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妖文 梨花落后寂寂香

我挂科了,累觉不爱
挂科不是重点,重点是要补考

楼主 无心幽梦  发布于 2015-01-23 18:00:00 +0800 CST  
(十二)
清江说有事要办,过了晌午人就没影了,梧桐懒得理他,她也有她的事要办。


说到苏府,无需打听,在巷子口叫上一碗茶,一碟瓜子,就能听老板喋喋不休一下午,上到朝廷命官,下到昨天张三家的狗咬了李四家的猫。梧桐嘴里刚吐出个苏字,隔壁铺子里的老板娘就来插了一嘴。


“小公子说的可是头些年新晋状元苏孝慈?还是给皇上钦点进了学士府的苏善信?”


“额。”梧桐掸去脚背上的瓜子皮。


“要我说啊,那苏善信自从进了学士府便没什么作为,不如他兄长在朝廷做大官。”茶摊的老板插上一嘴,给梧桐填了热茶。


“你懂啥,你是没见过苏二公子,长得跟仙人似得,比这位小公子还好看嘞!”


“去去去,仙人能叫你看着?我们这小公子京城里也找不出几个比他俊俏的,就是真有也轮不到你见。”苏家公子再好,到底还是自己的生意重要。


“你莫狗眼看人低,就昨日在燕来楼瞧见的。”


“胡诌,苏家两位公子岂会去燕来楼那样的地方?”


不愿听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吵,梧桐一口干了淡的没味的茶水,扔下几个铜板就走。


苏府门口本就是条并不十分热闹但却宽敞的长街,某个消瘦的青衣书生有意无意遮着的遮着脸,在苏府大门前来来回回走了好几圈真是想叫人不注意都难。眼看人都到了苏府门口的抱鼓石跟前,梧桐抬头一敲头,走错门了似得又东张西望往别出走,不出一盏茶的功夫人又回到了苏府门口。伫立片刻下定决心似得一提前袍阔步往前走,还没走出去两步,正巧遇见了苏孝慈从里出来,吓得梧桐身形一嘚瑟,脚步立马变了方向匆匆的没了影。


苏府对面路边一辆马车里,苏善信放下布帘,啼笑皆非,看来这一回是不会再回来了。他浪费一天时间在这耗着倒也不算一无所获。马车外头留墨刚提了一只叫花鸡回来。


“爷,你在这等啥呢,都耗了一天了。来,吃点热乎的。”留墨费解,只要没有外人在,苏善信素来惜时如命,今儿个倒反常,天还没亮就往马车里一坐,愣是坐了一天,水不喝一口,茅房也不上,眼看着太阳都落山了,他家爷到底是不是人?


苏善信没接那只叫花鸡,递了几个信封给留墨。


“入了夜再送去。”


留墨极度不情愿的把信封塞进怀里,怎么净叫他当夜猫子。


另一头秦王府,顾清江站在桌旁,颇为留意多宝阁上的藏书。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有人引着顾清江离开。


一路进了秦鉴渊寝房,秦鉴渊受伤不能走动,也并不避讳,直接命人撤了屏风。


整个秦王府,至少顾清江所经之处乃至王爷的卧房,丝毫谈不上奢华,墙上多以字画做饰,即便是客房里小小的多宝阁上的藏书也涉及颇为广泛,更别说秦鉴渊卧房中的书架。


撤去屏风,仍隔着一层珠帘,顾清江在珠帘前站定。


“参见王爷。”俯首一礼,声音不卑不亢。


珠帘里头秦鉴渊余光一瞟,只觉得顾清江言行举止与顾雁璇颇有几分相似,到底都是顾家的狐狸。

楼主 无心幽梦  发布于 2015-01-31 20:19:00 +0800 CST  
(十三)
王府另一端,身材玲珑小巧的女子裹了一件深色的斗篷,斗篷下的面容不可不称之为绝色,一双杏核水眸晶莹剔透,弯弯柳眉略带了几分英气,鼻梁高高,未施粉黛唇瓣不点而朱,巴掌大精致的脸蛋带一点圆润反而显得俏皮。女子轻车熟路的进了王府废弃的一座偏院,踩着墙角杂乱的石块翻过墙头。


女子翻过墙头后,远远的一个人影伫立片刻转身离去,她们本是极相似的命运,可不同的是,一个是秦王爷的心上人秦妤,一个是将秦王爷放在心上的陆双双,就因这一点不同,却是天差地别。


陆双双的身形眉眼与秦妤都有几分相似,只是秦妤更加俏皮,如春日的风,而陆双双则是冬日的雪,一如她的本名陆霜。


玲珑苑是平阳城中最大的一座戏楼,玲珑苑不打烊,达官显贵可以叫一场名角的戏,文人骚客可以赶一场名角的戏,就连路边叫花扔上一个铜板的茶钱,都可以听上一场,要么是常见的段子,要么听一段书。在玲珑苑里,来者是客,绝不多问。


夜幕彻底笼罩下来,前头大厅里听戏的人还不少,正是热闹,后头的小院里反倒清净,最偏的一座院里,戏台上只有一个戏子,穿着素净的戏服,化浓艳的戏妆,唱的是一段常见的戏,讲前朝一场冤案,满门抄斩幸好家中幼子侥幸活了下来,苟且偷生上京告状,只望有朝一日能申冤。


戏子唱的不算好,却叫人十分入戏,只是戏台下的客座空无一人,不知究竟是唱给谁,还是唱给自己。一个人到了尾,戏子看向黑漆漆的角落,眸光一闪。


“我就知道你会来。”声音里压抑不住的兴奋。角落里缓缓走出一个人,上好布料制成的深色的劲装绣着暗纹,长发一丝不苟的束起,一如霍云华一丝不苟的为人。素来拒人千里之外的严肃表情也难得有些松动,本就俊朗的容颜烛光下多了一份柔和。


“秦妤。”云华低声叫了一声,似乎只是为了表示自己到场。


一身戏服的秦妤从戏台上下来,脚步欢脱。


“叫我妤儿就好。”云华不应声,秦妤也毫不意外,扯着云华坐下,倒茶给他。


“霍哥哥最近又去了哪,好长时间不来了呢。”澄澈的眼睛,叫人看了丝毫不忍拒绝。可云华似乎看不见一般,只是点头,随后沉默。


“霍哥哥有什么不开心的?”


