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壶纱】此生有幸(半壶同人,挖坑留念)

把梅花梗更完啦,明天要考试今天晚上不更了,等考完试再来~~~度娘,你居然不爱我了

楼主 阿暖的楼阁  发布于 2018-03-23 13:49:00 +0800 CST  
呀西,完全无心更正文,好想壁橱PLAY之后,在皇后寿宴上躲在后宫开车啊啊啊啊啊

楼主 阿暖的楼阁  发布于 2018-03-23 14:52:00 +0800 CST  
第二章 回府
“怎么回事?”
宇文护虽然已是酒意正酣,正由一旁的侍妾服侍着在马车内闭眼微阖,忽然间车身一滞停了下来,便是睁开眼看向已经撩起车帘的哥舒带着一身酒气问道。
“是独孤府的马车。”哥舒示意了前头,让他眉眼一挑伸手撩起车帘看的更真切些。
宇文觉宣召独孤信回京之事早就传开了,彼此之间都心知肚明,为的就是用独孤信牵制他在朝堂上的嚣张跋扈,眼下再过三五日这人就该进京了。宇文觉这厮今日里被他着实压得半句话都说不出,想来应该已经是气疯了。
独孤信,独孤府。
他一手摩挲着厚重的车身上繁复的雕花纹路,抬眼看向正亦步亦趋下车的女子,在马车旁等候的一眼望去像是凤仪宫的人。他眯起眼,想起散席时围绕在她身边的宇文毓,当真是怕她被人磕了碰了,半点宝贝不得,哪里知道他身后的这女子若是论起起骑马涉猎心狠手辣,绝对不属于他宇文护。
说起他对独孤般若格外清晰的映像,便是春闱初次邂逅时原本打算一同处理宇文觉,后来再次单独相见是两年前在大觉寺禅院外,他本是好好地在道上走着陡然间被院内的梅花枝砸了正着,落了一身的梅花香。
这日里他心情颇好,并未计较这般冒失的行为,反倒是俯下身捡起落在脚边的花枝,听一旁扫地的小僧说,是几位女儿家正在丢花枝求姻缘,这花枝落在什么事物头上,便是未来的夫君姓什么。
果真是小儿女的心思,现如今竟然落在了他的头上,偏生他又不是什么事物,这姻缘倒是不晓得该如何算了。只是女儿家丢花枝多半都是在院内抛着玩,也不知道谁家的丫头力气这么大,直接丢出院落来,多半是武将家的。
他还在握着花枝轻笑时,就听见禅院门吱呀一声开了,里头慌慌张张地跑出来个鹅黄色身影,因跑的匆忙连外头的大氅都未穿上,一身单衣在这个时节格外单薄。
乍然见到是他,手中还握着方才丢出来的梅花,对面的女子便是脸上登时绯红,眼波流转之间竟然有几分难为的娇媚,这般模样和先前杀伐决断时迥然不同,这才带了些许这个年纪闺中女子该有的模样。
他将梅花枝握在掌心,也不急于还她,反倒是细细打量着她现如今的模样。自当初惊鸿一瞥之后,这样私下里这么靠近看着她还是第一次。自他当了太师之后,她便越发避着他,想来也是,自己的名声早已破败不堪,就连坊间小儿都要编写歌谣暗地里编排他,她身为独孤家的大公子,自然是避之不及。
比先前围场时长大了些,一双桃花眼向上勾挑而起,含笑的时候带着女子娇柔的妩媚,仍是白皙通透的肌肤,只是因寒冷及羞赧而染上几分红晕,对着他时也未见胆怯,见他许久未有出声,便福了福礼:“太师。”
他忽然间心头一动,将已经递出去的手收了回来,有飘落的雪花落在她的箭头,让他有些心痒难耐地想为她拂去,却仍是慢条斯理道:“既然你这花落在了我身上,就算作是我的。”
没想到他居然会这般无赖,这花枝本是用来女儿家求姻缘的,被他这般拿去,用意自是不言而喻。
“一枝梅花而已,太师喜欢拿去就是。”她已是收起方才的面上的羞涩,抬眼看向他,本分都未曾有行差踏错,“不打扰太师雅兴,告辞了。”
“急什么?”他一手拉住了她的手腕,细如白雪的皓腕不堪一握,掌心已是冰凉,将自己身上的外袍退下来替她拢起,“这么冷的天,注意身子。”
他的举止亲昵,像是对着心上人般话语轻柔,到时让般若心头微愣,便是握紧了外袍道了声“多谢太师”,又匆匆回禅院去了。
从那时起他便起了心思。这几年里入他后院的女子不绝如缕,不管是那些娇媚的还是惯会讨他欢心的,都没有一个像她这样能被他惦念在心头的。
在他眼里看来,这世间唯有她一人是叫独孤般若,唯有她一人在他心上尔。
他慢慢收拢了掌心,原本醉酒的眼眸渐渐清晰起来,就算独孤信回来,这皇位他必然要拿到手。
除了这皇位,他心心念念惦记了这么久,也必然要她亲自来到他身边。
全然不知身后马车人的心思,般若此时看着宫人递过来的钗盒,笑着道了声“多谢皇后娘娘”,春诗自然是极其伶俐地往那宫人手里塞了赏银心满意足地回去复命了。
“姑娘,看来圣上已经下定决心,要将你指婚给宁都王。”春诗看着宫人远去的身影低声道,“若真是这样,姑娘打算如何?”
