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白渊浅】夙愿

第九章
子阑就是子阑,深知我的性情,我一推开房门,他正巧从远处过来,时辰算得正好。
“七万年不见,十七还是十七,这起床的时辰都没变。”子阑大清早的很是精神,也正常,今早可是要去见师父的,哪个昆仑虚弟子能不精神?
“不着急,我先去折些桃花枝。”我打着哈欠走下台阶,正碰上凤九。
凤九打量了一眼我,再看了看子阑,冲着我义愤填膺道:“姑姑,你竟然移情别恋!”
我还没反应过来,子阑眼睛一阵灵光,那模样我很清楚,以往他得了什么惊天大八卦都是这样,“凤九殿下,你方才的意思是,你姑姑之前有喜欢的人?是谁是谁?说说看,我认不认识,我们互通有无。”
凤九这回反应倒是快,“看你这样子定不是我姑姑的新欢,我姑姑的旧爱嘛,就躺在炎华洞里……”
“小九!”我打断凤九这无根无据的话,转身去折桃花枝。
炎华洞灵力汇盛,处在枫夷山半山腰上,秋风起,片片红叶铺在洞口。我撤了炎华洞前的结界,得意的回头望着子阑,他这一路很奇怪,方才见到的时候还好好的,同凤九才说了几句话,怎么变得沉默寡言起来,莫不是看上凤九了?若是真的看上了……唔……子阑虽同我争吵了万万年,但客观来说,品行不差,容易相处,倒是可以给小九牵这条红线。
子阑“砰”的一声朝着冰榻的方向跪下去,重重磕了一个响头,庄重而又严肃的说:“师父,子阑来看您了。”过了许久,他才抬起头,眼眶微微泛红,呼吸隐隐不稳。
我有些见不得这场面,转过头去将方才折的桃花枝放入瓶中。
“十七,师父的仙身被你照顾的很好,这七万年来,辛苦你了。”子阑跪到墨渊身旁,仔细查探那股熟悉的仙泽。
“这还是我认识的子阑吗?”我坐在师父身旁,看来在西海的这些日子,迷谷对此很是上心,这确是师父一贯入睡的姿势。
“活该你这么多年嫁不出去!”子阑立刻呛了我一句,这才是我认识的子阑。
“子阑,我等会要去西海办些事,你不方便过去,还是留在青丘好好养伤罢。”连夜炼制的丹药需赶快送过去给叠雍服用,再过两三个月,师父便能醒过来了。
“行,正好我还有事要请教你那侄女。”子阑起身意味深长地着看我,让我心里不安。他有什么事那么着急见小九,他们暗地里到底有什么勾当是我不知道的。
叠雍的性子很是老实,随便糊弄几句,说是巩固的丹药,他便老老实实吞下去了,他这举动让我激动得跳起来拍了拍他的肩,我赶紧溜回青丘,只余下他一脸茫然。
一来一回也挺折腾的,是该喝杯热茶好好歇息。我一踏进狐狸洞,子阑便赶忙给我呈上一杯茶,我摸了下杯子,应是刚沏好,还是热乎的。“师……十七,这是刚沏好的茶,你尝尝,光喝茶还不够,我去给你拿碟糕点,还望师父醒来后,你多照顾一下我。”他又端上几盘糕点,放到我面前的桌上,很是殷勤。
“子阑,你真的是子阑?你莫不是中邪了?”我端起茶杯左右看了一番,决定先抿一下,满口香浓,茶是真的茶,子阑是真的子阑吗?
“那个,十七啊,”子阑搓搓手,“师父要醒了,我这伤也养的差不多了,是时候回昆仑虚了,总不能让师父醒了见到一个满是灰尘的昆仑虚,这可是我们弟子的不是了。”
“胭脂那里你作何打算?是等师父醒了问他借用炼丹炉,还是等会让胭脂去一趟昆仑虚?”方才从叠雍处得知,大师兄已经召集了师兄们,此时应该在昆仑虚叙旧。
子阑看向我,难得露出这种严肃的神情,“我同胭脂,我也不知道,你在西海的那些时辰,我用飞鸽将神芝草传给了胭脂。之前我还想要不要问问师父能不能借一下昆仑虚的炼丹炉,但方才,我看见师父就那么安静地躺在冰榻上,无一丝一毫的生气,一下忆起若水河战,那孩子虽是胭脂的侄女,但也是玄女的孩子,取神芝草算是子阑帮胭脂取的,至于炼丹跟渡修为,就不是一个昆仑虚弟子应该做的。”

楼主 雪团子__0  发布于 2020-03-02 10:12:00 +0800 CST  
能看到186楼吗?

