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妃传】《妙娘》
“王府管家送你回来的？”老夫人审视着秦妙：“咱们侯府虽然不必以前，可还是勋贵世家，有些事不要怨祖母没有提醒你。” 从秦姝每日来荣安堂围着，老夫人总是有说不出的怪异。
秦妙擦擦脸上的狼狈痕迹，点头，一脸诚恳道：“祖母放心，妙娘有分寸。今日出行，妙娘的确有心早去的，谁知道路上碰见晋王府的人，到马车前行了礼，说晋王有事叫我。”
那来马车前打个照面的根本不是晋王府的人，侯府下人哪里明白这是秦妙的借口，先找了人假扮晋王府的下人，再行邀请之事，一切顺理成章。
老夫人问：“晋王叫你去，何事？”
“还能什么事，还不是问订婚对象，怎么二妹妹成了我。”秦妙没好气地说。
“那你都如实说了？”老夫人担忧，这等事，也算欺君了，不能被外头人知晓。
秦妙伸手抚上老夫人青筋暴起，皮肉松弛的手背，安抚道：“当然没有。如今谣言满天飞，说咱们侯府不愿意嫁出色二小姐给晋王做正妃，是盼着太子妃那边的东西。我只回答晋王，长幼有序。一开始定的人就是妙娘，是外头皆只知秦府二小姐出类拔萃，不过若晋王喜欢二妹妹，咱们可以出面，可是……晋王可没这个胆子。”
“为何？”老夫人疑惑，但也想知道自己这个孙女脑子里想什么，“怎么说没胆子？”
“太子妃频频示意秦姝，隔三差五邀请上府游玩，外面的人都说咱们侯府双喜临门，攀上皇家姻亲。晋王也说，太子喜欢二妹妹，应该成人之美。每每太子想要的，晋王自然不敢去争的。”
秦妙这些都是老实话。不过，老夫人与侯爷到底了解多少晋王，她不知道，只晓得，秦府似乎一直想远离权利漩涡，如今太子，楚王赵王三人争得面红耳赤，晋王一人置身在外，是真聪明还是假聪明？
“太子……晋王” 老夫人点头，半晌告诉秦妙：“回去歇着，以后若出去派个人告诉祖母。不过你婚期渐渐近了，最好推了邀请。含珠与秀玉拨给你用着。往后就是你的丫鬟的。”
秦妙点头道谢，领着人回去。
“大姐姐。”秦姝原是又跑出来堵她了，秦妙半闭着眼蔑视地笑着，“临春，带着含珠和秀玉先回去。”
抄手游廊转了过去，秦妙见她的身子走近，一脸微笑：“二妹妹不回去休息，是专程来找我的？”这里通往扶风阁，与她柳絮阁正好是相反的方向。
秦姝本就不高兴，见她还一脸没事人的样子更来气。脸色突沉：“你今日去晋王府做什么？太子府邀请你都不去，胆子可真大！”
“二妹妹不是在说笑？本来我是有婚约在身的人，就不应去参加太子妃的宴，你说若我去了，别人该说是我不懂事，还是说母亲不懂事？再者，晋王是我未婚夫，去做什么还要跟你交代？”秦妙的语气充满了不屑与轻视。
秦姝敛眉，冷哼一声道：“瞧瞧你这趾高气扬的样子，以为攀上了晋王府的姻亲，就了不起了？若是我出声，哪里还有你的机会，你别忘了，这门亲是我让给你的。”
秦妙闻言，叹气摇头：“二妹妹，你在胡说什么呢，圣旨赐婚我秦府嫡女与晋王，怎么又成了你让的？二妹妹，莫不是思春，看上晋王？”
秦姝自然听出了话中的嘲讽，素手一扬，却被秦妙伸手握住：“怎么，想打我？阳宁侯府，我秦妙是嫡长女，你是次女，你娘见了我母亲的牌位还得低头行礼呢！”
说罢。秦妙恶狠狠的甩开她的手，越身嘲笑道：“若我是你，如今该想想怎么当上太子府的侧妃。而不是等啊等，等到太子妃又看上别人。京城里国公侯府兵马元帅等世家多了去了，别以为欲擒故纵就能如愿以偿。”
“还有，收起你那副算计的心思。瞧见刚刚两个丫鬟了？她们会如实的向祖母禀告你来找我，识相的回去好好做人！”秦妙蔑视，越过秦姝，扬长而去。
良久，秦姝才气得回神，手指捏帕子恨不得使出浑身力气，“秦妙，秦妙……咱们走着瞧！”
秦妙擦擦脸上的狼狈痕迹，点头，一脸诚恳道：“祖母放心，妙娘有分寸。今日出行，妙娘的确有心早去的，谁知道路上碰见晋王府的人，到马车前行了礼，说晋王有事叫我。”
那来马车前打个照面的根本不是晋王府的人，侯府下人哪里明白这是秦妙的借口，先找了人假扮晋王府的下人，再行邀请之事，一切顺理成章。
老夫人问：“晋王叫你去，何事？”
“还能什么事，还不是问订婚对象，怎么二妹妹成了我。”秦妙没好气地说。
“那你都如实说了？”老夫人担忧，这等事，也算欺君了，不能被外头人知晓。
秦妙伸手抚上老夫人青筋暴起，皮肉松弛的手背，安抚道：“当然没有。如今谣言满天飞，说咱们侯府不愿意嫁出色二小姐给晋王做正妃，是盼着太子妃那边的东西。我只回答晋王，长幼有序。一开始定的人就是妙娘，是外头皆只知秦府二小姐出类拔萃，不过若晋王喜欢二妹妹，咱们可以出面，可是……晋王可没这个胆子。”
“为何？”老夫人疑惑，但也想知道自己这个孙女脑子里想什么，“怎么说没胆子？”
“太子妃频频示意秦姝，隔三差五邀请上府游玩，外面的人都说咱们侯府双喜临门，攀上皇家姻亲。晋王也说，太子喜欢二妹妹，应该成人之美。每每太子想要的，晋王自然不敢去争的。”
秦妙这些都是老实话。不过，老夫人与侯爷到底了解多少晋王，她不知道，只晓得，秦府似乎一直想远离权利漩涡，如今太子，楚王赵王三人争得面红耳赤，晋王一人置身在外，是真聪明还是假聪明？
“太子……晋王” 老夫人点头，半晌告诉秦妙：“回去歇着，以后若出去派个人告诉祖母。不过你婚期渐渐近了，最好推了邀请。含珠与秀玉拨给你用着。往后就是你的丫鬟的。”
秦妙点头道谢，领着人回去。
“大姐姐。”秦姝原是又跑出来堵她了，秦妙半闭着眼蔑视地笑着，“临春，带着含珠和秀玉先回去。”
抄手游廊转了过去，秦妙见她的身子走近，一脸微笑：“二妹妹不回去休息，是专程来找我的？”这里通往扶风阁，与她柳絮阁正好是相反的方向。
秦姝本就不高兴，见她还一脸没事人的样子更来气。脸色突沉：“你今日去晋王府做什么？太子府邀请你都不去，胆子可真大！”
“二妹妹不是在说笑？本来我是有婚约在身的人，就不应去参加太子妃的宴，你说若我去了，别人该说是我不懂事，还是说母亲不懂事？再者，晋王是我未婚夫，去做什么还要跟你交代？”秦妙的语气充满了不屑与轻视。
秦姝敛眉，冷哼一声道：“瞧瞧你这趾高气扬的样子，以为攀上了晋王府的姻亲，就了不起了？若是我出声，哪里还有你的机会，你别忘了，这门亲是我让给你的。”
秦妙闻言，叹气摇头：“二妹妹，你在胡说什么呢，圣旨赐婚我秦府嫡女与晋王，怎么又成了你让的？二妹妹，莫不是思春，看上晋王？”
秦姝自然听出了话中的嘲讽，素手一扬，却被秦妙伸手握住：“怎么，想打我？阳宁侯府，我秦妙是嫡长女，你是次女，你娘见了我母亲的牌位还得低头行礼呢！”
说罢。秦妙恶狠狠的甩开她的手，越身嘲笑道：“若我是你，如今该想想怎么当上太子府的侧妃。而不是等啊等，等到太子妃又看上别人。京城里国公侯府兵马元帅等世家多了去了，别以为欲擒故纵就能如愿以偿。”
“还有，收起你那副算计的心思。瞧见刚刚两个丫鬟了？她们会如实的向祖母禀告你来找我，识相的回去好好做人！”秦妙蔑视，越过秦姝，扬长而去。
良久，秦姝才气得回神，手指捏帕子恨不得使出浑身力气，“秦妙，秦妙……咱们走着瞧！”
扶风阁。
临春伺候秦妙沐浴，黑色秀发浸泡在玫瑰花瓣的水面，秦妙头埋在水里，一会便伸头呼吸。抹了抹脸上的水，试图睁开眼睛。临春拿了帕子给她擦脸，秦妙坐在木桶里，仰头享受着这片刻的安宁。
玉足点地，出水芙蓉，秦妙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好陌生。临春替她抚顺头发，一点点的擦干水珠，“老夫人给的人，怎么安排？” 扶风阁不缺人伺候，秦妙贴身一直是临春一个人，比较信任的还有两个二等丫鬟晚秋与寻冬。
“放任她们干些活，我的贴身物品还是你负责，没事少让她们进屋子，一等丫鬟么，不是省油的灯。年下嫁去晋王府，老夫人估摸是给我找帮手呢。”秦妙并不生气，伸手拈了朵花贴在头上看，半晌又取下，起身上榻。
临春一听，有些慌乱：“老夫人，这是在给您备通房丫鬟？”
秦妙见她惊慌，忍不住打趣道：“怎么，你也想做晋王的通房？你是我的贴身大丫鬟，这样的事，当然要先轮到你的，你放心。”
“别胡说，奴婢没那些心思。”临春低头，脸颊微红，秦妙看在眼里。她顺势拉过临春的手，将头依在临春怀里，淡淡言：“好临春，我知道你心仪陈叔的儿子，你放心，等我有了秦府说话的权利，第一个就对你好。”
“小姐……你怎么老拿我开玩笑。”临春慌忙地跑了出去。秦妙看着她的背影，脸颊泛起笑意，若仔细看她的眼睛，便知她强忍的泪水，险些掉落。
她的临春，上一世怎么死的呢？
被林富霸占凌辱，被那些小妾烫伤了脸颊，手臂。在后院做着喂狗的活计，被管家小厮欺辱殴打，没半年便上吊自尽了。
尸体好像丢在了荒山野岭，再没有寻回来。
临春伺候秦妙沐浴，黑色秀发浸泡在玫瑰花瓣的水面，秦妙头埋在水里，一会便伸头呼吸。抹了抹脸上的水，试图睁开眼睛。临春拿了帕子给她擦脸，秦妙坐在木桶里，仰头享受着这片刻的安宁。
玉足点地，出水芙蓉，秦妙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好陌生。临春替她抚顺头发，一点点的擦干水珠，“老夫人给的人，怎么安排？” 扶风阁不缺人伺候，秦妙贴身一直是临春一个人，比较信任的还有两个二等丫鬟晚秋与寻冬。
“放任她们干些活，我的贴身物品还是你负责，没事少让她们进屋子，一等丫鬟么，不是省油的灯。年下嫁去晋王府，老夫人估摸是给我找帮手呢。”秦妙并不生气，伸手拈了朵花贴在头上看，半晌又取下，起身上榻。
临春一听，有些慌乱：“老夫人，这是在给您备通房丫鬟？”
秦妙见她惊慌，忍不住打趣道：“怎么，你也想做晋王的通房？你是我的贴身大丫鬟，这样的事，当然要先轮到你的，你放心。”
“别胡说，奴婢没那些心思。”临春低头，脸颊微红，秦妙看在眼里。她顺势拉过临春的手，将头依在临春怀里，淡淡言：“好临春，我知道你心仪陈叔的儿子，你放心，等我有了秦府说话的权利，第一个就对你好。”
“小姐……你怎么老拿我开玩笑。”临春慌忙地跑了出去。秦妙看着她的背影，脸颊泛起笑意，若仔细看她的眼睛，便知她强忍的泪水，险些掉落。
她的临春，上一世怎么死的呢？
被林富霸占凌辱，被那些小妾烫伤了脸颊，手臂。在后院做着喂狗的活计，被管家小厮欺辱殴打，没半年便上吊自尽了。
尸体好像丢在了荒山野岭，再没有寻回来。
第五章 恨难消
夏暑难消，秦妙上次一事让阳宁侯起了思虑之心，从外头请了人教她一些皇家礼仪，抑或着人看着她，真是每走一步便有人盯着。临春又一次端着清水入内，给刚刚午睡后的秦妙洗漱。“我的姑娘就是好看。”秦妙坐在铜镜前，长发及腰，临春一遍遍的梳着，
“若是大夫人在世……”刚说了一半，她发现自己不该提起大夫人的。
秦妙仿佛没有听见似的，只说：“将衣裳拿来吧。”她洗漱完毕，又坐于案前，看着前几日找来的书《昭武纪年》，肖珩乃是昭武帝之孙，后事几年民间皆传其拥有武帝之资，那个铁血帝王，或许有什么地方是晋王的突破口。时至今日，她还是理不清晋王的实力到底什么样。正当她沉思时，突然被一串银铃般的笑声给打断。
“外头谁在闹？”
“大姐姐，是我啊。”秦姝连忙推门而入。
那日长廊一谈，二人互看不顺已经摆在面上，亲事已定，满朝皆知。不是江南的林富，秦妙不觉得与秦姝还有什么必要维护假面和谐。她冷冷一声：“阳宁侯府的规矩，就是你这二小姐，随意来推我这嫡长女的房门？秦姝，你好大的胆子！”秦姝一愣，身后的王氏上前，冷眉横眼地：“怎么，大小姐这是摆脸给谁看呐，侯府的地盘，我们还来不得了？”
“母亲，您万福。”秦妙笑着低头行礼，接着昂首直视王氏：“母亲，别说秦姝来不得，就是你，来这芙风阁也得给我打声招呼不是？哪里有做客的，不请示一下，直接推门而入呢？”若是往日，她不会这样得罪王氏母女，只如今嘛，大事基本定了，在这侯府的时日不长，没必要违心地过日子。
果然，王氏怒气冲天，接着坐在椅子上开始痛苦：“我这苦命的日子哟，做了什么孽啊，继母不好当啊，如今翅膀硬了给我这个母亲脸色看了…..我的命苦哟…..”秦姝上前替王氏抚背安慰，回头狠道：“大姐姐，你我虽不是一母所出，可同为侯府嫡女，你怎么能当着下人的面训斥我，还让母亲这样难过，虽然没生你的情分，可毕竟把你从小养大…….”
