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白渊浅】三生三世与君好

感觉大家都出坑了,这是还有多少人在看

楼主 麦莎tt  发布于 2019-04-01 21:00:00 +0800 CST  
(四十一)

“妻子…”白浅迟疑的打量着眼前的男子,退后两步,“我和你妻子很像吗?”
墨渊心中刺痛。他的十七,朝思暮想,近在眼前,却又遥不可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像,很像。”墨渊欲言又止。
俊疾山上从未有过外人。白浅将信将疑。但眼前的男子,风尘仆仆,一脸的焦灼,显然,他未骗她,他在寻人。
“十,咳,姑娘,你就吃这些?”
墨渊留意到灶台上的野菜野果,又是一阵刺痛。
“没什么,我向来吃得不多。”白浅话音未落,墨渊已转出木屋。还未及她反应过来,只见男子手擒着一只鸡。
“刚捉的。”墨渊一笑。
“你这是?”
“给你补补身子。”那语气,容不得白浅半分拒绝。
待到鸡汤上桌,白浅才知道自己的将就。
二菜一汤,很鲜美。
陌生的男子就坐在她对面。白浅每吃一勺,他就笑一下。
为什么不开心。他找到了他的十七,即使她已不认得他,也是安心。发生了什么,墨渊不知道,但他相信,终有一天,他的小十七会重新忆起过往种种,她,依然是他的妻。
夜色渐落,白浅看墨渊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不禁有些尴尬。空气中的暖昧,即使再不经事,白浅也能觉察到。
“你,你不是要去寻你的妻子?”
“太迟了,姑娘这可否让我借宿一晚。”
“只有一张床。”白浅傻傻的道。
她真得什么都不记得了,连带这智商,墨渊扯了扯嘴角。
“姑娘睡床上,在下打个地辅就可。”
于是,一人躺在床上,一人卧于地上。
“姑娘叫什么名字?”
“不知道,你呢?”
“我叫师父。”
“师父?”
“对。我叫师父。那…我可否唤姑娘十七?”
“十七?”白浅心道,好奇怪的名字。
“十七。”墨渊唤道。
良久,不见白浅回应。他起身,原来,他的小十七已经熟睡。
这才敢在十七的额前轻轻一吻,这才敢在她的唇畔浅尝即止。看着白浅纯静的睡颜,墨渊究竟有多想拥她入怀,可是,不能,不敢。长长的一声叹息,窗外月色朦胧,墨渊坐在小十七床头,只能静静的怔怔的贪婪的望着她,一夜无眠,一夜守护。

白浅醒来时,墨渊已做好了早餐。不自觉地把粥喂到白浅嘴边。
“我自己来。”白浅从墨渊手中取过勺子,她从男子眼中看出了失落。
“十七,你醒来时就在此处?”
昨天,只是听白浅略略一提。
"是呀,师父。我不记得了,只记得,我在等我的夫君。”
“夫君?”墨渊心头一颤。
“是呀,我在等我的夫君。”白浅努力的在记忆中搜索,怅然道:“'
可是,我记不起他的模样,记不起他是谁。”
墨渊不忍看到白浅这般烦痛的表情,宽慰道:“别急,十七,你会想起来的。”拉过白浅的手,柔弱无骨的小手此刻在他的掌心,实实在在,真真切切,“你会想起来的,师父保证。”

楼主 麦莎tt  发布于 2019-04-02 16:51:00 +0800 CST  
虐心

楼主 麦莎tt  发布于 2019-04-03 07:36:00 +0800 CST  
(四十二)
墨渊的脸上现出一种莫名的神情,不浅不知为何,心中一痛。不对呀,分明是眼前的男子在寻妻,为何痛的是她。
“十七,我妻子像你一样。”白浅!抽出被慕渊搼在掌心的手,眼前的男子站起起身来,走到她面前,伸出了右手,向她嘴角,他想做什么?他看着自己的眼神是那样温柔,白浅!的心猛地漏了一拍,“师父,你…”
“别动…。”说罢,墨渊轻轻拭去她嘴角边的一粒饭,“像你一样,吃!东西总是这么不小心。”白浅重重的呼了一口气,有些难堪,“我…我…你…你也一定会寻到她。”
“是啊,我一定会找到她。”

一日,两日……墨渊就在小屋内住了下来。他不提离开的事,白浅亦未问。看着墨渊忙内忙外的身影,替她打猎,帮她做饭,陪她聊天,任是白浅再傻,也隐隐明白,那天,面前的男子并未认错人。只是自己,白浅想在墨渊脸上搜到熟悉的影子,可如此俊逸的一张脸,白浅除了陌生,依然什么都记不得。
那天,她问墨渊:“师父,我是你的妻子吗?”
墨渊一愣,面前的女子歪着脑袋,一脸迷茫。他伸出手轻轻的抚摸小十七的满头青丝,“是啊,十七,你是我的妻。”
“可是我……”
墨渊打断了白浅,眉眼深深的望着她,“没关系,师父懂,师父会等着你,等着你想起师父。

墨渊回了趟昆仑虚。白浅何时能恢复记忆,他心中无底。与弟子交待好了一切,他才能放心回到俊疾山。在昆仑虚,他碰见特地赶来的折颜。
“小五真得什么都不记得了?”折颜问。
墨渊点头。
“要不我和你一起去见小五,也许,我的医术能帮到她。”
“暂时不用。”墨渊道,“我怕你会吓着她。”
“她…她不好?”
“她很好。除了记不起过去,其他都很好。”
折颜能看出墨渊的寂寥,却不忍再说什么,他这个兄弟,总得把自己藏得太深。

