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清欢（温柔切开黑美人攻×伪仙风道骨清冷受）
旦日，天刚蒙蒙亮，王公大臣们就从各自的住处赶往凉安城，在大殿里等着朝见皇帝，顾清让和国师到的时候，人已经差不多都到齐了，这时一个太监说道，“皇上驾到。”
群臣跪地行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云玺随后走了进来，在龙椅上坐下，示意众人平身，等着内阁大臣把奏折呈上来，把加急的做一些批示，批完了之后，那些大臣才开始启奏报告。
“启禀陛下，微臣有事要说，这件事想必您也听到风声了。”一位驻防将军说道。
“准奏。”
“微臣要说的正是天贺国士兵在我国边境挑衅，要我们还人赔礼的事。天贺国狼子野心，臣已经派人拒绝了，但是他们还是在边境依依不饶，目前还在对峙中，请陛下明示。”
“朕主战，这么拖着也不是办法，不如主动出击。诸位爱卿有什么意见吗？”
“陛下，万万不可草率从事啊。老臣觉得能和则和，既然天贺国说了要还人赔礼，那我们照做就好了。好不容易安稳了一段时间，一打仗就是劳民伤财，您可要三思啊。”少保立刻说道。
“陛下，臣认为少保说的有一定道理。”少师附和道。
“可依臣来看若是那天贺国果真狮子大开口，存的就是打仗的心思，那我们也没必要赔他们什么，主动出击反而有利，臣觉得陛下说的对。”安少傅反驳道。
“安少傅这就想错了，天贺国也不一定是要战啊，他们可能只是想要点小恩小惠……”少保还想说什么，眼看这三个人又要争辩起来了，云玺连忙打断了他们，“少保凭什么觉得天贺国就是想要一点小恩小惠？还有一件事朕要告诉你们，边将军说的还人，爱卿可知还的是什么人？前些日子，许家军精兵在边境发现了一支偷渡来的队伍，那只队伍意图在边境建立秘密军事基地，颇为隐秘，若不是军队谨慎，根本发现不了，那支队伍人数并不多，都是些有点武力的莽夫，被押往了廷尉府，好不容易才招供了他们是天贺国派来的，他们应该只是个开始，若是我们还隐忍不发，只会有越来越优秀可怕的天贺国人进来。”
驻防将军补充道，“此外，天贺国要求我们赔礼，他们要我们赔一座城池还有数千劳动力，可谓是居心不良。”
“话是这么说……”少保稍微松了点口，“但是我们贸然翻脸，也不太好，老臣以为要是有个折中的办法，自然是再好不过……”
“想要折中的办法，怕是很难。臣觉得如今之计，唯有不再犹豫，一战便可。畏畏缩缩，只会给人可趁之机。”安少傅正色道。
“臣以为安少傅说的更对一些，不过有一点，我们虽然主动出击，但是不能给人留下话柄……少保的人担忧也不是没有道理。”少师和稀泥道。
见三人又要没完没了的说个不停，一直沉默的国师开口了，“陛下，臣有一计。”
“子念，说来听听。”
“微臣愿意亲赴边境，与天贺国谈判，试试虚实，若他们果真狮子大开口，臣自然也不会放过他们。”
“倒也可行，那子念就带上一队精兵，与边境的驻军汇合，注意安全，这几天就由顾爱卿暂代你的职位。”云玺想了想，应允了。
“陛下，臣愿同去。”顾清让说道。
群臣用古怪的眼神打量着他，好好的安稳不享受，上赶着去边境那贫瘠的地方作甚。
“顾爱卿也要去？那这国师的职务，谁来暂任？”
“陛下，臣以为大学士和少师少傅少保足以担此重任，而前年国师出征时，亦是如此。”顾清让淡淡的说道。
“……”但是他们四个人处理得没你快准狠啊，云玺腹诽道，“你们二人一起也好有个照应，若是顾爱卿执意要去，朕自然是没意见的，那就这么定了。传朕旨意，派一队精兵与子念和顾爱卿同往边境，在此期间，由大学士，少师少傅和少保四人共同处理事务。”
“臣遵旨。”六人齐声道。
“好了，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见众人没什么事要禀报，先前的太监道，“退朝！”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云玺走后，群臣才按品级先文后武依次走出朝堂。国师看着顾清让走出来，微微一笑，“怎么想起跟我一起去边境？”
“与其听那三位大人争辩头疼，还不如去边境。”
“我就当是你想陪我了，正好我一个人没意思。”国师笑了笑。
“……随你。”
“好了，马上就走。”
国师和顾清让共坐一个马车先行一步，大部分精兵乔装成商队跟在后面，随国师和顾清让的命令而行动，只留了两个精兵当马夫。
因为存了吸引那些心怀不轨的人的心思，二人乘坐的马车比较豪华，珠帘外挂着小铃铛，车内很宽敞，足够两个人睡，里面铺着波斯地毯，纹着花鸟的精致花纹，还有特质的熏香，保暖用的手炉和糕点棋牌等。
国师点燃了熏香，取出了糕点递给顾清让，顾清让接过糕点尝了一口，拿出书来准备看书打发时间，“去边境需要多久？”
“大约三天时间。”
—————————————————
封
群臣跪地行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云玺随后走了进来，在龙椅上坐下，示意众人平身，等着内阁大臣把奏折呈上来，把加急的做一些批示，批完了之后，那些大臣才开始启奏报告。
“启禀陛下，微臣有事要说，这件事想必您也听到风声了。”一位驻防将军说道。
“准奏。”
“微臣要说的正是天贺国士兵在我国边境挑衅，要我们还人赔礼的事。天贺国狼子野心，臣已经派人拒绝了，但是他们还是在边境依依不饶，目前还在对峙中，请陛下明示。”
“朕主战，这么拖着也不是办法，不如主动出击。诸位爱卿有什么意见吗？”
“陛下，万万不可草率从事啊。老臣觉得能和则和，既然天贺国说了要还人赔礼，那我们照做就好了。好不容易安稳了一段时间，一打仗就是劳民伤财，您可要三思啊。”少保立刻说道。
“陛下，臣认为少保说的有一定道理。”少师附和道。
“可依臣来看若是那天贺国果真狮子大开口，存的就是打仗的心思，那我们也没必要赔他们什么，主动出击反而有利，臣觉得陛下说的对。”安少傅反驳道。
“安少傅这就想错了，天贺国也不一定是要战啊，他们可能只是想要点小恩小惠……”少保还想说什么，眼看这三个人又要争辩起来了，云玺连忙打断了他们，“少保凭什么觉得天贺国就是想要一点小恩小惠？还有一件事朕要告诉你们，边将军说的还人，爱卿可知还的是什么人？前些日子，许家军精兵在边境发现了一支偷渡来的队伍，那只队伍意图在边境建立秘密军事基地，颇为隐秘，若不是军队谨慎，根本发现不了，那支队伍人数并不多，都是些有点武力的莽夫，被押往了廷尉府，好不容易才招供了他们是天贺国派来的，他们应该只是个开始，若是我们还隐忍不发，只会有越来越优秀可怕的天贺国人进来。”
驻防将军补充道，“此外，天贺国要求我们赔礼，他们要我们赔一座城池还有数千劳动力，可谓是居心不良。”
“话是这么说……”少保稍微松了点口，“但是我们贸然翻脸，也不太好，老臣以为要是有个折中的办法，自然是再好不过……”
“想要折中的办法，怕是很难。臣觉得如今之计，唯有不再犹豫，一战便可。畏畏缩缩，只会给人可趁之机。”安少傅正色道。
“臣以为安少傅说的更对一些，不过有一点，我们虽然主动出击，但是不能给人留下话柄……少保的人担忧也不是没有道理。”少师和稀泥道。
见三人又要没完没了的说个不停，一直沉默的国师开口了，“陛下，臣有一计。”
“子念，说来听听。”
“微臣愿意亲赴边境，与天贺国谈判，试试虚实，若他们果真狮子大开口，臣自然也不会放过他们。”
“倒也可行，那子念就带上一队精兵，与边境的驻军汇合，注意安全，这几天就由顾爱卿暂代你的职位。”云玺想了想，应允了。
“陛下，臣愿同去。”顾清让说道。
群臣用古怪的眼神打量着他，好好的安稳不享受，上赶着去边境那贫瘠的地方作甚。
“顾爱卿也要去？那这国师的职务，谁来暂任？”
“陛下，臣以为大学士和少师少傅少保足以担此重任，而前年国师出征时，亦是如此。”顾清让淡淡的说道。
“……”但是他们四个人处理得没你快准狠啊，云玺腹诽道，“你们二人一起也好有个照应，若是顾爱卿执意要去，朕自然是没意见的，那就这么定了。传朕旨意，派一队精兵与子念和顾爱卿同往边境，在此期间，由大学士，少师少傅和少保四人共同处理事务。”
“臣遵旨。”六人齐声道。
“好了，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见众人没什么事要禀报，先前的太监道，“退朝！”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云玺走后，群臣才按品级先文后武依次走出朝堂。国师看着顾清让走出来，微微一笑，“怎么想起跟我一起去边境？”