秦妙不接话，只是坐到了上首之位，冷眼看着他们母女，过了好一会等王氏声音小了，她才说话：“母亲，不是我说你，把二妹妹教的太没有规矩了。我身为长女，这关着的门，她怎么也要问两声才可以进来，走路带笑，那么大声做什么，扰得人午睡都睡不好，这样冒失，将来可怎么服侍未来夫君？”
秦妙要让她记得自己只是个妾。
秦姝啊秦姝，上一世你虽然有心，可是无力回天，造就你日后飞黄腾达。可今日么，一切都将改写。
仿佛有些劳累，秦妙不耐烦地问：“母亲今日造访有何要事？我一会要跟嬷嬷学礼仪，还要绣嫁衣，忙得很。”
王氏这才想起来意：“今早我三番两次的着人请你去我那边迎亲戚，你为何不来？若是忙着做嫁衣，我不是说过可以缓一天？今早嬷嬷也没有来教礼。”
秦妙无所谓的看着她：“就为这事啊？我外祖家在西北，人丁单薄，若来了人，管家那边自然会告诉我。若是秦家的亲戚来了，祖母也会叫。不知道母亲说的是谁，需要我搁置着与晋王大婚用的嫁衣，去陪着说话？”
秦妙虽然这样说着，心里早就猜了个遍，必定是王家的什么人来了，只是这王氏为何一定要我作陪？
夏暑难消，秦妙上次一事让阳宁侯起了思虑之心，从外头请了人教她一些皇家礼仪，抑或着人看着她，真是每走一步便有人盯着。临春又一次端着清水入内，给刚刚午睡后的秦妙洗漱。“我的姑娘就是好看。”秦妙坐在铜镜前，长发及腰，临春一遍遍的梳着，
“若是大夫人在世……”刚说了一半，她发现自己不该提起大夫人的。
秦妙仿佛没有听见似的，只说：“将衣裳拿来吧。”她洗漱完毕，又坐于案前，看着前几日找来的书《昭武纪年》，肖珩乃是昭武帝之孙，后事几年民间皆传其拥有武帝之资，那个铁血帝王，或许有什么地方是晋王的突破口。时至今日，她还是理不清晋王的实力到底什么样。正当她沉思时，突然被一串银铃般的笑声给打断。
“外头谁在闹？”
“大姐姐，是我啊。”秦姝连忙推门而入。
那日长廊一谈，二人互看不顺已经摆在面上，亲事已定，满朝皆知。不是江南的林富，秦妙不觉得与秦姝还有什么必要维护假面和谐。她冷冷一声：“阳宁侯府的规矩，就是你这二小姐，随意来推我这嫡长女的房门？秦姝，你好大的胆子！”秦姝一愣，身后的王氏上前，冷眉横眼地：“怎么，大小姐这是摆脸给谁看呐，侯府的地盘，我们还来不得了？”
“母亲，您万福。”秦妙笑着低头行礼，接着昂首直视王氏：“母亲，别说秦姝来不得，就是你，来这芙风阁也得给我打声招呼不是？哪里有做客的，不请示一下，直接推门而入呢？”若是往日，她不会这样得罪王氏母女，只如今嘛，大事基本定了，在这侯府的时日不长，没必要违心地过日子。
果然，王氏怒气冲天，接着坐在椅子上开始痛苦：“我这苦命的日子哟，做了什么孽啊，继母不好当啊，如今翅膀硬了给我这个母亲脸色看了…..我的命苦哟…..”秦姝上前替王氏抚背安慰，回头狠道：“大姐姐，你我虽不是一母所出，可同为侯府嫡女，你怎么能当着下人的面训斥我，还让母亲这样难过，虽然没生你的情分，可毕竟把你从小养大…….”
秦妙不接话，只是坐到了上首之位，冷眼看着他们母女，过了好一会等王氏声音小了，她才说话：“母亲，不是我说你，把二妹妹教的太没有规矩了。我身为长女，这关着的门，她怎么也要问两声才可以进来，走路带笑，那么大声做什么，扰得人午睡都睡不好，这样冒失，将来可怎么服侍未来夫君？”
秦妙要让她记得自己只是个妾。
秦姝啊秦姝，上一世你虽然有心，可是无力回天，造就你日后飞黄腾达。可今日么，一切都将改写。
仿佛有些劳累，秦妙不耐烦地问：“母亲今日造访有何要事？我一会要跟嬷嬷学礼仪，还要绣嫁衣，忙得很。”
王氏这才想起来意：“今早我三番两次的着人请你去我那边迎亲戚，你为何不来？若是忙着做嫁衣，我不是说过可以缓一天？今早嬷嬷也没有来教礼。”
秦妙无所谓的看着她：“就为这事啊？我外祖家在西北，人丁单薄，若来了人，管家那边自然会告诉我。若是秦家的亲戚来了，祖母也会叫。不知道母亲说的是谁，需要我搁置着与晋王大婚用的嫁衣，去陪着说话？”
秦妙虽然这样说着，心里早就猜了个遍，必定是王家的什么人来了，只是这王氏为何一定要我作陪？
“是我妹妹和她的儿子，林家夫人公子来了。”
刺啦一声，秦妙手中的力气不由得加大，指甲刮在桌面露出痕迹，中间的玉甲还断裂了。秦姝见状很是不解，还沉浸在刚刚秦妙教训她的时候，“大姐姐，我母亲是侯府正儿八经的嫡夫人，母亲之言你都敢不听，你未免太不孝了。”
秦妙未语，脑海中浮现的是夏日炎炎的夜里，那鞭子打在身上，血慢慢溢出来。她微微闭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在沸腾。
看向王氏，嘴角冷笑声不断：“呵，母亲的妹妹，自然该见的。”
秦姝与王氏走在前头，不听窃窃私语：“娘，我怎么觉得秦妙今日好奇怪？”王氏看了一眼，随即点头，“自打与晋王订婚以来，她就不把我放在眼里，母亲看得出她从前的乖巧都是骗人的。以后去了晋王府还是要仰仗阳宁侯府，她还是太嫩了。”王氏打着算盘，阳宁侯府只会在她这个夫人的手里掌握着，到时候可不是秦妙敢怎么样的。
况且，今日一见林富，仪表堂堂，嘴巴好说。若不是她的堂妹非要以那么多聘礼，要与侯府结亲，她才看不上商家之家呢。唯一的难事，这王丽，偏巧看上了嫡女，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她的姝娘，将来的富贵比天高，想得倒美。
只这后头的秦妙，侯爷还对死去的李氏有几分心，对秦妙也好，若没有晋王这门亲，把她嫁到林家，也是不错的。只是，如今一切都不好办了，秦妙不受控制，婚事又是皇帝下旨，她可不敢轻举妄动。
临春扶着秦妙，侧身耳语：“您不想来，为何要应下。也不知道他们想做什么。”奇怪得很，不过来了一个亲戚，为何非要让大姑娘跟着来。秦妙疑惑，怎么与前世的轨道不一样，林富来早了，之前也是他母亲一个人来。她随即在临春耳边吩咐：“你一会在门外，找机会把消息透露给秦妤和刘姨娘，就说夫人的亲戚来求亲，腰缠万贯，仪表堂堂的书生，嫁过去就是做主母。”刘姨娘的心思单纯，目光短浅，听见这样的好事，还不给她女儿多上上心？
海棠苑。
林富与其母笑着起身迎接，秦妙一进去，便以袖遮面，站在门口故意道：“会有外男在此？母亲，您家的亲戚怎么不懂礼数。”林夫人一听，脸色立即变了，她们商户哪里有这么多规矩，即便有心学着高门大户，这一时间竟也忘了。让一小姑娘提出来，着实没了脸，瞬间对这秦家的大姑娘不喜欢。
秦姝冷哼一声：“大姐姐，怎么说他也是我们的表哥，当着母亲姨妈的面，你也太不知轻重了。”她就是要让林富看见秦妙。嫡长女，长得也美，这样就不会惦记着自己了。
太子府的人迟迟不来谈婚事，她秦姝就是没有婚约在身，父母可指定婚事。虽然祖母和父亲不会同意她与秦妙嫁给林家，可是，被一个商户之子喜欢，那也是侮辱，只她秦妙才应该受这样的侮辱。
秦妙站在门口，遮着脸就是不进去：“你们不懂规矩不打紧，我秦府姑娘的名声还是要的，二妹妹还要我跟着附和随意让人看了去？”
林富心里不悦，面上却笑着解围：“姑娘说的在理，姨妈，今日我不便打扰，先到前面吃茶，等候母亲出来。”他跨步而出，经过秦妙身边停留了片刻，猥琐一笑，惹得秦妙心里噗通直跳。林夫人见儿子一走，立马显示出尖酸刻薄的样子，对着王氏道：“姐姐，您府上的大小姐还真是懂规矩！”
一行人到里屋坐下，秦妙直愣愣看着林夫人，恨不得从她身上挖两个洞。嫁过去半年没有子嗣的消息，这林夫人立即变了脸色，漠视他儿子毒打妻子，还一个个美貌的妾室不停送往她儿子的床上。一次，不小心霸占了一个心思深沉的歌姬，惹得人家背后的老爷将林富围堵，卸下一支胳膊。
这林夫人打了秦妙不说，还要怨怪都是因为她无所出，这些都是王氏授意的，只要没打死，她当家的阳宁侯府就不会管。她被毒打的时候，秦姝却跟着晋王坐到了贵妃的位置。说来也奇怪，秦姝那时候是晋王正妃，却没有封为皇后。
如今看着几人说说笑笑，秦妙顿时有些恼火。
“林夫人这次进京不知道会待多久？若是没地方住，大可让母亲安排侯府的院子，给您和您的儿子住着。”秦妙说完，起身道要走。
秦姝却将她拦下：“大姐姐，你别走啊。姨妈还带了礼物来呢。”虽然不知道母亲为什么非要把秦妙和林表哥聚在一起，可是看秦妙丢人是很开心的事。
“有什么礼物，妹妹挑选了送来便是。我那嫁衣绣得不多，我还得回去忙着呢。”秦妙以嫁衣为借口，其实她就开始动了几针，多数都是绣娘在做。突然她欢快一笑：“母亲，你怎么不把三妹妹叫来，若她知道有礼物，会很高兴的。许是她不着急，我顺道催催她过来给林夫人见礼。”
秦妙说着，用力撇看秦姝，径直而出。临春在门口候着，轻微地点点头小声道：“刘姨娘马上带着三小姐过来了。”闻言，秦妙一步三回头，心下在想，林夫人虽然心比天高想要秦府嫡女，可她也是聪明人，不一定不会选择秦妤侯爷之女的身份。秦妤平日里就是嘴巴不饶人，坏心眼倒不多。林富这个火坑，她是要帮秦妤一把，还是推她一把呢。
“大小姐。”
迎面而来的刘姨娘果真带着秦姝，来了。
秦妙点头示意，双方擦身而过，她回头见到秦妤与刘姨娘脸上的笑意，情绪有些低落。这个光怪陆离的世界，人心总是难以捉摸，或许，一切早已命中注定。
第六章 婚事敲定
林家母子就这样以京里有生意为由在阳宁侯府住下，秦妙特地派人打听了，此次他们的确是来攀亲的。虽然来得早了，可她的婚事已订，再不会发生从前之事，只是，秦妤那边却有些麻烦。
芙风阁。
“老夫人留了林太太吃饭，席间说起她儿子的婚事，老夫人自然听出里头的意思来了，并没有回话。”秦妙坐在案前听着临春笑道：“怕别人怀疑，奴婢跟含珠一块儿去的，姑娘给老夫人绣的帕子她很喜欢。”
“刘姨娘与秦妤也在？”
临春摇头道：“不在，只有夫人陪着在荣安堂。近日少爷出去游学，老夫人是不会给刘姨娘什么好脸色的。”她伸手研磨，伺候着秦妙写字，忽地疑惑道：“不过，林太太一直夸赞咱们秦家的姑娘，夫人却一直提起三小姐的名讳。”
秦妙端坐在案前，伸手使笔尖蘸了些墨汁，白净的宣纸上她写下一串名字，和煦一笑道：“夫人这是有所打算。你去看看秦妤那边什么态度。对了，小心林家的公子，别与他多话。”
其实林富的模样出挑，现在也没发胖，可他内里的肮脏秦妙是知道的。若是秦妤没这个意思，看在同姓的份上，大可帮她一把。
可是，秦妤虽然嫉妒两个嫡女能嫁得好，她只是庶出，受了刘姨娘的熏陶，只觉得过上富贵生活就是不错的享受。当秦姝在她面前夸赞着林富家中如何富贵时，秦妤动了些小心思，居然私下里见了林富，发展势头倒是不小，短短几日就常常以各种理由“意外”碰面。
“既然她想要这门亲，我这个做姐姐的自然要帮她。”秦妙冷笑，为此要打击王氏，看来不得不牺牲一下这秦妤了。她望向窗外，个人追求不同，既然秦妤想要这富贵，就是她自己的造化
墨汁一滴，浸染了宣纸有了一块黑点，这纸又废了。
侯府花园。
