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清欢(温柔切开黑美人攻×伪仙风道骨清冷受)

〖五〗
清晨的溯离山云雾霭霭,白墙黑瓦的房屋在青翠茂盛的树林中时隐时现,屋和树似是皆披上了一层薄纱,朦胧不清,树叶上滑落的露珠滴滴答答地落下,声音细微清脆,山涧溪水汩汩流出,与露珠掉落的声音交错相应,组成了山间清晨恬静悠长的乐曲。
国师走近顾清让的住处时,所感受到的就是这样的情景,步子不由放得更轻了些,唯恐打扰了这清静。皇帝说是要给顾清让安排一文雅之居,便果真履行了诺言,寻了这么环境清幽的地方建了一黑瓦白墙的房屋,倒也是相得益彰,与顾清让的气质搭得很。
思索间,国师已经走到了门前,只见门前挂了一个木制牌匾,上面写着临清轩。国师敲了敲门,里面传来顾清让清冷的声音,“请进。”
国师推门进去,入目是一片修长墨绿的竹林和一汪清泉,竹林后是黑瓦白墙的屋子,顾清让彼时正在用茶壶取院子里的泉水,见国师进来,点了点头,把茶壶放在竹林边的木桌子上,自己坐下气定神闲地泡了一壶茶,倒了一杯茶给国师,“请。”
国师轻轻吹了几口气,等茶水稍微凉了些,才举起茶杯抿了一口茶细细品味,“这次的茶似乎比以前的茶回味更清甜一些。”
“这茶是用山涧自然流出的清泉沏的,自然与以往不同。”
“确实不错,恐怕我以后要为了这茶时常来叨扰贤弟了。这溯离山不愧是陛下亲选的,风景果真清幽秀美,与贤弟的气质相符。”国师微微一笑。
“国师过奖了。”
“不知贤弟是否介意我进屋参观一下呢?我有点好奇屋里会是什么布置。”
“自然不介意。国师请。”顾清让领着国师走进了屋子,屋里并不算多大,东西收拾得井井有条,大堂的正中间摆着顾清让自己作的字画,然后就是棋盘,茶桌和一些花草。
“这间是琴房,里面是古琴。”“这间是膳房。”“这间是书房。”顾清让把房间一一向国师介绍了,国师对书房比较感兴趣,走进去翻了翻书架上的书,“贤弟喜欢看古书?”
“我对古学比较感兴趣。平常的流行小说也看。”
“我感觉贤弟似乎对官场和情场的事物都不感兴趣。”
“也说不上厌恶。我只喜欢学习我感兴趣的事物。”
“那贤弟为何答应入官场呢?是因为你这样做了官,所接触的书和事物更远,同时也不需要和官员接触吗?”
“诚然。”
国师若有所思,和顾清让走出了书房,“有兴趣跟我下几盘棋吗?赢家可以问输家一个问题,真假由对方自己来判断。”
“好。”
一时间空气都安静了下来,屏息凝神间只能听到棋子落盘的啪嗒声,顾清让和国师水平还算旗鼓相当,棋逢对手,一局下来,国师勉强赢了顾清让,“好了,我要问问题了。”国师笑了笑,“贤弟是哪个国家的人?”
“离这里很远的一个国家……大唐。”
“大唐?从未听说过。”
“所以说离这里很远。”
“那我们开始下一局吧。”国师先落一子,笑道。顾清让紧跟其后,针锋相对,出棋冷静利落,该舍就舍,决不犹豫,最终这一局棋高一着,赢了一把。
“国师大人是否表里如一。”
“这个……我内心虽然比较阴暗,不过对熟人,我还是不会耍阴谋的。”
“再下一局?”顾清让不予置评,转移了话题。
国师笑了笑,运筹帷幄地说道,“这次我不会输了。”
一局交锋下来,国师果真赢了,不知之前是让着顾清让没有显出真实的实力,还是这局比较用心,运气比较好才险胜。
“贤弟来到西凉国是为了什么?”
“家乡无法待了,迫不得已才背井离乡。”
“看来贤弟也是有故事的人……不知贤弟愿意听我弹一曲吗?舒缓一下心情。”国师温和地笑道。
顾清让点了点头,“有劳国师了。”
国师静静地坐在古琴边,拨了几下琴弦,确保声音清凉,才开始弹奏。曲子开始很安静舒缓,就如这山间的清晨,有流水之感,让人心情舒畅,后来渐渐变得雄厚绵长了起来,有崩山之感,让人心神一紧,随着时间过去,曲子越来越激烈了起来,犹如战场,金戈铁马,兵戎相见,入耳似乎满是呼唤战士的号角和马的嘶鸣,最后一切又归于平静,如一个古战场般孤寂悲凉,马革裹尸,一片萧索。
一曲弹完,顾清让久久没有回神,这首曲子里的凉似乎渗到了骨子里,连他这个旁观者,内心都不由被触动了。
“怎么这幅表情?”国师见他失神,露出了一个春风化雨般的笑容。
“很凉,很冰冷。”
“你说这首曲子?”
“嗯。”顾清让点了点头。
“除了冰冷还有别的感觉吗?”
“……杀伐,果决。”
“……你所说的,就是我心里所想的。”国师自嘲地笑了笑。
“荣幸之至。”顾清让第一次看见国师露出苦笑,竟也是明目朗星,好看到惑人心智。
“我们还真是意外的想通,不管是哪个方面,学识,见闻,武功,棋艺,古琴……都是如此。”
“大概是,高山流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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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独孤雪熯  发布于 2018-07-08 20:32:00 +0800 CST  
更新来了

楼主 独孤雪熯  发布于 2018-07-08 20:33:00 +0800 CST  
度受有毒到,隔两天就要吞我的文明明这么纯洁,却总是发不出去










楼主 独孤雪熯  发布于 2018-07-09 21:08:00 +0800 CST  
甑是中国古代的蒸食用具,与鬲通过镂空的箅相连,用来放置食物,利用鬲中的蒸汽将甑中的食物煮熟。