楼主 雪团子__0  发布于 2020-03-02 10:12:00 +0800 CST  
不是故意吊你们胃口,是师父醒来那里有些长,我要再整一下,就先发这段

楼主 雪团子__0  发布于 2020-03-02 10:13:00 +0800 CST  
子阑走后,我愈发觉得无趣,阿娘跟四哥都说子阑在青丘时,我有些年少时的恣意,不再老气横秋,子阑这一走我便开始死气沉沉,之前他们觉得我太过顽劣,现下又怀念我之前的样子。
我去十里桃林问折颜结魄灯的情况,他同我说天君借给他结魄灯后,夜华一直将自己关在洗梧宫里面,不是借酒消愁,就是暗自落泪,反正就是不出洗梧宫一步,也算是个情种。
可我却觉得,他对素素,只有悔跟愧,说他爱的深,不如说他愧疚心作祟。
总之他暂时不会来青丘招惹我,这可是好事!
还有两三个月,墨渊就要醒了,子阑说的不错,师父应该是识破折颜的障眼法的,那我便不用变回司音的模样去见他。既是这副模样去见他,也应该打扮的好看些才是。
衣裳的话,我这大把年纪了,委实不适合粉色之类娇嫩的颜色,宝蓝,墨绿又太过老气,不成,还是选偏灰调或者是素白的衣裙合适些。冰凉华丽的珠翠若是满脑袋都是,太过于扎眼,一支簪子加上一个发梳最好不过。我这皮肤不用过多修饰,用画个眉毛即可。墨渊醒来还需两三个月,不管是几个月,我都日日细致打扮,万一他提早醒来呢?
第一个月我过得还是很悠闲,可一到了第二个月的开始,我便尤为心急,恨不得日日宿在炎华洞,等他醒来。
晚间沐浴后,我戴上金步摇,簪钗的顶端垂下珠链,走动之时,这些珠穗会随着步伐而摇动。用螺子黛画了个远山眉,着素白祥云暗纹衣裙,外衫上的薄纱在袖口处还有只仙鹤暗纹。
冰榻上的神,仍静静躺在那里,只是仙泽愈发汇盛。我跪坐在冰榻旁,他到底还要睡多久?前几日大师兄送来师父的外袍跟发冠,也不知何时才能见他穿上。往事历历在目,眼前人不知何时能醒,黯然伤神之际,我竟迷迷糊糊的伏在冰榻一侧睡去。
待到洞内有些亮时,我竟看到墨渊偏头瞧着近旁瓶子里养的几朵桃花。那神情姿态,同七万年前没一丝分别,此时还多出几分不真实。我抬头,稍稍移动一下酸麻的胳膊,他转过头来,屈腿抬手支着腮帮,淡淡一笑:“十七?唔,果然是十七。过来让师父看看,这些年,你长进得如何了。”
计划是我等他醒来,怎么变成了他等我醒来?还未反应过来,他干脆直接将我拥入怀中,他修长的手指没入我的发间,另一只手搂住我的腰,“你这身衣裙不错,果然我的小十七做甚打扮都是好看的。”
我掐了把手颈子,揣着急擂鼓般的一副心跳声,眼眶热了几热,抖着嗓子喊了声师父,千回百转的,又伤感又欢喜。
他一下一下轻拍我的背,柔声哄道:“怎么一副要哭出来的模样?师父回来了,应该高兴些才是。”
“十七等了你七万年,你终于回来了。”我抬起头看他,又是哭又是笑的,“师父,师兄们在打扫昆仑虚,还要些时辰,今日就先在青丘住下,如何?明日再回昆仑虚。正好十七想带你看看我治理的一方土地。”
待他点头后,我有些不舍的离开他的怀抱,起身去取案几上的衣袍,“大师兄前几日送来师父的衣袍,十七服侍师父穿上罢。”起初他有些推托,但拗不过,只好由着我。
看着他这一身,我边走边欣喜地说:“师父,十七先带你去逛集市,如何?十七之前就想同师父一起逛一下凡间的集市,可总是没这个机会。”
他偏头看我,挑眉笑道:“好。”
七万年,四海之内,六合之间,我避在青丘里,虽没历那生灵涂炭天地暗换,却也见着青丘的大泽旱了七百七十九回,七万年,我人生的一半。我用一半的人生做的这唯一一件事便是候着师父醒来。如今,他终于醒过来了,七万年,终是一偿夙愿。
一路上听到呢喃燕语,我乐呵呵地跟师父介绍,他虽都是柔声应着,但我觉得今日的他有些心不在焉,不过他刚醒过来,估计什么都不清楚,对现在的四海八荒全是疑问,他可能一睁开眼都会奇怪为什么不是无妄海,而是青丘。
一股桂花的香味扑鼻而来,我顺着味道看去,果真是藕粉桂花糕,我扯一下墨渊的衣袖,“师父,十七想去买些藕粉桂花糕。”还没等他答应,我就先跑去买了几块,“师父,你尝尝,这个很香甜的。”我拿起一块递到他嘴边。
他笑着摇头,“十七吃罢,为师不喜甜食。”
我犹豫了一下,终是将糕点塞回我自己的嘴里,自己真傻,竟然忘记了师父不爱吃甜食,怎么竟想着自己吃去了,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师父,都逛了那么久了,应该饿了吧,不如去前面的樊楼用午膳吧,那里的菜都很好吃的,晚膳再去十七的狐狸洞,如何?”我一把抱住他的手臂,靠在他的肩上问道。
他偏头看我,抬手打理我额前的碎发,“既是十七看中的酒楼,自然是最好的。”

楼主 雪团子__0  发布于 2020-03-02 15:56:00 +0800 CST  
能看到192楼吗?