假山后处有一块空地，平时少有人来，林富见秦家三个女儿都长得如花似玉，对于嫡出庶出就没觉得多少不同。长得美，都是侯爷的女儿，这就够了。他见大姑娘不好相与，一副病殃殃的样子，听说还落水过，名声也不好。二姑娘是姨妈亲生的，自然不会嫁给他，这三姑娘，温柔恬静，却又带着一股子骚气，走路腰肢扭得那叫一个美。
想到这儿，林富有些欲火焚身，脑海里不停转着女子的身影，身后来了人都不知道。秦妤不知道他想什么这样入神，轻轻拍了他的肩膀：“林公子？”
林富这才回头，见是她，身子凑近了说话，温柔体贴：“妤娘，我发现每天见你这一小会已经不能控制我对你的思念了。我……”说罢，林富便将秦妤的腰身扣住，顺势将脸凑上去，吓得秦妤赶紧别开头，伸手捂着他的嘴，慌道：“你快放开我，这是阳宁侯府，别乱来。”
林富不情愿的放开，急忙道：“妤娘，对不起，我……失态了。”秦妤哪会在意，恰恰相反，她倒觉得林富是真的喜欢她，否则怎会这样猴急？夫人那边，将来说不定也是把她指婚给谁做妾，好一点就是填房或是低门小官的太太。过惯了侯府的生活，贫穷日子她哪里还过得。
秦妤伸手拿起帕子捂着脸委屈道：“我听说，你们这次来是要在京里寻门亲事，是王家的姑娘？”王府只是三品官儿，又看不上他这商户之家，林富立即上前，拉着她的手回道：“妤娘，你放心，我这辈子非你不娶。”
秦妤听进了心坎里，高兴得忘怀，林富顺势把她搂在怀里，二人便这样花前为盟，订了情意。
而有人却急匆匆的往这儿来。
老夫人在秦妙的搀扶下，看到的便是秦妤和林富抱在一起，气急败坏：“你们在干什么！” 秦妙使了个眼色，含珠便领着老夫人的丫鬟上去将二人隔开，老夫人三步作一步走，跨到秦妤面前，当场就是一巴掌：“混账东西，你还要不要脸面？我秦家还要不要？刘姨娘呢，下作的娼妇，还不将这丢人现眼的东西带走！”
秦妤哭着喊着自己错了，“祖母，我错了，你饶了我吧，祖母。”刘姨娘在一旁，拉着自己女儿赶紧躲避，生怕老夫人一生气又打人。她跪地哭诉道：“求老夫人息怒，是婢妾的不对，老夫人息怒，息怒啊。”
林太太上前与儿子站在一起，生怕老夫人撒气。王氏恶狠狠地看了秦妙一眼，就在刚才，秦妙领着人去荣安堂，义正言辞的问王氏知不知道林富勾引秦妤的事。为了有证据，还特地领着众人来看。近日。老夫人本就不满意王氏，这一下，残存的信任不知还剩下多少。
林家母子就这样以京里有生意为由在阳宁侯府住下，秦妙特地派人打听了，此次他们的确是来攀亲的。虽然来得早了，可她的婚事已订，再不会发生从前之事，只是，秦妤那边却有些麻烦。
芙风阁。
“老夫人留了林太太吃饭，席间说起她儿子的婚事，老夫人自然听出里头的意思来了，并没有回话。”秦妙坐在案前听着临春笑道：“怕别人怀疑，奴婢跟含珠一块儿去的，姑娘给老夫人绣的帕子她很喜欢。”
“刘姨娘与秦妤也在？”
临春摇头道：“不在，只有夫人陪着在荣安堂。近日少爷出去游学，老夫人是不会给刘姨娘什么好脸色的。”她伸手研磨，伺候着秦妙写字，忽地疑惑道：“不过，林太太一直夸赞咱们秦家的姑娘，夫人却一直提起三小姐的名讳。”
秦妙端坐在案前，伸手使笔尖蘸了些墨汁，白净的宣纸上她写下一串名字，和煦一笑道：“夫人这是有所打算。你去看看秦妤那边什么态度。对了，小心林家的公子，别与他多话。”
其实林富的模样出挑，现在也没发胖，可他内里的肮脏秦妙是知道的。若是秦妤没这个意思，看在同姓的份上，大可帮她一把。
可是，秦妤虽然嫉妒两个嫡女能嫁得好，她只是庶出，受了刘姨娘的熏陶，只觉得过上富贵生活就是不错的享受。当秦姝在她面前夸赞着林富家中如何富贵时，秦妤动了些小心思，居然私下里见了林富，发展势头倒是不小，短短几日就常常以各种理由“意外”碰面。
“既然她想要这门亲，我这个做姐姐的自然要帮她。”秦妙冷笑，为此要打击王氏，看来不得不牺牲一下这秦妤了。她望向窗外，个人追求不同，既然秦妤想要这富贵，就是她自己的造化
墨汁一滴，浸染了宣纸有了一块黑点，这纸又废了。
侯府花园。
假山后处有一块空地，平时少有人来，林富见秦家三个女儿都长得如花似玉，对于嫡出庶出就没觉得多少不同。长得美，都是侯爷的女儿，这就够了。他见大姑娘不好相与，一副病殃殃的样子，听说还落水过，名声也不好。二姑娘是姨妈亲生的，自然不会嫁给他，这三姑娘，温柔恬静，却又带着一股子骚气，走路腰肢扭得那叫一个美。
想到这儿，林富有些欲火焚身，脑海里不停转着女子的身影，身后来了人都不知道。秦妤不知道他想什么这样入神，轻轻拍了他的肩膀：“林公子？”
林富这才回头，见是她，身子凑近了说话，温柔体贴：“妤娘，我发现每天见你这一小会已经不能控制我对你的思念了。我……”说罢，林富便将秦妤的腰身扣住，顺势将脸凑上去，吓得秦妤赶紧别开头，伸手捂着他的嘴，慌道：“你快放开我，这是阳宁侯府，别乱来。”
林富不情愿的放开，急忙道：“妤娘，对不起，我……失态了。”秦妤哪会在意，恰恰相反，她倒觉得林富是真的喜欢她，否则怎会这样猴急？夫人那边，将来说不定也是把她指婚给谁做妾，好一点就是填房或是低门小官的太太。过惯了侯府的生活，贫穷日子她哪里还过得。
秦妤伸手拿起帕子捂着脸委屈道：“我听说，你们这次来是要在京里寻门亲事，是王家的姑娘？”王府只是三品官儿，又看不上他这商户之家，林富立即上前，拉着她的手回道：“妤娘，你放心，我这辈子非你不娶。”
秦妤听进了心坎里，高兴得忘怀，林富顺势把她搂在怀里，二人便这样花前为盟，订了情意。
而有人却急匆匆的往这儿来。
老夫人在秦妙的搀扶下，看到的便是秦妤和林富抱在一起，气急败坏：“你们在干什么！” 秦妙使了个眼色，含珠便领着老夫人的丫鬟上去将二人隔开，老夫人三步作一步走，跨到秦妤面前，当场就是一巴掌：“混账东西，你还要不要脸面？我秦家还要不要？刘姨娘呢，下作的娼妇，还不将这丢人现眼的东西带走！”
秦妤哭着喊着自己错了，“祖母，我错了，你饶了我吧，祖母。”刘姨娘在一旁，拉着自己女儿赶紧躲避，生怕老夫人一生气又打人。她跪地哭诉道：“求老夫人息怒，是婢妾的不对，老夫人息怒，息怒啊。”
林太太上前与儿子站在一起，生怕老夫人撒气。王氏恶狠狠地看了秦妙一眼，就在刚才，秦妙领着人去荣安堂，义正言辞的问王氏知不知道林富勾引秦妤的事。为了有证据，还特地领着众人来看。近日。老夫人本就不满意王氏，这一下，残存的信任不知还剩下多少。
荣安堂。
秦妙端茶递给老夫人，轻声细语地说：“祖母，这事还是得想个法子解决了才是。好在是在咱们自家后院，也只是一些丫鬟下人们知道。”老夫人一听，恶毒地看着跪地的刘姨娘，以及坐在一边的林太太母子和王氏母女。
刘姨娘真是无比渴望她的儿子如果在，老夫人或许就不会这样生气了。
“自家后院又如何，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难不成我还要将那些下人打杀了，给她遮羞？”老夫人语调又高昂了些，看向林太太：“你们是府上的客人，今日的事，只怕也要给个交代！”
光天化日之下，搂搂抱抱，想起来都让人厌恶。
“若是这三小姐，巴着我儿子不放呢？庶出之女，教养果然不怎么样。”林太太小声回道，看了一眼王氏与刘姨娘，心想她们在江南虽然不是什么官宦人家，可也是世代经商家底丰厚的大户。老夫人这样的指责，让他们母子脸上一会红一会白的，看得秦妙心里好笑。
“林太太说的什么话，我们家的姑娘都是母亲亲自教导的。王御史家的嫡出小姐，您也会怀疑？当日您与贵公子来府上时，连男女避讳都不懂，怎么还说我们不懂规矩。况且……”秦妙话说了一半，看向王氏，道：“方才大家看得真切，您公子的手搂着三妹妹的腰，一直舍不得放呢。”谁不懂规矩，自个儿明白。
坐在一旁默不做声的林富却突然上前一跪：“请老夫人指婚，成全我与妤娘，也算保了名声。林家虽算不上京里的清流世家，可家底丰厚，自然不会委屈她的。我母亲与侯夫人又是堂姐妹，这不是亲上加亲？林富自知鲁莽了”
王氏心里咯噔一下，让老夫人指婚，届时聘礼什么的还怎么做些手脚收入囊中？
秦妙眉黛一挑，揉了揉老夫人的手。这个林富，不知道老夫人正等着他开口呢！林太太虽然之前想娶秦家小姐，可今日落了下风，搞得这样不痛快，她打心眼里不太喜欢不安生的秦妤的。小小年纪，就禁不住勾引，与男子私会，还在大庭广众下搂搂抱抱。可是，老老夫人的脸色，恐怕不说点什么，不会善罢甘休。她冷道：“我们富郎，好歹是嫡出，怎么也要配嫡小姐才是！”
王氏立马开口：“这事，还是等侯爷回来再决定吧？侄儿，你别急，既然心仪妤娘，你早告诉我不就是了，又怎会发生今日之事？”王氏很怕林太太说出她们二人约定之事，林家的聘礼，她本来只打算拿三分之一给秦妤的，老夫人插手，她王氏还没有这么大的胆子。
老夫人闻言，板着脸道：“你林家未成清流，不过稍有些钱财就妄想我侯府嫡女？别说嫡女，就是庶女，你们也不见得能配得上。”转而她看向王氏：“孙女的婚事，我也是做得主的！这等有辱家风之事，你还要去辱了侯爷的耳？”
“将三小姐关到柴房，明日送到庄子上！”
老夫人一声令下，就想将秦妤的终生给决定了。去了庄子上一时半会回不来，还可能被“病逝”。惹得刘姨娘大喊：“不，老夫人求您别把妤娘关进去，她娇生惯养受不了那些苦。老妇人，婢妾求您了……婢妾给您磕头了。”
王氏任由刘姨娘求情，反正不是她的女儿，林家的聘礼要不成也不算什么大事。毕竟被一个男人搂着，是那么多人都看到的事实。
秦妙看着冷眼的看着王氏与秦姝，王氏一定给刘姨娘说了不少林家的好话，才会让刘姨娘母女这样一心扑上林家这门亲。她对于刘姨娘求情也无动于衷，一切都是自找的。秦妤十四岁，自小也懂什么是男女大防，若不是这个生母的歪门邪道，她怎么会眼皮子这么浅。
彼时，门外走来一抹身影，匆匆忙忙，入内立即跪在刘姨娘身边：“孙儿见过祖母，祖母安康。”刘姨娘见秦瑞，心里顿时放心不少，小声委屈道：“瑞郎，老夫人要将妤娘送到庄子上去。”
秦瑞示意她稍安勿躁，一抬头便对上秦妙居高临下审视一切的眼神，这是不同往常怯弱无主的秦妙的眼神。他拱手：“祖母别生气，今儿这事我听说了，觉得其中怕是有什么人在设局呢？”话语一落，恰好看向老夫人身边的秦妙。
“妤娘与我是同胞的龙凤胎，我与她最是熟悉不过，她这人胆子小，因为庶出自卑，根本不敢做出那些魔怔的事。”秦瑞环顾四周，先是看向秦姝：“二姐姐近日常去春雨楼找妤娘，每每还要带些富表哥的消息，可有此事？”
秦姝不好意思的点头，恨不得找个缝钻下去。秦瑞又看向秦妙：“怎么那么凑巧，大姐姐看到了富表哥和妤娘在假山这边，刚好又领着祖母来看见了呢？”
一个凑巧，一个刚好，点明了有人故意为难。
“路过，所以便看见了。”秦妙答。
“看见了却不制止，还要跑到荣安堂禀告老夫人？”秦瑞不甘落后继续追问。
秦妙端茶递给老夫人，轻声细语地说：“祖母，这事还是得想个法子解决了才是。好在是在咱们自家后院，也只是一些丫鬟下人们知道。”老夫人一听，恶毒地看着跪地的刘姨娘，以及坐在一边的林太太母子和王氏母女。
刘姨娘真是无比渴望她的儿子如果在，老夫人或许就不会这样生气了。