楼主 独孤雪熯  发布于 2018-07-09 21:09:00 +0800 CST  
〖六〗
几天后,国师果真又来了一趟临清轩,顾清让也履行了诺言,带着他去去后山转了转,观赏了一下后山满山遍野的果树和乔木。
从那以后国师有空便去临清轩坐一坐,在又一次陪着顾清让练完剑,同顾清让一起坐在书房中看书,顺便聊了一些政务后,觉得一天到晚只与书为伴有些无味,便说道,“贤弟不打算在这山上养些鸟兽吗?闹中取静,也不失为一种趣味。”
“鸟兽?我无所谓,国师喜欢什么,便养吧。”
“我也没什么喜欢的。”国师笑了笑,从书房里找出一本关于禽类的典籍,翻看了起来,“养仙鹤怎么样?”
“好。”顾清让的脸埋在书堆里,应了一声,也不知听没听清。
国师无奈地笑了笑,确定顾清让看不到后,脸上的笑意很快消失,神色晦暗不明,让人捉摸不透。他跟顾清让相处也有几个月的时间了,这么长时间下来,姑且相信了顾清让应该只是喜欢研究深奥的学问和西凉国的知识,不是有什么别的目的,大唐这个国家虽然派出去的人没有打探到,但从他时不时的试探来看,顾清让确实对这个国家非常的人了解和熟悉,这个王朝可能是真的存在过,只是覆灭得太快,没留下一丝痕迹,如果是为了迷惑别人,他大可捏造一个完美的身份让他查不出一丝破绽来,也不必费心接近他,委屈自己在这深山老林中呆这么长时间,吃力不讨好,种种原因分析下来,顾清让都是身份没有问题的人,他自己潜意识也相信顾清让,跟这个人相处确实是很舒服的,虽然顾清让表面上一派仙风道骨的清冷样子,但熟悉了之后发现顾清让只是懒得多说话,自带一种生人勿近的气场而已,相处的时间久了之后发现他有时候还挺呆的,对为人处事也不在意,一门心思扑在看书上,冷冰冰地跟他练剑较真的时候还有点可爱。问题是,既然他都已经摸清了顾清让的底细,为什么还是不厌其烦地来这临清轩呢,这里虽然山清水秀,但景色总会腻的,这里也没什么特别值得留恋的,还不如在家里待着处理公文。想是这么想,他却还是在有空的时候就不由自主地过来,难道是因为习惯已成自然?
“国师,你还养仙鹤吗。”顾清让看完一本书,正准备整理一下书籍的时候,无意间瞟到国师正在沉思着什么,半天没有翻一页书,开口道。
“嗯,自然是养的。仙鹤是群居动物,贤弟想养多少只?”
“几只就够了。放在河边。”
“贤弟不自己养一只呆在身边吗?仙鹤这种动物,很乖巧的,我不在时可以陪你。”
“无所谓,国师想养就养吧。”
国师笑着摇了摇头,没说什么,心里记下了这件事,下一次来的时候,就有仆人跟着抱了四只仙鹤过来。这似乎是家养过的仙鹤,安静乖顺,有人摸它们的羽毛也并不反抗。就连一向除了学习什么都不感兴趣的顾清让,也很喜欢摸它们柔软的羽毛,看着它们展翅飞翔后在林边时不时掠过的白色弧线。
“喜欢吗?”国师笑道。
“嗯。”顾清让摸着一只仙鹤的羽毛,点头应道。
“你好像最喜欢摸这只仙鹤。”国师挑了挑眉。
“它最丰腴,羽毛最柔顺。”顾清让依然是那幅清冷的表情,淡淡的说道。
“既然喜欢,给它们起个名字吧。”
“除了这个,其他三个分不清。”顾清让面色平静的说道。
国师忍俊不禁道,“那我们给它们做点标识吧,这样好认。这个在它的头上点一个墨点,这个点一个蓝点,这个点一个白点,最后这个最肥硕,不用标识了。”
“它们洗掉了怎么办。”
“每天早上点一次,应该就行了。”国师弯了弯嘴角。
“很好看。”
“什么?”
“真正笑起来的样子,很好看。”顾清让神色淡淡的说道。
国师怔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不由自主地露出了一个嘲讽自己的笑,什么啊,之前的笑就装得那么不像吗。
顾清让不知道国师的心理活动,他这会儿正在琢磨着既然已经把它们分清了,应该给它们起什么名字。头上有墨点的叫莫离,头上有蓝点的叫莫愁,头上有白点的叫勿净,最后那个胖的叫勿念。
顾清让跟国师交流了一下,国师啼笑皆非地同意了这几个名字,于是四只仙鹤就在它们不知情的情况下拥有了这么无欲无念四大皆空的名讳。
“国师,它们需不需要喂食。”
“你想喂它们?那就喂吧。”
顾清让思索了一下,仙鹤是杂食动物,应该喜欢吃鱼虾之类的,就面色无波无澜的前往了河边,在河边坐下,望着河里的鱼沉思。
“你要做什么?捕鱼?它们应该自己会捉吧。”
顾清让点点头,“我只是想试一下。”拿竹竿能做成钓鱼竿,但鱼钩怎么办?这深山老林里也没有工匠,没办法做钓鱼工具,渔网也不好找,难不成直接下去徒手捉?这么想着,顾清让的身子往河边倾了下去,仔细观察着这些鱼的游向。
从国师的角度来看,顾清让的动作就像是马上要掉进河里去了,国师心里突然一紧,想都没想就快步往顾清让的方向走去,没注意脚下,被石子绊了一下,重心不稳,整个人向河里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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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独孤雪熯  发布于 2018-07-10 20:27:00 +0800 CST  
其实顾清让就是一个表面清冷实则只是懒得说话情商又低的小蠢萌(划掉)所以才说是伪仙风道骨清冷受啊

