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那日梁思邪发现杜少陵的时候他跪在地上，满身是水，神色空洞的看着地面，便是看着梁思邪来了，才慢慢起身推辞了数句，便离开了。梁思邪没有追，也没有问，他知道有些事情问了也是没有结果的。
孤鸾走了，便是那日之后他与白慕言都走了，来时匆匆，去时也是匆匆。
倒是近来，梁归云有了时间也会来这小小画室，与杜少陵交流画艺，杜少陵对梁归云是钦佩而欣赏的，这小小女子有着男儿都未有胸怀和眼界。自己与这小女子坐于一起，都觉得羞愧万分，此女子巾帼不让须眉。
梁归云的擅长工笔画，尤其是那百雀图画的出神入化，那窗前此刻便摆着一副百鸟朝凤的图画用笔精巧，色泽鲜艳，那凤凰飞于九天，煞是磅礴大气，便是那追随的小小雀鸟么，连同细微的羽毛都描画的极为细致入微，可见作画之人的画工精湛。杜少陵走上前仔细欣赏，百看不厌，心底更是对归云小姐天下第一传奇女子的身份更是认可。
忽然绕过窗沿便是看到白麓山的马车停在了门口，白麓山先行下了车，却停在了马车前，并未离开，反而伸手相迎，便是看到一双素手搭在白麓山的手指上走下了车，白麓山解了披风，很是细心的披在那女子的肩膀上，这才看来是梁归云，二人如此互动的样子倒像极了鸳鸯伴侣，很是赏心悦目，梁归云女儿般娇羞的模样倒是极为少见。一旁的白麓山也是谦谦君子的模样，两人站一起极为般配，倒真是才子佳人。
二者年纪也相仿，忽然觉得白麓山风华旷世，梁归云绝代佳人，二人若是生了情意，岂不又是绝代佳话。心底有了思索，又忆起白麓山即将上京赶考，若是高中归来，双喜临门，岂不乐哉乐哉。
杜少陵本就很是喜爱白麓山，更是生了亲情，若是真能促成一段姻缘，倒也是完了自己一心愿。
见二人入了门，便整理了一下衣服，起步走了出去。
“夫子。”归云唤了一声。杜少陵点了点头，便急忙倒了热茶递了过来。
“夫子……归云不饮苦茶。”白麓山小声说道。
梁归云面色桃红的看了一眼白麓山笑道：“无碍，不过是一杯茶水罢了。”
白麓山便将那茶水递给了自己，然后替梁归云沏了一杯清水。“虽说茶水养生，可是今日，你我二人出行甚远，若是直接饮这茶水，女子胃寒，这般伤胃。”
杜少陵听得二人交谈更是心中一喜，看来这二人必有情意。
“是了，那我也替三少爷倒杯清水。”杜少陵刚要拿起茶水，便听闻：“可是我爱喝的白茶？”
“嗯，听闻你要来，我便提前备好了。我这去给你换换……”
杜少陵刚端起茶杯，却被白麓山伸手截了下来，送往唇前。
梁归云伸手挡在了白麓山茶杯前：“既是伤胃又何须强饮？”
“味道自是不同……”白露山说着，杜少陵未细细思索话语的意味，见二人争执，便伸手躲过了茶杯，“三少爷，既然归云小姐都劝说了，就不要喝了，我这就给你倒杯清水。”
便硬是将那茶水移开，为白麓山甄了一杯清水，二人坐于一旁交谈，杜少陵觉得似乎该是给二人独处之地，便起身退了出去。
归于房内，便是看到指尖红印，刚才夺取茶杯之时，便是将那滚烫的茶水溅在了手指上，有碍于二人在场便也没有吱声，手指吮吸在唇齿间，起身走到窗边，却看到窗外一人站在对面的商铺屋檐之下，手捧着宝刀，面带笑意的冲这边挥了挥手。
“怀谦。”本以为是呼唤自己，可是刚要上前，却看到门前跑过去的粉色身影，蹦蹦哒哒的来到杜怀谦身边，怀谦倒是宠爱的摸了摸姑娘的头。
“七小姐？”见那二人低声交谈了几句，便双双离开了视线。
杜少陵坐在软榻上，忽然喜悦忽然又怅然起来。
“看来该是给怀谦买间宅院，有了独院，不知能否和白老爷说通这门亲事。怀谦也未有何功名，现如今虽有了武夫的名号，可是还是相差甚远。”杜少陵扶着额头，细细想着，可是却又不知为何不愿再想下去。