“与其听那三位大人争辩头疼，还不如去边境。”
“我就当是你想陪我了，正好我一个人没意思。”国师笑了笑。
“……随你。”
“好了，马上就走。”
国师和顾清让共坐一个马车先行一步，大部分精兵乔装成商队跟在后面，随国师和顾清让的命令而行动，只留了两个精兵当马夫。
因为存了吸引那些心怀不轨的人的心思，二人乘坐的马车比较豪华，珠帘外挂着小铃铛，车内很宽敞，足够两个人睡，里面铺着波斯地毯，纹着花鸟的精致花纹，还有特质的熏香，保暖用的手炉和糕点棋牌等。
国师点燃了熏香，取出了糕点递给顾清让，顾清让接过糕点尝了一口，拿出书来准备看书打发时间，“去边境需要多久？”
“大约三天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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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
〖十五〗
两天后。
国师掀起帘子的一角，往外面望了一眼，又合上了，“不出意外的话再过一天就到了。”
“嗯。”顾清让放下了手中的书，掀起另一边的帘子，让风吹了进来，凉风习习，着实让人心情平静。这两天相处下去，总感觉国师跟他的肢体接触越来越多，神奇的是一向不喜别人三番四次接触的自己居然完全不排斥，只是不太适应，大概是完全把国师当成知己来看待了吧……
国师见他一直看着外面，不知在想些什么，开口道，“闷不闷？闷的话下去走走，这片地界风景还不错。”
“不闷。就是想起了那四只仙鹤，不知过得怎如何，有没有再被人骚扰。”
“这个不必担心，”国师笑了笑，“苏兰若被调往边境了，每天和驻军们一起跟天贺国的士兵言语攻击，然后互相投石头，抽不出时间去临清轩。”
“她也来边境了？”顾清让的心情顿时微妙起来，正想说什么，眼角的余光似乎捕捉到了一抹黑影，顾清让立刻凝神看向了远处，一眼识破了那些埋伏起来的穿着黑衣的人，当即合上了帘子，“……有人埋伏。”
“……不一定是天贺国的人，也可能是盗匪，边境形势紧迫，驻军顾不上管这些人，倒是让他们得了便宜，越发肆无忌惮了。若只是些野蛮的盗匪，就不必手下留情了，直接解决掉。”国师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前面驾马的两个人听到。
两个精兵拍了拍马背，示意明白了。
马车很快就到达了那些黑衣人埋伏的地界，那些黑衣人却没有动静，似是毫无所觉，看来不是一般的盗匪了，国师和顾清让心里同时如是想道，愈发警觉。
就在马车即将平安无事地度过这片地界的时候，异变陡生，那群黑衣人立刻从各自埋伏的地方出来，一部分人直逼那两个马夫，另一部分人向马车内部袭去，四匹马受了惊，登时发出惊恐的嘶鸣声，很快又消失了，显然是都被杀死了。
国师凝神细听，从外面的打斗声判断出到两个精兵寡不敌众，不是那些黑衣人的对手，按他们的实力，一般的乌合之众就算群起而攻之，也是被碾压的份，这些黑衣人显然不是盗匪之流。
国师敲了敲马车内部的木质结构，示意那两个精兵自己想办法逃就好，给了顾清让一个眼神，不是盗匪。
顾清让回给他一个眼神，那就按原来的计划束手就擒，深入内部，探探虚实。
国师微微点头，正在这时，马车的上方被人破开了，两边的帘子也被人掀开，二人被黑衣人包围了。
国师和顾清让都举起了双手，表示投降，黑衣人并不放松警惕，在二人的后脑勺上重重地敲了一下，确保都昏迷了之后，才抓着人离开了，留下一部分人清理现场。
没有人发现，国师的手自然地垂下，不知不觉地撒下了一种淡褐色的粉末，与地面几乎融为了一体……
顾清让是被人拿温水泼醒的，虽然是温水，但浑身湿漉漉的感觉还是让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他真的有点不太高兴了。
顾清让睁开眼睛观察着眼前把他泼醒的人，似乎就是之前埋伏起来袭击马车的黑衣人之一，再环顾四周，自己处在一个很宽敞的房间，周围的装饰说得上华丽，泼醒他的人看他缓过来了，甩给他一套衣服，用有些生涩的西凉话说道，“去里面换上，一会儿跟我去见大人。”
“跟我一起的人呢？”顾清让神色自若的问道。
“管这么多干什么。”那人冷声道。
看那人并不打算再开口的样子，顾清让也懒得跟他多说，拿起衣服往里走去，果真有一个隔间，一推门正好看到国师赤裸着上身，准备穿上一件罗衣，四目相对，都有些错愕。
“……抱歉。”顾清让先回过神来，关上了隔间的门，眼前不自觉地浮现出刚刚看到的画面。国师的身材好像还蛮不错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不过自己以前也从未见过除了自己以外的人的躯体，算不得数……自己好像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都是男子，应该无妨吧……不对，他为什么这么浮想联翩……
国师推开门，看到耳尖和脖颈处红透了的顾清让，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下他湿透了的深衣下根本遮不住什么的身体，嘴角露出一个明显的弧度，“你的衣服也让弄湿了，快进去换衣服吧，小心着凉。”
“嗯。”顾清让不知为何有些心虚，看都不敢看国师一眼，径直走进了隔间。
国师挑了挑眉，这人有些害羞的样子，还真是诱人犯罪……不过想想有人把他泼醒，也看到了这样的风景，就有些控制不住想要杀人的暴虐心理呢……
顾清让关上门，拍了拍脸，做了一个深呼吸，让自己翻涌的思绪平静了下来，告诫自己这是别人的领地，不知底细，没时间想这些乱七八糟的，当务之急是把衣服换好，出去会会那黑衣人口中所谓的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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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
国师掀起帘子的一角，往外面望了一眼，又合上了，“不出意外的话再过一天就到了。”
“嗯。”顾清让放下了手中的书，掀起另一边的帘子，让风吹了进来，凉风习习，着实让人心情平静。这两天相处下去，总感觉国师跟他的肢体接触越来越多，神奇的是一向不喜别人三番四次接触的自己居然完全不排斥，只是不太适应，大概是完全把国师当成知己来看待了吧……
国师见他一直看着外面，不知在想些什么，开口道，“闷不闷？闷的话下去走走，这片地界风景还不错。”
“不闷。就是想起了那四只仙鹤，不知过得怎如何，有没有再被人骚扰。”
“这个不必担心，”国师笑了笑，“苏兰若被调往边境了，每天和驻军们一起跟天贺国的士兵言语攻击，然后互相投石头，抽不出时间去临清轩。”
“她也来边境了？”顾清让的心情顿时微妙起来，正想说什么，眼角的余光似乎捕捉到了一抹黑影，顾清让立刻凝神看向了远处，一眼识破了那些埋伏起来的穿着黑衣的人，当即合上了帘子，“……有人埋伏。”
“……不一定是天贺国的人，也可能是盗匪，边境形势紧迫，驻军顾不上管这些人，倒是让他们得了便宜，越发肆无忌惮了。若只是些野蛮的盗匪，就不必手下留情了，直接解决掉。”国师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前面驾马的两个人听到。
两个精兵拍了拍马背，示意明白了。
马车很快就到达了那些黑衣人埋伏的地界，那些黑衣人却没有动静，似是毫无所觉，看来不是一般的盗匪了，国师和顾清让心里同时如是想道，愈发警觉。
就在马车即将平安无事地度过这片地界的时候，异变陡生，那群黑衣人立刻从各自埋伏的地方出来，一部分人直逼那两个马夫，另一部分人向马车内部袭去，四匹马受了惊，登时发出惊恐的嘶鸣声，很快又消失了，显然是都被杀死了。
国师凝神细听，从外面的打斗声判断出到两个精兵寡不敌众，不是那些黑衣人的对手，按他们的实力，一般的乌合之众就算群起而攻之，也是被碾压的份，这些黑衣人显然不是盗匪之流。
国师敲了敲马车内部的木质结构，示意那两个精兵自己想办法逃就好，给了顾清让一个眼神，不是盗匪。
顾清让回给他一个眼神，那就按原来的计划束手就擒，深入内部，探探虚实。
