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逢因果》新人发帖话说第一次写长篇吧，不知道会不会坑，然后
《恰逢因果》
新人发帖
话说第一次写长篇吧，不知道会不会坑，然后文笔实在一般，不嫌弃就随便看看吧。
（镇楼图源自网上，侵删致歉）
（本人社恐，就私信啥的不一定及时回，请诸位老爷见谅）
新人发帖
话说第一次写长篇吧，不知道会不会坑，然后文笔实在一般，不嫌弃就随便看看吧。
（镇楼图源自网上，侵删致歉）
（本人社恐，就私信啥的不一定及时回，请诸位老爷见谅）
1
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的话，我绝对一定肯定不会答应和妈妈一起来这里。妈妈部门的那个领导着实奇怪，你说，哪家公司搞团建会来福利院？还鼓励员工带孩子过来？看吧，虽说不知道妈妈的同事里面有多少人有和我差不多大的孩子，至少何阿姨家的张宇是我同学啊，人家就没来，害得我白白期待了一趟。哦，还没有自我介绍，我叫安以时，是雨安市一中的八年级学生，嗯，为什么来这个无聊的活动？当然是因为张宇啊，我就没见过这么帅的人好吗？瘦瘦高高的，皮肤因为经常打篮球是健康的小麦色，这个人超级逗比，还贼讲义气，上次我在校门口被小混混拦了还是他帮的我呐，总之，是我最好的朋友啦。
“今天和大家来这里呢，一方面是促进一下同事们的感情，提高我们团队的协作能力，另一方面呢，也是代表公司向雨安第二福利院捐赠一批物资，希望这里的小朋友们茁壮成长！”妈妈的部门组长登台讲话后，底下响起一片掌声。
我坐在一边低着头，心里默默复习着生地会考的知识点。
“小时，”妈妈好像注意到我在发呆，“怎么了，在想小宇啊？”一脸八卦的样子。
“是。。啊没有，在回顾知识点啦。”看着妈妈调戏的表情我一脸黑线，“什么啊，人家家长听说自家儿子喜欢男生都得气到爆炸好吗？怎么好像你还蛮期待一样。”
“哈哈哈哈哈，我和你何阿姨可是互相叫过亲家的，这个活动估计还有蛮久，无聊的话就到处走走吧。”
何阿姨是妈妈的闺蜜，据说两人从初中开始一直到大学都是同学，毕业了都面试进同一家公司，关系好得不得了。所以发现我特别喜欢找小宇玩后，两人就调侃起娃娃亲来了。别说，我还真想过，到时候我和小宇要是假戏真做了，还不知道两边大人是什么反应呢。
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的话，我绝对一定肯定不会答应和妈妈一起来这里。妈妈部门的那个领导着实奇怪，你说，哪家公司搞团建会来福利院？还鼓励员工带孩子过来？看吧，虽说不知道妈妈的同事里面有多少人有和我差不多大的孩子，至少何阿姨家的张宇是我同学啊，人家就没来，害得我白白期待了一趟。哦，还没有自我介绍，我叫安以时，是雨安市一中的八年级学生，嗯，为什么来这个无聊的活动？当然是因为张宇啊，我就没见过这么帅的人好吗？瘦瘦高高的，皮肤因为经常打篮球是健康的小麦色，这个人超级逗比，还贼讲义气，上次我在校门口被小混混拦了还是他帮的我呐，总之，是我最好的朋友啦。
“今天和大家来这里呢，一方面是促进一下同事们的感情，提高我们团队的协作能力，另一方面呢，也是代表公司向雨安第二福利院捐赠一批物资，希望这里的小朋友们茁壮成长！”妈妈的部门组长登台讲话后，底下响起一片掌声。
我坐在一边低着头，心里默默复习着生地会考的知识点。
“小时，”妈妈好像注意到我在发呆，“怎么了，在想小宇啊？”一脸八卦的样子。
“是。。啊没有，在回顾知识点啦。”看着妈妈调戏的表情我一脸黑线，“什么啊，人家家长听说自家儿子喜欢男生都得气到爆炸好吗？怎么好像你还蛮期待一样。”
“哈哈哈哈哈，我和你何阿姨可是互相叫过亲家的，这个活动估计还有蛮久，无聊的话就到处走走吧。”
何阿姨是妈妈的闺蜜，据说两人从初中开始一直到大学都是同学，毕业了都面试进同一家公司，关系好得不得了。所以发现我特别喜欢找小宇玩后，两人就调侃起娃娃亲来了。别说，我还真想过，到时候我和小宇要是假戏真做了，还不知道两边大人是什么反应呢。
关于文中的人物、情节、地名啥的，全部是虚构，请勿对号入座，关于福利院之类的常识类问题也可能部分与现实不符，就当是另一个平行时空吧。
2
又想了几分钟，把知识点复习完后我就拉拉妈妈的衣袖，“我去玩了。”
“去吧去吧。”妈妈没有看我，目光直勾勾地盯着部门领导，好像是姓蒋来着的吧，对，蒋叔叔，眉头微微皱起，牙齿轻轻地咬着上唇。这是我熟悉的表情了，通常说来吧，当妈妈做出这种表情时，表明她在思考某些重要的事情。和蒋叔叔有关吗？这个念头只在我脑中闪过一瞬便丢在身后。溜了溜了，玩去也。
不过说实话，绕着福利院绕了小半圈后，我都有点佩服起蒋叔叔的选址技术了，第二福利院不同于第一福利院在市内，坐落于市郊最大的好处就是新鲜的空气了，更别提两面环山一面有一个超大的湖，院内还有自养的鸡啊鸭啊鹅啊，完全是个标准的农家乐好吗？
一边走一边想着，就到了后院，后院挺小，好像是平时小朋友们活动的地方，不过现在吃午饭的时间，院子也空荡荡的，一棵老榕树边立着个秋千，一个人影背着对我，单薄的身子随着秋千一上一下地荡着。
“欸，你不去吃饭的吗？”我在那人身后远远地喊一声。
秋千停了，一个十岁左右的孩子跳下来面对着我。唔，是个男孩子啊，瘦瘦的，一双眼睛很是好看。
他警惕地看了我一眼，稍稍后退一步，才小声说：“现在去吃饭太挤了，晚一点去人少一点。”
那一刻我心里突然有了一种莫名的冲动，好像经常在海边玩耍的孩子第一次看到彩色的贝壳那样出自熟悉的惊喜。以至于下意识地问他：“我来帮你推秋千好不好？”
话说出口，我才惊觉这句话似乎不太和时宜，人家跟你根本不认识，太失礼了！
“对不起，我刚刚可能有点唐突了。”
神奇的，意外的，小孩点了点头，露出一个以后我将看到无数遍却每次都能如初遇时感动的笑容：“好啊，哥哥。”
又想了几分钟，把知识点复习完后我就拉拉妈妈的衣袖，“我去玩了。”
“去吧去吧。”妈妈没有看我，目光直勾勾地盯着部门领导，好像是姓蒋来着的吧，对，蒋叔叔，眉头微微皱起，牙齿轻轻地咬着上唇。这是我熟悉的表情了，通常说来吧，当妈妈做出这种表情时，表明她在思考某些重要的事情。和蒋叔叔有关吗？这个念头只在我脑中闪过一瞬便丢在身后。溜了溜了，玩去也。
不过说实话，绕着福利院绕了小半圈后，我都有点佩服起蒋叔叔的选址技术了，第二福利院不同于第一福利院在市内，坐落于市郊最大的好处就是新鲜的空气了，更别提两面环山一面有一个超大的湖，院内还有自养的鸡啊鸭啊鹅啊，完全是个标准的农家乐好吗？
一边走一边想着，就到了后院，后院挺小，好像是平时小朋友们活动的地方，不过现在吃午饭的时间，院子也空荡荡的，一棵老榕树边立着个秋千，一个人影背着对我，单薄的身子随着秋千一上一下地荡着。
“欸，你不去吃饭的吗？”我在那人身后远远地喊一声。
秋千停了，一个十岁左右的孩子跳下来面对着我。唔，是个男孩子啊，瘦瘦的，一双眼睛很是好看。
他警惕地看了我一眼，稍稍后退一步，才小声说：“现在去吃饭太挤了，晚一点去人少一点。”
那一刻我心里突然有了一种莫名的冲动，好像经常在海边玩耍的孩子第一次看到彩色的贝壳那样出自熟悉的惊喜。以至于下意识地问他：“我来帮你推秋千好不好？”
话说出口，我才惊觉这句话似乎不太和时宜，人家跟你根本不认识，太失礼了！
“对不起，我刚刚可能有点唐突了。”