这晚餐的桌上坐着六人，唯独梁思邪与杜少陵二人相对着，那白麓山与梁归云，杜怀谦和白晓晨，便都小声攀谈着。
梁思邪环顾一周，便起身坐于杜少陵身边，可偏偏这动作过后，那本在攀谈的几人都没了话语，望向这边。
“我看夫子一人坐于这里无聊，便和夫子坐于一起也结个伴侣。”
“哥哥倒是很少这般关心别人。”梁归云明亮的圆眼看着梁思邪，别有意味的小声说道。
“哥哥莫不是不关心你？”梁思邪回应的问道。
“呵呵……”梁归云笑了笑，便女儿娇羞的为白麓山捡起饭菜。
梁思邪倒也是殷勤的捡了一块鱼肉递进了杜少陵的碗里。
“那鱼肉中有刺。”梁归云并未看向这边小声说了一句。
梁思邪看了看便用筷子将杜少陵碗里的鱼肉小心掰开，将细刺挑选干净，大概是从未做过如此细致的工作，那挑完刺的鱼肉，成了碎末，没了形象。
“这……”梁思邪有些尴尬的看着那堆东西。到是杜少陵浅笑了片刻说：“无碍……我吃。”
说着捡起那鱼肉送入口中。
“多谢梁少爷，很好吃。”杜少陵投给梁思邪谢意的一笑。
梁思邪愣了片刻便自顾自的吃起了饭菜，谁都没注意，那如玉的俊颜有了红光。
用了晚餐，杜少陵看了看众人，梁思邪委托自己有事便先离了席，白麓山不得不将梁归云送回梁府，可是白晓晨那丫头硬要自己孤身回去，杜少陵劝说了几回，最终妥协的留在这里等怀谦回来，便是让怀谦先行送白晓晨回去。
众人都离了席，杜少陵一人坐于空荡荡的房间之内，除了往来的下人们，便只有自己一个人。
杜少陵一人站在门口，看着空荡荡的大街上，商铺关了门，私宅熄了灯火。连同这画室的灯火都被下人们息了，唯独就在自己门口的位置还亮着一盏独独的烛火。
烛火泯灭摇曳，杜少陵让那下人们关了门户，自己一人独自走上了街道。
空荡荡的街道之上有风吹着一些牌子发出吱扭扭的响声，唯独门口的一个个大红灯笼告知众人这里还有人家。听闻打更之人从不远处走过，留下一声，也未存留几分钟那更声也随风消散了。
杜少陵紧了紧披风，百无聊赖的闲散走着，忽然有人笑了笑：“难得见你一人。”
杜少陵转头看到白寂夜笔挺的站在那里，一身桃红色的长衫，被高挑的身材撑开，就像是夜晚的勾人的鬼魅，便是妖艳夺目，勾着人的眼球，让你沉醉，让你沦陷，让你将灵魂献祭给这妖媚。
黝黑的长发毫无章法的披散在肩头。被风吹起丝丝，那张魅人的脸上今日却多了份寂寥。
“杜……夫子。”白寂夜醉了，带着酒后懒散的唤了一声。
杜少陵转身就走，可是走了数十步，身后悄无声息，未像往常的样子，转过身，那个男人一动不动的继续站在那里，手里拿着酒坛，任凭冷风直吹进敞开衣袖之内，定定的睁着眼睛看着自己。
“夫子……我可是那般好看，尽是让恨我至极之人都站住了脚步！”白寂夜问道。然后转身转了一圈让硕大的长衫，在空中摆开了一弧度，却完全不似女子莲花裙褥魅相思，杜少陵定是认为自己今日见了那祸世的妖精，从那个菩萨的道观或是琉璃瓶里窜了出来，偷下凡间，迷惑凡人。