楼主 独孤雪熯  发布于 2018-07-10 20:28:00 +0800 CST  
顾清让回过神来,迅速上前准备帮一下国师,然而终究还是迟了,国师半个身子已经栽在了水里,顾清让只来得及抓住国师衣服的一角。
气氛诡异地沉静下来,国师的头在水里浸着,不知过了多久,才缓缓抬起头来,微微不悦地眯起眼睛,一头青丝湿哒哒地贴在衣服上,脸上的水珠缓缓落下,沿着脖颈,锁骨,最后流进衣服里消失不见,湿透的衣服下隐隐勾勒出美好的轮廓,即使是入水这么狼狈的事,脸也依旧赏心悦目,“你……没掉下去?”
“啊,”顾清让愣了愣,“没有。我只是看一下鱼的游向。”
“啧,”国师蹙了蹙眉,心情非常的不悦,脸上常年挂着的笑容也消失殆尽了,“你这儿有干净衣物吗,我换一下。”
“等等,你不会是……”顾清让这才明白过来国师是以为他要掉进去了来帮他的,看着国师帮人不成自己反倒落了水的不悦的样子,饶是以顾清让的良好定力,嘴角也忍不住微微上扬。
“你笑了?”国师有些诧异,怀疑是自己眼花了。
“没有。”
“你就是笑了,我明明看到了。再笑一个好不好,挺好看的。”
“你先把衣服换了。”
“你笑一个我就换,好不好,我想看。”国师已经把自己落水的事抛之脑后了,温声哄道。
顾清让嘴角弯了弯,平时不苟言笑的脸柔和了下来,眼眸里似有星光闪耀,顾盼生辉,“好了。”
国师似是怔住了,定定地盯着顾清让,直到顾清让觉得莫名其妙转身进屋去找衣服了,才起身跟了过去。脑子里一直回放着顾清让的那个笑容,不知为何想起了西凉民间流传很广的一个话本里面的一句话:你一笑,真真是冰雪初融,春风化雨,只是一眼,心中就有百花盛开,万鹿齐过,便是繁星满天,刹那芳华。
顾清让把衣服递给国师,国师回过神来,笑了笑,“谢了。”
“于情于理,该是我来道谢,让国师陷入麻烦了。”顾清让摇头。
国师换上了顾清让的素色衣服,虽然尺寸不一样,但好在衣服本就宽大,也算比较合身,顾清让的衣服带着一股淡淡的檀香,闻起来很舒服,国师蹙了蹙眉,他到底在想什么,左右顾清让也不过就是一个他比较欣赏的知己般的存在,怎么会因为这么一个人,屡屡扰乱自己的心绪,控制不住自己……明明最开始只是觉得这人有些意思,可能对西凉国有利,才接近试探,结果反而关系越来越好,觉得他有点可爱……或许还有些心动?心动可不是他想要的结果,所幸现在感情也不深,尽早远离应该就行了。
“国师还喂仙鹤吗。”顾清让端着一个筐子进来了。
“不是没捕鱼虾吗?”
“刚捕到。我在这房间的角落里找到了网。”
“那就喂吧。剩下的留到午膳吃。”国师温和地笑笑,和顾清让一起去喂仙鹤了。
喂完仙鹤,二人又练了剑,国师有些心不在焉,第二次被剑抵住咽喉后,顾清让淡淡的说道,“你状态不好,不比了。”
“嗯,抱歉。”国师习惯性的笑笑,可惜,今天没看到顾清让比不过他,屡败屡战不服气却表面平静的样子了。
“刚刚喂仙鹤的时候你的手被啄了一下,要处理伤口吗。”
“啊,我没注意。不用了,一点小伤。”国师这才发现自己的手指上有一道伤痕,摇摇头道。
顾清让没有说话,拉着国师就去泉边冲洗了一下伤口,轻轻呵了口气,“疼吗。”
“不疼。”国师笑着不动声色地把手抽出来了,内心却有些发痒,似乎被吹气的手指的痒,直接蔓延到了心里。
“你有心事,介意跟我说吗。”
“也没什么好说的。”
顾清让平静地看了他一眼,半晌才道,“我给你弹琴吧。”
“舒缓心情?”似曾相识的话让国师笑了笑。
顾清让颔首,坐在琴房里,有些生涩地拨了一下弦,缓缓地开始弹了。手法开始还有些青涩,后来渐渐的熟练流畅起来,看的出来以前练过。
很安静的一首曲子,就像面朝大海,有微风从面上拂过,闭着眼享受海浪的声音一般,让人的内心前所未有的沉静下来。顾清让微微闭着眼投入的弹琴的样子也很清秀好看,恬静祥和,让人有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你以前练过琴?开始有些生涩,是不是很久没练了。”一曲过后,国师开口道。
“嗯。家母爱琴,擅各种乐器,我也跟着学过。”
“后来怎么不继续练了?”
“家母去了,没人愿意听,自然也不愿弹了。”顾清让平静的说道。他的母亲其实是个很温柔的女人,还在世的时候是唯一对他好的人,父亲是个科学狂人,长年待在实验室里做实验,早早就得了癌症去世,除了遗传给他好基因和对学习的狂热以外,什么都没留下。母亲独自一人把他养大,好不容易盼到他长大成才,却积劳成疾,终究是子欲养而亲不待。
“我愿意听,你愿意给我弹吗?”
“自然,只与你一人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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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