嫁给宇文毓之事不过是顺水推舟,宇文觉有意借着这层所谓的姻亲将她独孤府推到众人面前,以对抗宇文护。当初娘亲为她择定宇文毓之时,她就清楚自己将来是要嫁给这个人的,这些年的欲拒还迎几番试探只是为了将他牢牢勾在自己身边,可是真到了这一日,她心底却是没有半分高兴,甚至带着茫然。
方才席间皇后将她唤了去,聊了几句家常几次提到现如今宁都王早就过了适婚年纪,旁人多有非议圣上刻薄,未有为宁都王指亲,既然他们二人青梅竹马情投意合,正好借着这次独孤信回京将二人的婚事定下来,也算是了了心愿。她只是扮作姑娘家娇羞模样,未有应话。没曾想等出宫时候,皇后还特意派人送来了凤钗,以作心意。皇后的意思如此明显,方才谈话间还提及等阿爹回府之后,便会与圣上亲临府上以示恩宠。
般若抬眼看向全然暗下来的天际,只觉得上头黑云滚滚而动,似是风雨来临前的征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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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完两人梅花梗,明天考试今晚不更新啦,等考完试HAPPY回来再更新哈~~~

楼主 阿暖的楼阁  发布于 2018-03-23 15:40:00 +0800 CST  
番外 正是此番春意浓“你可是疯了?”般若强撑着身子不让自己落下去,却是被他直接按在了门后,整个身子顶在上好的雕花沉香木门上,外头就是方才引她前来更衣的凤仪宫侍婢,“这里是凤仪宫!”“那又如何?”宇文护笑着凑上前来,故意猛然一动让她忍不住轻逸出声,“来日里等你当了皇后,我们自然日日在这缠绵,不如今日先来试试这床榻是否合你的心意,如何?”这人已是全然没了顾忌,抱着她扯过垂落的帐幔便是往寝殿的床榻上滚去,连着金丝勾挑的红色帐幔都被扯破了几分,露出其中隐约的春光来,夹杂着令人面红般若只觉得他实在用力地很,这般狂热地贪恋让她有些难以支撑,整个人都像是被他带着在水火里来回煎熬着,觉得浑身像是要烧起来偏偏又想要渴求更多,那样的炙热让她整个人都弯曲起来,一手狠狠抓住垂下的帐幔,由得他粗重的喘息声落在耳畔,这凤塌上的锦被着实太软了些,她浑身使不上力气,连着与他一同淹没在漫天的大红色中。都说几日小别胜新婚,才前日里与他耳鬓厮磨过,这般短暂的相聚越发让他难以抑制,总是要与她狠狠温存过后才能稍稍满足心头欲~望的饕餮。越是狂热越是贪恋,越是贪恋越是遏制不住心头的念想,偏偏又不能日日可得,她有百般顾忌总是不肯轻易随了他,这样往复之间,几乎要将他逼疯了。向来身边云香环绕的宇文护,何曾有过这样可望不可得的时候?她就是要他百般求而不得,就是要他心痒难耐似猫爪般来回挠着,辗转反侧难以安寝才能让他牢牢将她放在心头,才能连旁的女子入不了眼半分。既然现如今她已经沦陷在与他的这般情爱里,如何还能让他心头有别的女子?她只需在他求而不得时微微撩拨,便能让他奋不顾身全力而来。这风月中的伎俩,她虽未曾有过经历,却是无师自通熟练地很,偏偏他明明知晓她的这般手段,还是心甘情愿放纵她,放肆地享受这般愉悦的欢爱。她已是全然动情,轻声低喃着唤着他,伸手抚上他的鬓角,摩挲着他的眉眼,勾上他的脖颈直起身与他重合在一起,连着唇齿间剧烈地纠缠。哪里是他在渴求着她,她何尝不是同样在热烈地迎合着他?这两厢里灼热的情动才能这般抵死缠绵放纵沉沦,原本那些教条礼仪早就不知在何处,只有眼前的人才是真实,只有灼热的肌肤才是真切。

楼主 阿暖的楼阁  发布于 2018-03-23 17:18:00 +0800 CST  
番外 正是此番春意浓
“你可是疯了?”般若强撑着身子不让自己落下去,却是被他直接按在了门后,整个身子顶在上好的雕花沉香木门上,外头就是方才引她前来更衣的凤仪宫侍婢,“这里是凤仪宫!”
“那又如何?”宇文护笑着凑上前来,故意猛然一动让她忍不住轻逸出声,“来日里等你当了皇后,我们自然日日在这缠绵,不如今日先来试试这床榻是否合你的心意,如何?”
这人已是全然没了顾忌,抱着她扯过垂落的帐幔便是往寝殿的床榻上滚去,连着金丝勾挑的红色帐幔都被扯破了几分,露出其中隐约的春光来,夹杂着令人面红耳赤的呻,吟,声。
般若只觉得他实在用力地很,这般狂热地贪恋让她有些难以支撑,整个人都像是被他带着在水火里来回煎熬着,觉得浑身像是要烧起来偏偏又想要渴求更多,那样的炙热让她整个人都弯曲起来,一手狠狠抓住垂下的帐幔,由得他粗重的喘息声落在耳畔,这凤塌上的锦被着实太软了些,她浑身使不上力气,连着与他一同淹没在漫天的大红色中。
都说几日小别胜新婚,才前日里与他耳鬓厮磨过,这般短暂的相聚越发让他难以抑制,总是要与她狠狠温存过后才能稍稍满足心头欲~望的饕餮。
越是狂热越是贪恋,越是贪恋越是遏制不住心头的念想,偏偏又不能日日可得,她有百般顾忌总是不肯轻易随了他,这样往复之间,几乎要将他逼疯了。向来身边云香环绕的宇文护,何曾有过这样可望不可得的时候?
她就是要他百般求而不得,就是要他心痒难耐似猫爪般来回挠着,辗转反侧难以安寝才能让他牢牢将她放在心头,才能连旁的女子入不了眼半分。既然现如今她已经沦陷在与他的这般情爱里,如何还能让他心头有别的女子?
