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怪物(变态心理学)》BY滑孙头(悬疑案件文)



谢谢美工龙阳公子
谢谢画师长乐

楼主 滑孙头  发布于 2017-08-21 03:02:00 +0800 CST  
【悬疑案件文】本文又名《第八宗罪:怪物》
本文参赛啦~如果喜欢的读者大佬们,可以到寒武原创网去给怪物投上你手中宝贵的一票。( ̄ε ̄*)
寒武原创网链接:http://www.hanwujinian.com/modules/article/articleinfo.php?id=7609
文案:。◕‿◕。
阁楼上发现的录像带,凶残的变态连环杀手映入民众的视野,为了平息恐慌,成立了特殊案件调查部门。
每天夜里门外哭泣的婴儿声。
不断失踪的女童。
残肢艺术者。
出租屋内出现的缺少器官的尸体。
优雅的吸血鬼。
疯狂的夜间直播间
扑所迷离的连环杀人犯案件带你进入悬疑的世界。
本文许多人物案例都有真实参造,请勿较真。

注:本文是悬疑文,悬疑案件文,没有鬼怪,不是灵异文!!
注:本文不恐怖,甜糕有,悬疑有,剧情有,搞笑有,苏爽有,欢迎大佬们光临。

CP:女王腹黑精分受vs面瘫冰山忠犬192攻(我们老容家的媳妇都是用来疼的)
本文每天早上8:00更新 周五周六双更
更新字数3000+-4000+的样子
谢谢小天使们的收藏,留言,阅览
希望小天使们喜欢鞠躬~~感谢~~(≧3≦)/
本文参考文献如下:
《连环杀人犯都是如何形成的》
《人们为什么会被连环杀手所吸引》
《催眠》
《犯罪心理学》
《犯罪行为心理学》
《犯罪心理痕迹论》
《犯罪心理画像——行为证据分析入门》
《变态杀手——恶性犯罪深层心理探究 》
……

楼主 滑孙头  发布于 2017-08-21 03:08:00 +0800 CST  
01 阁楼里的录像带(一) 犯罪心理公开课
他在一道刺眼的亮光中醒来,耳边随之响起了轰隆隆的巨响,感到身下的床铺开始微微震动。缓缓直起身,打了一个哈欠,手在黑暗中摸索着眼镜。


男孩戴上眼镜后呆愣了片刻,模糊的双眼开始慢慢聚焦,时钟“嘀哒”“嘀哒”的发出细微的声响,窗外的列车正缓缓的消失在视野之中。


瞥了眼时钟,此时不过凌晨两点,他揉揉软绵的头发,把头发弄得一团糟。


楼下不知道哪家的酒鬼路过,“哐当”一声巨响,接着是一堆的咒骂声。


男孩又打了个哈欠,用手背擦了擦嘴角的口水印,接着起身随手披了一件外套缓缓地走向角落里的冰箱,他轻敲下巴,看着冰箱考虑了会儿,拿出一大瓶冰牛奶,开瓶喝了一大口。


他看着牛奶里晃动的白色液体,突然想起了什么。


苍白的脸上裂开了一条红色的缝隙,男孩开心的哼哼了几声,残缺的词语从他的嘴里流出,连不成调,你实在无法知道到底是什么音乐。


男孩开心的一手拿着牛奶瓶,一手在空中挥舞,然后脚下开始跃起了舞步,在原地旋转一圈又一圈。


不合时宜地,楼下传来乒乒乓乓杂乱的声响,打断了男孩的动作,男孩停下不动,微微动了下耳朵。


声音很快又没有了,他的嘴角轻轻的勾了起来,好看的手指握在了一起,他轻轻的捏了捏,一边哼着不成调的小曲一边慢慢朝楼下走去。


老旧的楼梯难耐地发出吱嘎吱嘎的声响,楼下那个杂乱的声音紧跟着又响了起来。


男孩心底突兀地涌起一股诡异的快感,将手里的牛奶瓶故意敲着扶梯,“哒哒”“哒哒”声音带着节奏。


他开始又哼起那首不成调的曲子……


他心想,这个破房子里老鼠真多啊。


*******


淮南市公安大学位于淮南市最南边,占了将近两千亩地,南边正在开发,到处尘土飞扬,没有任何基础生活娱乐设施。


平日里这里人迹鲜至,今日难得一见的,外面停满了各类车辆。


学校里最大的教室早已是座无虚席,除了本校学生几乎所有当地有空的警察和相关专家都来了。传言这节课将会播放最近一个让整个警方颜面扫地的案件的相关视频。


不过令这些人期待的是这次的讲师是受邀而来的教授,是从美国聘请来的著名犯罪心理学专家。


这位大名鼎鼎的汉斯教授,早年帮助破获了十多起远近闻名的连环凶杀案,后期写了许多有关犯罪心理学的指导书籍,现在许多公安类大学和犯罪心理学专业的教科书总有这么一两本是由这位教授书写。


这节课播放的视频内容是关于半年前发现的录像带,非专案组几乎没人接触得到,传闻这些录像带是一个变态杀人犯自己录制的杀人纪录片,非常有噱头。


教室里挤满了人,甚至很多人都只是站在教室里。


汉斯教授最开始用风趣幽默的语言,讲起了些他在美国的时候访谈的一些变态连环杀人犯,那些连环杀人犯都从某种意义上已经不是人类了,就如同野兽般内心渴望着杀戮和血液。


后来又提起华国,最新抓住的一个连环杀手,这个连环杀手被抓住时,还在大口大口咀嚼着一只人手,他们还在他的屋里和冰箱里找到了许多的肉块。


当时华国的刑侦人员还觉得不可思议,以为新闻里报道的连环杀手都存在于遥远的西方世界。如今被西方世界影响,越来越信息开放的华国,一批批变态杀手映入人们的眼帘。


汉斯教授讲学完毕后获得了热烈的掌声,朝众人微笑鞠了一躬,走下讲台在第一排的空位下坐下了。


后来换了一位年轻的教授,那位教授拿出一个光盘,准备播放录像。


在录像放映之前,教授就警告大家,这节课会播放的视频,可能会引起大家的生理上的不适,在任何人觉得受不了的时候可以转身离开教室。


这个视频很长,最开始的画面是一大堆的灰色斑点,背景音是嘈杂的电子声,加上最开始教授的警告,让人更加感到诡异惊惧。


视频开头是一个普通的街道,分辨率太低,偶尔还有些抖动,可以感觉出这个视频是一个业余的拍摄爱好者拍摄的。




楼主 滑孙头  发布于 2017-08-21 03:10:00 +0800 CST  
摄像机的主人进了一辆车,镜头对着车窗外。不久车跟着驶出了街道,窗外出现了一片青葱色农田,远处是一片连绵的山脉。

紧接着一个转弯,车就驶进了其中一条岔道,弯弯扭扭的农家小路。

视频里出现了一个穿着艳丽的女人,女人站在街道边,手里提着一个行李包,看起来像是一个旅行者,与那里显得格格不入。车就在女人面前停住了,摄像机的镜头照向女人的脸,她有一头黑色浓密的长发。

女人看向了镜头,发现有人摄像,她做出一脸不耐烦的样子,挥手让摄像的人离开。

“美女,我在拍一个纪录片,你愿意跟我聊几句吗?”一个男声出现在镜头里,不过专业人士很快能听出来,这个声音经过了处理,很明显用了变声器。

女人并没有感兴趣,反而是一脸的厌恶,转身离开,想摆脱这个纠缠者。

“别这么无情啊,我会给报酬的。”

女人顿住了脚步,似乎思考了一小会儿,转身冲男人道:“需要多久时间?”

视频定住在女人的脸上,女人的嘴唇干裂,看起来已经被太阳晒了很久。一只手出现在视频里,那手的手臂全是体毛,露出的手指粗壮有力。

那只手指了指前方的村庄,“就在前面的村里,找一家农家,我们可以随便喝点东西闲聊一下,最多需要半个小时。”

大概是提出在前面的村庄,又在农家里,让女人放松了警惕,很明显的她的肢体有些放松,没再紧绷。

“上车来吧,我开车进去快一些。”男人用摄像头点了点旁边的位置。

女人摇头,“你开在前面,我随后就到。”

“好吧。”男人不介意,继续往前开,把摄像机像之前一样搁在窗边。

镜头随之黑了一小会儿,再打开后已经在一家农舍,一个佝偻的老妇人正缓缓的朝桌上放下一杯茶。
老妇人的一只眼珠已经被白色的薄膜覆盖住,突然抬头看向了镜头,她的眼珠子在眼眶里转动了一圈,有些害怕的露出了一口黄黑相间的牙齿。
很快地,老妇人便颤颤悠悠的离开了。

女人朝老人道声谢,端起茶一口饮尽,她看起来疲惫不堪、饥寒交迫。

“可以开始了吗?”

“嗯,可以了。”女人拘谨的坐在那里,背打得笔直,她的头发梳成了马尾看起来整个人精神了不少。

“不用这么拘谨,我们就随便聊一聊。”男人的声音带着笑意。

女人也跟着冲镜头善意的笑了笑,两只手握着茶杯。

“首先,请问下,美女您贵姓?”

“我姓李。”

“您好,李小姐。我看您穿着打扮很时髦,不是当地人吧?”

