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白渊浅】情几许

楼楼扒了别人的图来嗨皮一下




楼主 dongdongfhh  发布于 2018-06-19 15:42:00 +0800 CST  
藏凡世(五)

晓风新月夜,院外地上的落叶窸窣寥寥。饭厅内我与师父正秉烛对饮,忽而师父警觉的望向院外,交代我:“十七,你待着不要动。”他便化烟飞出。
我刚刚端起的酒杯停住,又感觉身旁一阵清风,子阑幻化进来。我放下酒杯刚要招呼他尝尝我的手艺,只见子阑低声说了句:“别出声。”他探头探脑的靠在门旁往外张望了一阵,见没什么动静,便大摇大摆走过来坐下,拿起我的酒杯仰头干了一杯。
我好奇的问:“你这是遇到讨债的了?”
子阑横了我一眼说:“刚刚我回来时发现有翼族人跟踪,好在我腿脚利落。”
我惊了一下连忙问:“你看清楚了?翼族的?”
子阑拿起我的筷子夹了口菜塞到嘴里,含糊不清的说:“当然看清楚了,我还没老眼昏花。哎呦,小紫苏的手艺有长进啊。”
我嘿嘿笑起来:“这是我的手艺,师兄谬赞了。”
子阑眼珠子差点掉出来指着一桌子饭菜大喘气:“真是你做的?”边说着边放下筷子捏我的脸,嘴里叨咕着:“这不是幻象吧,不可能啊!”
我使劲打他的爪子,忽听到一个声音在门口说:“十六,放手。”
子阑一哆嗦,缓缓转头看到了正立在门口蹙着眉的师父。他赶紧站起来,不可置信的行礼让座。
师父略微点点头道:“自己添副碗筷吃饭吧。”
子阑赶紧照办了。忙活了一阵小心翼翼的坐下来,师父为我夹了一口菜,又对子阑说:“那些翼族人是跟着你回来的吧。”
子阑慌忙停下手说:“怎么可能,他们跟着我干什么?”
师父冷笑了一下说:“跟着你能找到他们翼族的公主吧。”说完对我俩使了个别瞒我的眼色。
我瞄了眼傻愣愣的子阑,安静低头吃饭,用胳膊肘顶了顶他。子阑又拿起我的酒杯,佯装没事的样子倒酒:“师父,我是陪十七来凡间玩玩,您也知道,她现在这仙法太不济,我尽尽师兄本分,看着她。”
师父盯着他手上的酒杯说:“酒别喝了,今天晚上警醒着点。”
我憋着笑看看子阑,他脸色甚是色彩斑斓,尴尬的笑着说:“对对对,还是师父想得周全。师父快吃饭吧,别饿着,听十七说这是她做的,我可不信,她要是真能做出来这一桌子,我敢爬回昆仑虚。”
我仙法不济的同时,定力也十分不济,一个没忍住喷了饭。师父抿嘴笑着说:“嗯,等回昆仑虚叫上你师兄们在山门口等着你。”
子阑颇得意的冲我挑眉,我擦擦嘴,清了清嗓子说:“师兄,这真是我做的,师父言传身教的。”
直到吃完饭,收拾妥当后,子阑还在使劲掐着自己的大腿。
晚上就寝是个大问题。子阑不在的这几日师父是在他的房间休息的。现在子阑回来了,也不好委屈师父与子阑同住。我便非常大方的将自己的大房间让出来,收拾走我女儿家的东西让师父住,自己搬到紫苏的房间。
我正收拾着,子阑挤进来挠着脑袋说:“十七,师父这是要留几日啊?”
“不知道,他也是来看着我的,说不定也顺道来看看大师兄历劫,都是他徒弟嘛。”
“胭脂的事怎么办?我这几日感到就快找到胭脂了,离境给的玉越来越热,胭脂肯定就在这城中。”
“洛邑城这么大,不好找吧。”
“唉,要不抽空你和师父透露一下?我觉得咱师父不会那么不近人情。”
“好啊,我觉得吧,要向师父坦白,就得坦白得像那么回事,最好能让他出手帮忙,咱俩也能省许多功夫。”
“你什么意思?”
我蹲在子阑旁边比划着说:“你就向师父坦白说你与胭脂情投意合,天雷勾了地火,她生了你的孩子,怕连累你才带着孩子躲到凡间。你尽量将自己说得混账点,这样能显得胭脂懂事不容易,外加凄惨。说不定师父他就心软了,觉得你应该负起责任,命你将胭脂娶回来。这样一来,什么后顾之忧就都没有了。成全了你和胭脂,也成全了师父他老人家爱护徒弟的情谊。”
“十七我告诉你,你要真敢这么胡说八道,小心我招天族太子来,我也不介意当个回锅的红娘。”
我十分气愤的将子阑赶出房间,一出门便看到师父背手立在院子里,借着惨白月光,我看到师父阴沉着脸对子阑说:“十六,去放房顶守夜。”
子阑师兄哭丧着脸爬上房顶,蹲在上头吹冷风。师父将我推进房间说:“秋夜风凉,快去睡吧,明日我带你逛逛。”
我看着师父有别于对子阑的那种严厉神情,眼睛里充满了关切,柔声细语的,嘴角还挂着若有似无的笑,房中的烛火都不比他这种神情温暖明亮。师父拉开被子让我躺下,又细心的给我盖好,抬手灭了烛火,静静坐正在我床榻前说:“安心睡吧,我在这,等你睡了再走。”
我蚊子似的嗯了一声,转身背对着师父,其实是不想让他看到我十分不好意思的模样。我虽闭着眼睛,脑子却十分清醒。渐渐我开始模糊起来,心底里有种悸动。师父对我的好与以前一样,可又好像更细心,更关切。我琢磨了许久没琢磨出什么,不自觉拢了拢被子。感到肩头传来温热,师父轻问到:“冷吗?”

