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蝉byZitrone(虐，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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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七）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多心，总感觉许然提到叶思哲之后曹晓涵似乎脸色变了，之后也话少了很多。我们三个人的气氛都变得有一些奇怪，虽然不至于太过沉默，但是再也没有说什么实质性的内容，有一搭没一搭的说了一些运动会的见闻就早早的吃完饭。
我和许然送曹晓涵回家，她也低着头没有说话。
“明天又要上课啦，”许然叹了口气，“真是够烦的。”
“运动会都玩儿了两天了，知足吧你。”我真不知道他有什么好烦的，反正他上课也是睡觉。
“我哥们找我去唱K，”许然跟我走向相反的方向，“你先回家吧，路上小心。”
“嗯，后天见。”我跟他挥了挥手。
我到家的时候竟然又看到叶思哲默默的坐在客厅。他什么也没做，没有看书或者看手机，也没有听音乐或是看电视，就那样默默的坐在那里，像是静止了一般。
“你怎么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隐隐觉得他似乎心情不好。
“没事。”
我就知道他会这样回答。
其实问完之后我也有些后悔，多此一举，想想他也不会告诉我他的心思。我并不是他可以倾诉的人，他很少会告诉我他的想法，大概我并不能分担他的烦忧。
甚至或许我也是他烦忧的一部分，还是不要再去问东问西惹他心烦吧。
我不再多说话，默默的去洗澡。渐渐入秋，夜里的空气已经变得有些清寒，脱掉所有的衣服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但暖暖的水流在我的身体的每一寸蜿蜒而过，氤氲的水气却撩拨起了我难以启齿的欲望，我的皮肤开始发烫，侵入心神的欲望化作蚀骨的煎熬。
我对于我的欲望总是无可奈何，总是放纵自己在欲望里堕落。我曾经一次次的在狭小的浴室里抚慰自己的欲望，用清澈的水流冲刷掉自己脏污的痕迹，周而复始，像是随着日月涨落的潮汐。我小心翼翼的排解着对叶思哲的渴望，不至于像海啸一般失控的漫溢。
而现在我幻想中的人就在门外，我们之间只隔着一扇门，水声清晰可闻，让我不敢再有任何放肆的亵渎。我把水温调低，让自己的热度冷却下来，回归平常。冰冷的水花让我止不住的颤栗，也让我清醒。
爱情让人失控，但得不到又无法放弃的爱却人学会克制。
我一点点的擦干水珠，又套上宽松的睡衣，等待身体一点点回温。
等我走出浴室的时候叶思哲还是那样默默的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我想了想，走到他的旁边坐下。虽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可是我想陪着他。
“叶思哲，”我开口打破静默，“我想拉琴，可以吗？”
他似乎楞了一下：“当然可以啊。”
“小烈，我不是不让你拉琴，”他幽幽的说，“我只是想让你早点睡。你也不看看你那天拉到几点。两点还不睡觉，想讨打？”
“好啦，你去拉琴吧，”叶思哲起身捏了捏我的脸，“多拉一会儿，我想听。”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多心，总感觉许然提到叶思哲之后曹晓涵似乎脸色变了，之后也话少了很多。我们三个人的气氛都变得有一些奇怪，虽然不至于太过沉默，但是再也没有说什么实质性的内容，有一搭没一搭的说了一些运动会的见闻就早早的吃完饭。
我和许然送曹晓涵回家，她也低着头没有说话。
“明天又要上课啦，”许然叹了口气，“真是够烦的。”
“运动会都玩儿了两天了，知足吧你。”我真不知道他有什么好烦的，反正他上课也是睡觉。
“我哥们找我去唱K，”许然跟我走向相反的方向，“你先回家吧，路上小心。”
“嗯，后天见。”我跟他挥了挥手。
我到家的时候竟然又看到叶思哲默默的坐在客厅。他什么也没做，没有看书或者看手机，也没有听音乐或是看电视，就那样默默的坐在那里，像是静止了一般。
“你怎么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隐隐觉得他似乎心情不好。
“没事。”
我就知道他会这样回答。
其实问完之后我也有些后悔，多此一举，想想他也不会告诉我他的心思。我并不是他可以倾诉的人，他很少会告诉我他的想法，大概我并不能分担他的烦忧。
甚至或许我也是他烦忧的一部分，还是不要再去问东问西惹他心烦吧。
我不再多说话，默默的去洗澡。渐渐入秋，夜里的空气已经变得有些清寒，脱掉所有的衣服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但暖暖的水流在我的身体的每一寸蜿蜒而过，氤氲的水气却撩拨起了我难以启齿的欲望，我的皮肤开始发烫，侵入心神的欲望化作蚀骨的煎熬。
我对于我的欲望总是无可奈何，总是放纵自己在欲望里堕落。我曾经一次次的在狭小的浴室里抚慰自己的欲望，用清澈的水流冲刷掉自己脏污的痕迹，周而复始，像是随着日月涨落的潮汐。我小心翼翼的排解着对叶思哲的渴望，不至于像海啸一般失控的漫溢。
而现在我幻想中的人就在门外，我们之间只隔着一扇门，水声清晰可闻，让我不敢再有任何放肆的亵渎。我把水温调低，让自己的热度冷却下来，回归平常。冰冷的水花让我止不住的颤栗，也让我清醒。
爱情让人失控，但得不到又无法放弃的爱却人学会克制。
我一点点的擦干水珠，又套上宽松的睡衣，等待身体一点点回温。
等我走出浴室的时候叶思哲还是那样默默的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我想了想，走到他的旁边坐下。虽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可是我想陪着他。
“叶思哲，”我开口打破静默，“我想拉琴，可以吗？”
他似乎楞了一下：“当然可以啊。”
“小烈，我不是不让你拉琴，”他幽幽的说，“我只是想让你早点睡。你也不看看你那天拉到几点。两点还不睡觉，想讨打？”
“好啦，你去拉琴吧，”叶思哲起身捏了捏我的脸，“多拉一会儿，我想听。”
（六十八）
叶思哲也洗了个澡，换上了睡衣坐在床上。我们的睡衣是相同的款式，只是他的比我大一号，比我深一个色调。说起来其实我们有很多情侣款的东西，从睡衣到拖鞋，从毛巾到茶杯，有一些是我的小心机，有一些则是他买了送我的。
现在我和叶思哲同在一个房间里，他光着脚靠在床头，一页一页的翻着《Tender is the Night》，我坐在床边的凳子上随心所欲的拉我的大提琴。
