜少陵放下手中的暖炉,温度离开手指,便瞬间凉了下来,看了看一边空闲的椅子,看着众人都坐了下来,自己便也落座,刚坐下,那孤鸾便也坐在自己身边。也不知为什么,杜少陵忽然觉得空气有了片刻停滞,杜少陵刚要起身,孤鸾便拉住了杜少陵的手,“我的妻不该坐于为夫身边么。”孤鸾说得很慢,却带和股子强烈的压迫气息。杜少陵不悦的抬头对视上了孤鸾深邃的眸子,“放手。”小声说了一声。
孤鸾便松开了手指,杜少陵却并未起身,本想盛碗粥水,却有人先行为自己盛好,刚才光专注于孤鸾,却未发现另一边坐着的竟是白麓山。
“你怎知?”杜少陵不知白麓山为何自己想饮些粥水。
白麓山侧着身子,也为自己盛了一碗,“你向来喜欢清淡的,在白府每次用餐便也只是对这绿豆清粥最是喜爱。便想着为你盛一碗,没想到倒还真的应了夫子心意。”白麓山说得很慢,很随意,就像是在说很平常的一件事情,可这话停在其余众人耳中那便是不一样的。
杜少陵感激的低头行礼,“没想到,自己这小小爱好竟然被三少爷挂心了。”
“喝吧,山上风凉,暖暖身子。”白麓山收回目光,自己的也动了筷子。
孤鸾看着白麓山沉静的侧颜,不由的自己也盛了一碗清粥,“爱屋及乌,若是吾妻这般喜爱清粥,那我便也尝尝。”
杜少陵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抬眼看到对面坐着杜怀谦,似乎刚才这边的对话丝毫没有影响他,此刻却也贴心的为白晓晨捡菜。
心底也是了然,大概是了,怀谦对于七小姐是有情的。倒是对自己这几日的事情有了片刻松懈,或许还能来得及解决这混乱的情感关系。
撤了饭菜,南霄倒是将主题提了出来,便是希望杜少陵能与这厶山山顶作画几幅,将这厶山的恢宏景象记录于画作之上。上等的笔墨纸砚一应俱全,毕竟杜少陵是之前答应过的,便也未曾推辞,众人皆去观赏这厶山奇观异景,除了门外守卫,便剩下杜少陵孤身一人落座于山神雕塑之下,细细思考了片刻,便也潜心作画起来。
火焰的温度递给了杜少陵,却还是驱赶不走寒气,杜少陵怀里的小暖炉失了温度,大概是习惯这寒冷,毕竟自己与书舍之内这几年向来如此,倒是这颜料不同于一般,竟是在这等严寒之地也未曾凝结。
对于作画,杜少陵是虔诚的,一丝不苟。
笔尾触及到杜少陵额头,所有的景色画面就在杜少陵脑海里,变成水墨画作,手底便将记忆变为实物。
也不知过了多时,杜少陵看了看自己面前即将完成的化作,出了
一口气,大概是天色向晚,房间内的光亮有些昏暗起来,杜少陵抬头看到远处的天空被染成了一片紫红色。微微缓了缓眼睛,便是放下画笔手指摩挲起来,指尖已经有些僵硬而麻木,若是再不让双手变得温热起来,这画作剩余的几笔,大概便失了生气,那这画作就没了灵气。
对于画作杜少陵向来极为苛刻。
双手交叉在一起搓了搓,杜少陵低着头将手指放于自己嘴前和气捂着,想着让手指尽快温热起来。忽然一双手将自己的手指包裹起来,杜少陵抬头便看到白麓山蹲在自己面前,然后包裹着杜少陵的手指,放于自己唇瓣前。
白麓山本就长得俊美,此刻在晚霞的掩映之下,更是透着一种温润的暖意,粉色的唇瓣呼出的白色气体环绕自己的手指片刻,便烟消云散了,“这般寒冷?”白麓山皱着眉头,即使是微微愠怒的样子,也是别有风味的,杜少陵忽然有些安静的看着白麓山,这个自己从小便认识的男人,忽的忆起自己与他第一次相识,便是在雨天,他幼小的双手便像今日将自己的手指握在手心,黑亮的眸子看向自己的那一刹,杜少陵觉得除了父母第一回有人可以带给自己温暖的是来自眼前的这个孩子,杜少陵眼眉沉了沉,抽出手指,指尖触及到白麓山眉间,柔情的将那皱起的眉头舒展开。
“怀谦为何不进去?”门外传来白晓晨的话语,杜少陵转头望向门口,便只看到杜怀谦离开的背影,和白晓晨不解的目光。
杜少陵最终还是完成了画作,厶山初雪,笔精墨妙,落纸烟云,银钩虿尾,醉墨淋漓。
大概是这画作,气韵浑然天成,妙趣匠心独具,才气随画作吐露无疑,众人皆是点头赞赏不绝。
“杜夫子这书画,气韵升华彩,龙墨舞新章。我南某人真是佩服佩服。尤其是在这等严寒之地,夫子下笔有神,泼墨重笔,就这骨气南某人自愧不如。”庞飞南是由心底散发出的赞赏,这位杜夫子是个不可多得的宝物。
熄了烟火,收了桌椅,众人想的在天黑之前离开厶山,杜少陵转身看了看身后的山神雕塑,躬身敬拜,然后取得些食物摆放在桌台之前。才离了身随着众人离开山顶,聚集于马车停放之处。