楼主 dongdongfhh  发布于 2018-06-19 23:20:00 +0800 CST  
我有些紧张了,胡乱嗯了一声,师父撤了手,站起来,不一会,一件衣服盖在我身上。我攥紧了被角,心跳着,鬼使神差的冒出句:“还冷。”
师父伸手摸摸我额头说:“没有发热,许是你仙法还未恢复,少了元气,抵不了这凡间浊气侵体。”
我后悔了,怎么就这么顺竿爬呢?
师父一双大手将我拉起,他坐到我身后,拉过刚刚为我盖上的外衣将我裹住,又将被子往我身上拢了拢,而后轻柔将我圈入怀中,我的头在他的臂弯里,脸贴着他的胸膛,这突如其来的一抱,我慌得手没地方放,只能颤巍巍抓着师父的衣襟。
我真不知是怎样一副不争气的小儿女样落在师父眼里,可师父的怀里温热,倍感安心。师父低头看看我笑着说:“你紧张什么?”
这一问,问得我更加窘迫,实在没法了,只能糯糯的说:“许是靠得太近。”
师父反而又将我搂紧了些说:“怕你睡着了不老实。”
太邪性了,我竟然心安理得、没心没肺的就在师父怀里睡去了,都不晓得有没有蹭师父一身口水。我可是只九尾母狐狸,这样的境况我竟然也把持得住了,我是有多放心师父啊。师父果然道行深厚,坐怀不乱……
就这么胡乱想着,意识渐渐模糊了,我呓语道:“师父你哪有不近女色。”

楼主 dongdongfhh  发布于 2018-06-19 23:21:00 +0800 CST  
明天再继续,明天逛大街再撒点糖,最近楼楼血糖低,仙友要当心啊,有觉得太腻的请自带仙障啊