楼主 雪团子__0  发布于 2020-03-02 15:56:00 +0800 CST  
师父终于醒了

楼主 雪团子__0  发布于 2020-03-02 15:57:00 +0800 CST  
这樊楼是青丘最好的酒楼,自然是座无虚席,好在怎么说我也是这里的常客,掌柜的也知道我是他们的女君,有时还能享受着优惠。我招来小二,小二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我,再看了看师父,目光在我抱着他的手臂处停留一会儿,后对我说:“姑姑来了,正好还有一间包厢,让姑姑跟姑爷二人可以用膳,里边请。”
姑爷?这小二怎么能如此说,我正欲否认他的话,师父却开口道:“好。”他这一句话,让我都没有理由可以反驳。
“师父想吃什么?”我抬头看向他,问道。他只是点头道:“倒是没有什么特别想吃的,你点自己爱吃的就好,你爱吃的,不会差的。”
有了师父的这句话,就放心了,我转头对身后的小二道:“来一份莼菜鲈鱼羹,三鲜笋炸鹌鹑,还有冰酥酪。”
我同师父这家樊楼,等着菜上来。“师父,你尝尝这个莼菜鲈鱼羹,你刚醒过来,喝些羹汤暖暖胃。”我帮他盛好一碗汤,放至他面前,也顺手给自己来一碗。
“师父,尝尝这个三鲜笋炒鹌鹑。”我夹了些给他,又觉得不够,又多夹了些笋,“这个笋很好吃的,清脆润口,可以弥补鹌鹑的干,这个鹌鹑有笋入味后,酥脆不腻。”
“师父,这个冰酥酪清凉可口,并不过于冰冷,因为是酸奶,温度过高它就不成形,中间还有些水果块,饭后可以解解腻。”我将冰酥酪放在一边,“对了,他不是甜腻的吃食。”
我正忙着啃碗里的鹌鹑时,师父忽的起身,坐到我身旁,顺手拿起我面前盛好的鱼汤,用调羹自己搅拌。
没想到师父醒来后那么贪吃,自己那一碗喝完了便想到来喝我的,罢了,等他喝完我在盛一碗便是了,不跟他计较。
谁成想他将汤递到我面前,用调羹勺好放至我嘴边,“十七,你也喝口汤。你身上的修为怎遗失那么多,你一个上神,按理不应该只有七万年的修为。”
“师父,我……”我本来想说我自己来的,可是对上他的眼眸,我实在是说不出口,只好乖乖张嘴喝下那口汤,自己真是太作孽了,怎能让师父喂。
“十七,为何我醒来时身上便有七万年修为,这是谁的修为?”他又勺了一口,递到我嘴边。
我只好喝下,不太敢看他,“师父,是十七心急,为了早点见到你,就去取神芝草给你渡了我七万年的修为。”
“你去了瀛洲?瀛洲有四大凶兽,如此凶险,”他又喂了我一口,我听到他若有若无的叹息,“真是只傻狐狸。”
“师父,十七没事,十七不是好好的在师父跟前吗?”我张开双臂,表示自己无事,笑吟吟对他说。
“师父,你尝尝这个冰酥酪嘛~”我将冰酥酪推到他面前,用手指了指,“真的不是甜食。”
“好。”他拿起面前的冰酥酪,勺了一口放入嘴中,并对我投来一个赞许的眼神。
七万年,没见到他夸自己了。
“十七怎的光顾着看我吃,自己倒不吃了?”他停下手中的动作,“莫不是我这碗更好吃些?”
“没,没有……十七有些跑神。”我生怕他再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匆忙拿过那碗冰酥酪,大口大口地往嘴里塞。

楼主 雪团子__0  发布于 2020-03-03 11:53:00 +0800 CST  
能看到204楼吗?