昆仑虚一趟来去匆匆。白浅问起,墨渊笑道,师父去处理一些事。
“师父从哪儿来?”
“从昆仑虚。”
“那儿…那儿也是我的家?”白浅问。
忘事一幕幕。墨渊想着想着就出了神。白浅已经习惯了墨渊的偶尔神游,师父,一定又在想过去的事。她望着墨渊的侧颜,剑眉入鬓,棱角分明,这就是她的丈夫?忍不住伸手描过墨渊的眉,“你!”墨渊脸上一阵惊喜。“我,我只有觉得师父好看。”白浅红了脸,不忍伤他,但终究还是伤了他。

那天夜里,墨渊望着沉睡的白浅,一种无助感,想否认,却由不得他承认。
从找到十七,已经一个月了。
一个月的朝夕相处,他能感受到,十七,从抗拒,到接纳。但他要的远远不是这些,十七,你与师父l说过,生生世世,不离不弃。可如今,白浅只是接纳他,接纳他是夫君的事实,那个爱他至深,那个喂他心头血,那个在岩华洞中守了他七万年的女子,又去了哪儿?
多少次,墨渊想抱她入怀,却不敢。他的十七,接纳的是他的人,而不是他的心。
看见那一叠叠面部模糊的画纸,墨渊曾不死心:“十七,你真得不记得我了。”
他的十七,从不会骗她。就像如今,哪怕是一句善意的慌言,都学不会。十七啊十七,造话为何如此弄人?

彼时他取出了从昆仑虚带回来的酒,虽不及折颜的桃花酿,一口下去,却也是唇齿留香。白浅陪着墨渊小酌,兴致而起,墨渊取出古琴,琴音袅袅,正是凤求凰。
“师父,你说,我也爱听你弹这曲子?”
月光洒在白浅的脸上,也许是酒的缘故,透明的肌肤有些微微泛红,素日清丽的脸庞说不出的娇艳。她对着墨渊说话,小嘴一张一合。墨渊再也忍不住,白浅亦察觉出了墨渊的异样,正想躲开,却已然来不及。唇被覆上,与上次不同,很轻很柔,一时的恍惚,齿关已被翘开,依然是轻柔的,白浅闭上眼,师父的味道,是甜的。
忽然觉得肩上一凉,睁眼,这才惊觉身上的衣衫已被褪去一半。白浅一惊,猛然推了墨渊一把:“师父,这样不行。”
“为什么不行?我是你的夫君。”有些失了神智的墨渊,一把抱过白浅,继续……冰凉的肌肤是他渴望以久的,阵阵的桃花香是他魂牵梦萦的,一寸一寸的往下吻,直到一滴滚烫的泪落在了他的手上。理智渐渐拾回,他看见小十七衣衫不整,瑟瑟的,流着泪。生气,懊悔,他究竟在做什么。帮十七披上衣服,轻轻抚干她的泪,“十七,对不起。”

楼主 麦莎tt  发布于 2019-04-03 18:11:00 +0800 CST  


楼主 麦莎tt  发布于 2019-04-03 18:55:00 +0800 CST  
(四十三)

墨渊起身微微踉跄的背影在白浅脑之不去。小屋内一直没有烛光,漆黑一片,师父,他好吗?
月余的相处,墨渊待她,种种之好,心静如明。白浅不是铁石心肠,不是不被打动。但如今夜,她还是跨不出那道坎。她感激,她依懒,却没有爱。骗不了自己,也终是骗不了墨渊。却不知为何,在推开墨渊的那一瞬,她也心疼,心疼那如玉的男子,她的“夫君”。
夜已深,浓浓的露水打湿了白浅的衣衫。待墨渊寻到屋外,看到的是院子里瘦弱的身影,绻缩着。再也顾不得自己的心境,急步向前。抱在怀中的身子是滚烫的,摸了摸白浅的额头,同样滚烫。
“十七,你别吓师父。”
墨渊与白浅抱回屋内。墨渊呀墨呀,干嘛与十七置气,你这是怎么了?
迷糊中,满是师父的影子。
她拉着师父的手,却不记得自己说了什么。
再次醒来,已是三天后。对上墨渊满眼的疲惫与焦灼。
“你醒了?”墨渊的声音是沙哑的。
“师父,十七没事了,你去睡会吧!”
“师父不困。”
拗不过他的小十七,墨渊在塌上躺下。三日的不眠不休,说不困是假的,何况,有他的小十七陪在身侧,很快,墨渊便沉沉睡去。
这一觉很长,梦中,是十七牵着他的手,倚着他的身子,对着他笑。是十七,那声声师父。是桃林中,十七的那句,我愿做墨渊的妻子,生生世世,不离不弃。
猛地窜醒。他的小十七呢?
这守护苍生的万万年,即使生祭东皇钟的那日,墨渊也从不知自己有一日会害怕。可如今,他害怕,害怕小十七再一次从眼前消失。
还好,那定了定神。小十七在,端着一碗粥,盈盈走来。
“师父,我饿了,煮了锅粥,你也尝尝。”
入口的是淡淡的滋味。
十七坐在床侧,“师父还吃得惯吗?”
“好吃。师父真希望每天都能吃到十七煮的粥。”
一时的安静。
随即,白浅婉尔一笑,收拾了碗快。墨渊下床,从身后轻轻搂住白浅:“十七,那天,是师父对不住你。”
白浅身子僵了僵,转过身,“师父,是十七,对不起你。”