国师微微点头，正在这时，马车的上方被人破开了，两边的帘子也被人掀开，二人被黑衣人包围了。
国师和顾清让都举起了双手，表示投降，黑衣人并不放松警惕，在二人的后脑勺上重重地敲了一下，确保都昏迷了之后，才抓着人离开了，留下一部分人清理现场。
没有人发现，国师的手自然地垂下，不知不觉地撒下了一种淡褐色的粉末，与地面几乎融为了一体……
顾清让是被人拿温水泼醒的，虽然是温水，但浑身湿漉漉的感觉还是让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他真的有点不太高兴了。
顾清让睁开眼睛观察着眼前把他泼醒的人，似乎就是之前埋伏起来袭击马车的黑衣人之一，再环顾四周，自己处在一个很宽敞的房间，周围的装饰说得上华丽，泼醒他的人看他缓过来了，甩给他一套衣服，用有些生涩的西凉话说道，“去里面换上，一会儿跟我去见大人。”
“跟我一起的人呢？”顾清让神色自若的问道。
“管这么多干什么。”那人冷声道。
看那人并不打算再开口的样子，顾清让也懒得跟他多说，拿起衣服往里走去，果真有一个隔间，一推门正好看到国师赤裸着上身，准备穿上一件罗衣，四目相对，都有些错愕。
“……抱歉。”顾清让先回过神来，关上了隔间的门，眼前不自觉地浮现出刚刚看到的画面。国师的身材好像还蛮不错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不过自己以前也从未见过除了自己以外的人的躯体，算不得数……自己好像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都是男子，应该无妨吧……不对，他为什么这么浮想联翩……
国师推开门，看到耳尖和脖颈处红透了的顾清让，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下他湿透了的深衣下根本遮不住什么的身体，嘴角露出一个明显的弧度，“你的衣服也让弄湿了，快进去换衣服吧，小心着凉。”
“嗯。”顾清让不知为何有些心虚，看都不敢看国师一眼，径直走进了隔间。
国师挑了挑眉，这人有些害羞的样子，还真是诱人犯罪……不过想想有人把他泼醒，也看到了这样的风景，就有些控制不住想要杀人的暴虐心理呢……
顾清让关上门，拍了拍脸，做了一个深呼吸，让自己翻涌的思绪平静了下来，告诫自己这是别人的领地，不知底细，没时间想这些乱七八糟的，当务之急是把衣服换好，出去会会那黑衣人口中所谓的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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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师又调动了一下众将领的情绪，就结束了会议，等他们都离开后，顾清让沉思了一会儿，淡淡的开口询问，“朝廷的援军能赶到吗。”
“昨晚我就派人赶往凉安城了，消息一定能准确地传给陛下，援军会由我的人带领，以最快的速度赶过来，现在拼的就是时间和运气。”
“现在军营里的士兵有多少人是许家军？”
“四五千人，之前因为在边境逮到了那支队伍，风声比较紧，担心再出变故，许家军大约一半人马都来这里了，毕竟是精锐部队……”又是他亲自掌管的军队，人数太多容易使人非议，怀疑他居心叵测。
顾清让听懂了国师的言外之意，又问道，“其余的士兵水平如何。”
“素质还可以，不至于拖后腿。”
“只要不拖后腿就行，还有绝地求生的希望。”顾清让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颚，“那个亲王对云贺藩王其他培养的人马一无所知吗。”
“他说他只是暗地里帮云贺培养势力，除了自己那一批人以外，对其他人分布在哪毫不知情，据我分析，云贺可能是把他的势力分散了一些给各个自己忠心的手下，大部分应该是被他自己握着，而不管是云贺的手下还是他自己，都离这儿有一定的距离，并且位置分散，完全没有时间下手。这个亲王说的话大多都含糊其辞，只有很少的有用信息，虽然人是蠢，但对云贺还当算是忠心无二，知道自己肯定是逃不了了，招不招也就是生不如死的下场，干脆就这么吊着我们，趁着自己还有点价值让我们留着，拖延时间等着云贺把他救出去，想的倒是美，殊不知要是防线真被破了，第一个倒霉的就是他。”国师的面色有些发沉。
“那目前能做的只有提高警惕，加紧训练还有想方设法多征些士兵了。”
“相近的城镇里青壮年劳力并不多，大部分有能力走的人，知道边境这段时间不安稳，都迁走了，剩下的大都是老弱病残，刚刚说充其量能凑足两万人都是安抚军心用的。”国师笑了笑，“不过事情还发展到最坏的地步，也有可能是比较好的情况，若是真的以少对多，也并不需要惧怕，反正这种情况我也不是第一次遇见了。”
顾清让微微点头，国师当初带兵去跟那些不服气的诸侯国打仗的时候，确实遇到过很多危险的情况，大都化险为夷，可见他确实是有一定的军事指挥才能，但是他的风格太过狠了，根据民间记载和口头流传来看，他在军事上取得的战绩大都是因为他不惜命，每次出兵抱着必死的决心才获得的。顾清让并不希望国师那么做，若真的那么倒霉，但凡有风险没那么大的对策，还是选风险小的对策最好。
“好了，先不说这些了，吃点东西吧，昨晚你也没吃饭，小心把身体拖垮了。”国师温和地说道。
顾清让这才注意到自己确实有点饿了，一提起昨晚，又不自觉地想起某些旖旎的事情，咳了一声掩饰内心的尴尬，“嗯，走吧。”
军营里的伙食自然是比不上宫中的膳食，所幸顾清让在临清轩的时候也吃惯了粗茶淡饭，并不在意，能填饱肚子就好，迅速地吃完了饭，就跟着国师去检查军队的训练情况了。
……
下午，天贺国士兵一如既往地走近边境，保持着一个说不上安全也说不说危险的距离，开始了滔滔不绝的演讲。顾清让和国师开始还存着警惕的心思听了一耳朵，在天贺国长达半个时辰仍然不带重复的谴责他们要求还人赔礼的粗俗话语和西凉国士兵毫不示弱针锋相对的犀利言语的双重夹击下败下阵来，跟其他的将领们一样远离了这个是非之地，回到了军营。
事实上，即使回到了军营，那些士兵们对骂的话语依然能若有若无地听到，堪称是余音绕梁，久久不绝……顾清让坐在主帐篷里，状似平静地放下了手中的书，“他们要说到什么时候。”
“大概再过一会儿就结束了，说这么长时间士兵也挺累的。等互相投完石子，就会有士兵告诉天贺国的人我来了，要求他们派出有分量的将领亲自来跟我谈判，来给援军的到来争取时间。”国师慢条斯理地说道。
顾清让颔首，屏蔽了周遭的杂音，继续潜心看起了书，他坚信越是紧要关头，书越能使人保持冷静和清醒。
不知过了多久，噼里啪啦砸石子的声音也消失了，一个士兵走进了营帐，见到顾清让在国师的营帐里，愣了一下才说道，“……国师大人，我们已经跟他们说明您来了的情况，要求他们找人来谈判，他们说这种重大的事情需要回去禀告元帅才能做定夺，大概要等到明早才能确定由谁来谈判和在哪谈判。”
“他们没有异常的举动？”国师询问道。
“没有，与往常无二。”
“好，你下去吧，让巡逻的士兵不要放松警惕，尤其要注意粮草和兵器的安危。”
在国师他们没有放松警惕的同时，本应该在天贺国王宫里待着的云贺藩王正待在军营里，听到西凉国国师要求跟他们谈判的消息，陷入了沉思，良久才开口道，“谈便谈吧，寡人本来就是想着能从西凉国手里多敲诈点好处来，虽然寡人手下的势力比起西凉国军队来说也不遑多让，但搅浑水捞好处是一回事儿，但是被人当靶子使，成了第一个出头的就不好了，谁知道有没有势力等着渔翁得利……将领就算了，谁知道他们会不会耍手段，毅亲王最近蛮积极的，把他找来跟西凉国国师谈判吧，听说那个国师和他身边的什么侍中长得不错，告诉他切忌好色，不要因为耽于美色而有失体统。”
—
“昨晚我就派人赶往凉安城了，消息一定能准确地传给陛下，援军会由我的人带领，以最快的速度赶过来，现在拼的就是时间和运气。”
“现在军营里的士兵有多少人是许家军？”
“四五千人，之前因为在边境逮到了那支队伍，风声比较紧，担心再出变故，许家军大约一半人马都来这里了，毕竟是精锐部队……”又是他亲自掌管的军队，人数太多容易使人非议，怀疑他居心叵测。
顾清让听懂了国师的言外之意，又问道，“其余的士兵水平如何。”
“素质还可以，不至于拖后腿。”
“只要不拖后腿就行，还有绝地求生的希望。”顾清让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颚，“那个亲王对云贺藩王其他培养的人马一无所知吗。”