神奇的，意外的，小孩点了点头，露出一个以后我将看到无数遍却每次都能如初遇时感动的笑容：“好啊，哥哥。”
3
小孩说完就乖乖坐在秋千上了，灰蓝相间的条纹衬衫上印着猫和老鼠的经典logo，我把手搭在他背上：“我要推了哦。”“嗯”小孩回应了一声。
手心传来一阵暖意，我似乎觉得脸上有些滚烫。轻轻推出，小孩的刘海被风吹开，在头顶张扬成另一种形状，我看得有些入迷，不自觉加大了力气。
“哥哥，轻一点好吗？”小孩开口说话。
“啊，对不起…我小点力气。”
小孩又不说话了，只是当秋千到高点时会轻轻地哼出声 ，弄得我又一阵恍惚。
时间过了片刻，手臂一阵酸麻，只好说道：“最后一下了哦，抓紧了。”我稍微加力，小孩一阵惊呼后被我稳稳地揽在怀里。“好玩吗？”我问他。
“嗯，谢谢哥哥。”闻到洗发水的香气，我忍不住揉了揉他的发顶。
“呐，你叫什么呀。我叫安以时，安全的安，以后的以，时间的时，来自雨安一中八年三班。”
“噗。”小孩被我逗笑了，从怀中脱出，转身面向我，也学着我字正腔圆地介绍起来，“我叫于宇诺，于是的于，宇宙的宇，诺言的诺，来自雨安二小四年一班。”
“时间不早了，去吃饭吧。”我朝他笑笑，觉得院子里的风也好舒服。
“哥哥，下次还会来玩吗？”他看着我，眼中蓄着一丝期待。
“啊，可能不会诶，今天是特殊情况才来的这边。”我不想说谎，家里到这边有将近三个小时车程，不过夜的话来回奔波实在麻烦。
小孩的眼神暗了下去，小声嚅嗫了一句“好吧，我去吃饭了。”
“小时。”妈妈的声音从后面响起，“你这孩子怎么跑这么远？”然后是蒋叔叔的声音：“没事，小孩子喜欢玩很正常嘛，正好一起去吃饭吧。”
“叔叔阿姨好。”小孩朝两位大人鞠躬，然后对我点点头，“哥哥，我走了。”
小孩说完就乖乖坐在秋千上了，灰蓝相间的条纹衬衫上印着猫和老鼠的经典logo，我把手搭在他背上：“我要推了哦。”“嗯”小孩回应了一声。
手心传来一阵暖意，我似乎觉得脸上有些滚烫。轻轻推出，小孩的刘海被风吹开，在头顶张扬成另一种形状，我看得有些入迷，不自觉加大了力气。
“哥哥，轻一点好吗？”小孩开口说话。
“啊，对不起…我小点力气。”
小孩又不说话了，只是当秋千到高点时会轻轻地哼出声 ，弄得我又一阵恍惚。
时间过了片刻，手臂一阵酸麻，只好说道：“最后一下了哦，抓紧了。”我稍微加力，小孩一阵惊呼后被我稳稳地揽在怀里。“好玩吗？”我问他。
“嗯，谢谢哥哥。”闻到洗发水的香气，我忍不住揉了揉他的发顶。
“呐，你叫什么呀。我叫安以时，安全的安，以后的以，时间的时，来自雨安一中八年三班。”
“噗。”小孩被我逗笑了，从怀中脱出，转身面向我，也学着我字正腔圆地介绍起来，“我叫于宇诺，于是的于，宇宙的宇，诺言的诺，来自雨安二小四年一班。”
“时间不早了，去吃饭吧。”我朝他笑笑，觉得院子里的风也好舒服。
“哥哥，下次还会来玩吗？”他看着我，眼中蓄着一丝期待。
“啊，可能不会诶，今天是特殊情况才来的这边。”我不想说谎，家里到这边有将近三个小时车程，不过夜的话来回奔波实在麻烦。
小孩的眼神暗了下去，小声嚅嗫了一句“好吧，我去吃饭了。”
“小时。”妈妈的声音从后面响起，“你这孩子怎么跑这么远？”然后是蒋叔叔的声音：“没事，小孩子喜欢玩很正常嘛，正好一起去吃饭吧。”
“叔叔阿姨好。”小孩朝两位大人鞠躬，然后对我点点头，“哥哥，我走了。”
4
“没事，小朋友一起吧，今天我请客。”蒋叔叔说道。
妈妈马上打断他说：“说好了我请，看小朋友和小时玩得挺开心的，来，一起过来。”
小孩有些犹疑地看着我，我就把手搭在他肩膀上：“一起吧，于宇诺小朋友。”
“叫小诺就好啦。”小孩低头绞着手指，“出去吃饭的话还要跟院长伯伯说啦。”
“这个不用担心，本来就是在会客厅吃的，我去和李院说一声就行。”
小孩的脸更红了，露出一个很纯真的笑容“谢谢你们。”
“害，多大的事，吃个饭而已。”我一手揽住他，一面朝向妈妈，“走吧。”
饭菜很丰盛，虽然没有什么少见的食材，但料好量足。小孩看上去有点兴奋，小手抓着筷子一上一下的，略显夸张的动作居然还让我想到了张宇。
笨蛋张宇，之前还说可能会来，结果还是放了我鸽子，等上课了一定好好收拾他。一边想着，一边把烤肉随手夹到小孩碗中。
“太多啦，哥哥。”
“啊，抱歉。”我悻悻地笑一下，在母上大人节约主义的目光下对小孩说，“吃不完的夹我碗里来吧。”
“给，哥哥好像不吃肥肉哦？”小孩把他碗中的瘦肉一一挑出送到我碗里，“蔬菜也要吃啊。”
“啊。。。是。”我不情愿地夹了一些青菜，低头啃着。妈妈在一边道笑出了声：“小诺对吧，是个好孩子呢。”蒋叔叔接过话头：“是吧苏韵，我提的那个建议怎么样？”蒋叔叔好像提起了之前和妈妈说的某件事。
然后我又看到了妈妈思考的表情。
“吃完饭问问小时的意见吧。”妈妈说。
“那再好不过了，”蒋叔叔笑笑，“小时会喜欢的，你看刚刚他们玩得多开心。”
“什么啊？”我有点好奇。
“先吃饭，吃完饭妈妈再和你说。”
真是的，大人总是这样，明明是他们开始的话题，却总要吊我的胃口，下次不要听他们聊天才好。
“没事，小朋友一起吧，今天我请客。”蒋叔叔说道。
妈妈马上打断他说：“说好了我请，看小朋友和小时玩得挺开心的，来，一起过来。”
小孩有些犹疑地看着我，我就把手搭在他肩膀上：“一起吧，于宇诺小朋友。”
“叫小诺就好啦。”小孩低头绞着手指，“出去吃饭的话还要跟院长伯伯说啦。”
“这个不用担心，本来就是在会客厅吃的，我去和李院说一声就行。”
小孩的脸更红了，露出一个很纯真的笑容“谢谢你们。”
“害，多大的事，吃个饭而已。”我一手揽住他，一面朝向妈妈，“走吧。”
饭菜很丰盛，虽然没有什么少见的食材，但料好量足。小孩看上去有点兴奋，小手抓着筷子一上一下的，略显夸张的动作居然还让我想到了张宇。
笨蛋张宇，之前还说可能会来，结果还是放了我鸽子，等上课了一定好好收拾他。一边想着，一边把烤肉随手夹到小孩碗中。
“太多啦，哥哥。”
“啊，抱歉。”我悻悻地笑一下，在母上大人节约主义的目光下对小孩说，“吃不完的夹我碗里来吧。”
“给，哥哥好像不吃肥肉哦？”小孩把他碗中的瘦肉一一挑出送到我碗里，“蔬菜也要吃啊。”
“啊。。。是。”我不情愿地夹了一些青菜，低头啃着。妈妈在一边道笑出了声：“小诺对吧，是个好孩子呢。”蒋叔叔接过话头：“是吧苏韵，我提的那个建议怎么样？”蒋叔叔好像提起了之前和妈妈说的某件事。
然后我又看到了妈妈思考的表情。
“吃完饭问问小时的意见吧。”妈妈说。
“那再好不过了，”蒋叔叔笑笑，“小时会喜欢的，你看刚刚他们玩得多开心。”
“什么啊？”我有点好奇。
“先吃饭，吃完饭妈妈再和你说。”
真是的，大人总是这样，明明是他们开始的话题，却总要吊我的胃口，下次不要听他们聊天才好。
5
“小时啊，就是。。怎么说呢，你爸爸走后，妈妈几乎天天加班，妈妈想问问你，一个人在家会觉得孤独吗？”饭后妈妈让小诺留在座位上，把我拉到角落问我。
“不会啊。。怎么了吗？”妈妈的问题好奇怪。
“唉，也怪我当时太冲动了，好好谈一谈，没准也能和你爸过下去。”
“没有啦，爸爸那么打你，肯定是不行的。”
顺带一提关于爸爸的事，嗯，怎么说呢？很俗套的剧情啦，妈妈是外公最疼爱的小女儿，为了和爸爸在一起就丢下家族私奔，外公鼻子都气歪了，最后却还是出席了婚礼。婚后大概在我十岁的时候吧，爸爸生意失败，就整天颓在家里，和妈妈吵架也多起来，然后我初一的时候爸爸第一次动了手，打得蛮严重的。