“美吗？这张脸可是有那么好看？”白寂夜的手指滑过侧脸带着媚骨的笑意说着，将手中的酒坛浇灌了自己一脸。然后摔碎在地上。
“今日无一人……”白寂夜恍惚的摇了摇头。
“今日无一人……”白寂夜晃晃悠悠的走到一旁的酒店门口一脚便踹开了那门扇，店内之人本是气势汹汹的冲了出来，看看哪等杂碎敢如此破门而入，但是看到来人便掩了声息，躲了起来，白寂夜毫不顾忌的来到酒缸旁，愣是把那一坛的清酒，全部灌入口中，便是将一身的衣服浸透。
“为何……为何？为何！！”白寂夜咆哮的吼了一声，杜少陵害怕的一颤。
“呵呵……酒水自是醉人……”白寂夜蹒跚的拿着酒坛，似乎稍微倾斜便会摔倒。杜少陵忽然觉得此刻的白寂夜应了那句“其醉也……巍峨若玉山之将崩。醉玉颓山不为过。”
“夫子与我喝一杯？”白寂夜半靠在椅背上，拿着酒坛说道。
“不……你不会……”忽然低头摇了摇。
“夫子此刻不如杀了我吧。”白寂夜忽然来了兴趣，便将那藏于身边的宝剑拿了出来。
“夫子那般恨我，定希望要了我的性命……”白寂夜低着头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我这长虹宝剑，刃如秋霜，锋利无比。”白寂夜指着心口的位置。
“刺这里……只一剑，我便毙命。”白寂夜说着，拿着宝剑走了出来，一步一步冲杜少陵走来，杜少陵吓得向后急退。最后白寂夜站在杜少陵面前，将手里的长剑递给了杜少陵，那剑很重，递给杜少陵的刹那，那剑刃便落在地上，发出响亮的一声。
“你要作何？”
“杀了我！”白寂夜满脸酒水的看着杜少陵却异常冷静的说着这句话。
“休得胡言。”
“杀了我！”
“你醉了。”杜少陵回复道。心生离意。
“杀了我……杀了我！杀了我！！”白寂夜忽然又失常吼叫道，这般样子杜少陵倒是从未见过。
忽然一坛白酒直直的灌透杜少陵的头顶。白寂夜居高临下的看着被自己欺凌的男人怒目而视，便将那酒坛狠狠的摔烂在脚下。
“为何不动手……我便站在这里。平日里不是恨不得将我碎尸万段么？今日为何不动手？”白寂夜贴近杜少陵湿淋淋的脸颊喘着粗气问道。
杜少陵手持宝剑看着眼前醉眼惺忪的男人，然后丢下手中的长剑，“长虹贯日不折躯，这上等宝剑岂是用来自尽的，没了殊死搏斗为之气，没了刀光剑影为之利，没了行侠仗义为之骨，你要这宝剑有何用，宝剑配英雄，可惜你不配！”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白寂夜一愣，于是扬天大笑起来。
“好好好……”
“夫子……为何我连死都有人来教训我？”白寂夜收敛了笑容，皱着秀眉低眼看向杜少陵。
“为何我死不了，为何我不能死？”白寂夜在杜少陵面前低声问道，那声音出奇的悲凉。
杜少陵看着酒水顺着白寂夜的脸颊低落下来，混杂着猩红的双眼，那面容离自己越来越紧，那唇瓣刚刚触及到自己的嘴唇，这人便靠倒了下来，杜少陵下意识的抱住了白寂夜的身躯，才感觉那人竟然靠在肩膀之处睡了过去。
杜少陵站在那里，任由这庞大身躯的压在自己肩头，忽然一阵马车声，便看到白府的下人们驾着马车出现在自己面前，将白寂夜搬上了马车。
待人去楼空，过道又恢复安静，旁边的酒家也匆匆忙忙的关了门铺，杜少陵才忆起刚才，顺着白寂夜眼角掉落的到底是泪水还是酒水？
“驾驾……”一阵急促的呼唤声，杜少陵便看到杜怀谦驾着马车冲了过来，看到站在路中央的杜少陵，冲下马车，本想上前将自己刚才的火气发泄出来，忽然身上这人却意外的抱住了杜怀谦的腰，将脑袋埋向杜怀谦的胸口，
“怀谦……”
所有的怒火都在杜少陵这一生呼唤声中烟消云散了。