如果我们是一对恋人，这大概就是最缱绻的时光了。我尽力忽略掉那一点遗憾，让琴声温柔而纯净。
我忍不住又拉了一遍《春风色》，这是我和叶思哲合奏过这首曲子，我想我和他都忘不了。少了钢琴的伴奏，有一些残缺，我停顿了片刻，他抬起头看着我，我迎着他的眼神拉完了最后的音符。
我很想他，哪怕他就在我的面前，近在咫尺，思念却泛起刻骨铭心的疼痛。
“不早了，早点休息吧。”叶思哲合上了书。
“嗯，晚安。”我收起琴，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运动会结束之后就开始正常上课，高二以来学校抓紧了很多，一天喘气的时间也没有。
原本只是风平浪静的一天，我平平静静的上完了一天的课，下课之后一边想着老师刚讲的线性几何一边准备出去吃饭的时候遇到了曹晓涵，就和她一起去食堂吃了个饭就准备回来上晚自习。
快到教室的时候我才看到一楼的走廊的尽头围了三三两两的人，似乎是有人打架了。连一中也出了打架的事，这倒是有点稀奇，但是我向来不爱看热闹，并不想过去围观，准备直接上楼，却被曹晓涵拉住。
“白白你过来，”曹晓涵的声音有点紧张，“好像是许然。”
许然？
现在离自习的时间还早，大部分人都还在外面吃饭，围观的人并不多，都是看热闹的人，也没有人帮忙拉架。我跟着曹晓涵走过去，发现真的有许然在。
我没想到我担心的事情会这么快就发生，运动会结束的第一天肖传恩就跟许然打了起来。肖传恩不知道从哪里又找来了几个人，他和那几个围着他的男生基本处于围观状态，动手打架的是几个看起来很社会气的面孔。虽然也有其他体育特长生帮着许然，可是明显处于劣势，无法招架。
我推了推曹晓涵：“你快去叫老师过来，快去。”
“哎呦，这不是许然的小男朋友嘛，”肖传恩听见我说话，把我揪了过去，“怎么样？看着你老公被打心不心疼啊？”
“***不要欺人太甚！”许然朝肖传恩吼，却无法脱身，“你给我放开他！”
“***不是要见我一次打我一次吗？”那个叫程志和的男生插着手站在旁边对许然叫嚣，拿起旁边的花盆砸向许然，“你有本事打啊。”
许然还在和别人厮打，突然从背后被他砸到，血一下就溅了出来。
***无耻。
叶思哲也洗了个澡，换上了睡衣坐在床上。我们的睡衣是相同的款式，只是他的比我大一号，比我深一个色调。说起来其实我们有很多情侣款的东西，从睡衣到拖鞋，从毛巾到茶杯，有一些是我的小心机，有一些则是他买了送我的。
现在我和叶思哲同在一个房间里，他光着脚靠在床头，一页一页的翻着《Tender is the Night》，我坐在床边的凳子上随心所欲的拉我的大提琴。
如果我们是一对恋人，这大概就是最缱绻的时光了。我尽力忽略掉那一点遗憾，让琴声温柔而纯净。
我忍不住又拉了一遍《春风色》，这是我和叶思哲合奏过这首曲子，我想我和他都忘不了。少了钢琴的伴奏，有一些残缺，我停顿了片刻，他抬起头看着我，我迎着他的眼神拉完了最后的音符。
我很想他，哪怕他就在我的面前，近在咫尺，思念却泛起刻骨铭心的疼痛。
“不早了，早点休息吧。”叶思哲合上了书。
“嗯，晚安。”我收起琴，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运动会结束之后就开始正常上课，高二以来学校抓紧了很多，一天喘气的时间也没有。
原本只是风平浪静的一天，我平平静静的上完了一天的课，下课之后一边想着老师刚讲的线性几何一边准备出去吃饭的时候遇到了曹晓涵，就和她一起去食堂吃了个饭就准备回来上晚自习。
快到教室的时候我才看到一楼的走廊的尽头围了三三两两的人，似乎是有人打架了。连一中也出了打架的事，这倒是有点稀奇，但是我向来不爱看热闹，并不想过去围观，准备直接上楼，却被曹晓涵拉住。
“白白你过来，”曹晓涵的声音有点紧张，“好像是许然。”
许然？
现在离自习的时间还早，大部分人都还在外面吃饭，围观的人并不多，都是看热闹的人，也没有人帮忙拉架。我跟着曹晓涵走过去，发现真的有许然在。
我没想到我担心的事情会这么快就发生，运动会结束的第一天肖传恩就跟许然打了起来。肖传恩不知道从哪里又找来了几个人，他和那几个围着他的男生基本处于围观状态，动手打架的是几个看起来很社会气的面孔。虽然也有其他体育特长生帮着许然，可是明显处于劣势，无法招架。
我推了推曹晓涵：“你快去叫老师过来，快去。”
“哎呦，这不是许然的小男朋友嘛，”肖传恩听见我说话，把我揪了过去，“怎么样？看着你老公被打心不心疼啊？”
“***不要欺人太甚！”许然朝肖传恩吼，却无法脱身，“你给我放开他！”
“***不是要见我一次打我一次吗？”那个叫程志和的男生插着手站在旁边对许然叫嚣，拿起旁边的花盆砸向许然，“你有本事打啊。”
许然还在和别人厮打，突然从背后被他砸到，血一下就溅了出来。
***无耻。
（六十九）
“啧啧，基佬***恶心。”肖传恩像是嫌脏一般猛地推开我，我被狠狠的摔在地上，一时有些眼冒金星。
“白白！”我听见曹晓涵的声音。
没想到曹晓涵没叫来老师却叫来了叶思哲。
叶思哲把我扶起来，走到肖传恩面前，一脚踢上肖传恩的腿。肖传恩大概没有料到叶思哲会突然发难，竟然没有躲闪，惨叫了一声直挺挺的跪了下来。
“学校不是你打打杀杀的地方，”叶思哲的声音还是清冷的听不出情绪，“要打出去打，别挡路。”
肖传恩跪在地上疼的脸色灰白说不出话，他的小跟班们也面面相觑。此时围观的人多了起来，不少男生开始上去拉架，小混混们看到人多也一个个跑了。叶思哲走过去把许然扶到我旁边，许然刚才被花盆的碎片砸了一头的血，看起来有些吓人。
“今天谢谢你了。”许然虽然疼痛难忍，还是小声跟叶思哲道谢。
“自己的人都护不住，算什么男人。”叶思哲冷冰冰的说。
“叶思哲，我跟小烈没什么的。”许然的声音微弱却清晰，“他喜欢的是你，一直是你。”
我心里一惊，看着叶思哲。
叶思哲没有说话。
我们正准备送许然去医院缝针，围观的人也开始逐渐散去，跪在地上的肖传恩却突然爆发。
“姓叶的，你疯了？你还敢过来跟我动手？***给你留着脸呢！”肖传恩像个小丑一般歇斯底里的大吼，“你算什么东西？***就是个不要脸的**勾搭有妇之夫生出来的**！”
原本议论纷纷的人群蓦然安静了，大家都齐刷刷的看着叶思哲。
叶思哲一步一步的走到肖传恩面前：“你再说一遍。”
“我就说怎么了？我说错了吗？”肖传恩喘着粗气，“***就是个**生的杂…”
他的最后一个字淹没在了惨叫里。叶思哲的脸色突然变得极其可怕，他踢向肖传恩，后者一次次的发出惨叫。原来叶思哲的第一脚真的收敛了很多力气，后面我甚至感觉自己听见了骨头折断的声音。肖传恩被踢掉了两颗牙，满嘴鲜血，一口一口的吐着血沫。
没有人敢上来拉架，甚至连肖传恩的跟班也没有。大家似乎都被吓呆了，除了踢打的声音连呼吸声都听不到。
我想让叶思哲停下来，可是我扶着许然，他在晕倒的边缘，我没有办法放开他。
“叶思哲！你疯了？！”唐灵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过来了，她哭着一遍一遍的喊，“你快停下来啊！”