“他说他只是暗地里帮云贺培养势力，除了自己那一批人以外，对其他人分布在哪毫不知情，据我分析，云贺可能是把他的势力分散了一些给各个自己忠心的手下，大部分应该是被他自己握着，而不管是云贺的手下还是他自己，都离这儿有一定的距离，并且位置分散，完全没有时间下手。这个亲王说的话大多都含糊其辞，只有很少的有用信息，虽然人是蠢，但对云贺还当算是忠心无二，知道自己肯定是逃不了了，招不招也就是生不如死的下场，干脆就这么吊着我们，趁着自己还有点价值让我们留着，拖延时间等着云贺把他救出去，想的倒是美，殊不知要是防线真被破了，第一个倒霉的就是他。”国师的面色有些发沉。
“那目前能做的只有提高警惕，加紧训练还有想方设法多征些士兵了。”
“相近的城镇里青壮年劳力并不多，大部分有能力走的人，知道边境这段时间不安稳，都迁走了，剩下的大都是老弱病残，刚刚说充其量能凑足两万人都是安抚军心用的。”国师笑了笑，“不过事情还发展到最坏的地步，也有可能是比较好的情况，若是真的以少对多，也并不需要惧怕，反正这种情况我也不是第一次遇见了。”
顾清让微微点头，国师当初带兵去跟那些不服气的诸侯国打仗的时候，确实遇到过很多危险的情况，大都化险为夷，可见他确实是有一定的军事指挥才能，但是他的风格太过狠了，根据民间记载和口头流传来看，他在军事上取得的战绩大都是因为他不惜命，每次出兵抱着必死的决心才获得的。顾清让并不希望国师那么做，若真的那么倒霉，但凡有风险没那么大的对策，还是选风险小的对策最好。
“好了，先不说这些了，吃点东西吧，昨晚你也没吃饭，小心把身体拖垮了。”国师温和地说道。
顾清让这才注意到自己确实有点饿了，一提起昨晚，又不自觉地想起某些旖旎的事情，咳了一声掩饰内心的尴尬，“嗯，走吧。”
军营里的伙食自然是比不上宫中的膳食，所幸顾清让在临清轩的时候也吃惯了粗茶淡饭，并不在意，能填饱肚子就好，迅速地吃完了饭，就跟着国师去检查军队的训练情况了。
……
下午，天贺国士兵一如既往地走近边境，保持着一个说不上安全也说不说危险的距离，开始了滔滔不绝的演讲。顾清让和国师开始还存着警惕的心思听了一耳朵，在天贺国长达半个时辰仍然不带重复的谴责他们要求还人赔礼的粗俗话语和西凉国士兵毫不示弱针锋相对的犀利言语的双重夹击下败下阵来，跟其他的将领们一样远离了这个是非之地，回到了军营。
事实上，即使回到了军营，那些士兵们对骂的话语依然能若有若无地听到，堪称是余音绕梁，久久不绝……顾清让坐在主帐篷里，状似平静地放下了手中的书，“他们要说到什么时候。”
“大概再过一会儿就结束了，说这么长时间士兵也挺累的。等互相投完石子，就会有士兵告诉天贺国的人我来了，要求他们派出有分量的将领亲自来跟我谈判，来给援军的到来争取时间。”国师慢条斯理地说道。
顾清让颔首，屏蔽了周遭的杂音，继续潜心看起了书，他坚信越是紧要关头，书越能使人保持冷静和清醒。
不知过了多久，噼里啪啦砸石子的声音也消失了，一个士兵走进了营帐，见到顾清让在国师的营帐里，愣了一下才说道，“……国师大人，我们已经跟他们说明您来了的情况，要求他们找人来谈判，他们说这种重大的事情需要回去禀告元帅才能做定夺，大概要等到明早才能确定由谁来谈判和在哪谈判。”
“他们没有异常的举动？”国师询问道。
“没有，与往常无二。”
“好，你下去吧，让巡逻的士兵不要放松警惕，尤其要注意粮草和兵器的安危。”
在国师他们没有放松警惕的同时，本应该在天贺国王宫里待着的云贺藩王正待在军营里，听到西凉国国师要求跟他们谈判的消息，陷入了沉思，良久才开口道，“谈便谈吧，寡人本来就是想着能从西凉国手里多敲诈点好处来，虽然寡人手下的势力比起西凉国军队来说也不遑多让，但搅浑水捞好处是一回事儿，但是被人当靶子使，成了第一个出头的就不好了，谁知道有没有势力等着渔翁得利……将领就算了，谁知道他们会不会耍手段，毅亲王最近蛮积极的，把他找来跟西凉国国师谈判吧，听说那个国师和他身边的什么侍中长得不错，告诉他切忌好色，不要因为耽于美色而有失体统。”
—
天贺国的领军彻底被国师随意的态度激怒了，“你！可敢出来与我一战！”
“哦？那要是你一会儿被打得没脸见人了，可不能怪我。”国师脸上依然挂着笑。
“笑话，我还能怕了你不成！倒是你要小心那张漂亮的脸，要是被划破了可不要哭啊，真不知道像你这样的人是怎么掌控军队的，靠美色？”
顾清让隐晦地看了一眼国师，摇了摇头，谁知道这个人打的什么主意，若是趁着人多势众把国师控制住了，这场仗也不用打了。
国师又笑了笑，不过这个笑是给顾清让看的，示意顾清让不要担心，他自有打算。
“……阁下，你说要跟我一对一，然而你不久前刚派人烧了我军的粮草，现在又在这儿挑衅，谁知道你们会不会下什么黑手？若是想战，现在就动手吧，不过不是你和我……”国师的笑容消失了，“击鼓进军，变一字长蛇阵，击蛇首！”
咚——
西凉国的将士们迅速变换阵型，犹如巨蟒出击般向天贺国士兵卷了过去，攻击凌厉，打了天贺国士兵一个措手不及，使军队阵型变散了。
国师一路上接连斩杀了十几个士兵，径直向天贺国的领军冲去，那领军下意识地一躲，被突然出现在他身后的顾清让一剑刺进了胸膛，当即吐了一口血，在其他士兵的掩护下撤退了一段距离后，已然找不到国师和顾清让的踪影，扶着胸口怒吼道，“变阵……杀啊！”
虽然领军反应慢了点，但到底是云贺培养了很久的势力，那些士兵还是很快聚了起来，以两个步兵方阵阻止西凉国两翼的骑兵行动，重骑兵则向蛇腹袭去，领军见西凉国士兵骤然分开，向后散去，正心生提防，以为他们又要变阵，在西凉国军队以飞快的速度离他们越来越远之后，终于意识到他们跑了，自己被耍得团团转的事实，气得又猛咳了一口血，“……追！”
“将军，您受了很重的伤，还是先回营里吧，君上会做定夺的。”一个副将急忙说道。
“可恶，先收兵回营！”领军气急败坏，却也没有办法，只得在副将的搀扶下回到了军营。
“愚蠢！寡人要他有何用！”云贺气得嘴角抽搐，“寡人让他去试探许子念有多少兵力，给了他将近三万人，而他居然被区区几千个人迷惑了！早知如此，寡人还不如亲自前去！”
“君上，还是您的身体要紧，若是您亲自去了，没准儿现在受伤的就是您了，可不能拿性命当儿戏啊。”一个身着黑袍，被宽大的帽檐遮住面孔的人劝道。
“唉，寡人要是直接听你的话就好了，趁着西凉国兵力最弱的时候直捣黄龙，这场仗就赢定了，没有国师，云玺根本就上不了台面。”
一个时辰前——
“什么？毅亲王府里的人全部失踪了？一个人都没找到？怎么可能？”云贺皱了皱眉。
“回禀君上，府里确实是没有一点痕迹。”通报的人回答道。
“君上，臣有一个想法。”黑袍人低声说道。
“军师请说。”云贺点了点头，这个黑袍人虽然神秘了点，不轻易给别人看他的脸，但却颇有计谋，因为自己对他有知遇之恩，这两年来没少为自己培养势力出谋划策，是个还算可信的人，跟自己为了防止分权而培养的那些莽夫不一样。
“毅亲王之前听说西凉国国师和那位顾侍中两个闻名的美人要来的时候，曾提议不如生擒了他们，在遭到拒绝后，对您的谨慎不发很是有些不满，想必君上也还记得。”
“对，他确实是有所不满。”
“臣以为毅亲王可能是色心大起，私下行动去抓西凉国国师和顾侍中了，结果阴沟里翻了船。君上可以找人求证一下，看毅亲王这些天是否行踪诡秘，有前往边境的意向。”
云贺面色有些凝重，立刻着人去查，果真发现毅亲王曾调动过他手下的人，有前往边境的意向，“这个愚不可及的莽夫……他居然敢擅自行动，打许子念的主意！许子念这个人深不可测，他哪里会是对手！寡人本来只是想多谋点好处，还没准备与西凉国彻底撕破脸皮，他倒好，直接得罪了个透，这下是不能善了了。”
“君上，我们还有希望。毅亲王得罪了西凉国的国师，那位国师既然有实力清理掉整个亲王府的人，为什么不趁势直接进攻，而是要与我们谈判？由此可见，他一定没有多少兵力。西凉国在之前跟其他诸侯国战争里消耗了大量兵力，导致兵力吃紧，几个月前还清理了朝内三分之一的大臣，就算调养生息，军队数量铁定也不如从前，而氐国目前是实力最强大的国家，前朝就一直未能解决它的问题，都是采用和亲的政策，西凉国的驻军大部分应该是守在西域的，而凉安城那边也需要兵力驻守，即使我们如今和西凉国关系僵持，本来也是有求和希望的，所以西凉国在这儿的驻军一定不多。西凉国国师即使是想打我们，肯定也得等援军的到来，所以迟迟未动，用谈判来拖延时间，现在正是最好的时机，若是现在主动出击，控制住国师，那我们就赢定了。”