“自家后院又如何，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难不成我还要将那些下人打杀了，给她遮羞？”老夫人语调又高昂了些，看向林太太：“你们是府上的客人，今日的事，只怕也要给个交代！”
光天化日之下，搂搂抱抱，想起来都让人厌恶。
“若是这三小姐，巴着我儿子不放呢？庶出之女，教养果然不怎么样。”林太太小声回道，看了一眼王氏与刘姨娘，心想她们在江南虽然不是什么官宦人家，可也是世代经商家底丰厚的大户。老夫人这样的指责，让他们母子脸上一会红一会白的，看得秦妙心里好笑。
“林太太说的什么话，我们家的姑娘都是母亲亲自教导的。王御史家的嫡出小姐，您也会怀疑？当日您与贵公子来府上时，连男女避讳都不懂，怎么还说我们不懂规矩。况且……”秦妙话说了一半，看向王氏，道：“方才大家看得真切，您公子的手搂着三妹妹的腰，一直舍不得放呢。”谁不懂规矩，自个儿明白。
坐在一旁默不做声的林富却突然上前一跪：“请老夫人指婚，成全我与妤娘，也算保了名声。林家虽算不上京里的清流世家，可家底丰厚，自然不会委屈她的。我母亲与侯夫人又是堂姐妹，这不是亲上加亲？林富自知鲁莽了”
王氏心里咯噔一下，让老夫人指婚，届时聘礼什么的还怎么做些手脚收入囊中？
秦妙眉黛一挑，揉了揉老夫人的手。这个林富，不知道老夫人正等着他开口呢！林太太虽然之前想娶秦家小姐，可今日落了下风，搞得这样不痛快，她打心眼里不太喜欢不安生的秦妤的。小小年纪，就禁不住勾引，与男子私会，还在大庭广众下搂搂抱抱。可是，老老夫人的脸色，恐怕不说点什么，不会善罢甘休。她冷道：“我们富郎，好歹是嫡出，怎么也要配嫡小姐才是！”
王氏立马开口：“这事，还是等侯爷回来再决定吧？侄儿，你别急，既然心仪妤娘，你早告诉我不就是了，又怎会发生今日之事？”王氏很怕林太太说出她们二人约定之事，林家的聘礼，她本来只打算拿三分之一给秦妤的，老夫人插手，她王氏还没有这么大的胆子。
老夫人闻言，板着脸道：“你林家未成清流，不过稍有些钱财就妄想我侯府嫡女？别说嫡女，就是庶女，你们也不见得能配得上。”转而她看向王氏：“孙女的婚事，我也是做得主的！这等有辱家风之事，你还要去辱了侯爷的耳？”
“将三小姐关到柴房，明日送到庄子上！”
老夫人一声令下，就想将秦妤的终生给决定了。去了庄子上一时半会回不来，还可能被“病逝”。惹得刘姨娘大喊：“不，老夫人求您别把妤娘关进去，她娇生惯养受不了那些苦。老妇人，婢妾求您了……婢妾给您磕头了。”
王氏任由刘姨娘求情，反正不是她的女儿，林家的聘礼要不成也不算什么大事。毕竟被一个男人搂着，是那么多人都看到的事实。
秦妙看着冷眼的看着王氏与秦姝，王氏一定给刘姨娘说了不少林家的好话，才会让刘姨娘母女这样一心扑上林家这门亲。她对于刘姨娘求情也无动于衷，一切都是自找的。秦妤十四岁，自小也懂什么是男女大防，若不是这个生母的歪门邪道，她怎么会眼皮子这么浅。
彼时，门外走来一抹身影，匆匆忙忙，入内立即跪在刘姨娘身边：“孙儿见过祖母，祖母安康。”刘姨娘见秦瑞，心里顿时放心不少，小声委屈道：“瑞郎，老夫人要将妤娘送到庄子上去。”
秦瑞示意她稍安勿躁，一抬头便对上秦妙居高临下审视一切的眼神，这是不同往常怯弱无主的秦妙的眼神。他拱手：“祖母别生气，今儿这事我听说了，觉得其中怕是有什么人在设局呢？”话语一落，恰好看向老夫人身边的秦妙。
“妤娘与我是同胞的龙凤胎，我与她最是熟悉不过，她这人胆子小，因为庶出自卑，根本不敢做出那些魔怔的事。”秦瑞环顾四周，先是看向秦姝：“二姐姐近日常去春雨楼找妤娘，每每还要带些富表哥的消息，可有此事？”
秦姝不好意思的点头，恨不得找个缝钻下去。秦瑞又看向秦妙：“怎么那么凑巧，大姐姐看到了富表哥和妤娘在假山这边，刚好又领着祖母来看见了呢？”
一个凑巧，一个刚好，点明了有人故意为难。
“路过，所以便看见了。”秦妙答。
“看见了却不制止，还要跑到荣安堂禀告老夫人？”秦瑞不甘落后继续追问。
秦妙无言，半晌看向老夫人道：“我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看见这样的事都吓死了，不禀告祖母。难道要去禀告父亲？还是我自己领着丫鬟上去，这种有辱清白的事，不躲远些，还非要像二妹妹一样往上瞅？”
秦姝一听扯上她，急了眼：“大姐姐什么意思？何谓我不怕有辱清白往上瞅？”
秦妙笑着看向她：“方才瑞弟不是说了么，二妹妹总是给三妹妹带些消息去。你一定很希望他们的亲事能成？我听说，林家太太这次来京城，还住我们侯府，就是想跟侯府攀亲的。我原以为，会是二妹妹呢，毕竟亲上加亲，也得你们有王家的关系才好。”
“妙娘别胡说，没有这回事，姝娘的婚事，自有侯爷定夺。”王氏生怕自己女儿跟商贾扯上关系。
“行了，你们闭嘴。”老夫人一向不愿意为难秦瑞，这个秦家唯一的命根子。可是，她也不愿意有人说秦妙不怀好意，毕竟事实则为林家来者不善，王氏也有心隐瞒什么。她一脸严肃地问：“瑞郎，你说该如何？”这事总之不可传出去丢了秦家的脸面。
秦瑞回头，拱手礼让林富：“表哥可是真心实意要娶我三姐？林太太也是这样想？” 林太太本来还想拒绝，被林富一把抓住，“娘，别乱来。” 他看向秦瑞：“当然，君子敢作敢当，我因父亲之死守孝三年，才至如今十九的年纪未婚，因姨母与母亲是姐妹，遂一心仰慕侯府的女儿。”
秦瑞不知道林富什么人，听着这话倒是不错的。林家虽然上不得台面，钱财倒是有不少。他立即笑着对老夫人道：“祖母，三姐是庶出，大姐姐婚事订了，二姐姐也快了，她是嫡女，母亲父亲对她寄予厚望。三姐与我同日生辰，十四也该议亲了，也免得两个姐姐嫁人后她自己觉得孤单。”
秦妙心里冷笑，看向老夫人道：“祖母，弟弟说的在理，他一向懂事，你就给他个面子，成全了他们姊妹，父亲那边也好说。”秦妙以为，秦瑞会把秦妤嫁给高官厚禄的男人为前途铺路，如同上一世，给楚王纳为侍妾，只是今生所有的人，命运被更改，未来不可预知。
老夫人沉默了一会，林富怂恿着他母亲说话，林太太不太甘愿，还是抬了笑脸：“老夫人，你瞧我这嘴不会说话，您别介意。年轻人有这心思，咱们便成全了她们，也是美事一桩。”
所有人都给老夫人台阶下，她也不想浪费三个女儿的婚事，物尽其用。只听她叹气，看向林太太笑道：“女大不中留，看来我们两家还真要亲上加亲。”
气氛仿佛缓和了，秦瑞扶着刘姨娘到一旁坐下，期间斜视秦妙一眼，意味深长。秦妙感觉到他的审视恶意，一心一意地服侍老夫人用茶点。
秦妤与林富的婚事算定下了，老夫人将事情大致给阳宁侯说了，做父亲的觉得脸上无光，只说这事交给老夫人和夫人做主。婚事订在明年三月。
芙风阁。
秦妙在荣安堂一直待到用过晚膳才回来，临春伺候沐浴，便听她疑问：“瑞少爷怎么会突然回来？他这次去上学才半个月啊。”临春伸手撒着花瓣往木桶里落，回道：“听说，书院近日总有学生出去寻花问柳，得了花柳病死了两个。名声大噪，先生勒令少爷们回来自学。”
秦妙扑腾一声坐了起来，立即扯下屏风后的衣裳穿上，坐于案前，急忙唤道：“掌灯，研墨！”
秦姝一听扯上她，急了眼：“大姐姐什么意思？何谓我不怕有辱清白往上瞅？”
秦妙笑着看向她：“方才瑞弟不是说了么，二妹妹总是给三妹妹带些消息去。你一定很希望他们的亲事能成？我听说，林家太太这次来京城，还住我们侯府，就是想跟侯府攀亲的。我原以为，会是二妹妹呢，毕竟亲上加亲，也得你们有王家的关系才好。”
“妙娘别胡说，没有这回事，姝娘的婚事，自有侯爷定夺。”王氏生怕自己女儿跟商贾扯上关系。
“行了，你们闭嘴。”老夫人一向不愿意为难秦瑞，这个秦家唯一的命根子。可是，她也不愿意有人说秦妙不怀好意，毕竟事实则为林家来者不善，王氏也有心隐瞒什么。她一脸严肃地问：“瑞郎，你说该如何？”这事总之不可传出去丢了秦家的脸面。
秦瑞回头，拱手礼让林富：“表哥可是真心实意要娶我三姐？林太太也是这样想？” 林太太本来还想拒绝，被林富一把抓住，“娘，别乱来。” 他看向秦瑞：“当然，君子敢作敢当，我因父亲之死守孝三年，才至如今十九的年纪未婚，因姨母与母亲是姐妹，遂一心仰慕侯府的女儿。”
秦瑞不知道林富什么人，听着这话倒是不错的。林家虽然上不得台面，钱财倒是有不少。他立即笑着对老夫人道：“祖母，三姐是庶出，大姐姐婚事订了，二姐姐也快了，她是嫡女，母亲父亲对她寄予厚望。三姐与我同日生辰，十四也该议亲了，也免得两个姐姐嫁人后她自己觉得孤单。”
秦妙心里冷笑，看向老夫人道：“祖母，弟弟说的在理，他一向懂事，你就给他个面子，成全了他们姊妹，父亲那边也好说。”秦妙以为，秦瑞会把秦妤嫁给高官厚禄的男人为前途铺路，如同上一世，给楚王纳为侍妾，只是今生所有的人，命运被更改，未来不可预知。
老夫人沉默了一会，林富怂恿着他母亲说话，林太太不太甘愿，还是抬了笑脸：“老夫人，你瞧我这嘴不会说话，您别介意。年轻人有这心思，咱们便成全了她们，也是美事一桩。”
所有人都给老夫人台阶下，她也不想浪费三个女儿的婚事，物尽其用。只听她叹气，看向林太太笑道：“女大不中留，看来我们两家还真要亲上加亲。”
气氛仿佛缓和了，秦瑞扶着刘姨娘到一旁坐下，期间斜视秦妙一眼，意味深长。秦妙感觉到他的审视恶意，一心一意地服侍老夫人用茶点。
秦妤与林富的婚事算定下了，老夫人将事情大致给阳宁侯说了，做父亲的觉得脸上无光，只说这事交给老夫人和夫人做主。婚事订在明年三月。
芙风阁。
秦妙在荣安堂一直待到用过晚膳才回来，临春伺候沐浴，便听她疑问：“瑞少爷怎么会突然回来？他这次去上学才半个月啊。”临春伸手撒着花瓣往木桶里落，回道：“听说，书院近日总有学生出去寻花问柳，得了花柳病死了两个。名声大噪，先生勒令少爷们回来自学。”
秦妙扑腾一声坐了起来，立即扯下屏风后的衣裳穿上，坐于案前，急忙唤道：“掌灯，研墨！”
第七章 事端
秦妙下笔生花，极快的写了一封信，交给临春：“明日一大早，你就出去说帮我买胭脂，将这封信送去晋王府，亲自交给晋王。”临春接过，似懂非懂的点头，只等着翌日清晨，换装出府。
当她去王府时，因着第一次跟晋王和秦家大小姐一起的，门房也就认得，只是她并没有见到晋王，管家告诉她晋王今日一大早就进宫了。
临春着急，也不知等到什么时候，不知这管家能不能信任，面上有些难看：“那奴婢可在此等候？我家姑娘交代得急，必须亲自给晋王。”管家想了想，便应了她在偏厅等着。
因儒阳书院的两个学子，突然死了被查出生前得了花柳病，疑似作风不好。书院担心名声，以修整为由先让这些学子回家自学。秦妙知道，这是书院在掩盖的阴谋，欲盖弥彰，让人猜测怀疑。在一个月以后，爆出太子的特殊癖好使得这两个学子染了脏病而亡。
晋王回府，已经是午时。
他看着手里的信，说是此次儒阳学院的事并不是偶然，留下一个楚字，其余说得极为隐晦，可肖珩却是明白的。他看向一旁紧张得很的临春：“你回去吧，告诉你家姑娘，好好准备做本王的新娘子即可。”
临春不知何意，以为这就是秦妙小题大做，只是给晋王的情信？
