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怪物(变态心理学)》BY滑孙头(悬疑案件文)



楼主 滑孙头  发布于 2017-08-26 09:08:00 +0800 CST  


楼主 滑孙头  发布于 2017-08-26 09:09:00 +0800 CST  


楼主 滑孙头  发布于 2017-08-26 09:09:00 +0800 CST  
阁楼里的录像带(二十六)扑火的蝴蝶


楼主 滑孙头  发布于 2017-08-26 09:16:00 +0800 CST  


楼主 滑孙头  发布于 2017-08-26 09:17:00 +0800 CST  


楼主 滑孙头  发布于 2017-08-26 09:17:00 +0800 CST  


楼主 滑孙头  发布于 2017-08-26 09:17:00 +0800 CST  


楼主 滑孙头  发布于 2017-08-26 09:17:00 +0800 CST  


楼主 滑孙头  发布于 2017-08-26 09:18:00 +0800 CST  


楼主 滑孙头  发布于 2017-08-26 09:18:00 +0800 CST  


楼主 滑孙头  发布于 2017-08-26 23:55:00 +0800 CST  


楼主 滑孙头  发布于 2017-08-26 23:55:00 +0800 CST  
阁楼里的录像带(二十七)人间炼狱
小区里昏暗的路灯散发橘黄色的光芒,不少飞蛾正在灯旁缭绕。


他们走在石板路上,一步一步,踏进心房乱了节拍,扰了思绪。


舒墨脑海里,女孩颤颤巍巍躲在角落的悲哀,惊慌失措满地乱爬的疯狂,被抓住后的绝望,最后看向摄像头的无声申诉,她看到了吧,摄像头闪着的红光,一闪一闪,如同她的生命,闪烁着最后消亡。她生命消逝的瞬间没有变成一缕青烟,而是化作一把尖锐的匕首直直插向罪恶丑陋的心脏。


走了不知道多久,听到几声车笛的闷响他才缓缓地从思绪中醒来。他心脏还在“砰砰砰”的乱跳,引得头上的血管也跟着一上一下的跳动,手心里全是汗水。舒墨站立在车边,从包里拿出一包纸巾,展开手将手心的汗擦干净,凉风吹了一阵,他的头疼缓解了些。


难得地,容铮很体贴的没有催促,静静的坐在驾驶位上侧头看着站立在旁的恬静男孩,男孩将沉重的眼镜取了下来,露出一双清亮的细长眼睛,脸上泛起不正常的红晕。他想,真好看啊。容铮的眼皮跳了跳,伸手摸了摸挂在后视镜上的平安符,引得平安符下的铃铛发出清脆的响声。


舒墨好像被铃铛声唤醒,回过神来,带上眼镜,温和的笑意又挂回脸上。他坐进车里,思绪回整,面具又戴上了。感觉到容铮看向他,他回头咧开嘴,冲容铮笑了。

楼主 滑孙头  发布于 2017-08-29 01:03:00 +0800 CST  
容铮和平常一样,表情依旧冷肃,然而舒墨却从那张脸上看出些担忧,他拍拍男人放在一边的手,做了个安心的表情。


容铮这才长长的舒了口气,他盯着舒墨的眼睛,舒墨也看着他,两人呼吸渐渐地放缓,寒冷的空气里两人呼出的白色气雾绕在了一起化成了一片。


容铮从小到大,没有谈过什么恋爱,所有对他的暗示明示的告白,他都不明所以,毫无感觉。他的生活全是一本枯燥乏味的教科书,他并不知道,此刻他砰然乱跳的心,犹如乱了节拍的鼓点一样,意味着什么。他只是觉着,眼前的这个男孩,真的很好看。他的鼻子,眼睛,嘴巴,甚至那对紧紧贴在脑袋上的小耳朵,都是那么好看……


“啊!发现了!”突兀地,一个声音打断了他们之间有些暧昧的气氛。


这下两个人才反应过来车内还有一个人,多米抬头看向舒墨和容铮,两个人怪异地看向车窗外,露出的耳朵和脖子都红得像滴了血。


舒墨转回头,满脸清冷,默默地看着多米等他的下文。容铮大力咳嗽一声,点上烟,大力吸了一口,冲后视镜里的多米挑眉示意。


尴尬的气氛,多米毫无察觉,他满脸都是兴奋,整个人都快因为重大发现快飞了起来,他把电脑屏幕转了过来给他们看。夸张地点着屏幕上一个男人,眉飞色舞的说:“这个人,这个人你们猜猜是谁?我真是天才。”


没等到别人的夸赞,多米也无所谓,接着打开一张简历表,视频上满脸愁容的男人换成了穿着制服意气风发的样子,“是金沙派出所的所长葛洪军。”


视频里的男人下一帧出现在一家快餐店,正和坐在对面的人说着什么,兴奋不已的手舞足蹈。


“我查了凌氏的监控,早就被抹掉了,我就多了个心思,查找周围的店铺的监控。”


“这你都能查到,厉害啊!”舒墨摸了摸男孩的脑袋,夸奖了下。


容铮蹙眉,瞥了一眼舒墨摸男孩的动作,满脸都写着不太高兴。


多米丝毫没有察觉,被舒墨夸了后更加得意起来,屁股后面的大尾巴都开始摇了起来。


“只要是联网了,没有我查不到的!”立了FLAG,多米赶紧说正经的,“他们从凌氏出来后就被人跟着了,这几个人我查了,都是以前当过雇佣兵的,手黑的不得了,我看啊,这个所长现在多半有点悬。”


“他手里肯定有凌涛然的把柄,不然凌涛然干嘛要冒风险干掉一个国家行政人员?”舒墨想了想,容铮立刻拿出手机打电话,调动警力。


“查查,最后他们出现在哪里?”