前面说的这些好像还听我们班女同学讲过小说里面类似的情节，不过后面的内容可能和小说里有点不一样。
有人说什么家暴只有零次和无数次，不过我家可能是个例外。妈妈完全没有忍气吞声的打算，当天就叫了一群人就把家围了起来，爸爸翻窗跑到爷爷家还是被拖出来狠狠打了一顿，第二天就被妈妈的人拖去办了离婚手续。
后来爸爸还来学校接过一次我，说一些知道错了之类的话，妈妈知道了之后马上打电话和他吵起来，后来再在学校门口见到爸爸他也只是远远地挥挥手，示意之后就走开了。
妈妈没有打算靠外公生活，自己找的工作一直做到现在，不过妈妈的确经常加班，以前有爸爸陪我，后来就只能自己做完作业睡觉了。因此妈妈的话让我有点懵，她是想接爸爸回来吗？
“妈。。你是想爸爸了么？”我语气犹豫。
“小时呢？”妈妈反问。
“爸爸以前很好的。。可是后来好凶。。”
“难为你了。”妈妈的神色有些惆怅，随即又话锋一转，“那，我们把小诺带回家好不好？”
我愣在原地，脑子里面一团乱麻。
“小时啊，就是。。怎么说呢，你爸爸走后，妈妈几乎天天加班，妈妈想问问你，一个人在家会觉得孤独吗？”饭后妈妈让小诺留在座位上，把我拉到角落问我。
“不会啊。。怎么了吗？”妈妈的问题好奇怪。
“唉，也怪我当时太冲动了，好好谈一谈，没准也能和你爸过下去。”
“没有啦，爸爸那么打你，肯定是不行的。”
顺带一提关于爸爸的事，嗯，怎么说呢？很俗套的剧情啦，妈妈是外公最疼爱的小女儿，为了和爸爸在一起就丢下家族私奔，外公鼻子都气歪了，最后却还是出席了婚礼。婚后大概在我十岁的时候吧，爸爸生意失败，就整天颓在家里，和妈妈吵架也多起来，然后我初一的时候爸爸第一次动了手，打得蛮严重的。
前面说的这些好像还听我们班女同学讲过小说里面类似的情节，不过后面的内容可能和小说里有点不一样。
有人说什么家暴只有零次和无数次，不过我家可能是个例外。妈妈完全没有忍气吞声的打算，当天就叫了一群人就把家围了起来，爸爸翻窗跑到爷爷家还是被拖出来狠狠打了一顿，第二天就被妈妈的人拖去办了离婚手续。
后来爸爸还来学校接过一次我，说一些知道错了之类的话，妈妈知道了之后马上打电话和他吵起来，后来再在学校门口见到爸爸他也只是远远地挥挥手，示意之后就走开了。
妈妈没有打算靠外公生活，自己找的工作一直做到现在，不过妈妈的确经常加班，以前有爸爸陪我，后来就只能自己做完作业睡觉了。因此妈妈的话让我有点懵，她是想接爸爸回来吗？
“妈。。你是想爸爸了么？”我语气犹豫。
“小时呢？”妈妈反问。
“爸爸以前很好的。。可是后来好凶。。”
“难为你了。”妈妈的神色有些惆怅，随即又话锋一转，“那，我们把小诺带回家好不好？”
我愣在原地，脑子里面一团乱麻。
如果有人问我之后的细节，我只能说真的记不清了，只知道妈妈让我等在一边，然后和蒋叔叔带着小诺去院长那里办了很多手续。
后来就坐上了回城的大巴车，妈妈和同事们坐在前面聊着，我带着小诺坐在最后一排，看公路两旁的灯火从后视镜平移到车尾，有一种莫名的不真实感。大巴停在公司门口时，已经是夜晚九点半，小孩伏在我身上睡着了，瘦小的胸脯随着呼吸起伏，偶尔鼻尖微微耸动，在光影的映衬下分外可爱。
要一起生活了吗？以后放学，要先去接弟弟对吗？那些或风或雨的夜晚，又有人陪我入睡了对吗？我。。不必再一个人等待天明了啊。此刻我的思绪被一种温柔的情绪填满，托着小孩的手也多了不少力气。
回到家把小孩放到床上盖好被子，匆匆洗了个澡便在小孩身旁睡下，心中莫名踏实。
朦胧中醒来，窗户外面还是一片墨黑，小诺的手却不知何时环上了我的脖颈，带着奶香味的呼吸一下一下吹拂在我胸前，有一种带着暖意的酥麻感。
我伸手从背后揽住小孩，“睡吧，哥哥在的。”我在他耳边呢喃，随即又睡去，一夜安然。
第二天是周日，妈妈上午带我和小诺去买衣服，小家伙应该很少来商场，看见什么新奇的东西都要扯着我的袖子问个仔细，结果最后衣服买了两套，各种零食倒是有整整一大袋。
“一次不准吃太多，小时要负责监督啊。”回家路上妈妈如是说。
“不要，我和小诺一起偷偷吃。”我做了个鬼脸。
“你零花钱是不想要了吗？”妈妈一手敲我头上。
“要不，我来监督哥哥吧。”小诺突然出声。
我和妈妈对视一眼，随即哈哈大笑，小诺脸一红，随即也一起笑起来。爸爸走后，我似乎又一次感到家的圆满。
二小离市区很远，所以下午妈妈带着小诺在一小办了入学手续，一小和一中相邻，只是放学更早，妈妈嘱咐我每天放学后去接弟弟回家。
忙完各种事情后，妈妈又难得带我们去吃了一顿麦记，小诺很拘谨，只点了一个鸡腿堡和一份小薯，而我的情绪被另一种奇怪的感觉取代了，显得无精打采，随便吃了点东西就停了下来。
小小一方桌子，妈妈和小诺坐在对面，我一个人在桌子的这边，妈妈张罗着帮小诺蘸番茄酱、拿可乐，我却只能自己弄，在妈妈的关心这一点上，我生平第一次感到有些嫉妒。是，老师说这样不对，你可能也说这样不对——大人都说这样不对。可莫名的，心里总不免失落啊，我知道这样想没有道理，可是，这一瞬间，我真的觉得小诺分走了一部分妈妈的爱。
回到家后，我先洗好了澡，在床上复习着教材内容，不一会儿，小诺穿着新睡衣走了进来：“小时哥哥，你在看什么呀？”“生物书。”似乎听出我的语气有点不耐烦，小诺没有再说什么，掀开被子，静静地坐在我身边。
少顷，又开口问：“哥哥不高兴吗？”
“为什么这么问？”我皱起眉头看着他。
小孩摸摸鼻子：“因为这么久了哥哥还没翻页啊，说明没有在看书嘛。”
我只好说：“没有啦，别多想。”
小孩转身跨坐我腿上，一把拿开我手上的书。一双眸子盯着我的双眼：“哥哥，不开心的话说出来好吗？小诺在的。”
我笑了，明明感觉应该怪小诺，可好奇怪，此刻我又觉得如此宽慰，就好像某些在某处失去的东西，在另一个地方被回馈了更多。
我摸摸小诺的头：“哥哥没有不开心啦，明天还要上学呢，早点睡吧。”“嗯！”
熄灭读书灯，一身都是月。
后来就坐上了回城的大巴车，妈妈和同事们坐在前面聊着，我带着小诺坐在最后一排，看公路两旁的灯火从后视镜平移到车尾，有一种莫名的不真实感。大巴停在公司门口时，已经是夜晚九点半，小孩伏在我身上睡着了，瘦小的胸脯随着呼吸起伏，偶尔鼻尖微微耸动，在光影的映衬下分外可爱。
要一起生活了吗？以后放学，要先去接弟弟对吗？那些或风或雨的夜晚，又有人陪我入睡了对吗？我。。不必再一个人等待天明了啊。此刻我的思绪被一种温柔的情绪填满，托着小孩的手也多了不少力气。
回到家把小孩放到床上盖好被子，匆匆洗了个澡便在小孩身旁睡下，心中莫名踏实。
朦胧中醒来，窗户外面还是一片墨黑，小诺的手却不知何时环上了我的脖颈，带着奶香味的呼吸一下一下吹拂在我胸前，有一种带着暖意的酥麻感。
我伸手从背后揽住小孩，“睡吧，哥哥在的。”我在他耳边呢喃，随即又睡去，一夜安然。
第二天是周日，妈妈上午带我和小诺去买衣服，小家伙应该很少来商场，看见什么新奇的东西都要扯着我的袖子问个仔细，结果最后衣服买了两套，各种零食倒是有整整一大袋。
“一次不准吃太多，小时要负责监督啊。”回家路上妈妈如是说。
“不要，我和小诺一起偷偷吃。”我做了个鬼脸。
“你零花钱是不想要了吗？”妈妈一手敲我头上。
“要不，我来监督哥哥吧。”小诺突然出声。
我和妈妈对视一眼，随即哈哈大笑，小诺脸一红，随即也一起笑起来。爸爸走后，我似乎又一次感到家的圆满。
二小离市区很远，所以下午妈妈带着小诺在一小办了入学手续，一小和一中相邻，只是放学更早，妈妈嘱咐我每天放学后去接弟弟回家。