接下来的半月安宁闲适。每日晨起,白浅为墨渊束发,每日夜晚,墨渊为白浅抚琴。然后,床上床下,絮絮叨叨,直到午夜梦回。

这日,白浅一早起来,对镜梳妆。平日总是散开的发,松松扎了一个髫。均了些胭脂,淡淡抹了唇色,“好看吗,师父?”从镜中看见身!后墨渊的身影,十七不禁笑问。白浅的绝世容颜,早就在四海八荒口口相传,何况今日。墨渊傻傻的点了下头,随手拿起桌上的小花,插在白浅的发髻边。
人面桃花相映处。
彼时,白浅牵着墨渊的手漫步林中。多少时日,未见十七如此开心。
一花一草,一只小野兔,都能教她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师父,我喜欢这儿。”
“师父,你待我真好。”
“师父,走不动了,你背我。”
“师父,十七给你讲故事。”

一些痴话傻话,异常的温顺。墨渊仿佛有种回到过往的错觉。
拗不过十七,那天夜里,又喝了些酒。白浅一定要听凤求凰,墨渊只觉得头有些晕,“十七,明日可好?”
白浅不说活。终是墨渊敌不过,心爱的女子。
抚琴,正对上白浅痴痴的眼神,墨渊一怔。随即,柔软的身子贴上。
“唔,十七,师父再也不可……”阵阵晕眩,唇齿边是白浅密密的柔软。“十七,不可以…”仅存着一丝理智,在心中做无奈的挣扎。白浅已褪了衣衫,轻轻的解开墨渊的盘扣,“师父,你不是说过,我是你的妻?”
妻?
白浅了然与眼前男子的软肋。
墨渊仅存的一丝理智融化在白浅的这声“妻”中。
翻身而上。
渴望已久的,一寸一寸的点燃。
那晚,最后的记忆,是白浅躺在他的怀中,不断的索取累了她,声音是低低的:“师父,不相忘。”

楼主 麦莎tt  发布于 2019-04-04 10:11:00 +0800 CST  
直接手机上写了就发,不少错字漏字,各位仙友将就哈

楼主 麦莎tt  发布于 2019-04-04 10:18:00 +0800 CST  
(四十四)

晨曦微露,白浅悄悄起身,穿上衣衫。床底是早已准备好的包袱。
孑然而来,孑然而去。临走,她轻轻描过墨渊的眉目,如青松朗月的男子,是她的夫君。这几月的相处,点点滴滴,不相忘,自难忘。可惜,她明白,那份逝去的记忆,使她无力再爱。“师父,昨夜,就当是十七……”白浅语滞,当是什么?当是补偿?当是偿还?但她欠这个男子的,仅仅是如此一夜?
离开东方俊疾山的时候遇见了折颜。
“小五?”
白浅明白,又是一个参与她过住的熟悉的陌生人。
“我走了,你替我…好好照顾他。”
白浅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如此信任折颜,也许是记忆深处的驱使。
“你要走?”
折颜打量眼前的白浅。露水打在她的发上,神色间显然已认不得他,但眼神依然透着股倔强。
“是啊,我忘了。这对师父不公平。”白浅微微眯了眼,顿了顿,“等哪天,找回我的记忆,我再回来。”
“回哪里?”
“这儿…或者…昆仑虚。”
“小五,你可知道,你这一去,墨渊该如何伤心?你知道,他找了你多久?”
“我知道。但留在这儿,只会更伤师父的心。”
折颜叹了口气,明白白浅去意以绝。看着她义无反顾的背影,沧海桑田,不知何日再能相见。

沧海桑田,不知何日再能相见。
也正是墨渊所叹。
那日,窗外明晃晃的阳光刺得他睁不开眼,记忆还停留在夜晚的几番云雨中,可他的十七,已无踪迹。折颜转告时,看着墨渊,怕他再次不管不顾:“她说,等找回记忆,再来寻你。”

折颜从来不信因果轮回,但这次,看着怔怔坐在桌旁的墨渊,难道,小五等了墨渊七万年,墨渊,也要再等小五七万年?纵使仙界的岁月悠长,一生于他们来说,是看不到边迹的慢长,但如此的等待,终是苦了心志。

没有立刻回昆仑虚,而是去了桃林。折颜取出桃花酿,“来,兄弟,今日一醉方休。”
白真也在。
墨渊只是小酌了几口。耳边,始终是白浅最后留给他的三个字:不相忘!
不相忘,自难忘。十七,你会忘了师父吗?

斗转星移,岁月如梭。昆仑虚后山的桃花开了又谢,谢了又开。老天帝已离逝,太子夜华继了天帝位。翼界在那场大战中元气大伤,再也无力生事。四海八荒,一片升平。战神墨渊,早已成为一个神话。二万年的光阴,在岁月的长河中,缓缓湵去。

俊疾山的一草一木一桌一椅,依然如顾。
“你还未找到白浅?”
“没有。”

楼主 麦莎tt  发布于 2019-04-06 14:36:00 +0800 CST  
(四十五)

悠悠深沉的声音,是那张永远
不变的俊逸面容。两万年,墨渊的足迹踏遍四海八荒,“小五,你在哪?”
阿离已经长成少年模样,眉眼酷似白浅,墨渊待他,视如己出,上一代的恩怨,终未在这孩子身上留下分毫。
“大伯,我们能找到娘亲吗?”
“会的。”
“可是娘亲……”
“一定会的。”
墨渊紧紧握住阿离的双手,似只有这般,才能寻得力量,寻得希望。