“不是,我只是来旅游的。”

“我看李小姐独自一人,一个人旅游不会很危险吗?特别像是你这样美丽的女士。”

“谢谢,我一路上很注意安全,每到一个地方会拍照发朋友圈。”

视频突然断了,紧接着屏幕上出现一个朋友圈的截屏。
截屏里,只写了四个字:我在录像。字下面附着女孩的自拍照,女孩笔着剪刀手,咧着嘴,笑的特别灿烂,和视频上那个踌躇不安的女人完全不像是同一个人。

楼主 滑孙头  发布于 2017-08-21 03:31:00 +0800 CST  
然后视频继续播放,男人缓缓地站起身,镜头慢慢倾斜,从上往下拍。很明显的,镜头正在拍女人的胸部。
女人本能的感到危险,猛地站起身退后,低声喝道:“你在干什么。”

摄像机“哐当”一声突然被放在桌上,一个身影往前猛地扑了过去,女人惊恐的睁大双眼,大喊出声,紧接着被一双手猛地捂住。
跟着男人从裤子的侧兜里拿出一张白色的帕子,捂在女人的鼻子的部位。女人前一秒还在猛烈的挣扎,下一秒便整个身子抽搐了下,然后无意识的四肢瘫倒在男人的身上。
男人满意的转过头,冲视频笑了笑,露出一口白牙。

男人带着鸭舌帽,遮住了半边脸,另外半边脸全是胡子,压根看不清人脸。
只能看出男人的身材高大健壮。镜头晃了晃,老妇人的身影出现在镜头里。那老妇人尖叫了一声,嘴里喊着土话,往外狂奔。
男人随即往外冲了出去,老妇人的声音和男人的身影很快在镜头中消失。
镜头冰冷地躺在地上,拍摄着女人,女人侧身躺在地上,毫无知觉。

过了不到两分钟,视频里传来脚步声和男人粗喘着气的呼吸声。
两秒后视频被截断了,视频黑了一阵。
图像再出现的时候,已经不在屋内,而是在车边上。男人举着摄像机对着后备箱拍去。
里面有个人,是之前尖叫逃走的老妇人,此刻满头是血的脸的躺在里面,镜头将她全身上下仔细地拍了一遍。
老妇人没有完全的失去意识,嘴里不断的呢喃着哀求声,两只手合十做讨饶状。眼睛里不时地往外冒着浑浊的泪水,合不拢的嘴里也一直往外留着唾液。
男人哈哈笑了一会儿,得意洋洋地比了个手势,便把后备箱关上。
摄像头往前移,女人正昏迷着躺在后座的位置。接着视频上出现几个大字:(^.^)今天一次性抓了两只母猪,真是收获满满!

楼主 滑孙头  发布于 2017-08-21 03:32:00 +0800 CST  


楼主 滑孙头  发布于 2017-08-21 03:33:00 +0800 CST  
02 阁楼里的录像带(二) 纪录片杀人狂

“Surpise!宝贝。”男人的声音又出现了,依旧是夹杂着电子音的假声。
男人用力按了一下小熊的肚子,玩具熊发出了诡异的声音:“Hi~~我是安妮,安妮是小朋友的好伙伴,你是好孩子吗,安妮最喜欢和好孩子一起玩耍了~~”

正看着视频的人忍不住汗毛直立,鸡皮疙瘩密密麻麻地冒了起来。

男孩颤颤巍巍的拿过那个玩具熊,他的眼睛很大,眼角微微上翘,标准的美人长相,这个年龄让他雌雄难辨,细软的声音轻轻发出:“谢谢。”

“宝贝,跟爸爸不用那么客气。”男人用手抚摸男孩的头发,“准备好去上课了吗?”

男孩点头,乖顺的拿起一旁的书包。
男人牵起男孩的一只手,带着男孩一步步朝前走,转身走下了地下室,打开地下室的灯。
灯光昏暗,有几只恶心的胖飞蛾绕着灯旋转。地下室中间的笼子被放在角落,中间摆着一个黑板,还有一个小小的书桌。
书桌上甚至有一个漂亮的花瓶,插着一束漂亮的白色雏菊。

被叫做悠然的女人,这会儿瘦的只剩下一层皮,像一具骷髅一样。
只能凭借她脖子上独特的一朵玫瑰花的纹身,认出是她。她穿着一身花裙子,头发被高高的束起,面带微笑的看着缓步向他走来的男人和小孩,一脸的幸福。

男人丝毫不在意女人的鬼样子:“亲爱的,宝贝来了,他昨天告诉我很想学习法语,我想了下,我们没有法语老师,这怎么办。”

女人坐在那里,静静的思考了一会儿,认真提议:“我有个同学就是法语专业的。”

然后她微笑:“我觉得她应该会很荣幸能做我们的孩子的法语老师的。”

男人点头,给了女人一个温暖的拥抱。

录影带结束在男孩瑟瑟发抖的背影中。

“变态一家人啊这是。”小声的议论声响起。

这会儿没有人离开,但是都不禁心中一寒,这次的录像带没有丝毫血腥变态的场景,但是让人脑中不断的扩想,紧接着胆战心惊。


楼主 滑孙头  发布于 2017-08-21 03:35:00 +0800 CST  
接下来的镜头是对着风和日丽的天空,可以看见隐隐约约的树枝抖动的影子。
接着镜头角度一变,转向了男孩,这是一个远镜头。摄像的人大概离了他有一条街的距离。
男孩穿着一套水军服,肉嘟嘟白嫩的脸蛋被晒得有些发红。男孩促狭的站在路边,看着来回不断奔走的路人。

“快来啊。”男人不耐烦的低语。

他刚抱怨完,终于一个染着一头红发的女人在男孩的面前停了下来。
那个女人面容姣好,身材火辣,手里提着一个墨绿色的鳄鱼皮手包。她身旁站着她的男朋友,戴着一副最近流行的机车墨镜。
女人朝着男孩蹲下身子,镜头里听不见两人对话,只见男孩抬起头冲女人指着道路的另一角,肉嘟嘟的小脸上眉毛皱成了八字的形状。接着女人同男朋友商量了一下,两人一起带着男孩朝他指的方向走去。

“宝贝,真是好样儿的!”

镜头很快地离开了刚刚那条道路,沿着两栋小楼之间逼仄的道路,紧接着镜头移到到路角边的一辆军绿色吉普车。
周围一个鬼影也没有,四周都是高高的围墙,将另一条街的热闹隔绝开来,一片荒芜。男人快速的跑到车上,把摄像机固定在车后座的角落里,保证能拍摄到车的每个角落。
然后他躺倒在后座里,嘴里不断发出痛苦的呻吟声。

“就在这里。”男孩的声音细细绵绵地响了起来。

“是这里吗?”

“我看看。啊,这位先生,你不舒服吗?”

男人难耐的嘟囔了一声,捂住肚子。

“我爸爸刚刚就肚子很疼,我家里有药,但是我不会开车,能不能帮我把我爸爸送回家。”男孩说的慢条斯理,却非常让人信服。

女人和男人商量了一会儿,男人坐上了驾驶座位,女人则抱着男孩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女人在一旁不停的安慰着后座那个疼的满脸冷汗的男人。

就在车即将启动的时候,突然后座的男人猛地坐起身,把一张白色的布蒙住驾驶座的男人,女人还没反应过来,也跟着被男孩捂住了嘴,晕在了座位上。

“我怎么说的,虎父无犬子,我的儿子都是天才。我在他这个年龄只敢偷邻居家的狗,他已经能帮我绑;架人了!”

视频很快暗了下去。

跟着视频再响起的时候,就是一连串尖叫声。

“宝贝快看,哈哈,这是爸爸制造的玩具,好玩吗?”

男孩一脸惊恐的把自己缩在瘦弱女人的怀中,女人在微笑,像一个提线木偶一样,好像只会那个表情。

然后镜头转向尖叫的产生地。

满脸血污的红发女人不停的惊声尖叫,她的肚子被剥开了,内脏拉的长长的,像章鱼须一样四散的到处都是,她的肚子里面塞着一个人头,那个人头睁大了眼睛看着女人。

这个视频很短,很快就没有了,定格在女人肚子里那个男性人头上,而那个男性人头的眼睛被挖掉了,只剩下两个黑漆漆的血洞。

终于教室里走了一大半,很多人都跑出去吐了。还有人崩溃了,坐在原位抽泣了起来。

教授没有再放了,因为课时已经到了。他布置了一个作业,要求看了视频的人都写一篇论文,发到他的邮箱里。没准他们的论文会对案件有所帮助,谁知道呢?

许多学生都跃跃欲试,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我以为这些视频有什么稀奇的,不是已经在网上能够看见了吗?”

“哎,还以为有新的,不过将视频放大那么多倍,看了真有些接受不了!”

“可不是嘛,真够变态的。”

“是啊,真希望尽快抓住那个疯子!”戴眼镜的少年扒了扒头上的刘海心不在乎的应付。


淮南市的西南边郊区某个看起来很普通的工厂里,此刻聚集了一批穿着白色制服和黑色西装的人。他们围坐在一张长桌前,长桌上铺满了厚厚的白纸。

为首的位置坐着一个花白头发的老人,这个老人不是华国人,他的鼻梁特别高,眼睛深深的镶嵌在眉毛里,穿着一件白色的衣袍。
他的两只手搭在一起,严肃凌厉的目光扫视全场,所有人都正在繁忙的翻看手中的文件。

“汉斯教授,这几份论文,都是比较优秀的。”

忙碌了三天时间,才将上百份论文看完,从中选出了十四份较为优秀的论文。
当然这十四份论文还要汉斯教授亲自审阅一遍。一直坐在为首的位置的汉斯教授将十四份论文拿在手中,很快地,他将其中的两份论文从中选出递给一旁站着的西装男。

“将这两个人的资料收集给我,并且我要在明天一早见到这两个人。”

没有废话,仅仅过了半小时,两个人的资料纷纷呈上。

池剑,男,三十二岁渡口市警局刑警大队一把手。

林潇潇,女,二十五岁京都法大犯罪心理学博士生在读


汉斯瞧着两人的简历嘴角勾起,满意的点点头。不错,华国还是有不少人才的。
他放下手里的简历,跟着,手边的电话响了起来。

紧接着,一个瘦高的男子敲门进来。手里拿着一个透明文件夹,里面装着几张白纸。

汉斯冲他点点头,指了指电话。
助手把资料放在桌上,拿起桌上空了的杯子起身到饮水机旁倒水。汉斯慢悠悠的接起电话,脸上带着笑容:“好的……没问题……我看看,半小时后,好的我现在过来。”

汉斯扣上电话,用手指揉了揉皱紧的眉头。然后靠在椅子上对助手笑了笑,接过水杯,抿了一口:“李,准备下,我们去淮南市公安局。”


“好的。”李询站起身准备往外走,走了两步又走了回来指了指桌上的文件,“教授,这是局长拿来给您的,是一个学生的简历。”

“学生?”汉斯挑眉,打开资料袋。

拿出简历,简历上的男孩眉清目秀。

“舒墨……”

汉斯沉吟一会儿,将简历放进抽屉里,转身拿起一叠资料,那几份资料的封面写着:纪录片杀人狂。

*********
市局的会议室很大,刚下飞机的公安部部长坐在最中间的位置,淮南市公安局局长正在台上讲话,关于最新的案件进展进行陈述。

“2014年10月13日,我局接到报案,报案人为房东,在阁楼里发现了三百七十一卷录像带,我们经过半个月的侦查,掌握了大部分的受害人的讯息,了解了那家伙的犯案动向。但是在四天前,也就是11月2日,网上发现了部分视频外泄…”