“怎么全是酒味？谁将酒水浇灌你身上。”杜怀谦怒气满满的问道。
“怀谦……我们回家。”
“好。”杜怀谦将杜少陵抱上了马车，将斗篷的帽子盖在杜少陵头顶，防止湿冷，便驾着马车向那家的位置前进，杜少陵靠在马车上看着杜怀谦宽阔的后背，思索了片刻。
“怀谦，你我积攒的银子，为你买一别院如何，怀谦将来也是要成家立业的人，不该与我挤在那小小茅屋之内。”杜怀谦小声说道。
杜怀谦并未回头，只是问道：“我与你一起不好吗？”
“可你一辈子不可能与我一起。”
“我可以。”杜怀谦丝毫没有犹豫的说。
“我不可以……”杜少陵说道，他明显看到杜怀谦的腰板坐直了起来。
“为何？”
“怀谦终究是要成家的。我终将是要衰老的，这辈子与你在一起走过后半辈子的那个人只能是你的妻。”
“在我未成家之前，你休想离开我。驾……”听闻杜怀谦的话杜少陵忽然觉得眼眶有些酸痛。
回到家的时候，杜怀谦却看到杜少陵趴在车内已经睡了过去。
起身来到杜少陵身边，小心的将这个男人抱起来。
不是第一次也不是最后一次，从他第一次将这个男人在睡梦中抱进怀里之后，他便是留恋这种感觉的。
杜怀谦将杜少陵抱进了家门，便解了他湿漉漉的外衣将他抱进怀里，用软布小心翼翼的将发丝的酒水擦洗干净。盖了被褥。冰冷的房间似乎只有两个人依偎在一次那便是温暖的，以前是偷偷摸摸的如今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将这个男人抱进怀里。
杜怀谦看着怀里熟睡的美颜，第一次抱着个男人是什么时候？十三岁？还是十四岁？
那人便趴在那长桌之上等着自己归来。那时年幼的自己刚打了胜架，原因大概还是争论自己是不是阉人的儿子，虽然矛头永远是这几件事情，可是那是自己第一回打架赢了。坐在桌前，看着这个男人，心底是气愤，是恨，是不满，是怨，他讨厌这个男人，简直是打心底里反感。可是每每自己决定要离家出走远远的离开这个男人，却又心底想看看这个男人会如何反应，自己躲于一边，便是看着他坐在门口从早等到晚的样子，心里本来觉得好笑，可又似乎笑不起来，回来便会听这个唠叨的男人苦口婆心的教育，心底便又是来了气，想着下次绝对不要回来，可偏偏下次又回来，听他教育，周而复始，度过了这么多年。
“我真是败给你了……”杜怀谦想着不自觉的说出了口。他想逃，却从来都没有逃走过，他想恨，却从来都没有真正恨过。
那日回来就坐在门口的椅子上，满脸伤痕，看着睡在桌子上的男人，他气愤，因为无论什么时候自己都是孤身一人奋斗，他打架都是为了这个男人，可偏偏出了事情，这个男人便要拿着礼物去负荆请罪，他嫌弃这个男人软弱，无能，却又……却又在乎他的温柔和暖情。
无论多少苦，多少难，别人如何欺负他，可是他便是隐忍着，直到有一次自己怒气冲冲的问他“为什么你这么没出息，就不能和像个男人一样堂堂正正打一架吗？就要被人踩在脚下像个**一样踩着吗？”，
他红着眼道歉的说：“对不起……爹没钱没势，自知就算是争论也没有胜算，爹给不了你想要的，可是爹能给你一个完整的家。爹怎么忍都行，爹怕自己出了事，以后没人照顾好你。”
杜怀谦当时虽然年幼，可是听完这话，便觉得心酸难耐。直直的看着这个软弱的男人表现他最不软弱一面，那就是隐忍与保护。
他靠软弱来保护自己，来的窝囊却又最是揪心。
“你可知从那日之后我便想要变强，这样，以后由我来照顾好你。”杜怀谦贴着杜少陵的脑袋带着颤音小声说着。“可是你对我越好，我却害怕……我怕我只是你的工具……我怕我的真心成了你的交易……我怕你不爱我……我不敢对你好……我不敢对你真心……我不敢对你说实话，我怕你不要我了……我怕那个女人回来……我怕你把我还给那个女人。”
“少陵……从我想要进入石场，我便是想要变强，想要努力挣钱，想要照顾你，想别人再也不敢欺负你，想你出门的时候再也没有孩童站在门口骂你是阉人，想再也不会有人在大街上冲你大喊傻子少陵……我想要陪你度过下半辈子，从那天开始……我对你就是真心的……少陵……对不起，有些我还是没有做到。”杜怀谦虔诚的说道。
“怀谦……”杜少陵睡梦中喊了一声。
杜怀谦看着怀里的男人低头吻上了杜少陵的额头。
“少陵，我想我是爱上你了你可知道……我想你做我的妻，我想陪你一辈子……我该怎么说出口，才能让你不拒绝我？”
“少陵，我是爱上你了，我是真的爱你的，少陵。”杜怀谦温柔的将唇瓣覆盖在杜少陵的唇上，便是暖热了被子才小心的解了杜少陵的衣服，便是触及到那肌肤，杜怀谦便心猿意马起来。
“呵呵……你可知我一天抱你睡觉该是有多么痛苦。”俯下身，将杜少陵抱进怀里，怀里之人也熟络的将脑袋贴上杜少陵的胸口。
“我能等，等你习惯我，接收我，将心给予我的那一天。”杜怀谦吻到杜少陵的额头，便也闭了眼，怀里更是紧了紧。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嘿嘿嘿答完题给你们更文。