楼主 彩虹糖的故事吖  发布于 2018-01-08 21:10:00 +0800 CST  
“今日还真是风平浪静,这雪天本想门口撒谷而罗雀,却未曾想天寒未有雀来食。”庞云子带着笑意说道。
“非也非也……”梁思邪笑了笑,伸手拍了拍手指,发出清脆的响声。两边山林里发出巨大的响声,竟有不少穿着白色貂绒服饰高大男子出现在两边树林之中。
其中一人穿过山林,恭敬的跪于梁思邪面前,“报,已捕获黑蝠帮三十余人。”
梁思邪敲击着手里的骨扇点了点头,“很好,全部给我带回梁府。”
“你看……这收获的可是不小?”梁思邪问道。
“如何做到的?”
“撒谷罗雀。”梁思邪看了看白麓山,轻声回答道。“偏偏让这大雪成了捕鸟的保护色。”
“报。”忽然有一家丁匆忙的跑了过来跪地答道;“启禀少爷,下山的道路发生坍塌,护卫们正在努力抢修。”
梁思邪的表情微微有些阴沉,然后看向白麓山和庞飞南。
“看来还是有漏网之雀咯……”庞飞南说道,神色扫过周围逐渐昏暗的树林。
“咻!”一声清脆的声响,一只黑蝠镖直直击重了马车车头,众人看向那镖,然后护卫们警戒的绕成一圈。
本来隐藏在雪林间的护卫们也都拔出刀剑,环顾周围。
“他们在拖时间……天色越晚对我们越是不利。”杜怀谦小声说道,然后将身边的白晓晨拉至庞云子的身边。
“一会儿出了事,你与他一行,南家护卫会保护你的。”杜怀谦小声说道。
白晓晨一脸不乐意,撅着嘴看了看庞云子,“哼,我才不要他保护。”
“嘁,谁稀罕保护你。”庞云子也不甘示弱的说道。“一会儿吓的尿裤子,别来求我。”
“谁会求你。”白晓晨咬牙看着庞云子的脸。
杜怀谦刚想上前来到杜少陵身边一支长箭直直射了过来,杜怀谦一转身,那箭擦身而过击中身后的马匹身上,马嘶鸣的长啸几声,便晃晃悠悠的倒了下去。
“箭上有毒。”白慕言有些担忧的喊了一声。才看到山头之上闪烁的人影,“山上有人。”
护卫们拔起刀冲了上去。
一阵乐声想起,数十支长箭从四面八方射了过来,一只利箭直直射向了白晓晨,庞云子扯过白晓晨的胳膊,手中的弯刀劈过射来的利箭,将白晓晨一路保护的送上了庞家的马车,似乎是有了上一次的经验,小凤虽然害怕,但没有惊慌失措,跟随着二人,也躲上了庞家的马车之内。庞云子站在马车前说道:“这箭射不进马车之内,未平息之前你们先躲于此内。”
“你……”白晓晨话还未说完,帘子便被庞云子扯了下来,坐在车内,便能听见那利箭刺中马车发出的咚咚敲击声音。
“小姐……夫子……夫子怎么办”小凤担心的问道。