当她回阳宁侯府时，被王氏逮个正着。
海棠苑内，王氏端坐着喝茶，一旁的秦瑞在等秦妙。秦姝看着这个丫鬟，心里满是兴奋。今日秦瑞过来，说派人跟着临春，得知她去了晋王府，挑眉笑道：“哟，这是大姐姐身边的丫鬟临春？怎么去了晋王府不用过午饭再回来啊？”
临春跪在地上，哆哆嗦嗦道：“二小姐说什么，奴婢听不懂。”看这阵仗，准没好事。
“不懂？”秦姝冷哼一声：“大清早就跑出去，待在晋王府不出来，身为大小姐贴身丫鬟，未出阁便往晋王府上去，我侯府的名声岂不是被你毁了？来人，掌嘴！我看你说不说。”
一旁的两个丫鬟将临春架住，王氏身边的妈妈上前，啪啪的几个耳刮子上脸，临春顿时脸颊红肿，哭着道：“夫人，奴婢只是替小姐办事，并没有做什么越矩之事啊。”
王氏使了个眼神，妈妈退下，她盯着跪着的临春道：“既然没什么，何不大方说出来，你家小姐让你上晋王府做什么？瑞大爷的小厮，可是一路跟着你呢。本夫人倒是要问问，如今侯府的规矩还要不要，一个下人随意出府，经过本夫人的同意了吗？”
末了，她一脚踹向临春的肩膀，咬牙道：“不知所谓的东西，晋王府岂是你随意去的？明日就将你发卖到窑子里去！”仿佛这一脚让她十分舒心。
“发卖我的丫鬟，是不是要问过一声？她的卖身契还在女儿这里呢。”
门口，秦妙在含珠秀玉的拥护下，抬脚而入，径直在秦瑞对面坐下，似是看这一场闹剧：“母亲，不知道临春犯了何事？芙风阁的丫鬟，就不劳您操心了。”
王氏对秦妙这些日子以来的怠慢极为不满，她不再如同从前般听话，不好操控。秦瑞说的对，掌握不了，就毁了，以免来日成了心头之祸。
她瞧了秦妙一眼：“你还知道我是你母亲？身为侯府的主母，教训一个丫鬟。还要看你的脸色？”
秦妙并未回答，倒是秦瑞开了口，“母亲是掌管后院的人，这些下人的去向自然做得主。”王氏一听，又看向秦妙，“你虽然与晋王有了婚约，可是来往过始终有损名誉，若你有事，大可让管家下了帖子，何必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这个王氏，句句话都要损害声誉，还总拿来说。秦妙昂头看向她，笑笑，“母亲，女儿并没有做什么。眼看婚期将近，我与晋王互赠情意，怎么还见不得人了？” 她看向一旁的秦瑞：“噢，瑞弟的小厮跟着我的丫鬟，不知是弟弟自己的主意，还是母亲的意思，监视芙风阁？”
秦妙下笔生花，极快的写了一封信，交给临春：“明日一大早，你就出去说帮我买胭脂，将这封信送去晋王府，亲自交给晋王。”临春接过，似懂非懂的点头，只等着翌日清晨，换装出府。
当她去王府时，因着第一次跟晋王和秦家大小姐一起的，门房也就认得，只是她并没有见到晋王，管家告诉她晋王今日一大早就进宫了。
临春着急，也不知等到什么时候，不知这管家能不能信任，面上有些难看：“那奴婢可在此等候？我家姑娘交代得急，必须亲自给晋王。”管家想了想，便应了她在偏厅等着。
因儒阳书院的两个学子，突然死了被查出生前得了花柳病，疑似作风不好。书院担心名声，以修整为由先让这些学子回家自学。秦妙知道，这是书院在掩盖的阴谋，欲盖弥彰，让人猜测怀疑。在一个月以后，爆出太子的特殊癖好使得这两个学子染了脏病而亡。
晋王回府，已经是午时。
他看着手里的信，说是此次儒阳学院的事并不是偶然，留下一个楚字，其余说得极为隐晦，可肖珩却是明白的。他看向一旁紧张得很的临春：“你回去吧，告诉你家姑娘，好好准备做本王的新娘子即可。”
临春不知何意，以为这就是秦妙小题大做，只是给晋王的情信？
当她回阳宁侯府时，被王氏逮个正着。
海棠苑内，王氏端坐着喝茶，一旁的秦瑞在等秦妙。秦姝看着这个丫鬟，心里满是兴奋。今日秦瑞过来，说派人跟着临春，得知她去了晋王府，挑眉笑道：“哟，这是大姐姐身边的丫鬟临春？怎么去了晋王府不用过午饭再回来啊？”
临春跪在地上，哆哆嗦嗦道：“二小姐说什么，奴婢听不懂。”看这阵仗，准没好事。
“不懂？”秦姝冷哼一声：“大清早就跑出去，待在晋王府不出来，身为大小姐贴身丫鬟，未出阁便往晋王府上去，我侯府的名声岂不是被你毁了？来人，掌嘴！我看你说不说。”
一旁的两个丫鬟将临春架住，王氏身边的妈妈上前，啪啪的几个耳刮子上脸，临春顿时脸颊红肿，哭着道：“夫人，奴婢只是替小姐办事，并没有做什么越矩之事啊。”
王氏使了个眼神，妈妈退下，她盯着跪着的临春道：“既然没什么，何不大方说出来，你家小姐让你上晋王府做什么？瑞大爷的小厮，可是一路跟着你呢。本夫人倒是要问问，如今侯府的规矩还要不要，一个下人随意出府，经过本夫人的同意了吗？”
末了，她一脚踹向临春的肩膀，咬牙道：“不知所谓的东西，晋王府岂是你随意去的？明日就将你发卖到窑子里去！”仿佛这一脚让她十分舒心。
“发卖我的丫鬟，是不是要问过一声？她的卖身契还在女儿这里呢。”
门口，秦妙在含珠秀玉的拥护下，抬脚而入，径直在秦瑞对面坐下，似是看这一场闹剧：“母亲，不知道临春犯了何事？芙风阁的丫鬟，就不劳您操心了。”
王氏对秦妙这些日子以来的怠慢极为不满，她不再如同从前般听话，不好操控。秦瑞说的对，掌握不了，就毁了，以免来日成了心头之祸。
她瞧了秦妙一眼：“你还知道我是你母亲？身为侯府的主母，教训一个丫鬟。还要看你的脸色？”
秦妙并未回答，倒是秦瑞开了口，“母亲是掌管后院的人，这些下人的去向自然做得主。”王氏一听，又看向秦妙，“你虽然与晋王有了婚约，可是来往过始终有损名誉，若你有事，大可让管家下了帖子，何必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这个王氏，句句话都要损害声誉，还总拿来说。秦妙昂头看向她，笑笑，“母亲，女儿并没有做什么。眼看婚期将近，我与晋王互赠情意，怎么还见不得人了？” 她看向一旁的秦瑞：“噢，瑞弟的小厮跟着我的丫鬟，不知是弟弟自己的主意，还是母亲的意思，监视芙风阁？”
“大姐姐说笑了，我哪敢监视芙风阁，不过是我的小厮碰巧看到了，我担心姐姐身边有一个自作主张，攀龙附凤的丫头，伺候不周到，遂来回了母亲。” 秦瑞看了临春，又说：“现在的这些丫鬟，得知你即将嫁去王府，有些心思也是正常的。”
“那么，母亲既然知道她是奉命行事，并不是另有异心，我可带她走？母亲，祖母那边还等着我呢。”王氏一听又将老夫人搬出来，立即冷着脸：“既然是你自荐晋王府，这丫鬟也不知劝慰你，这样不懂事我怎么放心？”
秦妙耐心磨尽，“今日母亲不放人，我便去求祖母。您也看到刚刚我带的两个丫鬟。现在可只有一个在外头伺候着……” 话里意思分明，我去晋王府送个东西，你这个主母还要拦着，“当初，可是母亲担心二妹妹被太子妃毁了声誉，将我推出去打了祖母与父亲的脸面，这事，您还记得吧？”
提及晋王，阳宁侯府这圣旨赐下的婚事是怎么到了秦妙头上，他们一家人都清楚。
王氏欲发火，被秦姝按耐下“母亲，不可”，她又看向秦妙，笑道：“不过一个丫鬟，大姐姐心疼她是应该的，只是伺候未免不周到。将来去了王府更是容易给你拖后腿，所以母亲便问了父亲给你挑了两个陪嫁丫鬟。”
王氏一听，便想起来了，立即道：“既然你今日来了，便带回去吧。春花，秋月，还不来给大姑娘请安？”她看着两个丫鬟入内，模样俊俏，腰肢轻盈，眉宇间皆是风情，“妙娘，这是侯爷点明要给你安排的陪嫁丫鬟，你若是想拒绝，只管去问侯爷。”
秦妙看着这两女子，心中暗叹这王氏没点文化就知道取这些名儿，生怕别人不知道是送来做通房的？不过，这晋王府的通房，起码也得问过她呀。突然，恍惚间有了主意，只见秦妙笑着道：“还是母亲想的周到，这等模样陪嫁过去，将来也能帮衬着伺候晋王。那临春，我就带走了？”
“走之前，母亲还是想问你，究竟让这丫头做什么去了，在王府待了足足三个时辰？”王氏依旧追问道。秦妙起身至门口，闻言转身道：“我与王爷有约，故而不可告诉母亲，母亲若想知道，先请示晋王爷。”
待秦妙离去，王氏反问秦瑞：“我瞧不出她有什么异动，兴许只是巴结晋王？” 秦瑞摇头，“不，此事绝不简单。母亲，你们没发现她与从前怯懦，唯命是从的性格无关，已经变得自有主张，还处处作对。甚至，晋王府这婚事，我都觉得我们好像被她算计了。”
秦姝不以为然：“你是说她比我还聪明？婚事是我让给她的，也是母亲亲自在宴上说的，我们可没被她牵着鼻子走。倒是你，秦瑞，我知道秦妤嫁给林富你有些委屈，不过，你投靠母亲，就该明白荣辱与共。林家的财产将来也是一份助力，待我入了太子府，母亲会认你为嫡子，更改宗册，父亲立你为世子，那是迟早的事。”
庶出的男子，谋划的当然是阳宁侯府。不过他现在是侯府唯一的男嗣，侯府姬妾少，父亲年纪大了，也不怕。委身王氏身边做个乖儿子，不过想着将来有王御史这样的外祖，秦姝嫁给太子，自然前途无量。
秦瑞点头笑道：“这是自然，母亲是侯府主母，我是母亲养大的，自然要孝顺。” 秦姝与王氏相视一笑。
王氏道：“不过，你们儒阳学院死的两个学子，不是你平日里交好的吧？”
“不曾有交集，那两个人家世平凡，没什么背景，我平日里不常与他们一起。”秦瑞答道。
“闹出这等事，你也在家多歇些时候，没事去你祖母那里看看。” 她抬手，秦姝去内室拿了一根人参以锦盒装好，王氏笑道：“听说刘姨娘近日病了，你拿去让她好生补补身子。”
秦瑞躬身谢过，随即离去。
“母亲，何必对刘姨娘这种人那么好？”秦姝不解：“您的肚子，还没有动静？”
王氏先是冷笑，看向自己的女儿：“只怕不止我，你父亲那边指不定也有什么，总不能叫大夫给他看吧？对刘姨娘不过是收买秦瑞，不过要想秦瑞只听我一个人的，那还得刘姨娘……”
她淡淡看向外头：“天气热，不知道刘姨娘有没有福气吃下人参。”
“那么，母亲既然知道她是奉命行事，并不是另有异心，我可带她走？母亲，祖母那边还等着我呢。”王氏一听又将老夫人搬出来，立即冷着脸：“既然是你自荐晋王府，这丫鬟也不知劝慰你，这样不懂事我怎么放心？”
秦妙耐心磨尽，“今日母亲不放人，我便去求祖母。您也看到刚刚我带的两个丫鬟。现在可只有一个在外头伺候着……” 话里意思分明，我去晋王府送个东西，你这个主母还要拦着，“当初，可是母亲担心二妹妹被太子妃毁了声誉，将我推出去打了祖母与父亲的脸面，这事，您还记得吧？”
提及晋王，阳宁侯府这圣旨赐下的婚事是怎么到了秦妙头上，他们一家人都清楚。
王氏欲发火，被秦姝按耐下“母亲，不可”，她又看向秦妙，笑道：“不过一个丫鬟，大姐姐心疼她是应该的，只是伺候未免不周到。将来去了王府更是容易给你拖后腿，所以母亲便问了父亲给你挑了两个陪嫁丫鬟。”
王氏一听，便想起来了，立即道：“既然你今日来了，便带回去吧。春花，秋月，还不来给大姑娘请安？”她看着两个丫鬟入内，模样俊俏，腰肢轻盈，眉宇间皆是风情，“妙娘，这是侯爷点明要给你安排的陪嫁丫鬟，你若是想拒绝，只管去问侯爷。”
秦妙看着这两女子，心中暗叹这王氏没点文化就知道取这些名儿，生怕别人不知道是送来做通房的？不过，这晋王府的通房，起码也得问过她呀。突然，恍惚间有了主意，只见秦妙笑着道：“还是母亲想的周到，这等模样陪嫁过去，将来也能帮衬着伺候晋王。那临春，我就带走了？”