“什么意思?你们有人泄露了案件内容?”有人提问。

“……嗯……我想是的。”局长沉吟片刻,有些结巴,面露尴尬。

“不仅过了半个月案件毫无进展,仅仅是发现了一部分的受害人。罪犯到底在哪里,你们一无所知。现在你们又有人泄露了消息,造成了社会上的恐慌,警界形象大跌。”部长面露怒色,大力的拍响了桌子。

局长被堵在原地,满脸通红,他身侧的汉斯教授站起身为他解了围,代替他站在台前。

汉斯教授鞠了一躬后直起身子,微笑开口道:“据调查,现场没有留下任何有效的讯息,头发、血迹、凶器、指纹、足迹、尸体包括租房的房东也表示曾经房内从未出现过任何录像带,而且之前租住的人并没有视频上的凶手。从录像带可以看出,凶手在犯案时极度的兴奋。因此不可能不发现任何的蛛丝马迹,我们相信,这个房子不是第一现场,因此可以鉴定,录像带是人为的被放置在那里的。但是……为什么?是因为想引起公众的注意吗?我们的调查过程中,这类影响力极大的案件采取的是封闭调查,丝毫没有透漏给媒体,而后网上就被放出了部分视频,我猜想放出视频的人或许不是内部人员,而是犯人或者是案件的知情人。”
他停下环视四周,所有人做出一副深思的模样,部长紧皱的眉头稍缓。

“还有,根据受害人的调查,失踪时间最早是1998年,距今已经过去了16年,可发现的受害人多达54人,相信还有更多的受害人未被发现。从最初的录像带里生涩的杀人手法,到后来不断升级的虐待,我相信受害人的痛苦让凶手得到了满足。凶手在16年的时间里从未出现过任何的纰漏,而证据信息越来越少,越来越难发现他的存在。同时录像带的信息表示,在三年前他就停止了犯案。但是现在,各位,凶手现在极度危险。别忘了他现在手上有两个人质。一个是叫做李悠然的女人,另一个就是他的孩子。在以往的案例中,这类凶手是无法正常获得人类的正常感情认知的,他的感情障碍让他不会在乎亲子关系。在案件整个暴露在世人的眼中时候,他可能出现两种情况,一种是极度的亢奋,一种是极度的恐慌。这两种情况,都不是好事,因为无论哪种情况,都会加速受害人的出现。”

“你的意思是没有任何证据,那你说的不都是废话吗?”部长皱眉微怒。

“也不是没有证据,案件的催化意味着将会有新的受害人,有了新的受害人就意味着会有新的证据。”

“可恶,只能这样吗?”有人猛地拍了下桌面。

“我也很抱歉,的确如此,但是值得庆幸的是,凶手有折磨受害人的喜好,所以受害人不会立刻死去,因此我们需要第一时间找到凶手。”汉斯满脸无奈,遗憾的摊开双手。

“我建议以汉斯教授作为犯罪心理顾问,成立一个特殊专案组。”淮南市局长的声音突然变得铿锵有力。

“组长人选有了吗?”部长点头。

“有了,是京都市的重案组组长,容铮。”

“容铮?就是刚刚调查南湖大学连环分尸案的那个吗?”

“是的,就是他。”

“哈哈,那小子啊,不错,给你们权限成立特殊专案组,相关部门听从你们的调遣。好好干!”说完,部长起身准备离开。离开前又转身看了淮南市局长一眼,目光意味深长。

落在最后的淮南市局长腿有点软,满面愁苦等着汉斯教授:“汉斯,多谢你愿意过来帮忙!”

“不用谢,我们都是老交情了。”汉斯露齿一笑,安抚的拍拍老伙计的背,“对了,那个容铮是什么人?”

“一会儿我就带你引见,这小子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另外关于专案组人员,我给你所有权限,不过那个舒墨嘛……”

“明天下午你就可以看见所有的专案组成员。”汉斯意味深长的眯起眼睛,打断了对方的话。
雷局长心底打鼓,刚刚如果没有部长那番耳提面令,他也不会硬塞这个人进去。
屏退了旁人,拉着老汉斯回了办公室。拿出了珍藏多年的茶叶和茶杯,亲自倒上热水,把茶放在汉斯面前。

“来,尝尝。这可是好茶。”雷局长笑了笑,把茶往前推了推。

汉斯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水苦涩后回甜,久久在嘴中回绕。
他砸吧嘴笑了:“谨行,好茶好喝,这事难啊!”

雷局长听了也不急,靠后倚在沙发里大叹了口气:“汉斯,我的乌纱帽不好戴啊。”

汉斯不置可否的摇摇头:“言重了。”

雷局长拍拍汉斯的肩膀,语调略带忐忑:“你今天也瞧见了,当着这么多人,被这么批了一顿……汉斯,你不了解华国,政治关系错综复杂,一步错步步错。”

汉斯的表情有些凝重,似乎有些松动。

雷局长看在眼里,把茶往前递到汉斯手里:“老伙计,这就当帮帮我,这孩子虽然才大三,但是成绩一直都名列前茅,是个出类拔萃的孩子,你先让他试试,实在不行,咱们再想办法。”

汉斯把茶杯放下,沉吟了一会儿,终于,点下了头。

楼主 滑孙头  发布于 2017-08-21 03:35:00 +0800 CST  
03 阁楼里的录像带(三) 特殊调查组的组建
翌日天还没亮,舒墨便被安排进了郊区的一个铁皮大厂房,从外观看上去这厂房十分普通,就像是一个废气的工厂。在他进入工厂后,才发现这里似乎是一个研究所。
城市还没有苏醒,这里的人已经开始来去匆匆的忙碌。

他被拦在了大厅,需要经过入口处的安检设施。这里严格的和机场安检一样,十分的严肃仔细,他穿的厚底靴子上有几颗铝钉,被要求脱下鞋换上了特殊的布鞋才能入内。

让本来很放松的他些微紧张了。

通过安检后,他被人领到一道门前,跟着他走进那个房间,发现房间内空无一人,只有十个座位。

他是第一个到达的,舒墨有些无语,苦笑的摇了摇头。

转身走向房间最前方,是一扇巨大的单向透明玻璃,上面贴满了各种血腥的照片,像素太过模糊,不是专业人员也能认出都是从视频截图下来的。
大致浏览了一遍,他发现有几张照片是四天前上的公开课的受害人,每张狰狞残缺的尸体旁都贴着这些受害人平日里鲜活美丽的照片,形成鲜明对比。
舒墨的整个注意力被集中在这个巨大的透明黑板上,他数了一下总共有54张照片,其中儿童只有4张,男性只有11张,剩下的都是女性,而且都属于同一类型,长发,身高一米六七左右,年纪在20-25之间。

“有什么发现吗?”不太流畅的华语打断了他的思路。

“您好,教授我看没人就随便看了看。”舒墨有些惊讶的回过头,语气十分恭敬。

汉斯教授目不转睛的注视着他,他的气质优雅,虽然年过六旬依然十分硬朗,毫无半分老态。
他的目光上下游移,打量着舒墨全身,面前的男孩带着一副遮住半张脸的眼镜,厚厚的刘海挡住了眉毛,整个人看起来不太真切,瘦瘦小小的,看起来不能打不能挑。最后目光停留在他的布鞋上。

舒墨有些尴尬的收回脚。

教授笑着问:“刚刚看你看得很认真,是有些想法,可以跟我谈谈吗?”

舒墨犹疑片刻,便点点头,指着那些照片认真回答:“这些照片的顺序,是按照从左到右,从上到下的时间顺序来排列的吗?”

汉斯眯着眼睛,慢条斯理的点了点头。

“我很奇怪,按理来说连环杀人犯都是具有一定的模式的。对于受害者他们一般都有所偏好,而我看了下大致的时间走向,前期都是孩童,中期是女性,后期却变成男性。这一点让我觉得很不合常理。”舒墨的眉头跟着的他的话一点点皱了起来,“瞧这几个男性的死法也非常奇怪,这三个都是被挖掉了眼睛,凶手很怕被同性注视,但是后期的眼睛却没有再被挖掉,这几个男性有被SEX侵犯的痕迹吗?”

汉斯的一只手扶着下巴,抿起嘴唇看起来也像是在思考男孩提出的问题:“我们找到了一些性/爱视频,很遗憾没有男性的,根据他的行为及反应的心理特点,依我的推断,这个凶手是绝对的异性恋。其实我也很好奇,为什么他会改变他的喜好?”

两个人就站在那里,沉默的思考那些问题,他们的大脑疯狂运转,等他们回过神的时候,教室里已经站满了人。

舒墨最先注意到有人瞪视的视线,回过神的他,不好意思的冲汉斯笑了笑。离开了黑板,走到了房间的最末尾,把自己隐藏在角落里。

房间里总共有10个人,站在最前面的穿着刑警制服的男人冲汉斯行了一个礼,从他笔直的站姿,不苟言笑的面容,舒墨心里暗自估量,这是一个强势刻板的人。
他又看了那个人的鞋,不是皮鞋而是一双黑色的运动鞋,运动鞋的鞋后跟沾着些油渍。这个人看来生活上是一个十分邋遢不拘小节的人。
他收回眼神,转身看向坐在另一边的女孩,那个女孩穿着一条有些老成的裙子,她梳着马尾辫,一直用咬着自己的大拇指,局部不安的抖动双腿。
这个女孩太好猜了,一个局促不安还没有出入社会的学生,有些自视甚高,这人怕是会瞧他不顺眼,他转回视线没了兴趣。

观察完其中两个人,他心里基本上已经对这两个人的大致性格和生活及工作有了大致的了解。他饶有趣味的继续观察其他人,找到角落的空位坐下。

过了一小会儿,房间里又走进了一个男孩。
男孩背着一个很大的电脑包,看起来不过十四五岁左右,一双琥珀色大眼睛和高耸的鼻梁显示这个孩子不是华国人。
男孩一进屋,冲所有人露齿一笑,跑进房间的唯一一个空位坐下。就在舒墨的身旁,他对舒墨点点头微笑了下,露出两颗白森森的小虎牙,让舒墨心中对其平添了几份好感。
这个世界的确是个看脸的世界。

“我希望在坐的各位忘记你们以前的所有资历,奖状和职位,在这里你们都是一样的,特殊专案组的普通一员,如果现在你们想要离开可以随时离开。”

汉斯环视了四周,目光落在了坐在角落里舒墨身上,舒墨正转过身子从书包里那笔和本。
汉斯收回了目光,微微一笑:“我想各位已经知道,现在关于连环杀/人录像带的事件,已经人心惶惶。当地警局成立了专案组后,半月时间已过却毫无进展。因此我受命成立一个特殊专案组,专门来侦破一些连环杀/人案件。当然,我们没有独立行使办案的权利,我们只是一个辅助机构,帮助相关警部人员办案,提供想法和线索。我们有权力可以要求协调各个部门对我们进行需要的协助,现在算是我们的第一个案例就是连环杀、人录像带事件。”

说完他的助手便向所有人分发关于连环杀人录像带事件的资料。

“这是本案件的案卷及相关资料,希望你们能在一个小时内大致了解,当然,如果有人不想加入本案的侦查的现在可以立即离开。”汉斯身旁站着的青年,李询一脸严肃的环顾四周,重复了一遍汉斯的警告。

“啊,我们进了专案组了吗?”一直惴惴不安,晃动着双腿的林潇潇放下被啃的缺口的手指,突然发声。

“是纪录片杀人狂的案件吗。”最开始行军礼的池剑插嘴,不过也没打算等谁回答,低头自顾自地开始翻阅资料。

舒墨看向资料,安静的房间里只有翻页的声音。

你是谁?舒墨看着资料夹里那个瘦弱的小男孩。

他的大脑里紧接着又出现了一个问题,你还活着吗?