“放心怀谦绝不会让夫子受伤害的。”白晓晨说了一声。却心头莫名紧张起来。
杜少陵向后退了几步,被人揽腰抱了起来,“怀谦?”
杜怀谦神色严肃的看了看周围,然后将杜少陵架上了一辆马车之内,“别出来。”杜怀谦甚至都未曾来得及看向杜少陵的脸。
“怀谦……”杜少陵扯住了杜怀谦的袖子,“你当心。”
杜怀谦看了一眼杜少陵点了点头便将车帘拉了下去。
这马车杜少陵不熟悉,不知是何人的,接着便是听闻外面传来了厮杀的声音,胆战心寒。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黄雀捕螳螂,身后的又是谁?却没想到计中计。夜色逐渐黑暗,战斗的号角似乎吹响了,本就隐藏在黑暗中的捕食者们,开始对一行人发起了全面进攻。
白麓山立身站与一边,神色沉寂的看着周围的厮杀,忽的耳边传来一声,“叮。”梁思邪手中的黑金骨扇打了一个圈,在马上要刺中白麓山脖颈的刹那,将那飞来的暗器击飞,在这过程中,白麓山甚至都未曾眨眼。
“你到冷静。”梁思邪不满的说道。
“该我们将这些漏网的黄雀一一捕入牢内了。”白麓山收了目光小声说道。
话刚说完,发下脚下的土地竟然有些松动起来。
“遁地?这些个老鼠……”梁思邪还未说完,一阵爆炸声中,马车周围的被炸的尘土飞扬,马匹受了惊吓纷纷四处乱跑冲入树林之中。杜少陵觉得脑袋被猛烈的撞击到车壁之上一时有些眩晕。
众人看到四处跑开的马车,脚下松软的土壤冲出了数十名黑衣杀手,阻碍了他们前进的步伐。
杜怀谦心急如焚,却又碍于眼前的杀手进退不得。手底更是凌厉起来,想的要将这些杀手碎尸万段才好。
白晓晨的护着小凤在颠簸的马车内,本想爬出去控制马车,忽的听见一人上了马车,白晓晨警惕的将小凤户在身后,然后猛的推开车门,将本来还在控制马车的庞云子推下了马车,看到推错了人,白晓晨才急忙拉扯缰绳,将马车停了下来。匆忙下了车,看到已经晕倒躺在地上的庞云子。
“唉?唉?”白晓晨拍了拍庞云子的脸。“你醒醒。”
“小姐,他不会死了吧?”小凤害怕的问道。
“胡说什么?你没听说过坏人活千年吗……”嘴上虽然这么说着,可是心里却紧张起来,手指颤巍巍的触及到鼻尖,探寻鼻息。
“没有鼻息了?”白晓晨害怕的急忙收回了手。
“唉?我不是故意的……你别死了……喂喂……”白晓晨继续拍着庞云子的脸,声音却略带哭腔。
“喂!”白晓晨手底更是用劲,可是双眼却流了眼泪。
“喂……我不是故意的,你别死啦,大不了……我以后不和你吵架了呗……”白晓晨推搡着庞云子的胸口。
“咳咳……你再下手,我大概不死也残疾了。”庞云子咳嗽的睁开了眼睛。
“你装死?”白晓晨瞪这一双大眼睛愤怒的吼道。
庞云子坐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你别坏人先告状啊,我刚才不过是就在你探我鼻息的时候短暂的停滞了一下罢了。”
“**。”白晓晨站起身子刚要走,却听见庞云子咳嗽的说道:“咳咳……快扶一下……咳咳……我,刚才好像摔到腿了。”
“哎呀,我怎么刚刚好在你说话的时候就听不见了呢?你说了什么?我听不见啊……”白晓晨故意手指放在耳朵的位置上喊道。
庞云子见到这丫头又开始捉弄,“你这丫头……恩将仇报……咳咳。”赌气的站起了身,却脚下一软摔了下去,刚才大概是真的伤到了腿了。
“小姐……我看那个公子可能真的伤到腿了,你看看……”小凤提醒道,白晓晨不耐烦的转过身,本以为他有耍什么花样,可是看到那狼狈样子,还是走过去,一把将他拽了起来。
“我说你这丫头就不能温柔点吗?”
“不能。”白晓晨没好气的说道,然后粗暴的拉扯这庞云子上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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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边,杜少陵的马车被颠簸的车轮竟然都断裂了,最终马匹挣脱了缰绳,杜少陵整个人被甩出了车外。
孤鸾发现杜少陵的时候,杜少陵正拽着悬崖边的藤蔓,才没有掉下去,刚才自己滑行的冲出了道路,还好眼疾手快才抓住了藤蔓,不然此刻自己定然没了生息。
那马车本是孤鸾的,车上还有些许东西,本想着追回马车,却未曾想到发现了杜少陵。
孤鸾走到悬崖边看到挣扎的杜少陵,迈步走到悬崖边,冷眼看着:“我的妻……怎这般狼狈?”
杜少陵看着那准备置身事外的目光了然的说道:“那还真是不巧。”
孤鸾听着杜少陵就是不肯认输的,也不愿求饶恳求自己救命的倔强样子,心底倒是一乐,躬下身子伸手说道:“来,抓住我的手。”
杜少陵却没想到孤鸾会救他,可是手臂的力气马上就要消失了,挣扎的用尽最后的力气拉住了孤鸾的手指,可是脚下一滑,突如其来的重量扯住孤鸾,孤鸾也未曾想到脚下的冻土竟然松散,二人同时落了下去,还好孤鸾眼疾手快,一只手抓住了一旁的藤蔓,可是二人的重量让孤鸾顺着荆棘的藤蔓逐渐下滑,手指剧烈的刺痛感,让孤鸾眉头紧皱,脚下登上了一块石头才让形式控制了下来。
杜少陵看着头顶孤鸾握着藤蔓的位置顺着手心渗出的鲜血。
“放手。”杜少陵喊了一声。孤鸾低头看着杜少陵在看着自己,“快放手,不然你我二人便都会掉落下去。”
孤鸾倒是并未说话,转而看到脚边不远处的窄小平台,“看到那石台没有,我甩你过去。”说着孤鸾脚踩岩石,晃动的将杜少陵甩上了那只能容两人挤在一起的小小石台上,石台之下是光滑的岩壁,