第二十一章



绕着小溪沿途而上有一片小小梅林，此刻也已经微微露了头角，小小花苞绕着枝桠层层叠叠。
忽然听见有人踩踏着干涸的树叶声走了过来，便看到那梅花树下站着一人。来人眼神微妙的收敛了一下，走过去躬身行礼：“三哥。”
白麓山手指从刚发出新芽的枝干上收了回来，转过身，眼眸打量了一下眼前之人：“慕言你来了。”
“三哥唤我前来所谓何事？”白慕言手指在怀里的小小暖炉上摩挲着，起声问道。
“近来七娘病了……你可是去看看。”白麓山说完，明显看到眼前少年脸上的表情冷却了下来。
“她病不病与我何干？”少年转身走向一旁的枝桠，看着那含苞待放的花骨朵，手指在花朵上点了点。
“慕言，七娘毕竟是你的亲娘……”
少年猛地转身看向白麓山：“亲娘？哼！”
“他不过是生了我的工具罢了……”白慕言忽然声音又平静下来。
白麓山明显有些愠怒，：“慕言，不得如此说七娘。”
“不是麽？我看我这所谓的亲娘，可是对你和四哥更是贴心，却未曾真正把我这亲儿放在过心上。”
“慕言，与你说过多次，七娘当年……”白麓山还未说完，便被白慕言厉声打断了：“三哥！切勿在和我提及当年，她生我，弃我，将我幼小丢在别处，说是为我好，送与医治，可曾来看过我一眼，我七岁归家看她，门口跪拜三日，她都未曾出来看我一眼。这十多年，她都记得你们兄妹几人生辰，吃斋念佛，还要顾着你们，可是记过我的？我想她大概是巴不得我死了……”
“慕言！七娘不是没有记挂过你，七娘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白麓山劝诫的说道。
白慕言忽然笑了笑：“难言之隐？呵呵……笑话，我看她是觉得我这儿子生来病弱，不及你等几人，心生怨恨，便是想着将我丢弃的远远的，免得脏了眼，却没想我到我福大命大，竟然活至今日。而且却还落得你们几个如此依恋于她，一口一个七娘的叫着，早将我着亲生儿子忘记了吧。”
“七娘那边我已经去看过了，至于你去不去，那是你的决定，那日七娘病重，睡梦中唤了你的名字，我想七娘还是记挂你的。”
“哼！又是装出那慈悲为怀的样子，记挂？若是记挂我，又怎能让我待与那孤山辟林十多年，母子分离多年，都未曾唤我回过家，她不过是做出来给你们这几个便宜儿女看看罢了，好让你们继续侍奉她。”
白慕言又收敛了表情还是那股子那淡漠世间万物的表情，疏离的看着白麓山，行礼要走，却听见白麓山继续说道：“告诉孤鸾，切勿飞蛾扑火，引火上身。”
白慕言抬眼看到白麓山压低眸子看着自己，勾起嘴角：“三哥可是喜欢那杜夫子？”
白麓山并未回答，转身要走，却听闻身后白慕言的问询：“即使在你眼里，我白慕言也不过是挂着白家名义局外人罢了……你今日来找我,也不过是你作为白家三子的义务罢了……可曾当我是你六弟？”
“你多心了。”白麓山没有转身小声说了一句
“呵呵……多心？三哥世人知不知你，我不知道，但我白慕言最是了解你。这白家众人不过是三哥你的棋子，我只置身事外，看你下的一手好棋。最是喜欢你与四哥棋逢对手之时，环环相扣现招拆招，啧啧啧……”
“可偏偏这棋盘之上多了一粒外子，本是掸出棋盘外便可，偏偏你们都想占为己有，却成了你们双方争执的焦点，举棋不定，无法下手。这棋便没了看头。”白慕言意味深长的看向白麓山的背影。
“哼……慕言到还真是别有一番见解，可惜啊……这棋盘之上，可不仅仅我二人……我劝你继续做那置身事外之人。”白麓山警示性的看了一眼白慕言便离开了白慕言的视线。
白慕言伫立在那里看着空荡荡的园林，孤身说道：“哦？那我便抛下诱饵，打开这棋局，看看，还有谁位于这棋盘之上？”神色划过一抹精光。
杜少陵坐于书桌旁，捧着一本书籍读的正是仔细，却微微抬了抬头，看向窗外，今日不知为何，总觉得似乎有何人在注视自己，可是看过去，又没有任何不妥。于是关了门窗，起身来到画室之内，儿童都已散去，室内也被清理的干净，环顾一周，便是想着自己多了心，或是今日怀谦与梁思邪出了远门，便是落下自己一人在这画室之内，便是生疏这地方，今日看来只能在这画室小宿一宿了。
夜幕将至，便是听闻一阵人声在喧闹的街道上响起，杜少陵推开窗户，望了出去，便看到一群孩童追赶着一只小猫，那小猫径直跑进了画室之内，便听见下人们在画室之内与孩童纠缠，杜少陵打开了门，见下人挡在门口阻止那群儿童进来，猫咪的喵喵声就在后院，杜少陵挥了挥手，让下人们绕开了道路，那些孩童一拥而入，入了内堂，杜少陵小声吩咐了几句，大概是让这些孩子找到那猫咪后带离这里，吩咐下人们也看着这些孩子免得受了伤害。
便关了房屋的门锁，自己入了内室休息。
下人们与孩童最终在后院的柴火之下找到小猫，却发现屋檐之上不知何时多了不少野猫，众人正是差异，见那猫咪叼着一只老鼠最终被孩童们带走了，下人路过杜少陵的房间，见灯火已经熄灭了，便也未曾打扰，熄了灯火关了门铺。
却未曾想那屋内之人早已不知所踪。