楼主 dongdongfhh  发布于 2018-06-19 23:31:00 +0800 CST  
藏凡世(六)
在我悠悠转醒的清晨,身上仍盖着师父的外袍。说来奇怪,看到这处小房间里没有师父在,有那么些许失落。我伸了个懒腰下床,也有心洗漱打扮了一下,擦脂粉时仿佛记起师父说今日要带我逛逛?我摇摇脑袋,许是听差了。
出了房间急着去找子阑,昨日有师父在还没商量完胭脂的事呢。我一脚踹开子阑的房门大步走进去,看见子阑在床上蒙头大睡。我坏笑着来到床前,一把扯开被子,只见昔日活蹦乱跳的子阑师兄竟然流着鼻涕,真是难得。
“师兄这是想心上人想哭了一夜?”我拍着他的肩膀。
“你别碰我,我觉得自从被你拐到凡间,我就没一天好日子。昨晚你倒是安心睡觉了,还有师父哄着,你知道我有多惨,蹲在房顶,吹着嗖嗖的小冷风,师父还交代不能动用仙法护身,硬抗啊。都是徒弟,差别真大。”子阑双手交叉捂着前胸,一副小委屈样,这场面活像个良家小姐被恶霸调戏后的样子。我噗嗤笑出声来,勾住子阑的下巴,挑着眉毛说:“小娘子,给爷笑一个?”子阑一副宁死不屈的样子哼了一声,将头偏到一边。我又勾回他的下巴,笑嘻嘻的说:“要不爷给你笑一个?”
子阑又将头生气的偏另一边,忽然从床上跳起来,我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子阑推了我一下小声说:“傻缺倒霉蛋,我就说嘛,最近你就是个衰神。”
“啊?衰神?还有这种阶品?难道我掉阶品掉错了?”
“十七,紫苏和桂枝已经开铺了,你这个东家是不是该去看看?”
我也觉得最近很邪性,师父看我看得的确紧,以至于连累了师兄。
我搓搓鼻子,赶紧向前铺跑去,丢下子阑一个人坐在床上凌乱。
今日这街道上莺莺燕燕好不热闹,比平时多了许多女子。我眼珠子一转,对紫苏说:“去把润颜茶摆出去,今日女子多,争取赚把大的。”紫苏高兴得连蹦带跳的忙活去了。
子阑随师父打着喷嚏走进来,师父一如既往的往茶座上随意坐着,手上翻起一卷书。
我看着子阑那倒霉样偷笑了一会,忽然晴天霹雳的想起一件不得了的大事,赶紧把子阑拉到后院。子阑打着喷嚏嫌弃的推着我说:“男女授受不亲,当着师傅面你给我注意点,别毁我清白名声。”
我一脚踩在他脚上还碾了碾说:“一会当着凡人面,你得叫师父表哥。”
子阑差点哭出来说:“师弟啊,我呸!师妹啊,我哪时候把你得罪惨了?你要是看我们天族人不顺眼,你就来打一架解解气,师兄让你使劲打。管师父叫表哥?你够损的呀。”我看着眼前这位比我更傻缺的师兄实在没办法了,便将这“表哥”由来表述了一遍。末了,郑重的拉起他的手拍拍说:“记住啊,随我一起叫表哥,虽然很难接受,可一旦你叫出口,接下来也就习惯了。师父他老人家定力好,叫我表妹叫得很是投入。”
子阑边走边小声嘀咕:“可别招来天雷,我这会还不想飞升。”

楼主 dongdongfhh  发布于 2018-06-20 15:08:00 +0800 CST  
“紫苏,你去捡点紫苏叶熬点水,给我十六哥喝,他昨晚会心上人,受了风寒。”说完瞟了眼师父,这位尊神全神贯注的看书,面上没有任何表情。我这会是真相信师父他可能不待见子阑了。
紫苏抿着小嘴笑着说:“好,我马上去。对了东家,这是我连夜为你赶制的香囊。”说着,这小丫头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精致的粉色锦缎香囊,上面绣着白色白兰花。我正奇怪呢,这凡间也有白兰花啊。我接过来翻看着不住称赞:“小紫苏啊,你这手艺哪学的?绣得这么好看,这颜色配得也好看。”紫苏低下头瞄了两眼表哥说:“我娘教的,小时候我就喜欢画个花儿画个草儿的。这几日我未来嫂嫂的新衣裳都是我给画的花样子。东家要是喜欢,哪天东家你成亲,紫苏也算是娘家人,我来给你绣嫁衣吧。”
她欢快的抬起圆润的小脸,笑得明快,我竟有一瞬间的感动,这凡人中也有这么朴实的,我不过是顺手搭救了,她竟将我看做了娘家人。以前总是在一些话本子里看到凡人怎么算计,怎么俗套,这些红尘浊世中也会有纯净的心地。
我摸摸她的头笑着说:“我是个倒霉的,怕是这辈子也穿不上嫁衣了。”
说到这,我看到师父放下书,看着我,眼底深沉得如清潭。
紫苏听不出我的怅然之语,仍自顾自的说:“东家你是外地人兴许不知,今日是洛邑城的女儿节。”
“女儿节?关我什么事,我没儿没女的。”我坐下来漫不经心的喝了口茶,却看到表哥他低头憋着些笑。
紫苏蹭到我身边说:“你别打岔,女儿节,就是女子节。今日城中女子可游玩至亥时。未出嫁的女子都提前做好香囊,往里面装一缕自己的头发,到了晚上到城外洛河边请一盏花灯,将香囊放入灯芯的香油内,再将花灯放入河中,香囊在花灯中燃尽,月老便会知道,若是心诚,月老会赐段好姻缘。”
我敲着桌子说:“这么好看的香囊烧了多可惜。”紫苏有些着急的说:“东家,你认真点,重点是告诉月老,你可惜什么香囊啊。”我有些同情这些凡间小姑娘,若这样有用,仙界可要扩充月老名额了。
正说着,子阑走进来,他缩着脑袋,擦着鼻涕,故作掩饰,向紫苏说:“快,快去倒茶,别聊了。”
我憋笑憋到肚子疼,冲紫苏使了个眼色,紫苏傻乎乎没明白,连忙答应着“对对对,东家说了让我给你煮紫苏水,我这就去。”
子阑着急的指着紫苏,嘴上结巴着说:“我让你给那个什么倒茶!快,快去。”紫苏皱眉问:“哪个?”子阑斜斜眼睛,不敢看师父,又歪歪嘴说:“那位,那位。”紫苏放下手里的东西,走到子阑面前瞪大眼睛说:“不得了了东家,十六哥这风寒害得不轻啊,都口眼歪斜了!”
我实在憋不下去,拍着桌子笑出声来,只听到师父不紧不慢的说:“十六弟,你好好说话。”
我师父就是我师父,临危不惧,临乱不惊。
子阑扶额叹了口气,一副大限已到万事皆去的神情说:“紫苏,快给表哥倒茶。”说完赶紧跑走了。

