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怪物(变态心理学)》BY滑孙头(悬疑案件文)

阁楼里的录像带(三十二)动物世界
几句短短的对话,像是一柄柄刺刀,将凌涛然那张温润公子的伪装彻底刮得干干净净。
凌涛然手中的佛珠,忽然断裂,一颗颗圆滚滚的,泛着黄光的珠子洒落了一地。无人辖及地上价值不菲的珠链,此刻凌涛然只能听见自己心脏“砰砰”狂跳的声音,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滚落了下来,他身上的棉衣被汗水沁湿了一半。
舒墨扬起一只眉毛,嘴角噙着笑意,见面前的人胆战心惊,他心里越发爽快的不能自已。
缓缓地有种难以言说的快感,整个将舒墨湮灭其中,他眯着眼,细细享受那种让他不禁颤抖的欲‖望。
大口大口喘气的凌涛然,茫然的大摆手将录音机打倒在地。他瞪大双眼,有些狰狞地怒视面前的男人尖声道:“荒谬,荒谬。这都是假的,假的!肖涵,打电话给秦律师,让他过来!”
肖涵僵立在原地,动也不能动,像是被人制住了行动,无法动弹,只是张大嘴满脸的愕然。
凌涛然气急,干脆自己起身,从肖涵手中一把将手机抢了过来。他想打电话叫人,没想手机一个没拿稳“啪”地一声脆响,掉落在地,屏幕裂成了几块。
凌涛然气急败坏的瞪视着呆呆愣愣的肖涵,恨不得将他吞进肚子里。他趴跪在地上,狼狈不堪的将手机拿在手里,手机却屏幕漆黑,怎么也打不开。
终于,凌涛然跟泄了气的皮球一样,颓然的将手机丢在地上。他在众人的注目下,深吸一口气,缓缓地站起身,用手轻轻拍打裤子上的灰尘。
动作缓慢而优雅,好像刚刚那个气急败坏的失败者不是他。他昂着脑袋,用眼角瞥着其他人,凌涛然依旧带着他那股睥睨天下的气息,用鼻孔瞧着人。
他这会儿已经彻底将那副修行之人的面具摘下,干脆地将他那副狂妄自以为是的面孔暴露了出来。
吕傅勋带着几分嘲讽讥笑的语气:“这都是假的?不然请凌总跟我们回去做下声纹鉴定。”
凌涛然将刚刚掉落在额前的发须一把捋在耳后,端起桌上的泥碗慢吞吞的咽下一口水润了润嗓子。苦涩的茶水下肚刺激了整个味觉神经,他的精气神回了五分,胸口处砰砰乱动的心跳已然平复了。
“呵呵,不用做,就是我。”被扒下面皮的凌涛然不想伪装,他讥讽的瞧着面前几人,一副你们又能耐我如何的狂妄表情,“然后呢?你们准备抓我回去。哈哈哈,你们别忘了,我可不是华国人,就算是把我抓了,你们也只能把我送回特纳国。”
几人闻言,面面相觑。容铮面色黑了几分,肃然着一张脸盯着凌涛然。
凌涛然被他盯着,也不觉难受,倒是来了几分兴趣,玩味地伸出舌头冲容铮意有所指舔了舔下唇。容铮顿时“啪”的一声将泥碗捏碎,赫然而怒。
见容铮被惹怒,凌涛然脸色更加好上几分,狂妄的仰头哈哈大笑。
舒墨走到容铮跟前,伸出一只手安抚的拍了拍勃然大怒的容铮肩膀。凌涛然在容铮身上的目光被少年拉了过去,少年脸上没有半点因为他的挑衅而染上怒色,只是支着下巴意犹未尽地观察着他的动作。
被男孩盯着有些浑身不适,他扭动着身子,觉着自己像是被展览的动物,正被玩赏打量,这感觉十分不爽。
“看什么?”
舒墨勾起嘴角,咧开嘴微笑:“看老鼠是怎么抵死挣扎的。”
“呵呵,老鼠?”凌涛然成功被惹怒了,注意力全部被眼前不知好歹的少年吸引了。