楼主 独孤雪熯  发布于 2018-07-11 20:50:00 +0800 CST  
大家多多评论点赞呗每天就两三个人,我更新都没动力了

楼主 独孤雪熯  发布于 2018-07-11 20:51:00 +0800 CST  
〖七〗
天色已近黄昏,顾清让正坐在皇帝安排他住下的行宫中看书,小皇帝云玺在一边处理公文,偶尔有犹豫不决的问题就问问他,他给出自己的意见,再由云玺自己最终决定。
“顾爱卿,朕处理完了,先回去了。”云玺合上奏折,长出了口气。
“陛下慢走。”
“顾爱卿你就不无聊吗,朕两次来找你,你都在看书。”
“还好。陛下想玩什么。”
“你还不如子念呢,他都比你有意思,你就知道看书。”
“国师经常陪陛下玩吗。”
“子念平常也不陪朕玩,只有心情好的时候会带我出去玩。”云玺垂头丧气道。
“那国师什么时候回来。”
“也就一两个月吧。朕真是想不明白,为什么他非要亲自去渝江治理水患,找别人不行吗,找顾爱卿你去也行啊。”
“可能他有自己的考虑吧。”顾清让也有些不解,他上次见到国师还是在临清轩里,国师听完他弹琴后说要做他以后的听众,他刚应允,国师就匆匆忙忙地走了说有急事,自那以后二人就没再见过,没几天后顾清让就被皇帝召回了京城,命他暂时顶替国师的职位,他这才知道国师已经动身前往渝江治理水患了,也没提前跟他说一声,仙鹤在临清轩待着也没人管,虽然仙鹤能自食其力,但想想这么长时间见不到仙鹤和国师,心里还是有点轻微的不舒服。
“顾爱卿?”云玺见顾清让又沉默了,用手在他面前晃了晃,“你陪朕去御花园逛逛吧。”
“陛下可以跟妃子一起去,微臣还有事要处理,怕是不能陪同。”
“朕才不去找那些妃子呢,一个个勾心斗角,背后都是错综复杂的势力,想给我吹枕边风好探情报,朕又不是傻,看见她们庸脂俗粉的样子就烦,远不如子念一半的好看,还以为自己美若天仙。要不是子念说必须要纳妃,不然那些官员又要嚷嚷说朕不成体统,朕才不要让她们进宫呢。唉,你不陪朕,朕自己去玩。”云玺撇撇嘴,拂袖而去,一大群宫女和侍卫连忙跟了上去。
顾清让怔了怔,没想到小皇帝也不是什么都不懂,有些事也是清楚的,只是无能为力而已,毕竟他才刚满十八周岁还有两年才行及冠礼,羽翼未丰,本来先帝就没打算让小儿子即位,结果他的哥哥们不成器的不成器,成器的野心太大,先帝还没入土就开始争皇位,争了个不可开交乌烟瘴气,朝内外戚势力愈发强盛,最后先帝临终前只能匆匆把烂摊子给了还算成器也没什么野心的小儿子,那些皇兄们就坐不住了,都要篡位,国师以雷霆手段把这些皇兄们都分配到了各个地方让他们自己称王,又带兵灭了几个闹得最起劲的,才姑且平息了下来,这么两年下来,大部分诸侯国其实都被削弱的差不多了,强盛的只有前朝皇帝就一直没解决的一些少数民族割据的地方,暂时还没有轻举妄动,这小皇帝当的也是郁闷,外面的心腹大患好不容易消停点了,内政也不安稳,还得强迫自己纳妃,好在朝内有二心的势力前段时间让国师一通上书都灭得差不多了,这小皇帝也能过上安稳日子了。说到底这王缚也是愚昧,自以为自己忠诚,却想着除掉国师这个王朝的顶梁柱,妄图联合一群野心勃勃的家族,最后还不是全军覆没。
顾清让摇了摇头,不再想这些政事,他暂代国师的职位,每天要处理的事很多,一会儿还要去军队检查。
此时,行宫中一个机灵的侍从讨好道,“顾大人,您不是不是要去检查军队了,小的这就去准备轿子。”
顾清让点点头,“有劳。”
顾清让坐着轿子来到西凉城郊时,许家军正在训练,每两个士兵一组比试,谁先控制住对方谁就获胜,顾清让站在一个不引人注意的地方观看了一会儿,觉得许家军队的身体素质还是不错的,便准备去看看装备的情况怎么样,今天的检查就算结束了。
顾清让没走几步,眼前就有一道白光闪过,顾清让往后一闪,电光火石间拔出了自己的剑,指向了偷袭的人,“来者何人。”
身后的侍从吓破了胆,“这可是来检查军队的顾大人,在许家军驻扎地还敢行刺,不要命了吗!哪来的大胆小人,狗胆包天!”
“顾大人?”那人收起了剑,“误会误会,我还以为是谁擅闯了军队驻扎地。”
“顾某只是来检查一下装备,无意打扰训练,所以没有惊动他人。”顾清让也收起了剑,把自己的腰牌解下来给对方看了一眼。
“真是不好意思,下官叫赵煜,是一个校尉。下官带大人去找放装备的地方吧。”
“有劳了。”顾清让跟着赵煜检查了一下装备,装备很精良,看得出来都是下了血本制造出来的,在这个时代称得上是非常先进的武器了。
“顾大人,我还是有点纳闷,您为什么只派一个侍从就过来了呢,让兄弟们见识一下您也好啊,我看的出来您武功很不错。”赵煜见顾清让这就要走了,忍不住开口道。
“我毕竟不是国师,威信不可同日而语,麻烦能少则少。”
赵煜若有所思,还没等他琢磨明白,顾清让已经乘上轿子了。顾清让坐在轿子里,看了看城郊的风景,揉了揉额头,这会儿行宫中应该已经有公文送过来了,回去又是一阵有的忙。这国师还真是不好当,也不知道国师每天忙得连轴转,是怎么抽出空来去临清轩找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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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独孤雪熯  发布于 2018-07-12 20:36:00 +0800 CST  
更新已送到