楼主 dongdongfhh  发布于 2018-06-20 15:59:00 +0800 CST  
我戏谑的冲表哥说:“你看你给十六弟吓的,一副要遭雷劈的样子。”
“有账留着以后算,现在你们怎么着都行。”
我干咳两声借着去围观十六哥遭雷劈的借口先躲开了。
因着是女儿节,我这个通情达理的东家早早将铺子打烊了。手里拿着那个香囊,在屋子里转悠,嘴上还念叨着:“凡人玩的把戏,我跟着凑什么热闹。一个被连退两次婚的女老上神,别说月老了,月神都没办法。”我刚要将那香囊扔开,就听见师父站在门外说:“十七,陪我出去走走。”
听到师父这么说,我真是激动得不行,本来还愁着晚饭怎么办,没想到师父这么贴心啊。我赶紧隔着门说:“师父容我换身衣裳。”
“好,我等你。”
心里美滋滋的打开衣柜,拿出我置办了许久的衣服。
“师父,我们走吧。”我推开门走出来。
“唔,十七,女儿节你穿成男装?”师父显然有些不满。
我低头拽了拽衣襟,说:“不好看吗?”
师父有些无奈走过来说:“你就不怕别人说你是断袖?”
我恍然大悟,师父太会说话,明明就是“你断袖,你别连累我”的意思,经他这么一说倒像是很为我着想的意味。我讪讪的哦了一声,回房间换了身耦合色的衣裙,觉着和师父身上的紫衣还挺配的。
这回师父满意了,嘴角挂着些笑背手往外走着。
平时都遵着城里的法度,入夜从不出来瞎晃,今夜出来走走,看着热闹的街道,比白日里多了几分曼妙意味。只因今日街上有许多明丽女子,还有许多俊郎少年郎,看他们偶尔擦肩而过,女子低头害羞,男子神情荡漾,空气里都带着暧昧味道。
初初和师父走在街上我光顾着留恋张望那些卖小玩意的摊子,可走了一会我就感到有点不大对劲了,那些迎面走过的一些女子含嗔带笑,不住的将爱慕眼神投给师父。我竟忘了,我是和这么个小白脸出来的。我偷偷看看师父,他目不斜视,神情专注前方。
在街灯烛火之下,师父轮廓分明的脸的确很让人移不开眼,我越看越高兴,冷不防一个白影闪过来,我反应半了半拍,师父伸手将我揽入怀中,一只胳膊挡在我身前,瞪着那个白影,是一位少年郎。只见那少年连声道抱歉。
我乐起来,师父低头看着我说:“你若想看,就大大方方看,照你这样走路,不知便宜了多少公子。”
我移开脸望向一边说:“我,我看那些女子呢,多好看啊。”
师父放开我,顺手拉住我的手柔声说:“还是拉着你走比较放心。”
师父手掌的温热让我一路一阵又一阵的悸动,从未有过这种心境,像是喝桃花醉喝得刚刚好,迷离之中见着什么都觉得无比好看。
这一路算是走稳当了,那些小姐公子们眼神里露着些许失望。师父拉着我招摇过市,来到了一处酒楼。