楼主 雪团子__0  发布于 2020-03-03 11:53:00 +0800 CST  
七万年来,我从未觉得日子过得如此快,只不过跟师父逛了会儿,天色就暗了。
我欢欢喜喜地跑进狐狸洞,我四哥那阴阳怪气的声音的传过来,“呦,小五这是见着了谁,怎么那么活泼了,全然不似七万年来那般老气横秋,我都怀疑你不是小五了。”
我僵在原地不敢动弹,师父在此,我不想与他计较。
令我未曾预料到的是,阿爹阿娘竟然也在!“墨渊,祝贺你历劫归来。”阿爹阿娘并行而来,这个时辰,怕是铁了心要在这里用晚膳了,可怜我这小狐狸洞,又要被他们折腾一遭。
好在他们之前是同窗,也不似同子阑那般客套,三两句便说开了。
墨渊忽的问道:“对了,在我睡下的时候,你们可曾见过一个人,出生时三十六只五彩鸟庆祝的,而且同我的气息很相似。”
折颜摘了颗葡萄放入口中,“当然见过啊,我们都见过,那人是九重天的太子殿下,名叫‘夜华’,说起来,他同你那个小徒弟,颇有故事。天君有意让天族青丘联姻,选的人便是夜华跟小五,夜华嘴上确实说着挺喜欢小五的,可你那小徒弟是不可能同他在一块儿了,同他结过仇。”
这一番对话令在场的人皆震惊,一来,为何师父会知道夜华,二来,为何我同夜华有仇。
墨渊抿了口茶,说:“母神当年怀的其实是双胎,因着补天时耗损极大,没能保住小儿子,父神只单单保住了元神。父神对此很是介怀,便注入了些许神力到夜华的元神里面,希望有朝一日他能降生,可母神却不大赞同他的做法,无缘便是无缘,不可强求。后来父神母神为了调息四海八荒而羽化,我也是在他们羽化前才得知此事,便按照父神所托将他养在昆仑虚。”
原来夜华算得上是师父弟弟,那我,那我岂不是伤了师父?
墨渊抬手添上茶水,“折颜,你方才说,夜华同十七结过仇,是何事?”
我赶忙在折颜之前说:“没什么事,小事,小事。”
墨渊眉头微蹙,“夜华他既生于天宫,便是与我无缘。就连母神当初都不赞同父神这般做,母神在羽化前还嘱咐我,不可因为他而乱了自己,他之后无论出生于谁家,昆仑虚的祠堂都刻不上他的名字。十七,你比他重要,他同我本就无缘,可你不一样。”
他与我对视,我却不大敢看他的眼睛,不知为何,听到他说我重要,我不一样时,心头小鹿乱撞,碧.波.轻.荡。
折颜看了看我,我点头算是同意,他欣喜一笑,如说书般,将我与夜华之间的事告知大家,从我给擎苍加固封印,一直到我跳下诛仙台,部分元神重归本元。然我觉得主要还是告知师父,因为他反复强调我不喜欢夜华,恨他是因为他剜我双眼,使我蒙冤。
我偷偷瞥了眼师父,他一言不发,只是紧紧握住手中的茶杯,万万年来,我从未见他这般动怒,之前我再怎么闯祸,他都是淡淡吩咐一句抄经,现下这般神情,我第一次见。
一时间寂静得有些压抑,二哥只好感叹青丘帝姬的道路坎坷,自家小九不务正业净知道玩,今天又跑去找东华帝君。
阿爹却觉得二哥对小九有些苛刻,后又想起一件事,“墨渊,你我多年同窗,小五的婚事还望你多留意一番,她这丫头自小就被我当男孩一样养,这性子怕是不太讨夫家喜欢,若是有昆仑虚出面,那再好不过。其实,我觉得你那徒弟子阑就不错,不如……”
“阿爹!”
“夫君!”
“狐帝!”
还未等阿爹说完,二哥,阿姨跟折颜就打断他的话,虽阿爹这番话确实不大靠谱,但我这个正都不急,凡间有句俗话说得甚贴切——皇帝不急太监急。
“狐帝,小五的婚事,你要相信墨渊。”折廓挑眉道.“难得我们聚一次,不如去我那机林喝不小酒,如何?小五一起吧。”
“你们去罢,我跟白止就不去了。”阿娘全然不理会阿爹抗拒的眼神。
“是啊,我跟小四也不去了,你们去罢。”二哥说这话的时候,我分明瞧着四哥是懵的。

楼主 雪团子__0  发布于 2020-03-04 17:26:00 +0800 CST  
能看到215楼吗?