“这还用你说,已经查到了,在去南通市的高速上。”


“不好。”舒墨眉头紧皱,“这些人最爱利用意外车祸来掩盖杀人目的。”


容铮听闻赶紧指挥另一边的人往高速上赶。这时多米突然惊叫一声,两个人赶紧回头看他。多米张大嘴,瞪着一双大眼睛,指着电脑屏幕。

楼主 滑孙头  发布于 2017-08-29 01:04:00 +0800 CST  
泛着蓝光的屏幕恰好应证了舒墨刚刚的猜测,监控里葛洪军的小黑车开进了一条隧道,一辆巨大的油罐车正以200码的速度快速连撞三车冲向葛洪军那辆黑色小轿车。黑色小轿车来不及闪躲,整辆车被瞬间卷进了油罐车底部,压成了一块饼,血液立刻喷溅而出,染满了沥青公路。就在所有人惊慌失措的,恐惧尖叫的时候,卡住不动的油罐车开始突突突地往外冒油,呛鼻的汽油味充满整个区域。昏暗的隧道里其余车辆和人员赶紧撤退,油罐车的司机立刻惊慌失措的下了车,连忙往外跑,就在他跨了两三步,眨眼之间油罐车突然爆炸,窜起一长串滔天火焰染红了整条隧道,来不及逃跑的油罐车司机和人群直接被炸成了肉块,无数块肉块重叠在一起,分不清彼此。


三人呆愣愣的看着监控中的地狱景象,爆炸还没有停止,不时地有爆炸和惨叫声在耳边回响,这条隧洞,此刻变作了惨绝人寰的人间炼狱。


多米颤抖着牙齿,打着哆嗦,抱紧双臂。


小孩被如此血腥残忍的直播吓了个彻底,半天哆嗦着说不出一句话来。


舒墨闭上眼,鼻子里居然隐隐约约闻见汽油的味道,他难耐的捏紧拳头,指甲陷进了肉里。


很快,容铮手里的手机发出一阵轰鸣响了起来,他立刻接通了电话,那头说了什么,容铮的眉头越皱越紧,最后他放下电话,头疼的靠在椅背上。


“九人死亡,三人失踪,二十六个人受伤。”他简短的说出来电内容。


刚得到的讯息,随着爆炸声断了。


“那个油罐车的司机查到了吗?”


“普通司机,没有任何案底。”


是了,凌氏不可能给自己留下任何把柄,找个愿意赴死的人只需要一个承诺和大把的金钱。


“刚刚录像里,熊卞新说什么凌氏的项目,不足以佐证吗?”


容铮沉重地摇摇头,无奈地说:“只要不是板上钉钉的证据,光凭别人的证言是扳不倒他的,更何况这个是偷录的视频,凌涛然完全可以说是被别人陷害。”


舒墨不甘心:“但是凌氏最终获利这是真的。”


“他完全可以说是手下人自作主张这样做的,他完全不知道什么情况,至于什么绑架买卖人口,他更加可以不承认,最后找个替罪羊顶罪。”


“我看先把凌涛然抓起来关上几天,我就不信他不招!”多米哼了一声,稚气未脱的脸上全然是怒气。


容铮闻言苦笑了下,“刚刚你们查凌涛然的信息的时候都没注意吗?凌涛然是华国和特纳国双重国籍,如果我们一旦打草惊蛇,他很有可能就跑到特纳国去,按照华国和特纳国现在断交的状态,不可能让我们再引渡回来。”


“我们已经打草惊蛇了,今晚的行动,他很快就会知道的。”舒墨看向窗外耸立的高楼,高楼里的一户住户,现在还亮着灯。他皱了皱眉,一只手伸进包里,捏紧一个纽扣大的通讯器。他用拇指缓缓地摸索着纽扣的上凸起的按钮,最后停在了上面,他的拇指轻轻曲起,跟着舒墨牙齿紧紧咬在了一起,按下去,他心里有个声音冷冷地命令。


不,舒墨反抗着,他的额头上沁出了些汗。


按下去,这些怪物,不能让他们逃脱。


再等等,舒墨跟心里的声音商量着。


你不想念刀锋切开肉的感觉吗?鲜血涌出来,带着肉屑的刀槽冒着腥味,将怪物们一点点解体,这些滋味你忘记了吗?


闭嘴,别再说了,舒墨捏紧拳头,两眼通红,有种被封印的欲望渐渐开启的感觉。


就像你杀了我一样,杀掉他。


滚!舒墨整个人颤抖起来,那个家伙总是这样阴魂不散,环绕着他,窥视着他的一举一动,妈的,怎么都杀不死,砍掉脑袋,身体切成碎肉,沉下海底,第二天这个家伙又会回来,在他耳边絮絮叨叨说个不停。他一遍遍杀掉他,他又一遍遍回来。已经记不清多少次了,该死的,阴魂不散的怪物!


“舒墨?”温暖的大手附在了男孩不停冒冷汗的额头上,“生病了?”


男人严肃的脸上带着些担心,男孩深深呼出一口气,神志渐渐恢复,眼睛也渐渐的恢复清明。


“没事。”舒墨拿出纸巾擦了擦脸,汗水很快就把纸巾沁湿了,脑海里的声音戛然而止,消失的无影无踪。舒墨冲容铮微笑了下,不好意思的耸耸肩:“刚刚好像突然中邪了~~”


容铮担忧地挑起一边的眉毛:“怎么?”


不等舒墨回答,多米清脆的声音从后座传了过来:“大蒜有用吗?”


舒墨闻言翻了个白眼:“又不是吸血鬼。”


多米鼓起两腮,不太服气的哼哼了两句:“吸血鬼不也是鬼啊,你不能因为人家吸血就歧视他们。”


“切,这里是华国,哪里有什么吸血鬼,你是最近看电影看多了吧?”舒墨不屑的挥挥手,**的孩子特别多。


“靠,你这是歧视,地域歧视,还是非常严重的地域种族歧视,我可以投诉你!”


“去吧,正好把你传播封建迷信抓起来!”