杜少陵恍惚间醒了过来，全身无力，眼神迷糊了一阵才清楚的看到头顶的装饰并非是自己的房间，自己此刻躺在雕花梨木的硕大床铺上，床沿挂着层层红色蚕丝帐幔，账上绣着凤求凰的图样，空气间弥漫着花香，杜少陵身体酥软，努力侧了侧脑袋，手指抚摸到床铺，那上等丝绸的被褥就在自己身下，红绸香秀而自己身上的衣服也不知何时被人更换，换了轻薄如蝉翼的粉色罩衫，竟然在腰间的位置还有一硕大花束的构造样式，倒像是女子的衣服。
“来……来人……”杜少陵的声音之轻甚至自己都听不见。
“夫子，可是在唤何人。”不知在何地有人说话了，这声音还有些熟悉。
“慕言？”杜少陵试探性的喊了一句，不知那人听见了没有？
“呵呵……夫子竟然能还记得我的声音。”有人拉开了帐幔，杜少陵便看到白慕言的病态美感的小脸出现在一旁。
“你……是你……”杜少陵挣扎了片刻，可惜还是失败了。
“为何？”杜少陵皱着眉头问道。白慕言上下打量了一番杜少陵，“杜夫子若是女子，定是世间第一绝色佳人，夫子看看你现在这样子。连我都看了动心不已。”白慕言举着茶杯慢条斯理的坐在软卧之上，手指抚摸被褥。
“嗯，不错，很是丝滑。”白慕言夸赞的说道。
“为何？”杜少陵又问道。

杜少陵猛地一惊：“你……你……”
白慕言低下头看着杜少陵表情极为阴冷煞人。
“我知夫子饥渴难耐，定是那欲念缠身之过，不过竟然没想到夫子这身子竟对我这怀春之药如此匹配。”
“你对我下药？”杜少陵看着白慕言冷声问道，怒目而斥。
白慕言坐直身子，细细说道：“无碍……还来得及，我便与你说说。”
“这世间怀春之药分为六层。第一层，名曰醉花阴，人在翠阴中，欲觅残春，春在屏风曲，劝君对客杯须覆。这便是对世间情侣用来调解情趣，有促情的功效。我想夫子那时便用过此药吧。”白慕言低声问道，杜少陵羞臊的撇过眼不敢与他对视，自己苦于无法行夫妻之乐，倒是真与那时买过此药，可惜也并未起何作用。

白慕言收了目光继续说道：“这第二层名曰满庭芳，偶地即安居，满庭芳草积。便是更上一层次，此药用于男子，任何男子饮得此药，便如猛虎上身，满庭芳华，开门半山月，立马一庭霜……”白慕言的声音很是轻柔，说出来让人竟多了几分遐想的意味，只是未曾想到竟将这名句用于这等龌龊的时刻。
“这第三层，名曰点绛唇，便是如同这名字，白雪凝琼貌，明珠点绛唇，那女子的唇瓣如同点了胭脂一般让人看着都多了几分情谊，明眸似水，眼中含情的望着你，那个男人受的如此相邀，便也愿意倾尽一身，埋身与香软之下。让那点点绛唇落与情深之处，西楼暮，一帘疏雨梦里寻春去。”不知为何，此刻杜少陵觉得身体微微有些发热起来。

何，此刻杜少陵觉得身体微微有些发热起来。
“第四层，念奴娇。春娇满眼泪红绡，掠削云鬓旋装束。便是那念奴娇，飞上九天歌一声，二十五郎吹管逐。啧啧………此药用于女子，那女子便失了心智，定当心火难耐，如那缠人的妖精，俯身而上，吸进男子阳气，险韵诗成，扶头酒醒，别是闲滋味，清露晨流，新桐初引，多少游春意。高柳垂阴，老鱼吹浪，留我花间住。”
“别……嗯……”杜少陵忽然身体有些难耐的波动起来。
白慕言瞳眸微转看向杜少陵的样子，继续说道；“这第五层，名曰如梦令，赠宴桃源深洞，一曲舞鸾歌凤，如梦如梦……残月落花烟重。醉生梦死不足过。入梦为真，那梦中出现的那个人定位心中所爱。”

“你给我……解药……”
白慕言继续自顾自的说着，“第六层，也是最高层，名曰长相思。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我想夫子此生是没有机会能得如此境界了。”
“解……恩啊……药……”杜少陵觉得全身酥软燥热起来。
“解药……我立刻就给夫子……”白慕言起了身，看向床上狼狈不堪的杜少陵，药效已经有所发作，却已然成了这般样子，这男人动情的样子还真是难以抗拒，可越是这般想着，白慕言心底更是寒冷，定是因为这样才是祸害。
“夫子自是等着，解药马上就来。”白慕言说完便只剩下一片安静。
杜少陵倒是微微有了力气，却也无法支撑起身体。斜卧在丝软之上。
“啊……啊……”只是带着一阵阵颤音。双眼却慢慢失了神。，却多了几分莫名的情欲。
门外嘈杂的声音想起，“各位客官，今晚，我这永遇乐的头牌，可就在这里面，几位客人同时竞拍了春宵一日居，可别伤了里面这位美人才好。”