“你不该总来这,你是秦王府的小姐,也是郡主,这不是郡主该来的地。”


“我不是秦王府的小姐,也不是秦王府的郡主。就像霍哥哥你也是。”她不是秦妤,是凤妤,是藩王凤家的女儿,然而为了活命,却连姓氏也不能随自己的父亲。


霍云华片刻怔愣。“我早就不姓霍了。”那早就是前尘往事,他不是霍云华,只是云华。“你总是唱这一出戏,可是心中有怨?”


这戏里说的像极了他们,霍家冤案时唯独他霍云华活了下来,后来纵使冤案平反,他也再不能姓霍,因为霍家的孩子早就该死在刑场上了。而凤藩王意图谋反究竟是真是假早已不重要,先帝早就容不下这最后一个藩王了。本也是该死在刑场上的凤妤侥幸逃脱,更名秦妤,从此是秦鉴渊的妹妹。

楼主 无心幽梦  发布于 2015-02-01 22:46:00 +0800 CST  
诶,已经写好了,但是忘记发就关电脑了,明天再补好辣。

楼主 无心幽梦  发布于 2015-02-02 21:49:00 +0800 CST  
(十四)
闻言秦妤咯咯笑起来,笑声如银铃一般。


“怨什么?若非当初霍哥哥救我,湛哥哥帮我,秦哥哥护我,我怎么能活到今时今日?是非对错妤儿还分得清,我从不怨湛哥哥。”


云华似松了一口气,点点头。秦妤能明白,也不枉费他们三人当初冒着性命危险就她,纵使他们三人早已不似当年,他也希望秦妤能安好。


“霍哥哥近来不走了吧?那你明天也来听我的戏可好。”三年前她偷跑出王府玩的时候,偶然在玲珑苑听了这一出戏,巧的是正遇见了云华也在,后来她便在这里学戏,常年租下一座园子,云华每次回京都会来看她。


“我不会来了。你也不要再来了。”他惦念秦妤有心结,所以时常来看她一眼。他也知道秦妤每日来玲珑苑目的在何,可如今他有更要紧的事儿要办,不能再陪着她闹了。


“我不管,你不来,我就在这等你。”云华这样的话说过多次,她已经不在意了,到底还是会来的。


云华愣了愣,无声的叹气,身影又消失在黑暗里。


秦妤在原地站了好一会,低垂着眼帘看不清情绪,良久过后抬起头,眼里仍是一片清明,往后台走依旧是脚步欢脱。


清江临走前留下的小巧锦盒,秦鉴渊把玩在手中,里面是千金难求的解毒良药,鲛人心。传闻世上有鲛人,人首鱼尾,能泣泪成珠。鲛人尾的皮柔软却韧性极强,可以用来做士兵的软甲。鲛人所产的鲛绡轻薄如雾,入水不湿,鲛人泪是珍珠,鲛人心是解毒圣药几乎能起死回生。但鲛人生活在水中,鲜少上岸,上岸后鲛人的鱼尾会变成腿,看上去与常人无异,所以除了顾家人,世上再无人能捕捉鲛人,顾家亦是靠此维持了数百年的繁荣。


“她回来了?”


“王爷就这样放任她不管当真合适?”雁璇给秦鉴渊把脉,提笔写药方。


“她该有数的,由她去吧。”老是圈在王府里只怕会闷坏了,妤儿那样的性格,该出去多玩玩。


雁璇嗤笑一声,将写好的药方收起来,秦鉴渊难成大事最大的原因,就是心软,他的软肋他自己并非不知,只是装作看不到。秦鉴渊并非没有坐上皇位的野心和本事,只是因为如今那位置上坐着的是湛未尧,所以他不愿去争,他也并非不知道秦妤的身份是个威胁,是湛未尧随时可以抓住的把柄,可他仍是不愿除去秦妤。


“听闻苏善信家中母亲病重,你得空去看看。”


“嗯。”


离开王府,断七已在外面接应,清江坐在马车里,手中握着沉甸甸的折扇。忽的就想起梧桐,他第一次这样接触鲛人,也第一次遇见对人毫无防范的鲛人,竟觉得有意思的很。梧桐该去见过苏善信了,不知现在是什么模样,他调查过苏善信,身世干净到几乎没有查的价值,可只是燕来楼上远远的一瞥,清江直觉竟觉得这人不简单,就凭刀光剑影后仍是那样从容不迫的气度,就不似一个文绉绉的学子。


“掉头去客栈,码头那边你们三个先看着,我改日再去。”


闻言断七一愣,有些搞不懂自家主子,却也只是应了一声。

楼主 无心幽梦  发布于 2015-02-03 21:54:00 +0800 CST  
先补上昨天的,再加上今天的,我是不是很有道德?

楼主 无心幽梦  发布于 2015-02-03 21:55:00 +0800 CST  
(十五)
无月的夜里,夜风渐渐凉了,越来越凸显出秋日的萧条,听闻乡下庄子里的人都喜欢秋季,因为意味着收获,然而身居平阳城中的人在秋日里却只能感受到凄凉萧索。


陆双双站在楼阁之上,整个楼阁一片漆黑,只有她手中烛台如同夜里的星辰。王府的楼阁只有三座,一座在南,秦鉴渊住着,一座与之相邻,是王府的藏书阁,还有一座在北,正是她住的这一座,也是极偏僻的,所以她才时常能看见秦妤偷偷跑出王府,秦鉴渊大概也是知道的,但那又怎样呢?陆双双紧了紧身上的披风,烛火在风中摇曳时明时暗。楼阁不高,只有三层,却可以俯视王府,也可以遥望对面灯火通明的那一座。那里的人,现在又在做些什么?