楼主 独孤雪熯  发布于 2018-07-12 20:37:00 +0800 CST  
与此同时,国师已经到了离渝江不远的归庸城,找了一个客栈住下,准备休息一下一路上舟车劳顿的身体。
国师沐浴之后戴着斗笠就下楼吃饭了,客栈这种地方,历来鱼龙混杂,人们茶余饭后就喜欢在这种地方讨论江湖上传来的一些小道消息,是打探情报的重要去处。
国师点的菜很丰盛,虽然都是些山珍海味,但在凉安城中早已吃腻了,国师食不知味地吃了一些,不由回想起了顾清让在临清轩自制的清粥小菜,再联想到了顾清让,脑海里又浮现出那天顾清让弹完琴后自己请求做他以后的听众,听到他回答只与你一人听之后落荒而逃的情景。实在是太丢人了……当时心里就如小鹿乱撞,生怕顾清让察觉出什么来,居然不经思考就逃跑了,虽然说了一声有急事,但顾清让肯定也觉得莫名其妙吧……更丢人的是自己回去后听到渝江水患的事迟迟没解决,为了逃避现实居然直接就过来了,都没跟他打声招呼……罢了,渝江水患一事迟迟没有解决,怕是有点故事,先把这件事处理了,再理自己乱成一团的心绪。
“你们听说了没,渝江边的几个小镇已经全淹了!上头之前派的那个巡抚,一见这阵仗就慌了,直接当了甩手掌柜,全靠咱们知府治水患,治了一个礼拜了,那水是只涨不降啊。”
“你说这巡抚,也是不顶事,拿着朝廷的救济粮,一点不出力,上头也不管管,这渝江水患再不治,没准儿过几天就淹到咱们这儿了。”
“这能有什么办法,洪水快来了,大家一起逃命呗。这两天我不少亲戚已经张罗着准备跑到别的地方去了,要不是我的身家都在这归庸城了,离了这归庸城日子就过不下去了,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能走,我早就走人了。”
“是啊,不过有句话,偷得浮生半日闲,咱们还在这儿喝酒,也算是悠闲自在了哈哈。”
……
国师喝完茶,见这些人说的也差不多了,不动声色地上楼了,坐在椅子上思考刚刚听到的东西。这之前派来的巡抚是个草包,当个甩手掌柜实属正常,当地知府治水患一点起色都没有,是能力不够,还是想多吞点朝廷拨来的救济款,还需要进一步查询。朝廷派他来治水患的消息过不了多久,最多一天,就会传到这些地方官的耳朵里,为了不打草惊蛇,今晚就得查清,若是贪污,便要拿出充足的证据来。
国师拍了拍手,过了一会儿,一个暗卫出现,跪在了国师旁边。
“一路上有可疑人物跟随吗。”
“回禀主上,没有。”
“派人连夜查一下之前派来治水患的巡抚和主持治水患工作的知府的住宅,明天早晨我要得到准确结果。”
“是,主上。”
“明天我要会会这知府,做好准备工作,给他个下马威。好了,你去吧。”
“遵命。”暗卫很快消失在黄昏过后的黑暗中。
国师又看了一会儿书,看着看着不自觉地又想起了顾清让,合上了书,干脆出了客栈,重新戴上斗笠,准备散散步,省得胡思乱想。
归庸城的天已经暗下来了,街边的小摊大部分也已经收了起来,只剩下点点的星光和百姓家门外挂着的亮起来的红灯笼,给这夜晚平添一份人气。
没走几步,国师就有点后悔出来散步了,因为他听到了一个姑娘求救和辱骂登徒子的声音,想来这归庸城夜晚的小店关的这么快,也是有原因的,夜晚确实是乱。
对于这种容易惹祸上身且事不关己的事情,国师一向是不太想理会的,英雄救美的把戏只会引来女子的纠缠不清,烦得很。
国师正准备回客栈,听到那姑娘说了一句,“你不就是仗着你爹是个知府吗,你爹干的勾当以为我不知道吗,他就是趁着水患捞一把大的,我前几天还看见他拿着一沓银票偷偷进了一家赌坊!一个为百姓着想的地方官怎么会在水患的当头去赌坊,一看就是贪官!”
国师挑了挑眉,有点意思,这个人可能还有点用,救一下好了。国师循着声音找了过去,看见一个姑娘被几个人堵在巷子里,正拿着一把刀对着一个公子哥一样的人。
国师悄无声息地走了过去,几个手刀下去,那几个男子就倒地了,姑娘千恩万谢,讲明了自己被围困的经过,她是绕远路去菜场买肉才遇到那伙人的,为首的那个人是知府家的公子,仗着自己有点权势,看见漂亮姑娘就想纳妾,过几天玩腻了就不管了,她之前就被看上了,没从侥幸跑了,本以为这次要完了,多亏有国师出手相助。
“我看你拿着刀挺有气势的样子,为什么不直接捅下去,以绝后患。”
“我倒是有这个心,可若是我杀了他,知府不会放过我家人的。”
“你刚刚说知府贪污,有证据吗。”
“实不相瞒,若不是知府家大势大,比县令级别高,县令根本不管,我早就告官了。”
“你一介女子,口说无凭,没有确凿证据,县令本就是不可能管的。”
“是啊,我没有办法,”姑娘眼睛有些发红,“这些狗官就是这么仗势欺人,我能有什么办法。”
“若是想改变自己的处境,就要变强。”
“可是我没有出路,我一个姑娘家,没有地方收我。”
“你想扳倒知府的话,今天晚上写一份你的口述,明早卯时来这个如意客栈二楼找我。”国师不置可否道。
“敢问公子尊姓大名?小女名叫苏兰若。”
“不值一提。”国师笑了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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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

楼主 独孤雪熯  发布于 2018-07-13 20:37:00 +0800 CST  
情敌来袭

楼主 独孤雪熯  发布于 2018-07-13 20:38:00 +0800 CST  
〖八〗
拂晓时分,阳光一寸寸地撒满天空,阴霾一点点的消失殆尽,逐渐耀眼起来的阳光似乎要刺破归庸城的一片灰暗。
国师在二楼的拐角处等了一会儿,一个遮得比他还严实的姑娘鬼鬼祟祟地上了楼,正好和国师打了个照面,苏兰若吓了一跳,差点叫出声来,意识到这是昨天救过她的人,松了口气,把自己写了一晚上的证词递给国师。
国师大致扫了一眼,没什么错字,“念过书?”
“以前念过一点,后来条件不允许,就没念过了。”
“你可以回家了。”巡抚对知府贪污的事情知不知情不清楚,暗卫连夜从知府府邸的暗室里拿到的账本记录再加上苏兰若的口述,足以充当证据向皇帝弹劾知府让知府罢官了,不过山高皇帝远,等快马加鞭到皇帝手上,还需要一天半的时间,不排除有心人途中截留的可能,为了**别人,就该他出面会会这知府和巡抚了,没准还会有意外的收获。
“我看得出来你不是个简单人物,也不需要我报恩,但是我在这归庸城呆不下去了,就算知府被扳倒了,其他和知府公子交好的纨绔也不会放过我的,我想求你帮个忙,让我远离这鬼地方吧,我会一点武功,也念过书,总有我能干的事,不会拖累你的。”
“据我所知,你家里还有弟弟和祖母,你不准备管他们了吗?”
“我想带走他们,但我心知肚明带我一个人走公子都未必同意,我的弟弟尚且年幼,祖母垂垂老矣,就更不可能被带走了。我想在外面赚了大钱,等稳定后再接他们离开归庸城,如果能走的话,我就每月往回寄钱,满足他们的生活需要。”苏兰若声泪俱下的说道。
国师本来并不打算管闲事,这苏兰若究竟是想摆脱家里的烂摊子,还是真的为家人着想还未可知,他可没有闲心管一个女子,这时脑子里突然想起了顾清让,顾清让这个人一副清心寡欲的样子,不像会喜欢上别人的人,就算喜欢
了,以他对情感没有任何经验的样子,肯定也不自知,找一个人刺激一下,没准还能流露出一些情感来,而且这个苏兰若也不算是个废柴,不会拖累他……虽然随即就清醒过来,顾清让怎么可能会喜欢他这么心机深沉的人,这不是自讨苦吃吗,何况他的理智告诉他不应该任由这份感情在他心里生根发芽,但是鬼使神差般的,国师出于自己内心深处想让顾清让注意的念头,同意了苏兰若的请求,“你一个人我可以带走,不过你不能碍事。”
……
归庸城的知府今天心情不太好,昨天晚上他的儿子在外面想纳一个女人当妾,那女人居然不从,还把他儿子打晕了,在外面冻了一夜,今天早上才被人发现,一回家就发起了高烧,知府夫人向他哭诉了半个时辰,烦得他脑子都快炸了,前不久刚得了一笔横财的喜悦都被冲淡了,正准备找人收拾那个不识好歹的女人,院里的小厮急急忙忙地跑过来,结结巴巴地说道,“国……国……”
“什么蝈蝈,好好说话!”
小厮喘了口气,大声道,“国师大人来了!他来治水患了!”
知府心里咯噔一下,想想自己意外贪污的那些救济款,做贼心虚,当即就吓出了冷汗,想想自己的筹码,勉强镇静下来,挤出一个微笑,去门口迎接国师的到来。
国师此时已经下了轿子,摘下了一直戴着的斗笠,朝知府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展示了一下权杖证明自己的身份,“打扰了。”
知府是听过坊间传闻的,知道国师有一副惊艳无双的好皮囊,但是第一次亲眼见到国师的真容,当真是眉目如画,就如天上的嫡仙,平常烟花之地的貌美男女跟他比起来简直就是胭脂俗粉,知府下意识地吞了吞口水,几乎要被国师的笑迷晕了头,慌张地行了礼,“您……您好……”
苏兰若骑着马匆匆赶了过来,看知府再不复从前的威风诚惶诚恐的样子,好奇地走了过来,一走近也呆住了,虽然之前看身形就觉得国师长得应该不错,但是没想到,居然好看到这种地步……她突然明白知府为什么那副样子了,难怪这个人一直戴斗笠……
“朱大人,我可以查看一些情况吗?”
“啊,好。国师大人请。”知府清了清嗓子,示意一众看呆了的小厮开路。
苏兰若更震惊了,这位居然是国师,自己居然胆大包天的请求他带自己走,更神奇的是这位大人居然同意了……真是位好心的大人……
国师回头看了一眼,“原地站着,或者跟上,不要胡思乱想。”
苏兰若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连忙跟了上去。
此行果然没什么收获,知府的府邸明面上没有任何的破绽,看他的样子,应该是还不知道他的账本记录已经被偷了,也没必要虚与委蛇了,国师收起脸上的微笑,“朱大人,我这里有一个从别的途径得到的账本拓印的记录,不知你是否知情。”
“……您说什么呢,什么账本,我不清楚。”
国师慢条斯理地拿出拓印出来的账本记录,“这上面可都是你的笔迹,我核实了一下,和你的出行基本一致。上面呢,有一页是你拿皇上拨来的救济款去赌坊黑市花销的记录,你怎么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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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独孤雪熯  发布于 2018-07-14 20:23:00 +0800 CST  
所以说,顾清让就是真·面对美色·坐怀不乱的性冷淡