叶思哲对唐灵的哭喊充耳不闻，一直没有停止。
“你在干什么？”副校长终于闻讯而来，“一个个是什么深仇大恨？还有没有王法了？”
李琛上去拉住叶思哲，叶思哲终于停了下来。
“你给我过来！”副校长指着叶思哲的鼻子吼。
叶思哲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转身就走。
我看着他的一个人离开的背影，眼泪突然掉了下来。
“啧啧，基佬***恶心。”肖传恩像是嫌脏一般猛地推开我，我被狠狠的摔在地上，一时有些眼冒金星。
“白白！”我听见曹晓涵的声音。
没想到曹晓涵没叫来老师却叫来了叶思哲。
叶思哲把我扶起来，走到肖传恩面前，一脚踢上肖传恩的腿。肖传恩大概没有料到叶思哲会突然发难，竟然没有躲闪，惨叫了一声直挺挺的跪了下来。
“学校不是你打打杀杀的地方，”叶思哲的声音还是清冷的听不出情绪，“要打出去打，别挡路。”
肖传恩跪在地上疼的脸色灰白说不出话，他的小跟班们也面面相觑。此时围观的人多了起来，不少男生开始上去拉架，小混混们看到人多也一个个跑了。叶思哲走过去把许然扶到我旁边，许然刚才被花盆的碎片砸了一头的血，看起来有些吓人。
“今天谢谢你了。”许然虽然疼痛难忍，还是小声跟叶思哲道谢。
“自己的人都护不住，算什么男人。”叶思哲冷冰冰的说。
“叶思哲，我跟小烈没什么的。”许然的声音微弱却清晰，“他喜欢的是你，一直是你。”
我心里一惊，看着叶思哲。
叶思哲没有说话。
我们正准备送许然去医院缝针，围观的人也开始逐渐散去，跪在地上的肖传恩却突然爆发。
“姓叶的，你疯了？你还敢过来跟我动手？***给你留着脸呢！”肖传恩像个小丑一般歇斯底里的大吼，“你算什么东西？***就是个不要脸的**勾搭有妇之夫生出来的**！”
原本议论纷纷的人群蓦然安静了，大家都齐刷刷的看着叶思哲。
叶思哲一步一步的走到肖传恩面前：“你再说一遍。”
“我就说怎么了？我说错了吗？”肖传恩喘着粗气，“***就是个**生的杂…”
他的最后一个字淹没在了惨叫里。叶思哲的脸色突然变得极其可怕，他踢向肖传恩，后者一次次的发出惨叫。原来叶思哲的第一脚真的收敛了很多力气，后面我甚至感觉自己听见了骨头折断的声音。肖传恩被踢掉了两颗牙，满嘴鲜血，一口一口的吐着血沫。
没有人敢上来拉架，甚至连肖传恩的跟班也没有。大家似乎都被吓呆了，除了踢打的声音连呼吸声都听不到。
我想让叶思哲停下来，可是我扶着许然，他在晕倒的边缘，我没有办法放开他。
“叶思哲！你疯了？！”唐灵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过来了，她哭着一遍一遍的喊，“你快停下来啊！”
叶思哲对唐灵的哭喊充耳不闻，一直没有停止。
“你在干什么？”副校长终于闻讯而来，“一个个是什么深仇大恨？还有没有王法了？”
李琛上去拉住叶思哲，叶思哲终于停了下来。
“你给我过来！”副校长指着叶思哲的鼻子吼。
叶思哲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转身就走。
我看着他的一个人离开的背影，眼泪突然掉了下来。
（七十）
一片混乱之中班主任终于赶来了，他散走了围观的学生，又从我手中接过许然，送他去了医院。
“白明烈，这件事跟你没有关系，”班主任走之前还不忘安慰我，“你回去好好自习，不要多想。”
我点点头回去了，可是我没有办法不多想。我旁边的空位提醒着我今晚发生的事情，许然狰狞的伤口和叶思哲清绝的背影一次次的出现在我的脑海中，那个失控的场面一幕幕在我眼前浮现，让我的心一刻不得安宁。
第一节晚自习下课的时候我给曹晓涵发了一条短信：“今晚许然为什么会跟他们打起来？”
我第一次觉得八卦也是个优点，因为我现在非常非常想知道所有的一切。
手机没一会就不停的震动起来，曹晓涵回复了我一大串信息：“据说昨晚许然他们唱K的时候遇到了肖传恩他们，闹了点不愉快，然后今天肖传恩就从校外找人来报复许然他们了。
“具体是什么原因还不知道，应该就是吵了几句，反正昨晚并没有打起来。
“叶思哲跟肖传恩之间是怎么回事就不知道了，现在还没有人知道，都在乱猜……
“但是听说肖传恩伤的很重，肋骨骨折，脾脏破裂，还在医院抢救……
“那个时候我本来是准备去找老师来的，但是一转身没走几步遇到了叶思哲，我就跟他说了……我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白白，对不起……我之前不知道你跟叶思哲的关系，对不起……”
我赶紧回复她：“没有的事，我跟叶思哲没什么关系的，朋友而已。你不用跟我道歉。”
“白白，可是这次事情真的很严重……肖传恩伤的那么重，不知道学校会怎么处理叶思哲……而且我们都满16了……要负刑事责任的啊……我听说唐灵都在教室哭了一晚了。”
我赶紧给叶思哲打了个电话，却听见了冰冷的女声重复着“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我闭上了眼睛，没有再停留片刻，拿起书包直接回了家。
我一路狂奔，听着耳畔呼啸的风声，什么也不愿意多想，走到楼下才开始忐忑。
其实叶思哲在或不在我都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或者能做什么，可是我现在发了疯一般的想见他，想陪着他。
至少能看到他就好，哪怕只有一眼也好。
钥匙插进锁眼，转了两圈半。我心里一凉，知道他不在家。可我还是不死心，推开门，打开客厅的灯。
“叶思哲！”
没有人回应我，每一个房间都空空荡荡。
我没有再浪费时间，拿起钱包冲出门，打了个车去叶思哲家。虽然我心里有预感叶思哲也许也没有回家，可是我不知道还能去哪里找他。
外面突然下起了雨，汽车的玻璃上缀满了水珠，窗外的车灯和霓虹变成一个个模糊而黯淡的圆形光斑，像是无法聚焦的莫测的未来，刺痛了我的眼睛。
这街道车水马龙，可我的心这么空。
一片混乱之中班主任终于赶来了，他散走了围观的学生，又从我手中接过许然，送他去了医院。
“白明烈，这件事跟你没有关系，”班主任走之前还不忘安慰我，“你回去好好自习，不要多想。”
我点点头回去了，可是我没有办法不多想。我旁边的空位提醒着我今晚发生的事情，许然狰狞的伤口和叶思哲清绝的背影一次次的出现在我的脑海中，那个失控的场面一幕幕在我眼前浮现，让我的心一刻不得安宁。
第一节晚自习下课的时候我给曹晓涵发了一条短信：“今晚许然为什么会跟他们打起来？”
我第一次觉得八卦也是个优点，因为我现在非常非常想知道所有的一切。
手机没一会就不停的震动起来，曹晓涵回复了我一大串信息：“据说昨晚许然他们唱K的时候遇到了肖传恩他们，闹了点不愉快，然后今天肖传恩就从校外找人来报复许然他们了。
“具体是什么原因还不知道，应该就是吵了几句，反正昨晚并没有打起来。
“叶思哲跟肖传恩之间是怎么回事就不知道了，现在还没有人知道，都在乱猜……
“但是听说肖传恩伤的很重，肋骨骨折，脾脏破裂，还在医院抢救……