照片里的男孩一脸恐惧,一双大眼睛黑白分明,回答不了他的话,但是舒墨总觉得男孩在向他求救。


楼主 滑孙头  发布于 2017-08-21 03:38:00 +0800 CST  
等一个小时过去了,汉斯开始提问,要求每个人提一些自己的想法。

“找到了嫌犯的车和住处了吗?”

“他的车在华庭大酒店的停车场里找到。据说那辆车已经停在那里非常久了,已经找不到相关的视频资料,至于车的主人更加不知道了。而嫌犯的住处,在淮南市并没有发现带有同样地下室的房子,我们怀疑在外省,现在范围太大,需要各位帮助缩小范围。”

“主要的受害人分布有什么特殊的吗?”坐在前排的一直冒着寒气的男人突然发问。

“主要分布在苏江以南的地带,跨越五个城市,主要失踪人员分布在落后的城镇村庄,因此大量的失踪并未引起当地警局的重视。我们前期开展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在这五个城市及乡镇并未发现类似的房屋。”说着助手李询找出地图,画出五个点,再在五个点上画了两条线。

“我们要找一个五个城市的交叉点,每次凶犯捕捉到受害人时都是利用汽车这一交通工具。因此他必须快速地转移受害者,避免引起别人的注意,所以我认为应该是离这五个城市都非常接近的地方,这个地方能在三个小时内让凶手到达自己的藏匿地点。这个地点周围空旷安静,没有人会注意到他异样的动态,同时还可以掩饰受害人的叫声。我想周围应该有特别的掩埋尸体的地点,不会被人发现,找找有什么荒废的地,或者山林,还有靠海的地区也找找看。”有些龅牙的男人,留着八字小胡穿着一套名牌西装沉吟片刻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多米,交给你了。”站在一边沉默不语的教授突然出声。

“好勒~”舒墨身旁的男孩听令,快速地从背包里拿出他的电脑。
电脑十分厚重,他打开电脑,就快速的敲击键盘。
等他慢一拍发现所有人都看着他,他耸了耸肩:“伙计们,别这样看着我,我这至少需要一天的时间,华国的信息收集并没有那么全面!”

所有人听闻,尴尬的收回视线。被一个看起来还在读初中的小孩叫伙计,这感觉十分酸爽。

他们讨论了很久,直到中午的时候他们才被催着去了食堂吃了一个简易餐。利用吃饭时间他们互相简短的介绍了自己。

一直隐在小组组员里的那个冒着寒气的男人,只是简单的说了个名字,便低头吃饭,不再说话。
瞎聊了一会儿,舒墨有些昏昏欲睡,在他快睡着的时候,门又开了,他们被通知淮南市局局长来了,马上要开一个特殊案件调查组动员大会。

这个会持续了两个小时,最开始每个人简短的做自我介绍,之后是乏味的训斥和激励大会。多米一直埋着脑袋敲打他的键盘,其他的声音对他毫无影响。

舒墨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满脸的不情愿,昏昏欲睡。
到他自我介绍时,他只是简短的说出了自己是大三在读生,底下几个组员议论纷纷,被局长大声呵斥了番,才安静下来。他顿觉尴尬,走下台后,找了个离所有人最远的位置坐下。

********
被远远排斥在外的他翻看手里的成员资料简介。

汉斯教授,早期在镁国两个海岸大城市做密探,后来进入EBI的首个建立的犯罪心理行为科学部做学术法律顾问,同时做心理咨询分析。参与了许多历史上赫赫有名的连环杀人犯的追捕行动并且起了重要作用。

汉斯以前写过一套书是关于海岸线连环杀手的恶性心理深层研究的书籍,现在还在舒墨的书架上,不时地他会翻阅看看。

现在汉斯教授因为私人原因,接受华国特殊部门的邀请,作为专案组的犯罪心理学顾问,帮助他们破获这起录像带变态杀人案件。

他想可能更吸引他的是这个杀人犯,他可以想象汉斯教授的下一本书的封面,一个几乎占满整个书皮的摄像镜头。

楼主 滑孙头  发布于 2017-08-21 03:38:00 +0800 CST  
04 阁楼里的录像带(四) 第一次出警
容铮二十七岁,现任特殊案件调查组组长。
就是那个不爱多言的移动冰山,前京都市重案组组长。因为出色的刑侦手法和断案技巧破获了好几起在社会上影响比较恶劣的案件,年纪轻轻已经拥有了响亮的业界名声,算是经常出现在各类新闻媒体的警界翘楚。

不过坐在他旁边的几个女警员一边偷偷瞅着容铮,一边红着脸小声八卦。
舒墨听了会儿,大致了解了下,容铮家算是是侦探世家,调查组能请到这位才貌双全,家世显赫的圈中红人,都是拖了汉斯教授的名号。

吕傅勋年纪最大,刚满四十一岁,资历也最深。曾任睢宁市公安部物证鉴定中心研究室副主任,为京都公安大学客座副教授,公安部特聘刑侦专家。是老先生傅一名的关门弟子。

池剑三十二岁,前渡口市刑警大队队长。全国格斗比赛男子组冠军,之前做过许多的卧底任务,特长是隐藏自己身份。

白冰二十八岁,前国际刑警。参与调查欧洲最大儿童se情案,身高一米八零,和池剑武力值不相上下。

多米年纪最小,年仅十六岁。不过实力却是不容小视,在不到十四岁的时候,便凭借出色的黑客技术,帮助国际刑警调查欧洲最大儿童se情案。
他也是汉斯教授的养子,华国人和苏国人混血,精通网络技术。
另外他也是门萨俱乐部成员,IQ178。白冰就是由他介绍加入。

欧阳司命二十六岁,算是鼎鼎有名的法医怪才,年仅十八岁便在司法部法医研究生从事法医工作,现受聘于京都医科大客座教授。

林潇潇二十五岁和舒墨一样还是学生,不过她是京都法大的犯罪心理学博士和他一个大三学生相隔了一条深深的鸿沟。

动员大会结束,林潇潇便冲到局长和教授的座位旁,帮着拿起桌上厚厚的资料结果落在了最后。局长和教授互相谈话走在前面,林潇潇的讨好没落到实处,两个人压根没有看见。
容铮和吕傅勋在他们身侧交谈些什么,说完后几个人还笑了笑。

一行人走到门口,舒墨正缓缓收拾资料,正抬头对上局长的笑脸,局长倒是半点不避嫌,走上前对着舒墨就是一顿嘘寒问暖,几个站在身后的人都纷纷变了脸色。
舒墨心里苦笑,面上却不露半分,只是温和的笑了笑,局长问什么回答什么。

好不容易送走这尊佛,舒墨才得已长舒一口气,耳边忽地一声冷哼,林潇潇用力踏着步子,脚下的皮鞋啪啪作响。

瞧着远离的身影,舒墨站在原地,本是尴尬的表情消散了去。
他的嘴角慢慢玩味地勾了起来,跟着喉头动了动,嘴边吐出了几声连不成音的调,跟着他脚下的步伐也轻了轻,慢慢地跟上了人群。
*******

深夜调查组也得不到休息,多米的结果已经出来了,最终锁定在五个城市之间的三个县城。
调查组人员除了多米和舒墨还有教授之外,其他人都分组被派出到三个地点进行调查。作为省会的淮南市,局长已经沟通了当地派出所,对方承诺会积极配合调查组人员的行动,绝不使任何绊子。

舒墨被安排跟着研究所里的警员查看录像带,现在他的手里有整整一套录像带。
因为太多了,他采取跳跃式的办法对照着受害人及时间线大致看了他想看的。
他手里还有半个月以前重案组进行的受害人调查报告,相关人员的口述报告。
因为时间过于紧迫,研究所里的警员都没休息,瞪着双眼睛来回扫视视频,舒墨和几个之前的当地重案组人员正在轮流观看录像带,寻找有效信息。

“这样效率太低,这么多录像带不知道看到多久,你有什么办法吗?”看见舒墨正在将录像带进行分类,汉斯教授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突然走到他身旁,饶有些兴趣的模样询问。

“额,我、我想凶手到后期的作案手法已经找不到线索了。而他的第一次,一定非常生涩,我、我觉得……应该有蛛丝马迹。我刚刚把自己转换到他的角度,就在想他第一次犯案遇到了什么事情,什么刺激了他的犯案欲望。”他说着,因为紧张吐出的话语有些结巴。
跟着,舒墨翻了下装录像带的箱子。从中找出一卷录像带,上面写着1的记号。他递给汉斯,低着头掩住自己的脸色,不敢对视。

汉斯好笑地看了眼录像带,认同地点点头。没有接过,直接示意舒墨现在就放出来。

“教授我有个疑问,为什么您会同意我进入调查组?”舒墨把录像带放进机器里,语调满是忐忑。

“我也有一个问题,你是为什么会想来调查组?”汉斯不等他回答,又把问题抛回给他,“你既然千方百计的委托关系找到了老雷,又让老雷找到了我,那你应该对这个案件非常执着。”

舒墨小心翼翼的按下播放键,在视频播放之前他小声嘟囔了一句,被耳尖的汉斯捕捉到了。

——还不是老妈想要我的档案更好看一些。

看来是这次是他想太多了,汉斯摇摇头,苦笑了下。

一阵雪花声,打断了他们各自的思绪。

镜头里是一个正在公园里玩沙堆的小女孩,看起来年仅5岁的样子。
小女孩有着一头黑色的小卷发,穿着黄色的小裙子,显得十分可爱。她就坐在那里,拿着她的小铲子一点点将沙往里铲,堆成一个小山丘。

楼主 滑孙头  发布于 2017-08-21 03:39:00 +0800 CST  
“嘿,你一个人在这里吗?”男人冲镜头里的女孩问道。

这个时候并没有熟悉的电子音,男人明显用的是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是一个非常年轻的小伙子。

“我妈妈告诉我不要跟陌生人说话。”镜头里隐隐传来稚嫩的女童声。

“真是个好孩子,你妈妈说的对,但是现在我们是朋友了不是吗?”男人坐到女孩的身边,友好的说,“我看看你在做什么?”