“这……”云贺有些心动，但又不敢轻举妄动，“可许子念这个人水太深了，万一想错了……要不寡人还是先派人试探一下吧。”
“君上觉得妥当就好。既然要试探，那不如把我们的人手迅速往这边调过来，先挑衅他们，派人烧了他们的粮草……”军师附在云贺的耳边说道。
“如此甚好，就按军师说的去做吧。”
“对了君上，毅亲王可能就在西凉国军营里，要不要……”
“不需要，他已经没有丝毫救的价值了。”
———
“哦？那要是你一会儿被打得没脸见人了，可不能怪我。”国师脸上依然挂着笑。
“笑话，我还能怕了你不成！倒是你要小心那张漂亮的脸，要是被划破了可不要哭啊，真不知道像你这样的人是怎么掌控军队的，靠美色？”
顾清让隐晦地看了一眼国师，摇了摇头，谁知道这个人打的什么主意，若是趁着人多势众把国师控制住了，这场仗也不用打了。
国师又笑了笑，不过这个笑是给顾清让看的，示意顾清让不要担心，他自有打算。
“……阁下，你说要跟我一对一，然而你不久前刚派人烧了我军的粮草，现在又在这儿挑衅，谁知道你们会不会下什么黑手？若是想战，现在就动手吧，不过不是你和我……”国师的笑容消失了，“击鼓进军，变一字长蛇阵，击蛇首！”
咚——
西凉国的将士们迅速变换阵型，犹如巨蟒出击般向天贺国士兵卷了过去，攻击凌厉，打了天贺国士兵一个措手不及，使军队阵型变散了。
国师一路上接连斩杀了十几个士兵，径直向天贺国的领军冲去，那领军下意识地一躲，被突然出现在他身后的顾清让一剑刺进了胸膛，当即吐了一口血，在其他士兵的掩护下撤退了一段距离后，已然找不到国师和顾清让的踪影，扶着胸口怒吼道，“变阵……杀啊！”
虽然领军反应慢了点，但到底是云贺培养了很久的势力，那些士兵还是很快聚了起来，以两个步兵方阵阻止西凉国两翼的骑兵行动，重骑兵则向蛇腹袭去，领军见西凉国士兵骤然分开，向后散去，正心生提防，以为他们又要变阵，在西凉国军队以飞快的速度离他们越来越远之后，终于意识到他们跑了，自己被耍得团团转的事实，气得又猛咳了一口血，“……追！”
“将军，您受了很重的伤，还是先回营里吧，君上会做定夺的。”一个副将急忙说道。
“可恶，先收兵回营！”领军气急败坏，却也没有办法，只得在副将的搀扶下回到了军营。
“愚蠢！寡人要他有何用！”云贺气得嘴角抽搐，“寡人让他去试探许子念有多少兵力，给了他将近三万人，而他居然被区区几千个人迷惑了！早知如此，寡人还不如亲自前去！”
“君上，还是您的身体要紧，若是您亲自去了，没准儿现在受伤的就是您了，可不能拿性命当儿戏啊。”一个身着黑袍，被宽大的帽檐遮住面孔的人劝道。
“唉，寡人要是直接听你的话就好了，趁着西凉国兵力最弱的时候直捣黄龙，这场仗就赢定了，没有国师，云玺根本就上不了台面。”
一个时辰前——
“什么？毅亲王府里的人全部失踪了？一个人都没找到？怎么可能？”云贺皱了皱眉。
“回禀君上，府里确实是没有一点痕迹。”通报的人回答道。
“君上，臣有一个想法。”黑袍人低声说道。
“军师请说。”云贺点了点头，这个黑袍人虽然神秘了点，不轻易给别人看他的脸，但却颇有计谋，因为自己对他有知遇之恩，这两年来没少为自己培养势力出谋划策，是个还算可信的人，跟自己为了防止分权而培养的那些莽夫不一样。
“毅亲王之前听说西凉国国师和那位顾侍中两个闻名的美人要来的时候，曾提议不如生擒了他们，在遭到拒绝后，对您的谨慎不发很是有些不满，想必君上也还记得。”
“对，他确实是有所不满。”
“臣以为毅亲王可能是色心大起，私下行动去抓西凉国国师和顾侍中了，结果阴沟里翻了船。君上可以找人求证一下，看毅亲王这些天是否行踪诡秘，有前往边境的意向。”
云贺面色有些凝重，立刻着人去查，果真发现毅亲王曾调动过他手下的人，有前往边境的意向，“这个愚不可及的莽夫……他居然敢擅自行动，打许子念的主意！许子念这个人深不可测，他哪里会是对手！寡人本来只是想多谋点好处，还没准备与西凉国彻底撕破脸皮，他倒好，直接得罪了个透，这下是不能善了了。”
“君上，我们还有希望。毅亲王得罪了西凉国的国师，那位国师既然有实力清理掉整个亲王府的人，为什么不趁势直接进攻，而是要与我们谈判？由此可见，他一定没有多少兵力。西凉国在之前跟其他诸侯国战争里消耗了大量兵力，导致兵力吃紧，几个月前还清理了朝内三分之一的大臣，就算调养生息，军队数量铁定也不如从前，而氐国目前是实力最强大的国家，前朝就一直未能解决它的问题，都是采用和亲的政策，西凉国的驻军大部分应该是守在西域的，而凉安城那边也需要兵力驻守，即使我们如今和西凉国关系僵持，本来也是有求和希望的，所以西凉国在这儿的驻军一定不多。西凉国国师即使是想打我们，肯定也得等援军的到来，所以迟迟未动，用谈判来拖延时间，现在正是最好的时机，若是现在主动出击，控制住国师，那我们就赢定了。”
“这……”云贺有些心动，但又不敢轻举妄动，“可许子念这个人水太深了，万一想错了……要不寡人还是先派人试探一下吧。”
“君上觉得妥当就好。既然要试探，那不如把我们的人手迅速往这边调过来，先挑衅他们，派人烧了他们的粮草……”军师附在云贺的耳边说道。
“如此甚好，就按军师说的去做吧。”
“对了君上，毅亲王可能就在西凉国军营里，要不要……”
“不需要，他已经没有丝毫救的价值了。”
———
〖十九〗
言胥城。
深知时不待人，国师把所有能动用的人都动用到了极致，疏散百姓的疏散百姓，巩固城防的巩固城防，安顿伤兵的安顿伤兵，征用粮草的征用粮草，招募兵丁的招募兵丁，大到将领，小到普通士兵，无一不忙得连轴转。
“国师大人，募兵不太顺利，城里基本没有青壮年男子，来报名的都是些乌合之众。”一个士兵恭敬地说道。
“……我知道了，粮草收集得怎么样？”
“算上城里的百姓，目前收缴的粮草勉强能够维持两天。”
“两天足够了，你下去忙吧。”国师挥了挥手，接过顾清让递过来的茶，正准备抿一口润润嗓子，又有一个士兵进来了，“报！天贺国大约五万人马在北门外不远处明目张胆地出现了，似乎准备临时扎寨！”
“在四个城门处各派千人登城防守，注意监视他们，有异动立刻出手。”国师拿起茶杯一饮而尽，起身对顾清让说道，“走，去看看。”
二人刚走近北门城楼，就隐约听到了轰的一声巨响，彼此视线交汇，面色都有些凝重，立刻往回走。
“国师大人，天贺国的人突然在南门出现了，天太黑了，他们摸黑前进，我们之前没有察觉到，等发现的时候，他们已经在南门外设了数十门大炮，兵力保守估计……有十万人！”匆匆赶来的士兵急忙说道。
“谁守的南门？”
“是谢将军和贺校尉。”
“立刻增援三千人到南门处，其他三门也不要松懈。”国师沉声吩咐道，跟顾清让一起以最快的速度向南门城楼赶去，一路上轰击声不绝于耳。
二人赶到的时候，大炮的轰击总算暂时消停了下来，此时城楼及墙上女墙已经毁得差不多了，一个校尉正在派人于城上立木栅，以挡住敌军的进攻，在他一旁训人的正是之前出言反驳顾清让的将军，那位谢将军见到国师来了，连忙说道，“国师大人，他们离得那么远用大炮朝这儿攻击，这黑灯瞎火的，我们也不敢把火点得太亮，箭根本射不准，反而平白浪费了不少箭，这叫什么事儿啊。”
“不必慌，炮不能一直用，他们再接连攻击下去，用不了多久就全部报废了，把木栅立好就行，等他们走近攀城的时候，箭自然就派上用场了。”国师不易察觉地蹙了蹙眉，这个谢将军都这么长时间了，还是改不了一有事就问他的毛病，有勇无谋就算了，毕竟都一把年纪了，但还老是坏事儿帮倒忙，连那个年纪轻一些的校尉都不如，越活越回去。
“国师说的是。”那位将军连连点头。
“走近了。”一直沉默不语的顾清让开口道。
“什么走近，哪有人影……”那个将军有些莫名其妙。
国师打断了他的话，“是云梯车的声音。谢将军，把城楼上的烽火都点燃了吧，已经无所谓暴不暴露了。”
“哦哦，好。”谢将军悻悻地说道，命人点燃了烽火，一时间灯火通明，城门下推着云梯车走来的天贺国士兵立刻暴露无遗，刚爬上云梯，就被迅速反应过来的西凉国士兵纷纷用箭射了下去。
然而先爬上云梯的天贺国士兵被射下去了，后面的士兵又源源不断的涌了上来，他们用人海战术，以死去同伴的尸体当掩护，换来了离城墙越来越近的结果。
眼看西凉国士兵的箭已经快跟不上了，国师微微眯起眼睛，吩咐将士们用滚石往下砸，这些石头大都巨大而坚硬，又是从高处落下，成效非常显著。
“国师大人，北门外的天贺国士兵也行动了，纷纷缘墙攀登兼以大炮轰炸，朱将军已经点燃了城墙的外壁应对。”一个士兵汇报道。
“嗯，让朱将军小心防范，切忌大意。”国师点了点头。
“国师大人，准备的石头快砸完了，要烧城墙外壁吗？”一边的贺校尉询问道。
“南门的城墙都毁的差不多了，烧外壁也没多大用处，不如烧些柴草。”