刚刚沉重的气氛很快就被两人的拌嘴变得轻快起来。


跟着车里爆发出一阵狂笑,连一直面无表情的容铮脸上都若有若无的挂着些笑意。


舒墨笑着笑着,转过头,看向窗外,他捂着肚子,笑的肚子有些疼。


车窗外,一排排松树迅速的散开,舒墨愉快地哼哼了起来,脑海里叫了两声,变态,等着我回去再把你切碎一次,这次要把你剁成肉酱,想到这里,男孩笑的更甜了。


舒墨倚在窗框上,朝飞驰的车窗外危险的伸出一只手,十分愉快的哼起了曲子。


容铮一边把着方向盘,一边努力的竖起耳朵去听,奈何男孩的音感太差,一首曲子实在哼的五音不全,他拿不准是那首曲子,不过男孩的声音柔软绵长,就算是不在调的曲子,也让容铮觉得十分好听,他心里也跟着男孩哼哼了起来,依着他的调子,哼起了男孩那首不知名的曲子。

楼主 滑孙头  发布于 2017-08-29 01:05:00 +0800 CST  
阁楼里的录像带(二十九)再探金富县
审讯室外,大咧咧的白冰透过监控看着审讯室内的审讯,不由地伸出一根大拇指,佩服的直嚷嚷:“这、这舒墨不简单啊!平时温温和和的,这一进审讯室跟变了个人似地。”


周鹏点头赞同:“舒墨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一直站在一旁不知道发什么脾气的林潇潇听了两人的话,冷哼一声不以为然:“不过是耍些小聪明”


“下次你来。”白冰不愿意和她再争吵,知晓她一直不服气舒墨的很,干脆带着几分看好戏的心态直接建议。


林潇潇挑眉,意气风发,十分自信的说:“好!”眼角瞥到监控内,张耀兴已经开始老老实实交代了。


张耀兴耷拉着脑袋,浑身都成了一堆软趴趴的烂肉瘫坐在座位,早没了之前的神气,两眼无神的低着头盯着自己手腕的镣铐,大概是想自己是如何一步步走到今天这般地步。


“大概是94年我就开始和凌氏集团有接触,那时候还不是凌涛然当家,是他父亲凌浩,凌氏集团还只是本地一家做纺织服装的小企业,凌浩找到我的时候要我帮忙签块土地,我当时没同意,结果晚上喝了点酒,就犯了错,被凌浩拿了把柄。我可是老革命了啊,全家都是真正的农家子弟,靠着自己一步步到了如今的地步。我也不想的啊,都是被逼的,被逼的。”


“什么样的把柄?”


“这、当时他找来几个附近中学的女娃娃,同志啊,那些女娃娃都是收了钱的,我当时真是喝醉了糊涂啊。”


舒墨嗤笑,真是个荒唐莫名的借口。


容铮蹙眉,用指尖点着桌面:“凌浩的车祸是怎么一回事。”


“这个,我不太清楚,总之传言是凌涛然搞的鬼。那人太狠了,当时凌浩将他带回家的时候,我就劝过,不是只能养熟的狼。知道凌浩全家死的死,残的残,我更加不敢反抗了,只能耐着性子和凌涛然周旋,凌浩最开始只是开了个余年会所,而凌涛然不知道从哪儿找到的门路,直接做了人口买卖的行当,把手伸向了国外。”


说到这里,张耀兴忽然觉得口干舌燥,难耐的用肥厚的舌头舔了舔脱皮的嘴唇。


“凌涛然不是没和你接触过吗?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那个凌涛然吧,我奉劝你们一句,还是别惹他为妙。”张耀兴答非所问。


“怎么说?”


张耀兴摇摇头,叹了口气:“熊卞新那人跟我说过一个事儿,那个凌涛然手里掌握着一个账本,里面记录了特纳国几个举足轻重的人,他有特纳国的国籍,一旦出了事,特纳国一定会出面保他。”


“哦?”容铮闻言,脸色更加冰冷了几分。上头是不可能为了一个人而引起国际纠纷的,稍有不慎很有可能让这个凌涛然逃脱制裁。


舒墨咬了下下唇,看了一眼容铮的脸色,容铮面无表情,无言地冒着一股股寒气,他曲起手指缓缓地敲着桌面。


“金富县的情况你知道吗?”


“金富县?”张耀兴闻言愣了愣,很快地,又想起了什么,“对了,听说凌涛然就是从金富县找回来的。”


舒墨和容铮闻言对视一眼,容铮冲后面站立着两个警员递了个眼色,两名警员上前将瘫坐一团的张耀兴,一人一只手抓了起来。张耀兴腿软,踉跄了下,肥硕的身体靠在其中一个警员身上才能站立起身子。


舒墨突然想起了什么,冲着张耀兴离开的身子问:“对了,令公子好像在网上给LCP慈善基金转过一笔钱。”


“LCP?那是什么?”张耀兴一脸的疑惑,不带半点掺假,如今他已经是穷途末路,不想再狡辩。看来张耀兴的确一无所知,LCP又划上了一个大问号。


连夜白冰池剑两人便趁着夜路,直达金富县,再到金富县,小小的县城给人的感觉总是带着一股子的诡异不详。暗夜的掩饰下,他们在金富县里隐蔽探访了于彬的老宅。


天还没亮,县城里的空气带着股湿气,于彬的房子落位于县城的最深处,孤零零的站在那里。池剑打了个电话,支援的特警要一个小时后才能到,两人就躲在房子里,不敢乱动。毕竟穷山恶水出刁民。


过了大约十几分钟时间,屋子外响起了一阵敲敲打打的鼓声,突兀地,令人毛骨悚然。这声音太过于熟悉,令白冰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跟着是个女人尖利的叫声接着就爆发出一阵哭嚎求饶。听见这声的两人,连忙跑到窗前往外瞧。白冰瞧见外面的动向,便想下去,被池剑拉住,止住他的行动,下面的人太多,他们两个人没有把握能取胜。