楼主 dongdongfhh  发布于 2018-06-20 22:35:00 +0800 CST  
“师父你久不来凡间,怎知道这里有这样一处酒楼?”
“我刚来的时候已将这街道上的戏院和酒楼熟悉过了。”
“戏院?师父还知道戏院啊。说起来我好久没去鼎桂轩旁的戏院了,有出戏还没听完。”
“说来听听,什么戏?”师父为我夹着菜,像是很有兴趣。
我来了精神认真说到:“是一个扮男装的女子从军归来,与自己的教习将军萌生了情意的戏,我刚好看到二人互诉相思。”
“依你所见,他二人以后能怎样?”师父抬眼看着我,有些急切想知道的模样。
我咬了咬筷子说:“这种事,主要还是看那位将军能否迈出那一步,按照我看的那些话本子的路数,将军该带着那女子私奔了。”
“嗯,像你的路数,的确俗套。”
我一听师父这么说立马不干了,放下筷子说:“师父,你别老这种路数损我。”我今夜也不知哪来的胆子,敢和师父抬杠了。
师父许是久不见女人矫情,偶尔一见肯定觉得有些趣味,他一笑置之,为我满上一杯酒,推到我面前说:“好,我便陪你说说。按照凡间的路数,若那女子是你,你要如何?”
我满意且欣慰的笑了:“这才对嘛,此时师父你就应该这么问。若我是那女子,既然动了情,还铁了心,哪能别人说忌讳什么就是什么,那不是委屈了心上人。就该和心上人在立刻在一处,先把孩子生了再说,不圆满了罔为爱过一回。”
师父目光沉静的看着我:“不圆满,罔为爱过一回。这就是你所想?”
许是今夜师父太顺着我,我便也胆子越来越大,话既然说到这了,不深入探讨一番委实也对不起我这一颗八卦的心。

楼主 dongdongfhh  发布于 2018-06-20 22:35:00 +0800 CST  
我刚要问点什么,师父冲我微笑道:“快吃吧,吃完去洛河。”我活生生将呼之欲出的话咽了下去,低头吃起来。师父吃得不多,大半时间在给我倒酒。我头一回喝这凡间的花雕酒,入口柔顺,还有些绵甜。
我以为陪师父逛了街,吃了饭,再去河边凑个热闹就算可以了,谁知师父并未尽兴,沿着洛河走了一段,来到一个堤岸,一条游船已在等着,这船还挺大,船蓬四角各挂了一串白兰花。登上船,便闻到花香。
我与师父立在船舷旁,摆渡人收了锚吱吱呀呀的摇起船撸。
师父拉着我坐在船头甲板上,对我说:“我不知道你以前与师兄们来凡间都是怎么玩的。”
我不大好意思的笑笑说:“肯定没师父这么风雅。我们也就是摆摊算命,吃酒逛青楼。”我说得很是自然,伴着慢慢溢上来的酒劲,我托着腮冲师父傻乐。
师父抽了抽嘴角:“你那时扮司音很是投入啊。”
我又得意的说:“不瞒师父,那时除了没与师兄们共浴,其他纨绔风流之事做了个遍,乐不思蜀,乐不思蜀啊!”
我与师父都笑了,七万年前那段悠悠岁月如被描绘出来的画卷,在眼前徐徐展开。
我望着岸上星星点点的烛火,看到它们跳跃着,五光十色。我拎出那个香囊晃悠着把玩,说:“折颜带我上昆仑虚时,师父是不是看出来我女儿身了?没少腹诽那老凤凰吧,送来一个麻烦。”
师父抬手接过那香囊在手里摩挲着说:“你起初并不待见我,这让我着实难为了一阵。”
我嘻嘻笑着说:“那你还不把我退回去,要是早让折颜把我领回去也不会有后面那些麻烦事了。”
师父将香囊收了,转头对我道:“你那时也并不想走。”
我往师父身旁挪了挪,略微靠着师父说:“我从来都舍不得离开昆仑虚。”说这话时我还是清醒的,这是句实话,掏心窝子的实话。