“可是国师大人，咱们临时收集的柴草有限，不够挥霍的。”谢将军忍不住插嘴道。
“可以用蒿草。”顾清让淡淡的说道。
“蒿草？你去哪找什么蒿草？”谢将军忍不住又反驳道。
“……不，城里的那几条小河边到处都是，进城的时候就能看到，之前有不少士兵为了祛寒湿和活血化瘀，特意采了很多，立刻着人去拿蒿草来，以蒿草束灌上油脂，焚而投之。”国师冲顾清让笑了笑。
蒿草没一会儿就被送了过来，被士兵们焚烧起来向下掷去，直烧得天贺国士兵焦头烂额，连连后退。
“国师大人，北门的敌军暂时撤离了，东门又出现了大约两万天贺国士兵，那边快顶不住了。”之前汇报的士兵又带来了一个坏消息。
“云贺还当真是下了血本，都倾巢出动了。”国师冷笑道，“把那位毅亲王带到东门城楼吊起来，勒令天贺国停手，他自己惹的祸端，必须要自己解决，我们一会儿就过去。”他倒是想看看，那个冥顽不灵自以为云贺会去救他的亲王在天贺国不管不顾的无情攻击之下，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
“是。”
————————————————
言胥城。
深知时不待人，国师把所有能动用的人都动用到了极致，疏散百姓的疏散百姓，巩固城防的巩固城防，安顿伤兵的安顿伤兵，征用粮草的征用粮草，招募兵丁的招募兵丁，大到将领，小到普通士兵，无一不忙得连轴转。
“国师大人，募兵不太顺利，城里基本没有青壮年男子，来报名的都是些乌合之众。”一个士兵恭敬地说道。
“……我知道了，粮草收集得怎么样？”
“算上城里的百姓，目前收缴的粮草勉强能够维持两天。”
“两天足够了，你下去忙吧。”国师挥了挥手，接过顾清让递过来的茶，正准备抿一口润润嗓子，又有一个士兵进来了，“报！天贺国大约五万人马在北门外不远处明目张胆地出现了，似乎准备临时扎寨！”
“在四个城门处各派千人登城防守，注意监视他们，有异动立刻出手。”国师拿起茶杯一饮而尽，起身对顾清让说道，“走，去看看。”
二人刚走近北门城楼，就隐约听到了轰的一声巨响，彼此视线交汇，面色都有些凝重，立刻往回走。
“国师大人，天贺国的人突然在南门出现了，天太黑了，他们摸黑前进，我们之前没有察觉到，等发现的时候，他们已经在南门外设了数十门大炮，兵力保守估计……有十万人！”匆匆赶来的士兵急忙说道。
“谁守的南门？”
“是谢将军和贺校尉。”
“立刻增援三千人到南门处，其他三门也不要松懈。”国师沉声吩咐道，跟顾清让一起以最快的速度向南门城楼赶去，一路上轰击声不绝于耳。
二人赶到的时候，大炮的轰击总算暂时消停了下来，此时城楼及墙上女墙已经毁得差不多了，一个校尉正在派人于城上立木栅，以挡住敌军的进攻，在他一旁训人的正是之前出言反驳顾清让的将军，那位谢将军见到国师来了，连忙说道，“国师大人，他们离得那么远用大炮朝这儿攻击，这黑灯瞎火的，我们也不敢把火点得太亮，箭根本射不准，反而平白浪费了不少箭，这叫什么事儿啊。”
“不必慌，炮不能一直用，他们再接连攻击下去，用不了多久就全部报废了，把木栅立好就行，等他们走近攀城的时候，箭自然就派上用场了。”国师不易察觉地蹙了蹙眉，这个谢将军都这么长时间了，还是改不了一有事就问他的毛病，有勇无谋就算了，毕竟都一把年纪了，但还老是坏事儿帮倒忙，连那个年纪轻一些的校尉都不如，越活越回去。
“国师说的是。”那位将军连连点头。
“走近了。”一直沉默不语的顾清让开口道。
“什么走近，哪有人影……”那个将军有些莫名其妙。
国师打断了他的话，“是云梯车的声音。谢将军，把城楼上的烽火都点燃了吧，已经无所谓暴不暴露了。”
“哦哦，好。”谢将军悻悻地说道，命人点燃了烽火，一时间灯火通明，城门下推着云梯车走来的天贺国士兵立刻暴露无遗，刚爬上云梯，就被迅速反应过来的西凉国士兵纷纷用箭射了下去。
然而先爬上云梯的天贺国士兵被射下去了，后面的士兵又源源不断的涌了上来，他们用人海战术，以死去同伴的尸体当掩护，换来了离城墙越来越近的结果。
眼看西凉国士兵的箭已经快跟不上了，国师微微眯起眼睛，吩咐将士们用滚石往下砸，这些石头大都巨大而坚硬，又是从高处落下，成效非常显著。
“国师大人，北门外的天贺国士兵也行动了，纷纷缘墙攀登兼以大炮轰炸，朱将军已经点燃了城墙的外壁应对。”一个士兵汇报道。
“嗯，让朱将军小心防范，切忌大意。”国师点了点头。
“国师大人，准备的石头快砸完了，要烧城墙外壁吗？”一边的贺校尉询问道。
“南门的城墙都毁的差不多了，烧外壁也没多大用处，不如烧些柴草。”
“可是国师大人，咱们临时收集的柴草有限，不够挥霍的。”谢将军忍不住插嘴道。
“可以用蒿草。”顾清让淡淡的说道。
“蒿草？你去哪找什么蒿草？”谢将军忍不住又反驳道。
“……不，城里的那几条小河边到处都是，进城的时候就能看到，之前有不少士兵为了祛寒湿和活血化瘀，特意采了很多，立刻着人去拿蒿草来，以蒿草束灌上油脂，焚而投之。”国师冲顾清让笑了笑。
蒿草没一会儿就被送了过来，被士兵们焚烧起来向下掷去，直烧得天贺国士兵焦头烂额，连连后退。
“国师大人，北门的敌军暂时撤离了，东门又出现了大约两万天贺国士兵，那边快顶不住了。”之前汇报的士兵又带来了一个坏消息。
“云贺还当真是下了血本，都倾巢出动了。”国师冷笑道，“把那位毅亲王带到东门城楼吊起来，勒令天贺国停手，他自己惹的祸端，必须要自己解决，我们一会儿就过去。”他倒是想看看，那个冥顽不灵自以为云贺会去救他的亲王在天贺国不管不顾的无情攻击之下，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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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容易南门消停了点，国师又拨了一千人去增援东门，见南门这边情况差不多稳定了，才跟顾清让一起往东门走去，刚走近，二人就听到了一声又一声不堪入耳的污言秽语，正是那被吊在城楼上最显眼位置的毅亲王发出的。国师眉头都不皱一下，不紧不慢地走到他附近，轻轻笑了一声，不知是讥讽还是怜悯，“死到临头了还有心情哇哇大叫。”
毅亲王这两天显然是被折磨惨了，一看到国师带着笑意的脸，立刻就停止了破口大骂，惊恐地移开了视线，“把我放下来！天贺国一定会停手的，他们刚刚注意到我就停下了攻击！别把我放在这么危险的地方，绳子断了我会死的！”
“有时候盲目的自信并不是好事，我跟你打个赌，用不了一盏茶的时间，他们就会想方设法攻击你。”
“不可能！我一片赤诚之心，为君上付出了那么多，他怎么会抛弃我！”毅亲王大吼道。
“愚蠢得不可救药。”国师摇了摇头，退回了原来安全的位置，离毅亲王远远的，以防被殃及。
果不其然，还没到一盏茶的时间，方才暂时停下攻击的天贺国士兵又行动了，一颗爆炸弹飞快地向毅亲王的方向袭来，因为城楼位置太高,堪堪在毅亲王的脚下爆炸了。毅亲王愣了一下，随即剧烈地挣扎起来,嘴里又开始冒脏话,只不过这次换成了天贺国的语言,骂的对象也变成了天贺国士兵,不走运的是，他还没能骂几句，他那微不足道的声音就被接二连三响起的炮声盖住了，竟是连骂人的权利都被剥夺了。
国师面色平淡地看了一会儿毅亲王精彩的表情，眼看炮弹离毅亲王越来越近，就快炸死他了，才吩咐一个身手灵敏的士兵趁炮弹发射相隔的时差走过去把毅亲王拖了回来。
国师俯视着瘫在地上劫后余生面如死灰的毅亲王，冷笑道，“现在相信我的话了？”
“不可能……”毅亲王喃喃道，“你一定是在骗我……那不是天贺国的士兵，是你找人伪装的……”
“你以为你是谁，值得我那样做？你怎么还不肯认清现实，若是云贺真的想救你，早在他们夜袭军营烧粮草的时候，就应该把你救出去了。你应该意识到了，云贺觉得你留着是个祸患，是真的不顾以往情面想要灭口，你以为他多看重你？你只是他手中一个笨拙的傀儡罢了，随时都能抛弃。而我留着你，也不是想让你多好过，我的目的就是让你透露天贺国的秘密情报，压榨一下你的剩余价值，若是你恨，想要报复云贺，就告诉我点有价值的情报。当然，若是你还对云贺一片赤诚之心，那我就当说了一堆没用的废话，再把你吊回去就是了。”
“我也没有多少有用的情报，全告诉你……”毅亲王顿了顿，眼底流露出一丝恨意，“你要帮我报复他。”
国师示意一旁目瞪口呆的士兵们去城上立木栅抵御进攻，慢悠悠地开口了，“你的话不一定可信，先说说看吧。”
“我们自己暗中培养的势力有将近二十万人……大部分都由云贺直接掌控，其余的一小部分由我和其他几个亲王掌控。”