她只需在他求而不得时微微撩拨,便能让他奋不顾身全力而来。这风月中的伎俩,她虽未曾有过经历,却是无师自通熟练地很,偏偏他明明知晓她的这般手段,还是心甘情愿放纵她,放肆地享受这般愉悦的欢爱。
她已是全然动情,轻声低喃着唤着他,伸手抚上他的鬓角,摩挲着他的眉眼,勾上他的脖颈直起身与他重合在一起,连着唇齿间剧烈地纠缠。
哪里是他在渴求着她,她何尝不是同样在热烈地迎合着他?这两厢里灼热的情动才能这般抵死缠绵放纵沉沦,原本那些教条礼仪早就不知在何处,只有眼前的人才是真实,只有灼热的肌肤才是真切。
前日里从水榭离开之时,他再三与她缠绵悱恻,定然要她今日入宫赴宴来,就是私下再相见。哪知道才入了凤仪宫没多时,就被随侍茶水的宫女打湿了衣衫,元皇后向来对人宽厚,当即让人寻了自己旧日里未出阁时的衣衫让她入室更衣去。
哪里知道这宫婢一路带她向寝宫去,方踏进房门还未等她回过身就被人抱了个满怀,那宫婢只当未曾看见掩了门守在外头,未有出声。而宇文护直接将她一个箭步压在了宫门上,摩挲着她被打湿的衣衫凑在耳际轻笑着说道:“本太师来为大公子更衣如何?”
纵然知晓那门外的宫婢是他的人,可是有人就在门外显然知道门内之事,般若刚想推开就被他食指压住了唇舌,常年握剑的手指颇为熟练地挑开她的衣襟,夏日的衣衫本就单薄,只是褪了外袍就能看见内里薄薄的小衣,被他轻轻一扯已是将那风光半露。
“阿护。”般若有些难耐地看着他,只觉得他今日里的耐心似乎格外地好,粗糙的掌心一遍遍掠过她的身躯,让她已是微微战栗起来。
“嗯?”他猛然间在她最为敏感处重重一顶,便是让她不防这一下,咬紧了下唇印出一片殷红显得格外我见犹怜,眸光之中含着氤氲,无声地张望着他。
每每见到她这般摸样,宇文护只觉得被人这么在心头来回撩拨着,可是近日里存心要磨一磨她的性子,偏生不让她知足,便是言语间越发暧昧:“如何?本太师服侍地大公子可舒服?”他凑到耳边轻声呢喃着:“大公子可是要重些还是轻些?是要快些还是缓些?我都满足你,可好?”便是看见她霎时红透了整个脸颊,连着指尖先原本白皙可见的肌肤都迅速泛起了粉红。
她的性子素来要强,又是端的名门淑媛的模样,哪里听过这些混账话?登时觉得又羞又恼,看他笑得正是得意,便是直接想要动手,却是被他压得更紧了,直接肌肤相贴,十指相握,连膝盖都被顶住了,丝毫动弹不得,继续听他在耳畔说道:“看来是喜欢重些快些的好,直说便是。”
话音刚落便是未等她反驳直接被覆上来唇齿,厚重的宫门因着他的举动而轻微晃动着,时不时传来“吱呀”的摇曳声,般若还未回过神来就感觉被人屏住了呼吸,已是全然融入感受到他的灼热才稍稍放松下来。
显然此时他已经耐不住了,衣衫一路从宫门口褪到了凤塌上,连着贴身的衣物都被撕扯干净只余下这个人与他相依,漫天的红色之中,随他而来回起伏,映着外头隐隐的光线看着彼此在这一刻已然融为一体,狂热地放肆着,只觉得浑身像是要融化一般,彻底消融在这鱼水之间,陡然间那样的全数吞没,终于消散在一处。
她被他搂着依偎许久才回过神来,伸手看向帐幔外的光景,约莫算着从前来更衣到现在已是有一个多时辰,而元皇后并未让人前来寻她。她心头忽然间明白,必然是他让人已经将皇后引开,才会有刚才这般放纵。
“放心,这会皇后怕是顾不上你了。”
她抬起眼等着他继续往下说。什么样的事能让皇后必须亲自前去处置连宴席上的宾客都顾不得,又是什么事需处理这么久还未见动静?
“今日里皇后的寿宴我可是备了份大礼。”他面色清淡似乎不过是随手的小事,“张婕妤与人私通被宫人发现,这会应该已经被皇后带去太极殿了。”
张婕妤?般若心头飞快地思忖着,这张婕妤算得上是后宫最得宠的妃嫔,曾经迦罗小孩心性得罪了张婕妤母家兄长,就是她在宇文觉耳畔吹枕边风,才让宇文觉以意图谋反将迦罗关去了天牢借机打压辅成王。
“今日里我为你除去了她,你可要奖赏我?”一旁的人又开始不老实,她哪里还敢再做纠缠,挣扎着想要起身还是被直接扑倒在侧,“真是伤心呐,怎么才为你出了气就要过河拆桥?”
般若想要拨开他的手,却是直接被擒住了手腕,只得软言细语带着哀求道:“阿护,今日里不能再闹了,若是被人看见了怎么办?来日里我再应你可好?”