百尺岩壁之下是乱石从立,若是掉下去,定会粉身碎骨吧。
杜少陵趴在岩石上看着孤鸾晃了两下也落在石台上,落下的过程,那本来还支撑的藤蔓随着松散的泥土落了下去。
孤鸾靠在石壁上,从怀中拿出药瓶,杜少陵这才看到一边的手掌被磨损的血肉模糊,鲜血直流。杜少陵急忙将自己撕碎的衣衫扯下一块,接过孤鸾手中的药瓶,悉心的洒在伤口上,“对不起,累你受苦了。”杜少陵低头边包扎,边带着歉意和紧张的语气说道。
“哦?那该如何感谢我?”孤鸾忽然贴近杜少陵的耳边小声问道,杜少陵向后闪躲,差点又掉落下去,可是孤鸾忽然收了笑意,“我这般舍命相救,不过,我的妻,似乎未曾遵守妇道啊。”
“我的妻靠着这俊俏脸蛋在勾引谁?”孤鸾冷声问道看着杜少陵紧闭的唇瓣伸手钳制住杜少陵的下颌,手指摩挲着有些冰冷的唇瓣:“这个位置谁品尝过?”孤鸾居高临下的问道。那眸子在黑暗中像极了幽灵,杜少陵觉得下颌疼痛,可是却又无法在这窄小的位置有所躲闪,外加上身后麻木的痛意,额头密密的布了些许汗水。
“是谁?让我猜猜?白麓山?”孤鸾低着头看着杜少陵的眸子问这着。
“还没有?真是没想到啊……”
“白寂夜?”孤鸾又抛出了一个名字。看到杜少陵微微变化的表情,孤鸾眉头一皱可是有舒展开了。“是了?白寂夜碰过这里?
“那么你的儿子……杜怀谦呢?”杜少陵的瞳孔闪了闪,想要收回自己的目光,可是孤鸾硬是强行将他的脸对准自己。
“你在怕……”孤鸾继续问道。
“哦?连你的儿子都碰过!杜少陵……你还真是不知羞耻啊……”孤鸾毫不遮掩的残忍话语让杜少陵身体颤抖起来。
“还碰过你那里?身子,可是碰过了?”孤鸾微微眯着眸子。可是在看到杜少陵谋子的刹那,孤鸾便是知道,“他碰过你?”这声音低沉而压抑的可怕。
“呵呵……真是没想到啊,这般天仙般的人儿,竟然生的如此不堪,连同自己的儿子都染指。”孤鸾忽然笑着说道。
“没有……不是你想的……那样,他没有……”杜少陵的声音有些微弱的辩解,神色有些涣散,孤鸾看到了,手底不自觉的松了松。
“孤鸾……”一声呼喊声,来自于白慕言。
孤鸾松开了手,杜少陵靠在石壁上长长的呼吸。
“我在这里。”孤鸾盯着杜少陵回应了一声。
白慕言抛下绳子终将二人救了上来。杜少陵被救上来,脚步有些虚弱而散乱,白慕言明显有些不悦:“夫子总是这般靠着股子柔弱气息,想要得到谁的怜悯?”
杜少陵并未说话,便是听见脚步声,马车声由远及近,最终众人都出现在自己面前,最先下马的是杜怀谦,看到杜少陵还在,刚要上前,可是脚底却生了根,忽的想起今日所见,便也强忍着表现的不那么热心。
“夫子,还好你没事。”白晓晨紧张的喊道。
白麓山走上前看到杜少陵伸手替他将脸的污泥擦拭,可是杜少陵身子一软便倒在了白麓山怀里。“少陵。”白麓山不自觉的唤了一声。众人急忙围了过来,白麓山感觉手底黏糊糊的触感,伸出手,才发现满手的血迹。
“慕言。”白麓山喊了一声,便径直抱起杜少陵上了马车。杜怀谦愣了片刻急忙跟了上去。翻过杜少陵的身子,这才看到杜少陵的后背被扯开了一条巨大的口子,其实刚才被甩下马车的时候杜少陵的后背就背竖立的尖石猛烈的撞击撕开了口子,血肉模糊的样子让小凤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都给我出去。”白慕言最是见不得自己诊治的时候有人扰了自己。
白麓山低头看了看怀里的男人将他放置好下了马车,却是听见怀里的人喊着:“怀谦……”瞳眸不自觉的紧缩。
位于一边的杜怀谦听见了,急忙将他的抱了起来,将后背留给白慕言医治。
“我在……”杜怀谦心疼的说道。手指抚摸到杜少陵苍白的脸上。
“怀谦,你别走。”
“我不走,我在这里陪你。”杜怀谦看着敞开的后背,白慕言即使再小心,可是还是触到伤口,便是感觉怀里的人剧烈颤抖起来。
要对伤口进行清洗,站在车外的人便看到一盆一盆的血水被端了出来,浇洒在还未融化的雪上,将白色染成一片片血红,在火光的照耀下更是诡异。
白麓山立身站在悬崖边从车里出来之后便再也未曾向这边看过一眼,谁都不知道他此刻到底在想什么。
孤鸾立身在马车外,却将里面的声音听的一清二楚。连同因为疼痛的丝丝颤音,让眉头不由的随着声音越皱越深。
“疼吗?”杜怀谦低声问道,“疼就说出来。”
杜少陵咬着牙,紧紧抱着杜怀谦的身子。许久沉默过后,忽然小声说道:“怀谦……我……疼。”
杜怀谦眼睛一红,将怀里的这个男人抱的更紧。“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你。”
杜少陵从未说过苦,说过疼,但是此刻说出来,说给杜怀谦,他忽然明白,他多么希望依靠这个男人。
白晓晨忽然笑了起来,可是却也落了泪,身边的庞云子差异的问:“你是笑,还是哭?”
白晓晨红着眼睛瞪了庞云子一眼,“自我认识杜夫子以来,夫子从未说过疼,受过那么多苦,被那么多人嘲笑,戏弄,欺负,从来都是一个人默默受着,我以为夫子不疼不苦,不难受……可是他说出来,我心疼,却也开心。夫子以后不会是一个人了。”
庞云子噤了声。
众人也都消了声息。
白麓山低头看向自己手中的血污,神色变得异常骇人的空洞。
“思邪……”白麓山唤了一声。
梁思邪走到白麓山身边,看着此刻白麓山的样子,心底担忧了起来。
“思邪,我的犬舍近日缺些食物,给我将那些杂物,剁碎了送过去,可好?”白麓山面带笑意,说得很慢,表面上带着询问的意思,可是却丝毫没有给梁思邪反驳的机会。
“好。”梁思邪应允的说道。便看到身边那人背身立于悬崖旁,对着这墨色晚幕,配着挂与空中的那轮血色的月亮。
片云天共远,永夜月同孤。