人界,东海之上,有一小岛,
名曰“莫名”。相传岛上住着一妖女,面目丑陋,性格怪僻。过往渔船,无不绕道。偏有些不信邪的好事之人,上岛之后再无踪迹,于是,提及莫名岛,渔民心中的恐惧甚之又甚。
这日,来了一名青年男子,眉目清秀,书生模样。却是放下十锭黄金,“我要去莫名岛。”黄灿灿的金子在阳光下晃得直教渔民挪不开眼睛。要知道,这些风里来雨里去的渔民,一辈子也赚不得这么多。
终于有一个渔民站了出来,“书生,我载你去。”
茫茫东海,要寻莫名却是容易。岛上一片桃林,只要寻着那抹粉色,就是莫名岛。
“书生,你年纪轻轻,怎地如此不爱惜性命。”渔夫一边撸桨,一边言道。
书生不语,也是无趣。
船将他送至岛上,渔夫急忙掉头,一边摇头,一边叹息:“唉,又是一个去送命的。”
日近黄昏,岛上除了间隙的鸟叫,再无其他声响。
“有人吗?”
“有人吗?”
忽觉脑后一股劲风,再次醒来,书生才发觉已在一洞中,洞外暮色沉沉,显然,已过了好久。环顾洞内,一张石桌,一张石椅,他则躺在地上的草垛中。
“有人吗?”书生再次喊道。一阵凉风,只余回声。
良久,只听得身后的脚步声渐渐靠近。因手脚被缚,不得转头,只听得一声低柔的声音:“你不是人么?”
声音入耳,如空谷幽兰,书生一时怔怔。待得身后之人走近面前,却如坠入深渊。如此好听的声音,如此妖娆的身姿,却为何,配得如何丑陋的一张脸?
面前之人将书生脸上神情尽收眼底,不竟冷笑:“原来你也与他们一样,只是一个俗人。”
书生了然,眼前之人,就是传说中的莫名女妖。
那妖女解了他身上的绳索。书生闭目。
“你这是作甚?”
“等死!”
“等死?”妖女忽然一笑:“我很可怕?”
书生不言不语。
忽然,脸上指尖划过,“那你为何还来送死?”
书生闻得妖女身上的桃花香,已有些迷迷糊糊。
“你不用死。只需讲故事。故事讲完,我会满足你一个要求。”
一直到即将离开莫名岛,书生都处在混沌中。讲了足足三天三夜,远古战神墨渊的故事,这些故事大多来自山海经。妖女听得很仔细,偶尔会插上几句:
“后来呢?”
“那现在呢?”
离岛前,妖女送上一盏茶:“喝下,你就会忘了这儿的一切。”
书生接过茶盏,恍然大悟,原来,传说中的消失竟是如此这般。
他望着妖女的背影,绝世风姿,忽然心中一动:“你…你不是说可满足我一个要求?”
“你说?”
书生咽了咽口水,“我…我想看看…看看你的真面容。”
妖女猛的转身,带着股疾风,书生被震得后退一步。
“你是第一个对我提这要求的人。”
书生知道,他赌嬴了。
“你很聪明。”妖女边说,边撕下脸上的人皮面具,一点点,一寸寸。书生倒吸了一口气,寒窗二十载,却不知用何词才能形容面前女子的绝世姿容。淡眉如秋水,玉肌伴轻风。只见女子侧身望向远方,淡静的眼睛里恍如有着海洋般深不见底的感情。正是墨渊寻了两万年的白浅。

楼主 麦莎tt  发布于 2019-04-07 18:08:00 +0800 CST  
(四十六)

白浅还记得当日所言:“待我寻回记忆,便去昆仑虚找他。”
可是,两万年过去了,白浅找到的只是刻于洞壁上的一个又一个故事。战神墨渊,她的师父,她的夫君,可能此生都将留于纸上。十七黯然。
从蛮荒到青丘到若水,她走过的路不比墨渊少。可造化弄人,那个在若水河畔哭得嘶声力竭的,始终,只是故事中的她。
只在岛上种些桃树做些念想,每当桃花灼灼开放时,她就想起故事中的十里桃林,那个白浅与墨渊结发之地。
该去看看了。白浅终是下了决心。只悄悄的,远远的,不打扰任何人。

从人间重回仙界,恍如隔世。白浅来到蓬莱洲,正是人界仙界的交界处。镇守的几位小仙显然不识白浅,也是,史书载,青丘女君,白浅上神,归隐于万年前,又有几人见过?记忆不在,但法术未失,对付几位小仙绰绰有余。
“快,快去禀天君,有人硬闯仙界。”
“究竟何人?”
白浅微微侧身,想起二万年前墨渊为她起的名字:“我叫十七。”
夜华赶到时,白浅早已收了玉清昆仑扇。两万年,足以让夜华抛开执念,但眼前的女子,再相见,依然无法令他移目。
很像师父,却不是师父。
白浅已经了然。听了两万年的故事,纵然不记得曾经与夜华的那场情劫,天君却是识得。
随夜华上了仙界。
“白浅,墨渊一直在寻你。”
“答应我,别告诉他。”
夜华点头,深深的望了白浅一眼,依然是那个倔强的女子。
错过一生,便是一世。
“还记得阿离吗?”
白浅的眼神有些茫然。
“算了,就让一切成为过去。”夜华心道。
十里桃林,青丘之畔,从蓬莱洲也要走上几日。不知为何,自从回到仙界,白浅就觉极易疲惫,如此走走停停,翻过前面的山头,便可到心心念念之地。
是晚,白浅再也走不动。小腹隐隐做痛,便寻了一处山洞歇息。
梦中,似坠入一座水牢中,是墨渊赶来,急急将她救起。 “师父在,师父在。”双手似被墨渊紧紧握住,梦中的墨渊,一脸焦灼怜惜。
一个机灵,白浅醒来。似梦非梦。她轻轻柔了柔额头,起身,正要迈步,却是一阵晕眩。
再次醒来,已置身于一间极尽奢华的屋内。
“你醒了?”
面前的男子,一双桃花目,身着红衫,比女子还艳丽。
“你是?”
“嘘……”男子用手封住了她的唇,“你病了,休息几日。”
白浅有些心神不宁。好几次醒来,看见男子怔怔看与她的眼神,似是欲言又止。
“你像极了我的一位故友。”
“红颜知己?”
男子一愣,“算是吧。”
司音,难道你真把我忘了!
借酒消愁愁更愁。白浅挪过男子的酒杯。几日的相处,白浅能觉察到男子对她的种种,终是以礼相待,也让她放下了戒备。经常听他说些过往,与今夜一样,醉了,她扶起他。忽然,男子像失了心智般紧紧抱住她,眼中尽是泪水,唇轻轻的覆上,那一刻,白浅像是被蛊惑一般,任男子在脸上留下浅浅痕迹,缓缓回应。
远处,月色下,颀长的身影猛然一晃,是一双黯然的目。