“那里等得到来日?”宇文护欺身上前,“你就惯会哄骗我,我还是直接将这次的谢礼要了的好,免得来日里你翻脸不认账。”
红绡帐里春风度,哪知何日是天明。等被他折腾够了亲自为她更衣时,已是宴席早就散尽,早就过了宫门落锁的时候。
他笑得格外畅快:“看来今日里你若要出宫,只得委屈坐我的马车了,不过我可保不准我这马车是去独孤府还是太师府?抑或是其他你想去的地方,我都奉陪到底。”
那日里她再恼羞成怒,终归只能扮作他府内女眷与他一同出了宫门,这般模样落在他的眼中,笑意便越发浓了。

楼主 阿暖的楼阁  发布于 2018-03-23 22:18:00 +0800 CST  
啊,度娘又正常了,而我居然又来开车了,捂脸,回去继续做卷子

楼主 阿暖的楼阁  发布于 2018-03-23 22:18:00 +0800 CST  
下午继续考试,考完要去浪啦~话说,我一直觉得太师在般若面前花楼醉酒那次,就应该是苦情戏给般若看的,好把老婆追回来

楼主 阿暖的楼阁  发布于 2018-03-24 13:17:00 +0800 CST  
番外 所爱隔山海 山海不可平
春诗推门而入的时候,看见满地狼藉随手扔了满地的宣纸,上面草草涂了几笔,最终却都是笔不成词。
姑娘一人在房内拟定青庐宾客的名单已经有两日了,却是仍未理出思绪。独孤府内没有当家主母,当年夫人早早地仙逝了,便是只余下姑娘一人撑着这独孤府的门第,连着自己的婚仪都要亲自准备。只是这思绪并非是因为婚仪的繁琐。
她有些轻叹道,大约是姑娘的心乱了。
前日里七姑娘一同来看制衣坊送来的新嫁衣,上头描龙嵌凤勾挑了繁复的花纹,长衫及地摇曳生姿,自是将姑娘映衬得分外好看。本来自是喜事,却是被七姑娘多嘴提了一句,说是辅成王才与她说,不知这几日里太师府内是怎么了,竟然太师连着三日都未来上朝,据说日日在花楼寻欢,喝得酩酊大醉。
那时姑娘的脸色忽然间煞白,连右手攥紧了衣衫都不晓得,后来终于是缓下面色来,却是将自己闭在房门内两日未出,说是在厘清宾客的名单,她却是知晓,姑娘是怕自己仍不住去见他。
当日里决定嫁给宁都王的时候,姑娘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着她说,这世间的情爱哪有样样都圆满的?那些没有在一起的,不是因为不爱,许是因为缘浅吧。
情深缘浅。
姑娘说这四个字的时候,手指摩挲着定亲时的发钗,却并非是宁都王送来的那支,而是太师漏夜送来的,只是两人许久未见又是心结难解,最终大吵了一架不欢而散。自那日起,太师便流连花楼未归,而姑娘照常安排婚仪的事宜,只是心却乱了。
“姑娘,外头荷塘的花都开了,你可要出去看看?”春诗替她收起散了一地的宣纸,劝解道,“你这几日里都闷在房里也不是事,不如出去走走散散心,或许就好了。”
“你何必安慰我?”般若苦笑道,手上沾了一手的墨仍未知晓,就连袖口的莲花都被染上了。宇文护说她是他的心魔,可是他又何尝不是在她心头的那个挥之不去的魔障?
刚到夏至的时节,早些时候栽种过来的并蒂莲开的格外的好,迦罗先前还说是这花通人性,知道阿姐要大婚,特意早早地开了来贺喜的。
贺喜么?当真是喜事吗?连她自己都有些迟疑,纵然理智告诉她本就该如此,可是那些压抑不住的念想还是会扰乱她的思绪,让她不得安宁。
身后传来落地的声音,她面色一凛,果不其然是哥舒的身影,便是面带冷色问道:“你来做什么?”
“是我的错,当日里绑架七公子全是我一人自作主张,与主上无关,若是大公子要责罚,尽管冲着我,哥舒绝无半句怨言。”
“你说这些给我听做什么?”她转过身伸手拂过面前在微风中摇曳的莲花,“我并不关心到底是谁动的手,我只知道这事他断然脱不了干系。现如今说这些都已经没有用了,既然如此就不必再提。”
便是听见跪地的声音,哥舒的声音冷冽:“纵然我不知道主上为何对大公子情有独钟,但是请大公子看在往日的情分上,能劝劝主上,莫要再这般放纵下去,否则只怕宇文觉趁机对主上下手,届时主上性命堪忧。”
“你这话错了。”般若听着自己的声音,像是在说着无关紧要的人,“其一,我和你家主上从来没有什么往日的情分。其二,你家主上是什么人你比我更清楚,若说他为了儿女私情而放纵自己,这话说出来不怕笑话吗?只怕这点儿女私情在他眼里,不及他大业的万分之一。”
“我的话已经说完了,来日里不必再来见我。若是再这般出现,莫要怪我叫护卫了。”她细长的手指掐紧手中的菡萏,“我和你家主上已经恩断义绝,来日里他做他的太师,我做我的宁都王妃,我们再无瓜葛。”
哥舒没想到这女人当真这般狠心,主上为了她日日借酒浇愁,她却是连一眼都不肯去瞧,还将往日的情谊断的一干二净,便是含着怒意看向她,若不是主上再三吩咐万不可伤了她伤了独孤府的人,他必然绝不会这么善罢甘休。
看见哥舒愤愤然离去的身影,般若轻声说道:“春诗,你说我是不是太狠心了?”
“姑娘是为了这府上上上下下着想,可是姑娘也该为自己着想。”春诗劝慰道,“你这几日为何闭门不出?姑娘当真放心的下太师?奴婢本不该多嘴,可是奴婢更不想姑娘后悔,若是太师真有什么万一,姑娘又当如何?”
“如当如何?”般若只觉得鲜红的丹蔻狠狠掐断了手中娇嫩的花骨朵。若是他有个万一,那她大概是会以命相抵吧。生不同襟,死后若能同穴,也是好事。
所以这日里到底是为了什么冒夜站在门外,听着那屋里头男女放浪寻欢作乐的声音,她心底也不清楚。只是觉得像是冥冥之中有人牵引着,非要来这一趟不可。
非如此不可,否则她日夜难安。
“般若,般若。”
她听见里头传来他的声音,夹杂着欢喜的笑声,细白如葱削的手指停在门口,听见他继续说道:“青庐已经搭好了,宾客都已经来了,我们该拜堂了。”
晃动的人影绰绰约约地映在门纸上,他一字一句地说到,拉扯着对面的女子执意要拜堂:“般若,我们拜堂好不好?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这样我们就能一起回家了好不好?”