“走之前，母亲还是想问你，究竟让这丫头做什么去了，在王府待了足足三个时辰？”王氏依旧追问道。秦妙起身至门口，闻言转身道：“我与王爷有约，故而不可告诉母亲，母亲若想知道，先请示晋王爷。”
待秦妙离去，王氏反问秦瑞：“我瞧不出她有什么异动，兴许只是巴结晋王？” 秦瑞摇头，“不，此事绝不简单。母亲，你们没发现她与从前怯懦，唯命是从的性格无关，已经变得自有主张，还处处作对。甚至，晋王府这婚事，我都觉得我们好像被她算计了。”
秦姝不以为然：“你是说她比我还聪明？婚事是我让给她的，也是母亲亲自在宴上说的，我们可没被她牵着鼻子走。倒是你，秦瑞，我知道秦妤嫁给林富你有些委屈，不过，你投靠母亲，就该明白荣辱与共。林家的财产将来也是一份助力，待我入了太子府，母亲会认你为嫡子，更改宗册，父亲立你为世子，那是迟早的事。”
庶出的男子，谋划的当然是阳宁侯府。不过他现在是侯府唯一的男嗣，侯府姬妾少，父亲年纪大了，也不怕。委身王氏身边做个乖儿子，不过想着将来有王御史这样的外祖，秦姝嫁给太子，自然前途无量。
秦瑞点头笑道：“这是自然，母亲是侯府主母，我是母亲养大的，自然要孝顺。” 秦姝与王氏相视一笑。
王氏道：“不过，你们儒阳学院死的两个学子，不是你平日里交好的吧？”
“不曾有交集，那两个人家世平凡，没什么背景，我平日里不常与他们一起。”秦瑞答道。
“闹出这等事，你也在家多歇些时候，没事去你祖母那里看看。” 她抬手，秦姝去内室拿了一根人参以锦盒装好，王氏笑道：“听说刘姨娘近日病了，你拿去让她好生补补身子。”
秦瑞躬身谢过，随即离去。
“母亲，何必对刘姨娘这种人那么好？”秦姝不解：“您的肚子，还没有动静？”
王氏先是冷笑，看向自己的女儿：“只怕不止我，你父亲那边指不定也有什么，总不能叫大夫给他看吧？对刘姨娘不过是收买秦瑞，不过要想秦瑞只听我一个人的，那还得刘姨娘……”
她淡淡看向外头：“天气热，不知道刘姨娘有没有福气吃下人参。”
芙风阁。
秦妙心疼地看向临春，“她要问，你就实说替我送信了，打着你不疼？” 临春强忍着泪水摇头：“您说过，这事不可以让人知道，王爷不在，奴婢只好等。没想到，一等便午时了。”
临春又看向外头：“害得夫人以此为借口，又塞来两个狐媚子。存心不想让你在王府里好过。”看那春花秋月的样子，就不是什么好人。秦妙让她坐下，拿了帕子给她敷脸，“不碍事，送人来是迟早的，她们估计也怕我拒绝，所以总拿父亲压我。临春，你放心，我不会亏待你的。”
秦妙看向外头，冷冷道：“这两个丫鬟，我自有安排。就让她们自食恶果！” 一会，她才柔声询问：“王爷看了信说什么了？”临春摇头，只说让她准备当新娘子。
荣安堂。
秀玉将王氏打了临春的事上报给老夫人，又道：“夫人发这么大的脾气，可能是怕外头的人说闲话。虽然咱们与晋王府有婚约，大小姐可是谁也没告诉就让临春去送信了。”
老夫人问：“你可知道信里内容？”
秀玉摇头：“信是昨日夜里写的，大姑娘平时都不让我们近身伺候，一些事都是交给临春去办的。今日，夫人又派了两个人伺候，说是陪嫁去晋王府。”
老夫人沉默，忽然听见外头的人请安，“侯爷。”她扬扬手交代秀玉：“你先回去吧，有事再报。”
“给母亲请安了。”阳宁侯行了礼，老夫人笑着让他坐下说话，随即把里头伺候的人都撵了出去，只留下一个嬷嬷伺候，她问：“今儿怎么得空过来了，我听说瑞哥儿学院里头出了点事，解决没有？”
“儿子今天来，就是说这个的。”阳宁侯皱眉道：“两个贫寒学子惹了花柳病死了，今日朝堂上，有人参奏太子与两人走得近，更怀疑太子也去过花街柳巷。还把太子妃无子嗣的事拿出来说，要求重立太子妃，以振国本。”
老夫人思考着说：“平凡人家，正妻无子还可休，太子妃这个香饽饽，不知道多少人眼红，巴不得她下去换人上来。”她看向阳宁侯，“许是风雨前夕，明哲保身最为要紧。”
阳宁侯点头：“儿子也是这个意思。皇上身子大不如前，对太子渐渐没了耐心，对楚王，赵王却很暧昧，难保将来不是一场大祸。我们只忠于皇上便是。”自他受伤后，便交了兵权以示衷心，不贪婪权利，才让皇帝对他好。
“之前，夫人说太子妃来府上勤快，而且有意立姝娘为侧妃，太子那边也向我暗示过。只是，我想不通如今没有兵权，她们何必拿侧妃位置来讨好？既然妙娘与晋王即将举行婚礼，太子这边，我看就拒绝了罢。”阳宁侯如实说道。
老夫人觉得甚是可惜，太子是皇后的儿子，权势大，风度翩翩，自命不凡。将来皇位十有八九都是他，她不舍得问：“楚王与赵王就那么大胆子，敢抢？”
阳宁侯叹气道：“皇后一族如今有查出好几个贪官都被严办了，林家大不如前。楚王的母亲李德妃甚是得宠，而赵王年幼，膝下却有三个儿子很得圣上看重，赵王母亲王贤妃又怀有身孕了。”
后宫局势与前朝息息相关，都是不可忽视的变数。
“晋王母亲死的早，他一向不得重视又没什么才能，依附太子，却不参与政事。将来有可能全身而退，所以……” 老夫人想了很久，才下定决心：“王氏那边你敲打她，明儿我便让人来，尽快给姝娘决定亲事，以免她妄想。”
海棠阁。
王氏听见这一消息，气得当即摔碎了手中的饭碗，狠道：“凭什么要我女儿给她妙娘让位？明摆着将来谁更有出息，真不知道老夫人想什么，侯爷自打不上沙场以来，越发胆小怕事了。”
“张妈妈，把芙风阁的眼线给我叫来！”
秦妙心疼地看向临春，“她要问，你就实说替我送信了，打着你不疼？” 临春强忍着泪水摇头：“您说过，这事不可以让人知道，王爷不在，奴婢只好等。没想到，一等便午时了。”
临春又看向外头：“害得夫人以此为借口，又塞来两个狐媚子。存心不想让你在王府里好过。”看那春花秋月的样子，就不是什么好人。秦妙让她坐下，拿了帕子给她敷脸，“不碍事，送人来是迟早的，她们估计也怕我拒绝，所以总拿父亲压我。临春，你放心，我不会亏待你的。”
秦妙看向外头，冷冷道：“这两个丫鬟，我自有安排。就让她们自食恶果！” 一会，她才柔声询问：“王爷看了信说什么了？”临春摇头，只说让她准备当新娘子。
荣安堂。
秀玉将王氏打了临春的事上报给老夫人，又道：“夫人发这么大的脾气，可能是怕外头的人说闲话。虽然咱们与晋王府有婚约，大小姐可是谁也没告诉就让临春去送信了。”
老夫人问：“你可知道信里内容？”
秀玉摇头：“信是昨日夜里写的，大姑娘平时都不让我们近身伺候，一些事都是交给临春去办的。今日，夫人又派了两个人伺候，说是陪嫁去晋王府。”
老夫人沉默，忽然听见外头的人请安，“侯爷。”她扬扬手交代秀玉：“你先回去吧，有事再报。”
“给母亲请安了。”阳宁侯行了礼，老夫人笑着让他坐下说话，随即把里头伺候的人都撵了出去，只留下一个嬷嬷伺候，她问：“今儿怎么得空过来了，我听说瑞哥儿学院里头出了点事，解决没有？”
“儿子今天来，就是说这个的。”阳宁侯皱眉道：“两个贫寒学子惹了花柳病死了，今日朝堂上，有人参奏太子与两人走得近，更怀疑太子也去过花街柳巷。还把太子妃无子嗣的事拿出来说，要求重立太子妃，以振国本。”
老夫人思考着说：“平凡人家，正妻无子还可休，太子妃这个香饽饽，不知道多少人眼红，巴不得她下去换人上来。”她看向阳宁侯，“许是风雨前夕，明哲保身最为要紧。”
阳宁侯点头：“儿子也是这个意思。皇上身子大不如前，对太子渐渐没了耐心，对楚王，赵王却很暧昧，难保将来不是一场大祸。我们只忠于皇上便是。”自他受伤后，便交了兵权以示衷心，不贪婪权利，才让皇帝对他好。
“之前，夫人说太子妃来府上勤快，而且有意立姝娘为侧妃，太子那边也向我暗示过。只是，我想不通如今没有兵权，她们何必拿侧妃位置来讨好？既然妙娘与晋王即将举行婚礼，太子这边，我看就拒绝了罢。”阳宁侯如实说道。
老夫人觉得甚是可惜，太子是皇后的儿子，权势大，风度翩翩，自命不凡。将来皇位十有八九都是他，她不舍得问：“楚王与赵王就那么大胆子，敢抢？”
阳宁侯叹气道：“皇后一族如今有查出好几个贪官都被严办了，林家大不如前。楚王的母亲李德妃甚是得宠，而赵王年幼，膝下却有三个儿子很得圣上看重，赵王母亲王贤妃又怀有身孕了。”
后宫局势与前朝息息相关，都是不可忽视的变数。
“晋王母亲死的早，他一向不得重视又没什么才能，依附太子，却不参与政事。将来有可能全身而退，所以……” 老夫人想了很久，才下定决心：“王氏那边你敲打她，明儿我便让人来，尽快给姝娘决定亲事，以免她妄想。”
海棠阁。
王氏听见这一消息，气得当即摔碎了手中的饭碗，狠道：“凭什么要我女儿给她妙娘让位？明摆着将来谁更有出息，真不知道老夫人想什么，侯爷自打不上沙场以来，越发胆小怕事了。”
“张妈妈，把芙风阁的眼线给我叫来！”
第八章 杀人
不止是阳宁侯有这意思，晋王也在无意间对太子表衷心。这日，正好太子想去花满楼吃酒，在晋王陪同下坐于楼上雅间。见太子似乎心情不好，立即问道：“太子仿佛有心事？”
太子摇头，“还不是太子妃和许侧妃，整日里变着法缠着我，我已经很久不出门了。”自打上次有人参奏了他，出门还得事事小心，太窝火了。肖珩大致明白，笑而不语。
太子却很是诚恳地问：“二皇兄，虽然我身为太子，可那是母后和父皇给予的，为何人人要害我，死了两个学子，与我有什么关系。太子妃生不出孩子，许侧妃不是生了，父皇为何生气？”
在太子的心里，晋王这个没母妃疼爱的皇子最可怜。他虽然是占了最大的皇子的位置，却没有什么势力，仅有的官职还是他当上太子那年给他求的四品指挥使。
肖珩想了想，答道：“他们估摸想打击你的名誉罢了，又听闻你想与阳宁侯府联姻，多少世家姑娘失去了机会，当然不会罢休。不如你纳侧妃一事先停着，等风头过了再挑。你与两个学子，那是想以你太子的身份照拂他们，只是被人利用了。”
“谁利用？”太子冷不丁地看向肖珩。
肖珩想了想，似有些为难道：“听说父皇一直宠爱李德妃，甚至为她责骂了母后好几次。难保她有耳边风。贤妃又有身孕，肚子里的那个还被冠上福星的称号……事事都在威胁你的太子之位。”
太子闻言，怒气冲冲，“她们生的是庶子，我才是母后嫡出！” 可是他却不懂，一个皇朝的帝王，能者居之。肖珩低头饮酒，嘴里闪过一丝笑意，片刻恢复成担忧的模样。
“不如就先查查这两个学子的死因，是不是花柳病这样简单，昨儿给母后请安，她也说侧妃一事还是暂缓再定比较妥当。”肖珩说完，二人静默不语，各怀心思。
柳絮阁。
秦姝从王氏那儿得知了阳宁侯的安排，火冒三丈，坐在那里，手中的帕子快被绞烂了。突的一下，她拍桌而起，“母亲，我不服！”说着她的眼泪便掉了下来：“舍弃晋王府，是因为太子府的未来不可限量，我不想嫁给那些凡夫俗子，我要做娘娘！”
王氏见此，吓了一大跳，立马扑上去捂着她的嘴，“我的姑娘，你别瞎说！” 等秦姝不说了，她才慢慢放下手：“你放心，这相看的事，母亲还是能做主的，必定给你找最好的！还有……太子妃那边也说了，只是太子近日被那么人看着，不好在这个节骨眼上纳妃，反正你才十四，等两年也使得的。”