“那个时候我本来是准备去找老师来的，但是一转身没走几步遇到了叶思哲，我就跟他说了……我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白白，对不起……我之前不知道你跟叶思哲的关系，对不起……”
我赶紧回复她：“没有的事，我跟叶思哲没什么关系的，朋友而已。你不用跟我道歉。”
“白白，可是这次事情真的很严重……肖传恩伤的那么重，不知道学校会怎么处理叶思哲……而且我们都满16了……要负刑事责任的啊……我听说唐灵都在教室哭了一晚了。”
我赶紧给叶思哲打了个电话，却听见了冰冷的女声重复着“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我闭上了眼睛，没有再停留片刻，拿起书包直接回了家。
我一路狂奔，听着耳畔呼啸的风声，什么也不愿意多想，走到楼下才开始忐忑。
其实叶思哲在或不在我都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或者能做什么，可是我现在发了疯一般的想见他，想陪着他。
至少能看到他就好，哪怕只有一眼也好。
钥匙插进锁眼，转了两圈半。我心里一凉，知道他不在家。可我还是不死心，推开门，打开客厅的灯。
“叶思哲！”
没有人回应我，每一个房间都空空荡荡。
我没有再浪费时间，拿起钱包冲出门，打了个车去叶思哲家。虽然我心里有预感叶思哲也许也没有回家，可是我不知道还能去哪里找他。
外面突然下起了雨，汽车的玻璃上缀满了水珠，窗外的车灯和霓虹变成一个个模糊而黯淡的圆形光斑，像是无法聚焦的莫测的未来，刺痛了我的眼睛。
这街道车水马龙，可我的心这么空。
（七十一）
雨天司机开得很慢，花了很久才到城市的边缘。
我刚下车，浓密的秋雨就挟带着寒意将我紧紧包围。雨丝瞬间浸湿了我的外衣和头发，铺着大理石的路面也变得湿滑，我在黑暗中跌跌撞撞的跑到那个熟悉的院落的门口，哆哆嗦嗦的按响了门铃。
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人回应，是刘阿姨。她穿着睡衣睡眼惺忪的给我开了门，看到我一脸惊奇，赶紧把我拉进了门。
“你怎么来了？你个小伢，下这么大雨也不知道打个伞。”刘阿姨给我倒了杯热水，一边数落着我，一边又去拿了毛巾给我擦头发。
“阿姨，叶思哲回来了吗？”我问她。
“没啊，”刘阿姨一脸莫名其妙，“他不是住学校旁边去了吗？”
我心里一凉：“他今天没回去，电话也打不通。”
“没事的，你不要怕，”刘阿姨安慰我，“男孩子嘛，可能去哪玩了呢？那孩子心里有谱的，不会出事的。”
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今天的事情，只好保持沉默，由着她一遍遍的擦我的头发。
“阿姨，”我想了想问她，“你知道叶思哲家里的事吗？”
“我也搞不清楚呢，”刘阿姨摇摇头，却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反正不是一般的人家。”
我也没有再多问。她擦干我的头发之后又给我拿了毛巾和睡衣，推着我去浴室洗了个澡。
“你明天要上学的吧？”刘阿姨打了个哈欠，“这边离学校好远的，你早点睡觉，明天早点起来，阿姨给你做早饭。”
“不用的，”我摇摇头，“不用麻烦阿姨的，我明天路上随便吃点儿就行。”
“哪能这样讲，你是客，这应该的。我本来就是拿工资给他家干活的。现在叶思哲都不怎么回来，我都白拿工钱了。”刘阿姨絮絮叨叨的说。
我也无心再跟她推辞，回到叶思哲的房间里，一遍遍的给他打电话，一遍遍的听着那个冰冷而机械的女声，直到最后自己的手机因为没电而关机。
我看着黑掉的屏幕发了一会儿怔。现实就是这样无奈，这个城市这么小，小到我熟悉每一个角落的景象，可是在这样一个疾风骤雨的夜晚，我却无法找到我想见到的人。
我躺在叶思哲的床上，却辗转反侧，这注定是个难眠的夜晚。我起身，打开课桌上的台灯，桌边一本黑色封皮的笔记本映入眼帘，那是叶思哲的日记，我曾经无意撇见过他在上面写写画画的背影。
我拿起那个本子，可是又放下了。直觉告诉我那里面有叶思哲所有的秘密，可是我没却有翻开的勇气。
我曾经也打开过一本日记，也是这样一本黑色封皮，看起来朴素又厚重的一本日记——老师的日记。打开的那一瞬间就像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从那一刻起我一直遭受着数不清的噩梦一般苦难。
现在仿佛又回到那个时刻，我不知道这会不会又是一场噩梦，可是我已经不敢再去探寻了。
雨天司机开得很慢，花了很久才到城市的边缘。
我刚下车，浓密的秋雨就挟带着寒意将我紧紧包围。雨丝瞬间浸湿了我的外衣和头发，铺着大理石的路面也变得湿滑，我在黑暗中跌跌撞撞的跑到那个熟悉的院落的门口，哆哆嗦嗦的按响了门铃。
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人回应，是刘阿姨。她穿着睡衣睡眼惺忪的给我开了门，看到我一脸惊奇，赶紧把我拉进了门。
“你怎么来了？你个小伢，下这么大雨也不知道打个伞。”刘阿姨给我倒了杯热水，一边数落着我，一边又去拿了毛巾给我擦头发。
“阿姨，叶思哲回来了吗？”我问她。
“没啊，”刘阿姨一脸莫名其妙，“他不是住学校旁边去了吗？”
我心里一凉：“他今天没回去，电话也打不通。”
“没事的，你不要怕，”刘阿姨安慰我，“男孩子嘛，可能去哪玩了呢？那孩子心里有谱的，不会出事的。”
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今天的事情，只好保持沉默，由着她一遍遍的擦我的头发。
“阿姨，”我想了想问她，“你知道叶思哲家里的事吗？”
“我也搞不清楚呢，”刘阿姨摇摇头，却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反正不是一般的人家。”
我也没有再多问。她擦干我的头发之后又给我拿了毛巾和睡衣，推着我去浴室洗了个澡。
“你明天要上学的吧？”刘阿姨打了个哈欠，“这边离学校好远的，你早点睡觉，明天早点起来，阿姨给你做早饭。”
“不用的，”我摇摇头，“不用麻烦阿姨的，我明天路上随便吃点儿就行。”
“哪能这样讲，你是客，这应该的。我本来就是拿工资给他家干活的。现在叶思哲都不怎么回来，我都白拿工钱了。”刘阿姨絮絮叨叨的说。
我也无心再跟她推辞，回到叶思哲的房间里，一遍遍的给他打电话，一遍遍的听着那个冰冷而机械的女声，直到最后自己的手机因为没电而关机。
我看着黑掉的屏幕发了一会儿怔。现实就是这样无奈，这个城市这么小，小到我熟悉每一个角落的景象，可是在这样一个疾风骤雨的夜晚，我却无法找到我想见到的人。
我躺在叶思哲的床上，却辗转反侧，这注定是个难眠的夜晚。我起身，打开课桌上的台灯，桌边一本黑色封皮的笔记本映入眼帘，那是叶思哲的日记，我曾经无意撇见过他在上面写写画画的背影。