楼主 独孤雪熯  发布于 2018-07-14 20:24:00 +0800 CST  
“这……”知府暗自捏了一把汗,“您不能因为字迹像,又和我的出行相似,就说是下官的吧,万一是有心人故意捏造中伤呢。”
“不要自称下官了,朱大人,我旁边这位姑娘是证人,她亲眼看见了你走近一间赌坊,还有一位同行的姑娘也看见了。有位大人可是帮了我们一个大忙,我已经把这些东西启禀圣上了,过不了几天,你就要被罢官了。”国师笑得温柔,说的话却截然相反。
“这……那您专门来这儿一趟又是为了什么呢……不能因为莫须有的东西,就诈下官啊。”
“我只是想告诉你,太容易轻信别人的人是没有好下场的。而且,对方把你卖了的同时,自己还能不着痕迹的脱身,真是好心计啊。朱大人,脑子是个好东西。我听说,你的儿子昨天晚上让人打晕在街上了,你不会真的以为一介女流就能弄晕好几个男子吧……”国师慢条斯理地说道。
“什么……”知府惊恐地睁开了眼,他怎么知道自己觉得是一个女人打晕了他儿子的……说起来一个女子放倒几个男子确实是不可信……难不成真的有人背后协助?
“好了,我话就说到这里,朱大人,自求多福吧。这几天收拾一下,被捕的时候还能体面一些。”
“等等,是谁告诉你的!谁告诉你那个账本在哪里的!凭什么他把自己摘出来,祸事全摊在我身上!”知府一见国师气定神闲转身的背影,心里最后一丝侥幸也消失了,歇斯底里地吼道。
“是谁你自己心里有数吧,反正我也没有他的证据,各持所需罢了。”
“傅亦,我要你不得好死!凭什么!凭什么他能独善其身!他是同谋,你为什么不抓他!”
“朱大人这话就不对了,你不能因为自己身陷囹圄,就诬陷巡抚大人啊,谁会信呢。”
“我有证据!他跟我来往的信件还在我这里!还有我们一起签字置办的那个钱庄!”知府急急忙忙地从怀里掏出两张薄薄的纸,甩在了地上。
国师身边的侍卫立刻捡了起来递给国师,国师扫了一眼,笑了笑,“去,把这位巡抚大人抓起来,好好招待。”
几个侍卫立即行动了,国师看了一眼知府,摇了摇头,“朱大人,你这到底是聪明还是愚蠢呢。我本来还不知道钱庄的事,你这自己给说出来了,不过巡抚倒是不能独善其身了,也算是达到你的目的。”
见知府愣神,国师兀自说道,“本来我把这件事和圣上报告,那账本来历不明,证据算不得多充分,你最多被罢官,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你自己都亲口承认了,还是结党营私,私吞朝廷拨款,还以此谋利开钱庄的重罪,这死罪是逃不了了,还多拖了你家人和别人下水,果然还是蠢吧。”
“你说什么……”知府喃喃道,似是没想到会是这样,不是巡抚先出卖他的吗……怎么会呢,明明是巡抚先出卖了他,国师才拿到账本的……是这个国师,妖言惑众,迷惑了他的思维,“我要杀了你!你不得好死!妖言惑君,现在又迷惑了我!你和那些祸国殃民的狐媚子有什么区别!”
“诽谤朝廷重臣,罪加一等。”国师面无表情的说道,“来人,把这个朱鸿运抓起来,和那个巡抚一起交给廷尉,顺便把那个钱庄缴了,报告给陛下。”
知府被人架起来带走了,朱府的下人们乱作一团,哭爹喊娘的人有之,逃之夭夭的也有之,平常看起来偌大的一个许府,瞬息之间,就家破人亡,再不复从前辉煌。苏兰若目睹了全程,惊愕得久久说不出话来。
“这就是权力的力量。只要你够强,就可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主宰他人的命运。”国师开口道。
“我连自己的命运都主宰不了……我从小就羡慕这种人……”苏兰若嘟囔道。
“我只给你机会。其余的就要看你的造化了。”权力,好一个权力,它鲜美的背后,就是深渊,这些迷失在权力的漩涡中心的人,难道不知道人心不足蛇吞象吗,权力就和金钱一样,只会让人的贪念越来越深,想索取的更多,最后丧失了人性,陷进泥潭里,痛苦又快乐着,再也出不来了。他自己想的冠冕堂皇,却也还是迫于宿命和责任,在这深渊里苦苦挣扎。这世上怎么会有顾清让那样的甘愿隐居远离权力的人呢,自己走之后,云玺应该让顾清让暂代职位了吧,他接触了权力后,真的能出淤泥而不染吗……倒是迫不及待的,想回去看看他了……他要是再笑一下就好了,想看他笑,想和他说话,想听他弹琴,喝他泡的茶……怎么感觉,为了逃避来到渝江治水患,水患还没开始治,自己的心患,就药石无医了,究竟该怎么面对他……
“启禀主上,巡抚已经抓到,和知府一起扣押了,是否需要您亲自查看。”一个侍卫开口道。
国师回过神来,淡淡的笑了,“自然是要看的,告诉廷尉,要好好招待他们。对了,吩咐夜鹰(国师的暗卫队)仔细排查,看巡抚和知府背后有没有其他势力。”
“是,还有水患的事……”
“把那个知府之前做的工程停下来,查看完那个巡抚,即刻出发,前往渝江水系,从民间招揽工匠和平民,依我的设计,重新启动防洪工程,必须在一个月内,把渝江的水患解决。”
“遵命,主上还有别的吩咐吗?”
“……陛下在我离开之后,谁暂代了我的职位?”
“回禀主上,是顾清让顾大人。”
“好,你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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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