楼主 雪团子__0  发布于 2020-03-04 17:26:00 +0800 CST  
今天去医院开了些药,所以就晚了些

楼主 雪团子__0  发布于 2020-03-04 17:27:00 +0800 CST  
说来我也有几个月没来桃林了,日日等师父醒来等得心焦,只想着待在炎华洞,守着他醒来。
刚进桃林,还没来得及好好欣赏一番,便被折颜拉到一旁,“小五,我有些事想问一下墨渊,你先回避一下,作为补偿,今日我那桃花醉随你喝,只是切记,莫去搬纯阳洞中的酒就好。”
我表面上点头同意,其实早就下定决心,定要去喝那纯阳洞里面的酒,折颜那几坛子酒,左右也是留给四哥的,今日四哥说话有些阴阳怪气的,这酒,我就替他喝了罢。
老凤凰藏酒的本事还挺高的,我拿着石耒转悠了一圈,终于在一个桌子底下发现翻土的痕迹,比划着石耒对着桌子底下的黄泥地一头砍下去,运气倒好,一眼看到那东岭玉的酒壶透过松动的黄土,我甚是满意的拎着那壶酒,乐呵呵跑到外头。
折颜说让我回避,这是不可能的,师父又没说。
我为着避免太过招摇,寻了个较近,枝头茂密的桃树飞身上去,我就着壶嘴狠抿几口。啧啧砸了遍舌之后,有些觉得,这东岭玉壶里的桃花醉比之前我喝的,味道略有些不同。但又想许是太久没喝折颜酿的酒,将味道记模糊了,也就随它去。一口复一口,不多时,便饮了半壶。风一吹,酒意散开来,就有些迷迷噔噔。
“我方才去寻了两壶桃花醉,要不要尝尝?”好像是折颜的声音。
“好。”应是师父的,隔太远,有些虚无缥缈。
“怎的如此爽快,昔日你可不轻易饮酒的。”连折颜都惊讶于师父的反应。
“有些话想问你,不借着酒,岂不寂寞?”我捶了捶狐狸脑袋,确实是师父说的,折颜不是说他有事问师父吗?看来是他们二人串通好的。
既是在这听墙角,就要优雅地听,才不辱没的这十里桃花。这酒喝着有些上头,连耳朵都不大好使了,听着他们说什么血,什么扎刀子,还有仙身之类的,甚是血腥,那么风雅的地方,谈吐间怎么戾气如此重。
眼前莹黑的夜仿似笼了层粉色的幕帐,身体里也像燃了一把火,烧得血滋滋作响。我甩甩头,抖着手将衣襟扯开。那熬得骨头都要蒸出汗来的高热却如附骨之蛆。那热逼得我退无可退,不得不说,今日这酒,当真是烈了些。
我想要纵身下去到碧瑶池里凉快凉快,却一个趔趄,直直从树上摔了下去。
可奇的是身体却并无触地的钝痛之感,只觉得转瞬间被一个凉凉的物什围着圈着,倒降下来不少火气。
我费力地睁开眼睛,模糊地辨出眼前究竟是谁抱着我,着一身靛蓝长袍,不是折颜。
天旋地转,白色的月光铺陈十里夭夭桃林,枝头花灼灼叶蓁蓁,两步开外的碧瑶池也浮起层层水汽,忽地便化作一片熊熊天火。
我赶紧闭上眼,身体已是烫热得疼痛。只循着那一丝凉意拼命朝面前的人影上靠,仰起的脸颊触到他下巴脖颈处一片裸露的肌肤,好比一块冰凉的玉石。手指已经有些不听使唤,我颤抖着去解他腰间的系带,他便开始推我。“莫要离开我,给我抱一会儿就好。”
这十几万年来,我不曾用迷魂术引过什么人,今夜却是无法,不知道久未用这门术法,如今倒还中不中用。他显得有些疑惑,一双眸子阴沉难定,却慢慢将我搂住了。
许是我从未用过什么迷魂术,他的眼神又逐渐清明,仍紧紧搂住我。看来这迷魂术我用的不大好,他似乎解开了,我怕他离开,迅速勾住他的脖颈,贴在他唇上,触感冰凉,甚是舒服,我觉得唇旁边还有些热,便贴着他的唇摩挲一阵。看来还是这样管用,还未等我尽兴,他抱着我,一个闪身,到了屋内。
他将我锁在塌上,冰凉的触感落在我的额头,眉眼,鼻子,脸颊,后回到双唇。他紧张地含住我的唇,我却觉得身子越发的热,烈火焚身一般,我一把扯开他的腰带,急切地去寻他的衣襟。他试探地伸出舌头,轻柔的撬开我的齿贝,在我触碰到他的胸膛时,他身子一僵,猛地推开我,“折颜给你的酒?”我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这可是我好不容易找来的!
又一阵燥热侵蚀着我,下一刻,一股凉凉的气息注入我体内,我眼一闭,直直倒下去。