外面几个中年妇女,插着腰,有的咧着嘴在旁哈哈大笑,有的正拿着一个棒子满脸怒色不停的捶打地上哭嚎哀求的女人,那女人披散着头发,脸上满是黑污泥垢,辨认不出真实面貌。只能借着打扮时尚的穿着辨认出不是这县城里的人。


这时候唢呐声尖锐的响起来,声音在空中绕了圈,又落下了。尾随在中年妇人身后是一口能躺进一个人的黑棺材。被六个大汉用半指宽的粗绳捆着,穿过一根扁木垫在肩上抬起。棺材后面站了一群穿着打扮十分粗陋的男人,站在那群男人最中间的男人跛着脚,盯着中间的那个女人,就像是盯着个器件一样,满脸都是嫌弃。其他男人倒是不停地冲跛脚男人调笑着什么,跛脚男人阴沉着一张脸,听着女人哀求哭叫的声音,干脆一瘸一拐地走上前,手里从旁边地上拿起一个锄头,锄头太重,一头垂在地上,跟着男人的行动在地上划出一条痕迹。


之前那几个拿着棍子捶打女人的中年妇女,瞧见跛脚男人的动作,便将棍子往地上一扔,一脸看好戏的态度散开让男人通过。

楼主 滑孙头  发布于 2017-08-29 01:09:00 +0800 CST  
跟着男人一脸阴霾的盯着跪在地上双手合十冲他不停磕头的女人,手上的动作缓了缓,他身旁的一个中年妇女立刻上前冲他讽刺的露出一笑,嘲讽了一番,跛脚男人气血上涌,两手握住锄头的另一边高高举起,对着地上哀求的女人捣去。


锄头落下,引起一阵尘土飞扬,落在了女人连忙后退的脚边。这一举动,引得旁人哈哈大笑,看到这一幕的白冰池剑两人冷汗淌了下来。


跛脚男人明显有些恼怒,一击不成,用力举起锄头往下,在旁的老妇人走上前逮住女人的一只脚,狠狠地给挣扎的女人脸上打了一巴掌,接着冲女人脸上涂了口浓痰,拿手将浓痰在女人脸上抹匀,女人哭嚎躲避,眼里全然是绝望,被抓住的女人动弹不得,绝望的看着高高落下的锄头紧紧闭上眼睛。


就在这时,“砰”的一声巨响在耳边炸开,拿着锄头的跛脚男人发出一声哀痛的叫声,锄头落在了中年妇人的手臂上,顿时手就耷拉了下来,露出半截连着血肉的白骨。


中年妇人顿时抱着手惨叫,在地上疼的打滚。


逃过一劫的女人惊愕的张大嘴,回头一看,一个身材高大气宇轩昂的男人站在那里,太阳出来了,阳光洒落在男人的身上,男人手里还拿着一柄黑洞洞的手枪冒着白烟,那人正是刚刚阻止白冰的池剑。


女人连滚带爬的朝池剑跑过去,大声哭喊:“救救我,救救我!他们要杀了我!”


池剑闻言几个大跨步上前,挡在女人面前,刚刚的一幕吓呆了人群,顿时回过神了,一脸狰狞拿着刀就往前冲,跟着又一声枪响,阻挡了那群人的行动,白冰快速跑到池剑身旁,拿着枪一脸的警惕:“你把我锁在那屋里干嘛!”


抱怨完,白冰一个侧翻身,躲过了一把横过的刀,跟着压低身子一个旋腿,四五个男人倒在地上。


“怎么不听命令!”池剑带着女人一个弯腰,跟着俯下身,猛地一掌拍向地面,跳起飞腿踢向举着棍子的中年妇女,踢到那妇人的肚子上,妇人惨叫一声,连着滚了好几圈才停下,抱着肚子哀嚎。


“呸,你又不是我上级,我干嘛听你的命令!”白冰左右摇摆躲着乱棍,用长腿勾过一根棍子,拿在手里,铮铮两下,将那几个拿着棍子的男人的手打的虎口震疼,拿不住棍子,棍子掉落在地。


涌上来的人越来越多,两人背靠背靠在了一起,互相使了个眼神,两人同时拉住女人往屋内狂奔,走到院子,两人长手一拉,将铁门关上,再用手里的棍子将铁门卡主。


白冰喘着粗气,铁门外不少人正拿东西敲击铁门,弄得铁门很快就变出密密麻麻的坑洞。


“我们今天是要交代在这里了吧。”白冰坐在地上喘着粗气,哈哈大笑,“打得***畅快!”


池剑身边惊慌失措的女人紧紧抱住他一条大腿,不肯放手,他蹙起眉头嗔怪:“瞎说什么!”


“美女别怕,今儿有我俩在,什么事儿都不会有!”话毕,一阵猛烈的轰声响起,卡门的棍子被撞断,裂成两段,两人连忙起身,往屋里冲。


忽然寒光一闪,一把尖刀就朝着白冰刺去,池剑猛地将白冰和女人往屋里一堆,自己挡了上去。“噗”的一声,尖刀扎进了肉里,池剑的腰上染湿了一大片。


白冰顿时跳了起来,冲上去对着刚刚刺伤池剑的人,也不管什么纪律,那一枪对准脑袋就是一枪,脑花溅起,周围的县民吓了一跳,不曾想这两个警察敢杀人,连忙退到了外面。就在县民们往后退的时候,一个佝偻着身子的老太婆在一个中年妇人的搀扶下,颤颤巍巍的走了进来,扶着的拐杖呯呯的敲击着地面,一声一声像是单调的回旋让人麻木。那张皱巴巴的脸在晨光照射下,更是阴沉。那老太婆颤颤巍巍的入了院子,眼皮一抬看向三人,阴沉沉的将拐杖举了起来指向三人。


“这三人是从地狱来的恶鬼,必须将三人的灵魂困在这个地方,我们县城才能获得救赎,只要杀了这三个人,我们金富县,必定会一冲上天……”


“冲上哪个天?”一声爽朗的笑声突兀地打断老太婆的风言风语。白冰抱着池剑,满脸都是讥讽,“到了现在还妖言惑众,告诉你们,我们的人已经围在县城外,很快你们就都会被抓起来。”


众人闻言惊慌失措起来,老太婆高举手一摆,议论声消了一大半,“我们只要把他们三个烧死在这里,谁都没有证据!”