三年前一个落雪的日子里她被他带回王府,同是三年前的雪夜里他罚她杖责一百,没想到她却活了下来。她没被赶出王府,却被扔在这偏远的楼阁里不闻不问,因为她是王爷带回来的人,纵使越来越被王府下人瞧不起,可总归还算好过,至少要比流落在外好。对于秦鉴渊来说,王府里多养一口人不痛不痒,就如同她是罪臣陆家女儿陆霜,或是青楼女子陆双双在他心里都无分别,只不过是他一时兴起从燕来楼里赎出来的女人,或许只是因为长了一张有些像他心上人的脸而已。若是当时没有自以为是的说些惹秦鉴渊恼怒的话,她今时今日是不是大有不同?陆双双自嘲的笑了笑,最多是个侍妾罢了。


忽的一阵风袭来,烛火被扑灭,陆双双微怔,再望向对面灯火通明的楼阁,遥远的犹如在天边,随后收回目光,摸索着进了屋。


另一面本只是忽然觉得闷,起身开窗的秦鉴渊,看向对面忽然灭去的一点烛火,眉头一皱却丝毫未察觉,那座楼阁,似乎重来不掌灯。


皇宫中,云华捧着锦盒急匆匆的往皇帝寝殿华政殿走,锦盒犹如千斤重,他奔波半年才又寻了这一剂药,能用上多久尚不可知,只是他明白不会太长的。听闻当年顾家有一人十分善医,若是那人还活着,他无论如何也要找出来。


远远的,湛未尧已经看见了那渐近的身影,嘴角不自觉攀上一丝笑意,却很快又被眉心的阵痛压下去,耳畔传来宫人夜巡的更声,放眼望去整个皇宫大半陷入黑暗,只怕这座皇宫从未在哪一位皇帝手中如此寂寥,希望以后也不会再有。


“药已经制成药丸了,药汤的方子也教给御医院了。药丸御医验过我便拿来了,剂量会有御医叮嘱。”打开的锦盒里是两个白色瓷瓶,隐隐约约闻得到淡淡的药味。


“你要去哪?”


“这药最多能用半年,少的话恐怕只有三个月”


“你又去见妤儿了?”


话被打断,云华抬头看着湛未尧的背影,他的命,他就一点也不在乎么?


“那游医说与御医叮嘱一样,少熬夜,也切忌再喝茶,御医说你近来不再呕血了,看来药还是有用的。”


“妤儿近来可好,你们”


“湛未尧!”云华怒声,两人皆是一愣。“陛下恕罪,臣只是希望陛下能以龙体为重。”


良久没有回应,湛未尧不知在思索些什么,云华有些不知所措时,湛未尧却忽的转过身来,眉眼带了一丝笑意。


“都说了你不必自称臣,方才不是挺好的。”顿了顿,复又说道“我的命,我的身体不是一直有你再操劳,我还何须担忧。”


云华眉头皱了皱,神色有些复杂,嘴唇动了两下,要说出口的话最终还是未说。


“秦妤过得很好,陛下不必挂心。我已与她拜别了,日后只怕也无机会再见。”

楼主 无心幽梦  发布于 2015-02-03 21:56:00 +0800 CST  
(十六)
翌日,梧桐又是一觉睡到日上三竿,醒来后依旧赖在床上直到清江在外面叫门,梧桐捡起一只鞋越过屏风砸在门上,就听门外砰的一声,杂役把水盆扣翻在地练练道歉。


睡得不大安稳,梧桐顶着乌黑的眼圈往嘴里塞菜,清江在一旁乐不可支。


“你这是怎么了?被情哥哥打击了?”


“啐,狗嘴吐不出象牙来。”昨日在苏府门口徘徊许久,她竟没勇气进去,一股脑打听到苏府,却连见面后说些什么都不知道。难道要说苏善信,我找你来玩了?还是说秃瓢你当年说娶我还作数么?呸呸,她当年不懂事,给别人一忽悠,竟将亲事都定了,不作数不作数,万一当年白白净净的小秃瓢如今长成了鼻歪眼斜的哇瓜裂枣她岂不是亏了。不过那日燕来楼上一瞥,虽远,但应该没长成歪瓜裂枣才是。梧桐咬着筷子傻乐两声,清江一嘚瑟,被情哥哥刺激傻了?


可说到底,她又为何要去找苏善信?梧桐仔细想了想,许是苏善信是她活这么大唯一认识的人了,也是她六年来唯一的念想。无论如何,她都要信守当年约定,与苏善信见上一面,往后呢,她要去找她的族人,六年来她从未见过其他鲛人,虽然六年前鲛人与人的一战她也有耳闻,但她相信终有一日她还能再见到族人。


清江看着出神的梧桐,伸出手在她头上一弹,就听“啊”的一声梧桐整个人从椅子上蹦起来,给椅子一绊又跌坐下来。


“小青!”梧桐吼一声,客栈里的人都头来目光都聚集过来,某人脸忽的涨红,又悻悻缩着脖子冲清江瞪眼,清江只顾看着窗外捂着嘴偷乐。


“像你这样的姑娘,怪不得你情哥哥不要你了。”清江摇头,遇见梧桐他也算是见识了,就连断月这样的习武女人也比梧桐温婉几分。


“啐,你情哥哥才不要你了呢。而且那也不是情哥哥。”


“不是情哥哥还远赴万里投怀送抱?”