楼主 滑孙头  发布于 2017-08-29 02:22:00 +0800 CST  
“既然你什么都不怕,不如跟我讲讲你这些年做了什么。”见凌涛然不屑的扬起嘴角,舒墨眼珠子转了转,“凌浩当年死的不明不白,真是很奇怪,听说你是他的私生子。忽然有一天被接了回来,而后凌氏上下突然死的死,残的残。你呢,却突然天降好运,做为唯一的直系血脉,一手掌控了凌氏。上台仅仅半年就整个将凌氏牢牢的握在手中……当真是凌公子运气极好,天命为之?”
凌涛然闻言忽地哈哈大笑,跟着笑容一敛,满面狰狞。
“天命?我才不信那鬼什子的天命!要是依着天命,我现在还呆在破县城里拿着碗看天吃饭。老子就是不信这天,不信这命,要跟这天命斗上一斗!今天的所有一切都是靠我自己挣来的!”
“哦,此话怎讲?”
凌涛然闭目不答,只是勾着嘴角,讥讽嘲笑。
舒墨不着急,见男人不答,直接帮他说了下文。
“当年的凌涛然不过是个因为凌浩和妓女酒后乱性生出来的私生子。刚出生就被妓女带回了金富县让县城里的太婆养着,这被养大的狼子丝毫没有回报养育自己长大的贫穷县城。知道身世后,你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蛊惑了那太婆做了县城里的神婆。本就贫穷落后的县城,只需要装疯卖傻的几句疯话合着几件装神弄鬼的事就可以糊弄过去。之前的金富县活着的女人都去外面做皮肉生意,而你小小年纪既然就如此邪恶,鼓动村里人抓女人回来买卖!也不知道你采取什么办法,和余年会所搭上了线,以此来接触你的父亲凌浩。跟着你给凌浩出了买卖人口这个主意,他居然也因此带你这怪物回了凌宅认祖归宗。”
话到这里,舒墨顿了顿,看了眼凌涛然,凌涛然笑眯眯的看着他,示意他接着往下说。
舒墨“哼”了一身,转过身继续道:“跟着你就伙同熊卞新,葛洪军,造了一起车祸要了凌浩的性命。话说这凌浩一家死的方法应该和葛洪军一样吧,可惜这葛洪军不长脑子,丢了性命。”
凌涛然嗤笑:“什么玩意,居然敢威胁我。”
“不过这玩意倒是将了你一军,留下了板上钉钉的证据!”舒墨用手轻轻敲了敲桌面,敲在录音带上,“哒哒”作响。
“我倒是想知道,这录像带从哪儿来的。”
“你一定想不到葛洪军怕你出尔反尔,将录像带备了一份,用快递寄给自己。正巧今早他儿子回家,将录像带交了上来。”舒墨看着凌涛然的眼睛,凌涛然一脸平静,无所谓的耸耸肩。
“这老狐狸,死前还妄想拉着我垫背。”
想到葛洪军留下个证据,让他设计多年的帝国倒塌,凌涛然脸色狰狞地咬紧牙根。
舒墨瞥了他一眼,蹲在地上捡起一颗泥黄色的珠子。珠子因为多年的摩挲,外面附着一层油光,灯光下润滑光泽。他把玩着手中的珠子,接着扔给凌涛然,凌涛然下意识伸手接下。
“凌浩死后,你利用余年会所和金富县开展你的人口买卖的计划。利用余年会所,录下不少颜色视频,掌握了不少高官的犯罪事实吧。从此你在凌氏站稳了脚跟。跟着利用这些罪证,为自己制造便利,你这座血淋淋的帝国建立了起来。”
凌涛然眯起眼睛,这个少年最开始装成个什么都不懂,只知道往前冲的愣头青。自己从头到尾被彻彻底底耍弄了一番,想到这里脸上呈现不悦之色。
“如今你的帝国崩塌,我很好奇你会怎么做?”
窗外,忽然“轰”的一声炸雷惊起四堂。
乌云密布的天空,无数的闪电聚集,在天空中猛地炸裂开来,一道道金黄色的光电在云海穿梭。
屋内橙黄的灯闪了闪,灯下的男人阴霾着一双眼,缓缓地站了起来,电光一闪,闪过他满是戾气的脸。他冷笑了下,对着屋内的三人说:“我现在回家里,等你们的逮捕令,不过你们只有两个小时,否则……”
雷声又是一阵轰鸣,男人哈哈大笑,狂妄的对着屋内几人咧开嘴大摆着手。当着他们的面,带着颤颤巍巍的助理走了出去。
屋外狂风大作,大树被吹的东倒西歪,枝丫疯狂抖动,不时地发出几声哀鸣。
几人同一时间低头看表,此刻上午十一点二十,两个小时……
凌涛然要逃!
三人脑中警铃大振,立刻冲出了凌氏大楼,冲向检察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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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涵,你立刻去收拾收拾,我要去特纳国。”凌家大宅,凌涛然放下手机,一脸严肃。
他已经联系好特纳方面人员,晚上的船,只要开出华国管辖的海域,他就安全了,想到发现自己不见的那帮警察气急败坏的模样就忍不住兴奋。
平日里乖巧听话的肖涵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他看着落地窗外疯狂摇动的树枝。乌云密布的下午,太阳被遮的严严实实,漆黑一片。
这是暴风雨的前兆。
“肖涵,发什么楞,赶紧去。”凌涛然眉头皱起,大声呵斥这个发楞的助理。
“凌涛然,你能去哪儿呢?”
凌涛然闻言一顿,觉得眼前的男孩过于荒唐大胆,敢直呼其名。
“肖涵,你这是不听话了吗?”
肖涵转过身,露出乖巧的脸庞。他狡黠地抿嘴笑着,冲凌涛然俏皮的眨眨眼睛,一反平日里老实听话的助理模样。
他眼中的爱意不变,却夹杂了些许恨意。那眼神让凌涛然忍不住心中一跳,这才发现整幢房子里,不知何时,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舒墨一行人同当地检察院纠缠了许久,后来终于在厅长亲自打了个电话后,申请到了搜查令,此时已经快到两点了。
拿到搜查令的几人火急火燎的往凌家大宅跑。
容峥平日里不苟言笑的脸,此刻敷了一层冰霜。就连平日里总是嬉皮笑脸的周鹏,脸上都刻满了着急。
一旦凌涛然出了海,到了特纳国,那他们真的就拿他彻底没有办法了,想起他那张狂傲欠揍的脸,几人忍不住磨了磨牙。
凌家大宅错落于草树密布的私家公园深处。此刻狂风大作,风啸声呼呼作响,偶尔有几条紫色闪电在屋顶炸开,显得十分的阴森可怖。
说不上理由,他们总觉着这豪宅说不准的透露出股难以言说的诡异劲儿。忽然刺眼的亮光闪了下,电闪雷鸣的黑云中,降下一缕电光,将大宅整个照亮。
走到凌家大宅的院落外,打开铁门,里面空无一人,偌大的宅子周围悄无声息。
宁静诡异的让人不安,天空发出剧烈的哀鸣,空气不断的炸裂,周围的气息变得异常的诡异难耐,引得冲来的警员们焦躁不安。
他们很快地冲到大门处,褐色的大门,高三米,透着股庄严肃穆的味道。
令人意外的是,门没有锁,他们轻轻一推,门就开了。
没有阻挡的人,他们轻而易举的登堂入室。
很快他们就呆愣在原地,一股子黏稠的腥气混夹着龙涎香的味道扑鼻而来。
映入眼帘的是铺天盖地的红,犹如无数绽放的血色玫瑰。
他们沿着血迹缓缓往里走,不好的预感笼罩了全身。
宽敞的客厅内,长长的水晶灯,由上而下垂到地面。地上有不少破碎的玻璃,带着红滚落的到处都是。屋外乱晃的树枝,摇曳着影子照应在大理石地板上,透着股难以言说的可怖。
客厅内,正中央,落地窗前,凌涛然像平日一样端坐在他为自己打造的金色龙椅上,红色的鲜血染红了他的金色龙袍,他一张俊脸此刻苍白如纸紧紧闭着眼,墨染的长发高高束起,像一个君王,还带着睥睨天下的气息。
他的助理肖涵倚跪在他的脚边,为他仔仔细细地整理着装。
他全神贯注地拿着一张白色的毛巾一点一点地仔细为凌涛然擦拭脸上的血迹。
舒墨错愕看着地上的血迹,染红了整张白色的地毯。
暗沉的天色,积压的黑云在咆哮奔腾,几声劈啪的闷雷声,连续响起。忽地,“唰”的一声,天空裂开了一条缝隙,厚厚的黑云被一只大手从中撕开,拉出一条大口子。大风立刻呼啸的朝着四周吹开,豆大的雨珠齐刷刷的落下来,一颗接着一颗,最终连成了倾盆的暴雨。
肖涵抬头看向人群,目光穿过人群投到满脸愕然的舒墨身上,忽地,咧开嘴,笑了。
跟着他举刀横过脖子,血液顿时喷溅而出。
血滴落地的声音齐刷刷的就像是断了线的珠子,撒落了一地。
“不!”舒墨突然跳起,大声叫喊,着了魔一样疯狂地拨开人群往前奔跑,跑到他身旁,紧紧把肖涵抱在怀里,“为什么!为什么!”
肖涵没有回答,只是看着他,带着温和的笑意,他咧开嘴想冲舒墨说些什么,从嘴里涌出的鲜血却淹没了他的话语。鲜红的血液,像是流水一样,慢慢的从嘴里颈间漫开来,染红了舒墨白色的衣衫。
一阵狂风从远处刮了进来,风呼啸而过,带着低低的呜咽声。
地上一张黑桃A和黑桃K同时被尖刀刺开,血液染红了白色的牌。
舒墨瞬间被滔天的血液覆盖了眼睛,跟着双眼湿润,跪倒在血泊之中。不管周围的人如何的拉扯他,他只是紧紧的抱住怀中的人,他露出的目光满是阴霾,恨意染红了他的双眼。
屋外,暴雨倾盆。