我拿起那个本子，可是又放下了。直觉告诉我那里面有叶思哲所有的秘密，可是我没却有翻开的勇气。
我曾经也打开过一本日记，也是这样一本黑色封皮，看起来朴素又厚重的一本日记——老师的日记。打开的那一瞬间就像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从那一刻起我一直遭受着数不清的噩梦一般苦难。
现在仿佛又回到那个时刻，我不知道这会不会又是一场噩梦，可是我已经不敢再去探寻了。
（七十二）
第二天全校已经传遍了这件事，结束了早操的男生女生们组成了议论纷纷的人流。连一中这样校风优良的学校都能出现这样恶性的打架斗殴事件，而且主角之一还是尖子生，估计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这实在是个让人兴奋的谈资。
似乎所有的人都如同亲历了现场一般对每一个细节了然于心，他们绞着手皱着眉却一脸嬉笑的表情，各种鄙夷的，不屑的，幸灾乐祸的声音纷至沓来，间或夹杂的那么一点点困惑或者同情瞬间被淹没的悄无声息。
“天哪，没想到叶思哲看起来那么傲的人居然是个私生子……”
“有什么可傲的，不就是个野种嘛……”
“你也不要这样说人家啦，出身也不是自己能决定的啊……”
“但是那种家庭不正常的小孩很容易心理变态啊，你看看他，都不关他的事，好好的就把人打进医院……”
“那不是肖传恩先嘴贱的嘛……”
“他又没乱说，被说中了才恼羞成怒吧……”
“啧啧，平时看着好好的，打起人来跟疯子一样……”
“这种男生以后十有八九会家暴吧……”
“我也觉得，感觉唐灵好惨啊，背地里指不定受了什么折磨呢……”
“他们应该分手了吧，都这样了……”
“要我我也分手了，当时唐灵在旁边哭成那样他都不停手的……”
“你？哈哈，你不是之前还暗恋他吗？”
“瞎了眼呗，谁年轻的时候没爱过几个人渣啦……”
……
我听着从四面八方涌入脑海中的声音，感觉这情景似曾相识，而那一刻我才终于明白原来真的是有感同身受的事。不是出于怜悯和同情，只是因为在乎。
你真的在乎一个人，怎么会体会不到他的感受？
我朝实验班的队伍张望，那一队人看起来和别的队没什么区别，却有着格格不入的安静的气氛。
可是纵使我望眼欲穿也依然看不到那个人。
早操的队伍每次走到快到教学楼的地方就会呼啦一下四散开来，只是今天似乎散的更加迅速，然后人群又一起靠拢，一大群人挤在一楼大厅的公告栏前面，还有很多人在外圈张望。
一中不愧是一中， 果然是行事果断。昨天晚上出的事，今天早上处分决定书已经白底黑字的贴了出来。我无心去看前面一大段义正言辞的声讨，直接去看后面几段开头的那一个个名字，每个名字后面都跟着一大串罪状。许然被记了过，程志和和肖传恩留校察看，其他的也是记过或者记大过之类的处罚。
“以上被记过处分的学生已装入个人学籍档案。如确有悔改的决心和表现，可提出书面申请，报班主任、学校审批，视情况撤销其处分。如再有违纪行为，加重处罚。未撤销处分的学生不得评选优秀干部和三好学生、不发放毕业证，以致以后的升学、参军、工作都将受到影响。受处分学生一定要深刻反思，吸取教训，严格要求自己，改正错误，争取早日撤销处分。”
一中还是有一些人情味，对学生的前途网开一面。
这张纸激起了更大的水花，整个走廊里都吵吵嚷嚷的。
因为那上面没有叶思哲的名字。
第二天全校已经传遍了这件事，结束了早操的男生女生们组成了议论纷纷的人流。连一中这样校风优良的学校都能出现这样恶性的打架斗殴事件，而且主角之一还是尖子生，估计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这实在是个让人兴奋的谈资。
似乎所有的人都如同亲历了现场一般对每一个细节了然于心，他们绞着手皱着眉却一脸嬉笑的表情，各种鄙夷的，不屑的，幸灾乐祸的声音纷至沓来，间或夹杂的那么一点点困惑或者同情瞬间被淹没的悄无声息。
“天哪，没想到叶思哲看起来那么傲的人居然是个私生子……”
“有什么可傲的，不就是个野种嘛……”
“你也不要这样说人家啦，出身也不是自己能决定的啊……”
“但是那种家庭不正常的小孩很容易心理变态啊，你看看他，都不关他的事，好好的就把人打进医院……”
“那不是肖传恩先嘴贱的嘛……”
“他又没乱说，被说中了才恼羞成怒吧……”
“啧啧，平时看着好好的，打起人来跟疯子一样……”
“这种男生以后十有八九会家暴吧……”
“我也觉得，感觉唐灵好惨啊，背地里指不定受了什么折磨呢……”
“他们应该分手了吧，都这样了……”
“要我我也分手了，当时唐灵在旁边哭成那样他都不停手的……”
“你？哈哈，你不是之前还暗恋他吗？”
“瞎了眼呗，谁年轻的时候没爱过几个人渣啦……”
……
我听着从四面八方涌入脑海中的声音，感觉这情景似曾相识，而那一刻我才终于明白原来真的是有感同身受的事。不是出于怜悯和同情，只是因为在乎。
你真的在乎一个人，怎么会体会不到他的感受？
我朝实验班的队伍张望，那一队人看起来和别的队没什么区别，却有着格格不入的安静的气氛。
可是纵使我望眼欲穿也依然看不到那个人。
早操的队伍每次走到快到教学楼的地方就会呼啦一下四散开来，只是今天似乎散的更加迅速，然后人群又一起靠拢，一大群人挤在一楼大厅的公告栏前面，还有很多人在外圈张望。
一中不愧是一中， 果然是行事果断。昨天晚上出的事，今天早上处分决定书已经白底黑字的贴了出来。我无心去看前面一大段义正言辞的声讨，直接去看后面几段开头的那一个个名字，每个名字后面都跟着一大串罪状。许然被记了过，程志和和肖传恩留校察看，其他的也是记过或者记大过之类的处罚。
“以上被记过处分的学生已装入个人学籍档案。如确有悔改的决心和表现，可提出书面申请，报班主任、学校审批，视情况撤销其处分。如再有违纪行为，加重处罚。未撤销处分的学生不得评选优秀干部和三好学生、不发放毕业证，以致以后的升学、参军、工作都将受到影响。受处分学生一定要深刻反思，吸取教训，严格要求自己，改正错误，争取早日撤销处分。”
一中还是有一些人情味，对学生的前途网开一面。
这张纸激起了更大的水花，整个走廊里都吵吵嚷嚷的。
因为那上面没有叶思哲的名字。
（七十三）
那张处分决定书上写了所有参与了昨晚打架事件的人的名字，哪怕是帮着肖传恩撑场面但没有动手的人也被记了过，叶思哲的名字却没有出现在上面。
“什么啊？”是一个男生的声音，“好学生就可以打人吗？把人打成那样连个处分都没有？”
“说不定直接开除了吧，给他留个面子没写出来呢？”
“开除有什么用？他成绩那么好，肯定有别的学校会要啊。”
“不会的，真开除的话肯定会写的，估计是他家有背景，把这事压下来了吧。”
“也不是，应该是他的处罚结果还没出来，”又是另一个十分笃定的声音，“我刚路过校长办公室，叶思哲他们班班主任也在里面，还在开会讨论呢。”
……
我心里五味杂陈。
这件事的结果无法预计，但以后会怎么样我已经无心再去多想，我只想知道叶思哲现在在哪。从昨晚他离开之后再也没有看到他，连精通八卦的曹晓涵都得到任何没有一点点关于他的消息。