楼主 独孤雪熯  发布于 2018-07-15 20:33:00 +0800 CST  
写到后面的时候发现前面有bug,重新写了一下西凉国的官制,改正的内容在第四章也就是第104楼的楼中楼里

楼主 独孤雪熯  发布于 2018-07-15 20:36:00 +0800 CST  
〖九〗
一个月后,凉安城内。
早朝终于结束了,顾清让揉了揉太阳穴,准备走出大殿,少师少傅和少保实在是太能说了,没有国师镇着替他们做决定,顾清让又不愿费口舌同他们聒噪,导致他们时常说着说着就吵起来了,吵得人头疼。
顾清让直接去了自己的行宫,打算休息一下然后继续工作,还没到门口,顾清让远远地看见了一个有些熟悉的身着玄袍的人的身影和一个陌生的蓝衣身影,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想不到会有谁刚上完早朝就来找他,穿着玄色衣服,总不会是国师,既定的国师回来的日程是六天之后。
顾清让渐渐的走近了那两个人,看清了二人的面容,还真是国师,不过他旁边那个女扮男装的女子,并不曾见过。
“贤弟,好久不见。”国师笑着说道。
“好久不见。这位是?”顾清让看向了国师旁边的女子。
“我在渝江治水患途中遇见的,顺手救了。他也算帮了点忙,想来凉安城发展,我就把他带回来了。”
顾清让颔首,“若是国师有事的话,就先和这位姑娘去见陛下吧。”
“你是怎么认出来的?我还没开口说话,你居然就识破了。”姑娘一脸惊奇的说道。
“猜测罢了。”顾清让淡淡的说道。
“我就是顺路来这儿和你见一面,一会儿安顿好她之后,我就来找你聊聊,好久不聊了,还有些想念。”国师温和地笑了。
顾清让点了点头,目送着国师走远后,才走进了行宫,身后隐隐传来那个姑娘的声音,“刚刚那位大人是谁啊?感觉有点冷,不太好说话,长得倒是不错,不过还是您最好看了。”
“是顾清让顾大人。不要胡言,一会儿去见陛下,说话要得体。”国师回答道。
顾清让翻开一本书,看了几眼,觉得有些看不下去,又合上了书,不知道该干些什么,干脆泡了一壶茶,反正一会儿国师就过来了。
泡好茶后,顾清让看着面前的陶瓷茶杯,有些出神。一个多月没有见面,说不想国师,那是不可能的,但是不知为何,看到那个姑娘后,心情却不那么好了,莫不是太累了没有休息好?想着想着,顾清让有些困意,找了一个舒服点的姿势,准备闭目养神一会儿。
国师进来的时候,顾清让已经就着一只手撑着脸的姿势睡着了,一副乖巧恬静的样子,让人不忍心打扰。相似的场景国师之前在无念斋也见过,上一次还没什么太大的感觉,在察觉到了自己的心意后,再面对这幅场景,国师的心轻轻地颤了一下,内心冒出一个念头来,想抱一抱眼前这个人,但是理智又告诉他,这些柔软而脆弱的感情,他是不配拥有的。
国师静静地看了一会儿,觉得顾清让这个姿势胳膊会麻掉,压下了心里交织的两种想法,把顾清让的手放了下来,轻轻抱起顾清让,放到了床上,替他盖上了一条被子,自己坐在床边发呆,心里想着,原来看上去这么冷冰冰的人,衣料的温度也是暖的……
顾清让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过了半个时辰了,睁开眼睛后发现自己躺在柔软的床上,环顾四周,没有发现其他人,想了一下,觉得应该是国师把他放到床上的。
顾清让起身想喝口水,走到茶桌边倒了一杯热水,坐了一会儿,等水凉了一些后拿起杯子抿了一口,眼角的余光正好瞟到了一个玄衣身影,定睛一看,发现国师就在不远处的桌子上处理公文,太过入神,没有察觉到他起身的动静。
顾清让也不过去打扰,拿出先前的那本书来,静静地看了起来,之前有些看不下去的书,因为心情平和,又变得深奥有趣起来。
国师很快处理完了公文,往床的地方看了一眼,发现顾清让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坐在桌子上看起书来了,怔了一下,走近坐在顾清让旁边的凳子上,声音不大不小的开口道,“贤弟?”
顾清让这才放下书本,抬了抬眼,“怎么?”
“我可是专程来找你聊天的,你一直看书,是不是不太好?”
顾清让顿了顿,没什么诚意的说道,“哦,抱歉。”
“你好像瘦了,暂代我的职位,很忙吧。”国师笑了笑,好脾气的说道。
“是有点累,不过还好。”
“陛下是不是每天都来找你帮他批奏折?”国师挑了挑眉,见顾清让点了点头,无奈地笑了,“他就是偷懒,还想找个人陪他玩。下次别被他骗了。”
“国师的工作不是辅导皇帝吗。”
“明面上是这样,为了让他早点独立,一年前我就不插手他处理奏折了,我说怎么陛下今天意外的好说话,知道苏兰若是个女子,还是同意了只要她能通过军队的考核,就让她当兵。”
“苏兰若就是那位姑娘?”
“嗯。”
“西凉国历代有招女兵的传统吗。”
“前朝记载也有过几个女中豪杰,不过想去带兵打仗的女子终究还是少数,能不能进军队,就看她的造化了。”
“她要进哪个军队,许家军吗。”顾清让语气有些冷淡,不过他说话一向无波无澜的,别人也察觉不出分毫来。
“我没问,常规来说只要通过了考核,想去哪里随她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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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独孤雪熯  发布于 2018-07-16 20:32:00 +0800 CST  
已更