楼主 雪团子__0  发布于 2020-03-05 09:02:00 +0800 CST  
第十章
我昨晚做了一个很有趣的梦,梦中我好像轻薄了一位翩翩公子,那公子的反应,甚是有趣,我对他用迷魂术不灵,一解开便对我又搂又抱的。
身旁好似有一股熟悉的气息,我朝那处挤过去。“醒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令我的灵台一片清明,我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师父的脸,目光下移,他的衣襟敞开,半遮半露的,甚是迷人……不对!不行!怎么可以这么想师父!这场景……怎么有些熟悉,莫非那个不是梦,是真的,那翩翩公子,是师父,那我岂不是,轻薄了师父?
“十七这些年长进了不少,懂得轻薄为师了。”他一手支着脑袋,一边替我拢了拢被我方才一激动挣脱的被褥。我抬眼望过去,这场面简直不堪入目,我同他竟盖着一床被子,真真正正的同床共枕!
“十七知错了,可十七法术低微,师父可以推开十七的,莫要十七污了师父清白。”我欲将被子扯开,可他却不允许。“是你让我不要离开你的。”他替我掖被角的手扶上我的脸颊,戏谑道:“十七,你不仅是一名上神,更是青丘的女君,说话做事是要负责任的。”
我昨夜竟说了这些混账话,做了这种龌.龊事,亏我还是一个活了十四万年的神仙,我低着头,委屈巴巴道:“都是十七的错,十七等会就去抄经。”这种伤天害理之事,须得我亲自说出责罚方能有一线生机,再者,若是真的按凡间那种法子负责,师父就吃大亏了!
他沉默许久,我大着胆子抬头偷瞄他一眼,他似乎在憋笑,这是什么情况?“十七,你就那么喜欢抄经吗?”
我双手藏在被子里,死死绞着衣裙,大气都不敢喘,他终是忍不住轻笑出声,“这笔账,先记下,日后再找你清算。”他起身下榻整理好衣袍,替我捂紧被子,“我有事先去寻折颜,你若是想睡便接着睡一会,等我同折颜商议完事情,再来寻你。”
我如捣蒜般点头,现下我是没脸见他了,白浅啊白浅,若是日后师父因这件事将你逐出师门,你也是不冤的,师父那么一尘不染,若是因此清誉受损,自己就算被天雷劈个外焦里嫩都赎不完这罪。
睡是肯定睡不着了,也不敢睡了,我低头小心翼翼地查看我的衣裳,又想抽自己几嘴巴,自己的衣裳如此整齐,师父的倒是被自己扒拉得差不多了。师父重诺守信,说了要清算日后定是会清算的,神生漫长,这得多煎熬啊!
好奇心作祟,我实在是忍不住又去听一下墙角,我刚踏出屋子没几步,一个熟悉又有些陌生的声音传了过来,那声音尖锐难听,有些刺耳。
“啊!墨渊你不识好歹!我这是在帮你,你不感激我就罢了,你跑来拔我的凤凰毛是几个意思,还是尾巴上那几根!”师父竟然对折颜动粗了,折颜说帮他是什么意思,莫不成是帮倒忙了?不过也是有这可能的。
“十七?你怎地出来了?”我一个没留神踩响了一个树丫子,引得他们都朝我看过来,现下一听到师父的声音我脑子直接“嗡”一声,糊了。他朝我走来,看着他离我越来越近,我却不知如何是好,我要后退?还是就站在这?
“十七?”他又唤了我一声。
“啊?师父,我……”我一动也不敢动,他该不会现在清算吧,折颜在这里,我应该活过来吧?
其实是我想多了,师父他老人家只是关切了我几句,便想着要回昆仑虚了。

楼主 雪团子__0  发布于 2020-03-06 09:33:00 +0800 CST  
能看到242楼吗?

楼主 雪团子__0  发布于 2020-03-06 09:33:00 +0800 CST  
自山门往下,或立或蹲或坐着许多小神仙,紫气青气混作一团,氤得半座山云蒸霞蔚,仙气腾腾复腾腾,是个人都看得出它是座仙山。


呃,我在此间学艺那两万年,昆仑虚一向低调,不过七万年,它竟如此高调了?


毕方驼着四哥老早就来此候着,缩了爪子落下去,挑了个老实巴交的小仙攒拳求教。


小神仙眨巴眨巴眼睛,道:“我也不晓得,我是出来打酱油的,路上听说有道龙气绕着隔壁山头氤了三四天,许多仙友都凑来瞧热闹了,我就一道来看看。这一趟没白跑,那龙气,啧啧啧,不是一般的龙气啊,真好看,我都坐在这里看了两天了。你把这个鸟放出去捉会儿虫子吧,下来和我们一同看,保准能饱你的眼福,我这还有个位置,来,我们俩蹲着挤一挤……”


四哥道了谢,推辞了那小神仙的一腔好意,默默无言地回来,咳了声:“没什么,他们仰慕昆仑虚的风采,特地过来膜拜膜拜。”


折颜笼着袖子亦咳了声,揶揄笑意从眼角布到眉稍,与墨渊道:“昆仑虚本就是龙骨顶出的一座仙山。许是它察觉你要回来了,振奋得以龙气相迎罢,是以吸引了周边一些没甚见识的小仙。”