楼主 滑孙头  发布于 2017-08-29 02:24:00 +0800 CST  
第一卷终于发完了,我想大概不会发帖吧了,木有人

楼主 滑孙头  发布于 2017-08-29 02:39:00 +0800 CST  
阁楼里的录像带(三十三)审判


楼主 滑孙头  发布于 2017-08-29 19:22:00 +0800 CST  


楼主 滑孙头  发布于 2017-08-29 19:23:00 +0800 CST  


楼主 滑孙头  发布于 2017-08-29 19:25:00 +0800 CST  


楼主 滑孙头  发布于 2017-08-29 19:25:00 +0800 CST  
周六平安夜天才蒙蒙亮,淮南市庄严肃穆的法院前围满了人,记者拥堵在法院门前,妄图从进进出出的法务人员口里讨到些最新消息,太阳慢慢升起来,一辆黑色的厢型车开了进来,引得记者们蜂拥上前,在不停闪烁的闪光灯下,一双戴着镣铐的脚从车上下来,李悠然看着面前的记者,苍白的脸裂开来,露出一个笑容,她的嘴唇血红血红的,目光扫视着周围,很快停留在一处,她笑的更加猖狂起来,丝毫不畏惧眼前即将而来的审判,再别人眼里,此刻她是个疯子,是个蔑视法律的神经病。


她像个大明星一样,昂着脑袋,微笑着看着镜头,迈着步子慢悠悠朝前走,狂妄的不可一世。


忽然,一口浓痰吐在她的脸上,几声尖利的咒骂声响了起来。


“李悠然,死刑!你这个变态!杀人犯!不得好死!还我女儿!还我女儿!”


瞬间不停闪烁的闪光灯转移了地方,二十几个大妈大爷穿着白衣,头上捆着着写着标语的红布,手里拿着几米长的红条,上面写着:【滔天罪行,不可饶恕】从法院里立刻鱼贯跑出特警开始维护治安,好声劝阻人群。


“警察同志,一定要判那个变态死刑!死刑!”


“您放心,法律一定会还给大家一个公正的!”


受害人家属哭嚎的跪在法院门前,只期盼能得到一个公正,平日里铮铮铁骨的特警们,也忍不住侧目,心里抽抽地难受。


李悠然瞧见这一幕,嗤之以鼻,昂着脑袋,露出两鼻孔,大跨步往里走。


审判整整花了一天的时间。因为审判中途出了岔子,不得不采纳被告方提交的新证据。被告方的这位全国有名的律师提交了,由从国外来的所谓神经学研究专家出示的有关本案的相关重要证明。证明里有对李悠然的精神状态做测试后做出的检测报告,确诊其为精神病患者。因被长期囚禁而引发精神分裂症,其辨认及控制行为能力受损,被评为限制刑事责任能力,具有法定从轻或减轻处罚的情节。且本案系事出有因,请求法庭对被告人从轻或减轻处罚。法院经过了许久的慎重考虑,参考了检测报告,做出了最后以下判决,免除死刑,罪犯李悠然将会进入法庭指定的,专门的精神病患者刑事监狱进行治疗。


宣判时,李悠然当庭哈哈大笑,眼角瞥着一直坐在角落里的男孩。


得知判决后,受害人家属瘫坐在原地嚎啕大哭。

楼主 滑孙头  发布于 2017-08-29 19:26:00 +0800 CST  
阁楼里的录像带(三十四)不得善终
圣诞节一大早,淮南市的大街小巷全弥漫着节日的气息,铃儿响叮当的音乐几乎侵袭了整个城市。


昨夜的平安夜过的不踏实的人也只是渺渺,在这个几百万的大城市里,那些人可以忽略不计。


那些悲伤黑暗的故事,全部被节日里欢快的气氛掩盖。


连日的暴雨,在今日终于放晴了。橙黄的太阳,暖洋洋的照耀着大地。阳光温和,路人脸上洋溢着笑容。


地铁被布置成了红绿相间的颜色,音乐换成了特有的圣诞节节日音乐。


地铁门打开走上一群穿着黑色长袍的少年少女,他们手上拿着一本厚厚的原文书,走进拥挤的地铁里,笑脸吟吟的交谈些什么。


忽然,地铁里的音乐停了。所有人都错愕地抬起头,四处张望。


这寂静维持了仅仅几秒,突兀地,响起了一声空灵的童声,那声音悠扬高悬,如百灵鸟在春日中嬉戏。


寻找那声声音的去处,是站在人群中间,一个瘦瘦小小的男孩。男孩穿着黑色长袍,他的眼睛泛着绿色,目光深邃,唱出的音乐清爽优美,令人惊叹。


跟着男孩的歌声,很快又有人附和,歌声渐渐地连成了一片,所有穿着黑袍的少年少女脸上洋溢着青春阳光的味道,笑脸吟吟,满脸虔诚的歌唱着赞美他们的主。


庆祝圣诞节的欢快歌声很快充满了整条地铁,疲惫的无神论者甚至感到心中一阵动荡。拥挤的地铁显得没有那么难受,歌声拥有感染力,愉快的气氛染上了每个人的脸庞。


一直坐在角落里的小萝卜眨巴眨巴眼睛,好奇地竖着耳朵听着音乐,他甚至跟着摇晃起脑袋。舒墨也被愉快的情绪感染,跟着一起哼着音乐。笑着摸摸小萝卜的脑袋,帮他把身上脱开的扣子重新扣上。


奈何舒墨实在是没有什么音乐细胞,无论多么优美动听的音乐,到了他的嘴里,都变得惊天地泣鬼神。


小萝卜瞪圆了眼睛,没有想到如此完美度的舒墨哥哥,居然有如此大的缺点。


见小萝卜满脸惊愕,舒墨也有不开心的咬了下嘴唇,一脸受伤的表情,挑起眉看向站在身前的男人。


“我唱歌很难听吗?”


小萝卜点点头。


男人却很不给小萝卜面子摇头,他从昨天到现在还没有说一句话,以至于开口的时候声音有些沙哑:“我觉得很好听,你经常哼的曲子很有意思。”


舒墨闻言,咧开嘴很开心地笑了笑,冲小萝卜昂了下头:“是你太小,还不懂欣赏。”


小萝卜转开视线抬头看向容铮,一脸“是这样吗?”的疑惑表情。


容铮的耳尖红了下,坚定地点点头,小萝卜还没有到懂得欣赏音乐的年龄。


小萝卜的确太小了,还没到能辨别出什么叫做睁眼说瞎话的年纪。


他从小兜兜拿出一个巴掌大的花饼,慢慢地用仅剩的门牙小口小口的啃着,黑眼珠在大眼眶里来回打转,看看容铮,看看舒墨,跟着又咬了一大口,吧唧吧唧地吃着。


“一会儿小萝卜就麻烦你了,等晚上我来接他。”


“晚上吗?”


舒墨冲他笑了下,右边脸露出一个很小的小酒窝:“一起吃饭。”


容铮开心了,心情颇好的点点头,脑袋里开始想晚上吃什么,舒墨喜欢吃法国菜吗?还是吃中餐吧,日料也不错,要不吃火锅很暖和……


他想着,忽然一只手将他的领带拉住,他的身子被拉着靠近男孩的身子。


男孩笑脸吟吟的看着他,他们的脸靠的很近,呼吸都喷在了脸上。容铮看着舒墨脸上细小的绒毛,跟着他的呼吸缓缓的摇着。跟着他看见舒墨的唇,红润润的淡粉色,上唇薄薄的下唇却很有肉,嘴角微微向上翘。


跟着男孩一个俯身,躲开了他的视线,舒墨拍了拍容铮的肩头,上面有白色的灰尘,深咖色的西装外套上特别扎眼。


很快男孩就放开了拿着领带的手,容铮直回身子,呆愣愣地眨眨眼。


舒墨满脸疑问:“怎么?”