楼主 彩虹糖的故事吖  发布于 2018-01-08 21:10:00 +0800 CST  
江汉
唐代:杜甫
江汉思归客,乾坤一腐儒。
片云天共远,永夜月同孤。
落日心犹壮,秋风病欲疏。
古来存老马,不必取长途。
译文
我漂泊在江汉一带,思念故土却不能归,在茫茫天地之间,我只是一个迂腐的老儒。
看着远浮天边的片云和孤悬暗夜的明月,我仿佛与云共远、与月同孤。
我虽已年老体衰,时日无多,但一展抱负的雄心壮志依然存在;面对飒飒秋风,我觉得病情渐有好转。
自古以来养老马是因为其智可用,而不是为了取其体力,因此,我虽年老多病,但还是能有所作为的。

楼主 彩虹糖的故事吖  发布于 2018-01-08 21:14:00 +0800 CST  
第十九章



杜少陵似乎睡了很长时间,时而清醒,时而沉睡,他感觉身边来来回回好多人,看不清,听不见。
不知何时,听得门外有人进入,模糊中看到一人穿着一身红衣,踱步来到自己身边,坐在床边,并未有所行动,似乎在看着自己,忽然一只手触及到自己的肌肤上,摩挲着,手掌是温柔备至的抚摸着头发,杜少陵感觉被这触碰导致汗毛都微微竖立起来。
努力地将眼睛睁了睁,便看到坐于身边的男人样貌。
“你……”杜少陵挣扎了片刻还是没有坐起身。
“可是想我了?嗯?”白寂夜指腹在杜少陵的脸蛋上打着圈。“几日不见,如何落得如此狼狈的样子?”
杜少陵撇过眼,并未理会白寂夜戏弄的眼神,疲惫不堪,连反对的话语都有些费力。
一道白光,杜少陵转头看到白寂夜手持白色利刃,紧张的问道:“你要……作何?”
白寂夜倒是并未着急回答,掀开了被褥,杜少陵背部受了伤,此刻正趴在床褥上。白寂夜手持利刃在杜少陵后背上的衣衫上轻轻滑蹭着,杜少陵脊背敏感的感觉到尖刃划过的感觉。
“嘶啦啦。”杜少陵的衣服被尖锐的刀刃划开了口子。露出被包扎的棉布。冷风顺着破开的衣服吹了进来,惹得杜少陵身子微微颤抖起来。
白寂夜指尖在杜少陵的伤口周围轻轻触摸,“你到底要做何?是要杀了我吗?”杜少陵身体虚弱,此刻的问话都有些沙哑。
可是白寂夜偏偏就不与他言论,刀刃挑开了包裹的纱布,露出有些狰狞的伤口,即使是敷了药物,可是皮开肉绽的样子还是骇人的。
白寂夜看着伤口,指尖绕着伤口打量着,杜少陵转不过头,却也看不到此刻白寂夜幽深的目光。
忽然杜少陵感觉自己被人拽了起来,扯到伤口猛地疼痛。白寂夜扯着杜少陵的头发对着自己脸庞,杜少陵看着白寂夜艳美非凡的脸蛋,眼眉狭长,睫毛纤长,被保护在其中黝黑的眸子,清亮的印着自己样子,因为疼痛难耐,脸色都是惨白的。
“你要作甚……”果然,即是此刻这样,这个男人都不愿放过自己。杜少陵的嘴唇触及到白寂夜的唇瓣,便一发而不可收拾的被这个男人折磨的发热起来。头发被揪着发疼强制的将二人的脸颊贴合的更是亲近。
忽然似乎有什么液体被浇灌在后背的肌肤之上,冰冰凉凉的触及到伤口上时,杜少陵不自觉的咬上了白寂夜的嘴唇:“唔……”杜少陵眼角溢出生理性疼痛难耐的泪水,就如同伤口撒盐一般,甚至更胜之,疼痛难忍。
白麓山在折磨自己,即使是这样都要伤害自己,杜少陵的眸子变的愤恨起来嘴下的撕咬更是用力,白寂夜的眸子一低看到眼前这人,嘴角的痛感惹得白寂夜那双黑眸黯淡下来,深邃的看着杜怀谦愤恨的眼神,可是却也未曾离开,继续深吻下去,将杜少陵的皓齿撬开,将自己的舌尖深入到杜少陵的口腔内,尽情肆虐。
杜少陵的手指撕扯着白寂夜背后的衣物,疼痛让这个男人几乎要将所有的感受也要传递给白寂夜。
白寂夜闭上眼,吻得更是激励的,血腥的味道在二人口腔内传递,这野兽原始的味觉,刺激到二人,谁都不愿认输。手中的白玉瓶中的液体慢慢的浇灌在杜少陵的伤口肌肤上。惹得怀里的男人回应的更是深切。
忽然杜少陵的双手垂落了下去,好在白寂夜手快没有让杜少陵摔下去,看着怀里晕倒的男人,白寂夜手指划过杜少陵带着血迹的唇瓣,舌尖舔过血液。表情沉静的仔细端详了片刻,神色变得冷寂起来。
“兔子急了,还真是会咬人的。”白寂夜手指触及到自己的唇瓣,看到指尖的血迹。画在杜少陵的唇瓣上,让那唇瓣变得鲜红起来,嘴角莫名勾起一抹笑容。却逐渐收敛了笑容,看着昏厥过去的杜少陵,眉间一皱,吻上了杜少陵的额头,却又明显诧异了自己的动作。
杜少陵再次醒来的时候,房间已经空无一人,但是感觉到自己被撕裂的衣服,便是知道并非是自己做梦了,只是后背的疼痛感似乎消失了。
忽然门再次被打开,杜少陵应激性的蜷缩了一下身子,但是看到来人才放松下来。
白慕言端着药物来到杜少陵身边,掀开被子,看到被刀刃撕开衣物,微微一怔倒是并未理会,娴熟的解开包扎伤口布料,可是看到伤口时还是停滞了片刻。
“哼!杜夫子呀杜夫子……”白慕言忽然的冷言让杜少陵莫名起来。
白慕言站起身子盯着杜少陵片刻,不知为何杜少陵在那双眸子里看出了厌恶和浓浓的嘲讽。