墨渊不动声色地抽了抽嘴角。


为了不打扰半座山的小神仙们看热闹,我们一行五个皆是隐身进的山门。


甫进山门,十来步开外列出的阵仗却将我唬了一跳。我的十六个师兄,皆穿着当年昆仑虚做弟子时的道袍,梳着道髻,分两路列在丈宽的石道旁。


院中的树仍是当年西方梵境几位佛陀过来吃茶时带来的娑罗双。我的十六位师兄垂着双手肃穆立在娑罗双树下,仿佛七万年来他们一直这般立着。


二师兄率先红了眼圈,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颤声道:“前几日大师兄传来消息,道师父快醒了,让我们回来打扫昆仑虚。这几日昆仑虚龙气冲天,时有龙吟之声,许是师父您老人家要回来的吉兆,却总不能置信。今日在殿中觉察到您于山门外徘徊的气泽,我们匆匆赶出来,却终赶不及去山门亲自迎接您,师父,您走了七万多年,总算是回来了。”话毕,已是泣不成声。他面容虽还是年轻时的面容,年纪却也一大把了,哭得这样,叫人鼻头发酸。另外的十五个师兄也一一跪下泣不成声。子阑哭得尤其不成声,毕竟之前他见的师父是躺在那里,如今见着活的,没兴奋得晕过去就很不错了。


墨渊沉了沉眼眸,道:“叫你们等得久了,都起来罢,屋里叙话。”


楼主 雪团子__0  发布于 2020-03-06 20:53:00 +0800 CST  
能看到249楼吗

楼主 雪团子__0  发布于 2020-03-06 20:55:00 +0800 CST  
这一番叙话,开初各位师兄先哭了一场,哭完了,便叙的是当年不慎被他们搞丢了的不才在下本上神,司音神君我。
提到我,二师兄悲得几欲岔气。当年本是我给他们下药,又盗了墨渊的仙体连夜赶下的昆仑虚,只留了封信让告知他们我带师父仙体回我的家乡,让他们莫要寻我。我的这一番错处他绝口不提,只连声道没能看住我,将我搞丢了,是他的错。这些年他不停歇地找我,却毫无音信,大约我已凶多吉少。他身为二师兄却这般失职,连小师弟也保不住,请师父重重责罚。
我靠在四哥身旁,听他这么说,红着眼圈赶紧坦白:“我没有凶多吉少,我好端端地站在这儿,我不过换了身衣裳,我就是司音。”
众位师兄傻了一傻,二师兄一个趔趄摔倒在地,缓了好一会儿,爬起来抱住我抹着泪珠儿辛酸道:“九师弟说人人心中都有一个断袖梦,当年那鬼族二王子来拐你时,我打得他绝了这个梦,却没及时扼住你的这个梦,可怜的十七哟,如今你竟果然成了个断袖,还成了个爱穿女装的断袖……”
四哥忍不住扑哧笑了声。
我忍着泪珠儿悲凉道:“二师兄,我这一张脸,你看着竟像是男扮女装的么?”
大师兄装模作样咳了一声,“十七现在可是上神了,四海八荒都要尊称一声的姑姑,就连我见着她都是要行礼问安的。”
一别七万年,大师兄的嘴皮子功夫竟见长了。
“师父在,我就永远是昆仑虚的司音,师父的十七。”我朝墨渊郑重一拜。
“十七,真是十七!”
“七万年不见,越来越好看了。”
师兄们听我这么一说,一下子活跃了起来。
我的这十六位师兄,年少时大多不像样,我跟着他们,虽不再上树打枣下河摸鱼了,却学会了斗鸡走狗赛蛐蛐儿,学会了打马看桃花、喝酒品春宫,纨绔们做的事我一件件都做得娴熟,瞒着师父在凡界胡天胡地,还自以为是颗千年难遇的风流种。
将我带成这样,我的十六位师兄功不可没。可就是将我带成这个模样的一堆师兄们,如今,他们竟一一成才了。老天排他们的命数时,想必是打着瞌睡的。
但老天打的这个瞌睡却打得我很开怀,想必师父他老人家也很开怀。
开怀一阵后,耳朵里灌着师兄们的丰功伟业,再想想他们建功立业时我都做了些甚,两相一对比,惨淡之情沿着我的脊梁背油然而生。
四哥拿只笔在一旁刷刷记着,不时抚掌大喝:“传奇,传奇。”惨淡之情之外,便又令我油然而生一股丢人之情。
十师兄安慰我道:“你是个女儿家,呃,女娇娥么,我的妹妹们便成天只想着嫁个好婆家,十七你只须嫁个好婆家就圆满了。”
子阑笑嘻嘻道:“十七如今这年岁,不用说婆家了,孩子怕已经好几个了罢,对了,何时让师兄们见见你的夫君。你这个容貌品性,也不知嫁到了怎样一个夫君。”
他这个话真是句句踩我的痛脚,果真是子阑!我抹了把头上的汗,讷讷干笑两声:“那个,师父还没结婚呢,我着什么急啊。”
众师兄皆傻了眼,还是大师兄开口说道:“十七可是青丘的白浅,白浅上神只身大战擎苍,这份孤勇可是我们都比不来的。”