忙完各种事情后，妈妈又难得带我们去吃了一顿麦记，小诺很拘谨，只点了一个鸡腿堡和一份小薯，而我的情绪被另一种奇怪的感觉取代了，显得无精打采，随便吃了点东西就停了下来。
小小一方桌子，妈妈和小诺坐在对面，我一个人在桌子的这边，妈妈张罗着帮小诺蘸番茄酱、拿可乐，我却只能自己弄，在妈妈的关心这一点上，我生平第一次感到有些嫉妒。是，老师说这样不对，你可能也说这样不对——大人都说这样不对。可莫名的，心里总不免失落啊，我知道这样想没有道理，可是，这一瞬间，我真的觉得小诺分走了一部分妈妈的爱。
回到家后，我先洗好了澡，在床上复习着教材内容，不一会儿，小诺穿着新睡衣走了进来：“小时哥哥，你在看什么呀？”“生物书。”似乎听出我的语气有点不耐烦，小诺没有再说什么，掀开被子，静静地坐在我身边。
少顷，又开口问：“哥哥不高兴吗？”
“为什么这么问？”我皱起眉头看着他。
小孩摸摸鼻子：“因为这么久了哥哥还没翻页啊，说明没有在看书嘛。”
我只好说：“没有啦，别多想。”
小孩转身跨坐我腿上，一把拿开我手上的书。一双眸子盯着我的双眼：“哥哥，不开心的话说出来好吗？小诺在的。”
我笑了，明明感觉应该怪小诺，可好奇怪，此刻我又觉得如此宽慰，就好像某些在某处失去的东西，在另一个地方被回馈了更多。
我摸摸小诺的头：“哥哥没有不开心啦，明天还要上学呢，早点睡吧。”“嗯！”
熄灭读书灯，一身都是月。
第二天是周一，一个不出意外肯定要上课的日子。
一中上课挺早，七点就要上早自习，而一小九点才开始上课，所以早上是妈妈送小诺去上学，我则早早地起床洗漱，开始一天的学习生活。
来到座位，把作业摆到一旁，就开始复习地理。“亚热带季风气候的特点是……”我默念着书上的知识点，一个纸团突然从左前方砸来，呵，用膝盖想都知道是小宇这个傻子。
“小分钟，有没有想我呀？”小宇一脸贼兮兮的笑容窜到我面前。
“给我 滚 犊 子。”我朝他哼了一声，“说，前天怎么不来陪我？我一个人在那边好无聊好吗？”
“小分钟想我啦？”张宇转身坐到我桌子上，脸上的表情依然欠扁，“还说无聊呢，我妈说你和那里一个小孩子玩得不亦乐乎，叫啥来着，小诺对吧，当天就带回家当媳妇了。”
“滚啊你，”我把他从桌子上推下来，“还有，不要叫我分钟。”
“所以前天的确是带回了个媳妇咯？哎呀呀，夫君我都没想过你居然背着我在外面找别的男人，还是年下！”小宇以手扶额，作痛心疾首状。
“闭嘴吧你，老师要来了还在这闹。”同桌何洛川打断了小宇的表演。
“行，我麻利地滚，”小宇笑了笑，又弹了一下我的额头，“等下来收拾你。”然后一溜烟回到座位上。
“你不会觉得烦吗？”何洛川突然问我。
“没有啊，小宇人很好的，都是闹着玩嘛。”我摸摸刚才被弹的地方，说，“虽然有时候是闹腾了一些呐。”
“哦。”洛川也把作业摆到桌子上，还是一声不响地看着我。
“我脸上有东西吗？”
“没，我就觉得你脾气挺好的。”他的眼神有些黯淡，似乎一部分思维在另一个时空游离，“有时候想，我弟弟要是有你这么好的脾气就好了。”
“小孩子嘛，”说这话的时候我全然无视自己也是小孩子的事实，“以后总会懂事的啦。”
“嗯，谢谢你。”洛川笑起来很好看，仿佛阳光流淌在眉眼间，“要上课了，做课前准备吧。”
一中上课挺早，七点就要上早自习，而一小九点才开始上课，所以早上是妈妈送小诺去上学，我则早早地起床洗漱，开始一天的学习生活。
来到座位，把作业摆到一旁，就开始复习地理。“亚热带季风气候的特点是……”我默念着书上的知识点，一个纸团突然从左前方砸来，呵，用膝盖想都知道是小宇这个傻子。
“小分钟，有没有想我呀？”小宇一脸贼兮兮的笑容窜到我面前。
“给我 滚 犊 子。”我朝他哼了一声，“说，前天怎么不来陪我？我一个人在那边好无聊好吗？”
“小分钟想我啦？”张宇转身坐到我桌子上，脸上的表情依然欠扁，“还说无聊呢，我妈说你和那里一个小孩子玩得不亦乐乎，叫啥来着，小诺对吧，当天就带回家当媳妇了。”
“滚啊你，”我把他从桌子上推下来，“还有，不要叫我分钟。”
“所以前天的确是带回了个媳妇咯？哎呀呀，夫君我都没想过你居然背着我在外面找别的男人，还是年下！”小宇以手扶额，作痛心疾首状。
“闭嘴吧你，老师要来了还在这闹。”同桌何洛川打断了小宇的表演。
“行，我麻利地滚，”小宇笑了笑，又弹了一下我的额头，“等下来收拾你。”然后一溜烟回到座位上。
“你不会觉得烦吗？”何洛川突然问我。
“没有啊，小宇人很好的，都是闹着玩嘛。”我摸摸刚才被弹的地方，说，“虽然有时候是闹腾了一些呐。”
“哦。”洛川也把作业摆到桌子上，还是一声不响地看着我。
“我脸上有东西吗？”
“没，我就觉得你脾气挺好的。”他的眼神有些黯淡，似乎一部分思维在另一个时空游离，“有时候想，我弟弟要是有你这么好的脾气就好了。”
“小孩子嘛，”说这话的时候我全然无视自己也是小孩子的事实，“以后总会懂事的啦。”
“嗯，谢谢你。”洛川笑起来很好看，仿佛阳光流淌在眉眼间，“要上课了，做课前准备吧。”
9
下午课间在走廊上，隔壁班的李怡欣悄悄找到我，神情羞赧地塞来一封信：“安以时同学，你可以帮我把这封信交给张宇同学吗？”
诚实地讲，李怡欣不属于那种只看一眼就能给人惊艳感的女孩子，但比较耐看，声音很好听，所以据说在隔壁班也有几个男生喜欢她来着。
虽然不乐意，但出于对女孩子的尊重，我还是答应了她：“好的。”
至于这股怨气，当然只能让张宇同学承受了。“你的！”把信往他桌子上一放，我顺手一个暴栗敲在他头上，“呵，上午还说我呢，下午这不女朋友都送上门来了。”
“哎呦你轻点，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和她谈了？”张宇用书挡下我的第二击，肉眼可见地变得欠起来，“就说我媳妇还是关心我的，都吃起醋来了。”
“谁是你媳妇！你再这样我不理你了！”我当时大概脸都烧红了吧，我听见自己的声音有些打颤。
不过张宇好像以为我真生气了，马上认真地道歉：“哎呀，开个玩笑啦，小分钟，我错了还不成吗？”
笨蛋，不要道歉啊。心里很不是滋味，但又不好怎么讲，只好丢下一句“没生气啦别多想”就回到座位。
“诶，小时，周末一起去买教辅资料吗？”前桌的赵小天，也是我的死党之一转身问我，“徐明和洛川也一起吧，小时再去叫一下张宇。”
徐明点头答应，洛川却摇头拒绝了，只是说有事情，也就不深究了。
一转眼就到了放学时间，和朋友们道别后出校门右转，再往前过一个十字路口就到了一小门口。一小早已放学，大门紧闭，只留侧门供零零散散的少数学生出入。我在进校门不远处的长椅上找到了弟弟。
小孩勾着腰，一个本子端端正正地躺在他腿上，细长的小腿在夕阳里来回晃动着，连带拉扯着影子在地面变化出美丽的形状，唔，在做作业啊。
叫起了小诺，两人一同走在回家的路上，背对暮光，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此刻天地间都酝酿起浅浅的金色，稍远处的广告牌反衬出奇异的光，我突然觉得很安心，感觉只要身边的这个小生命仍鲜活地存在着，即使这条路没有尽头，也能无畏不倦地走下去。
晚上我问小诺周末要不要一起去街上玩，小诺说好。
下午课间在走廊上，隔壁班的李怡欣悄悄找到我，神情羞赧地塞来一封信：“安以时同学，你可以帮我把这封信交给张宇同学吗？”
诚实地讲，李怡欣不属于那种只看一眼就能给人惊艳感的女孩子，但比较耐看，声音很好听，所以据说在隔壁班也有几个男生喜欢她来着。