楼主 独孤雪熯  发布于 2018-07-16 20:33:00 +0800 CST  
顾清让颔首,倒掉了已经凉掉的茶,重新沏了一壶茶,“这是江南送过来的茶叶,我觉得还不错。”
国师拿过茶杯,不急着喝,定定地看着顾清让,笑道,“你不关心一下我治水患治得怎么样吗?有点伤心啊。”
“国师既然回来了,事情便一定是做好了,这点我还是有分寸的。”
“那贤弟猜一猜我为什么提前回来了。”
顾清让摇了摇头,“不知。”
“其实是我有点想见你了,渝江那边的茶叶不太好,也没有你陪我喝茶聊天。”国师微微笑了笑,品了一口茶。
“荣幸之至。”明知道这应该不是真心话,顾清让之前有些不舒服的心情还是舒展了不少,变得熨帖起来。
“你参与朝政这一个多月以来,感觉西凉国朝堂局势怎么样?”
“互相牵制,各抒己见,比较平衡。”
“你看的果然透彻,要是你能每天都任职就好了。”
“我还是觉得在溯离山中清静,对于权势,虽不厌恶,也谈不上喜欢,能在知天下事的同时避尘世,再好不过了。”
“这样也好。”国师喝完了一杯茶,回味了一会儿,“这茶虽是好茶,比起临清轩,还是略逊色了些。”
“各有所爱罢了。临清轩的茶是山间清泉所泡,口感更清冽一点。”
“说起来,那四只仙鹤怎么样了?”
“他们能自食其力,就留在临清轩了。”
“你这么长时间没回去了,没有标识,那四只仙鹤怕是又分不清了。”国师笑了笑。
顾清让摇了摇头,“我已经能自己分出那四只仙鹤了。”
“哦?”国师笑眯眯的说道,“愿闻其详。”
“莫离的脖颈后侧有一缕杂毛,莫愁最挑食,只吃虾,勿净眼神最呆,勿念最胖。”
“挺好的,我感觉你越来越有人气了。”
“何谈人气?”
“你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脱离世俗且不食人间烟火,相处时间久一点之后,感觉你虽然不至于不食人间烟火,却也是清清冷冷的,对什么都不感兴趣的样子,现在你虽然还是有点冷,但是却好多了,对周围的事物开始关心了起来,话也多了。”
“我没什么太大的感觉,可能就是那样吧。”
两人谈话间,有宫女的声音在门外响起,“顾大人,您的午膳好了。”
“进来吧。”顾清让淡淡的说道。
几个宫女端着盘子陆续进来了,都是些珍馐美味和精致的点心,放好了菜,她们笑嘻嘻地朝顾清让的方向看了一眼,这才走出了行宫。
“贤弟介意我留在这里用膳吗?”
“自然不介意。”
国师挑了一筷子清蒸鲈鱼尝了一口,平常还比较喜欢的食物,此刻尝起来却是食之无味,弃之可惜。“……那几个宫女怎么回事?向朝廷命官挤眉弄眼,成何体统。”
“她们可能只是觉得我冷冰冰的,逗一逗很好玩。”
国师心里有些酸涩,表面上的温和几乎要维持不住,“哦,这样啊……宫里的饭食,你还吃得惯吗?”
“还可以,我不挑,什么都可以。只是在这行宫中用膳,没有山水和仙鹤为伴罢了。”
“没人陪你一起用膳吗?陛下也不来?”
“陛下九五至尊,自然不能与我一道用膳。”顾清让顿了顿,“国师这不是正在陪我用膳吗。”
国师怔了一瞬,展颜一笑,“我很荣幸。”
二人没再说话,安静地吃起了饭,国师观察了一下,顾清让确实是什么都不挑,什么菜也吃,似乎唯独对甜食喜爱一些,吃了不少那些精致的点心,说起来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顾清让手里就拿着一根糖葫芦,在无念斋和他聊天的时候,他也时常拿一些点心来招待,倒是自从住在临清轩之后,就没怎么吃过甜食,只有一些水果,下次去临清轩和他聊天的时候,带一些甜食好了。
国师见顾清让吃的差不多了,也放下了筷子,“贤弟准备什么时候回临清轩?”
“一会儿就走,我有点想回去看那四只仙鹤了。”
“正好我要回许家了,左右许家离溯离山也不远,贤弟介意光临寒舍吗?我时常去打扰你的住处,还没让你来过我家呢。”
“……不必了,国师刚回来不久,还有很多事要处理,我就不浪费你的时间了。”顾清让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道。他从没去过别人家……国师本来就忙,还是不要再叨扰他了。
“那好吧。我下次还会去临清轩拜访你的。”
“国师有空的时候来就行了。”之前不清楚国师这个职位这么忙,许家和溯离山离凉安城又不近,来回奔波,本来就忙,更是没时间休息了。
国师听懂了顾清让的言外之意,温和的笑了,心里也不那么堵了,“我说过的,和你在临清轩聊天很舒服,我很乐意。”
“嗯,我也是。”
“顾清让,你有什么别称吗?叫清让有些拗口。”
“……子舟,算是我的字。”他的小名叫小舟,只有母亲叫过这个名字。
“那我可以叫你子舟吗?你也可以叫我子念。”国师看着顾清让的眼睛,开口道。
顾清让看着国师那双一错不错地凝视着他的惑人的桃花眼,下意识地答应了,“……好。”
“那……子舟,我要走了,告辞。”国师笑得眉眼弯弯。
“嗯……子念。”没想到有一天他居然会和一个人用这种亲近的昵称互称对方……还是第一次有人跟他走得这么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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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

楼主 独孤雪熯  发布于 2018-07-17 20:34:00 +0800 CST  
叮,用亲昵的昵称互称对方成就已达成

楼主 独孤雪熯  发布于 2018-07-17 20:36:00 +0800 CST  

楼主:独孤雪熯

字数:131261

发表时间:2018-07-02 02:08: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9-05-20 12:06:57 +0800 CST

评论数:2435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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