“我要堆一个城堡,我的老师说过我们不能和陌生人做朋友。”女孩坚持着。

“那帮助别人呢?”不等女孩拒绝,男人急切的紧接着说,“是这样的,我有一只小狗,它不太舒服,我想带它去医院,但是我才搬到这里来,对这里并不熟悉……你能帮帮我吗?”

女孩迟疑了,她的小脑袋里装了太多的警告。
但是讽刺的是年仅五岁的她,分不清这些的联系。她现在唯一能想到的是,对的,老师教过我要帮助他人,而且眼前这个男人表现的也十分真诚。
她点点头,男人伸出一只手将女孩拉起来。并且还特别体贴地帮助女孩,将她身上的沙拍掉。
女孩特别有礼貌的冲男人微笑:“谢谢。”

“不用谢,我的小天使。”说完,男人牵着女孩走向他那辆,一直出现在视频里的那辆黑色厢形车。

舒墨按下了暂停键,又倒了回去。

“不用谢,我的小天使。”男人的声音特别温柔,带着些鼻音。
比起后面的录像带,那些故作嘶哑却难挡年轻的声线,仿佛是两个人。虽然看不见他的脸,可以感觉出他特意为了女孩表达出他的善意。

“怎么了?”汉斯提问,“发现了什么吗?”

“他叫她小天使。”舒墨呢喃道,“但是他叫其他人叫母猪。您还记得吗,教授?”

教授微妙的看着他,眼神中带着几份赞许。

“教授,我想去这个受害人的家里和他的家人聊一下。”舒墨迫不及待的站起身,想要离开,又惧怕被拒绝,跟着承诺道,“可以让多米跟着我一块去,我不会乱来的。”

“当然,不过你首先要保证他的不要乱来。”汉斯露齿一笑,冲他眨眨眼睛,大声招呼来多米。
多米正躺在沙发里呼呼大睡,被叫醒的他揉着眼睛,鼓起两腮,一脸不耐烦的埋怨:“想要驴干活,还不给驴睡觉。”

“多米,那句话叫做又想驴干活,又不给驴吃草。”舒墨纠正,他态度温顺丝毫引不起人半点反感,“放心吧,教授,我会看住他让他不乱来的。”

汉斯挑起一只眉毛,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多米打着哈欠,伸着懒腰慢吞吞地跟在舒墨的身后。
二十一岁的舒墨看起来和十六岁的多米差不了多少岁数,反而多米更加强壮,皮肤也被晒得黝黑。舒墨却是瘦瘦小小的,看着文质彬彬很容易被欺负的样子。

舒墨被留在马路边等着多米。
过了一会儿,一辆骚包的黄色跑车停在了他的跟前,跟着跑车的车窗缓缓摇下,露出多米露出两颗小虎牙得意洋洋的脸。

满脸惊愕的舒墨看着多米:“这车哪儿来的?”
这车看上去就价值不菲,不像是多米能买得起的。

多米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随后又伸出一根食指放在嘴边:“千万别让教授知道了,这是偷的他的车。”

“当然,不过要我开。”

“你能开车?”

“我有驾照,多米,你没有驾照不能开车!”舒墨神情严肃。

“我有驾照!”多米趴在方向盘上不肯离开。

“国外的驾照不算,必须要华国的驾照,你,使开!”舒墨把多米推到副驾驶位上,跟着又威胁道,“不听话我就告诉教授。”

“别!千万别!”多米彻底偃旗息鼓,最后还有些不放心,“你可千万别跟教授说!”

舒墨眼角瞥了他一眼,学着他耸了耸肩:“看你的表现咯。”

多米咬咬牙,面前这个人简直太坏了,根本就是华国人所说的笑面虎!变色龙!千里马!最后一个词不知道什么时候混了进来。

舒墨开着车,两人彻底没了交谈,多米大概是太无聊了,转过身子找舒墨说话。

“舒墨,你干嘛要来咱们调查组?你家到底是干嘛的?”

“干嘛这么问?”

“切,就你那水准,根本达不到来咱们调查组的要求,你连咱们研究所的清洁工都当不了!”多米说完突然脑袋里灵光一闪,“你不会是和我一样吧,我就喜欢汉尼拔!”

舒墨过了好一阵才反应过来,突然猛地大笑起来:“你不会觉得我是一个连环杀人犯崇拜者吧?”

“那为啥?你说你吧看起来家里挺有钱的,能被塞进咱们调查组,权力不小吧,其他可以平步青云的地儿不呆,非得来我们这个专门调查连环凶手的调查组来。”

“小东西,你想多了,我是家里人硬塞进来的。”

“难道是因为汉斯?汉斯的确很有名,不过嘛,老头子已经老了,不行了。你看看我……”

舒墨连忙打断他的话,有些好笑的带着些意味深长地说:“你放心,我不是那些怪物的崇拜者,我恨不得一个个抓住他们……”

多米仔细观察舒墨严肃的表情,想找出一丝一毫谎言的痕迹。
但是找不出半分,除非他是一个优秀的微表情控制者,而这样的人全球找不出十万分之一,否则他逃不过我的眼睛,多米心里一边这样想,一边相信了舒墨的话。
瞥了眼舒墨小胳膊小腿的,还没有自己强壮,这位是养尊处优的大少爷,才不是训练有素的雇佣兵。


审核审核审核,抓狂

楼主 滑孙头  发布于 2017-08-21 03:42:00 +0800 CST  
05 阁楼里的录像带(五) 消失的女童

跑车马力十足,他们花了平常近一半的时间,就到了女孩失踪的裕华市。
该市位于淮南市的南边,几乎到达省迹边界,四周被山脉环绕。城市以矿产建城,盛产水果闻名,一条长长的江水将城市分隔成东西两区。东区人居住,西区产矿,郊区产水果,分布均匀。
刚下高速,他们便把车停在江边,这里海拔很高,多米感到呼吸有些不顺畅,他难受的大口呼吸,吸入鼻腔的是混夹着泥土的清新江水的味道,泛着点点的腥气。

“这就是曾经军队翻过的泥沙江,江的表面看上去非常平静,实际上底下全是暗流,要从江上游过去几乎是不可能的。”舒墨望着江水,突兀的开口。
尾音未落,男子潇洒一纵身,翻过围栏,整个人投入了江中。

多米张大嘴惊呼一声,显然被吓了一跳,连忙跑上前大声呼喊舒墨的名字。
周围哪里有舒墨的人影,他惊得原地跺脚,带着些急躁呼喊着舒墨的名字,他本身氧气不足的大脑正吭哧吭哧的胡转。

急得跺脚的他一脸愁容看着安静的江面,这时一个黑影猛地出现在他面前,多米不禁脚下一软,摊倒在地上。

“你这是干嘛!”多米急了,跳脚站起来,狠狠地冲舒墨扔出手里的水瓶,“你要死别在我面前做。”

舒墨转身爬过栏杆,咧嘴笑了,俯下身从地上拿起沾了灰的水瓶,用袖子把水瓶上的灰尘擦了擦。
心觉多米的反应有些过度,他面色不改将水瓶递给多米:“你没注意到吗?”

“注意什么?”少年的声音还有些沙哑,他满脸疑惑,顺着舒墨的手指,站在围栏上朝下看。
忽地,他的脚底一轻整个人摔了下去。他还没回过神来,满身都是冷汗。
过了几秒钟的时间,他才发现自己扑倒在细软的泥沙上,是这江水长期累计起来大约只有半个手肘宽的暗滩。

他回头看了眼,栏杆下,是一个天然的沙洞。深深地凹进栏杆深处,大约有一米来宽,是常年被江水腐蚀而成。现在江水还没有涨潮,那个洞清晰可见,里面堆积着不少垃圾。

跟着“嘭”的一声,舒墨站在了他的身旁:“刚刚我踩上地面,觉得脚下声音不对”

“我们来这里干嘛?”多米满心的疑问。现在他们不该马上去找受害者家属吗?

“刚刚我委托你找的相关报告,我发现当时全市大规模的寻找却没有发现女孩的踪迹,”舒墨缓缓地皱紧眉头,开始回忆起来,眼神里带着疑惑,“他是第一次犯案,异常的紧张惶恐,他并不知道如何处理尸体,这里离着淮南市非常远,属于边界,全省的最南边,离你推断的几个城市非常远。他只有一辆车,他要制服一个五岁的孩童,然后带着他飞驰四五个小时,能行吗?当时的整个高速公路都已经被戒严。”

跟着舒墨直直的盯着多米的眼睛问道:“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呢?”

多米跟着他的思路思考起来:“你的意思是他没有离开,你有证据吗?”

“证据?没有,我只是猜测。因为我记得录像里,最后的镜头是在江边。”舒墨突然一副遗憾的样子,这里过了许多年,经过常年的江水的冲刷,痕迹早已经没有了。


楼主 滑孙头  发布于 2017-08-21 03:44:00 +0800 CST  
他们的下一个地点就是本市的公安局。
这时天还是暗沉的,月亮已经不见了踪迹,冬日的早晨总是特别的寒冷。
经过了四个小时的行程,现在是凌晨五点一刻,两个人都有些疲惫不堪。值得庆幸的是,这会儿公安局已经早早有了人,这样的小城镇平日里没有什么大案。
不过得知有从省里来的专家,专门要找十六年前的失踪案的案件相关资料。都早早的准备好,就等他们的到来了。

还好了有个避寒的地方,他们俩冻得通红的耳朵才终于有了些热度。

当年相关案件的负责人,现在已经坐上了副局长的位置。除了已经被调派到外地的,现在都已经到齐,相关的物证和证人证词还有当时的警方结论都准备齐当。

副局长姓王,叫王兵,很瘦,不高,整个人很黑。
王兵一直叼着一根烟一脸沉重的坐在舒墨身旁,用有些枯黄的手指点着桌面的女童照片。女童正带着粉色的蝴蝶结发箍,穿着夏天的黄色斑点小裙子,背着一个漆质小黑包。上面画着一个当时最流行的动画片人物,一只粉红色的超人小猪。

“抱歉,我心烦的时候就会抽烟。”王兵吐了口烟圈,咧嘴冲两人皮笑肉不笑的笑了下。

“没关系,可以跟我们说说当年的情况吗?”舒墨笑的很温和。
他大致看了一遍相关的资料,和他之前了解的信息并没有什么不一样的。

王兵的眉头锁起,其实才四十几岁,看起来已经像是六十来岁了。
长期在一线工作的他,整个身体已经被严重掏空。窗外突然一阵巨响,地下猛烈的震动了下。
他吐了一口烟,陷入了回忆里,奇怪的是,过了那么多年,那些记忆却分毫不差的又回来了。

回到了十六年前那个炎热的夏日,那年才毕业的王兵,并没有如他期待的一样进入刑事组。
而是被分配到一个偏远的小城镇成了当地一个普通的辖区派出所的小警员,那头太阳特别大,他还记得那种喉头干渴拉紧的感觉。

就在那天的下午,他接到了一个电话,一个女人哭的撕心裂肺不停的冲着电话里哭喊:“我的、我的。”

“冷静点,太太,出了什么事吗?”