楼主 雪团子__0  发布于 2020-03-07 11:18:0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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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雪团子__0  发布于 2020-03-07 11:18:00 +0800 CST  
说到擎苍,东皇钟的事情我还得问清楚师父,可我一抬头,师父竟然不见了,也不晓得他去了何处。我只好去后院碰碰运气,果真在后山的桃林中,寻到一个身影,一袭靛蓝长袍,是他。“师父,有件事,十七想问问你。”我站到他的身旁,鼓足勇气与他对视,“还望师父实话实说。”
他看着我,淡淡一笑说:“问吧。”
墨渊自醒来后,特别是今日晨起后,他越发爱笑,虽只是这清淡的一笑,却足以证明他很开心,究竟是为何?只是因为能重见这天地吗?他那种活了那么久的神仙,应早就看淡生死了的。我按捺住自己莫名的紧张,“师父当年是以元神生祭了东皇钟,如今东皇钟没了师父的元神镇守,会不会再次开启,擎苍会不会再出来?”我这不大争气的性子,这一番话竟听着有些颤抖,还带了些许哭音。
他将我拥入怀中,一下一下顺着我的长发,柔声安抚我,“十七做的很好,有了十七的封印,擎苍就算没了我的镇守也是一时半会儿出不来的,东皇钟现在很稳定,找个时机毁钟即可,但却不是现在,贸然毁钟于我们不利,需擎苍有动静时才是毁钟的上佳时机,我们要等。”
也就是说,他这回有把握,不用生祭来换取四海八荒的太平。想到这,我紧紧回抱住他,“师父是说,师父不会离开十七了吗?”
“不会了,师父会一直在十七身边。”他轻笑出声,“十七呢?可会弃师父而去?”
有这句话,我心里甚是宽慰,但手上仍死死抱住他,“师父这是哪里话,十七怎么会弃师父呢?师父不嫌弃十七就好。”
“唔……十七,你勒的有些紧,先松开吧。”他双手放开我道。
师父这是,嫌弃我了吗?刚刚还说不嫌弃的,之前他也从未这样,莫不是因为我现在恢复了女儿身,要避嫌了。我失落地松开抱他的手,低头瘪了瘪嘴,谁知下一刻我便感觉一阵悬空,原是他将我打横抱起。我下意识的去抱住他的脖颈,生怕自己掉下去,动作幅度过大,额头一下子碰上他的侧脸,吓得我往后缩了缩。“师父,十七如今是女儿身,这般怕是有损师父清誉,师父还是放十七下来吧。”话虽如此,可我还是死死环住他的脖颈。
“十七,我从不畏人言。”他紧了紧怀中的我,“况且我是心甘情愿的。”
他方才说什么,心甘情愿?他心甘情愿什么,是清誉,还是?
“没成想这后山的桃花开的甚好,等会儿我就做些桃花蜜给你吃。”他偏头看我,眼睛温柔的里都快掐出水来,“可好?”有糖吃,我自是无法拒绝的。
他抱着我穿梭在这桃林间,他时不时会用下巴摩挲我的额头,引得我一阵悸动,可又异常享受。他寻到一棵桃树坐下,让我坐在他的腿上,我本以为自己可以趁此机会溜走,却被他牢牢锁在怀中,动弹不得,他轻靠在我的肩上,“十七,万万年来,你还是如此爱吃糖,以后我多学几种样式的糖做给你吃,你觉着狐狸糖如何?”
谁知道我哪来的胆子,竟鬼使神差地应了句“好”。真是作孽,竟让师父给我做东西吃,真是天大的罪过。同他闲聊了几句后,我便有些困,就这这个姿势在他怀中睡去。梦中,似乎有个人扶上我的脸颊,叹息了一声,“你何时才能懂?”听着像是师父的声音,这声叹息,让我有些心痛,究竟是何事让他忧心?
睁开朦胧的双眼,他一脸欣喜地看着我,他此时甚是开心,那半睡半醒之际听到的那声锥心的叹息,是不是他?我觉着身子有些麻,便换了个姿势在他怀中,自己真是混账,明明这个时候应该赶忙推开他,自己如今是女子,怎能在师父的怀里睡去,传出去师父的清誉定会受损。可我控制不住,自己很是贪恋他的怀抱,贪恋他的温暖,贪恋他对我的百般温柔。我甚至会有些自私的希望师父不要有师娘,并非是希望他孤身一人,只是有了师娘他就疼师娘去了,就不疼我了。
“为师现在要去藏书阁翻阅些上古阵法,可要一同前去?”他慢慢靠过来,额头贴着我的太阳穴,“十七?”话语间的气息尽数洒在我的耳朵,颈间,脸上似乎烧了起来,我推了推他,“师父,我就不去了,我先去找师兄们。”趁他放开,我撒腿就跑,生怕他反悔将我拎回去。

楼主 雪团子__0  发布于 2020-03-07 14:58:0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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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雪团子__0  发布于 2020-03-07 14:58:00 +0800 CST  

楼主:雪团子__0

字数:125730

发表时间:2020-02-21 00:00: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0-12-22 07:33:4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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