楼主 dongdongfhh  发布于 2018-06-20 23:53:00 +0800 CST  
游船驶到了一处花灯聚集处,能听到岸上熙熙攘攘的声音。我抬头张望着,完全没注意到旁边师父的神情。船驶过了那一处喧闹之地,又安静下来,河面上一片月色茫茫。
我轻笑出声,刚要对师父说些什么,却见师父握住我的肩膀将我拉近说:“你还舍不得谁?”我被他这么一问,前尘往事涌出,原来我心底埋着一颗种子,它艰难的发芽,靠得都是一种叫等待的岁月浇灌,它那么卑微且小心的长着,它仰望着一颗永远和它保持距离的苍天大树,它渴望被守护,却无论如何都逾越不了横在它们之间的那道鸿沟。
我抹了把脸上多出的水泽,长出一口气对师父说:“十七向你坦白一件事,子阑和胭脂两心相悦。离境血祭前告诉我,他堂哥计蒙要回来重振翼族,到处寻找胭脂,若胭脂落在计蒙手里便肯定是死路一条。子阑此番随我在凡间,其实是来找胭脂的。”
我一口气说完,看看师父,他脸上没什么愤怒表情,只是专注的看着我。我横下心进一步说:“师父,连你自己都说情不知因何而起,子阑与胭脂便是,但子阑守着天族禁忌,也顾及擎苍与我们昆仑虚的恩怨,并未想怎样,他只是担心胭脂的安危。我并不知晓师父的那个情是怎样的,但师父能如此说,定是尝过情滋味的。子阑对胭脂的情你能否不追究?”
师父他一只手托着我的脸说:“我何止尝过,子阑他与胭脂如何都看他们自己的造化了。”
我替子阑感激师父道:“我从不觉得师父你会如那东华帝君一般。子阑这下也能安心了。”
师父皱起眉,将脸靠近我,呼吸沉重,我屏住气息,心有些酸楚起来,似乎心疼起师父,他曾经的那段情定是段伤情,师父他坚韧的将那段情放在心底,多少万年独自在昆仑虚,守护着四海八荒。我忘乎所以的双手拖起师父的脸,流着泪说:“师父,你别再如此伤情了好吗?”
借着河水映出的白月光,我模糊看到师父眼里有晶莹闪烁,我将自己向他靠近,近到能感受到彼此的气息。我有了一种冲动,连自己都无法想象的冲动,我用尽最后一丝清醒圈住了自己,没让那颗种子继续向那棵大树靠近。
正当我挣扎着别过脸,给自己一些喘息,师父他紧紧拥住我,一只手扶着的我的后颈,缓缓低下头,寻上我的唇,我慌乱且害怕,直到那凉凉的唇覆在我唇上,我才晓得了,那颗种子一直在原地,那棵大树的枝蔓早已将它围护。
我仿佛失了五识,即便天亮后他是战神,我仍是青丘帝姬,他是师父,我是徒弟。但在这处凡间都不做数。

楼主 dongdongfhh  发布于 2018-06-20 23:54:00 +0800 CST  
今天楼楼工作有点多,就停更一天哈。

楼主 dongdongfhh  发布于 2018-06-21 11:31:00 +0800 CST  
藏凡事(七)