老太婆老眼昏花,却是有勇有谋,居然想到杀人灭口这一招,白冰都忍不住要给这临危不惧的老太婆鼓掌了。


听了老太婆的话的县民,立刻找来了火,几个人手里拿着火把,老太婆指挥着县民用汽油浇满院子,看着他们的动作,白冰心里惊慌,池剑脸色越发苍白,她心里一沉,将救来的女人和池剑一起带进屋里,她也不管外面的动作,起身去找可以止血的东西。救来的女人倚在池剑身旁,呜呜哭泣,帮池剑把上身的厚衣服脱掉,露出一条三厘米宽的血口。鲜血正在往外涌,两人手忙脚乱的拿衣服盖在伤口上,压住伤口。


很快屋里就传进来呛鼻的浓烟味道,从屋缝里冒进了黑烟,白冰拿过打湿的抹布捂住三人的口鼻。她走到窗前往外看,外面围着一大圈人,看着熊熊燃烧的火焰拍手叫好。还有几个半大的孩子,流着鼻涕,在旁边捡起一根火棍点火玩,笑的吱嘎吱嘎的原地跳。


白冰和女人合力将池剑抬进地下室,地下室里万幸没有停水,白冰抱着双臂,蹲在墙角,看着池剑越来越冰冷的身体,有一丝绝望袭上了心头。


正当白冰焦急的咒骂后援部队太不及时的时候,突然地下室的门就被猛烈的撞击起来,白冰吓了一跳,止住女人疯狂逃窜的动作,她轻手轻脚的拿起手枪朝门口移动。


“嘭”又是一声猛烈的撞击,白冰心没由来的突然放下了心来,鼻子酸酸的,猛地拉开门,门外的人摔了一个踉跄,朝里连跳几步才看见她。


白冰看着来人,平日里大大咧咧的女人再也忍不住,上前猛地抱住男人,嚎啕大哭起来。


被抱住的魏威脑袋空了一下,立刻惹了个大红脸,这才反应自己被白冰埋在胸口。


他见白冰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尴尬的僵直身子一动不动,满眼都是无奈。过了好一阵,白冰的情绪才恢复过来,冲魏威不好意思的咧嘴笑笑。


池剑被几个医护人员抬了出去,万幸没有伤及内脏,但是出血太多,还是需要观察。

楼主 滑孙头  发布于 2017-08-29 01:10:00 +0800 CST  
我这种类型的文在贴吧果然没人看啊,心累


楼主 滑孙头  发布于 2017-08-29 01:11:00 +0800 CST  
阁楼里的录像带(三十)录音带
难得的,淮南市今日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天昏沉沉的,已经过了上班的正点,沉闷的天空黑压压的乌云盖住了朝阳,洒落下来的晨光很快又被掩了过去。空气带着些湿气,坑坑洼洼的地面积了水,来来往往的人群不小心就会中奖,脏污的水花四溅弄脏了干净的裤腿。


舒墨收起伞埋身走进车里,透过车窗看了眼昏暗的天空,翻滚的黑色浓云,不安分的乌云翻江倒海的上下翻涌,跟着浪花一样从中间疾疾朝着边上涌去。


怕是今天会有一场暴雨。


沉闷的空气压迫的人打不起精神,奋斗了一夜的警员们,打了个哈欠又投入新的战斗。今天的市局格外的安静,只有几个处理行政的人员来回奔走,昨天出警的警车,到今日还没回来。倪大爷将刚沏好的热茶放在桌上,吹了口气,热气散了些,他嘶的喝了一口,又苦又涩的茶水绕着舌头经过喉咙进了肚子。倪大爷舒服的长长叹了口气,这会儿突然市局迎来了辆黑色小轿车。倪大爷抖了抖自己慵懒的身子,慢慢悠悠的起身查看来人证件。


这黑压压的早上,小轿车司机还带着一副墨镜,倪大爷见怪不怪,拿起一个小本子做记录:“谁,找谁,证件拿出来登记下。”


不等司机回答,小轿车后车门被打开,车里下来个年轻的小伙子,看起来刚刚二十出头,穿着一套笔挺的西装,他手里还提着一个行李箱,看起来风尘仆仆的十分疲惫,黑眼圈很深,两只眼睛都布满了红血丝。那小伙子看着倪大爷,微微欠身,虚弱的咧开嘴勉强露出一个笑容来。


“你好,大爷,我是来自首的。”


#########


昨夜开出去的几辆执勤的车,终于回到了市局,舒墨刚下车,就瞧见了倪大爷正站在门口同个年轻人说话,倪大爷满脸沉重,看上去像是出了什么事。


跟着,他就被容铮叫住:“葛洪军的儿子来自首了。”


还没明白怎么回事,他就坐在了审讯室,葛翔就坐在他的对面,踌躇不安的盯着他。面前的带着眼镜的男孩看起来还没有他大,清秀的脸上看不出一丝表情,他有些害怕,回话的时候也有些结巴,半天也找不到重点。


面前的男孩也不着急,十分热心的给他倒了一杯热茶,葛翔感激的冲舒墨咧嘴笑了笑,一口热茶灌进了肚子里,因为寒冷被冻住的四肢找回了温度,冻僵的思绪也被唤醒。舒墨目光上下打量了面前的有些狼狈的葛翔,葛翔应该是今早刚刚下的飞机,行李箱上还有着空运的封条。他也应该是事先回了家一趟,将皱巴巴的衣服换下,专门找了套体面的西装。葛翔不像是个纨绔子弟,和他的父亲性格完全向左,没有葛洪军的狡猾和市侩。从他和舒墨见面到现在虽然有些彷徨不安,但是一举一动表现得彬彬有礼,是个十分有教养的人。