容铮摇摇头,目光深邃地抬头看地铁上贴着的广告,一副探索研究的表情。


舒墨瞥了他一眼,车晃了晃,他不经意地靠在了身旁男人身上。男人瞬间身子就僵硬了,小萝卜边吃着花饼,边兴致盎然地看着两个大人的动作。


他眨巴眨巴眼睛,挪了挪小屁股,大人们果然很奇怪,他不懂。


等到了站,舒墨告别了一直严肃脸的一大一小,出了地铁,他很快闪身到了一个无人的角落,避开了监控,他钻到了地铁另一边的隧道里。隧道下有个检查口,他熟稔地走了进去。


接着他钻进去,里面等了一个瘦瘦高高的苍发老人,来人瞧见他,冲他点头示意。舒墨也点点头,跟着他一路往里走,经过了几扇门,他们走出了地铁站,到了一条马路,马路上停着一辆不起眼的黑色轿车。


老人走到车旁,打开车门冲舒墨欠身,舒墨坐了进去,很快地,车开进了一个悄无人烟的地方,道路两边茂密的树林纷纷后退,不时有鸟飞快地跳跃其中。


“到了。”车很快停住了,停在一栋老旧的屋宅前面,外面竖着的牌匾上面写着淮南市精神病院。

楼主 滑孙头  发布于 2017-08-29 19:27:00 +0800 CST  
舒墨点头,下了车。


精神病院很荒凉,四周悄然无声,透着股阴森诡异的感觉。


从院里走出来几个医护人员,明显不是华国人,蓝眼睛褐色头发,穿着大白袍领着舒墨往里走。他们穿过普通的医院病房,走到了一处特别不起眼的小房子,类似让护院人住的地方。


他们走进去,里面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


穿着白袍的医生走到平铺着地毯的地方,蹲下身子将地毯收起来,露出一个门锁。他大力拉了下,地板下赫然出现一段楼梯隐在了黑暗里。


舒墨毫无惧怕的自己走下了楼梯,上面的门“吱呀”一声关上了。他按开灯的开关,暗黄的灯光打亮了整个地下室。


地下室中间有一张床,床上躺着一个女人。四肢都被带子紧紧绑住,一动也不能动。


她的头上带着一个巨大的铁头套,只露出一双眼睛。铁头套的另一边连着一个奇怪的电子装置。几个穿着白袍的医护人员正在来回走动,舒墨走进来,那些医生便自己兀自离开留下他和那个女人。


舒墨慢慢地走到女人床前,他俯下身子看着床下的女人。女人看见他立刻瞪大布满血丝的眼睛,拼命挣扎,发出不成调的怒吼声。


一直带着眼镜的男孩,将眼镜取了下来,露出一双狡黠明亮的眼睛。


那双眼睛很独特,两只眼珠的颜色并不一样。一只是无限深渊般看不到尽头的黑,一只是汪洋大海般清冽的蓝色。他冲女人眨眨眼,女人惊恐地睁大眼,像是看见了可怕的恶魔。


“你好,女士,许久不见了。”舒墨玩味地一笑,用手按了按女人头套上某个机关,女人的嘴没了束缚,立刻开始大声咒骂,“你是什么东西,你在做什么,我要回去,我要回去!”


舒墨直起身子,转了个身背对女人,轻轻地,笑了。


“女士,你知道吗?不要随便和恶魔做交易。”舒墨啧啧两声,转过头瞥了狼狈的女人一眼,好像听不见她歇斯底里地咒骂。


“你觉得我会让你去坐牢,舒舒服服的每天有免费的饭吃,有免费的住处住,还有一大帮志同道合的伙伴,我觉得你是否想的太安逸了。我觉得应该让你感受一下,被监禁的感觉。”看见李悠然疯狂地摆动身体,床被她弄得“吱呀吱呀”呻/吟,舒墨满意地笑了。


“你的确很厉害,操控人心很有一手。你是什么时候盯上于文海的?于文海会去抓小孩是你暗示的吧,不得不说,你真的很厉害。哈哈,一般人都会被你那副可怜懦弱的模样骗了。”


“你、你……什么意思?”李悠然瞪大眼睛,满脸不可思议。


舒墨兴奋地摆了摆手:“啧啧,不要否认,我什么都知道,没有事可以逃过我的眼睛。从最开始录录像带都是你的意思吧,真是个恶趣味的女人,不过很快你发现于文海太傻气了,不符合你的需要。你盯上了于彬,主动献身。暗示他他是女人的主宰,女人都是恶心可以随意抹杀的存在。你鼓动他,操控他,很快他就尝到了乐趣。渐渐地,他变的不可控,甚至开始囚禁你,不听你的话了。”舒墨话毕,有些厌恶地瞥了女人一眼,想到接下来的话自己的面前浮现了一个可爱的影子。


他晃了晃脑袋,将影子从脑子里摇走,继续道:“于是你想尽办法怀了孕,但是上天是不会愿意给你一个正常的孩子。你生下了一个死胎,于是你想尽办法骗了一个孕妇,跟着囚禁她,拿走了她的孩子,还杀了她。于彬可能到现在都不知道,那个孩子压根就不是他的孩子。”


“你……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不可能,这些事情都没人知道。”


舒墨忽然俯下身,死死盯住女人的脸,咧开嘴,疯狂大笑:“因为我一直在看着你啊。”


女人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哆嗦了起来。


她眼前的这个人是个疯子,是个疯子!


男孩扬起头,疯狂大笑,那笑声尖厉得像是地狱里的修罗撕拉着刨开肚子,从血糊糊的皮囊里扯出一颗血淋漓的内脏。女人产生了幻觉,眼前的男孩的外皮忽然剥落,露出鲜血淋漓的肌肉,连着黄色的肌肤,诡异地转动着异色的眼珠,咧开的嘴直至耳际,露出猩红的舌头,像是吃人的厉鬼。


男孩的笑忽地,又戛然而止,女人的幻觉消失,面前的男孩看起来既邪恶又诡异,依然像是个吃人嗜血的魔鬼。


“跟着你又觉得于彬很无趣,你真是个容易厌倦的坏女人。你瞧上了和你一起长大的男孩,那个男孩和你一样,有操纵人心的能力,同时还有复杂的身世和巨大的野心。这引起了你的兴趣,于是你开始蛊惑他,给他出主意,那个人就是凌涛然吧。”


李悠然脸色苍白,牙齿不停地哆嗦打着颤,“咯吱咯吱”发出磨牙的声音。


“不得不说,你太厉害了,我都差点被你骗了,要不是在凌涛然家里发现那些录影带,我还以为做主导的是他。”舒墨耸了耸肩,“虽然你做了那么多令人恶心的事情,但是我是一个特别遵守承诺的人。瞧,你现在真的逃出来了,多好~”


舒墨恶意的眨眨眼:“就和我承诺的一样,我会送你去你该去的地方。”