她蓦然间觉得心头一酸,险些就要红了眼眶。初次在水榭邂逅的时候,他握着她的手说,来日里我若为帝,娶你为后可好?那日里与他打闹时被他搂在怀里笑着说,般若,你可要我等多久才愿意嫁给我?再到后来她与宇文毓订婚那日,他漏夜前来便是不许她收宇文毓定亲的发钗,硬要将自己的塞给她,他说我们才是天生的一对,你本该嫁给我,你就该嫁给我,你只能嫁给我!
他执拗了这么久的,和她反复闹别扭的,只是想要她嫁给他而已。
可是现如今她已是即将穿上嫁衣,那个在青庐尽头等她的人却不是他。春诗说她该为自己想想,想什么呢?想这颗心到底想嫁给谁吗?纵然她想嫁给他宇文护,可是谁肯呢?谁能呢?
所爱隔山海,山海如何能平?
她的手颤颤巍巍地摸上面前的木门,终究是收起眼底的湿意猛地推开门去,看向那头拉着舞姬不肯撒手反复呢喃般若的人,唤了一声“阿护”。
他有些茫然地看向站在门口一身浅蓝色衣衫的人影,眨了眨眼认了许久才慢慢回过神来,看着身旁的舞姬忽然间笑着说道:“怎么又来了一个般若?”他伸手要去拉她:“好啊,那一起来,般若我们一起来拜堂。”
旁边的舞姬便是作妖娆状向他身旁靠去,举着酒壶就要为他倒酒,却是被她直接一把夺了过去轻喝道:“滚出去!再不滚的,等下就不用活着出去!”
舞姬们登时被她吓得再不敢停留,一个个面面相觑匆匆出了房门,一时间只余下他们二人及满屋子觥筹狼藉。
“喝够了没有?”般若直接将酒壶往旁边一掷,便是听见白瓷碎地的声音,格外清凛,“要是还没醒,正好让人直接泼醒了,免得来日里死在宇文觉手上。”
他的眸光终于慢慢清冷下来,脚步踉跄地站起身,看向案桌下的女子,还是往日的面容,连着眉眼都丝毫不差,就连生气的神情的一模一样,是她了,是般若没错了。
他唇角勾起冷笑:“弟妹怎么来这种地方?不怕玷污了你独孤府大公子和未来王妃的声誉?”
“我来不过是免得来日里还要替你收尸。”她寸步不让,步步紧逼,厉声喝道,“宇文护,你可看清楚现如今自己到底是什么模样?你还是原来的那个宇文护吗?还是当日里和我说千秋霸业的宇文护吗?你的雄心壮志呢,你的皇权霸业呢?难道都不要了吗?”
“是,我也不想这样,这根本不是我。那个忍辱负重,为了雄图霸业不择手段的才是我!”
他终于恨极了,恨不得将她狠狠掐在掌心,她的脖颈那么纤细,只要他一个用力就能将她掐断,这样她就能只属于他一个人了,就算是死也是属于他一个人了。
可他终究不舍得,只是忽然间哽咽了喉咙,连着声音都是颤抖的:“可是你看看现在的我,到底是有多可笑。居然为了一个独孤般若,把自己落到这步田地,居然就为了一个你,我连霸业都不想要了。般若,你看我可不可笑?”
“阿护。”
“若是没有你,我要这霸业有何用?”他像是终于止不住地将她搂近怀里,“我已经什么都不想要了,现如今我想要的,只是一个你而已。”
般若颤抖的手环抱上他的后背,他的身子已是带着醉意有些太沉了,那样沉甸甸的分量压在她心头,让她喘不过气来,那些灼热的温度在眼底泛起,已是许久都未曾这样觉得心尖像是被狠狠地扎进了针口,放着是疼,拔出来更是疼,只有抱紧她再抱紧他,才能稍稍缓解这般疼痛。
“般若,不要嫁给他,嫁给我好不好?”他的声音在耳边低低地呢喃着,“我们拜堂好不好?”
这该是一场梦吧,她忽然间潸然泪下,若真是如此,不如就让她一同醉一场吧。
“好。”
那日里没有青庐宾客,没有高堂红烛,没有凤冠嫁衣,她被他拉着手,两两相对缓缓地跪拜下去,听着他一字一句地说,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
她的眼泪便是止不住地落了下来。
该要如何,才能将这山海填平?该要如何,她才能披着嫁衣光明正大地嫁给他呢?
那夜里格外地安静,他早就已经醉了,在拜堂之后心满意足地抱着她就着厚重的地毯就睡去了,连睡梦中都带着笑意,而般若抵着他的额头,一遍一遍摩挲着他的眉眼,像是要将他的模样镌刻进心头。
终是过了许久,入夜之后的房内只余下他一人,陇着离去时她为他盖好的外袍,听见外头传来的脚步声,便是缓缓睁开了眼,眉目清醒神情冷冽。
“主上。”
他直起身一手握着外袍,仿佛那上面还残留着她的温度,开口问道:“办妥了?”