“小爷是怕他穷的吃不饱,念相识一场来看看他。”


“诶,巧了,小爷我也穷的吃不饱。”


“你饿死活该!”


角落里,背对着梧桐与清江的桌旁,三个人坐在桌旁,桌上饭菜丝毫未动,苏善信坐在一边手里捧一本书,却听着背后的谈话。


“留墨。”


“属下在。”


“吃饭。”


“诶?”看着被推到自己面前的两碗饭,留墨下巴快掉下来,本以为自家爷有什么重要的事非办不可,夜里饿着肚子猫头鹰似得送完信,大早爬起来先偷了两个馒头吃,没想到是来这蹲墙角偷听人吃饭,自家爷这是什么癖好。留墨哭脸望着对面的青行求助,大家毕竟兄弟一场。青行瞥了自家师弟一眼,面无表情把脸别过去,他没这么丢人的师弟。


秦王府里,从早膳过后秦鉴渊便没消停过,不是前来拜访探望的朝臣,就是一封封表决立场的投靠书信。秦鉴渊将内容大同小异的一摞信纸扔进铜炉里,这些朝臣个个老奸巨猾,不可能无缘无故表决立场,背后必定有谁推波助澜,是湛未尧又无故撤了谁的职?近年来无故撤职或因小事惹恼湛未尧而锒铛入狱的朝臣并不少,但他仔细探查过之后,发现这些朝臣都有鲜为人知的罪行却找不到罪证,不过毋庸置疑,湛未尧的行径对他有利无害。

楼主 无心幽梦  发布于 2015-02-04 21:13:00 +0800 CST  
(十七)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想给朝臣安个罪名何其容易,秦鉴渊皱眉,湛未尧身为皇上为何有意败坏盛名。


“王爷,该服药了。”雁璇敲门进屋,端着药碗。见秦鉴渊顶着铜炉里燃烧的信纸,心中便了然。


“听闻圣上下旨,王爷护驾有功,如今已经是秦亲王了。”


“何时的事?”


“今日早朝。”


早朝?所以这群朝臣笃定他已有与湛未尧抗衡的本事,下了早朝便来投靠?不对。湛未尧盯着铜炉里的火苗思考,他总觉得遗漏了什么,苏善信!与其说这群朝臣站定立场,不如说是苏善信站定了立场,也许苏善信在朝中并无如此影响力,但其兄长苏孝慈却有。


“抽空去替本王去苏府探望。”


“明白了。”雁璇知道秦鉴渊已经将目光投向苏善信,而他只会比秦鉴渊更清楚。清楚苏善信有本事撼动朝臣,而非依靠苏孝慈,虽然他也疑惑,苏善信无名小辈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本事,可就算是一向自命不凡的顾雁璇也不得不承认苏善信不容小觑。只有一事他不明白,苏善信是怎么掐准了秦鉴渊晋封亲王的时间,从而那捏住朝臣的心思。不过雁璇大概也清楚他是不可能从苏善信那里得知答案的,一如他始终不清楚当初苏善信是怎么找到他,又是以何种把握去说服他辅佐秦鉴渊,他一向自负聪明,却连丝毫无法揣测苏善信的心思,又或者,他毫无方向,他从不清楚苏善信的目的。


当年顾家衰败后,活下来的顾家人大多隐姓埋名过上寻常人的日子,他虽隐去姓氏,却一刻也不曾忘却家仇,为躲避追杀,他深居简出集结顾家势力一次次往宫中安插人刺杀湛未尧,却屡屡失败,就在他决心放手一搏最后一次行刺时,苏善信却出现在他幽居的老宅中,即便是一直追查他的湛未尧也未能查到他的住处,却被区区苏善信寻到,为的只是提供给他一条出路,一条复仇的路。然而令雁璇意外的是,苏善信并非秦鉴渊的人,雁璇在王府做幕僚足足三年,深得秦鉴渊信任之后,苏善信才初露头角被钦点入学士府,任谁也无法想到这种仰仗兄长的无名后辈竟是在背后操纵着一切的人。


雁璇坐在马车里,透过车窗看向渐黑的天,夜幕渐渐笼罩平阳城,平阳城的街道上却并未平静。马车正驶向苏府,雁璇从未踏入过苏府,也从不将苏善信当主子,苏善信让他太过于捉摸不透,而且苏善信也从未有过将他纳入旗下的意思,纵使他是被苏善信指引入秦王府的,却仍觉得于秦鉴渊而言苏善信亦敌亦友,似乎只是推动整盘棋的局外人。


码头上,梧桐无聊至极的蹲在一旁,她绝对是被小青诓骗出来的,就知道码头上没什么趣事,这会又不知小青人去了哪。另一面,正在查看账本的清江远远望了一眼梧桐,目光幽深不知在思索些什么。


确认无误,清江将账本扔给断七。这一船的货,几乎是他顾家剩下的全部家当,当年顾家老辈预料到顾家灾难,将一切托付于他为了是事态平息之后能重振顾家,若是他们泉下有知得知他孤注一掷拿着这份家底投靠秦王爷,恐怕要气的从棺材里爬出来了。可他比谁都清楚,顾家不可能重振了。

楼主 无心幽梦  发布于 2015-02-05 21:38:00 +0800 CST  
感觉这两章没写出什么东西来。
最近在想严肃的问题,那种一天码万字的人是外星人吧。来自猩猩

楼主 无心幽梦  发布于 2015-02-05 21:39:00 +0800 CST  
(十八)
百无聊赖,梧桐捡起地上的碎石子去砸清江,几块碎石子扔出去,石子太小使不上力气,梧桐索性捡了块稍大的,对准清江就抛了出去,只听“啊”的一声,还没等梧桐幸灾乐祸,竟发现被砸中的人并不是清江。见那人看过来,梧桐立刻别过头去,然而下一刻又转回来,那人,她见过。是在燕来楼上与苏善信一起的,隐约记得有三人,她只看见了两个人的脸,其中一个是苏善信,另一个刚刚被她砸中。