我在人群里看到了唐灵，她的眼睛似乎还有些红肿，但是神色很平静。吴诗媛站在她的旁边，挽着她的手。
我准备回教室，吴诗媛却跑过来把我叫到旁边。
“白明烈，你知不知道叶思哲现在在哪？” 吴诗媛的语气有些僵硬，“唐灵一直联系不到他。”
“我也不知道，”我摇摇头，“我也联系不到他， 他手机一直关机。”
“好吧，那等你见到叶思哲的时候麻烦转告他一下，唐灵想跟他分手。”
“这种事情为什么要我转告？你让她自己跟他说吧。”吴诗媛的脸色让我的有些不快，但现在也实在没心情去深究什么。
“告诉你不是一样吗？”吴诗媛竟然微笑了一下，只是完全没有了从前的甜美，满满的都是让人难受的讥讽，“反正是成全了你们啊。”
“你误会了，”我不懂为什么他们一个个都认定了我和叶思哲的关系，但我真的已经厌烦了去和他们一个一个的解释，“我和叶思哲只是朋友。”
“你当我们都瞎吗？”吴诗媛的语气突然有些激动，“你知不知道叶思哲为了你放了唐灵多少次鸽子？他花在唐灵身上的时间和心思有花在你身上的一半多吗？要不是为了你，昨天他会去掺和那种破事吗？”
我被她的激动弄得莫名其妙，不知道该说什么，突然又想起来曾经午睡的时候听到过后桌的女生议论叶思哲跟唐灵表白的那天晚上吴诗媛在寝室的卫生间哭了一晚的事，心里似乎又有些明白。
“只是朋友？”我的沉默没有让吴诗媛满意，她又冷笑了一声，“希望你能心安理得的做这个朋友。”
“你又有什么立场指责我呢？”我叹了口气，“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你不是哭了一晚吗？既然你喜欢叶思哲，为什么也能和唐灵心安理得的做朋友？”
“你误会了，”吴诗媛咬着嘴唇，一字一顿，“我喜欢的人，不是叶思哲。”
“对啊，她什么都不知道，她脾气不好，她跟别人在一起了，可是我喜欢她。”吴诗媛平静了一些，“如果今天有误会你或者冒犯你了那我跟你道歉，我只是……不想看到唐灵受委屈。”
那张处分决定书上写了所有参与了昨晚打架事件的人的名字，哪怕是帮着肖传恩撑场面但没有动手的人也被记了过，叶思哲的名字却没有出现在上面。
“什么啊？”是一个男生的声音，“好学生就可以打人吗？把人打成那样连个处分都没有？”
“说不定直接开除了吧，给他留个面子没写出来呢？”
“开除有什么用？他成绩那么好，肯定有别的学校会要啊。”
“不会的，真开除的话肯定会写的，估计是他家有背景，把这事压下来了吧。”
“也不是，应该是他的处罚结果还没出来，”又是另一个十分笃定的声音，“我刚路过校长办公室，叶思哲他们班班主任也在里面，还在开会讨论呢。”
……
我心里五味杂陈。
这件事的结果无法预计，但以后会怎么样我已经无心再去多想，我只想知道叶思哲现在在哪。从昨晚他离开之后再也没有看到他，连精通八卦的曹晓涵都得到任何没有一点点关于他的消息。
我在人群里看到了唐灵，她的眼睛似乎还有些红肿，但是神色很平静。吴诗媛站在她的旁边，挽着她的手。
我准备回教室，吴诗媛却跑过来把我叫到旁边。
“白明烈，你知不知道叶思哲现在在哪？” 吴诗媛的语气有些僵硬，“唐灵一直联系不到他。”
“我也不知道，”我摇摇头，“我也联系不到他， 他手机一直关机。”
“好吧，那等你见到叶思哲的时候麻烦转告他一下，唐灵想跟他分手。”
“这种事情为什么要我转告？你让她自己跟他说吧。”吴诗媛的脸色让我的有些不快，但现在也实在没心情去深究什么。
“告诉你不是一样吗？”吴诗媛竟然微笑了一下，只是完全没有了从前的甜美，满满的都是让人难受的讥讽，“反正是成全了你们啊。”
“你误会了，”我不懂为什么他们一个个都认定了我和叶思哲的关系，但我真的已经厌烦了去和他们一个一个的解释，“我和叶思哲只是朋友。”
“你当我们都瞎吗？”吴诗媛的语气突然有些激动，“你知不知道叶思哲为了你放了唐灵多少次鸽子？他花在唐灵身上的时间和心思有花在你身上的一半多吗？要不是为了你，昨天他会去掺和那种破事吗？”
我被她的激动弄得莫名其妙，不知道该说什么，突然又想起来曾经午睡的时候听到过后桌的女生议论叶思哲跟唐灵表白的那天晚上吴诗媛在寝室的卫生间哭了一晚的事，心里似乎又有些明白。
“只是朋友？”我的沉默没有让吴诗媛满意，她又冷笑了一声，“希望你能心安理得的做这个朋友。”
“你又有什么立场指责我呢？”我叹了口气，“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你不是哭了一晚吗？既然你喜欢叶思哲，为什么也能和唐灵心安理得的做朋友？”
“你误会了，”吴诗媛咬着嘴唇，一字一顿，“我喜欢的人，不是叶思哲。”
“对啊，她什么都不知道，她脾气不好，她跟别人在一起了，可是我喜欢她。”吴诗媛平静了一些，“如果今天有误会你或者冒犯你了那我跟你道歉，我只是……不想看到唐灵受委屈。”
（七十四）
上课的时候我又忍不住给曹晓涵发短信：“你知道学校怎么会处理叶思哲吗？”
除了问她我真的不知道该问谁了。
语文老师大概看到我拿出了手机，我不敢看她，心虚的低下头，但是好在她没有说我。
我又是一瞬间收到了曹晓涵的回复：“不知道呢……我听说还在开会讨论，还没出结果……中午我们要去看看许然吗？我知道他在哪住院。”
“好。”我收起了手机。
下课之后我偷偷去了学校的中心楼，因为校长办公室在那里。我绕到校长办公室那一层，看着那个紧闭的门心里一阵紧绷，可是这时那个门却突然从里面被推开，惹人讨厌的副校长从里面走了出来，我连忙躲到楼梯口，看到副校长一脸谄媚的表情，亦步亦趋的跟着一个精神矍铄的老人。
“不好意思陈校长，这次真的给你添麻烦了。”那个老人伸出手。
“哪里哪里，”副校长双手握住那个老人的手，“就按您说的办，一切好说。”
我直觉他们在说关于叶思哲的事，但我并不知道他们究竟在说什么。也是很可笑，能决定叶思哲的命运的人大概就在我眼前，可是我连去问询的勇气都没有。
中午吃完饭之后曹晓涵带我去医院看望许然，我们走到医院楼下她却不敢上去了，把果篮递给我，坐在一楼的大厅里不肯走。
“怎么了？来都来了，为什么不上去呢？”我有点无奈。
“白白，我还是不上去了，”曹晓涵捏着衣角，“你上去看一下吧，我在楼下等你。”
“好吧。”女生的心思我真是很难弄明白。
我只好一个人往楼上走，在长长的回廊里与一张张疲惫而冷漠的脸擦肩而过，医院的消毒水味让我一阵不适。我找到许然的门牌号，敲了敲门。
一个中年女人给我开了门，应该是许然的妈妈。
“阿姨你好，我是许然的同桌，过来看看他。”我把果篮递给他。
许然的妈妈说了声谢谢，接过果篮之后又坐在许然的床头，一脸忧心忡忡。许然有点轻微脑震荡，正穿着病号服卧床休息，因为缝针的缘故他的头发被剃掉了一大半，看起来有点滑稽。
“你……没失忆吧？”我问他。
“嗯，我失忆了，”许然翻了个白眼，“请问你是哪位啦？”
呃……看来没什么事。
“你大概多长时间能恢复啊？……”我又问他。
“这个不好说，医生说可能一两个星期，也可能要一个月才能完全恢复，”许然的妈妈代替许然回答我，又去数落许然，“你看看你，好好的去打什么架？现在在这里遭罪。”
“阿姨，这事也不能怪许然……”我帮许然辩解，“是那些人先惹事的。”