楼主 彩虹糖的故事吖  发布于 2018-01-11 22:19:00 +0800 CST  

忽然白慕言躬下身子看着杜少陵的脸蛋:“你便是靠着这等狐媚的样子去勾引这一个个男人,人说夫子是出淤泥不染的芙蓉,我看勾栏女姬都不及夫子的骚气……”杜少陵并未想到白慕言竟会说出这等尖酸刻薄的话语。
“啧啧啧……”白慕言苍白的脸颊摇了摇,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
“你可知你现在这柔弱的贱样,可让我觉得恶心……”
“六少爷为何要这般说我?”杜少陵坚持着坐起身问道。
白慕言从怀里掏出两个白玉瓶,放在桌子上,“你可知被人称为一滴值千金的青门引。这青门引本就是集天地间最是昂贵而稀少的药材,虽不及起死回生,用时刺痛难耐,可却有长肉生肌不留痕的奇效,其中便是以青门这味药材为引,可惜这药材偏偏生的极寒之地,十年一生花,只取青门花盛开的一株雄蕊。所以才使得这药材极为贵重和稀少,我想这普天之下不出五瓶,可现在我这里有两瓶,一瓶来自我三哥,一瓶来自孤鸾……而这第三瓶……不知何人已经用于杜夫子了……我想大概是我四哥吧……”
听见白慕言这般说,杜少陵急忙撇过眼。
忽然白慕言贴上了杜少陵的脸庞问道:“你说说,你还不是靠着这**的样子勾引我三哥四哥……现在竟是连同孤鸾都为你舍得这稀世药材?”
“我还真是对夫子欲拒还迎,千娇百媚的手腕而折服。我想夫子大概是不需要我医治了……”说完拿起那药材,挥袖离开了杜少陵的房间,只留下杜少陵一人发愣片刻,若是这样白寂夜昨晚……杜少陵不自觉的伸手触及到自己唇瓣,慢慢躺下,将被褥覆盖在身体之上,紧闭了双眼。
“为何?”杜少陵在被褥中发出一声,不知在询问谁。
杜少陵一伤,便在床上有断断续续睡了半个月,这半个月杜少陵错过了白老爷为自己准备的谢师宴,也错过来送别庞飞南的机会,不过庞飞南倒是及时的送来了万两黄金,说是那画卷绝对值得万金。一时间杜少陵从人人嫌隙,背后窃窃私语的无能之辈,上升为人人称赞的画圣。可惜人红是非多,也是闹得不少流言蜚语满街纷飞,而且听闻杜夫子一画难求,之前杜少陵写过字的书画草稿竟然都被人搜刮出来,惹得众人哄抢。若不是杜怀谦的名号在那里摆着,大概杜少陵那小小茅屋早被人掀了底。
一个多月后杜少陵应了约,入了白家的画室继续做起了夫子,自从杜少陵的名气大增之后,来这小小画室学习的孩童竟然也多了起来,除了一些富豪官绅,竟是连同一些江湖人士,也愿意将自己的孩子送与杜少陵。
杜少陵虽然性子绵软,可是教学也是严苛的,对待这些自小娇生惯养的孩子,除了耐心,也是严厉。
也有不少不听话的,捣蛋孩子凭借自己名门望族身份,对杜少陵言词不逊,不过白家的名号绝对不是白拿的,那些个学而无用的孩子,便被白家驱赶出了画室,也无人敢多言语只字片语。
便是听闻白家极为重视杜少陵,不得有任何人伤了夫子,那杜夫子逐渐在梨木镇乃至周边的乡镇被众人重新熟识起来。
这日杜少陵刚准备入了画室,却望见画室旁边的二层小楼挂着红帐,围了好些许人,熙熙攘攘堵的水泄不通。看这样子似乎也是准备开张,刚准备入了房门忽然听闻一声:“夫子。”
转头便看到梁思邪挂着笑容出现在门口。
“梁少爷。”杜少陵行了个礼。“怎的今日会出现在这里?”
梁思邪上前打量了片刻杜少陵,自从那日伤病之后自己一直忙于生意上的事情和处理一些私事,也再未见过这人。也有一月多了,今日见杜少陵面色红润,贴心的问道,“身体可是完全好了。”
杜少陵带着浅笑点了点头。“好了,多谢梁少爷关怀。”
“那就好。”说着手指拉扯到杜少陵捧着暖炉的手指,梁思邪看着自己扯着杜少陵的手指,这人还未来得及反应,便也不顾及的将他拉扯到那门脸之下,“以后你我便是邻居。”
杜少陵后知后觉的抬头看了看,问道“这店是梁少爷所开?”
“嗯……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夫子不来就我……我只能自己来就夫子咯。”梁思邪松开手,走到那红帐之下,扯开了遮挡之物,便听见鞭炮响起,轰隆隆的,杜少陵本想捂耳朵,可是奈何手里拿着暖炉,忽然感觉一双手带着暖意的堵在了自己耳朵上,嘈杂的声响变得小了起来,待鞭炮声停息,梁思邪才松开手指。
“多谢。”杜少陵感谢的说到。
杜少陵抬头看到那门面上的题字:“麓山所为?”杜少陵问道。匾额上写着妙笔丹青四个大字,挥翰成风。