秦姝听了这话，才渐渐地停止哭闹，她说：“若秦妙知道了一定很得意，她可以嫁给晋王，而我却与皇家无缘了？”她不甘心，她样貌出众，家世也好，凭什么配不得皇家子嗣？
王氏接着小声道：“没事，母亲一定不让她得逞！”她低头在秦姝耳边说了些话，只见秦姝眉头舒展，最后破涕为笑。
“舒心了？”王氏替秦姝擦去脸上的泪痕，忧心忡忡：“只是你祖母是个固执的人，她若说怎么样，就是你父亲都不好反驳她。若是太子府的事，她不肯点头……”
秦姝摇头：“母亲，我就是不想见秦妙嫁得好，她凭什么，凭什么？母亲……祖母那边会有办法的，我们再想想……”
不止是阳宁侯有这意思，晋王也在无意间对太子表衷心。这日，正好太子想去花满楼吃酒，在晋王陪同下坐于楼上雅间。见太子似乎心情不好，立即问道：“太子仿佛有心事？”
太子摇头，“还不是太子妃和许侧妃，整日里变着法缠着我，我已经很久不出门了。”自打上次有人参奏了他，出门还得事事小心，太窝火了。肖珩大致明白，笑而不语。
太子却很是诚恳地问：“二皇兄，虽然我身为太子，可那是母后和父皇给予的，为何人人要害我，死了两个学子，与我有什么关系。太子妃生不出孩子，许侧妃不是生了，父皇为何生气？”
在太子的心里，晋王这个没母妃疼爱的皇子最可怜。他虽然是占了最大的皇子的位置，却没有什么势力，仅有的官职还是他当上太子那年给他求的四品指挥使。
肖珩想了想，答道：“他们估摸想打击你的名誉罢了，又听闻你想与阳宁侯府联姻，多少世家姑娘失去了机会，当然不会罢休。不如你纳侧妃一事先停着，等风头过了再挑。你与两个学子，那是想以你太子的身份照拂他们，只是被人利用了。”
“谁利用？”太子冷不丁地看向肖珩。
肖珩想了想，似有些为难道：“听说父皇一直宠爱李德妃，甚至为她责骂了母后好几次。难保她有耳边风。贤妃又有身孕，肚子里的那个还被冠上福星的称号……事事都在威胁你的太子之位。”
太子闻言，怒气冲冲，“她们生的是庶子，我才是母后嫡出！” 可是他却不懂，一个皇朝的帝王，能者居之。肖珩低头饮酒，嘴里闪过一丝笑意，片刻恢复成担忧的模样。
“不如就先查查这两个学子的死因，是不是花柳病这样简单，昨儿给母后请安，她也说侧妃一事还是暂缓再定比较妥当。”肖珩说完，二人静默不语，各怀心思。
柳絮阁。
秦姝从王氏那儿得知了阳宁侯的安排，火冒三丈，坐在那里，手中的帕子快被绞烂了。突的一下，她拍桌而起，“母亲，我不服！”说着她的眼泪便掉了下来：“舍弃晋王府，是因为太子府的未来不可限量，我不想嫁给那些凡夫俗子，我要做娘娘！”
王氏见此，吓了一大跳，立马扑上去捂着她的嘴，“我的姑娘，你别瞎说！” 等秦姝不说了，她才慢慢放下手：“你放心，这相看的事，母亲还是能做主的，必定给你找最好的！还有……太子妃那边也说了，只是太子近日被那么人看着，不好在这个节骨眼上纳妃，反正你才十四，等两年也使得的。”
秦姝听了这话，才渐渐地停止哭闹，她说：“若秦妙知道了一定很得意，她可以嫁给晋王，而我却与皇家无缘了？”她不甘心，她样貌出众，家世也好，凭什么配不得皇家子嗣？
王氏接着小声道：“没事，母亲一定不让她得逞！”她低头在秦姝耳边说了些话，只见秦姝眉头舒展，最后破涕为笑。
“舒心了？”王氏替秦姝擦去脸上的泪痕，忧心忡忡：“只是你祖母是个固执的人，她若说怎么样，就是你父亲都不好反驳她。若是太子府的事，她不肯点头……”
秦姝摇头：“母亲，我就是不想见秦妙嫁得好，她凭什么，凭什么？母亲……祖母那边会有办法的，我们再想想……”
临春的事，秦妙再没有提及。可她心里清楚，王氏的步步紧逼是为什么。含珠端着绿豆汤进来，见她依然不动，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姑娘？想什么呢，天气热得很，奴婢给你熬了绿豆汤。”
秦妙看着，莞尔一笑谢过，含珠只说已经放在凉水上冷过了。秦妙点头，搅拌了几下，只尝了一口觉得太甜了，便放置一旁：“去帮我把春花秋月叫进来。”含珠点头，出去将春花秋月叫了来。
二人站在秦妙面前，只见秦妙喝茶却不理会，秋月不解，“姑娘叫我们来，不知有何事？” 秦妙看着她，轻笑道：“自然需要你们伺候，怎么，你还以为夫人把你们给我就是为了当小姐？”
春花秋月相顾无言。
秦妙点了点桌面：“夫人将你们送来做陪嫁，将来是要娶晋王府伺候的，只是我有话说在前头。” 她一脸担忧的模样，“你们年纪小，大好前程有的是，夫人利用你们监视我，可我菩萨心肠。知不知道晋王为什么年二十却从未娶亲？”
二人摇头，只听秦妙话里十分诡异，“王府里还是有侍妾的，只是晋王有特殊癖好，总让一些年轻小姑娘死于非命。尸体就扔到郊外乱葬岗。这些在高门大户人家都不是秘密，否则，你们瞧怎么从前没人说晋王的婚事？圣旨赐婚，夫人却将婚事给了我……”
秦妙见春花秋月的脸色一会一变，心下好笑，面上却一脸诚恳：“老夫人在婚事定下后，已经将含珠秀玉给了我，什么意思你们自然懂得。夫人近日不讨老夫人欢喜。你们两个说不定还会被荣安堂记上，含珠秀玉都是家生子，跟你们从王家来的可不一样。”
春花胆子小，自信心只是想求富贵，原本她是想留在府里给瑞大爷做丫鬟得。随即问道：“那姑娘，我们的卖身契在夫人那里，她说什么，我们哪儿敢反对呀。”
秦妙笑笑，“你们傻啊，这府里最大的主子是侯爷。刘姨娘能在主厅用饭，一来是侯爷允许，二来还不是因为她生了个儿子。可是瑞大爷还不是世子，若是府里多几个男孩子……不说别的，祖母肯定会很高兴的。”
秋月心中算计着，努了努嘴表示不屑。秦妙看着春花很听话，推了推面前的绿豆汤：“给，你尝尝，这是含珠刚做好的。春花，以后你就过来伺候我把？”
闻言春花点头应下，心里高兴极了，端着那绿豆汤与秋月一起离开。
“春花，你不会就这样信了吧？”秋月讽刺道：“王府的通房姨娘，可比什么瑞大爷高多了。就方才姑娘的意思，是想让我们去伺候侯爷。咱们年级比姑娘大一岁，伺候侯爷，她还真想的出来！我呸！”反正夫人承诺她们二人就是陪嫁的丫鬟。陪嫁丫鬟去了夫家那就是做通房的。
春花摇头不悦：“哎呀，你小声点，被人听了不害臊？” 她是有些害怕那个晋王是不是真有什么特殊喜好。
秋月见她沉默，望了望她手里的绿豆汤，哼了一声道：“就这么柔声细语一点好处就把你的心给收买了？侯爷都能做我们的爹了，你不会真的想去和夫人争吧？哼，懒得管你。”说完，秋月抬脚要先走。
“我没有，你别胡说。”春花说着，觉得有些热，抬手想喝绿豆汤降降。眼看一碗轻轻见底，就这样没了，她赶紧上前几步：“秋月，你等等我。”
突然，她感觉身体麻痹，手脚开始抽搐还恶心做呕，倒地不起。
秋月慌忙上前一探，吓得屁滚尿流，“死人了，死人了！”
秦妙看着，莞尔一笑谢过，含珠只说已经放在凉水上冷过了。秦妙点头，搅拌了几下，只尝了一口觉得太甜了，便放置一旁：“去帮我把春花秋月叫进来。”含珠点头，出去将春花秋月叫了来。
二人站在秦妙面前，只见秦妙喝茶却不理会，秋月不解，“姑娘叫我们来，不知有何事？” 秦妙看着她，轻笑道：“自然需要你们伺候，怎么，你还以为夫人把你们给我就是为了当小姐？”
春花秋月相顾无言。
秦妙点了点桌面：“夫人将你们送来做陪嫁，将来是要娶晋王府伺候的，只是我有话说在前头。” 她一脸担忧的模样，“你们年纪小，大好前程有的是，夫人利用你们监视我，可我菩萨心肠。知不知道晋王为什么年二十却从未娶亲？”
二人摇头，只听秦妙话里十分诡异，“王府里还是有侍妾的，只是晋王有特殊癖好，总让一些年轻小姑娘死于非命。尸体就扔到郊外乱葬岗。这些在高门大户人家都不是秘密，否则，你们瞧怎么从前没人说晋王的婚事？圣旨赐婚，夫人却将婚事给了我……”
秦妙见春花秋月的脸色一会一变，心下好笑，面上却一脸诚恳：“老夫人在婚事定下后，已经将含珠秀玉给了我，什么意思你们自然懂得。夫人近日不讨老夫人欢喜。你们两个说不定还会被荣安堂记上，含珠秀玉都是家生子，跟你们从王家来的可不一样。”
春花胆子小，自信心只是想求富贵，原本她是想留在府里给瑞大爷做丫鬟得。随即问道：“那姑娘，我们的卖身契在夫人那里，她说什么，我们哪儿敢反对呀。”
秦妙笑笑，“你们傻啊，这府里最大的主子是侯爷。刘姨娘能在主厅用饭，一来是侯爷允许，二来还不是因为她生了个儿子。可是瑞大爷还不是世子，若是府里多几个男孩子……不说别的，祖母肯定会很高兴的。”
秋月心中算计着，努了努嘴表示不屑。秦妙看着春花很听话，推了推面前的绿豆汤：“给，你尝尝，这是含珠刚做好的。春花，以后你就过来伺候我把？”
闻言春花点头应下，心里高兴极了，端着那绿豆汤与秋月一起离开。
“春花，你不会就这样信了吧？”秋月讽刺道：“王府的通房姨娘，可比什么瑞大爷高多了。就方才姑娘的意思，是想让我们去伺候侯爷。咱们年级比姑娘大一岁，伺候侯爷，她还真想的出来！我呸！”反正夫人承诺她们二人就是陪嫁的丫鬟。陪嫁丫鬟去了夫家那就是做通房的。
春花摇头不悦：“哎呀，你小声点，被人听了不害臊？” 她是有些害怕那个晋王是不是真有什么特殊喜好。
秋月见她沉默，望了望她手里的绿豆汤，哼了一声道：“就这么柔声细语一点好处就把你的心给收买了？侯爷都能做我们的爹了，你不会真的想去和夫人争吧？哼，懒得管你。”说完，秋月抬脚要先走。
“我没有，你别胡说。”春花说着，觉得有些热，抬手想喝绿豆汤降降。眼看一碗轻轻见底，就这样没了，她赶紧上前几步：“秋月，你等等我。”
突然，她感觉身体麻痹，手脚开始抽搐还恶心做呕，倒地不起。
秋月慌忙上前一探，吓得屁滚尿流，“死人了，死人了！”
荣安堂。
春花喝了那碗绿豆汤，死了。王夫人指责秦妙狠心毒辣，并哭诉道：“母亲，那春花只是妾身给妙娘准备的陪嫁丫鬟而已，她见人生得貌美便起了嫉妒之心，下了毒手。妙娘，我对你的良苦用心，你怎么这样不懂事呢？”
此时的秦妙，早就被王氏的人请来，跪在中间。她看向王氏：“母亲为我准备陪嫁丫鬟是应当的，只我不懂，有家生子不要，非要两个从御史府带来伺候二妹妹的丫鬟。我侯府就这么缺人？”
“什么御史府带来的？”老夫人问。
秦姝抢在秦妙前头答：“回祖母的话，今年开春，母亲托舅母打听，买几个好的丫鬟。后来大姐姐落水，舅母说外头不得用，从御史府调了两个来，本是伺候我的，谁知临春办事不力，一时半会也买不到什么贴心的人，还得从新学规矩。遂将春花与秋月送了过去。”
王氏回道：“母亲，妙娘将来要嫁去晋王府，伺候的丫鬟总要清新悦目，妙娘不方便时，才好伺候。”大户人家给新娘备的陪嫁，多数都是做了通房再抬姨娘的。老夫人便也没说什么，只道：“这春花，秋月，名字听着便知性子。妙娘，可是你不想她们跟你去王府，所以下手杀了？”
“祖母，你要替妙娘做主啊，”秦妙跪地，突然间大哭：“那碗汤，差一点就被我喝下去了，只是今天做的太甜，我又不喜欢甜的。见春花谈吐得体，赏给她了，这才躲过一劫！”
王氏大惊失色：“原本要毒死的是你？还不把人抓起来！”
“母亲，你这真糊涂。那汤可是含珠亲自煮的，含珠又是祖母拨给我的，你的意思，难道是祖母授意要毒死我？”秦妙反问。