“我家的付美不见了,我就离开了一小会儿就一小会儿啊!我让她呆在公园里玩会儿,她很乖,从来不乱跑!”女人淅淅沥沥的哭了起来。

王兵从他那些话语里大致明白了,这个女人的孩子不见了。他有些苦恼,看来只失踪了一小会儿,按照当时所里不成文的一条不成文的潜规则,这类失踪案没有个二十四小时,他们是不会受理的。
但是刚出入社会的他,总有种深深的社会责任感。他跟他当时的辖区的领导汇报了情况,领导也觉得这事还是要去现场看看情况。

当时没有什么所谓的监控,那个公园平日里人很多,但是因为天气实在太热了,那段日子温度异常的高温,已经过了三十四度,连续一个月没有下一滴雨,所以周围一个人都没有。
炎热难耐的公园,水池都干枯了。
女童的母亲瘫坐在地上,鼻涕眼泪糊了一脸。头发一绺绺杂乱的贴在脸上,她绝望的哀嚎,似乎母亲的预感总是特别容易成真。

接下来他们到处联系女童的同学和朋友,也找了附近的居民,也没见着孩子的踪迹,这个孩子就这样消失了。他们只在公园里的沙坑里找到那个漂亮的粉红色的蝴蝶结发箍。

“奇怪的是,我们第一时间全城布控,每一个街口,每一个交通要道,汽车站,火车站,我们都已经设下了天罗地网,但是这个孩子就像是凭空消失了。”王兵的眉宇之间浓浓疑惑的神色。

“也许女童是被关进了某个人的家里有可能吗?”

“不大可能。”王兵言之凿凿,“我们这里非常落后,当时这个城镇里的人基本都属于来开发这个城市的人,都是从各个部队调配来的。因此住的都是四合院,没有藏匿的条件。”

“那如果有陌生人来,你们一定会有警觉。”舒墨提醒。

王兵点头,从抽屉里拿出份文件,上面列了一些名单,还附上了照片:“这几个是当时的外来人口,都盘查过了,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就住在邮局的招待所里。”

舒墨拿过文件,冲多米递了一个眼色,多米了解的拿过文件,打开电脑一个个核对起来。

过了一小会儿,多米遗憾的摇摇头,这些人要不是早就搬离了这个省会,就是死亡了。反正不住在这附近。

舒墨沉吟了一会儿,脑袋突然歪了一下,开口问:“这几个人有带孩子的吗?”

“孩子?”

“男孩,有大概行为能力,在十三到十八岁之间。”

王兵颇为惊讶的看了一眼一脸笃定的舒墨:“说起来,的确有一个,是这个人。”
他指着其中一个戴着当时特别流行的墨镜的男子:“于老板,他有个儿子十四岁。”

多米立刻把电脑转过来对着舒墨:“于彬,现年五十四岁,住在熊山市。他的儿子现年30岁,失踪了三年”

舒墨的眼睛忽地亮了起来:“找到这个人十四岁时的照片,我们现在需要去受害者家属走一趟了。”

语音刚落,三人起身,立刻朝外走。其他人还呆愣在原地,似乎,好像,才一个小时,他们就锁定了十六年前的嫌疑人?

他们没有坐来时的跑车,一个是太打眼了,另一个是也坐不下那么多人。他们换了警车,坐了五个人。
多米在路上想打电话汇报一下新情况,舒墨制止住道:“等确认了再说也不迟。”

坐在一旁的王兵四下打量了一番舒墨,舒墨一脸的镇定自若。
相较于多米在座位上来回不停地扭动,跟屁股下像是坐在什么针垫上坐立不安的样子,他只是神情淡然的看着窗外。像这样镇定稳重年轻人不多了。

“为什么你会猜想是个孩子?”坐在前排的小张想破了脑袋也没想通,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

舒墨闻言淡然一笑:“你们这里的江面边有许多出因为江水腐蚀而形成的洞穴,能发现这一点的一般只有到处溜达的小孩。”

“我立刻派人去河岸边进行搜查!”王兵听闻立刻拿出电话,通知了相关警力,不过公安局人手不够,他得从隔壁市的军队借调人员,“从裕关市调派军队过来,至少需要三个小时。”

“好的,我知道了,不急等我们这里聊完也刚好到中午了。”舒墨点头微笑。

这会儿天才刚亮,鹅黄色的阳光洒进车窗,给舒墨苍白的脸上镀上一层金光。
他微眯着眼,打量着四周的风景。
车沿着江边弯曲的公路绕进了山里,这个城市沿着江,主城区却建在大山里,将整座山移平而建立的城市。
这座城市的交通在98年的时候极为不便,因此也比周边的城市落后几分。
但是好在这里的大山都光秃秃的披着黄沙,看上去一目了然,而且山脚都是垂直向下,覆着厚厚的一层水泥,并不利于躲藏。舒墨有些敬畏的看着山壁。

女童的家在市中心附近的一个商业小区里,因为城市实在太小了,他们从市公安局到这里不过过了十来分钟。
空旷的街道里几乎没有人,不过小区外面已经摆满了早餐摊。

一行五人并没有急着去找受害者家属,随便找了个早餐店进去吃饭。

坐下的时候,王兵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似乎这才意识到,没有好好的招待从专案组赶来的贵客。多米的肚子不合时宜的响起了一连串的叫声,惹了一个大红脸,大喝了一口豆浆。

“哎,饿坏了吧,你们俩看起来也就我孩子一般大,真不好意思啊,都忘了招待各位。”

“没事,我们不在意这些的。”多米脸上还挂着两团红云。

“等中午带几位到我们最好的酒店,好好吃上一顿。”王兵这时候才显示出一个副局长的大气,大手一挥,惹的多米满眼的期待。

舒墨摇摇头:“不用了,等了解完情况就要赶回去,时间紧迫。”说完叹了一口气。

王兵了解的点点头:“回头我让小张给你们准备点特产,都是小东西,聊表心意,等案子破了,我们一定要一起吃个饭。”

“一定,一定,到时候叫上调查组其他人,摆上一大桌好好吃他个三天三夜。”

浓重的气氛被几声打趣消散了许多,吃在口里的美食也多了几分味道。他们慢慢悠悠边吃边聊了一会儿,等到快八点的时候,王兵才在舒墨的示意下给付美的妈妈打了电话。

很快地,付美的妈妈,就出现在他们眼前,她没有邀请几位进她家,而是在离小区很远的地方找了一家茶楼。

“抱歉,我后来再婚了,又有了孩子,现在孩子正值期末考试。”

舒墨理解的点点头,他体贴的为女人点上一杯玫瑰茶,和几份小糕点。

“很抱歉打扰您,已经过了那么多年,但是为了付美,我们不得不再次联系您。”舒墨的声音柔和而有力,有种特别的亲和力。
付女士冲他友好的笑了笑,抿了一口茶:“其实,我一直在等你们,我隐约觉得付美就要回来了。”

听了他的话,几人都是不由得心底惊骇,舒墨压住心底的迷惑:“您知道我们要来?是发现了新情况吗?”

女人看了眼透明玻璃杯里的玫瑰,好看的玫瑰花瓣四散开来,经过热水的浸泡慢慢开成了一朵花,炫然而美丽。
她眨了眨眼,抬头冲舒墨笑:“当年我和付美的爸爸离婚,一个人带着付美来到这里。您大概不太了解,那个年代离婚还带着一个孩子是多辛苦的一件事情,但是因为付美我一点都不觉得苦。那天下午,我带他去了百货公司买她最喜欢的年糕,每天下午我都会带她去买一块。太热了,那天真的太热了,出了门没多久,付美就闹着要喝水。哎,我觉得我当时真的太大意了,就想着就离开一小会儿,不舍得她顶着大太阳跟我去买水,就一个人走了。没想到就五六分钟的时间,她就不见了”

说完女人抿紧了嘴唇,两眼紧闭,像是陷入恐怖的回忆。

她微微沉吟了一会儿,忽然一旁的一个小伙的手机铃声突兀地响了起来,她才回过了神,一双无神的双眼慢慢恢复了神智。

她抱歉的冲几人点点头,端起水杯抿了一小口:“这几天我总是做梦,梦见我买了水回到公园,付美就在那里玩着沙堆。我叫她,她便笑嘻嘻冲我摇着小手,我想她是暗示我她要回家了。”

几个人都面面相觑,压下眼中的亦是同情亦是哀伤的表情,王兵安慰了几句。付美妈妈的情绪一直很稳定,反倒是回头安慰起他们来。

一直专心听着女人讲话的舒墨,从包里拿出一张刚刚打印出来的照片,递给她。

“付女士,您见过这个人吗?”