再的便是听闻一阵嘈杂的争论，看来不止一人。
“我们这就进去看看是哪个小娘子，竟然会拍的如此高价，若是不满意，你这永遇乐的牌子，明日我便摘了去。”一声尖锐的叫声，杜少陵心底更是凉了几分。
“救……救命……”杜少陵细微的喊道。
“哦？可是那小娘子已经急不可耐了，我刚似乎听见声音了。”便是又是一阵哄笑声。
“哐”大门似乎被人群推开了，杜少陵透过纱幔看的五六人向这边走了过来，想要挣扎后退都无法完全后退半分。
“慢着……”听闻门口传来一声。
众人转头看得男人便都噤了声。
“滚。”那人只一句，众人便都抱头鼠窜一般逃了出去。只见那人慢慢走到杜少陵帘幕之前。
只是听那声音杜少陵便知隔着帘幕的那个男人是谁了。
“白……寂……夜……”杜少陵唤出了那人的名字。

帘幕外隔着薄纱便看到床上躺着一人，听声音便知今日他不与往常。
“我这六弟，还真是顽皮的紧。”白寂夜揭了帘子，看到床上旖旎的景象，神色也是一沉。眉峰微挑，“夫子这般样子还真是少见。”
便是看着杜少陵半卧在软榻之上，衣衫半露，薄如蝉翼的粉色罩衫，衬着杜少陵白皙光滑的肌肤，便是那隐匿在布料之下的草丛地带，若影若现的将那如玉般的软物藏匿起来，却有着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纤长的双腿，交叠的摆于床上，玉体横陈，很是考验耐力啊。
白寂夜不露痕迹的将那留恋的目光收了回来，坐于床边笑声问道，“夫子可知你现在这般样子，可真是千般婀娜，万般旖旎，说不尽软玉温香。”白寂夜侧下身子贴近杜少陵微微泛红的脸颊，极为露骨的说着。
“解药……给我……”杜少陵的手指拽住了白寂夜的鲜红的长袍。

“我都不知你中了何毒，看这样子……”白寂夜露骨的打量杜少陵胸前敞开的衣物，“那药效是要发作了。”
“嗯嗯……”细软的声音从杜少陵的鼻腔中发了出来，白寂夜悉心打量着杜少陵的脸，却未曾理会，那双紧拽着自己衣物的双手。
杜少陵的眸子看着白寂夜，片刻过后，那双眸子失了真切，全然被情与欲二字所笼罩。
杜少陵像是从云雾中苏醒过来，伸手抚上了白寂夜的脸，指尖划过白寂夜的眼眉，脸颊，鼻梁最终停留在唇瓣的位置上，白寂夜的唇形向来好看，此刻却也是粉润的样子。感觉身下之人痴迷的打量着自己的唇瓣了然的说道：“大概是念奴娇了……”
“夫子可还是想要解药？”白寂夜贴近的问道。杜少陵恍惚中似乎明白白寂夜说的是什么。
点了点头，却将自己的指尖递进了白寂夜的口中。搅弄片刻，便扯了出来，带着丝丝水迹和银线。然后继续摩挲在白寂夜的唇上，像是极为喜爱的样子，将那唇瓣滋润的水润起来。
“能解救夫子，只有男子阳米青。你可知道？”
杜少陵涣散的目光聚焦在白寂夜的眼眸上，忽然眼眉皱了起来，像是忆起了什么，“救我…”

白寂夜坐起了身子，离开了杜少陵，冷眼看着一旁的男人，不知在思索什么。
杜少陵脑袋有些混乱，片刻间又挣扎的清醒了，可是瞬间又恢复成迷乱的样子。
杜少陵伸手拉扯到白寂夜的衣袖，却被白寂夜撤了下来。便是觉得燥热难耐，低声轻吟了起来。
“嗯……”
“杜夫子，可是想舒适起来？”白寂夜冷声问道。
“白……寂夜……”杜少陵唤了一声，却不知为何，这一声唤极为动情，像极了伴侣间的低声暖言，耳鬓厮磨的软言细语。
白寂夜瞳孔微微颤了颤，虽然只是一瞬。
伸手抚摸到杜少陵的脸颊，便见那人将自己的双手覆盖的如幼猫一般蹭了蹭脸颊。动作很是童性，不该是这个年纪的人身上该出现的动作。却被他表现的如此自然，温顺而妩媚。
白寂夜自己都未曾发现自己的眼眸变得柔情起来。
“夫子……”白寂夜躬低身子柔声说道，“夫子这般样子，可是失了为人师长的风范。”