楼主 麦莎tt  发布于 2019-04-07 23:03:00 +0800 CST  
今天公众号加贴吧,有些写糊涂了,大家将就看,多多留言,从你们的留言中总能找些思路。

楼主 麦莎tt  发布于 2019-04-07 23:07:00 +0800 CST  
插片小文

轮•回
原创: 麦莎 其其尔

山海经 海外东经第九《雨师妾》
雨师妾在其北,其为人黑,两手各操一蛇,左耳有青蛇,右耳有赤蛇。一曰在十日北,为人黑身人面,各操一龟。



夜长有时尽,相逢岂无期?共枕三生石,齐漱不老泉!

北海极地,其路遥遥。据那次别离已万年有余,岁月悠悠,斗转星移。与蚩尤一起平息了最后一场战事,换得大荒万年太平。相传,拓拔野终于寻得了雨师妾。可叹的是,面前的雨师妾早已忘了前世之缘。她曾为他,背叛水族,容颜尽毁。他历经千辛,只得一句:你是谁?

上古时期,大荒十大妖女之首雨师妾与拓拔野的旷世虐恋,终成一曲传说。

沧海桑田,物是人非。
是为夏朝。



田间是一垂垂老者,身后紧跟一位十五六岁的少女。烈日当头,显然劳作已久。汗水洒下泥地,很快顺着干涸的沟堑消失在逢隙中。已经足足三月未降雨,村子里即将举行祭祀。
想到此,少女不禁身形一抖:“爷爷,他们真得会拿真人来求雨。”
老者心中一叹,安慰道:“小九放心,村里这么多姑娘,怎么也轮不到你。”
回头打量自家孙女,这孩子甫一出生就戴着面具,也曾求仙问道:冥冥中自有天意。
比起同村人在身后的指指点点,小九倒是毫不在意,一副皮囊,在她眼中还不及一餐饱腹。
这日天黑,祖孙俩正在院中起火做饭,邻村的二狗匆匆赶来。




山间漆黑一片,满是荆棘。小九如何也不会想到,人祭的对像竟然是她。
“他们说你是妖女。快逃吧,越远越好。”
爷爷替她理了行囊,也就几件破旧的衣衫,再是不舍,也不及孙女的性命要紧。
黑暗中辨不清东西南北,远远的看到一处山洞隐隐有些光亮。秦昭正盘腿烤火,为了躲避追杀,来到荒郊野外,却未料会遇上如此少女。
身形窈窕,脸上竟是一副狰狞的面具。
她替他包扎了伤口,分了半只夹生的饽饽。
“在下秦昭,姑娘善心,他日必相报。”
面具下,小九扯了扯嘴角。
“不必了。”
萍水相逢,应是再无瓜葛。



快马疾驰,秦昭已载着小九回到府邸。
“姑娘为何戴着面具?”
“从出生就如此。”
“姑娘就不想,有一日,离了这束缚?”
遍寻能工巧匠,可惜均是摇头惋惜。倒是小九,来得洒脱。
“小九都觉无妨,公子何来惆怅。”
秦昭的郁郁写在脸上,连他都不自知,为何这般执念。
那日洞中,火光忽明忽暗,映着小九,分明是狰狞的面具,却教他心生温暖。



梦里是一女子转身离去的背影,像极小九。最后一眼的深情与绝望。也许,这就是秦昭执念的缘由。这个梦,伴随了他二十年。
小九是个安静的女子,自来秦府,每日伺候些花草,有时,会往秦昭的书桌上插上一束。
“你喜欢?”
小九但笑不语。
日子平淡,偶尔秦昭也会带着小九骑马。疾风甩在身后畅快淋漓,此生孑然,许久没有这般心安的感觉。
不禁微微前倾,覆上小九的小双,只听得“咚咚”的心跳声,他知道,她与他,想的一样。



大婚那日,小九觉得就如做了场梦。害怕梦醒时,空空如也。
秦昭执着她的手:“不会”。
此生相伴,足矣。
接来爷爷团聚,爷爷却是愁眉不展。
小五,和爷爷离开秦府?
为何?
彼时,微微隆起的小腹,是秦昭的孩子。为人妻,为人母,是小九心之所往的恬适。
直至出事那日。秦昭挡住了致命的一箭,那箭,本应射向小九。殷红的血,落在小九脸上。
面具脱落,眼前是一张艳极的面容。前世的记忆,纷至沓来。
雨师妾……
二十的梦境,秦昭终于明了。
在合眼的一刹那,他听见了耳边的昵喃:
拓拔野……

💖💖💖

万万年,她为他敛了容颜,只为相见。

以命抵命,终究,再无相欠。

北海极地,他蒙住了她的眼:我是谁?