楼主 滑孙头  发布于 2017-08-21 03:45:00 +0800 CST  
06 阁楼里的录像带(六)第一具尸骨
一般连环杀手都会被分类为三种犯罪人,一种是天生犯罪人,一种是精神病犯罪人,还有一种属于有犯罪侵向的犯罪人。

照片上的男孩,下颚微微外凸。因为正属于青春期,满脸都是密密麻麻的疙瘩。
在照片上的他,有些自卑的收紧下巴,两只手被缚在身后,眼睛看向相片的左下角,似乎在故意遮挡他的左脸,可以细微的看出他的左脸耳朵下有一丛毛。

“这个男孩么?”女人眯着眼睛,做出沉思的模样,过了一阵她抱歉的摇摇头,“太久了,我记不起来了。”

“别急。”舒墨的声音及其温柔,他笑起来像一朵向阳花,让人毫无防备的放下芥蒂,他放下了遮住半张脸的眼镜,露出姣好的外貌,白嫩的皮肤下细细的绒毛让人忍不住想摸一摸,“有一个小秘密我想跟您分享一下,大脑是一个很有趣的家伙,他总是会把一些您觉得并不重要的东西,藏起来。现在,我们来试试,找出这些小东西来。”

女人按照舒墨的话闭上了眼睛,她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里对这个只见上一面的年轻少年尤为的信任,耳边传来的是舒墨循循而来的呢喃软语。
他的声音并不低哑,像是一泉缓缓流近的泉水,将她沉浸在温暖的水流之中。
接着她又回到了那个烈日的下午,她的眼睛因为烈日而睁不开,手里有些冰凉,是一瓶水被冻成了冰块,瓶子外面裹满了水珠,浸湿了她的手掌心。

街道两旁很安静,偶尔有知了难耐的叫声,此起彼伏。她的耳边突然出现一道声响,是一辆黑色的大众牌轿车。
这个城市里能开起车的人不多,她特意朝车多看了一眼,这辆车很眼熟,她经常能看见这辆车。车上有个东西她觉得很重要,却没有注意到,要溜走了,她心里忽然有些焦急起来。
车很快地,从她身边擦肩而过,仅仅几秒钟的时间。但是就在车快要错过的时候,时间却突然静止了下来,她眯起眼睛,空中一只蚊子正停在她的手臂上方,不在意那只吸血的虫子朝车走了过去。
有些尘封的东西在她的脑海里某个细微的角落里咔擦一声,慢慢开启。此刻的心不安的跳动着,“砰砰砰”剧烈响动的声音就徘徊在她的耳边。

一个看起来还在读初中的男孩正开着车!

男孩咧着嘴哼着不成调的歌,看上去特别愉快。他的脸上长满了红色的疙瘩,暴露在她眼前的左边脸上,耳朵旁边,赫然是一丛突兀的浓密的毛发。

“就是他!”付女士猛地睁大双眼,大地又猛地一震,整个窗户又“哐哐哐”的剧烈响动起来,她暴露在外的皮肤上浮上了一层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

“照片上这个人吗?你看见了什么?”王兵把照片立了起来,正对着女人。

女人的额头上全是冷汗,她的嘴唇在不停的颤抖,不停的重复:“就是他、就是他。”

舒墨把水杯放在女人的手中,没有在多问。他直直的注视着女人的双眼,心想,这个女人有一双美丽的眼睛,和她的女儿如出一辙。

“没事了,我们抓住他了!”舒墨微笑,此刻他的笑容灿烂如朝阳。
女人顿了顿,抖动的嘴角缓缓地勾了起来,眼睛里闪烁着泪光:“终于终于抓到了啊!”

楼主 滑孙头  发布于 2017-08-21 03:48:00 +0800 CST  
和付女士分别后,王兵一直怔怔地看着窗外,窗外的大山里正在开矿山,不时地发出一声巨响,引起脚下的土地一阵动荡。
他抿紧嘴唇,不发一言。

正午时刻,泥沙江岸边聚集了大批的警力,围着江岸旁搜查起来。

中途舒墨通知了教授最新的情况,令人兴奋的是,另一边的容铮和白冰两人在金富县发现一栋符合侧写的土别墅,而据附近的人描述,一直住在这里的人正是于彬的儿子,现年三十岁的于文海。

时间争分夺秒,他们越早找到凶手,就越快的挽救生命,他们在和时间赛跑。

虽然是冬日,这里的紫外线也特别强,阳光张牙舞爪的照射着大地。
穿着厚厚的羽绒服的舒墨和多米都脱下了外袍,脸上被晒得泛起了红晕。
多米有些困倦的不停倚着栏杆一下一下的点着脑袋,舒墨挥手让他回车上去休息,自己执着的站在原地,已经快四十个小时没有合眼了,他却精神十分亢奋。

“长官,有发现!”
立在河岸边的王兵,猛地朝报告声跑去,舒墨紧跟其后。
两人跟着进了一个大约有一米深的洞口,洞口被清理干净,最深处的泥沙里一只细小的白骨朝外伸出,五个指骨分开来,就像是在冲他们招手一样。

不知道怎么地,正中午的,不知道是不是幻觉,舒墨隐隐约约看见泥沙旁,穿着黄裙子的小女孩正朝着他轻轻地挥手。
就那么一瞬间,忽地又消失掉。
他转头看了眼旁人,所有人都在专心坐着手上的工作,有人正在拍摄,有人在采集周围有效的信息,有人正在小心翼翼的清理尸骨,没有人和他一样出现幻觉。

他看着一点点被清理出来的骸骨,幼小的尸骨沾染上泥土的姜黄色。
过了十六年早就没了尸体的腐臭味,只有淡淡泥土的腥味。尸骨被包围在黄色的斑点裙子里,裙子经过长期的河水浸泡烂成了一团。只有她另一只手紧紧抓住的那个黑色的粉红小**人的漆色包,逃过了时间的摧残,只是有些脱色。

也许那个粉红小**人在最后一刻也在保护着她,在暗中默默的守护,他们才能有这重见天日的一天。

他们抱着尸骨朝着岸上走,岸上围满了好奇的群众。
除了很少一部分年轻人面色兴奋带着好奇伸着脑袋朝里打探,大多数人都面带沉重,还有好几个年纪大的长辈掐着几个孩子的耳朵,骂骂咧咧的朝外拖走。

毕竟那么多年,那件事情终究成了当地人心中一道坎。整整寻找了三个月的那个漂亮的卷发小女孩在十六年后才迟迟的归来。

付女士一直焦急地等待在河岸边,在看到舒墨手里抱着的白布的一角露出那头精明的粉红小猪时,她猛地整个身子朝后一仰,摊倒在她丈夫的身上。

大滴大滴的眼泪从她的眼中滑落,哽咽地站稳身子,挪着脚步慢慢走近舒墨,她的手抖动的厉害,想要打开白布一角。

舒墨的手忽地擒住了她的手,抬眼看着她的眼睛。

女人站的笔直,她冲舒墨轻轻地摇摇头。挣脱开舒墨的手,轻轻地打开白布,泛黄的幼小尸骨暴露了出来。

她的丈夫站在她的身旁,两只手扶着她的肩半抱着她,一团火一样的体温从丈夫的手掌传递进女人的心里,给她增添了一份力量。

女人深吸了一口气,颤抖的手拂过每一根骨头,仿佛在轻轻抚摸女童,她的眼神慢慢从悲痛欲绝转为温柔的爱意。

忽然,轻轻地她微笑了下。

付女士抬头望向舒墨,她的声音很低很低:“谢谢。”

舒墨整个人猛地一震,呆愣在原地。

背后一只手轻轻拍了拍的他的肩唤回了他的神智,王兵的眼角发红,而他发出的声音却依旧铿锵有力:“付美妈妈,抱歉,付美暂时还回不了家,她需要帮我们一些忙。”

女人没有胡搅蛮缠的瞎闹,理解的伸出两只手,狠狠地擦干脸庞上的眼泪,脸被她擦得有些发红。

她冲他们微笑,眼睛弯成了一轮小月牙,眼角有几道褶皱,显得她此刻特别的柔和。

“去吧,付美会帮助你们的。”说完便转身离开,没有再回过一次头,她的背影那样坚决,阳光洒在她的背影上,在地上拉出长长的影子。

这会儿舒墨觉得这个被生活拉扯了十六年的中年女人此刻美丽的不像画,像是被镀上了一层金光一样,特别灿烂。

他微微的朝后蜷缩了下身体,被金光烫伤了皮肤,赶紧躲回了黑暗。怪物,永远都属于黑暗。

舒墨还没有拿到尸检报告就与王兵告别,尸检报告会在第一时间发到专案组的邮箱里,他和多米马不停蹄地赶往金富县。

多米一直没睡觉,一脸沉重的看着窗外不断闪过的连绵的山脉。

“睡会儿吧,到金富县,最快也要四个小时。”

舒墨没有开车,王兵给他找了个当地的年轻干警给他们做个临时司机,这个年轻的干警不爱说话,仿佛一道空气一样,让舒墨很满意。

他微眯着眼躺在后座椅子上,跑车的后座太过狭窄,他只能整个人躺起来,不过车很平稳,躺着很舒服。

坐在副驾驶的多米在半个小时内又叹气又皱眉,一副小老头的样子,想要补眠的舒墨终于忍不住开口询问。

“你说会不会因为他们大范围的搜查,导致了付美的死亡啊?”

舒墨没有回答,他闭上眼,他知道其他人大概也是这样想的,很明显付美是被上涨的潮水活生生的溺死的。

白骨呈现一副不停的往上游动的姿势,她在不停上涨的江水里不停的喘息着,她一只手仅仅的捏着粉红小**人祈求,一只手不停地划着水,用鼻子找着缝隙里夹存的氧气。

但是他心里有个声音告诉他,其实这是最好的结局,因为怪物是不会让付美活下去的

楼主 滑孙头  发布于 2017-08-21 03:48:00 +0800 CST  
“一二三,木头人”

“我们都是木头人,不许说话不许动,不许走路不许笑!”

“你为什么欺负我们木头人,木头人不许说话!”

冰凉的河水打湿了他光着的脚丫,舒墨睁开眼。

他正在芦苇中狂奔,他的心里很急很急,不在乎被锋利的叶子割开的皮肤不时地回头看着身后。

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从心底猛地升了起来。

他猛地回过头。

一个巨大的毛茸茸的黑影站在他的面前。

“你被抓住了!”