杜少陵却未曾在乎，或许现在此刻的杜少陵已经全然化身为欲念之蛇，纤长的手指捧在白寂夜的脸颊之上，糯糯的问道：“该怎么办？”
突如其来的这句话倒是让白寂夜诧异了片刻，便是明白了，这个男人大概从未真正行过房中之事，更别谈何来的鱼水之欢，此刻便是不知该如何下去了，这倒是没想到的。
白寂夜嫣然一笑，万般风情绕眉梢，“你想如何？”
“救我……”杜少陵小声说了一句，白寂夜看着身下这人肌如雪晕，唇若朱涂，便是更是说不出来的韵味丛生。
“如何救？”白寂夜倒也不着急的问着，可偏偏身下那物却已经将自己此刻的隐忍暴露无遗。
杜少陵白皙的胳膊环绕着白寂夜的脖颈，抬头将自己的唇瓣覆盖了上去，细细舔过白寂夜的唇，然后灵巧的舌尖划入白寂夜的口腔之内，向来是自己强迫主动，而今换了，倒是让白寂夜来了兴趣。杜少陵的口腔带着股子淡淡的甜味，此刻舌尖在口腔里打转，缠绕，纠缠着白寂夜不能离开。白寂夜的神色慢慢浮上了情意。逐渐回应着，便在口齿间发出让人听而脸红的水渍搅拌的声音，以及杜少陵鼻腔微弱的娇 喘声，白寂夜猛然间一把扯开了杜少陵腰间的束缚，整件粉色的罩衫便落了下去，不着寸缕的杜少陵被白寂夜抱进了怀里。

手指抚摸到那光滑如同丝绸一般，细腻的如羊脂一般的皮肤的刹那，白寂夜便明白何来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如何？杜夫子？”
此刻的杜少陵眼神迷离，双眼含春的看着白寂夜，呼吸起伏不定，娇软的唤了声，“陵儿会乖。”
“念奴娇。”白寂夜轻声说道，然后笑了笑。
“陵儿……陵儿？好……陵儿可是要乖。”说完丝丝红帐垂落，挡住了万千美景，白寂夜解了衣衫，红色丝袍落地，精壮的身躯将软玉抱入怀中，“便是如此，可是陵儿自己要得……”小窗屏暖，鸳鸯交颈。
夜月一帘幽梦，春风十里柔情。

平稳开车好烦啊……好烦啊……要一句一句的过，防止出现和谐的词汇。

第二十二章



空气中飘洒的香气却不及怀里之人散着的冷香来得醉人，压在身下的男人此刻沉迷于轻吻舌尖的纠缠追逐而不可自拔，修长的白腿和白寂夜双腿交错在一起，不自觉的相互摩擦着。
本就白皙的肌肤此刻透着的那淡淡粉光，白寂的后背上是杜少陵的手臂，纤长的手指顺着后背精壮的肉体上下抚摸着，绕着骨架逐渐向上攀附在脖颈上，指尖揉捏着白寂夜纤长的脖子，白寂夜的脖颈上带着一枚钱币，只是普通的文钱，却被白寂夜如此珍视的贴身带着。指尖插入发丝之内，白寂夜一个转身，杜少陵起身骑与白寂夜身上，本是束发的白色发带落了下来，万千青丝垂了下来，散乱的盖在脸颊两边，被滋润的红色唇瓣泛着水光，本就不着片缕，那如玉的小兽落在白寂夜的腹部。而杜少陵此刻所坐部位也在自己的巨兽之上。将那兽物骑与身下却依旧压不住那起势的劲头。

杜少陵爬与白寂夜身上，舔着脖颈，撕咬着锁骨，肌肤，确实没想到白寂夜那娇媚的脸蛋下却有着绝对不属于平常男子甚至胜之的健壮身体，白皙而强健。
唇齿在点珠上流连忘返，肆意点火。
白寂夜的神色更是暗沉，手指不自觉的抚摸着杜少陵的脸蛋，便是像是得了认可，便顺着健硕的腹部而下，看到那兽物的时候抬头看到白寂夜斜倚着身躯看向自己，等着自己有所作为。
杜少陵混乱的脑袋思索着，这兽物为何如此凶猛，看的都叫人胆战心惊，可却为何口中有些干涸，指尖触及到兽口，急忙收回了手指，怕着兽物张开口将自己的手指吞进去，可却看的那温顺样子，似乎并未想要袭击自己，便手指滑过兽身，而下。
“好大。”杜少陵恍惚的说了一句。
“哦？”本就是被煽风点火，却偏偏还要忍耐着，白寂夜的声音微微有些低哑。
杜少陵躬低身子，看着眼前竖起的兽身，伸出舌尖舔过兽头的位置，顺着身子虔诚的清洗沐浴着。体会过如此乐趣，便是学以致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