拓拔野。



楼主 麦莎tt  发布于 2019-04-08 08:10:00 +0800 CST  
(四十七)

墨渊得知白浅的消息,还是从折颜处。这位退隐三界,不问红尘的上神,这两万年,为了墨渊为了小五,没少操心。眼看墨渊一日比一日寡言,醉卧桃林的模样,从不后悔的折颜,不禁自问:那日放走小五,是否是个错?

“我已打探小五的行踪!”第一时间,折颜上了昆仑虚。
两万年,昆仑虚没怎么变,依旧仙雾缭绕,或许,只有折颜,能明白空气中的寂寞。莲花池畔,墨渊抚琴的双手慢慢颤抖。
“折颜,她…她在哪里?”
从来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墨渊的泪,或许也只有折颜能看到。
“在翼界!”
墨渊猛地起身,被折颜一把拦住:“兄弟,不可去。你可知你这样单枪匹马去翼界有多危险?”
“两万年了,折颜,两万年了,我做不到,我再也没法等。”
捻了个诀,虽知在翼界用天界的法术是犯了大忌,自损元气,可此时,墨渊已顾不得那么多,心中只有一个念想,“十七”,念了两万年,只想紧紧拥她入怀。

上一次来翼界还是多少万年前?
那时,他知道十七被困于翼界就如今日一般心急如焚,那时,十七还是他座下弟子,是他想慢慢等待用心呵护,多少次对着她欲言又止,又多少次旁敲侧击而不解风情的女子。
他的十七,就如他的情劫。从初见,便已是一眼万年。将玉清昆仑扇给她,一半是因为看出了她的天姿,另一半,难道不是因为存了私心?墨渊啊墨渊,他不禁苦笑,若父神知道,该当他如何?

看到的一幕如五雷轰顶。醉酒的离境与……虽然只是远远的,但离境怀抱中女子的身姿,看一眼,就再难忘。墨渊的心一点一点的往下沉,他看见白浅急切的回应,每一道吻,与墨渊来说就像刀割。他的十七一点没变,还是这般教世间所有男子倾慕的面容,成熟了,也更娇媚了。但是,这还是他的十七吗?墨渊的一颗心一点点的下沉,听得男子含笑的声音:“司音,你还爱我吗?”
“爱。”
有那么一刻,墨渊想冲上去,夺了白浅。他想问个究竟:“十七,难道这两万年,你不见我,竟是躲在翼界,与他花好月圆?”
心头的痛教墨渊喘不过气来。
他忍住了,他的十七,失了记忆,也许,也忘了他。

想起万年前,十七差点烧了酒窖的那一次,她枕着他,他安慰她。她说:“师父,还是你对十七最好。”他带她去九重天参加法会,他带她四处散心,他以为,一切已成过去。或者,墨渊苦笑道,即使记忆消失,那些最深的人与事,还是逃脱不了。
十七,只要你幸福。

望向墨渊踉跄离去的身影,一抹诡异的笑出现在离境脸上。

楼主 麦莎tt  发布于 2019-04-08 17:07:00 +0800 CST  
越写越狗血了,是继续虐师父还是打住?仙友们来说说

楼主 麦莎tt  发布于 2019-04-08 18:31:00 +0800 CST  
(四十八)

“她很好!”
墨渊只对折颜说了这三个字,一大口鲜血喷洒而出,那点点的殷红,让满树的桃花顿时失了颜色。
折颜不明白,以墨渊如今的修为,虽说硬闯翼界会伤元气,但也不至如此。墨渊没有带回白浅,只带回满身的落寂。他不说,折颜亦不知如何相问。酒不醉人人自醉,墨渊头一次觉得,原来,折颜的桃花醉也带着一丝苦味。
人海茫茫,岁月悠悠,终教我寻到了你,却已物是人非。
十七,在翼界,你可快乐?



“快乐”这词对白浅来说,是很久很久以前。说来奇怪,在人界,在天界,从来不曾出现的记忆,来到翼界,竟偶尔有了零星的碎片。
一如眼前的男子,白浅认出,他是离镜。她记得他送她的纸蜻蜓,画面一闪而过,是她枕在墨渊的膝上哭泣。为什么哭?不记得了。
不记得的还有那天夜里究竟发生了什么?醒来时,头疼欲裂,然后对着镜子,看到自己脖颈上的斑斑吻痕。
离镜说,我们都喝多了,然后……
白浅只想离开。
“离镜,我要去十里桃林。”
“你还忘不了他?”离镜的脸上现出少年般赌气的神色。
“你爱墨渊?“
离镜会教下人做各种好吃的,会变着法子哄白浅开心,会花上一整天将捉来的萤火虫放飞与黑夜中,只为博白浅一笑。
离镜说,司音,再也不要离开我。
离镜说,忘了过去,司音,让我们重新开始。
白浅有些懵懂。
离镜对她好,但离镜,也困住了她。


十里桃林,折颜终于从墨渊口中知道了大概。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折颜带墨渊来到了莫名岛。
“我也是几天前得知,这两万年,小五一直住在这儿。”
石壁上所刻的绢绣笔迹,是墨渊再熟悉不过。曾经,他握着她的手,一笔一划。她偷懒,他罚她打扫院子。她不情不愿的嘟着嘴,他最是心软。密密麻麻,深深浅浅,墨渊指尖划过。
“大荒三百年,战神墨渊……”
“大荒三百五十年,战神墨渊……”
“大荒四百年,战神墨渊……”

折颜叹了口气,“墨渊,你怎会以为小五和离镜……”

“我……我也不知道。”再回想,那天翼界竟然异常的清静,没有一兵一卒,好一个请君入翁。

“关心则乱。”遇上小五,墨渊哪一次有过清醒?折颜宽慰道:“我和你一道去翼界去寻小五吧?”