楼主 彩虹糖的故事吖  发布于 2018-01-11 22:22:00 +0800 CST  

“嗯,本来想着让夫子为我这小店题字,可奈何麓山如此珍惜与你,不得分我片刻,便只能让他来补我的损失了。”
“夫子教画,我藏画,售画各取所需。”梁思邪拿出扇子不自觉的放于手心敲击。
杜少陵也了然的捂嘴笑道:“梁少爷做的一手好生意。”
“哦?好生意,当然要大家一起做了,你说呢?”人声响起,二人抬头看到孤鸾与白慕言站于二人面前。看到二人,杜少陵不自觉的低下眼眉不愿对视。
孤鸾上前居高临下的看着杜少陵此刻躲闪的样子,略微有些不满的问道:“我的妻一月不见,为何见我是这般模样。可是忘了你我二人患难之情了,还是在怪为夫未在你养病之时陪与你身边?”
杜少陵抬头看向孤鸾,手低不自觉握紧了暖炉,瞥见白慕言阴冷的目光,杜少陵急忙收回目光,孤鸾伸手本想让杜少陵看向自己,可是手指还未触及到杜少陵,一支黑金骨扇挡住了自己的手指。
“各位今日前来道贺,我这小店还很是蓬荜生辉啊。”梁思邪说着起身挡在了二人面前,“既然如此不如我们坐饮几杯,聊表谢意。如何?”
孤鸾嘴角一勾,收了手指:“既然梁少爷都如此相迎,我等也不能驳了您的雅兴。”眼神扫过梁思邪身后的杜少陵,迈步跨入店内。白慕言不露痕迹的瞟了一眼杜少陵也跟了进去。
“我这边还有早课,待时完结,自会前来道贺。”杜少陵眼眉带着谢意,躬身说完,便入了白家的画室。
杜少陵看着坐下的几位幼童,学的很是勤苦。白家画室并不大,房间整齐地摆放着数十张矮桌,之上是杜少陵的讲台,邻着讲台旁有一休息室,是供杜少陵短暂休息的,白麓山想得很是周到。
孩子们下了早课,便只留得杜少陵一人,归了房间,这房间简雅有序,靠近临窗的位置是一软塌,软榻边为一长桌,桌上摆着笔墨纸砚和一荷花灯。
杜少陵清洗了一下手指,一转身便看到孤鸾立于自己身后差点惊出声。
“孤鸾。”镇定了一下情绪,喊道。
“唤声夫君我听听。”孤鸾笑靥如花的看着有点害怕的杜少陵。
“梁少爷还在待我。”说着向门口走去。
“为夫很是难过,为夫舍命相救,都未怪罪你水性杨花,朝三暮四,为何我的妻连声夫君都不愿称呼我?嗯?”孤鸾起身挡住了杜少陵的去路。

楼主 彩虹糖的故事吖  发布于 2018-01-11 22:23:00 +0800 CST  

“孤鸾,你还是不要戏弄我了。有何意义?”杜少陵不自觉的声音有些压抑的质问。
孤鸾明显有了怒意,可惜杜少陵并未看到。
“哦……你这么想与我撇清关系……可是因为你与那白家四子,和你那宝贝儿子之间不清不楚的关系?嗯?”孤鸾带着尾音轻佻的问道,低沉而带着磁性,若是说些情话定是极为好听的。
“你休要胡言乱语。”杜少陵收了目光低声说道。
孤鸾倒是也不着急,“我胡言乱语,那我便胡言乱语看看世人比较信任谁的话。”说完转身要走,却被杜少陵扯住了手腕。
“你要作何?”杜少陵紧张的问道。
“我要做何?你当我要做何事?”孤鸾扯开了杜少陵手指,刚要走,却听见身后询问:“如何你才能放过我。”
孤鸾忽是来了兴致。
“我的妻为何这般生疏?怎么叫放过,不过若是我的妻做的让我满意,我大概会原谅你。嗯?”
“你!”杜少陵咬了咬牙,“我不过一介平民,何来引起你的兴趣?你为何要这般戏弄于我?”
“何为戏弄?”
“你这便是戏弄!”杜少陵抬头对视了上去,对上了孤鸾幽深不见底的双眸。
“哼!连让我的妻亲近与我,便是戏弄,岂不是滑天下之大稽?”
“你!胡言乱语,我为男子……”
“你为男子又如何?那我现在便是将我所知的事情与大家论一论,看看大家是否公认夫子为男子。”孤鸾含沙射影的话语让杜少陵一滞,神色明显黯淡下去。看着孤鸾要走,却是下意识的拽上了孤鸾的衣袖
“你……”杜少陵沉默许久问道:“想如何?”
孤鸾低眉看向杜少陵,“唤我一声夫君我听听如何……”
杜少陵瞪着眼看着孤鸾,片刻沉默,孤鸾不耐烦的起身要走,杜少陵拽紧了孤鸾的衣袖,低着头片刻不语。
孤鸾略带戏弄的目光看着低头之人,便在等待。
不知过了多时,却听闻杜少陵很是小声唤了一声:“夫……君。”
孤鸾撇了撇嘴:“夫子唤了什么?”
“夫君。”杜少陵低着头强忍着压抑,颤抖的小声喊了一声,忽然下颌又再次落入孤鸾手中,强迫性的对上孤鸾那张英俊非凡的脸。
“再说一遍,最好说的深情一些。”
孤鸾看着杜少陵滑润的皮肤,水灵的眸子,那张浅粉的唇瓣说出的那句:“夫君。”很是悦耳,孤鸾的瞳孔有了片刻紧缩。
“杜夫子这张小嘴说出来的话,还真不是一般的好听。”孤鸾由衷的夸赞。
“吻我……”孤鸾忽然说道。杜少陵本以为一切结束了没想到孤鸾会这般说。
孤鸾的手指摩挲着杜少陵的唇瓣,引导性的说,“我想夫子并不陌生吧,如何吻我,吻得我开心了,我便放过你。”
“你休想!”杜少陵紧捏着拳头。
“吻我……我便放过你。”孤鸾却也不着急低头看着杜少陵的眸子,又是那种鬼魅缠身的感觉,孤鸾漆黑的眸子要将自己吞噬掉了。
“我不!”杜少陵强硬的说。
“那我们便是没了商议的余地咯……”孤鸾起身要走。
“孤鸾。”
“……”
“别羞辱我,与你有何好处?我与你向来无冤无仇。”
“你为我妻?为妻者该如何?”
“你……”杜少陵最终还是止了话语。犹豫了片刻,踮脚轻触到孤鸾的唇瓣,蜻蜓点水,便是小心翼翼的在孤鸾的唇瓣上点火。
不如女儿家的香粉气息,杜少陵清朗而干净的气息喷在孤鸾的面颊上,孤鸾低下眼眉看着杜少陵,慢慢的那眸子变得黯哑下来,主动性的触碰到杜少陵的唇瓣,杜少陵被孤鸾的主动惊讶的停了下来。孤鸾的手臂环住了杜少陵的腰际,低下额头,向前,将怀里的男人压上书桌,杜少陵被压在书桌上,他感觉孤鸾的发丝绕在自己脸颊上,自己的舌头却已经和孤鸾纠缠在一起,孤鸾身躯压在自己身上,带着一股香味,不是香粉也不是熏香,淡淡的,传进杜少陵鼻腔里,杜少陵本是想着配合孤鸾快点结束这场无谓的威胁,可是不知为何自己竟然被孤鸾的吻带动的完全失了意识,“嗯……呜呜。”杜少陵的口腔间歇中发出的声音,让孤鸾的眸子彻底变得深邃起来,像是有什么东西渐渐变得模糊起来,又有什么变得清晰起来。