段子冉忙了整整一天,难得闲下来准备去喝上几杯,却被从天而降的石头砸了脑袋,天上掉馅饼他听说过,掉石头还是头一回。四处张望,就见一个娘炮青衣书生瞪着大眼睛盯着他,嘴巴张老大,段子冉素来眼尖,一眼就看出了这是女扮男装,见对方没有道歉的意思,段子冉索性过去了。


对方不说话,段子冉居高临下看着矮了一个头的书生,梧桐就呆愣愣的看着。打量半天,段子冉深觉这个女扮男装的书生生的着实精致,他自认也算阅人无数,能比的上眼前这位的女子着实不多,若是她没拿石头砸他就更好了。


“这位公子不想说些什么?”段子冉终于是按捺不住,砸了人,至少道个歉吧?他却哪知道梧桐的思维和一般人是不一样的。


“你,你,你干嘛挡我的石头!”


“噗!”段子冉身后的随从没忍住笑出了声,给段子冉狠瞪了回去。


“这么说我岂不是还要给你的石头道个歉?”


“那就不必了,我不和你计较了。”梧桐一副大度模样,叫段子冉身后的随从又没忍住,段子冉干脆踢了他一脚。


段子冉有些想发作,但想想对方毕竟是个女子,他总犯不上心眼小到和一位姑娘过不去。


“唉,算了算了。”段子冉摆摆手转身就走,刚走出去一步就被身后人一把拽了回去,心中暗自惊讶,难不成是个习武的,力量竟这么大。


“我问你,你叫什么?”


“什么?”段子冉有些奇怪。“难道你想登门为你的石头讨回公道?”


“少废话,你叫什么?”梧桐丝毫不觉得自己的礼节有丝毫问题,毕竟她与清江一直是这般。


“这倒有意思了,不知你有何事?难不成是瞧上本公子了?”段子冉素来本着有姑娘不调戏浪费的原则过活,这样的女人他倒也第一次遇到,女扮男装丝毫没有姑娘样子,没礼数又野蛮。


“龙阳之好要不得诶!”梧桐打了个嘚瑟。“方才是我不对,不过有句话叫不打不相识,你都挨打了,总要告诉我名字吧?”


段子冉有些绕不过弯,他挨了一石头和告诉她名字有什么联系么。


“说了只怕吓着你。”段子冉一脸得意的欠揍的表情,段家在平阳城中也算颇为有名,她可知她砸的是段家大公子,未来段家的家主,万一叫她砸傻了怎么办?“本公子姓段,名子冉,可听说过?”


“没,很了不起么?”她还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名字嘞。


“那倒也不是。”段子冉第一次有这种无奈的挫败感。“你叫什么?”


“我叫梧桐。”梧桐也是避讳的报上名字,丝毫不在意这个名字正应了她娘炮书生的形象。“我且问你,前日秋日宴那晚,你可是在燕来楼?”

楼主 无心幽梦  发布于 2015-02-06 21:30:00 +0800 CST  
(十九)
上一刻还漫不经心嬉皮笑脸的段子冉在听见这一句话后脸色立刻阴沉了下来,他与秦鉴渊苏善信三人在燕来楼议事,皇上遇刺,秦鉴渊受伤都是在那一夜发生的,五层整楼都没有外人在,这个叫梧桐的又是怎么知道的?


瞬间阴暗下来的脸色让梧桐忍不住松了揪住段子冉的手,暗自思索是不是问了什么不该问的?可是三个大男人有什么不该问的,想起方才段子冉问自己是不是瞧上他了,莫非当真是龙阳之好?莫非眼前这人与苏善信有一腿?


“咦。”梧桐往后靠了靠,龙阳断袖她也只是听闻过,如今真叫她撞见了,虽也未觉得其中有什么不妥,只是发生在了苏善信身上,当真叫她浑身说不出的不适。可是不适归不适,苏善信到底还是苏善信,她本就想通过段子冉打听苏善信,既然俩人有一腿,那段子冉自然知晓的更多了。“放心啦,虽然大家都是男人,但你们之间的事我是不会瞧不起的,理解理解。”梧桐拍拍段子冉的肩,她怎么觉得自己这话说的这么怪异,她又不喜欢男人,啐!是她又不是男人!


段子冉盯着眼前一会东一会西的梧桐,心思百转,但是听到梧桐最后一句话,忽然觉得有什么不对,莫不是这厮以为他有断袖之癖?还是说只是为了掩饰?能傻到拉住他问他是不是去过燕来楼的人,段子冉不认为有什么能算计人的智商,可是也绝不能轻信。


“那日我的确在燕来楼,你有何事?”


“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就是想”梧桐笑盈盈的,话刚说到一半,忽然猛地回过头去,昨日回客栈,她便觉得似是被人跟了,只是想了想又想不出被人跟踪的理由,鲛人对于气息十分敏感,五感都要比常人强上些许,所以她才察觉到了。可是人群中却找不到任何可疑的身影,是对方反应太快,还是她多心?