阴错阳差。
当折颜与墨渊寻到翼界,白浅也来到了十里桃林。
那几日,她假装示好,终教离镜放松了戒备。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这里,比白浅想象中更美。
未遇上墨渊、折颜,却遇上了白真。
“小五,我是你四哥。”
看了眼白浅,白真疼惜道。
“不记得也无妨。”一室散乱的桃花醉白真,“墨渊和折颜去了翼界。”
“翼界?”
“小五,去吧,四哥知道,你始终放不下。”


翼界,再不是如上次般,离镜集结了所有的兵力。在知道白浅离去的那一刻,他已发狂。

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在翼界,这个道理墨渊清楚。
只是今日,任折颜如何阻拦,墨渊自始自终只一句:“交出十七。”
轩辕剑的威力,在翼界只能发挥一成。便又如何。红了眼的是墨渊,不管不顾的是墨渊。
“墨渊,只你二人,就不怕今日葬身我翼界!”
“离境,只要你放了十七。”
“司音对你而言,比命还重要?”
“十七,她本就是我的性命。”
离镜不语。
墨渊,那就对不住了。
此时,在他眼前的已不是一代战神,只是一个为心爱女子一命相博的男子。
离镜,你能做到吗?
离镜黯然。试问他离镜一生,阅人无数,却只有司音,让他心心念念。年少相许,那些美好的日子,得不到,终难忘……


一抬手,司音,对不住了!

漫天的羽箭中一人飞身扑来。

殷红的血,洒满白色的衣衫。

“十七!”耳边,是墨渊彻心彻肺的喊声。

白浅吃力的睁了睁眼,两万年了,就在刚才的那一瞬,她终于明了———即使记忆不在,她爱着的还是墨渊,她的师父,她的夫君。

楼主 麦莎tt  发布于 2019-04-09 08:31:00 +0800 CST  
(四十九)

昆仑虚。

折颜正用毕生医术。躺在床上的白浅,面色苍白,双眸紧锁。

整整三个时辰,折颜终于长吁一口气,推门而出。墨渊的那句“求你”,如千斤之担。
“她怎么样?”
“放心,已无性命之忧。”
折颜拍了拍墨渊的肩膀,月色晈晈,昆仑之巅,问世间情为何物。

三个月后。
昆仑虚的后山,一男一女牵手而行。
在一株桃树下驻足。男子摘下一朵桃花,插在女子发间。女子婉而一笑,如水的目光深情的看向男子,身子慢慢贴近,纤细的腰肢在男子手中不盈一握,渐渐的,男子的双手松了女子腰间的衣结,如玉的肌肤在他掌下发烫,泛红。及至握住那胸前的高耸,女子一阵酥软,口中发出嘤咛之声。男子再也忍不住,一把抱起女子。
“师父,这…这还是白天。”女子半推半就,羞怯的把脸埋入男子胸前。
男子只觉怀中女子如世间珍宝,大步流星,折入屋内。
赤身相对。寸寸相思,化作男子数无尽的深吻,由浅及深。身下的女子娇喘连连,不知何时是个尽头。
“疼吗?”墨渊轻轻抚过白浅的伤口。
听不到回答,身下的女子早已弓起身子。白浅只觉小腹燃着一团火,“师父…”她紧紧抱住墨渊,一双小手摸索着往下,再往下,直到……进入的那一刻是饱满,水乳胶融的触感让墨渊深深沉沦,此时此刻,他的小十七,在他身下,因他而绽放。越来越紧,越来越紧,与白浅来说,阵阵酥软从小腹及大腿,她的渴望,写在脸上,刻在身上。释放的那一瞬,墨渊能感到白浅的颤抖,如此美好的女子,永远也要不够……


离镜上得昆仑虚。
那日,白浅为墨渊挡住了漫天的飞箭,也让离镜明白了何为心灰意冷。
他放走了白浅和墨渊,与自己年少时的一段梦。

“墨渊,你可知,这二万年,白浅为何会失忆?”
隐隐的,墨渊已有些明了。
“那日白浅离开你的营帐,很巧,被我翼界的探子发现了行踪。对,是我对她下了药,是我让她忘了你。”离镜的脸因为激动而有些扭曲,“忘了过去,她就是我的司音。我们曾经那么美好,都是因为夜华,因为你……”
“翼君今日前来,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些?”
离镜猛得抬头:“墨渊,你想让司音找回记忆吗?”

走到昆虚山脚,离镜再次注目于巍峨的昆仑虚。真真假假,何为真,何为假?他从墨渊的眼神中读出了怜悯。错过了,用一生追悔,他停在原地,可惜,她已走远。离镜苦笑一声,当日对司音下药,除了一个情字,难道就没有其他目的?正是天界翼界的最后一战,作为翼君,难道不知这是个绝好的机会?