楼主 彩虹糖的故事吖  发布于 2018-01-11 22:23:00 +0800 CST  

“唤我一声夫君……”孤鸾离开杜少陵的唇瓣,那声音不同以往的好听而婉转。
杜少陵自己都惊讶为何没有拒绝,大概当时的情景已经由不得杜少陵自己拒绝了吧。
“夫君……”恍惚中杜少陵不自觉的唤了一声,极为妩媚动情。
孤鸾手指划过杜少陵的眼眉,笑的很是媚情。
“我的妻……”说完便是再次深刻的相拥的吻了上去。
“你们在作何?”大门忽然被白慕言径直推开了,阴冷的声音让本来有些迷醉的杜少陵彻底清醒过来,推开了压在身上的孤鸾。
白慕言冷眼看着二人,杜少陵羞愧的急忙整理了一下衣服。
“杜夫子啊……杜夫子,你还当我贬低了你的人品,那么刚才呢?刚才我可是亲眼看到夫子雌伏与人下,吻得很是深情啊……啧啧啧……你说我若将我今日看到的事情告诉我三哥四哥,会如何?嗯?”白慕言讥讽的问道。
“我……六少爷……”杜少陵有些心乱的不知如何说。
“慕言这是我与他之间的事情……”孤鸾的话语带着明显的不悦的和警示。
“孤鸾……我告诉过你不该要招惹这个男人……这个男人就是靠着那狐媚骚浪的样子勾引男人,为何你不信!”
“慕言!”孤鸾厉声喊了一声。惹得白慕言有了片刻愣神。
“你我相识以来,你从未这般语气对我说过话。”白慕言本就苍白的脸色如今更是煞白煞白。
“就为这么一个**……”白慕言的言语更是激烈。
“慕言……我再说最后一遍,别用那个词语。”孤鸾神色阴婺的看向白慕言。
白慕言扯开了一个笑容走到杜少陵身边,“杜夫子……果真是厉害,引得我三哥四哥,而今带着孤鸾都拜倒在你的脚下,感觉如何,是不是特别有成就感,是不是自己没了男人的能力,而今做起了女人,想着雌伏人下,享受那人人欺身而上的感觉。杜夫子你就是那天下第一的**……”
“啪!”这一巴掌太过响亮。杜少陵身体一颤,看向白慕言苍白的侧脸红色一片。
白慕言捂着侧脸不敢相信的看向孤鸾,孤鸾的声音都微微有些颤抖:“慕言,我警告过你……为何你不听。”
“你为了这个男人……只是为了这个男人?打我?”白慕言声音沙哑的问道。眼眸微微泛红,恶狠狠的瞪着杜少陵片刻,转身挥袖离开了。
孤鸾看着白慕言的离开眉头紧皱。转头看向杜少陵,“这些事情我们会处理……”孤鸾说完也离开了房间。
杜少陵你就是天下第一**……杜少陵握着嘴,用衣袖擦了擦,然后将脸盆的水从头浇灌而下。
冰冷贯彻脚底,杜少陵捂着脸,全身颤抖着,他的脑海特别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万千乱麻捆缚住了杜少陵。
瘫倒在地上,怎么办?到底怎么办?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慕言你到底要如何?”追上白慕言的孤鸾语气很是不悦。
“孤鸾我最后再问你一次,你可是喜欢那个男人?”白慕言压了怒气问道。
孤鸾停滞了片刻,轻佻的抚摸到嘴唇:“喜欢,谈及不上,但是那吻倒还真是不同一般的好……”
“既然不是喜欢……为何与他那般亲密?”
孤鸾闪过一丝犹豫:“不知?但是他是特别的……特别的,与我那些莺莺燕燕们完全不同的。”
白慕言低着头,谁都看不清白慕言的表情,忽然白慕言抬起头:“最后奉劝你,那个男人是祸害……”说完转身离开了。
孤鸾眉头一皱,却是又思索起那人刚才唤了一声“夫君”,孤鸾不知为何心生喜悦。“不一样?为何不一样呢?”孤鸾低声自语。
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

楼主 彩虹糖的故事吖  发布于 2018-01-11 22:23:00 +0800 CST  

楼主:彩虹糖的故事吖

字数:370985

发表时间:2017-11-05 07:37: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9-11-24 00:07:16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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