李悠然忽然惶恐,用力摇头:“我不去了,我不去了,送我回监狱去,我自首,我愿意自首。”


舒墨却像没听见一样,自顾自往下说:“对了,你知道克鲁斯精神病院吗?这个精神病院非常出名,占地两千亩,绿树成荫,医护人员也相当的专业。不过我知道这个医院不为人知的一件事,他们收容各地的死刑精神病犯人,做一些很简单的实验,偶尔会切割一点身体里的器官。不过放心,绝不会伤及生命,这些精神病犯人会活着。女士多好,你想想,你用你的身体为人类对大脑神经的研究更进一步。”


舒墨将李悠然戴在脑袋上的铁器关上,李悠然的尖叫声戛然而止。


他缓缓地戴回眼镜,变回了温文尔雅的模样,做出一副商量的口气:“放心吧,我回交代医生们尽量不要给你注射麻醉剂。毕竟那个东西注射多了不太好,至于研究手法……你觉得那些录像带上的那些怎么样,我会通通交给医生们。”


李悠然呜呜乱叫,舒墨满意地点点头:“看来你也同意我的想法,那就这么办。”


说完他转身,离开床大步走,并且大力摇摆着手,留下满脸狰狞的女人。


“女士,那么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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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看了眼手表,下午五点半。他等在电影院外面,来早了,电影还在播放。


无聊的他,要了一大份爆米花和可乐。坐在播放预告的屏幕前的沙发上,边吃边看。最近上映的电影,好像还蛮有意思,他连续看了十几个预告。


终于电影院出来了一堆小孩,小孩吵吵闹闹的满脸兴奋地议论刚刚电影的剧情。站在身边的父母多是满脸无奈地帮忙拿着外套和零食,催促着小孩们别堵在出口。


舒墨站起身,伸着脖子往里望。


很快容铮高个头的好处就显出来了,舒墨一眼就看见了他,和坐在他肩膀上的小萝卜。小萝卜头上带着一个可以亮的发夹,他的小脸红扑扑的十分兴奋,两只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在看到笑脸吟吟的舒墨的时候,一大一小两个人的眼睛都闪烁了下。


舒墨咧开嘴,冲两人招招手。


容铮快速挤开人群,走到舒墨旁:“什么时候来的?”


舒墨歪着脑袋看着他,不知道为什么,只离开两个人几个小时,他却觉得好像离开了很久。很难得的,舒墨心里有些堵得慌。一直顺着自己心走的他,靠近容铮,张开双手抱住了他和小萝卜,用脸蹭了蹭。


他心说,真好。


天暗了下来,商场门前的圣诞树被点亮,浓黑的空间一点一点亮了起来,一点,两点,三点……亮点渐渐连成了一片,形成了一条条围绕着树的光带,跟天上的银河一般,那渐渐明亮的光线让路人几乎睁不开眼,最顶上的那颗脸庞大的星星此刻闪闪发光。

楼主 滑孙头  发布于 2017-08-29 19:27:00 +0800 CST  
唔,依旧冷,滚去码字了

楼主 滑孙头  发布于 2017-08-29 19:28:00 +0800 CST  
又删我的楼,百度很好,你成功惹怒我了!
我要

QJ你

楼主 滑孙头  发布于 2017-08-30 02:32:00 +0800 CST  
夜半门外婴啼声(一)没骨气
“嘘,躲好,千万别出来。”


女孩说完就跑开了,玉米地里绿油油的玉米杆被一长串黑影压成两截。


被嘱咐的男孩听话的把自己隐藏在茂密的玉米杆之间。太阳特别大,大的奇怪,也特别红,与地连在了一起。滚烫的阳光碾过他的暴露在外的皮肤,难受的他皱起了眉。


忽然,奇怪的兹兹电流声在耳边响了起来,男孩眨了眨眼睛,好奇的透过大片的叶子朝四周看。


什么都没有,一片死寂。


男孩捂上了耳朵和嘴巴,睁大双眼,小心翼翼的挪动身体。他好像在躲着什么,但是他自己也不知道,只是一直有个声音在耳边焦急的叫他,躲起来,躲起来。


浓密的黑烟从一角升起,空中打着卷朝着男孩袭来。火烫的灼热感围绕在四周,热浪一波波朝他袭来,让他觉得整个人都像是在烈火中煎熬。
他捂住鼻子,阻挡住那股说不出来的味道,硫磺的恶臭里面夹杂着奇怪的脂肪燃烧的气味。


他快速地离开原地,朝另一个方向奔跑,玉米地发出一阵噪响,下意识的他飞快的摆动着两条腿。


突然,有一个男孩尖声在他耳边叫道:“一二三,我要抓到你了。”


男孩立刻转过头,看到朝他走来的金发男孩,那个男孩比他高一个头,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咧开嘴开心的大笑。


男孩不高兴的瞪着抓到他的人:“好吧,你抓到我了。”


高个子男孩带着宠溺的笑,俯身勾了下他的鼻子:“该你当鬼了!”


说完高个子快速跑进玉米地,男孩无奈的耸耸肩,垂头丧气了一小会儿,他大声的数着:“一、二、三……十,我来找你们了!”


男孩拨开比他还高的玉米杆,玉米杆实在太高了。他热的难受,扯了扯衣服,黏腻的汗液将衣服紧紧贴在身上。
汗水顺着额头掉进眼睛里,男孩揉着眼睛。
心想,奇怪,没有风。
一点也没有,热的跟蒸笼一样,他难耐的喘了口气。汗水滴落在地上,一滴、两滴、三滴,越积越多,水渍慢慢扩大,居然变成了一个小水洼。


天空突然黯淡了下来,烈日也跟着昏暗了下来,炙热的空气变得冷嗖嗖的。他站在原地抱住手臂打了个寒颤,男孩环顾了眼四周,此刻,鸦雀无声。


“哥哥,你在哪儿?”


回答他的只是一阵不知道从哪里嗖嗖吹进的阴风,玉米杆“唰唰唰”发出尖厉的节奏。他忍不住哆嗦着身子,寒毛根根立起。
叹声道,真冷……


地上的小水洼渐渐变成了黑色,忽地,他一个没站稳,被一阵狂风捉住……


“舒墨?舒墨?”男孩猛然从幻觉中惊醒,他睁大眼看着眼前人。
容铮也看着他,满脸狐疑。
他环顾四周,高档的法式餐厅今天特意改造成红绿相间的样子,四周洋溢着喜气洋洋的节日气氛,悠扬的钢琴声在大厅内旋转。


他渐渐回过神,不知不觉间,冷汗浸湿了内衫。


小萝卜担心的睁大眼睛,挪动着小屁股,把脸靠在他的手臂边。


舒墨拍拍小萝卜的头,对一脸担心的容铮笑了下:“刚刚晃了下神,突然想起了小时候的一些事情。”


“真的吗?”小萝卜的声音绵绵的,小脸上满是怀疑。


“当然,不信你问你容铮哥哥。”


小萝卜睁大眼睛,忽闪忽闪的,一脸严肃的看向容铮。


容铮愣了一小会儿,瞧舒墨眯着眼睛,咧嘴冲他笑,他点点头:“小墨笑的时候,眼角有纹路,不是假笑。而且神情稳定,目光没有飘忽不定,没有多余的小动作,应该没有撒谎。”