回了神志的葛翔,终于找准了今天来的目的,他慢慢地从衣服内包里拿出一张卡放在桌上,抬眼开着舒墨:“这里面有壹仟贰佰万,是前几天我父亲打给我的。我觉得不太对劲,就赶回来了,我算了下按照我父亲的工资水平不大有可能有那么收入。”


舒墨拿过卡,抬头看了眼审讯室的摄像头,他心里猜测葛翔可能不知道葛洪军已经出事了。


葛翔不等舒墨提问,又跟着从包里掏出两把钥匙放在桌上:“这两套房子一套是在京都郊区的别墅,一套是淮南市市中心的高级住宅。”说完又跟变戏法一样,拿出四个车钥匙,葛翔将四个车钥匙按照大小排列放在舒墨面前,舒墨看着这一幕瞠目结舌,第一次见着自己没有审问一句,就把所有罪证乖乖拿出来的。


等他所有东西掏了出来,摆满了整整一桌子,葛翔就跟强迫症一样,所有东西都要按照大小种类进项排列,展示出来的小到有金银珠宝,手表等奢侈品,大到车子住房,价值巨大,总值可能超过了半个亿,想不到仅仅一个派出所所长既然能贪污这么大一笔钱。这胆子真是够大的啊。


舒墨还没感叹完,葛翔忽然站直身子,不好意思的冲舒墨微微欠身:“对不起,我父亲居然做了这样的事情,做为享用了收受到贿赂的他的儿子理应接受惩罚。”


舒墨听葛翔说完,呆愣了片刻,摆摆手:“感谢你主动上缴这些证物,对了,你父亲有什么账本之类的交付给你吗?”


葛翔想了会儿,突然眼睛一亮,拍手道:“早上我还在门卫那里拿了个快递,里面是个录音带,具体是什么我没听,但是直觉觉得这个录音带怕是有问题。”


舒墨闻言眯起了眼睛,拿过录音带,这个录音带很有可能就是他们一直找的,能把凌涛然钉死的东西。想到这里,他赶紧起身将录音带带给监控室内的容铮。


录音带里录着一段对话:


葛洪军:凌总,上次您吩咐的事我已经都办好了,您看我跟您说过的我儿子那事?


凌涛然:那批货都送走了?


葛洪军:送走了,送走了,昨晚上凌晨的船,直接送到特纳国,今早就会从特纳国转到东欧去。我办事,您就放心吧!


凌涛然:那些尸体怎么处理的。


葛洪军:我找了个地下隧道,将人处理了都埋在那里面了。


凌涛然:万一被发现了怎么办。


葛洪军:全部扣到那个连环杀人犯身上去,您放心,我们都安排好了,绝对担不到您身上去。


凌涛然:听说来了个调查组,还是要小心点为好。把你们手底下那批失踪名单都撤了,在这个关头,如果事情传到市局里去,影响不好。余年会所那边警告下,不要太过了,又死了几个,处理起来太麻烦。


葛洪军:这是当然,但是最近金富县的县长联系我……


凌涛然:他又要多少钱!


葛洪军:他说帮您做了那么多年,又是绑架又是杀人的,他心里慌得很,最近调查组的人因为于彬那几个人下了县城,他们还撞着了一个调查组的侦查员。他实在是害怕的很,想金盆洗手不干了。


凌涛然:呵呵,他说不干就不干?这船是他拼命要上的,这航行到海中间了,说要下船?你给他说要不自己飞天,要不自己下海,自己选!


葛洪军:是是是,您说的是,我觉着吧,他就是想要点钱。但是他说的也不无道理,金富县那帮子老农民,又穷又蠢,做事不计后果,你瞧瞧,他们居然当街绑人,胆子不是半点大,要是真出了啥事,牵连到咱们这可怎么办啊。


凌涛然:怕什么,金富县里有我安排的人,那人会控制好那群人的,不用担心,有人实在太过的,就直接杀了埋了,不会出事。而且地方上的各层关系网我都打理好了,不会上报的。


葛洪军:嘿嘿,既然凌总都安排好了,是我多嘴了。


凌涛然:想赚钱,又不想担风险,是不可能的,这钱来的又快又没成本,自然会有代价。老葛,你跟了我那么多年了,我还要谢谢你,我家那事还多亏你办好了,我才能出头,自然我也不会亏待你。但是我这人也最讨厌有小心思的人……


葛洪军:多谢凌总,多谢凌总,我一定肝脑涂地为凌总办事!绝不会起任何的小心思,您放心!


录音到这里就没有了,只剩几声沙哑的电流声,窗外黑色的卷云压得越来越低,黑压压一片就像是快要掉下来一样。听着录像带的几人心却是突突地狂跳,眼睛里全然是兴奋的神色。


舒墨先是弯了弯眼睛,笑吟吟地看着容铮,“这下,我们可以提审凌涛然了吧。”


容铮吐了最后一口烟,将烟头在烟灰缸里捻灭,点点头,肃然道:“咱们去请请这位商界传奇吧”。


尾音刚落,响起了一声闷雷,上午时分,天却暗了个透被黑云堵了个结实,根本透不出一丝光亮。乌云沉甸甸的紧紧挨着地面,积压的黑云咆哮着覆盖了整个天空,时而中间透过几丝闪光,黑压压的一片眼看就要掉下来。