这些,他相信墨渊也明白。
所以,他今日才敢独自上昆仑虚。
曾经,他只是司音的离镜,几万年了,他也该承担起翼君的责任。这样想着,离镜不由露出一丝苦笑:墨渊啊墨渊,这次,你会如何选折?

楼主 麦莎tt  发布于 2019-04-09 22:01:00 +0800 CST  
(五十)

离镜确实为墨渊留下了一个两难的选择。
那日离镜走后,白浅缓缓从屏峰后而出。
“你都听到了?”墨渊拉起她的双手,“我……”
“师父…”,看着墨渊愁眉紧锁的模样,白浅柔声道:“你是父神的儿子。”
是啊,父神的儿子,岂可被儿女情长所牵绊。
“这样很好。即使找不回记忆”,白浅踮起脚尖,在墨渊脸侧轻轻一吻,“师父,找不回记忆又有何妨。十七找回了真心,已足矣。”
午夜梦回,墨渊看着白浅清清浅浅的睡容:“十七,真得无憾了吗?”

墨渊携白浅回了趟青丘。
迷谷的模样未大变化,一直守着狐狸洞。小九与帝君的三世情缘,终于开花结果。岩华洞内错落的泉眼冒着缕缕雾气。两万年的光阴,本该熟悉的一切却消失在记忆深处,墨渊从白浅脸上看出竭力掩饰的失落,心疼的从背后抱住她:“十七,是师父,对不住你。”
白浅的身子一僵,转瞬回头,笑靥如花:“师父,十七很快活,真得很快活。”

这天夜里留宿与十里桃林。
只饮了几口,白浅已觉得不胜酒力,昏昏睡去。自人界重回仙界,白浅的疲乏感日益加重,为了不忍墨渊担心,她只有消消的问折颜。每每相询,折颜总是一笑而过:天机不可泄露。

“你在她酒里下了药?”墨渊冷声道。
“怎么,心疼了?”折颜提着酒壸起身一转,与墨渊并肩而坐。
“墨渊,还记得父神吗?”
“还记得六岁那年生辰,父神问我们的话?”
如何会忘?
也是这样一个月色如银的夜晚,父神慈爱的把他与折颜叫到身前。父神问他们,长大了可有何志向?
折颜歪着脑袋,奶声奶气的回答:“自由自在,快意人生。”
父神一笑,看向墨渊。
小小的墨渊已有着与他年龄不相称的成熟稳重。“父神,我要做个大英雄,向您一样,守护八荒,守护苍生。”
墨渊不知折颜今夜为何会提及。但那字字句句早已刻在他的脑中。他记得,彼时的父神摸着他的脑袋,対他说:“这条路,不好走。”

是啊,当年,他选择了一条艰难的路。孤寂在昆仑虚上的漫长岁月,直到遇上了他的小十七。

念起,他看向折颜:“你想说什么?”
“墨渊,为自己活一次。这次,不是为你,也是为了小五。”
“你都知道了?”


翼界。
离镜原以为会等来墨渊,却不料是夜华。
已为天君,气度自比当年更胜一筹。
“离镜,拿出解药。从此,就以若水为界。”
“此话当真?”
“我以天君之誉做的诚诺,岂会儿戏。”
离镜看夜华,有些不解。“你明知,她爱的是墨渊。”
“这是我欠她的。”

“这是我欠她的。”夜华上得昆仓虚,把药丸置于墨渊面前。“上神不必再有挂虑。此番是夜华答应离镜,而不是上神。”

白浅从内屋徐徐走出,来到夜华跟前:“天君,为了白浅,你这番扩大翼界之地,可是上策?”

夜华看着面前如水的女子,过往种种,都了于一声“天君”中。

墨渊懂得,高处不胜寒。他拿过药丸,即是让夜华放下。与白浅并肩而立,目送夜华离去的背影……

失去的记忆纷至沓来。
昆仑虚顶,她随折颜拜师学艺。
若水河畔,她抱着墨渊不眠不休。
岩华洞中,她以心中血相喂,十里桃林,她与他许下一生的承诺。
她忆起,他为了她,与瑶光决斗于苍梧之巅,他为了她,弹了三万年的凤求凰,他为了她,隐忍了许多许多……

寸寸相思皆成血。一抹殷红,从白浅嘴角流出。
“折颜,折颜……”

白浅有如隔世的感觉,望着墨渊喜极的面容。

“小五怀的是仙胎。在人界,当然不曾察觉,只有到了仙界,胎儿才会生长……”

原来,这就是折颜所说的天机。

白浅怔怔。这是她和师父的孩子,小小的生命,正孕育在母腹中。

往后余生,风雪是你,平淡是你,清贫是你,荣华是你,心底温柔是你,目光所致也是你。


(全文完)

楼主 麦莎tt  发布于 2019-04-10 10:26:00 +0800 CST  
嗯嗯,其实很早就出坑了,但不想烂尾,所以才重新执笔。写到后面,是不想再铺摊子了,不过这也是我心中墨白最圆满的结局,也还仙友们一个墨白梦。

楼主 麦莎tt  发布于 2019-04-10 10:46:00 +0800 CST  


楼主 麦莎tt  发布于 2019-04-13 20:25:00 +0800 CST  
这篇还没整理,等有空。番外明天起会陆陆续续更在公众号上。

楼主 麦莎tt  发布于 2019-04-14 21:36:00 +0800 CST  

楼主:麦莎tt

字数:59550

发表时间:2018-02-05 23:12: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1-05-18 16:06:51 +0800 CST

评论数:1865条评论

帖子来源:百度贴吧  访问原帖

 

热门帖子

随机列表

大家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