“你们这些势力是怎么培养起来的，从哪挖到的这么多人？”
“前两年就开始暗中培养了，最近才达成了那么大的规模……这些人家里都穷得揭不开锅了，有的是从农村找来的，有的是难民，还有乞丐，只要是身体强健的男子，不管是哪里的人，只要发现了，我们就带走培养他们……他们有了能糊口的差事，家人也有了保障，自然愿意尽心竭力地为我们办事。”
“怕是不止本来就家道中落的人吧，就算是家境还算可以的人，你们想收，自然也能让他们家道中落，乖乖投靠你们。”国师笑了笑。
“我们也是迫于上面的压力……”
“云贺为什么这么迫不及待地搅混水？这些人才刚培养得差不多，若是再蛰伏个一年半载，肯定比现在强多了，以他的谨慎，不该这么早有动静才对。”
“我怎么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他本来还跟我们说他只是想先捞点好处而已……不过要说为什么，倒是让我想起了一个人，他似乎是在云贺刚建立天贺国称王的时候出现的，就是他一直给云贺出谋划策，这个人有点手段，也挺聪明，但总是穿着一件黑袍遮住了大半边脸，据说是太丑了不敢见人，也不知真假，总之就是让人觉得很不舒服……”
“这个人叫什么，你见过他的样子吗。”
“不知道，没见过，好像只有云贺见过他的脸，知道他的名字。”
“你还有别的信息吗？”
“就这么多了……对了，这场战争应该是云贺亲自在后面坐镇的，他一般喜欢亲力亲为。”
“这个我早猜到了，不然天贺国军队在知道我清理了你的亲王府之后，怎么会想到夜袭军营烧粮草，烧完后再跟我们挑衅。”国师招呼了一个士兵过来，“把他带下去，好好招待。”最后两个字明显的重读。
“你怎么能这样！我明明全都招了……”毅亲王挣扎着被带走了。
国师拍了拍衣服上不存在的灰，看了一眼城楼下的情况，“他们的爆炸弹终于用完了？”
“嗯，刚刚发射的是石弹。”顾清让回答道。
“正好，把这些石弹收集起来，然后他们攀城墙的时候还能当滚石用。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国师微微一笑。
顾清让点了点头，“天贺国的炮也快到极限了，过不了多久应该就要暂时收手了。”
—————————————————
封
毅亲王这两天显然是被折磨惨了，一看到国师带着笑意的脸，立刻就停止了破口大骂，惊恐地移开了视线，“把我放下来！天贺国一定会停手的，他们刚刚注意到我就停下了攻击！别把我放在这么危险的地方，绳子断了我会死的！”
“有时候盲目的自信并不是好事，我跟你打个赌，用不了一盏茶的时间，他们就会想方设法攻击你。”
“不可能！我一片赤诚之心，为君上付出了那么多，他怎么会抛弃我！”毅亲王大吼道。
“愚蠢得不可救药。”国师摇了摇头，退回了原来安全的位置，离毅亲王远远的，以防被殃及。
果不其然，还没到一盏茶的时间，方才暂时停下攻击的天贺国士兵又行动了，一颗爆炸弹飞快地向毅亲王的方向袭来，因为城楼位置太高,堪堪在毅亲王的脚下爆炸了。毅亲王愣了一下，随即剧烈地挣扎起来,嘴里又开始冒脏话,只不过这次换成了天贺国的语言,骂的对象也变成了天贺国士兵,不走运的是，他还没能骂几句，他那微不足道的声音就被接二连三响起的炮声盖住了，竟是连骂人的权利都被剥夺了。
国师面色平淡地看了一会儿毅亲王精彩的表情，眼看炮弹离毅亲王越来越近，就快炸死他了，才吩咐一个身手灵敏的士兵趁炮弹发射相隔的时差走过去把毅亲王拖了回来。
国师俯视着瘫在地上劫后余生面如死灰的毅亲王，冷笑道，“现在相信我的话了？”
“不可能……”毅亲王喃喃道，“你一定是在骗我……那不是天贺国的士兵，是你找人伪装的……”
“你以为你是谁，值得我那样做？你怎么还不肯认清现实，若是云贺真的想救你，早在他们夜袭军营烧粮草的时候，就应该把你救出去了。你应该意识到了，云贺觉得你留着是个祸患，是真的不顾以往情面想要灭口，你以为他多看重你？你只是他手中一个笨拙的傀儡罢了，随时都能抛弃。而我留着你，也不是想让你多好过，我的目的就是让你透露天贺国的秘密情报，压榨一下你的剩余价值，若是你恨，想要报复云贺，就告诉我点有价值的情报。当然，若是你还对云贺一片赤诚之心，那我就当说了一堆没用的废话，再把你吊回去就是了。”
“我也没有多少有用的情报，全告诉你……”毅亲王顿了顿，眼底流露出一丝恨意，“你要帮我报复他。”
国师示意一旁目瞪口呆的士兵们去城上立木栅抵御进攻，慢悠悠地开口了，“你的话不一定可信，先说说看吧。”
“我们自己暗中培养的势力有将近二十万人……大部分都由云贺直接掌控，其余的一小部分由我和其他几个亲王掌控。”
“你们这些势力是怎么培养起来的，从哪挖到的这么多人？”
“前两年就开始暗中培养了，最近才达成了那么大的规模……这些人家里都穷得揭不开锅了，有的是从农村找来的，有的是难民，还有乞丐，只要是身体强健的男子，不管是哪里的人，只要发现了，我们就带走培养他们……他们有了能糊口的差事，家人也有了保障，自然愿意尽心竭力地为我们办事。”
“怕是不止本来就家道中落的人吧，就算是家境还算可以的人，你们想收，自然也能让他们家道中落，乖乖投靠你们。”国师笑了笑。
“我们也是迫于上面的压力……”
“云贺为什么这么迫不及待地搅混水？这些人才刚培养得差不多，若是再蛰伏个一年半载，肯定比现在强多了，以他的谨慎，不该这么早有动静才对。”
“我怎么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他本来还跟我们说他只是想先捞点好处而已……不过要说为什么，倒是让我想起了一个人，他似乎是在云贺刚建立天贺国称王的时候出现的，就是他一直给云贺出谋划策，这个人有点手段，也挺聪明，但总是穿着一件黑袍遮住了大半边脸，据说是太丑了不敢见人，也不知真假，总之就是让人觉得很不舒服……”
“这个人叫什么，你见过他的样子吗。”
“不知道，没见过，好像只有云贺见过他的脸，知道他的名字。”
“你还有别的信息吗？”
“就这么多了……对了，这场战争应该是云贺亲自在后面坐镇的，他一般喜欢亲力亲为。”
“这个我早猜到了，不然天贺国军队在知道我清理了你的亲王府之后，怎么会想到夜袭军营烧粮草，烧完后再跟我们挑衅。”国师招呼了一个士兵过来，“把他带下去，好好招待。”最后两个字明显的重读。
“你怎么能这样！我明明全都招了……”毅亲王挣扎着被带走了。
国师拍了拍衣服上不存在的灰，看了一眼城楼下的情况，“他们的爆炸弹终于用完了？”
“嗯，刚刚发射的是石弹。”顾清让回答道。
“正好，把这些石弹收集起来，然后他们攀城墙的时候还能当滚石用。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国师微微一笑。
顾清让点了点头，“天贺国的炮也快到极限了，过不了多久应该就要暂时收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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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
〖二十〗
在所有的石弹都投完之后，天贺国果真退了兵，早已精疲力竭的西凉国士兵被换了下来，之前没参与守城的换上来的士兵则开始在城内巡逻，此时已经是丑时了。
众将领在城内的军营里集合起来，各自汇报情况，这场守城战他们一共损失了三百人，城里的箭基本上都用光了，急需再找几批，否则就凭收集起来的石头，明天很可能撑不过去了。
“顾侍中提议过用蒿草束灌上油脂焚而投之，效果很显著，城内的几条河边有大量的蒿草，正好可以利用，先拿蒿草顶一下吧，箭的事我再想办法……”国师开口道。
“关于箭的事，我有一个想法。”顾清让淡淡的说道。
“请说。”国师笑了笑。
“西门一直没有动静，那里肯定会有监视着我们动静的天贺国士兵，我们可以趁天色还暗着，命士兵捆草人千余，给草人穿上黑衣，放下城去，敌军发现后一定会以箭射之，以此得箭，最为迅速有效。”
“这怎么行！万一那天贺国恼羞成怒，把城上控制着稻草人的士兵射杀了怎么办！他们没准儿会又来攻击，明明好不容易才消停了下来！”谢将军立马反驳道。
“我指的是自愿前去的士兵，况且，这基本上不可能有多少士兵牺牲，天贺国今晚也不会再攻城了，消耗太大了。而我们若是没有箭，城被攻破了，牺牲的士兵会不计其数。”顾清让淡淡地瞥了一眼这个似乎一直在找他茬的将军，平静地回答道。