虽然不乐意，但出于对女孩子的尊重，我还是答应了她：“好的。”
至于这股怨气，当然只能让张宇同学承受了。“你的！”把信往他桌子上一放，我顺手一个暴栗敲在他头上，“呵，上午还说我呢，下午这不女朋友都送上门来了。”
“哎呦你轻点，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和她谈了？”张宇用书挡下我的第二击，肉眼可见地变得欠起来，“就说我媳妇还是关心我的，都吃起醋来了。”
“谁是你媳妇！你再这样我不理你了！”我当时大概脸都烧红了吧，我听见自己的声音有些打颤。
不过张宇好像以为我真生气了，马上认真地道歉：“哎呀，开个玩笑啦，小分钟，我错了还不成吗？”
笨蛋，不要道歉啊。心里很不是滋味，但又不好怎么讲，只好丢下一句“没生气啦别多想”就回到座位。
“诶，小时，周末一起去买教辅资料吗？”前桌的赵小天，也是我的死党之一转身问我，“徐明和洛川也一起吧，小时再去叫一下张宇。”
徐明点头答应，洛川却摇头拒绝了，只是说有事情，也就不深究了。
一转眼就到了放学时间，和朋友们道别后出校门右转，再往前过一个十字路口就到了一小门口。一小早已放学，大门紧闭，只留侧门供零零散散的少数学生出入。我在进校门不远处的长椅上找到了弟弟。
小孩勾着腰，一个本子端端正正地躺在他腿上，细长的小腿在夕阳里来回晃动着，连带拉扯着影子在地面变化出美丽的形状，唔，在做作业啊。
叫起了小诺，两人一同走在回家的路上，背对暮光，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此刻天地间都酝酿起浅浅的金色，稍远处的广告牌反衬出奇异的光，我突然觉得很安心，感觉只要身边的这个小生命仍鲜活地存在着，即使这条路没有尽头，也能无畏不倦地走下去。
晚上我问小诺周末要不要一起去街上玩，小诺说好。
10
周六天气不错，和母上大人说明情况并暗示想要顺便带小诺玩一下之后，很顺利的得到三百大洋。
在步行街与小宇等人碰头，赵小天提议去鬼屋。
“会害怕吗？”我笑着问小诺。
小孩安静地看着我，摇摇头。奇怪，怎么感觉小鬼好像有心事。
鬼屋入口，五人依次买票。
“两张成人票。”我对售票的姐姐说。随即感到有人在扯我衣角。
四周环绕着凄厉的背景音，小诺抬头看着我，一张小脸隐匿在暗光灯的阴影中，透露出几分难以捕捉的情绪：“明明可以买学生票的。”
“小朋友，买学生票要带学生证哦。”售票员依旧笑容温和。
“带了的，”小诺一边说一边把手往口袋里伸，“还有哥哥的。”
最终我们三张成人票两张学生票进了鬼屋。
然而我们很快就从出口骂骂咧咧地出来。
我发誓，这是我玩过的最最最最无聊的鬼屋，道具假得要死不说，里面扮鬼的工作人员也毫不敬业，有一个地方的鬼甚至等我们推开门才匆匆忙忙藏起来。
“就这？就这？”赵小天仰天长啸。
“行了，自己要来的鬼屋，就算跪着也要走完。”徐明倒是见怪不怪。
“不会吧不会吧，人血不会真的是绿色的吧？”小宇开始吐槽道具。
我很好笑地看了他一眼，说：“为什么是绿色，懂的都懂，不懂也没啥好解释的。”
咦，小诺好像一言不发，“吓到了吗？”我弯下腰问他。
“怎么可能…”小孩小声嘀咕，“我们两个用了六十块，那几个哥哥一人用了六十块，好浪费。”
我摸摸他的头，在他脸上咗了一口：“出来玩啦，开心就好，钱什么的不用担心。”
小孩羞红了脸，对着我肚子轻轻打了一拳：“别这样啊哥。”
“好啊，当着我的面出轨是吧？”小宇看热闹不嫌事大。
我朝他眉毛一挑：“呵，你失宠了，自己去冷宫待着吧。”
“得嘞，去冷宫前先吃饭怎么样？步行街新开了一家湘菜馆，都说味道贼好，我约了好久才搞到的位置。”小宇从身后拿出一张入场券。
周六天气不错，和母上大人说明情况并暗示想要顺便带小诺玩一下之后，很顺利的得到三百大洋。
在步行街与小宇等人碰头，赵小天提议去鬼屋。
“会害怕吗？”我笑着问小诺。
小孩安静地看着我，摇摇头。奇怪，怎么感觉小鬼好像有心事。
鬼屋入口，五人依次买票。
“两张成人票。”我对售票的姐姐说。随即感到有人在扯我衣角。
四周环绕着凄厉的背景音，小诺抬头看着我，一张小脸隐匿在暗光灯的阴影中，透露出几分难以捕捉的情绪：“明明可以买学生票的。”
“小朋友，买学生票要带学生证哦。”售票员依旧笑容温和。
“带了的，”小诺一边说一边把手往口袋里伸，“还有哥哥的。”
最终我们三张成人票两张学生票进了鬼屋。
然而我们很快就从出口骂骂咧咧地出来。
我发誓，这是我玩过的最最最最无聊的鬼屋，道具假得要死不说，里面扮鬼的工作人员也毫不敬业，有一个地方的鬼甚至等我们推开门才匆匆忙忙藏起来。
“就这？就这？”赵小天仰天长啸。
“行了，自己要来的鬼屋，就算跪着也要走完。”徐明倒是见怪不怪。
“不会吧不会吧，人血不会真的是绿色的吧？”小宇开始吐槽道具。
我很好笑地看了他一眼，说：“为什么是绿色，懂的都懂，不懂也没啥好解释的。”
咦，小诺好像一言不发，“吓到了吗？”我弯下腰问他。
“怎么可能…”小孩小声嘀咕，“我们两个用了六十块，那几个哥哥一人用了六十块，好浪费。”
我摸摸他的头，在他脸上咗了一口：“出来玩啦，开心就好，钱什么的不用担心。”
小孩羞红了脸，对着我肚子轻轻打了一拳：“别这样啊哥。”
“好啊，当着我的面出轨是吧？”小宇看热闹不嫌事大。
我朝他眉毛一挑：“呵，你失宠了，自己去冷宫待着吧。”
“得嘞，去冷宫前先吃饭怎么样？步行街新开了一家湘菜馆，都说味道贼好，我约了好久才搞到的位置。”小宇从身后拿出一张入场券。
11
于是张宇带路，我们四人在后面跟着，徐明向来话少，随意走着，小天不停骚扰他，终于招致一顿暴打。
小诺似乎还是很拘谨，也许是不习惯这样出来玩，全程一直低头看地上的图案，一只小手紧紧攥着我的手，我感受到他手上沁出了细细的汗珠。
小宇兴致高得很，一路猛吹那家店如何如何，中间还自来熟地拉住小诺认弟弟，小孩脸红透了他都浑然不觉，就差原地拜把子了。
磕磕绊绊，走走停停，终于看到了那家传说中的店子。
那家店叫“湘水”，装璜偏中式，灯光是温暖的黄色，墙壁上零星地嵌入各色的石头，典雅中带着一点小俏皮。就此而言，小宇的品味还是不错的。
因为入场券上印有对应的时间，所以几乎无需等待，便有服务员带我们入座。
五人咋咋呼呼点完菜，我和徐明小天联机打游戏，张宇则打开手机带着小诺看电影，我瞄了一眼，《这个杀手不太冷》，害，这小子居然也有文艺的一面。
少顷，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请几位客人慢用。”
小天头都没有抬：“何洛川你别闹，赶紧坐下等……何洛川？！”
抬头四十五度，我看见洛川静立桌旁，正有条不紊地把餐盘中的食物放到桌上，脸上熟悉的笑容在黄色灯光的映照下显得有些虚幻。
“啊，好巧。”小宇打着哈哈，“你也在这呀，一起吃饭嘛。”
“工作呢，”洛川的声音依旧温和，“要扣工资的，我还想着攒点钱给弟弟买鞋呢。”
“可是洛川哥哥你这样不是童工吗？”小诺突然开口，抬头看着我们，小小的眼镜有大大的疑惑。啊这…气氛突然变得该死的尴尬。
呆住一下之后，我觉得有说些什么的必要了：“小诺，向洛川哥哥道歉。”
“不会的，”洛川似乎并不觉得被冒犯，“这家店的老板是我二伯，所以没关系的。”
“哦，”小诺有点沮丧，仿佛在努力压抑什么情绪，“对不起，洛川哥哥。”