见梧桐这般模样,段子冉自然也就明白了。


“想来这位公子是有要事,三日后正午燕来楼一聚,到时再言明不知可妥当?”本是想定在明日,但他还有事处理,只能拖到三日后。


“好。”虽然不知道段子冉为何要拖到三日后,不过她是闲人,也没必要为难。


“小爷不过不在片刻,你就勾搭上新欢了?”清江不知何时过来了,一手拦在梧桐肩上。


“滚远点,你什么时候是爷的新欢了。”梧桐拿胳膊肘去撞清江,清江一闪便躲开,目光却瞟向段子冉。


段子冉略打量一下清江,在一旁看了有一会的戏才过来,不知与梧桐是何关系,却也只是冲着梧桐笑笑,一拱手便走了。清江不理会梧桐直念叨她又多无趣,只是看着段子冉的背影,段子冉早就知道他站在一旁观望,他也该出来露露脸。


段家大公子段子冉,也算是平阳城中的人物,段家官商两吃,暗地里的铺子几乎遍布中原南方。那点伎俩瞒得过朝廷和群臣,却瞒不过始终行商的顾家,不知梧桐怎么就惹上他了,又或是他怎么盯上梧桐了。


“我不过拿石头砸了他一下,没事没事。”梧桐摆摆手就走,清江一耸肩,多亏被砸的不是他。

楼主 无心幽梦  发布于 2015-02-07 22:43:00 +0800 CST  
(二十)
一路上梧桐颇为介意身后,究竟是什么人会跟踪他,可是任凭梧桐怎么找也找不到,清江也注意到了几分端倪,只是梧桐不说,他也不细问。他早就注意到有人跟踪梧桐,只是对方行事缜密的很,恐怕一直提防着他,竟叫梧桐发现,多半也是大意了。只怕梧桐是鲛人一事有风声泄露,平阳城很有可能已经不安全了,于梧桐而言如此,于他亦是如此。带着一船货物到平阳城只是为了告诉秦鉴渊他诚心投靠和顾家的本事,可是若是久了,这一船货物只怕就惹眼红了,他需要尽快处理掉。


刚踏入苏府,雁璇便用余光打量着周围,府邸占地大,却见不到多少下人,显得空荡荡的。苏府是做老宅子,虽翻修过,却依然保留着不少老宅子的风貌,屋梁很高,并没有楼阁。就在雁璇打量四周的时候,一个黑色人影飞快从角落里闪过,若非他眼尖是绝看不到的,而且那人影让他不由的想到一个人,一个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云华。


雁璇看向苏善信,对方似乎没有注意到,一如寻常。


看诊过后,雁璇将两张药方递给苏善信,回头看了一眼层层纱幔之后的女人。昏迷多年虽也苏醒过,可如今已快是油尽灯枯,就算能醒来用心调养,寿命也绝不会超过十年了。虽没见到人,但是从皮包骨的手便能想象出恐怕已瘦的不成样。


苏善信十分客气的道谢,引着雁璇离去。苏善信并不多问什么雁璇也不多说,如同两人当真从不相识。只是当两人刚出了苏氏的屋子时,留墨忽然出现在二人面前。


“公子。”


“如何?”


“属下无能,叫人逃了。”苏善信点点头,挥手叫留墨下去。


“数日前我兄长书房外有一个黑衣人出现,只怕居心叵测。叫留墨守了数天他才出现,却逃了。”苏善信解释,面上神色淡淡的看不出情绪,雁璇也只是点点头。


“我会提醒王爷多加防范的。”


直到雁璇乘着的马车远去,苏善信眉头不经意一皱,纵使他对雁璇也算有点拨知遇之恩,雁璇却对他无半分感恩之意,不过聪明如雁璇,自然知道彼此都不是良善之辈,不过是互相利用。也罢,如今雁璇能够一心一意辅助秦鉴渊也算是顺了他的计划。


回到书房时,青行已经等在门口。


“属下无能,被发现了。”


“恩。”没想到那个叫清江的还有点本事,被青行跟踪都能发现。


“是被梧桐姑娘发现的。梧桐姑娘虽不似习武之人,却异常敏锐。”


“哦?”苏善信掩饰不住的一丝诧异,想了想之后便也了然。


“倒也不怪你,换个人远远盯着。”苏善信淡淡吩咐,听不出喜怒。


“是。”


书房里有云华留下的信,苏善信抽出其中信纸丢在一边,反而是将信封拆开在火上头一烤,字迹便显现了,读过之后,信纸便被丢弃在铜炉里烧毁,苏善信低垂着目光,狭长眼眸中看不出情绪。片刻后,看了一眼侯在一旁的留墨。


“通知青行准备马车,连夜启程去历城。”


段府里,段子冉手中捏着一颗圆润的珍珠,不知在思索些什么。直到有人上前通报。


“公子,去历城的马车已经备好了。”


“恩,走吧。”段子冉起身,将珍珠丢进小巧锦盒。


夜深,睡得正香的梧桐被毫不留情的从被窝里拖出来,梧桐张牙舞爪的挣扎,却还是被那人蒙了件斗篷堵住嘴粗鲁异常的带走。等重见光明,已经是坐在一辆马车里,面熟的女人没好脸色的扔了被子进来,正是断月。


“你干嘛啊!”见清江也坐在马车里,梧桐怒气冲冲。


“睡你的觉,咱们去历城。”

楼主 无心幽梦  发布于 2015-02-08 21:50:00 +0800 CST  
实话说,我其实已经越写越崩坏了。和最初想写的完全脱轨了。不过是我现在想写的。随便写写,泥萌随便看

楼主 无心幽梦  发布于 2015-02-08 21:52:00 +0800 CST  
(二十一)
颠簸一路,梧桐有意无意的踢了清江好几脚,半夜一番折腾再加上马车行的急,梧桐早已毫无睡意,仔细想想倒也明白清江是知道她被人跟了,此举能帮她脱身,可总该事先商量一番让她有个准备,半夜忽的把她从被窝里拖出来,她还以为要被人贩子绑了呢。


清江此刻正在闭目养神,似乎完全不知道梧桐的满腔不满,梧桐撒气也撒够了,懒得理他,微微打开车窗,外头的天已经有些亮了,看样马车也已经进了历城,街上甚至有起早摆摊的摊贩。梧桐对大越的版图没什么概念,只知道半宿急匆匆的赶路,她已离平阳城愈来愈远,离苏善信愈来愈远,不过想想也无甚差别,纵使她人在平阳城,一时半会也找不出去见苏善信的理由,脑海中忽然闪过霜白衣衫上染血的身影,梧桐不由蹙眉,今非昨昔,只那匆匆一眼她便明白苏善信已不是她记忆里的秃瓢了,她当真有必要去见他么?而苏善信还会记得她么?