舒墨无奈的扶额:“怎么感觉像是在被审讯。”


容铮顿时手足无措的看着他:“对不起。”


舒墨似笑非笑的摆摆手:“送你去警局也没啥用。”


他把贴在自己身边的小萝卜抱在怀里:“怎么想着今天来吃法国菜。”


“小萝卜说没吃过,想尝尝。”容铮帮他回答了,小萝卜点点头,伸手去摸放在玻璃罐里的彩色马卡龙。


舒墨看着满满一桌子的菜,有些挑剔地说:“不是很正宗,直接上了全餐。”


小萝卜啃着马卡龙,闻言冲舒墨露出,“什么是正宗。”的疑惑目光。


“味道好一些,规矩多一些,不过嘛,人就该活的随意些,如果每一件事情都按照条条框框来做,很容易就陷入执念。”


小萝卜听完有些发愁,舒墨哥哥说的太高深,他想了很久都想不明白。
他皱着眉毛,像个小老头一样,一手拿着吸管,深深吸了一口,然后长长吐了一口气,跟着打了一个饱嗝。


舒墨忍不住笑了起来,伸手捏住小萝卜肉乎乎的脸蛋:“就像自助餐。你想,要是所有好吃的都放在桌上,让你随便拿,和必须一次只准拿一个哪个你会开心一些。”


这个比喻浅显易懂,小孩子也能瞬间听懂。小萝卜点点头,扬了扬脑袋,冲坐在对面的容铮生出一根大拇指,你看看我的舒墨哥哥就是厉害。


容铮心有灵犀瞬间明白了小萝卜的意思,冲他郑重的点点头。


这两个人做的小互动,舒墨看在眼里。一个大萝卜一个小萝卜旁若无人地深情款款地凝视对方,眼波流转。


心里忍不住默默吐槽。


可惜他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实在看不懂。


餐厅里几乎都是情侣,要不就是带着自家孩子的夫妻。在这些人之中,带着小孩的两个大男人的容铮和舒墨尤其显眼。


小孩白白嫩嫩的脸上,一双黑色的大眼睛水灵灵的。小孩唇红齿白,眉清目秀。穿着的欧版白色羽绒服十分可爱。
小孩的神情带着不符合年龄的严肃和他对面英俊的男人脸色一模一样,两人都不苟言笑,透着一股难以言表的萌感。

楼主 滑孙头  发布于 2017-08-30 02:38:00 +0800 CST  
抱着他的带着一副大框眼镜的男孩,半张脸被遮住了。模样虽然不如身侧的男人英俊,但是举手投足之间却有种自带的清冽气质,光是看着就会让人心生好感。


这两大一小的组合莫名给人一种一家三口的既视感。


周围的人都纷纷投去好奇的眼光,而被注视的三人却毫无察觉地愉快的交谈。


坐的满满当当的餐厅里,走进来几个穿着黑袍的年轻男女。将周围集中在舒墨容铮身上的目光吸引了过去,进来的年轻男女手里拿着厚厚的硬壳书。
餐厅经理看见,立刻笑脸吟吟的迎了上去,将来人引到餐厅的正中央。


年轻男女们在餐厅中间的钢琴,站成了一个圈,微笑着看着正在用餐的人们。
餐厅经理清清嗓子,对投射来目光的客人们欠了欠身:“各位尊贵的顾客,今天特地从福音特教堂请来了唱诗班,在今天这个欢快的日子同大家共贺耶稣诞生之日。”


说完,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缓缓地走到餐厅经理身旁。餐厅经理见来人立刻诚惶诚恐的弯下腰,做出聆听状。
对方扶起餐厅经理,大声冲周围的人传播教义:“主耶稣的来临已经消除了人与神之间的罪恶,不需要任何人来代求,每个人都可以直接向主祷告。今日正是主耶稣的诞生之日,福音特教堂祝福各位,请大家聆听主耶稣的福音,享用圣餐。”


话毕,老人身后的少男少女们就开始歌唱了起来。音乐歌声很熟悉,好像就是今天地铁里听到的合唱,舒墨奇怪的看了一眼,他抬头正巧和看过来的老人视线撞在了一起。


“啊,好巧!”老人看见他两眼一亮,十分兴奋的走到他身边。


容铮和小萝卜听见热情的招呼声,抬头看向老人。
老人穿着普通的黑西装,外貌带着些西方的特点,高鼻梁,深邃的褐色眼睛,看得出来年轻的时候十分英俊。老人精神抖擞地冲他们做自我介绍:“你们好,鄙姓吕。”


舒墨把小萝卜放在一旁,站起身,兴奋的冲来人举开双手,拥抱了一下:“好久不见,吕牧师,你怎么来华国的?”


说着舒墨从旁拿过一个椅子放在一旁,吕尚杰挨着他坐了下来,叹了口气:“不来不行啊,华国如今已经有两千多万教众了。”


“看来任重道远啊。”舒墨低下头,眨了眨眼,抿了下嘴,帮老人倒了一杯热饮,“对了,您怎么会来这里,那群孩子是怎么回事?”


“这家餐厅的餐厅经理是虔诚的我教教徒,之前每年圣诞节都会邀请教堂的唱诗班来传播福音。正巧我刚回国,很好奇华国的氛围。我在镁国的时候,周围的人都说华国人没有信仰,我还一直很担心会被排斥。但是今天我们一直受到了善意的对待,我觉得华国人的接受外来文化的态度很宽容,我对传播神的旨意很有信心。”


老人神采奕奕的,两眼发光,舒墨见他这个样子实在不好意思告诉他实情。华国人对节日的观念最大多的是因为可以有多的一个日子找借口吃吃喝喝,并没有太大的含义。


而且因为今天是节日,民众对外来事物接受率很高。他们多半都是带着好奇的想法,不过事实上如果真心要对他们进行传教,效果不大,毕竟大多数华国人遵循的都是佛教教义和儒家条例。


舒墨故意岔开话题,真心夸奖了一句:“这些孩子们都很不错。”


老人大感欣慰的点头:“这些孩子很努力,很虔诚。对了,我还没有问过你,最近怎么样?在读大学吗?”


“是啊,边读大学,边在警局做实习生。”舒墨突然想起来被冷落在旁的不停冲老人散发寒气的肃脸二人组,拍了拍身旁的英挺男人介绍道,“这位是容铮,是我的同事。”


正介绍着,衣服被拽了下,舒墨低头瞧见小萝卜意有所指的盯着他。


他了然:“这位可爱的小朋友是小萝卜。”


老人听完介绍,意味声长看着面前的两个人。他眯着眼睛上下打量着容铮,不得不说老人的确是一个见识颇广的老年人。
他的想法革新于前人:“我一直不能苟同我的教友们对教义的理解。我记得哥林多前书的第十三章里就写过,如今常存的有:信念,希望,和爱。其中最大的就是爱!所有的爱都应该毫无区别,你们的爱同样会获得我主耶稣的祝福。虽然前路艰难,希望你们能彼此携手,我主耶稣会庇佑你们的。”


老人说的并不露骨,但是被祝福的两人都无差别的红了脸,气氛瞬间尴尬了起来。


容铮艰难地插嘴:“那个吕牧师,我想你误会……”


不等容铮说完,老人便上前用一副,你不用多说,我都懂的表情拍拍他的肩。
舒墨怎么想都觉得不太对劲,他看了看周围用餐的人几乎都是情侣,瞬间明白了为什么有不少女孩都一脸兴奋的盯着他们。


圣诞节的夜晚,和一个大男人,带着一个小孩,在法国餐厅享用烛光晚餐,怎么想怎么不对!