“没事没事，我先去忙了哈。”洛川转身离去，可有那么一瞬间，短短一瞬间，我发誓，我想我看到了他背影里说不尽的孤独。
记得好像有个什么哲学家说过，说什么没有十全十美的事物，如果问我这顿饭的缺点嘛。。。那就是太贵了啊！结账小宇本来是说打算我们四人均分，小诺算免费，无奈小孩态度坚决，so，这顿五百出头因为洛川而减至五百的午餐花费了我足足两百大洋。
出门时洛川那句“欢迎下次光临”在我听来也有些辛灾乐祸的意味，不过其实挺好呀，至少显得真实嘛。
进过这一波折腾，来到书店，我很快乐地发现自己的钱已经不够买书了。
“我去，还以为能存一点私房钱，结果还要找你们借。”我对着小宇他们嘶吼，神情凄凉。
“没事啊，夫君我虽然没啥钱，一本教辅还是请得起的，放心吧。”小宇还是稳的。
“哥哥，我这里有钱哦。”小诺掏出一张五十大钞，朝我甜甜一笑，话说，这好像是今天他第一次笑吧？果然还是笑的样子好看呐。
见我似乎有什么疑惑，小诺又补充，“是妈妈给的零花钱呀，我没有用过。”
我接过钱，忽然觉得很开心，于是我也笑了出来，不是那种克制的、担心打扰到别人的笑，是那种在自己最亲密的人面前，可以无拘无束的那种无需掩饰的笑。
“看啊，”我对小宇说，“现在可不止你疼我了。”
于是张宇带路，我们四人在后面跟着，徐明向来话少，随意走着，小天不停骚扰他，终于招致一顿暴打。
小诺似乎还是很拘谨，也许是不习惯这样出来玩，全程一直低头看地上的图案，一只小手紧紧攥着我的手，我感受到他手上沁出了细细的汗珠。
小宇兴致高得很，一路猛吹那家店如何如何，中间还自来熟地拉住小诺认弟弟，小孩脸红透了他都浑然不觉，就差原地拜把子了。
磕磕绊绊，走走停停，终于看到了那家传说中的店子。
那家店叫“湘水”，装璜偏中式，灯光是温暖的黄色，墙壁上零星地嵌入各色的石头，典雅中带着一点小俏皮。就此而言，小宇的品味还是不错的。
因为入场券上印有对应的时间，所以几乎无需等待，便有服务员带我们入座。
五人咋咋呼呼点完菜，我和徐明小天联机打游戏，张宇则打开手机带着小诺看电影，我瞄了一眼，《这个杀手不太冷》，害，这小子居然也有文艺的一面。
少顷，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请几位客人慢用。”
小天头都没有抬：“何洛川你别闹，赶紧坐下等……何洛川？！”
抬头四十五度，我看见洛川静立桌旁，正有条不紊地把餐盘中的食物放到桌上，脸上熟悉的笑容在黄色灯光的映照下显得有些虚幻。
“啊，好巧。”小宇打着哈哈，“你也在这呀，一起吃饭嘛。”
“工作呢，”洛川的声音依旧温和，“要扣工资的，我还想着攒点钱给弟弟买鞋呢。”
“可是洛川哥哥你这样不是童工吗？”小诺突然开口，抬头看着我们，小小的眼镜有大大的疑惑。啊这…气氛突然变得该死的尴尬。
呆住一下之后，我觉得有说些什么的必要了：“小诺，向洛川哥哥道歉。”
“不会的，”洛川似乎并不觉得被冒犯，“这家店的老板是我二伯，所以没关系的。”
“哦，”小诺有点沮丧，仿佛在努力压抑什么情绪，“对不起，洛川哥哥。”
“没事没事，我先去忙了哈。”洛川转身离去，可有那么一瞬间，短短一瞬间，我发誓，我想我看到了他背影里说不尽的孤独。
记得好像有个什么哲学家说过，说什么没有十全十美的事物，如果问我这顿饭的缺点嘛。。。那就是太贵了啊！结账小宇本来是说打算我们四人均分，小诺算免费，无奈小孩态度坚决，so，这顿五百出头因为洛川而减至五百的午餐花费了我足足两百大洋。
出门时洛川那句“欢迎下次光临”在我听来也有些辛灾乐祸的意味，不过其实挺好呀，至少显得真实嘛。
进过这一波折腾，来到书店，我很快乐地发现自己的钱已经不够买书了。
“我去，还以为能存一点私房钱，结果还要找你们借。”我对着小宇他们嘶吼，神情凄凉。
“没事啊，夫君我虽然没啥钱，一本教辅还是请得起的，放心吧。”小宇还是稳的。
“哥哥，我这里有钱哦。”小诺掏出一张五十大钞，朝我甜甜一笑，话说，这好像是今天他第一次笑吧？果然还是笑的样子好看呐。
见我似乎有什么疑惑，小诺又补充，“是妈妈给的零花钱呀，我没有用过。”
我接过钱，忽然觉得很开心，于是我也笑了出来，不是那种克制的、担心打扰到别人的笑，是那种在自己最亲密的人面前，可以无拘无束的那种无需掩饰的笑。
“看啊，”我对小宇说，“现在可不止你疼我了。”
12
和另外三人告别后，我和小诺在路口遇到了蒋叔叔，叔叔说来街上办事，正好有开车，可以顺路送我们回家。
回到家看到沙发上的大包小包，就知道妈妈又和何阿姨逛街归来了。真是的，有钱买衣服还不给我加点零花钱。
“妈，我们回来了，蒋叔叔开车顺路送了我们。”妈妈正在厨房做饭。
“哦，知道了，洗手准备吃饭吧。”妈妈翻炒着锅里的肉，“不对啊，蒋济宇家不是这个方向吧…也可能是去办别的事情吧…”
无视了妈妈的碎碎念，带小诺洗手，摆餐具，为伟大的晚饭做准备。
酒不足但饭饱后，小诺主动承担洗碗的任务，我则在一旁打下手。等等等等，为啥是我打下手？妈妈鄙夷地看我一眼：“你洗碎的碗还还少吗？”
是是是，小的错了，小的去倒垃圾。
一阵忙活后，小诺以一个碗都没碎的佳绩完成任务，甚至最后还细心地擦了一遍灶台，引得妈妈直呼上道。而卑微的我只好在妈妈“你学学人家”的眼神中夹起尾巴做人。
如果说有什么东西能让妈妈不得不承认我比小诺强的话，那就是学习了，小诺说，他在之前的二小一直是第一名，但到一小后，第一次单元测就排到了班上中等偏后的位置。
其实也没有特别意外，据不完全统计，雨安三十多所小学里，因为靠近市中心，设施先进且师资力量雄厚，一小的实力是数一数二的，每年一小有六七成的人能上一中。对比之下，远离市区、几乎专供外来务工子弟就读的二小每年考上一中的人数寥寥无几。
“做作业吧，不会的来问我。”摊开地理胡瞒着地理组偷偷印给她教的两个班的十六套试卷大餐，我心里堵得慌。至今释怀不了她带着那种“给你们看个好东西”的表情同时搬出试卷并嘱咐我们不要告诉其他班的情形。下辈子不做人了，我在心里默默吐槽。
“哥哥，为什么张宇哥哥说他是你夫君啊？”
噗，不是说了做作业吗？这…我怎么回啊？
“他开玩笑的啦。”应付一下好了。
“哦…”我的位置只能看到小诺的侧颜，他另一半的脸藏在阴影里，似乎…还能勾起一丝瞎想？我去，安以时你是渣男吗？专一一点好不好？
小诺当然不知道我这时内心的天人大战，微微低着睫毛，很用心很用心地在草稿纸上列方程。
中途小诺问过我几次问题，我尽可能详细地解答了，学习时间过后我和小诺看了一会儿电视，就洗澡上床，准备睡觉了。
在我打算熄灭台灯的前一刻，小诺突然说：“哥哥，你知道吗？从来没有人像你和妈妈那样对我好。”
“现在不是有了吗？”我想我笑得温柔。
“福利院那边…阿姨和院长是关心我们的…可有时候会顾不过来，大家都想…被多照顾一下…就要表现得很乖…”小孩的声音小了下去，隐约还有了一点哭腔，“可是…可是…在这里…不要故意装好孩子…你…你们也对我这么好…我…不知道…我凭什么过得这么好。”
“小诺本来就是乖孩子啊，”我把他揽在怀里，下巴抵在他的发顶，“不用装什么的，哥哥喜欢的是整个的小诺，而不是某个乖孩子的特征。”
话说出口，自己也觉得有点煽情了，但心中还是莫名踏实，毕竟小孩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了，这，是信任吧？
“人生总是如此艰难吗？还是只有小时候如此？”小孩眨眨眼，眼角挂着泪珠，但他在笑。