“是。”哥舒应声道,“宁都王府和独孤府联手扶持新帝的消息已经让人递到了宫里,不出两日便会有动静。”
“好。”宇文护就着靠坐的姿势,看向旁边已经空荡荡的位置,先前的人影已经离去。
“过不了多久,她就会自己回来的。”

楼主 阿暖的楼阁  发布于 2018-03-24 21:51:00 +0800 CST  
码了这么多字,心累,算是圆了太师的拜堂梗和自导自演苦情戏框阿姐的戏码,啧啧,毕竟太师是坑蒙拐骗的一把好手~~

楼主 阿暖的楼阁  发布于 2018-03-24 21:52:00 +0800 CST  
番外 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开车上集)
(哭卿卿的阿毓表示,我和般若青梅竹马,到底碍了你什么事)
已是入冬了,长安城的这场风雪下得格外大,纷纷扬扬飞絮已经将来时路覆盖,纵然身上裹紧了银狐袄还是觉得寒意渗人,般若只觉得双手通红已然被冻僵了。这会已经过了晚膳的时分,她刚从宫中问安回来,就看见早被风雪迷了眼,到处都是白雪皑皑一片,看不清眼前掠过的景致。
春诗递过来还带着余温的汤婆子让她暖暖身,今日里原本带着的大氅被风雪打湿了衣角,所幸遇到了宁都王,便是直接将身上的银狐袄给了姑娘,才不至于冻坏了身子。
般若却是心头有些难以言喻。宇文毓另娶舒氏之后,这还是他们第一次相见。许是为了避免彼此间难堪,若是在宴席之上自然有一人会主动回避。这么陡然间在宫中相遇,自是见也不是退也不是,只是这么躲避下去终究不是办法,事已至此,她自然也不是扭捏的人,便是上前福了福礼:“见过宁都王,宁都王妃。”
“起,起来吧。”宇文毓颇有些不自在地不敢抬眼去看她,两只手来回嗟搓着,有心想问她是否安好,但是又碍于舒氏的情面和现如今两人的情形。好在舒氏自然聪慧,借口先去请安便是只余下他们二人相对。
宇文毓看看她被冻得通红的脸颊及已然泛白的指尖,还是止不住说了句:“今日里风雪大,出门怎么不多穿件?”
“就回去了,不碍事的。”般若笑笑,“宁都王可一切都安好?”
“好,好。”宇文毓说了两个字便是有些说不下去了,舒氏并非不好,也算是温柔贤惠端庄大方,可却不是他朝思暮想的那个人,那个人现如今就在眼前,却是再无缘分。他等了她那么久,本来已经交换了庚帖,他兴奋了许久都未有好好入眠,可是陡然间一道圣旨就狠狠掐断了他们二人的缘分,甚至让般若为人所耻笑。
他眸光一暗,闷声说了句:“对不起,般若。”
“前尘往事不必再提。”般若轻叹道,若真要说对不起,哪里轮得到宇文毓?从年幼时他们初次相遇就是娘亲早早安排好的一步棋,为了只是让她来日里能寻个好去处,这些来她对宇文毓,说不清楚到底放了多少心,每每看到他全心全意为自己不免生出几分愧疚来,本想着来日里成了亲加倍对他好就是了,却是遇到了宇文护,百般纠缠之下,现如今她这个人这颗心都已然给了旁人,与他再无可能,“阿毓,我希望你能安好。”
这样,她才不至于太过愧疚。
因着风雪的关系,今日的马车似乎行的特别慢,连路都格外长,她有些心不在焉,春诗便是随口问道:“姑娘可是与宁都王说了什么?怎地说了这么久?”
“没什么。”般若看着这上好的银狐袄,原本她推辞不受,宇文毓却是说了句“当日里这银狐袄本就是为你准备的,想着冬日里风雪大,你穿了应该就不冷了”,她有些没来由的怅然。却是想着等回了府还是让春诗收起来,这宫中都是他的耳目,今日里她和宇文毓相见必然一时三刻就会传到他的耳中,自从她与宇文毓订婚过后,他便越发对宇文毓三个字没来由地心恼起来,这番没缘由的地与她生事,简直像极了……
对,像极了那不受宠的深闺怨妇。
想到这般若忍不住轻抿唇角,这人在朝堂上嚣张跋扈,在感情上亦是如此,既然是他看上的,必然全部都要是他的才好。
马车的脚步已是放缓,等来人挑起车帘,她脸上的笑意却是顿了顿。车外站着的是哥舒,而马车停下的地方也并非是独孤府,正是他们二人惯常私会的水榭。
宇文护竟然在独孤府内安插了他太师府的人,且是安插的如此安稳妥当,连她都没有察觉到。
这么大的风雪之下,水榭外的这一池春水早就冻裂三尺,垒起了厚厚的浮冰,而那一片全然绽放的朱红色迎着寒风格外招人怜爱。在与他私会的那一年,他就让人在这植满了梅花。她偏爱朱砂梅,那样艳丽的颜色犹如鲜血般格外诱人。
门被“吱呀”一声推开了,她夹杂着风雪入了水榭,垂下珠帘被应声挑起,他转过身来看向她,脸颊通红映衬地肌肤格外白皙,只是披在肩头的银狐袄看起来有些格格不入。
屋内着了暖炉,上好的银骨炭将整个室内温暖的有如春日般,却是不见半点烟熏的气息。案桌上温着的是露浓笑,不过前几日才进贡入了宫中,倒是被他拿来随手搁在一旁。
“怎么今日里叫我来?”她素来不拘谨,上头铺着厚重的地毯,脱了鞋袜踏着脚下恰到好处的温度,与他一同靠在案桌旁伸手向着炭盆取暖。
火光明亮,照着她的眉眼格外清晰,昏黄的颜色连她脸上的神情都显得温柔小意了不少,侧过脸看向他的眼眸晶亮含笑。
“没什么。”他好整以暇地将左手撑在案桌上,眉眼间笑得格外妖冶张扬,“这酒不错,想叫你来一起尝尝。”
他的唇齿间带着些许酒气,看来刚饮了不少。般若暖了暖身子,便是越过他去取露浓笑来,只是还未等她握上酒瓶,就被人抱了个满怀,这样被他抱紧了据高而下地看着他便是笑着娇嗔道:“是你让人来喝酒的,怎地不舍得了?”