“十七表妹,你昨晚将表哥拐去哪了?喝了那么多酒。表哥抱你回来时你两只手挂在人家脖子上不放下来,我费了好大劲才将你抠下来。”
“有那么惨?昨天过节,确实喝多了。”
我揉着脑袋神色恹恹的和子阑搭着话,想到那个颇有赖皮意味的吻便回过神来。四下里瞧瞧问子阑:“师父呢?”
子阑翘着条二郎腿说:“你睡到现在才醒,铺子里都没人,师父替你看着呢。”
我不解的问:“那你怎么在这?”
子阑拍拍桌子说:“你表哥交代的,若你醒了看着你把早饭吃了。”
我笑嘻嘻的下了床,梳洗一下匆忙吃了饭往铺子里奔。
一进铺子,便见到师父一个人翻看着账本,双眉紧锁。我清咳了几声磨蹭着走过去说:“师父好早啊。”
师父没抬头看我,边翻着账本边说:“饭都吃了?”
我挠挠头红了脸说:“看师父说得,我又不是小孩子,怎么能不好好吃饭呢。奇怪,都这个时候了怎么不见紫苏和桂枝过来。”
师父顿了一下,放下账本严肃的对我说:“桂枝告假,紫苏可能来不了了。”
“这个小紫苏,真是觉得我这个东家好说话啊,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就不来了,看我不扣她月钱。”
师父低了低头又看着我说:“叠风,出事了。”
我猛然愣住,有种预感,怕是大师兄的劫数来了。
“十七,我现在要回昆仑虚,戎狄作乱,高辛已在昆仑虚等我回去商议。我放心不下,你要记住,无论发生什么你都不可出手干预,这都是命数,过了即可。”
我点了点头,心里依然有些慌乱。师父走过来,轻轻抱了抱我说:“子阑说胭脂就在这城中,要找到并不难,左右叠风这你也不能插手帮忙,倒不如和子阑去寻胭脂。”
我笑了笑说:“我知道师父你担心什么,你是怕我在这里坐不住,一不小心出手帮忙。”
师父拍拍我的头说:“你偏爱义气用事,闯了祸都不知道。”
“师父提醒的对啊,许久不闯祸倒是有些生疏了。”
师父目光灼灼的盯着我说:“许久?你祭钟前闯的一次大祸不记得了?”
我想起师父说的哪桩事了,本以为不提便过去了,我哼哼唧唧耍赖着说:“那都是三年前的事了。”
师父握住我的双肩说:“有空好好清算。”
我泄了气,挣脱开说:“师父帐算得这么清楚做什么,忒小气。”说完我还不忘瞪了一眼。
师父背着手往门外走,又转身看着我说:“我也只和你有帐算。”
我坐下来,望着空空的铺子,感叹道:“时运不济,狐生悲凉啊。”
正在惆怅着,桂枝突然跑进铺子,没等我说话,她便拉着我着急的说:“东家,紫苏家出事了!”
“什么要紧事?”
桂枝四下里看看,转身将店门关上,谨慎的走过来压低声音说:“紫苏的大哥和隔壁的赵哥昨晚被抓起来了,听说是在尚书院办砸了事情。”
桂枝口中的赵哥便是大师兄,投身凡间年少得志,深得尚书大人喜爱,被提拔在尚书院做事,撰写朝廷密件,而紫苏的大哥是大师兄的帮手。
我有些不安的问:“不过是个笔墨文官,怎么就惹了事?”
桂枝哭丧着脸说:“我这贫民小户哪里知道朝廷的事,总之就是惹了不得了的大事,我让我夫君悄悄去紫苏家看了看,紫苏家已被封了,听邻居说昨晚她全家都被连夜抓到牢里了。”
我有些坐不住了,着急往外走,桂枝拉住我说:“东家你别去打听了,打听多了没什么好处,别给自己惹事了,你本就是外乡人。”
我想起师父刚刚交代的话,这个时候我确实什么都不能做,在凡间,随便打听官府的事是犯忌讳的。
“十七!呸,十七妹!大,大!”子阑一推门进来就喊,我赶紧冲他使眼色。
“十六哥,你好好说话,别咬到舌头。”我瞪了他一眼。
子阑心领神会,也赶紧回手将门关上,走过来说:“我刚刚使了点银子,打听到些事情。我说你能不能给我倒点水?”
桂枝赶紧给子阑倒了水,子阑牛饮完继续说:“是这样的,当朝丞相与尚书不合,两人明争暗斗已久。那丞相可能在尚书院安排了自己人,专门盯着尚书的事。这一次,赵哥和紫苏的大哥奉命向回朝复命的左伏波将军送达密函,谁知密函竟丢失了,左伏波将军接到的是一纸空文。皇上知道了这个事,要求彻查,尚书为了自保就只能牺牲小卒子,将赵哥和紫苏的大哥一起法办了。皇上那边只要一个结果,根本不会理会无名小卒,这件事也就囫囵了。”
我心惊有余气愤的说:“那尚书也是好脾气,自己差点被坑害,也不出手,竟推出自己的手下顶罪,太不仗义。”
桂枝连忙捂住我的嘴瞪大了眼睛说:“东家,别再说了,别说了。”