“我知道我儿子不是个挑事的人，”许然的妈妈摇了摇头，“可是有什么事为什么一定要靠暴力解决呢？就不能好好讲道理吗？”
我也无力去回答这个问题……有些事情，真的讲不清道理啊。
上课的时候我又忍不住给曹晓涵发短信：“你知道学校怎么会处理叶思哲吗？”
除了问她我真的不知道该问谁了。
语文老师大概看到我拿出了手机，我不敢看她，心虚的低下头，但是好在她没有说我。
我又是一瞬间收到了曹晓涵的回复：“不知道呢……我听说还在开会讨论，还没出结果……中午我们要去看看许然吗？我知道他在哪住院。”
“好。”我收起了手机。
下课之后我偷偷去了学校的中心楼，因为校长办公室在那里。我绕到校长办公室那一层，看着那个紧闭的门心里一阵紧绷，可是这时那个门却突然从里面被推开，惹人讨厌的副校长从里面走了出来，我连忙躲到楼梯口，看到副校长一脸谄媚的表情，亦步亦趋的跟着一个精神矍铄的老人。
“不好意思陈校长，这次真的给你添麻烦了。”那个老人伸出手。
“哪里哪里，”副校长双手握住那个老人的手，“就按您说的办，一切好说。”
我直觉他们在说关于叶思哲的事，但我并不知道他们究竟在说什么。也是很可笑，能决定叶思哲的命运的人大概就在我眼前，可是我连去问询的勇气都没有。
中午吃完饭之后曹晓涵带我去医院看望许然，我们走到医院楼下她却不敢上去了，把果篮递给我，坐在一楼的大厅里不肯走。
“怎么了？来都来了，为什么不上去呢？”我有点无奈。
“白白，我还是不上去了，”曹晓涵捏着衣角，“你上去看一下吧，我在楼下等你。”
“好吧。”女生的心思我真是很难弄明白。
我只好一个人往楼上走，在长长的回廊里与一张张疲惫而冷漠的脸擦肩而过，医院的消毒水味让我一阵不适。我找到许然的门牌号，敲了敲门。
一个中年女人给我开了门，应该是许然的妈妈。
“阿姨你好，我是许然的同桌，过来看看他。”我把果篮递给他。
许然的妈妈说了声谢谢，接过果篮之后又坐在许然的床头，一脸忧心忡忡。许然有点轻微脑震荡，正穿着病号服卧床休息，因为缝针的缘故他的头发被剃掉了一大半，看起来有点滑稽。
“你……没失忆吧？”我问他。
“嗯，我失忆了，”许然翻了个白眼，“请问你是哪位啦？”
呃……看来没什么事。
“你大概多长时间能恢复啊？……”我又问他。
“这个不好说，医生说可能一两个星期，也可能要一个月才能完全恢复，”许然的妈妈代替许然回答我，又去数落许然，“你看看你，好好的去打什么架？现在在这里遭罪。”
“阿姨，这事也不能怪许然……”我帮许然辩解，“是那些人先惹事的。”
“我知道我儿子不是个挑事的人，”许然的妈妈摇了摇头，“可是有什么事为什么一定要靠暴力解决呢？就不能好好讲道理吗？”
我也无力去回答这个问题……有些事情，真的讲不清道理啊。
（七十五）
“曹晓涵怎么没跟你一起来？”许然突然问。
“她……”我看了许然的妈妈一眼，后者一脸无所谓的表情，我也就放心的说了下去，“她其实来了，不敢上来呢。”
“好的吧。”许然又翻了一个白眼。
许然现在状态还是不太好，没说几句话又开始眩晕和耳鸣，我看他不舒服，也就没有多打扰，稍微跟许然的妈妈聊了几句就出来了。
“早日康复。”我临走之前轻轻拍了拍许然的肩膀。
我从许然的病房出来的时候恰好看见了走廊另一边的电梯，就准备直接坐电梯下去。
打开电梯的那一刻我却看到了叶思哲。
我疯狂的思念了一整天的人就这样猝不及防的突然出现在我的眼前，还是那张淡淡的看不出情绪的脸。那一瞬间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让我几乎呆立，直到有人催促才走进电梯。电梯里人很多，但还有我能勉强站下的空间。
我花了半分钟挤到叶思哲在的角落。
“你怎么来医院了？”我刚跟旁边的人道完歉，还没来得及说话，叶思哲却率先开口。
“我来看看许然……”
我现在有一肚子的问题和不安，可是我还没来得及说出来，电梯已经到了一楼。电梯开门了之后叶思哲没有再看我，直接大步走了出去。我的反应慢了半拍，被夹在人流当中进退两难，等我走出去的时候叶思哲已经走远了。
“叶思哲！”
我声音撕破了一楼医院大厅的嘈杂，周围突然变得安静，很多人回头奇怪的看着我。
可是叶思哲没有回头，他的背影甚至没有片刻的停滞。我眼睁睁的看着他走出医院，坐上一辆停在医院门口的黑色的商务车走了。
“白白，你……”曹晓涵突然出现在我身后，欲言又止。
“没事。”我摇摇头，“我们回去吧。”
中午没有来得及回家午睡，下午上课之前有些昏昏沉沉。原本是物理课，走进来的却是班主任。
“下午第一节课停上，大家去走廊排队，去大礼堂开会。”班主任简短的通知。
虽然有些突然，但是也没有人觉得奇怪。因为一中向来重视学生的课余生活，热衷于举办各种活动，也时常会组织全体学生参加讲座，所以大家只当成又来了什么名人要办什么讲座，午后昏昏沉沉的气氛顿时欢脱了起来。
“也不知道这次是谁来，”去的路上有个女生说，“要是有明星来就好了。”
“你净想得美，”另一个女生说，“我只求别是什么教育大师又来灌心灵鸡汤就好了，哎，真是够无聊的。”
大礼堂也算是我们学校一个标志性的建筑，但对于一个中学来说它未免太过豪华，有上下三层，可以容纳全校师生，一般的大型活动要么就在操场，要么就在这里。可是这次我们走进大礼堂却看到里面没有任何布置，连一个横幅都没有，不免有些奇怪。
“这到底是要干啥啊？……”人群中隐隐有些疑问，班主任摆了摆手让大家安静。
“曹晓涵怎么没跟你一起来？”许然突然问。
“她……”我看了许然的妈妈一眼，后者一脸无所谓的表情，我也就放心的说了下去，“她其实来了，不敢上来呢。”
“好的吧。”许然又翻了一个白眼。
许然现在状态还是不太好，没说几句话又开始眩晕和耳鸣，我看他不舒服，也就没有多打扰，稍微跟许然的妈妈聊了几句就出来了。
“早日康复。”我临走之前轻轻拍了拍许然的肩膀。
我从许然的病房出来的时候恰好看见了走廊另一边的电梯，就准备直接坐电梯下去。
打开电梯的那一刻我却看到了叶思哲。
我疯狂的思念了一整天的人就这样猝不及防的突然出现在我的眼前，还是那张淡淡的看不出情绪的脸。那一瞬间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让我几乎呆立，直到有人催促才走进电梯。电梯里人很多，但还有我能勉强站下的空间。
我花了半分钟挤到叶思哲在的角落。
“你怎么来医院了？”我刚跟旁边的人道完歉，还没来得及说话，叶思哲却率先开口。
“我来看看许然……”
我现在有一肚子的问题和不安，可是我还没来得及说出来，电梯已经到了一楼。电梯开门了之后叶思哲没有再看我，直接大步走了出去。我的反应慢了半拍，被夹在人流当中进退两难，等我走出去的时候叶思哲已经走远了。
“叶思哲！”
我声音撕破了一楼医院大厅的嘈杂，周围突然变得安静，很多人回头奇怪的看着我。
可是叶思哲没有回头，他的背影甚至没有片刻的停滞。我眼睁睁的看着他走出医院，坐上一辆停在医院门口的黑色的商务车走了。
“白白，你……”曹晓涵突然出现在我身后，欲言又止。
“没事。”我摇摇头，“我们回去吧。”