“我什么东西不舍得给你了?”宇文护将她整个抱坐在怀里,却是伸手摩挲着还未脱下的银狐袄,“你要什么我给你什么,你要做什么我都应允你,可是你呢?般若,你应允我的事呢?”
她便是知晓,这人约莫又是在吃味了。
“阿护。”现如今她也是摸清了门道,每每这个时候,断然不能和他再起争执,不然将他惹着恼了,受难的必定还是她。这人不管不顾起来,着实让她头疼,上次凤仪宫那次,将她折腾的两日未能起身。
“若你不喜欢,我不要便是了。”她娇喘微微,眼波流转,有些讨饶地与他撒娇,“嗯?”
她将那酒杯轻轻抿了一口,已是温润的液体入喉,着实是好酒,还能带着唇齿芬芳。看着犹不解气的那人,她便是轻笑着半含在口,与他唇齿纠缠直接喂了半杯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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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开完的车,等晚上继续~~吃味的阿护简直就是怨妇

楼主 阿暖的楼阁  发布于 2018-03-25 16:54:00 +0800 CST  
番外 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开车下集)
她的这般举动着实大胆,直接唇齿与他相饮,女子的芬芳与这露华浓的酒意相融在一起,勾地他有些意乱情迷。
骨节分明的手指慢条斯理地解开银狐袄的丝带,被他随手扔进了炭火盆,那银骨炭嗤嗤地冒着声响,没多时就看见白色的皮袄迅速被火势吞没,已经燃烧起来。
她倒也不恼,只是双手环在他脖颈处,这么被他抱在怀里,侧着头笑着问道:“那等下我回去时穿什么?可是要冻死我才甘心?”
“自然是什么都不穿才好。”他探过头来捉她的唇,再沿着白皙的脖颈往下,“今晚留下来可好?”
她被他弄得浑身有些痒,带着轻笑撑开他,在他的唇迹摩挲着,看他追逐着她细长的手指,却是不肯如他的意:“若是我说不好,太师可会放小女子回去?”
他一口含住那纤细如葱削的食指,慢慢噬咬着,引得她心头微痒:“你哪里是小女子,只怕这大周有一半都被你玩弄在鼓掌之中。”
“太师谬赞了。”她的眉眼弯的越发笑意可人,“不过是仗着太师宠爱罢了。”
她伸手取过酒盏,俯下身与他额头相抵,唇迹轻轻掠过他的眉眼:“可是要我服侍太师饮酒?”
今日她似乎有些格外放肆,虽然往日里知晓她性子倔强要强,可是在男女之事上因是初次又是羞于举止,总是全然由得他做主。今夜里却是不同的很,大约是他这般吃味的举止让她有些心头宛然,便是忍不住想要再欺欺他,哄哄他。
透明的酒水顺着唇迹而下,沾湿了内里的衣襟,她自是由得他抱着,缓缓与他唇迹相接,将那温润的液体喂入他口中,便是小舌轻轻一撩,那滚烫的温度便是从心底泛起,箍紧了她的腰身,不自觉探向前唇齿间激烈追逐着。
“急什么?”她笑的格外明艳动人。才不过两三杯酒入喉,就已是觉得整个人有些不稳,连抱着她的身子都险些往一旁靠去,往日里他的酒量自是不浅,可以说是千杯不醉,今日里不知为何只觉得这酒着实厉害,竟然让他已然是醉了。
这大约就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这酒壶被随手搁在一旁,今日里的般若分外主动,便是眉眼一抬直接将他扑倒在了厚重的地毯上,白皙的手指划过他的胸前,细滑的手掌探入他的锁骨,想要再往下探去,另一手却是去拉扯他的腰带,一勾一挑就将他的整件外袍松了下来。
难得享受她这般服侍,他索性由得她去,且看她能做出何种举动来。却是看她一面欺身上前,与他眉眼相抵笑着唤他“阿护,阿护”,手下却极不老实地去褪他的衣衫,今日里这冬服着实厚重了些,褪了外袍仍是带着中衣,往内才是看见贴身的底衣,她偏偏止了手,只贴着薄薄的底衣在他胸口来回摩挲着,整个人压在他身上,时不时与他浅浅相依,一点一点噬咬着他的耳际脖颈锁骨,正如往日里他做的那般。
她的举止轻巧,温热的气息夹杂着熟悉的芬芳,让他有些按耐不住,手掌摩挲着上方的人影,想要反身将她压在身下,却是被她止住了。
“这么快就耐不住了?”她促狭地吻了吻他的唇迹,“那这漫漫长夜,太师打算要如何过?”
她的笑意渐浓,便是将肩头的单衣一扯,露出半点香艳来,他已是竭力忍耐,替她解开已然凌乱的丝带,顺手拔下她头上的发簪,已是青丝如瀑布般垂下,密长的黑发与眼前的妩媚相称,端的让他移不开眼。
粗糙的掌心沿着圆润的肩头一点一点褪去小衣,原本温暖如初的温度此时有些温热起来,连着肌肤都有些泛红,在他掌心缓缓变化着,露出大片的风光,让他的喘息声越来越粗重,将她箍进怀里:“既是漫漫长夜,自然是要好好满足本太师才是。”
她轻笑一声,知晓他已是到了极限,就着相拥的姿势与他纠缠在一处。衣衫已是褪尽,只是这般上下的姿势让他不得其入,偏偏她又存了心地故意撩拨不肯轻易与他,让他越发急切起来,猛然将她扣紧了手腕直接压倒在地毯上,狠狠地顶入其中,霎时觉得整个人恍若欢愉到了极致。
“阿护~~”娇媚的喘息声在耳畔想起,被他这般举动弄得生疼,她便是咬唇微微泛着氤氲湿意,缓了缓适应着他,“轻些。”
“可是你先来撩拨我的。”他借势顶了顶,便是看到她眉眼微蹙,似是含着几分我见犹怜,“现如今反倒来指责我的不是,实在是冤枉的很。你只需告诉我,喜不喜欢?”