历城的繁荣与平阳城不同,平阳城是京都,天子脚下太平安稳处处笙歌。而历城距离平阳城骑马只需半天的功夫,货运大多依靠水运,看似同样的繁荣下却隐匿着许多不同的生意。许多被朝廷禁止的赌坊黑市,在鱼龙混杂的历城几乎随处可见。


清晨,苏善信与段子冉几乎同一时刻收到跟丢了梧桐的消息,段子冉眉头皱了皱,思索着梧桐究竟是何人,不过他确信梧桐会再次出现。而苏善信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亦是丝毫不担心。


另一边梧桐困得连吃饭的兴致都没了,一手举着筷子,人却已经在梦里会周公了,断月站在一旁满脸不乐意,她本该是和公子一起去处理那批货物的,如今却被留在这照顾梧桐,嫉妒不情愿的倚在一旁,断月叹了口气,就听桌上的碗碟掉在地上的声音,而梧桐已经趴在桌上睡得不省人事,断月恨恨地踢了一下桌角,她就究竟为什么要看着这个生活不能自理的傻瓜?


将碎了一地的碗碟收拾好了,断月看了一眼梧桐便出了房门,然而等断月回来的时候,屋内已经空无一人。断月暗叫不好,她不过是将碎了的碗碟送出去的功夫,人就没影了。这里是三楼,梧桐自然不能跳出去,那便是眼睁睁从她眼皮子底下逃了,当真是会添麻烦。想到这里,断月人已经再次出了房门,离开客栈找人去了,而客栈上头,梧桐顺着窗缝见断月朝哪头去了,便也立刻离开客栈,往相反方向走去,这么一个傻乎乎的断月就想看住她?当她梧桐也傻啊?再说,她为何乖乖听小青的,非要闷在客栈里不可?


离开客栈,梧桐不亦乐乎的在街边小摊闲逛,想着要换身衣服乔装一下尽快回平阳城去,她与段子冉约了见面,自然不能爽约。至于小青嘛,她已经留了书信给他,虽然她字写的不大好看,但到底还是会几个的。肚子忽然咕噜的叫了一声,梧桐下意识的摸了摸荷包,一拍脑门,糟了,她忘了她囊中羞涩啊。

楼主 无心幽梦  发布于 2015-02-09 23:41:00 +0800 CST  
这一晚上真是大起大落,友情提示码字的亲以后千万不要用码字精灵去码字。平时用的还算挺方便的,虽然有小bug但是不影响用,今天发现了更新版本但是没趣更新,这边旧版本用着用着就略崩坏。写完了想想就顺手更新了,然后尼玛的更新后哪怕登陆了稿子全部消失不见!顿时心已碎成渣渣。万念俱灰有木有,虽然字数没有我上一次丢的多,但是这丢的不是一篇文啊!重启之后也完全找不回。
好在小爷机智,当初下载这个软件的时候就在别的盘里做了备份,好歹是找到了。。越来越佩服自己的先见之明。这一晚好歹勤快,写了三千五,正兴奋着呢晴天掉下个大霹雳。心脏病快犯了!!
我攒着,好好写,看的人多也许哪天一高兴更个五章十章的

楼主 无心幽梦  发布于 2015-02-09 23:47:00 +0800 CST  
因为没完成码字任务,电脑被软件强行锁定了。明天再补。

楼主 无心幽梦  发布于 2015-02-10 22:48:00 +0800 CST  
(二十二)
入夜,历里一座段家府邸中,段子冉将基本账簿狠狠一摔,半年来的账簿基本都被动过手脚,只是做的极为巧妙不易被察觉,这不像是铺子里账房做的出的,有这等本事岂会屈身于此,而且几家铺子的账本皆是以同一种方式被动了手脚,看来他是给人盯上了,只是对方如此只会让几家铺子亏空而已,倒造不成致命的损失,不知对方究竟是何目的。


段子坐在正座上思索着,目光看下下方几家铺子的掌柜都是吓得浑身直颤。账本出问题的一定不只出现在历城的几家铺子,若是一家家排查下去,且不说能不能找到内鬼,光是时间就耗不起,思虑过后段子冉下了决定。


“这次的事几位都有疏忽,不过几位都是老掌柜了,我亦不愿多追究,各自罚去三个月月钱,回去将自己的铺子清理干净了。我会重新分人下去,新账本的录法下月初也会传下去。都走吧。”几位掌柜面面相觑,段家老爷子虽然还没有明言已将段家交给大公子打理,但事实已经如此做了,近两年老爷子已经几乎不过问铺子里的事了。几位也不愿意多留,平日这位大公子都是笑吟吟的,生起气来只是一言不发却能压的人喘不了气,以后只怕是比段老爷子更厉害的人物。


几位掌柜相继离去,最后只剩下一位,虽也不情愿,却不得不硬着头皮拿出藏在怀里的锦盒送到段子冉面前。


“少当家,从各个铺子里转回来的,如今共有七颗,除了一颗在您手里,其他的都在这了。”


段子冉打开锦盒,里面是六颗圆润小巧的珍珠,依大小来说算不上佳品,然而珍珠却呈半透明,里面似是有光晕在流动,段子冉挑出一颗检查一番,随手扔进了茶杯中凉透的淡茶里,只见小巧珍珠在水中立刻散发出光晕来,虽不算十分明亮,却也如一团小小的青色火焰一般,这便是鲛人泪。