老夫人一听，这里头还有含珠的事儿，立马叫来问话。含珠跟着跪在秦妙身后，一直摇头：“不是奴婢，早前姑娘的吃食都是临春负责，只她脸上的伤没好不方便伺候，这两日便是奴婢。可是，奴婢对大姑娘一心一意，请老夫人相信！”
秦姝仿佛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莫不是临春见不能贴身伺候，怀恨在心？一来毒死大姐姐，给其他人断了争宠的路子，二来还可以让含珠蒙受不白之冤。祖母，我瞧着含珠就不是那种人。”
秦姝的马屁拍得很入老夫人的心，破天荒的对她的话表示赞同。王氏使了个眼色给秋月，秋月立即道：“大姑娘说了好多话吓唬我们，说晋王有特殊癖好，我们模样不凡，让我们好好考虑陪嫁之事，还说我们不是家生子，去不得。”
秋月的话里，尽带着女子间的妒忌与排斥。秦妙冷眼：“你是说本小姐嫉妒你们貌美？”秋月有些后怕，不情愿道：“众所周知，陪嫁丫鬟是等主母不方便时伺候姑爷，小姐兴许是嫉妒……”
外有丫鬟回话，说请人验了，那汤里有藜芦，厨房用来清蟑螂蚊虫的。老夫人一脸严肃：“李妈妈带着人去厨房看看，问问相关人等。”
王氏仿佛胸有成竹，这藜芦又不是什么重要物品，少一点也看不出来。秦姝看向含珠，眼角笑意分明，只是可惜了，筹办一场，让秦妙走大运给躲过去了。刘姨娘和秦妤因为年后要嫁去江南，忙着准备嫁衣，没有来，秦瑞也不知道忙什么去了，也没来。
秦妙见人去了厨房，抬头看向老夫人：“祖母，妙娘有事要说。” 老夫人看了她一眼，还没出嫁就死了大丫鬟，传出去有损名声。真是不省心的人，她不大情愿的点头，“只管说来。”
春花喝了那碗绿豆汤，死了。王夫人指责秦妙狠心毒辣，并哭诉道：“母亲，那春花只是妾身给妙娘准备的陪嫁丫鬟而已，她见人生得貌美便起了嫉妒之心，下了毒手。妙娘，我对你的良苦用心，你怎么这样不懂事呢？”
此时的秦妙，早就被王氏的人请来，跪在中间。她看向王氏：“母亲为我准备陪嫁丫鬟是应当的，只我不懂，有家生子不要，非要两个从御史府带来伺候二妹妹的丫鬟。我侯府就这么缺人？”
“什么御史府带来的？”老夫人问。
秦姝抢在秦妙前头答：“回祖母的话，今年开春，母亲托舅母打听，买几个好的丫鬟。后来大姐姐落水，舅母说外头不得用，从御史府调了两个来，本是伺候我的，谁知临春办事不力，一时半会也买不到什么贴心的人，还得从新学规矩。遂将春花与秋月送了过去。”
王氏回道：“母亲，妙娘将来要嫁去晋王府，伺候的丫鬟总要清新悦目，妙娘不方便时，才好伺候。”大户人家给新娘备的陪嫁，多数都是做了通房再抬姨娘的。老夫人便也没说什么，只道：“这春花，秋月，名字听着便知性子。妙娘，可是你不想她们跟你去王府，所以下手杀了？”
“祖母，你要替妙娘做主啊，”秦妙跪地，突然间大哭：“那碗汤，差一点就被我喝下去了，只是今天做的太甜，我又不喜欢甜的。见春花谈吐得体，赏给她了，这才躲过一劫！”
王氏大惊失色：“原本要毒死的是你？还不把人抓起来！”
“母亲，你这真糊涂。那汤可是含珠亲自煮的，含珠又是祖母拨给我的，你的意思，难道是祖母授意要毒死我？”秦妙反问。
老夫人一听，这里头还有含珠的事儿，立马叫来问话。含珠跟着跪在秦妙身后，一直摇头：“不是奴婢，早前姑娘的吃食都是临春负责，只她脸上的伤没好不方便伺候，这两日便是奴婢。可是，奴婢对大姑娘一心一意，请老夫人相信！”
秦姝仿佛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莫不是临春见不能贴身伺候，怀恨在心？一来毒死大姐姐，给其他人断了争宠的路子，二来还可以让含珠蒙受不白之冤。祖母，我瞧着含珠就不是那种人。”
秦姝的马屁拍得很入老夫人的心，破天荒的对她的话表示赞同。王氏使了个眼色给秋月，秋月立即道：“大姑娘说了好多话吓唬我们，说晋王有特殊癖好，我们模样不凡，让我们好好考虑陪嫁之事，还说我们不是家生子，去不得。”
秋月的话里，尽带着女子间的妒忌与排斥。秦妙冷眼：“你是说本小姐嫉妒你们貌美？”秋月有些后怕，不情愿道：“众所周知，陪嫁丫鬟是等主母不方便时伺候姑爷，小姐兴许是嫉妒……”
外有丫鬟回话，说请人验了，那汤里有藜芦，厨房用来清蟑螂蚊虫的。老夫人一脸严肃：“李妈妈带着人去厨房看看，问问相关人等。”
王氏仿佛胸有成竹，这藜芦又不是什么重要物品，少一点也看不出来。秦姝看向含珠，眼角笑意分明，只是可惜了，筹办一场，让秦妙走大运给躲过去了。刘姨娘和秦妤因为年后要嫁去江南，忙着准备嫁衣，没有来，秦瑞也不知道忙什么去了，也没来。
秦妙见人去了厨房，抬头看向老夫人：“祖母，妙娘有事要说。” 老夫人看了她一眼，还没出嫁就死了大丫鬟，传出去有损名声。真是不省心的人，她不大情愿的点头，“只管说来。”
第九章 揭穿
秦妙实则也是后怕，她的脑袋嗡嗡的，好不容易镇定下来。差一点，就喝了。
她看了一眼秋月，向老夫人道：“ 春花想伺候父亲，秋月却担心春花坏了她去晋王府的路，我看，这秋月才是没安好心！”秋月一听，立即反驳道：“奴婢没有！去芙风阁也是夫人安排的，春花想伺候谁，奴婢怎会知道？”
老夫人仔细观察秋月，接着又看向王氏：“哦？春花想伺候侯爷，怎么又安排去妙娘的院子？”王氏一听，摆手道：“哪里有这回事，许是她们自己留了什么心思罢？”
秦妙想着，又道：“母亲，春花可是亲自告诉我的，她说您也知道这事。否则，我怎么会怜悯春花，将我的绿豆汤给她喝呢？”接着，她看向老夫人：“祖母，汤是含珠亲自煮的，我也相信含珠！”
李妈妈回来，只说厨房里的藜芦昨天刚用完买了新的，一点没动。秦姝一听，有些不解地看向王氏，王氏随即请示：“厨房人多嘴杂，况且这绿豆汤是谁煮的，哪儿煮的不都得问清楚？”
含珠闻言立即解释：“实在芙风阁的厨房煮的，那里可没有放藜芦，平日里要用，我们都是去大厨房要的！奴婢真是清白的，一来没出过府，二来最近都贴身伺候大姑娘没去过大厨房。”
王氏一听，笑了笑：“我看不人赃并获你们不会认。”她看向老夫人，说道：“母亲，既然临春秋月与含珠都有嫌疑，不如就搜芙风阁下人房，看看是不是有蹊跷！”但是她的眼睛却离不开秦妙，接着便言：“妙娘嫉妒貌美的丫鬟，下毒手也是有可能的，当搜！”
老夫人本想阻止，谁知秦妙却处变不惊：“好啊，搜吧！搜不出东西，就请母亲当面给我道歉，并且以后不再安排我的陪嫁事宜，自有祖母替我做主！”
王氏一听看了老夫人一眼，老夫人见秦妙这样依靠她，自然乐得自在，并不开口。王氏一咬牙，想着一会的事，便应下。
在老夫人与王氏的带领下，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往芙风阁去。刘姨娘这边听见了风声，立即与秦瑞商议：“会不会被抓住？”
秦瑞坐着摆弄棋子，并不抬头，“姨娘，没事的。大不了就是抓一个丫鬟，是夫人的事，与我们何干？”他抬头，自己的生母就是难登大雅之堂。
秦姝在路上与王氏对视，王氏回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秦姝想，厨房的藜芦当是母亲处理了，既然她提及搜查肯定有了应对之策。想着一会子从秦妙房里搜出来，到时候一个嫡女嫉妒丫鬟得事可就好笑了。
芙风阁的所有下人皆在此等候，老夫人与王氏坐与上首，秦妙秦姝两旁而站，李妈妈立即对外呵斥：“胆敢谋害阳宁侯府嫡女，现在认罪还可留个全尸，一会子被发现了，可别怨我无情！搜！”
十几个丫鬟，开始对着芙风阁所有的房间角落进行搜查，临春的脸已经快要恢复，可她心里担心，没想到自己才休息几天就出了这样的大事。
由王氏老夫人两人身边的妈妈们带头，领着一群婆子丫鬟，翻来翻去。秦妙看着，轻轻问了一声含珠：“你在熬汤的时候，一直没有离开过？”含珠闻言摇头，“没有离开过厨房。”
秦妙实则也是后怕，她的脑袋嗡嗡的，好不容易镇定下来。差一点，就喝了。
她看了一眼秋月，向老夫人道：“ 春花想伺候父亲，秋月却担心春花坏了她去晋王府的路，我看，这秋月才是没安好心！”秋月一听，立即反驳道：“奴婢没有！去芙风阁也是夫人安排的，春花想伺候谁，奴婢怎会知道？”
老夫人仔细观察秋月，接着又看向王氏：“哦？春花想伺候侯爷，怎么又安排去妙娘的院子？”王氏一听，摆手道：“哪里有这回事，许是她们自己留了什么心思罢？”
秦妙想着，又道：“母亲，春花可是亲自告诉我的，她说您也知道这事。否则，我怎么会怜悯春花，将我的绿豆汤给她喝呢？”接着，她看向老夫人：“祖母，汤是含珠亲自煮的，我也相信含珠！”
李妈妈回来，只说厨房里的藜芦昨天刚用完买了新的，一点没动。秦姝一听，有些不解地看向王氏，王氏随即请示：“厨房人多嘴杂，况且这绿豆汤是谁煮的，哪儿煮的不都得问清楚？”
含珠闻言立即解释：“实在芙风阁的厨房煮的，那里可没有放藜芦，平日里要用，我们都是去大厨房要的！奴婢真是清白的，一来没出过府，二来最近都贴身伺候大姑娘没去过大厨房。”
王氏一听，笑了笑：“我看不人赃并获你们不会认。”她看向老夫人，说道：“母亲，既然临春秋月与含珠都有嫌疑，不如就搜芙风阁下人房，看看是不是有蹊跷！”但是她的眼睛却离不开秦妙，接着便言：“妙娘嫉妒貌美的丫鬟，下毒手也是有可能的，当搜！”
老夫人本想阻止，谁知秦妙却处变不惊：“好啊，搜吧！搜不出东西，就请母亲当面给我道歉，并且以后不再安排我的陪嫁事宜，自有祖母替我做主！”
王氏一听看了老夫人一眼，老夫人见秦妙这样依靠她，自然乐得自在，并不开口。王氏一咬牙，想着一会的事，便应下。
在老夫人与王氏的带领下，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往芙风阁去。刘姨娘这边听见了风声，立即与秦瑞商议：“会不会被抓住？”
秦瑞坐着摆弄棋子，并不抬头，“姨娘，没事的。大不了就是抓一个丫鬟，是夫人的事，与我们何干？”他抬头，自己的生母就是难登大雅之堂。
秦姝在路上与王氏对视，王氏回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秦姝想，厨房的藜芦当是母亲处理了，既然她提及搜查肯定有了应对之策。想着一会子从秦妙房里搜出来，到时候一个嫡女嫉妒丫鬟得事可就好笑了。
芙风阁的所有下人皆在此等候，老夫人与王氏坐与上首，秦妙秦姝两旁而站，李妈妈立即对外呵斥：“胆敢谋害阳宁侯府嫡女，现在认罪还可留个全尸，一会子被发现了，可别怨我无情！搜！”
十几个丫鬟，开始对着芙风阁所有的房间角落进行搜查，临春的脸已经快要恢复，可她心里担心，没想到自己才休息几天就出了这样的大事。
由王氏老夫人两人身边的妈妈们带头，领着一群婆子丫鬟，翻来翻去。秦妙看着，轻轻问了一声含珠：“你在熬汤的时候，一直没有离开过？”含珠闻言摇头，“没有离开过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