圣诞夜,牧师总是很忙,唱诗班的少年少女们唱完了歌,吕牧师便起身告别,和舒墨交换了联系方式,邀请对方下周日到福音特教堂做礼拜。


舒墨也实在待不下去了,打包了食物叫上一脸不愿意的大小萝卜换地方吃饭。


容铮明显不太情愿,舒墨想了想,大概还没有吃饱,想到今天容铮陪了小萝卜一天。他干脆邀请对方:“容队,要不然我们叫点外卖去我家继续吃。”


容铮闻言脸红了下,猛地点了点头,脸上却是一副“好吧,只能这样”的不是很情愿的表情:“要吃什么外卖,我现在点,到家的时候正好可以吃上。”


舒墨心里翻了个大白眼:“就点些你想吃的吧。”他倒是不饿,刚刚一点他就吃饱了。


小萝卜听见容铮要去家里,明显有些兴奋,他黑亮的眼睛闪了闪,点了点容铮手里的手机屏幕。


“小萝卜想吃烧烤,可以吗?”容铮立刻请示舒墨。


舒墨睨了小萝卜一眼,上次小萝卜因为肚子不舒服进医院后,他就开始禁止他乱吃东西,特别是这一类“垃圾食品”是绝对列入禁止食用名单的。


挺聪明的嘛,会耍小聪明了。舒墨冷笑,冷酷到底的拒绝:“点羊肉汤吧,吃着也暖和。”


小萝卜瞬间一脸生无可恋,垂头丧气的耷拉着脑袋。


容铮还想再努力努力:“我知道有家特别干净的烧烤店,羊肉串其实也挺卫生的。”


舒墨倚在门边,眯着眼睛看着他,容铮大力的“咕咚”吞咽了口唾沫,抱歉的看向小萝卜,他低下头不停点着手机屏幕:“羊肉汤,清汤一份,还点了不少蔬菜。”


小萝卜郁闷了,捏着手里的饼干袋,“咔擦”饼干碎成了渣。


真是个没骨气的男人!

楼主 滑孙头  发布于 2017-08-30 02:39:00 +0800 CST  
夜半门外婴啼声(二)面冷心热
舒墨坐在沙发上,他脱了白日穿的昂贵西服只穿了套松垮垮的短袖长裤,暖气开得很足,就算穿着短袖也觉得暖和。


舒墨的家和他整个人很像,风格五花八门。


进门的鞋柜属于欧风,客厅内的家具是现代简约风,灯饰是工厂风,装饰是透着浓浓的田园味的复古风,根本就不撘的五种装饰糅合在一起却异常的和谐。


容铮觉得和舒墨的性格很相似,到现在他还记得舒墨和李悠然的对决,不得不说非常的惊艳。舒墨在审判中会变成另外一个人,平日里和大家在一起又是另一个人。


不过时常和自己独处的舒墨,又是另一种态度,更加的随意,毫不伪装。


从一开始的不太放心,到最后的每次出勤都带在身边,这也算是自己的一种提拔和认可。


茶几上摆了一大堆食物,外卖店很体贴的送上了电磁炉,锅里熬着的奶白色羊肉汤散发着浓郁的香味。


闻着这味他却忍不住皱眉心里颇有些烦闷,小萝卜眼馋的盯着桌上香喷喷的热菜,很没骨气的冲上去抱住舒墨的大腿,用脸不停的磨蹭。


“不可以。”他看着忙进忙出弄调料的男人,很不爽今天羊肉汤店的特别服务。


因为今天过节,羊肉汤店的人特别贴心的附送了一份新出的小食——羊肉串。舒墨忍不住眼角抽了抽,重复了一遍:“撒娇也没有用。”


舒墨并不是个铁石心肠的人,但是他是个特别遵守规则的人。


对他来说,在定下的规则内,可以随意的做任何事他不在乎,但是绝不能跨界到规则之外。


虽然不饿,但是舒墨依旧喝了几碗羊肉汤。容铮专心致志的边吃羊肉,边翻看最新的新闻。小萝卜则眼巴巴的端着小碗蹲在容铮身旁。


容铮拿起一串羊肉串假装咬了一口,趁舒墨一个不注意,一股脑快速拨进小萝卜的碗里。小萝卜立刻转过身,偷偷摸摸吃起来。


舒墨对两人的行为只能无奈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手里不停的转换电视台,想找部喜欢的电视剧。


圣诞夜的夜晚,忽然,外面飘下了小雪,小雪飘在空中,很快就化成了冰水。


冰水落在地上又很快的变成了冰,容铮看了眼窗外,忧心忡忡的对舒墨说:“这种天气,只怕车不好走。”


外面的地上的水全部变成了冰,路灯照射下,闪着光。


舒墨叹了口气:“要不然你就今晚就别回招待所了,就住在我家吧。”


容铮愉快的点点头:“那麻烦你了。”


说完容铮手脚麻利的开始收拾桌上的残局,怎么舒墨觉着有种上当的感觉。


晚上刚过了九点,小萝卜就开始不停的往下垂脑袋,留宿的容铮自觉担负起照顾小萝卜的责任,监督小萝卜刷牙洗脸就催促着去休息了。


独独留下屋内两个大男人,干瞪着一双眼睛。


不得不说容铮的确有份上天恩赐的好脸皮、好身材。舒墨的衣服穿在他的身上,明明是最宽松的衣裤却紧紧地贴在身上,把身上结实的肌肉一块块显了出来。


舒墨清清嗓子,把视线移开。从兜里拿出烟盒,抽了一根叼在嘴上,没点燃,他只想含着点尼古丁味道。


舒墨皱了皱眉,忽然想起一个事,他的房子里只有两张床。


外面的雪越下越大,从小雪渐渐转化成鹅毛大雪。


容铮看见舒墨叼着根烟,也不点燃,愁眉苦脸的瞧着窗外,关心的问道:“怎么?”