楼主 dongdongfhh  发布于 2018-06-22 21:22:00 +0800 CST  
我扒拉开她的手问子阑:“那为何紫苏全家都被抓了?”
子阑嫌弃的看了我一眼说:“当然是连坐了,他二人泄露了朝廷密函,按律,他二人的家人全部问斩,约摸就明日了。”
桂枝跑到一旁抹眼泪,我也傻了,想起紫苏给我香囊的时候那张小肉脸,昨日她还笑得灿烂。
忽然我瞧见子阑脸色微变,拿出那块玉晃了晃,我明白了,是胭脂。赶紧打发了桂枝,又拿出所有银钱给桂枝,当然,这些对桂枝来说简直就是飞来横财,她和紫苏一样实诚,只挑拣出了自己的月例,其余的说什么也不收。
我没有办法,只得哄骗她说:“我本就是外乡人,此番出来是寻人的,刚得了消息要寻的人在别处,再在这里待下去也是无用。你拿着这些银子,上下打点一下,给紫苏收个尸,把她家人好生安葬了,我便也安心了。”
桂枝抱着我大哭,觉得我是个百年不遇的好东家,大好人。
我无法安慰她,知道这些凡人的命数也很无奈,短短几十年,便要烟消云散,来一回走一遭,黄泉路上喝下孟婆汤,便前尘尽失重入轮回。
关了铺子,和子阑拿着玉不停地寻找胭脂,我想去牢里再看一眼紫苏,子阑却拦住我说;“唉,师兄都明白,还是别看了,凭空添伤心。你即便要看,也要看看大师兄吧,他这一世,媳妇没娶上,二十几岁便交待了,什么命啊!”
我二人一边互相感叹一边不停寻胭脂,在一处集市上远远看见支了个小摊卖茶水的胭脂和应儿。
子阑望着胭脂说:“她和你一样,大户人家出来的,五谷不分,在这凡市混日子也只能卖卖茶水。”说完又打量了我一眼继续说:“胭脂比你可爱点。”我混不吝的哼了一声,却看到离胭脂不远处有几个翼族人,他们隐了身,障得了凡人眼,却障不了神仙眼,我赶紧拉过子阑到一处僻静处,让他带胭脂赶紧离开,我去将那群翼族人引开。
子阑这个没良心的,要桃花不要师弟的货,头也不回的直奔胭脂而去,还没使个隐身法。我跺着脚偷骂了两句,使出折颜教的换颜术变成胭脂的样子隐了身去引那几个翼族人。
翼族人果然仙法不昌,子阑眼疾手快踹倒了胭脂卖茶的凉棚,趁乱拉走了胭脂和应儿,我也顺利的引开了那几个翼族人,待他们发现时,子阑和胭脂已走远。翼族人并不认识我,他们一群人向我冲过来。我握紧了扇子依旧隐了身形,和他们在半空中打了起来。
自祭钟归来,只剩师父渡给我的七万年修为,比个上仙好不了多少,对付这几个翼族男子稍显吃力。本着不能丢昆仑虚脸面的想法,不得不用玉清昆仑扇引来天雷劈死那些人。玉清昆仑扇是个震慑四海的法器,引来的天雷不仅劈得那个几翼族人抱头鼠窜,也使得洛邑城遭了天雷大难,这一出凡人定是要死伤无数了。
我并未顾及到那么多,一心只专注在怎么弄死眼前这几个,忽听到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另一拨翼族人说:“快走,天族那边传来消息不可恋战,抓公主要紧,君上让我们赶紧回去,娘娘派人在等着呢。”
我这狐狸耳朵太过好使,这里面还有天族的事,还娘娘?来不及寻思是哪位娘娘,一个发力又引来阵阵天雷,将那些翼族人劈了个外焦里嫩。
解决掉这些**,寻到子阑,带胭脂赶紧往青丘奔,心里又一次很透了九重天的人。快入青丘时,远远看到了两个身着银灰色战甲的天族人,那战甲我认得,是素锦族人。

楼主 dongdongfhh  发布于 2018-06-22 21:23:00 +0800 CST  
完了,又被吞楼了

楼主 dongdongfhh  发布于 2018-06-23 22:07:00 +0800 CST  
吞文吞的特别的有节奏感

楼主 dongdongfhh  发布于 2018-06-23 22:10:00 +0800 CST  
要不楼楼今晚先不发了,等明天度娘病好了药吃了再发吧

楼主 dongdongfhh  发布于 2018-06-23 22:11:00 +0800 CST  
还是要发图片?

楼主 dongdongfhh  发布于 2018-06-23 22:11:00 +0800 CST  
图片也吞了

楼主 dongdongfhh  发布于 2018-06-23 22:30:00 +0800 CST  







楼主 dongdongfhh  发布于 2018-06-23 22:30:00 +0800 CST  
这回没吞,一身冷汗。今天这章节是铺垫桥段,师父打仗去了,下一节出现。

楼主 dongdongfhh  发布于 2018-06-23 22:32:00 +0800 CST  

楼主:dongdongfhh

字数:212890

发表时间:2018-05-28 22:54: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0-12-30 01:30:53 +0800 CST

评论数:5450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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