我按住他的肩膀，在额头上浅浅地吻了一下，我听见自己说：“世界灿烂盛大，欢迎回家。”
晚风微澜，一夜无梦。
和另外三人告别后，我和小诺在路口遇到了蒋叔叔，叔叔说来街上办事，正好有开车，可以顺路送我们回家。
回到家看到沙发上的大包小包，就知道妈妈又和何阿姨逛街归来了。真是的，有钱买衣服还不给我加点零花钱。
“妈，我们回来了，蒋叔叔开车顺路送了我们。”妈妈正在厨房做饭。
“哦，知道了，洗手准备吃饭吧。”妈妈翻炒着锅里的肉，“不对啊，蒋济宇家不是这个方向吧…也可能是去办别的事情吧…”
无视了妈妈的碎碎念，带小诺洗手，摆餐具，为伟大的晚饭做准备。
酒不足但饭饱后，小诺主动承担洗碗的任务，我则在一旁打下手。等等等等，为啥是我打下手？妈妈鄙夷地看我一眼：“你洗碎的碗还还少吗？”
是是是，小的错了，小的去倒垃圾。
一阵忙活后，小诺以一个碗都没碎的佳绩完成任务，甚至最后还细心地擦了一遍灶台，引得妈妈直呼上道。而卑微的我只好在妈妈“你学学人家”的眼神中夹起尾巴做人。
如果说有什么东西能让妈妈不得不承认我比小诺强的话，那就是学习了，小诺说，他在之前的二小一直是第一名，但到一小后，第一次单元测就排到了班上中等偏后的位置。
其实也没有特别意外，据不完全统计，雨安三十多所小学里，因为靠近市中心，设施先进且师资力量雄厚，一小的实力是数一数二的，每年一小有六七成的人能上一中。对比之下，远离市区、几乎专供外来务工子弟就读的二小每年考上一中的人数寥寥无几。
“做作业吧，不会的来问我。”摊开地理胡瞒着地理组偷偷印给她教的两个班的十六套试卷大餐，我心里堵得慌。至今释怀不了她带着那种“给你们看个好东西”的表情同时搬出试卷并嘱咐我们不要告诉其他班的情形。下辈子不做人了，我在心里默默吐槽。
“哥哥，为什么张宇哥哥说他是你夫君啊？”
噗，不是说了做作业吗？这…我怎么回啊？
“他开玩笑的啦。”应付一下好了。
“哦…”我的位置只能看到小诺的侧颜，他另一半的脸藏在阴影里，似乎…还能勾起一丝瞎想？我去，安以时你是渣男吗？专一一点好不好？
小诺当然不知道我这时内心的天人大战，微微低着睫毛，很用心很用心地在草稿纸上列方程。
中途小诺问过我几次问题，我尽可能详细地解答了，学习时间过后我和小诺看了一会儿电视，就洗澡上床，准备睡觉了。
在我打算熄灭台灯的前一刻，小诺突然说：“哥哥，你知道吗？从来没有人像你和妈妈那样对我好。”
“现在不是有了吗？”我想我笑得温柔。
“福利院那边…阿姨和院长是关心我们的…可有时候会顾不过来，大家都想…被多照顾一下…就要表现得很乖…”小孩的声音小了下去，隐约还有了一点哭腔，“可是…可是…在这里…不要故意装好孩子…你…你们也对我这么好…我…不知道…我凭什么过得这么好。”
“小诺本来就是乖孩子啊，”我把他揽在怀里，下巴抵在他的发顶，“不用装什么的，哥哥喜欢的是整个的小诺，而不是某个乖孩子的特征。”
话说出口，自己也觉得有点煽情了，但心中还是莫名踏实，毕竟小孩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了，这，是信任吧？
“人生总是如此艰难吗？还是只有小时候如此？”小孩眨眨眼，眼角挂着泪珠，但他在笑。
我按住他的肩膀，在额头上浅浅地吻了一下，我听见自己说：“世界灿烂盛大，欢迎回家。”
晚风微澜，一夜无梦。
13
对于大多数初中生而言，周六把作业做完就意味着周日可以在一定程度上为所欲为，其中理所应当包括睡懒觉这个选项。
以前妈妈对于这条潜规则是默认的，但小孩来了之后，“又懒又贪玩的哥哥会带坏弟弟”这句话突然成了妈妈的信条。
于是我和被子的诚挚友谊在早上七点被妈妈冷酷地拆散，并被勒令八点陪小诺出门去图书馆看书。感慨平常应该还在和周公相敬如宾时间却已经被迫营业，不禁悲从中来，果断打电话给一个印象中从不睡懒觉的家伙：“小宇，来市图书馆看书吧？”
“小分钟被绑架了？”对方很意外，“怎么可能这个点就醒了？”
本来想回击一下，但是困，没力气拌嘴，“你来嘛。”感觉自己连声音都很萎靡。
我和小孩先到的图书馆，片刻后小宇也赶了过来。我像见到救星，一手牵住小诺，另一手揪住小宇，左手转右手把小诺交到了小宇手上：“小诺就先交给你照顾了，我去那边桌子上趴一会。”
时间这东西很奇妙，当你盯着它的时候，它总归还是老老实实走着，可是稍微有一点不留神，它就跟耗子似的溜得贼快。
所以醒来看手表发现已经快十一点时，我只感到一种意料之中的意外。
咦，身上还多了一条毯子，抬头看对面，小诺拿了本《中国上下五千年》的简易版在读，张宇站在他身后，双手撑在桌子上，把小诺环进臂弯，似乎是在给小诺解释书上的内容，小诺略带兴奋地微笑，两人看上去很亲密。书的旁边赫然摆着两瓶锐澳。
“唔，我睡了挺久啊，”我打着哈欠揉眼睛，“你们还有锐澳喝…锐澳？！”
“知道你要喝可乐的，”张宇像变魔术一样从不知哪里掏出一瓶可乐，“给，我请。”
“你怎么可以给他喝酒？”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觉得挺生气。
“我问他喝什么他说和我的一样啊…再说不会吧不会吧，不会真有人觉得锐澳能喝醉吧？”小宇又用起了最近学会的梗，语气依然轻快。
我隐约觉得饮料这件事情不是我真正生气的原因，但此刻有点骑虎难下了，只好豁出去冲他喊：“不会就闭嘴啊！”
“不是吧小分钟？我放了球场那边好几个弟兄的鸽子来给你带孩子，你就这样对我吗？”小宇也有点生气了。
怎么说呢，有时候你明明知道是自己错了，或者至少自己也有错，但因为可笑的自尊心却不得不硬着头皮死不悔改。
“你去啊，又没有求着你来！走，小诺，我们回家！”我把毯子往座位上一摔，拉着小诺往外走。
“站住！”小宇在身后喊了一声，我停下来。
他追上我，把可乐硬塞在我手里：“说给你买的就是给你的，不想喝就丢掉。”小宇的脸色很难看，上次看到这种表情好像还是在我被高年级的同学抢钱而他刚好路过的时候。
“知道了，”我扭过头去，不敢看他，不知是因为恐惧还是羞愧。
晚上睡前聊天时，小诺向我道歉：“对不起哥哥，我应该告诉张宇哥哥我不喝酒的。”
“不怪你，”我情绪依然低落，“是张宇哥哥的错。”
“张宇哥哥对你很好，”小诺耷拉着脑袋，“那个毯子前台的阿姨本来是不想借的，张宇哥哥求了她好久。”小孩顿了一下，又继续说，“哥，不要因为小诺…就…和张宇哥有矛盾好吗？”
我低下头，觉得自己好差劲，半晌才小声说一句：“知道了，我明天去找他道歉。”
意料之中，今晚睡得并不安稳。
对于大多数初中生而言，周六把作业做完就意味着周日可以在一定程度上为所欲为，其中理所应当包括睡懒觉这个选项。
以前妈妈对于这条潜规则是默认的，但小孩来了之后，“又懒又贪玩的哥哥会带坏弟弟”这句话突然成了妈妈的信条。
于是我和被子的诚挚友谊在早上七点被妈妈冷酷地拆散，并被勒令八点陪小诺出门去图书馆看书。感慨平常应该还在和周公相敬如宾时间却已经被迫营业，不禁悲从中来，果断打电话给一个印象中从不睡懒觉的家伙：“小宇，来市图书馆看书吧？”
“小分钟被绑架了？”对方很意外，“怎么可能这个点就醒了？”
本来想回击一下，但是困，没力气拌嘴，“你来嘛。”感觉自己连声音都很萎靡。
我和小孩先到的图书馆，片刻后小宇也赶了过来。我像见到救星，一手牵住小诺，另一手揪住小宇，左手转右手把小诺交到了小宇手上：“小诺就先交给你照顾了，我去那边桌子上趴一会。”