楼主 滑孙头  发布于 2017-08-21 03:49:0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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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滑孙头  发布于 2017-08-21 03:52:00 +0800 CST  
07 阁楼里的录像带(七)小组人员重聚
在遥遥相隔的金富县,刚刚过了中午,天空就昏暗了下来,慢慢地腾起了一层薄雾。

整个镇子周围被浓浓的雾气围绕,还好的是,并没有到十步之内不辨人形的地步。

金富县这个名字说起来也奇怪。明明是全国榜上有名的贫困县,年年拿国家补贴,却取个名又金又富。倒是贴合以前那个年代人取名的习惯,越是缺什么越要名字特别响亮。

得到了消息的他们,中午一直老老实实待在土别墅外等调查组其他人集合。整个房子已经被痕迹侦查分析部把里里外外每一毫米的地方都检查了个仔仔细细,能采集到的毛发、血液、指纹、足迹……连边边角角的地方他们一点都不放过。院子已经被整个翻的一塌糊涂,上面铺的水泥全部被敲开。

他们说他们部门的口号就是挖尽变态的所有墙角,薅尽犯罪现场的每一根羊毛。

站在房子外的调查组两人脸上都挂着浓浓的黑眼圈。两人来调查组之前,手里的案子就没停过,被调来了调查组,更得不了闲。
白冰到处瞎转,她实在熬不住了,要找一个卖咖啡的地方。一直不曾作声的容峥,不知怎地,脸色忽地变得凌厉起来,剑眉竖起,两片薄唇紧紧抿成了一条线。白冰瞧见他越来越黑的脸,俊俏的脸庞隐隐约约有些狰狞起来,赶紧脚底抹油跑开了。

被冷落在原地的容铮,嘴里叼着根烟,默默看着眼前忙碌的警务人员。
为了维持他特殊案件调查组组长的形象,从早上到现在除非不得不问的话,基本都是不插一句,不发一言。他挺着背,眯着眼睛,眼睛里满是冷漠,悠悠地朝着四周散发着寒气。
他和其他人气场完全格格不入,互相也没有什么沟通。
连同和他一起来的白冰,都实在受不了他冷飕飕地气场,一找着空赶紧就开溜了。

不过,这种地方里哪里有什么咖啡厅,有的都是用速溶咖啡兑的饮料半点不顶用。

白冰一个人在县城里瞎转悠,她一米八的大高个,一双又细又直的大长腿,整个人就像到了鸡棚的天鹅十分打眼。

县城里有户人家在办白事,喇叭吹得通天响。找了一圈一无所获的白冰,瞧见热闹,跟着人群就去了。

这白事办的十分喜庆,弄了一溜的流水席。

席上都是一大碗一大碗的肉菜,这里的人实在,肉都是直接一大块,肥肉都是泛着蜜色的油光,宾客吃的肉汁四溅,食物的香气混合着外面的雾气硬生生勾出白冰的馋虫来。白冰刚进了院子,就被拉住往里走。

“这次请的神女好,比上次何大峰家的好。”牵着她的大妈笑呵呵的,露出缺了几颗牙的嘴,一边用干枯的手上下摸着白冰露在外面的皮肤,摸着手下的光滑皮肤,脸上裂开的口子拉的更大了。一双精亮的眼珠不停的在白冰的屁-股上转悠、。

“神女?”什么乱七八糟的,白冰心觉哪里不对,连忙掰开大妈的手,她的力气大,轻轻一挣就挣开了,那大妈的眼神赤裸裸地像是要扒下她一层皮,不禁寒毛直立,她大力搓着手臂上的鸡皮疙瘩,不安道,“大妈,你认错人了。”

那大妈浑浊的眼珠子在眼眶里转了一圈,手里捏着一双筷子,隐隐用力。

“付婶,瞧你那眼神,这位姑娘是跟着上面的人下来的。”两人正对峙着,从门外进来个小伙子转移了大妈几分注意,大妈手里的筷子松了松,脸上回暖。

来人看起来年纪不大,个子不高矮上白冰一个头,皮肤黝黑粗糙,一双不停转悠的眼珠子泛着一股机灵劲。

白冰得俯视他。

他冲付婶递了个眼神,顿时咧嘴笑的付婶,脸瞬间马了下来,这变脸简直比翻书还快。

“原来是上面的人啊,怎么来视察我们工作啊,你瞧瞧我们县城,全是大小伙子,什么时候城里能拨来点姑娘调剂调剂,不然这日子怎么过啊!”付婶嘴里叽里咕噜埋怨个不停,眼珠子围着白冰上下转悠,恨不得把那双眼珠子贴在白冰的身上。

小伙子快步走上前,推搡着付婶往屋里走,边走边笑有些自嘲的说:“哎,我们这里穷啊,哪有姑娘愿意嫁进来,过这苦日子。”

看白冰的脸上神色黯了又黯,他从裤兜里东摸西摸,摸出盒烟,抽出一根递给白冰:“姑娘,别介。”

白冰没接,小伙子有些尴尬的收回烟,自己给点上吸了一口。

“付婶这些老人家都是老年代过来的,咱们县城说是县其实就是个村。你也瞧见了,年轻人基本都出去了,就剩下这下些老弱病残。这不,隔三差五的办丧事。她们也就想着儿子丈夫能回来,觉得是村里没女人才走的。其实啊,是因为太穷了。”

“那你怎么在这儿?”

“人生来死去,两事最重,这喜事,白事自然村里人都是要回来的。”

跟着屋外响起了噼里啪啦的鞭炮声,打断了两人的谈话,白冰顿觉无趣,转身走了。

那头大堂中间站着一个佝偻的老太婆,悉悉索索的嘴里嚼着什么东西,嘴里念念有词。旁边站着几个和付婶年纪差不多的中年女人,围着老太婆把耳朵凑上去倾听着什么,瞧着十分诡异……

白冰抹了一把脸上的冷汗就往土别墅走,她平时天不怕地不怕,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刚刚那宅子瘆得慌,现在那里总觉得有股子寒意往身体里钻。

楼主 滑孙头  发布于 2017-08-21 03:53:00 +0800 CST  
这镇上就一条街,虽然铺着水泥,却坑坑巴巴的,许多地方都是黄泥,一不注意就陷进软绵的姜黄的泥地里,十分恶心。

她迈着两条大长腿在街上走着,奇怪,这村子真的一个年轻女人都没瞧见,全是一帮中青年男人,咧着嘴冲她傻笑。她烦躁地瞥了一眼,转了个身,一个飞踢,将地上的罐子踢得老远。

罐子远远地落在了地面,一辆骚包的跑车压了上去。飞驰而来车下一面就停在了白冰的面前。

“白冰姐,你的屁-股不要不停的晃,我看那些男人看着你的眼珠子都直了。”

白冰猛地挥拳对着顽皮的声音,一拳挥了下去,黄色的跑车的铁皮瞬间凹了进去。

瞧着这一出,周围准备调戏这位大美女的男人都偃旗息鼓,纷纷钻进了屋里大力关上了门。

多米的小脑袋从车的另一边钻了出来,一脸苦大仇深:“白冰姐,我是为你好,你这一拳下去,我脑袋就没了。”

白冰鼻子哼了下,冷笑起来:“别装作汉语不行。”说完撸袖子上手就去捏多米的耳朵。

“哎哟,轻点啊,我的姐姐。”他的眼角一直瞥着车上的那个拳头印,握拳的印痕一清二楚。车上一个坑,他心里万千马匹奔涌而过。

舒墨刚睡醒,睡眼惺忪的打着哈欠,顺着多米的目光看过去,这巧瞧见那个坑。他不大在意的打着哈欠,冲多米摇摇头,想说什么的多米闭上了嘴。

“这车什么时候买的?”白冰绕着跑车走了一圈,“教授很大方嘛,借私车给你们,真是的,车皮怎么这么脆,回头把账单报给我。”
一只手搭在车顶拍了拍,大约觉得“轻轻”下去一拳就被打凹进去的铁皮车,也花不了多少钱。

“……”多米咧嘴,心说这车的账单怕是要担上我一辈子了。
然后一脸讨好的看向舒墨,意有所指的冲他朝着拳坑努了努嘴,两手合十摆了摆。

“车一般都是有保险的,这事我想教授不会在意。”舒墨冲多米点点头,表示不用太在意。

多米差点就跪谢了。

一行人把车停在附近的路边,朝现场步行。

这个县城的房子都还是稀稀拉拉的木质房,水泥地坑坑洼洼的积着水坑。和裕华市长期干旱不一样,这里常常下雨。就在他们这走路的十来分钟。天空就淅淅沥沥的下起小雨,大冬天的雨里夹着雪,露在衣服外面的手和脸都冻得通红。

刚刚睡醒的舒墨更是觉得寒气朝脚心钻,他脸色一直不好,眼底的靑痕被黑框眼镜挡住了。他走的很慢,缓缓地跟在最后面。

多米想起舒墨刚刚在车上睡得不太安稳,眉头紧锁的样子,一直翻来翻去看上去十分不安,还不停的嘴里嘟囔着什么话。不过听不大明白。人都是有隐私的,他没有询问,心想不过是个噩梦罢了吧。

远远地,他们就见着站得笔直的容铮,他穿着单薄的黑色风衣,将一身腱子肉显了出来。他一只手里夹着烟,眉头紧锁,听见几人的声音才缓缓地转过身。

容铮个头太高,给人压迫的感觉,五官深邃剑眉微立,他神色凌厉,隐隐散发出让人畏惧的气势,他的气场太强大,周围两米的范围不见人影。

身旁站着的警员都离他远远的,偶然不小心走近了,便慌忙拉开距离,深怕被寒气给伤着了。

瞧见来人,容铮不苟言笑的点点头,将自己身上的寒气收了收,道了句:“来啦。”

“有什么发现吗?”舒墨也不废话。

“房子后面水井里发现三具尸体,院子里找到十二具,欧阳正在查看。”

跟着他们进了院子。

房子不是木质的,明显是砖土结构的房子,外墙刮了大白灰,算是镇上大户了。

院子里十分荒凉,杂草丛生,看起来多年没有人打扫。
地上水泥已经被敲破,来去冲冲的物证部人员,正在对证物进行编号。被查找出的尸骨,被覆上黑色的塑料布,按照挖出的顺序在院子里排成了两排。

欧阳司命正蹲在尸骨旁,带着手套的手拿着一只小刷子,清理尸骨间的泥土。他旁边蹲着一个中年男人,不停拿着记事本记录欧阳司命得出的结论。

相机的闪光灯一直闪个不停。

多米和白冰进了屋子,多米要去查看屋内的电子设备,看能不能从蛛丝马迹里寻找有效信息。

留下舒墨和容铮两人在外查看尸体。

舒墨不怕容铮,他性情温和,一水一冰恰恰能和容铮相处融洽。

他无意间抬头,发现容铮的眼睛被笼罩在一圈浓浓的黑影之下,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像是很久没有睡过的样子。

查觉到有人盯着的视线,容铮向他微微侧了侧身。

转过头扫视周围,没人在看他。


楼主 滑孙头  发布于 2017-08-21 03:54:00 +0800 CST  

楼主:滑孙头

字数:168624

发表时间:2017-08-21 11:02: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9-01-05 02:12:07 +0800 CST

评论数:1265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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