舒墨把烟取了下来,打了个哈欠,一脸困倦的样子,“案子解决了,心里就跟着放松下来,就想睡觉。”


说完拿眼角睨了容铮一眼,容铮看舒墨睡眼惺忪的样子,忽然也觉着困了。


“那就去睡觉。”


舒墨趴在沙发上,打了个滚,抱着抱枕趴着一动不动。跟着就打起了小呼噜声,容铮笑着看已经睡着了的男孩,有些羡慕。


容铮眼下深深的黑眼圈,他已经有很久没有好好睡觉了,失眠的毛病一直如影随形。


不知道今天怎么了,看见男孩困倦的样子,他既然也有些睁不开眼睛。


他趴在舒墨身边,男孩微张着嘴,有节奏的呼气。


容铮忽然心思有些活跃了起来。


一起吃晚饭,顺道到了男孩家里,跟着下起了雪,自己因此留下来过夜,总觉得整个过程……有点暧昧的味道。


忽地,平日里不苟言笑的男人,突然嘴角翘了起来,鬼使神差的他伸出一根手指描着男孩带着细小绒毛的唇边。


睡着了的舒墨,眉间舒展开来,他还戴着眼镜。


眼镜的一根腿压住脸的一边留下一条深痕,深睡中的男孩忽然鼻头动了动,眉头皱紧,好像睡的不安稳一样。


容铮的眼眸暗了暗,收回了手指。男孩却好像很不情愿,追逐着手指,脑袋一抬压了上去。垫着容铮手掌,蹭了蹭。


容铮的脸唰地红了,哑着嗓子,轻轻叫唤:“舒墨,舒墨。”


熟睡中的男孩咂了咂嘴,不安稳的小声哼了哼。


容铮哭笑不得,他伸出没有被束缚的手帮男孩将眼镜取了下来,没了眼镜的阻挡,男孩第一次在他面前露出了原貌。


容铮的心突然漏了两拍,男孩的眼睛紧紧闭着,抿成一条黑色的直线,厚厚的睫毛往下搭着,前段沾着些小泪花,泛着光。


他呆呆的盯了会儿,很快意识就渐渐的模糊了下来,容铮迷迷糊糊的倚在沙发的另一边,趴在舒墨的身边,缓缓地睡了过去。


夜晚很沉很沉,一阵风从西边吹了过来,呜呜风声刮过,和哭声一样的风声忽大忽小越过逼仄的小巷。


飘落的雪花在空中顺着风打了个旋,缓缓地飘了起来。


雪花跟着风趁着悄然无声的深夜,掉落进其中一家,在熟睡的女孩的额头上化成了一滩水。


女孩猛地从梦中惊醒,她大口喘了喘气,睁开眼大力揉了下眼角。


奇怪的看了眼时间,凌晨4:19。


顿时女孩瞪大了眼睛,布满血丝的眼睛全然都是恐惧。


昏暗的月光下,树枝倒影在第上,随风摇摆的枝叶细碎的晃动,影子看起来张牙舞爪的,月光透了下来,那影子更加清晰了。


她的身子僵硬了起来,女孩屏住呼吸,一颗心吊在了嗓子眼。


秒钟缓缓的动着,发出咯噔咯噔诡异的声音,这时候厕所的滴水声忽然变大,一滴两滴掉落在女孩的耳边。


圪答,圪答!


身侧又响起诡异的声音,就像煮鸡蛋开锅时的响声。她僵硬地转过头,黑色的影子忽然一晃而过。


不见了。


她大力的吞咽了口唾沫,感到奇怪的视线,有什麽东西。隐藏在黑暗里,正直勾勾的看著她。想到这里,她的脸扭曲了起来,五官无意识的开始扭动。


跟着她的床边的电脑自己亮了起来,开机音乐,诡异的在寂静的夜响起。


【4:20,我家的电脑今晚又自动打开了,自己开始播放恐怖电影……】


……


第二天清晨一早,一串恼人的噪音响了起来,还迷糊着眼睛的舒墨,从睡梦中渐渐收拢意识,他皱起了眉头,目光呆滞的搜索噪音的来源。


跟着他发现面前坐直身子,居高临下一脸怪异看着他的容铮。


他揉着眼角,伸了个懒腰,打招呼:“早啊!”


容铮冲他点头,手机疯狂的在桌子摆动,黑色的手机壳歇尔不舍地扭动沉重的身子。他没有伸手去拿,他的手还在发麻。


舒墨奇怪的瞥了他一眼,伸手帮忙拿过手机,按下接听键。


那头立刻响起了尖利的女声,是白冰:“老大,快来,快来!”


“怎么了?”舒墨还有些起床气,尖利的声音扰的头疼。


那头的声音错愕了下不确定的问了句:“舒墨?”


舒墨犹豫了下:“恩。”


“啊!不对啊,我打的老大的手机电话。怎么是你接?”


舒墨瞥了一眼,忙碌准备早饭的容铮,穿上了有小兔子的粉红围裙,来回在厨房里走动,很快有香味飘了过来。


他咳嗽一声,睁眼就编起谎话:“哦,昨晚上容铮陪小萝卜看电影,手机落在电影院了,我捡到了。”


那边愣了下,犯起了愁:“啊,那怎么办,老大不在招待所里,也不在市局,研究所我也问过了,也不在啊。”


舒墨仰靠在沙发上,小萝卜迷迷糊糊的揉着眼睛,从卧室里走了出来,两眼呆滞的朝厕所里走。


他一点不体会那头的着急,只觉得这会儿十分惬意,“到底啥事啊。”


白冰叹了口气,她那边声音很嘈杂,好像很多人,“我被堵在招待所门口出不来,全是女的,都要找老大。”


舒墨挑起一只眉,“老大这么受欢迎?”


“谁叫他黄金单身汉呢,莫名其妙吸了一大堆粉,也不知道这些人怎么知道他住在这里的。”


男人正俯身拿着长勺尝味道。


恩,屁股很翘。


他眼角瞥着,心不在焉的对着电话说:“行,我都知道了,今早应该老大会去市局里,那里就见着了。”


白冰忽然有些八卦:“你说老大昨晚上去哪儿了?昨天和小萝卜看完电影没和你在一起吗?”


“当然没有。”小萝卜洗漱完了,循着味道,朝厨房里走。


容铮俯下身抱起小萝卜,从冰箱里拿出一盒牛奶倒进碗里,小萝卜冲他指指放在一旁的儿童麦片。


男人很贴心的将儿童麦片倒进牛奶里,然后把碗放进微博里打热。


“难道老大是去跟人幽会了,看不出来啊,他平日里生人莫近的模样,真想不到他会主动和人约会。”


舒墨从桌上拿过烟,点燃吸了一口,跟着缓缓吐出一口气:“有吗,我觉得其实他是个面冷心热的人。”


那头的白冰明显被震惊了,错愕的说:“有吗,从没觉得。你和我说的是一个人吗?”


“哈哈,回头见。”舒墨干净利落的止住话头,挂了电话,他眯起眼睛,看着厨房互动的两人。玩味的勾起嘴角。


早上的时钟忽然叫了下,他抬起头,看了眼,已经七点了。


他终于从早上的起床气里唤回了神智,心情颇好的站起身,将烟头在烟灰缸捻灭,朝厨房走了过去。


早餐是喝粥吗?好久没吃粥了。

楼主 滑孙头  发布于 2017-08-30 10:10:00 +0800 CST  
建议去网站看,反正也不花钱,我现在27W字的样子,没有入V~~
完全被百度针对的我,天天被删楼,哭泣


楼主 滑孙头  发布于 2017-08-30 10:13:00 +0800 CST  
解锁了,哈哈哈哈

楼主 滑孙头  发布于 2017-08-30 14:27:00 +0800 CST  
夜半门外婴啼声(三)诡异的报警电话



楼主 滑孙头  发布于 2017-08-30 14:34:00 +0800 CST  


楼主 滑孙头  发布于 2017-08-30 14:34:00 +0800 CST  


楼主 滑孙头  发布于 2017-08-30 14:35:00 +0800 CST  

楼主:滑孙头

字数:168624

发表时间:2017-08-21 11:02: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9-01-05 02:12:07 +0800 CST

评论数:1265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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