中午没有来得及回家午睡，下午上课之前有些昏昏沉沉。原本是物理课，走进来的却是班主任。
“下午第一节课停上，大家去走廊排队，去大礼堂开会。”班主任简短的通知。
虽然有些突然，但是也没有人觉得奇怪。因为一中向来重视学生的课余生活，热衷于举办各种活动，也时常会组织全体学生参加讲座，所以大家只当成又来了什么名人要办什么讲座，午后昏昏沉沉的气氛顿时欢脱了起来。
“也不知道这次是谁来，”去的路上有个女生说，“要是有明星来就好了。”
“你净想得美，”另一个女生说，“我只求别是什么教育大师又来灌心灵鸡汤就好了，哎，真是够无聊的。”
大礼堂也算是我们学校一个标志性的建筑，但对于一个中学来说它未免太过豪华，有上下三层，可以容纳全校师生，一般的大型活动要么就在操场，要么就在这里。可是这次我们走进大礼堂却看到里面没有任何布置，连一个横幅都没有，不免有些奇怪。
“这到底是要干啥啊？……”人群中隐隐有些疑问，班主任摆了摆手让大家安静。
http://weibo.com/ttarticle/p/show?id=2309404171662772801040放一下微博开的小车
（七十六）
终于等到所有的班级都在相应的区域坐好，大礼堂才真正安静下来。空空的舞台上只有一个孤零零的白色演讲台，上面没有放花束，甚至连一瓶水都没有。
分管我们年级的副校长走了上去，双手搭在演讲台上，他难得的穿着正式，以前开学典礼的时候他都只随便穿了个T恤，今天却人模狗样的穿着西装打了领带，看起来有种假正经的油腻。
“最近学校里有股邪气歪风啊，一个个简直要翻了天了！”副校长转动着眼珠扫视着台下的学生，“所以学校紧急召集全校师生来开这个会，希望大家能够从思想上重视起来，引以为戒。”
副校长话音刚落，台下一片哗然。虽说昨天的事已是在全校人尽皆知，但是没有人想到学校会专门为了学生打架的事情这样兴师动众的开一个……批斗会？
“安静！”副校长拍了拍桌子，“你们还是小学生吗？身为一中的学生，连保持会场纪律都做不到？也难怪能出这种混账事情，都高中生了还打架斗殴，跟野蛮人有什么区别？再不整顿校风校纪，一中就要被你们毁了！”
话筒的声音因为副校长激动的语气变得有些尖锐，一阵阵刺耳的杂音在人满为患却依旧空阔的礼堂里回荡，让空气缠绕而扭结，像是一道透明的墙为我隔离了这个让人不安的吵闹的地方。副校长的扯着嗓子发出的声音离我越来越远，渐渐的变成了一个个没有实意的音节。
那一刻我突然听见了记忆里的老师的话来。那是遥远到我以为自己已经忘掉的事，但过去的事情都是不会被遗忘的，在特定的时候就会想起来。
“小烈，告诉老师，为什么要打架？”老师的语气耐心而温柔，他一边给我揉着胳膊上的红肿，一边耐心的一遍一遍问我。
那时的我才五岁，虽然跟老师学琴学了半年，但我们的相处仅限于一周一次的大提琴课，老师对我来说还是个很陌生的人。我咬着嘴唇，忍着胳膊上的疼痛，一遍一遍的摇着头。
跟我打架的人算是我的师兄，比我大了一岁，也比我早一年跟着老师学琴。打架的具体过程我已经记不清了，我只记得那个胖乎乎的小男孩指着我说我是没有妈妈的野种。
我耐心的告诉他我不是没有妈妈，我的妈妈只是跟爸爸吵架之后生气了，走了。
“你骗人，我妈妈也经常跟我爸爸吵架，为什么我的妈妈就没有走？”那个小男孩嘟囔着，“一定是你太讨厌了， 你妈妈不想要你才走的，不然她为什么没有带你一起走？”
他说出了我从来不敢去想的事，让我害怕让我心慌，我本能的想阻止他说下去，就和他打了起来。老师闻讯而来拉开了我们，他哇哇大哭被他的妈妈接走，我被老师留在家里问话。
“小烈，告诉老师好不好？老师知道小烈很懂事，老师不会怪你的。”
老师一直那么温柔，让我简直忍不住想要告诉他原因。可是我又害怕让老师知道我的妈妈不要我了，害怕老师会以为我是连妈妈都不想要的小孩，害怕老师也会讨厌我。
我突然就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老师吓了一跳，连忙把我拉到怀里。
“老师……你知不知道我妈妈去哪了？……”
终于等到所有的班级都在相应的区域坐好，大礼堂才真正安静下来。空空的舞台上只有一个孤零零的白色演讲台，上面没有放花束，甚至连一瓶水都没有。
分管我们年级的副校长走了上去，双手搭在演讲台上，他难得的穿着正式，以前开学典礼的时候他都只随便穿了个T恤，今天却人模狗样的穿着西装打了领带，看起来有种假正经的油腻。
“最近学校里有股邪气歪风啊，一个个简直要翻了天了！”副校长转动着眼珠扫视着台下的学生，“所以学校紧急召集全校师生来开这个会，希望大家能够从思想上重视起来，引以为戒。”
副校长话音刚落，台下一片哗然。虽说昨天的事已是在全校人尽皆知，但是没有人想到学校会专门为了学生打架的事情这样兴师动众的开一个……批斗会？
“安静！”副校长拍了拍桌子，“你们还是小学生吗？身为一中的学生，连保持会场纪律都做不到？也难怪能出这种混账事情，都高中生了还打架斗殴，跟野蛮人有什么区别？再不整顿校风校纪，一中就要被你们毁了！”
话筒的声音因为副校长激动的语气变得有些尖锐，一阵阵刺耳的杂音在人满为患却依旧空阔的礼堂里回荡，让空气缠绕而扭结，像是一道透明的墙为我隔离了这个让人不安的吵闹的地方。副校长的扯着嗓子发出的声音离我越来越远，渐渐的变成了一个个没有实意的音节。
那一刻我突然听见了记忆里的老师的话来。那是遥远到我以为自己已经忘掉的事，但过去的事情都是不会被遗忘的，在特定的时候就会想起来。
“小烈，告诉老师，为什么要打架？”老师的语气耐心而温柔，他一边给我揉着胳膊上的红肿，一边耐心的一遍一遍问我。
那时的我才五岁，虽然跟老师学琴学了半年，但我们的相处仅限于一周一次的大提琴课，老师对我来说还是个很陌生的人。我咬着嘴唇，忍着胳膊上的疼痛，一遍一遍的摇着头。
跟我打架的人算是我的师兄，比我大了一岁，也比我早一年跟着老师学琴。打架的具体过程我已经记不清了，我只记得那个胖乎乎的小男孩指着我说我是没有妈妈的野种。
我耐心的告诉他我不是没有妈妈，我的妈妈只是跟爸爸吵架之后生气了，走了。
“你骗人，我妈妈也经常跟我爸爸吵架，为什么我的妈妈就没有走？”那个小男孩嘟囔着，“一定是你太讨厌了， 你妈妈不想要你才走的，不然她为什么没有带你一起走？”
他说出了我从来不敢去想的事，让我害怕让我心慌，我本能的想阻止他说下去，就和他打了起来。老师闻讯而来拉开了我们，他哇哇大哭被他的妈妈接走，我被老师留在家里问话。
“小烈，告诉老师好不好？老师知道小烈很懂事，老师不会怪你的。”
老师一直那么温柔，让我简直忍不住想要告诉他原因。可是我又害怕让老师知道我的妈妈不要我了，害怕老师会以为我是连妈妈都不想要的小孩，害怕老师也会讨厌我。
我突然就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老师吓了一跳，连忙把我拉到怀里。
“老师……你知不知道我妈妈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