时间这东西很奇妙，当你盯着它的时候，它总归还是老老实实走着，可是稍微有一点不留神，它就跟耗子似的溜得贼快。
所以醒来看手表发现已经快十一点时，我只感到一种意料之中的意外。
咦，身上还多了一条毯子，抬头看对面，小诺拿了本《中国上下五千年》的简易版在读，张宇站在他身后，双手撑在桌子上，把小诺环进臂弯，似乎是在给小诺解释书上的内容，小诺略带兴奋地微笑，两人看上去很亲密。书的旁边赫然摆着两瓶锐澳。
“唔，我睡了挺久啊，”我打着哈欠揉眼睛，“你们还有锐澳喝…锐澳？！”
“知道你要喝可乐的，”张宇像变魔术一样从不知哪里掏出一瓶可乐，“给，我请。”
“你怎么可以给他喝酒？”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觉得挺生气。
“我问他喝什么他说和我的一样啊…再说不会吧不会吧，不会真有人觉得锐澳能喝醉吧？”小宇又用起了最近学会的梗，语气依然轻快。
我隐约觉得饮料这件事情不是我真正生气的原因，但此刻有点骑虎难下了，只好豁出去冲他喊：“不会就闭嘴啊！”
“不是吧小分钟？我放了球场那边好几个弟兄的鸽子来给你带孩子，你就这样对我吗？”小宇也有点生气了。
怎么说呢，有时候你明明知道是自己错了，或者至少自己也有错，但因为可笑的自尊心却不得不硬着头皮死不悔改。
“你去啊，又没有求着你来！走，小诺，我们回家！”我把毯子往座位上一摔，拉着小诺往外走。
“站住！”小宇在身后喊了一声，我停下来。
他追上我，把可乐硬塞在我手里：“说给你买的就是给你的，不想喝就丢掉。”小宇的脸色很难看，上次看到这种表情好像还是在我被高年级的同学抢钱而他刚好路过的时候。
“知道了，”我扭过头去，不敢看他，不知是因为恐惧还是羞愧。
晚上睡前聊天时，小诺向我道歉：“对不起哥哥，我应该告诉张宇哥哥我不喝酒的。”
“不怪你，”我情绪依然低落，“是张宇哥哥的错。”
“张宇哥哥对你很好，”小诺耷拉着脑袋，“那个毯子前台的阿姨本来是不想借的，张宇哥哥求了她好久。”小孩顿了一下，又继续说，“哥，不要因为小诺…就…和张宇哥有矛盾好吗？”
我低下头，觉得自己好差劲，半晌才小声说一句：“知道了，我明天去找他道歉。”
意料之中，今晚睡得并不安稳。
第二天我早早来到教室，张宇的位置还是空空的，长舒一口气，放好书包——书包里有昨天那瓶可乐，默默在位置上想着等下要如何道歉。
公允地讲，在和张宇十几年的情谊中，大多数情况下我都是被照顾的那个。
无论生活运动还是去哪里游玩，小宇总会额外考虑我的那一份，明明零花钱一样多却总能留出一些供我不时之需，在高年级同学面前为我出头的那次，可以很明显感到小宇的打法完全是在拼命，以至于那个大孩子都有点畏惧，打了几个回合就骂骂咧咧地离开了。可在扶起坐在地上的我的时候，小宇的表情又那么温柔，像晚秋清晨的太阳，释放着一种熨烫到心底的温暖，我想我是在那一刻喜欢上他的。
于是我突然明白我昨天生气的缘由了，相较于酒精量少得可怜的饮料，我更介怀的是小诺和小宇亲密的表现，那个画面让我有点慌张，或者用女生们的话说，吃醋，可是为什么，我依旧弄不明白，我是在吃小诺的醋还是在吃小宇的醋。
“安以时同学好像有心事呀。”组长宋雅妍走到我桌子前面，“先交作业吧。”
“啊，抱歉，”一边拿出作业，一边继续想着合适的措辞，心里堵得慌。
“有事情的话说出来会比较好，如果不嫌弃的话，我可以做听众的。”雅妍的声音很清脆，有一种风吹过竹林的空灵感。
“谢谢你。”我朝她微微一笑。对方也就很快明白我的意思：“那我先走了。”
“你不对劲。”赵小天落座的第一句话是对我说的。
“别管我了，交作业去吧。”没有理他，我把手臂环起来，将头埋在里面，反复思考要怎么面对小宇，可越想心里面越乱，越乱越想不出来，最后演变成在座位上无声地流泪。
尽管很克制，但我知道长时间保持这样的状态很难不被人看出来。黑暗中我听到洛川坐下的动静，也许还有微不可察的一声叹息——也许没有，我听不真切。然后洛川用手在我背上抚了几下，又轻轻地抱了抱我，什么也没说，却实实在在传递了安慰。
时间又过了一会，有人推了推我的肩膀，这是明显的交流信号了。只好抬头，看到张宇同样略带憔悴的脸，眼睛下有明显的黑眼圈，此刻他讨好地笑着——我确信他只对我这样笑过，开始安慰我：“对不起啊小分钟，我昨天不该给小诺喝酒的，我错了，原谅我好不好？”
我的情绪终于决堤，开始毫无保留地哭出来：“我…我也有错，我…小题大做了…对不起…阿宇，我…我真的…”
我越哭越厉害，眼泪模糊了眼睛，嘴巴里的话也因为咳嗽说不下去了，只好含糊不清地发出一些没有意义的音节。
“不怪你啊，真的是，这么大了还哭，”小宇从桌上抽一张纸，一点一点擦拭着我的脸，“痛的话就说啊，我下手没轻没重的。”
虽然课间被女孩子们嘲笑是爱哭鬼（男同学因为小宇在所以很收敛），但能和小宇和好真的很开心呐。
公允地讲，在和张宇十几年的情谊中，大多数情况下我都是被照顾的那个。
无论生活运动还是去哪里游玩，小宇总会额外考虑我的那一份，明明零花钱一样多却总能留出一些供我不时之需，在高年级同学面前为我出头的那次，可以很明显感到小宇的打法完全是在拼命，以至于那个大孩子都有点畏惧，打了几个回合就骂骂咧咧地离开了。可在扶起坐在地上的我的时候，小宇的表情又那么温柔，像晚秋清晨的太阳，释放着一种熨烫到心底的温暖，我想我是在那一刻喜欢上他的。
于是我突然明白我昨天生气的缘由了，相较于酒精量少得可怜的饮料，我更介怀的是小诺和小宇亲密的表现，那个画面让我有点慌张，或者用女生们的话说，吃醋，可是为什么，我依旧弄不明白，我是在吃小诺的醋还是在吃小宇的醋。
“安以时同学好像有心事呀。”组长宋雅妍走到我桌子前面，“先交作业吧。”
“啊，抱歉，”一边拿出作业，一边继续想着合适的措辞，心里堵得慌。
“有事情的话说出来会比较好，如果不嫌弃的话，我可以做听众的。”雅妍的声音很清脆，有一种风吹过竹林的空灵感。
“谢谢你。”我朝她微微一笑。对方也就很快明白我的意思：“那我先走了。”
“你不对劲。”赵小天落座的第一句话是对我说的。
“别管我了，交作业去吧。”没有理他，我把手臂环起来，将头埋在里面，反复思考要怎么面对小宇，可越想心里面越乱，越乱越想不出来，最后演变成在座位上无声地流泪。
尽管很克制，但我知道长时间保持这样的状态很难不被人看出来。黑暗中我听到洛川坐下的动静，也许还有微不可察的一声叹息——也许没有，我听不真切。然后洛川用手在我背上抚了几下，又轻轻地抱了抱我，什么也没说，却实实在在传递了安慰。
时间又过了一会，有人推了推我的肩膀，这是明显的交流信号了。只好抬头，看到张宇同样略带憔悴的脸，眼睛下有明显的黑眼圈，此刻他讨好地笑着——我确信他只对我这样笑过，开始安慰我：“对不起啊小分钟，我昨天不该给小诺喝酒的，我错了，原谅我好不好？”
我的情绪终于决堤，开始毫无保留地哭出来：“我…我也有错，我…小题大做了…对不起…阿宇，我…我真的…”
我越哭越厉害，眼泪模糊了眼睛，嘴巴里的话也因为咳嗽说不下去了，只好含糊不清地发出一些没有意义的音节。
“不怪你啊，真的是，这么大了还哭，”小宇从桌上抽一张纸，一点一点擦拭着我的脸，“痛的话就说啊，我下手没轻没重的。”
虽然课间被女孩子们嘲笑是爱哭鬼（男同学因为小宇在所以很收敛），但能和小宇和好真的很开心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