“你这……”谢将军还想说些什么，被国师抬手打断了，“我觉得顾侍中说的很有道理，打仗本来就要有所取舍，我怎么不知道谢将军在经历了这么多次战役之后，反而越来越优柔寡断了呢，在战场上，一个将领的犹豫不决会让多少士兵丧命？顾请让目前是我的幕僚，也是这营里的军师，他提出的对策之有效你们有目共睹，还有谁有什么意见吗？”
见众将领纷纷摇头，谢将军也让说得满脸通红不敢吱声，国师挥了挥手，示意他们下去，“好了，李将军负责动员士兵，其余手头无事的将领暂时下去休息，散了吧。”
“……其实不必。”顾清让在众人离开后，淡淡的说道。不必为他争取立功的机会，也不必去说教那个将军，反正他也不在乎，他本来就是陪国师来的，等和天贺国的战争结束了，他再回溯离山隐居就好。
“那怎么行，”国师笑了笑，“你本来就很有才能，不应该被埋没，我就是要让你得到应该有的东西。”
“……随你。”除了母亲外平生第一次感受到被护着的感觉的顾清让不自在地转过了头去。
“对了，你今天有没有什么不适，虽然看上去跟平时一模一样，但这毕竟是你第一次参与战争，第一次看到这么多尸体……要是有什么不适一定要跟我说。”国师伸出手来，轻轻地在顾清让的额头上触了一下，探了探温度，温和的说道。
“没事，我生性凉薄，对这些适应得很快。”感受到国师手指微凉的温度，顾清让脸上有些发热，略显不自然地说道。
“真的没事？”国师又伸手探了一下顾清让额头的温度，“怎么好像有点发热。”
“……真的没事，我先去休息了。”
“好，这一晚上你也累了，安心休息吧，之后的事有我安排。”
“嗯，你也……早点休息。”
“我会的，晚安。”
“晚安。”
……
碰巧路过的苏兰若以她惊人的耳力刚好听到了最后几句，面色不禁有些古怪，正准备轻手轻脚地离开，还没走几步，就被迎面走出来的国师撞了个正着，讪讪道，“……国师大人好。”
“你怎么在这儿？”
“我就是碰巧路过……听说李将军在征集一些士兵捆草人去戏耍敌军，以此来收集箭，我觉得挺有意思，想参与一下。”
“嗯，去吧。你现在的声音练得不错，越来越听不出你是个女子了。”
苏兰若低头应是，迅速地溜走了，一直到了西门，才缓了口气，低头捆起了草人。她的脑海里不住地回放着刚刚不小心听到的话，什么没事，还有点发热……他们到底干什么了？他们的说话态度好像有点过于亲昵了，互相让对方早点休息，还互道晚安，而且国师出来的时候心情貌似也挺好的样子……本来很正经的对话，在苏兰若想起之前在溯离山中国师意图伸手碰顾清让的画面，还有他拒绝自己时对自己说出的难道他还喜欢男子不成的疑问的沉默态度之后，被脑补得怎么想怎么不对，怎么想也有点猫腻……
“你发什么呆呢？”一边的士兵纳闷道。
“啊？我就是随便想想……我刚刚在想，这用草人借箭的妙计究竟是谁想出来的，简直太损了。”
“我听人说是顾侍中想出来的。嘿，我悄悄告诉你一件事，那个谢将军似乎对顾侍中出风头非常不满，一直反驳他，直接被国师大人强硬地顶了回去，听说谢将军当时的脸色可难看了……不过我也不知真假，你不要跟别人瞎传。”
“哦，这样啊……”苏兰若应道，脑子里更浮想联翩了，国师居然还出言维护顾清让……果然他是喜欢顾清让吧……她居然真的败给了一个男子……不过他们两个在一起好像也还挺和谐的，相貌也算登对……等等，她为什么要胡思乱想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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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所有的石弹都投完之后，天贺国果真退了兵，早已精疲力竭的西凉国士兵被换了下来，之前没参与守城的换上来的士兵则开始在城内巡逻，此时已经是丑时了。
众将领在城内的军营里集合起来，各自汇报情况，这场守城战他们一共损失了三百人，城里的箭基本上都用光了，急需再找几批，否则就凭收集起来的石头，明天很可能撑不过去了。
“顾侍中提议过用蒿草束灌上油脂焚而投之，效果很显著，城内的几条河边有大量的蒿草，正好可以利用，先拿蒿草顶一下吧，箭的事我再想办法……”国师开口道。
“关于箭的事，我有一个想法。”顾清让淡淡的说道。
“请说。”国师笑了笑。
“西门一直没有动静，那里肯定会有监视着我们动静的天贺国士兵，我们可以趁天色还暗着，命士兵捆草人千余，给草人穿上黑衣，放下城去，敌军发现后一定会以箭射之，以此得箭，最为迅速有效。”
“这怎么行！万一那天贺国恼羞成怒，把城上控制着稻草人的士兵射杀了怎么办！他们没准儿会又来攻击，明明好不容易才消停了下来！”谢将军立马反驳道。
“我指的是自愿前去的士兵，况且，这基本上不可能有多少士兵牺牲，天贺国今晚也不会再攻城了，消耗太大了。而我们若是没有箭，城被攻破了，牺牲的士兵会不计其数。”顾清让淡淡地瞥了一眼这个似乎一直在找他茬的将军，平静地回答道。
“你这……”谢将军还想说些什么，被国师抬手打断了，“我觉得顾侍中说的很有道理，打仗本来就要有所取舍，我怎么不知道谢将军在经历了这么多次战役之后，反而越来越优柔寡断了呢，在战场上，一个将领的犹豫不决会让多少士兵丧命？顾请让目前是我的幕僚，也是这营里的军师，他提出的对策之有效你们有目共睹，还有谁有什么意见吗？”
见众将领纷纷摇头，谢将军也让说得满脸通红不敢吱声，国师挥了挥手，示意他们下去，“好了，李将军负责动员士兵，其余手头无事的将领暂时下去休息，散了吧。”
“……其实不必。”顾清让在众人离开后，淡淡的说道。不必为他争取立功的机会，也不必去说教那个将军，反正他也不在乎，他本来就是陪国师来的，等和天贺国的战争结束了，他再回溯离山隐居就好。
“那怎么行，”国师笑了笑，“你本来就很有才能，不应该被埋没，我就是要让你得到应该有的东西。”
“……随你。”除了母亲外平生第一次感受到被护着的感觉的顾清让不自在地转过了头去。
“对了，你今天有没有什么不适，虽然看上去跟平时一模一样，但这毕竟是你第一次参与战争，第一次看到这么多尸体……要是有什么不适一定要跟我说。”国师伸出手来，轻轻地在顾清让的额头上触了一下，探了探温度，温和的说道。
“没事，我生性凉薄，对这些适应得很快。”感受到国师手指微凉的温度，顾清让脸上有些发热，略显不自然地说道。
“真的没事？”国师又伸手探了一下顾清让额头的温度，“怎么好像有点发热。”
“……真的没事，我先去休息了。”
“好，这一晚上你也累了，安心休息吧，之后的事有我安排。”
“嗯，你也……早点休息。”
“我会的，晚安。”
“晚安。”
……
碰巧路过的苏兰若以她惊人的耳力刚好听到了最后几句，面色不禁有些古怪，正准备轻手轻脚地离开，还没走几步，就被迎面走出来的国师撞了个正着，讪讪道，“……国师大人好。”
“你怎么在这儿？”
“我就是碰巧路过……听说李将军在征集一些士兵捆草人去戏耍敌军，以此来收集箭，我觉得挺有意思，想参与一下。”
“嗯，去吧。你现在的声音练得不错，越来越听不出你是个女子了。”
苏兰若低头应是，迅速地溜走了，一直到了西门，才缓了口气，低头捆起了草人。她的脑海里不住地回放着刚刚不小心听到的话，什么没事，还有点发热……他们到底干什么了？他们的说话态度好像有点过于亲昵了，互相让对方早点休息，还互道晚安，而且国师出来的时候心情貌似也挺好的样子……本来很正经的对话，在苏兰若想起之前在溯离山中国师意图伸手碰顾清让的画面，还有他拒绝自己时对自己说出的难道他还喜欢男子不成的疑问的沉默态度之后，被脑补得怎么想怎么不对，怎么想也有点猫腻……
“你发什么呆呢？”一边的士兵纳闷道。
“啊？我就是随便想想……我刚刚在想，这用草人借箭的妙计究竟是谁想出来的，简直太损了。”
“我听人说是顾侍中想出来的。嘿，我悄悄告诉你一件事，那个谢将军似乎对顾侍中出风头非常不满，一直反驳他，直接被国师大人强硬地顶了回去，听说谢将军当时的脸色可难看了……不过我也不知真假，你不要跟别人瞎传。”
“哦，这样啊……”苏兰若应道，脑子里更浮想联翩了，国师居然还出言维护顾清让……果然他是喜欢顾清让吧……她居然真的败给了一个男子……不过他们两个在一起好像也还挺和谐的，相貌也算登对……等等，她为什么要胡思乱想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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