段子冉眼睛微眯,鲛人泪并非寻常珠蚌所产,传闻是鲛人哭泣的泪珠落下便成了珍珠,这种珍珠本也不算稀有,顾家还在时,盛产鲛人泪,其中便分白鲛泪与红鲛泪,寻常白鲛泪只需百两白银便能买到,然而顾家落败后,鲛人泪一度从市面上消失,如今是千金难求。然而近一个月左右,段家当铺里竟连续有人死当白鲛泪,且都是以不到百两的低价,从方向来看,最初出现在胥州,相传那里是鲛人浮水上岸之地,最后出现在凉城,段子冉认定,若没推测错这正是一只鲛人,且一路往京城去,只是京城铺子里却并未出现过鲛人泪,说明这只鲛人极有可能仍留在凉城,或是比凉城更接近京城的历城。


“少当家,还有一事,最后一颗鲛人泪,正是今日傍晚刚从我铺子里得的。”


闻言,段子冉的眉头轻皱,忽的笑了一声,来的正好,也省得他去找了。


“正好,请人将画像画出来送过来。”


“是。”段子冉摆摆手叫那位掌柜出去,临了又添上一句。


“明晚之前。”


“是。”掌柜毫不敢犹豫,只擦了擦额角的汗,明明看起来年纪轻轻也没怎么责罚过他们的少当家威压怎么就这么大呢?想了想,许是这两年少当家处事雷厉风行的手段就是震慑大家最好的方式吧。

楼主 无心幽梦  发布于 2015-02-11 21:26:00 +0800 CST  
(二十三)
平阳城玲珑苑里,秦妤一个人在戏台上唱,嗓音婉转动听,唱着唱着却渐渐就没了声,纵使浓艳的戏妆仍掩不住脸上的落寞,还真的,不来了啊。


本只是路过玲珑苑的云华忽然停了脚步,驻足房顶看向那一座偏僻的园子,灯火通明却戏台皆空,只有台上一个人孤零零的站着。


秦妤忽然抬头,不由自主的像房顶望去,然而那里却空空如也,是她奢望了。


夜里回到客栈的清江捏着梧桐留下的“信”不知是该气还是该笑,这也能算是字么?她是拿脚写的吧?纸张上凌凌乱乱画符一样的字,纵使他天大的本事也看不懂啊。


“属下有罪,没看好梧桐姑娘。”断月跪在一旁,清江只是瞥了一眼。


“不怪你,起吧。”


虽看不懂信,他也猜得到梧桐多半是回了平阳城,直接派个人去平阳城找便是。


“人既然是你弄丢的,你便回平阳城去找吧。”听到这话,断月才起身。


“属下明白。”


清江将信纸扔到一旁,殊不知距离此处不远的另一家客栈里,梧桐正睡得香,倒不是因她不着急回平阳城,只是解决了盘缠问题之后,又困又饿自然先解决了再说,而且说到底,她本就不着急回去。


然而梧桐不知道的是,同一家客栈里,就在梧桐的隔壁,苏善信就在此,手中捧着一本书,然而思绪却并不在书上,没想到段家账本的事这么快就被解决了,段子冉还是有些本事的,这也正是他所看中的地方。只不过他此次来历城还有其他的事在身,云华带来的信正是湛未尧所写,如今湛未尧虽与秦鉴渊势同水火,表面上苏善信又是秦鉴渊新笼络的幕僚,可究竟站在那一侧,只有他自己心里是清楚的,又或者,本就哪一侧都不属于。


苏善信将书合起放在一旁,脑海中闪现出那个徘徊在苏府门口的人影。六年前的一切恍如隔世,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时间,他的生活却已是翻天覆地,他不知此刻所走的路究竟是不是他所选是不是他想要的,他明白没有退路,也从未有过后退的想法。只是如今的他,只身能走到哪一步尚不可知,前方凶险也不可知,当真有把握不将梧桐拖进这趟浑水么?那是他幼时唯一陪伴在侧的人,他究竟是不想拖累她的,他不希望当年那般天真洒脱的梧桐,最终也磨砺成了他这般模样。


“公子。”青行的声音让苏善信回神,他竟走神到来人也未察觉。


“恩。”


“属下已经查到了,清江昨夜已连夜赶往历城,只是不知为何昨夜咱们的人却在路上跟丢了。今日人已经在历城出现,但并没有见到梧桐姑娘。”


梧桐多半也在历城,只是这个清江恐怕不容小觑。


“去查查清江是什么来路。”


“是。属下发现,似乎有其他人在监视梧桐姑娘和清江,极有可能是昨日梧桐姑娘在码头遇见的段家公子。”青行声音低沉平缓,将推测说出,暗自揣测这位梧桐姑娘就近是什么人。


苏善信只是点点头,心中一紧有了定夺。


“这事交给别人,留墨至今未归,你到麤溪馆去接应,务必小心,若是留墨也栽在里头你恐怕也无法应付。”


青行的目光变了变,沉默的应下。苏善信挥手叫他离去,麤溪馆白日里只是寻常茶馆,却连通着历城最大的地下黑市,原本湛未尧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然后近日黑市上却出现了了不得的东西,让湛未尧不得不重视起来,皇陵地图。

楼主 无心幽梦  发布于 2015-02-11 21:26:00 +0800 CST  
苦逼的我还在考场上。昨天八点多就出发了。今天再补吧。如果我考过了。

楼主 无心幽梦  发布于 2015-02-13 07:37:00 +0800 CST  

楼主:无心幽梦

字数:37383

发表时间:2015-01-07 21:56: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7-11-25 08:04:33 +0800 CST

评论数:193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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