上班的人群这时已经安安静静的坐在办公室里,开始了一天的忙碌。外面不停翻滚的浓云,打断不了繁忙的身影。凌氏集团矗立在淮南市的高新区,前年才封顶,是整个淮南市第一高的建筑。几辆警车停在了凌氏集团的楼下,这凌氏集团真的是不简单,这底下的人狂妄的很,见着警员要找凌涛然,便把警员被拦在接待室不准入内,一个自称客户经理的人梗着脖子要打电话给他们局长问情况。被堵在门口不得进出的几个小警员,等了许久也没等到这位神龙见尾不见首的凌氏一把手凌涛然,过了一会儿接到了让他们可以撤退的电话,原来这凌涛然压根不在公司,正在电视台接受一个采访。


那客户经理,见警员们要离开了,立刻得意的像只战胜的大公鸡,昂着脑袋鄙夷的瞧着这些拿死工资的不知死活的小警员,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真是不知死活。


然而这个太岁此刻正脸色铁青的被不知死活的警察堵在电视台的休息室内,他的助理大发脾气:“你们是谁?哪个警局的,不知道我们凌总是谁吗?”


容铮听了他的训斥也不说话,只是抬眼死死地盯着面前的凌涛然,被盯着的凌涛然,莫明的被看得一身寒意,然而面上却依旧是面不改色,阴霾着一双眼慢慢的摩挲着手里的佛珠。


“几位来找在下,是有什么事吗?”凌涛然终于开了口,打破了越发令人窒息的气氛。

楼主 滑孙头  发布于 2017-08-29 01:31:00 +0800 CST  
阁楼里的录像带(三十一)拆穿
“凌涛然,你认罪吗!”舒墨突然插嘴,室内几人闻言皆是一愣。


这时凌涛然才注意到一直隐在暗处的小警员,看起来才十几岁,瘦瘦小小,这小警员两眼直直的盯着他,冒着精光。他皱眉,觉得那眼神怪怪的,浑身冒起了寒意,说不出的不舒服,便带着几分不耐烦冲身旁的助理使了个眼色。


助理呆愣了下,很快回了神,重新回整了神色:“几位有什么事,请先联系凌总的律师……”


不等他说完,吕傅勋慢慢吞吞的打开手边的包,拿出一叠文件,弄出很大的噪音,好整以暇的用手指抚了抚镜框,慢悠悠的翻开一页,在众人的目光下,跟着又翻开了一页。察觉到众人聚焦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才仿佛刚刚回过神一样,用两根手指捻了捻胡须,咧嘴轻笑:“不好意思,正在看昨天拿来的资料,哎,没想到我们市里居然藏了这么大一只长虫。”


装腔作势的长长叹了口气,咂咂嘴指着手里的资料上的彩色照片,灯光下的照片反着光,看不清楚,只能隐隐约约瞧见几个遮住脸的女人蹲在地上。


助理闻言身体明显一滞,呆呆的张着口半天没闭上。


和助理那明显吃惊的模样不同,凌涛然面色清冷,不动声色,丝毫见不着那事和他有半点关系。他只是眯着眼睛上下打量了吕傅勋一番,不发一语。


吕傅勋见了两人的反应,并不着急,依旧贯彻他慢吞吞的设置,他从资料夹里甩出五张照片,这下看清楚了,照片都是单人照,其中一个就是余年会所的虎头,还有大腹便便留着个小平头的男人是熊卞新,瘦瘦高高,眼窝深陷的男人是于正阳。另外两张,则是金富县的县长和金富县里操纵人心的神婆。


助理蹙眉,走到休息室的门前,将门打开:“几位请出去,有事请找我们的律师谈。”


“律师?”容铮闻言挑眉,他站起身子,高出了助理一个头,他走到对方身边,无形的给人造成难以言说的压力,他就当着所有人的面,将门啪地一声猛地关上,凌涛然的脸瞬间错愕了下,但是很快他又恢复了那副不参与红尘俗事的超脱模样。


“让律师去警局找我们吧,我们很忙的,还有一大堆人等着审问呢。”吕傅勋坐在原位,“要不在这里咱们审讯,要不手铐带上回局里的审讯室开着大灯审讯,你们觉着呢?”


助理一脸诧异,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你们说什么?”


吕傅勋笑了笑,要是手里有个扇子,他也可以摇一摇,最终他还是拿着资料装模作样的扇了扇,和坐在他对面装模作样拿着串佛珠摩挲的凌涛然简直有得上一拼。他手边的一次性塑料杯里装着褐色的茶叶,上下起伏,吕傅勋大概觉着有些口干,磨磨蹭蹭的拿起杯子抿了一口,跟着皱了眉:“真是难喝。”


凌涛然闻言,眉头深锁,冲助理挥手。助理满脸的不情愿,走到凌涛然身旁的桌前,拿起三个泥做的茶杯,用热水烫了烫,再从一边的精致小盒倒出些茶叶,用一直旁边温着的热水沏好给三人端了过去。


“不知凌某是犯了什么法,几位大可直言不讳。”凌涛然开了口,助理便低眉顺目的隐在他的身后,不再说话,只是偶尔帮着添茶。


凌涛然不愧有着修行之人的名头,一手摩挲着佛珠,一手放在膝上。屋里还点着香炉,冒着缕缕青烟。他吐字清楚,行为举止透着一股与世无争的圣人气息,觉着冲他说几句重话便是冒犯,凡人都只能仰望,诚惶诚恐的份。


堂下坐着的几位凡夫俗子实在太没有佛性,丝毫不受影响,感觉不到他浑身上下散发的那股子不可冒犯的圣人气息。


吕傅勋轻笑了下,不停用拇指沿着泥碗的碗沿画圈,嘴里没有说什么,脸上也是维持着笑意,只是这笑意未及眼底。


之前说了句话,便错愕了众人的楞头小子听了凌涛然的话,再次梗着脖子插嘴冲凌涛然嚷嚷:“你犯罪事实我们都掌握了,现在只有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一条路!”


凌涛然闻言诧异:“长官此话怎讲?”


吕傅勋伸出手拦住了愣头青要脱口而出的话,笑了笑,用手指敲敲桌面上的照片,凌涛然顺着他的手指看去,桌上的照片中的五人眼皮耷拉,身形萧瑟,无精打采的红肿着眼睛看着镜头,看着背景上的身高尺码,显然是已经被逮捕入狱了。


“这五个人和我有什么关系吗?”凌涛然满脸疑惑,目光探究,从面部表情来看他真是一点都不认识这五个人。


“你可知道这五个人犯了什么罪?”吕傅勋答非所问。


“这个、当然是不知道的,这五个人都是陌生面孔。”


“这样啊,这就难办了。”吕傅勋为难的看向坐在一旁不发一语的容铮。


容铮瞧两人视线都转到自己身上,一直耷拉着的眼皮张开,他神色锋利地直直看进凌涛然的眼里,凌涛然神色刹那间闪了闪,很快便恢复了,露出一个及其温和友善的笑容。


“凌涛然,既然我们来这里,必然是掌握了你的犯罪事实,你没必要跟我们绕圈子了。”容铮颇为不耐烦的开口,看起来实在是厌烦了眼前的人装模作样的样子。


坐在对面的凌涛然耳朵动了动,若有所思的瞧着他的脸。


容铮面目清冷,室内灯光打在他的脸上更加衬得他透着一股禁欲的味道。在众人的注目下,凌涛然忽然伸出猩红的舌头舔了下上唇,很快又收了回去,好像刚刚那个轻佻的动作是他人做的。


那副表情,恰巧被容铮瞧见,他眉头皱起,眉宇之间浓浓忍耐神色,额头青筋跳动,有种下一秒就会爆起的感觉。


他也不愿意学吕傅勋慢慢磨蹭的样,干脆把事实摆出来:“余年会所及金富县长期经营着人/口买/卖,绑/架妇女,并且组织,强迫妇女从事xing工作以此获利,还有杀/人,辱/尸,藏/尸,囚/禁等多项罪名。凌涛然,你敢说余年会所和金富县和你毫无关系吗?”


容铮说的话犹如炸雷,凌涛然身旁的助理脸色铁青,紧紧拽着裤腿。


然而凌涛然却是面色不改,甚至有些惊愕:“没想到他们既然犯下了如此丧尽天良的罪行!”


“的确是丧尽天良,不过他们经过审讯交代一切都是由一个人指挥的,为了获取暴利,铤而走险,犯下着滔天罪行!”


凌涛然点点头,很快就跟刚刚反应过来一样,错愕的看着容铮:“难不成他们指认这人是我?”见容铮盯着他的眼神锐利锋芒,凌涛然随之叹了口气,摊开双手:“这几人我的的确确是认识的,但是认识难道就有罪吗?我才30岁就拥有了这么大的产业,不少人眼红我,想把我拉下自己爬上去。栽赃陷害什么的计量我遇到太多了。”


“你的意思是这些个人统一口径,就是因为嫉妒你而陷害你?”


“我知道我说的过于荒谬,然而事实就是这样,这些人背后一定是有人指使,就为了栽赃陷害我,我二十六岁掌控凌氏,凌氏当时不过只是一个只在淮南市扎根的小企业,现在的凌氏已经在全球都有了影响力,总资产已经超过了千亿,涉及到的产业之多,从关系民生的服装,电子,食品,住宅到能源。我何必为了那点小钱,做那种勾当。”


“这么说,这是一起争对凌氏的阴谋?”容铮面露疑惑,当真因为凌涛然的话产生了几分动摇。


见容铮神色松动,凌涛然脸上更是添了几分难以言说的深意:“只怕是一场跨国阴谋,争对的不仅仅是我们凌氏,而是整个华国!”


“LCP慈善基金?”一直愣头愣脑的少年突然轻轻的问了一句。


凌涛然闻言顿时愣在那里,表情明显的扭曲了下。


舒墨瞧他脸色大变,走上前,居高临下的俯视他:“每年你都会捐一大笔钱给LCP慈善基金会,这个LCP和你有什么关系,难道你的意思是这个跨国阴/谋跟他们有关系。”


一直游刃有余对付三人的凌涛然此刻突然有些惊慌失措,连忙慌乱的摇头,结结巴巴的说:“什么LCP,你在说什么,那只是个慈善基金会有什么好查的!肯定不是他们!”


“凌先生怎么这么着急忙着帮这个LCP慈善基金会摆脱嫌疑,我只不过顺嘴一提而已。”男孩突然一改之前愣头青的形象,狡黠的冲他眨眨眼,咧开嘴冲他笑,极具深意的拉长尾音。


凌涛然整个人像是被冷水从头顶浇到脚底,硬生生打了一个寒颤,呆呆的看了舒墨半晌才回道:“我听不懂你说什么……”


窗外此刻狂风大作,门框被高高飘起又落下的窗帘拍的“啪啪”作响,支在外面的窗户“吱呀”“吱呀”发出尖利的节奏,凌涛然坐在室内,凉飕飕的寒风吹进屋里,寒毛根根立起。一直温文尔雅不动神色的凌涛然忽然双目欲裂,瞪着一双布满血丝眼睛大怒地朝身后的助理训斥:“还不去把窗户关上!”


助理打了个激灵,连忙冲到窗边将窗户关上,将外面嘈杂噪音隔绝在外。


顿时,屋内安静了下来,寂然无声


忽地,一段嘈杂滋滋乱响的电子音打破了沉寂,滋滋的电流声中一个沙哑献媚的声音留了出来。


凌涛然那张完美无瑕的脸渐渐裂开。

楼主 滑孙头  发布于 2017-08-29 02:21:00 +0800 CST  

楼主:滑孙头

字数:168624

发表时间:2017-08-21 11:02: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9-01-05 02:12:07 +0800 CST

评论数:1265条评论

帖子来源:百度贴吧  访问原帖

 

热门帖子

随机列表

大家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