“若是喜欢又如何?”她躬起身子迎合着他,巧笑嫣然,媚眼如丝,“若是不喜欢又如何?”伸手攀上他的双肩,唇齿间逸出呻~吟~耐不住地任他百般折腾,来回顶撞,忽然间被他覆住了唇迹。
“若是不喜欢,便是自然得由着你的心意,让你满意才好。”
他这般浑话现如今在她听来,已然没了初次时的羞恼,只是随着他起伏时微微喘息着,越发起了兴致,摩挲着他的后背,勾着他的腰际,凑到他耳边说道:“要是由着我的心意,若我说不要可好?”
“现如今已是由不得你了。”两厢交合纠缠,那般全然的相拥相融,已是全然的动情,灼热的气息在反复纠缠,连着那炭盆都越烧的越发旺起来,那轻微的“噼啪”被掩盖在炽热的欢爱声下,留得一室春光。
却是不知过了许久,只听见外面的风雪声更大了,连着积雪压弯树枝的声音响起。她靠在他的肩头,身上裹着他的外袍,却是有些不老实地在来回摩挲着,让他挑了挑眉捉住了柔夷,一手搂紧了她的身躯转身就将她复压在身下。
她便是娇嗔道:“方才着实被你弄疼了,还是早些休息吧。”
可是这眼角眉梢中含着的狡黠,哪里像是她口中这般求饶的模样?他便是毫不客气地在她耳际一咬:“看来真是我平日里宠着你太久,今日该好好教训教训了。”
那夜里她昏昏睡过去时,只觉得那日里的风雪自是格外地大,将整个长安城都笼罩其中,只余下白茫茫一片。而这水榭之中却是滚烫的很,一如他的温度,燃烧着她的理智和身躯,直至天明方休。
第二日醒来的时候已是晌午时分,他已经不见了人影,却是春诗抱着上好的貂裘替她收拾好衣衫,低声说道:“今日里早朝的时候,太师令圣上责罚了宁都王,怕是过不了几日就要出京了。”
般若摸着貂裘的手一滞,看向那炭盆哪里还有银狐袄的影子,只怕早就被燃烧殆尽。
这次若是宇文毓真的被遣出京,她定然是不能去相送,否则来日里被他知晓了,下次下手就不一定能活着出京了。
忽然间她有些头疼地皱起了眉,他这般吃味的性子当真不知道该如何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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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么好的人,当然不到晚上就约~~~般若的ONCE MORE,你值得拥有~~~

楼主 阿暖的楼阁  发布于 2018-03-25 19:01:00 +0800 CST  
谁告诉我,有个预告说曼陀在阿姐难产死了之后爬上阿护的床,说我也能独孤天下,这是个嘛玩意,鬼故事吗

楼主 阿暖的楼阁  发布于 2018-03-25 20:17:00 +0800 CST  
第三章 刺杀
独孤信是在五月初三那日回的长安。
般若接到消息的时候,知晓阿爹人已经往宫中复命去了。曼陀和迦罗几年未见阿爹,吵着闹着要去宫门口接阿爹回来,她也就随了她们去了,只一个人带着春诗一样一样盘点府内各种事宜是否已经安排妥当。
宫里的意思已经来了,宇文觉已经等不及,明日便要带着皇后宫妃便驾临独孤府,明面上是为彰显恩宠,而这番举动实则是向众人表明,这独孤府便是他对付太师府的力盾,不管阿爹是否同意,宇文护定然已经心里记上这一笔,来日里断然不会轻易放过独孤府。这几日她探过太师府的动静,却是迟迟还未见举动,明日里帝后亲临,这太师府的邀请函总得去送一送。
不管将来形势如何,终是她心底再焦虑,还是要一步步走下去,由不得行差踏错。
这日里已是春意遍野,长安城中数得上名号的达官显贵都赶着前往独孤府赴宴,难得新帝出宫驾临臣府,这是何等的荣耀和恩宠。早春的寒意料峭,一众女眷已是早早地换上了春装,比照着宫中最时新的衣衫首饰,面上带着笑意盈盈,却是私底下暗地里较劲。
当日里般若换了身簇新的浅紫色长衫,挽了眼下闺中女子最时新的发髻,到时没有旁的修饰,只是戴了那日皇后钦赐的凤钗,只此一样已是足够成为这一日无人可比的风量。
今日里的独孤府府门打开,厚重的红毯绵延十里,一路上都尉军五步一岗十步一哨,长安城中的所有显贵都立在门口俯首恭迎,只看见明黄色的御撵从那头威武而来,众人便是纷纷下跪叩首,只余下御撵左侧旁的人影仍是端坐在马上,丝毫没有叩拜的意思,目光之中还含着几分揶揄,似乎全然未将所谓新帝放在眼中。
宇文觉前几日的皇后寿宴上方被宇文护欺压地颜面无存,今日里莫说是当着朝臣的面,就是当真全长安城中显贵的面,也是丝毫都未曾给他半分颜面,直接示意马车旁的宫人挑起车帘,漫不经心地提点道:“圣上,该下车了。”
般若跟着独孤信身为主人家,自然上前迎接帝后驾临,却是一抬眼看见面色青白的宇文觉颤颤巍巍地下了御撵,面上似有愤懑之色,等出了车帘又是换了一副人前的威严之像,倒是将这副帝王的声势端的像模像样。
却是不见赵贵陪伴在旁。
般若心底不动声色地思忖着,照理今天这样的日子,本就是各朝廷重臣全力伴驾的时候,何况赵贵是宇文觉的心腹股肱之臣,更加应该全程护驾,何至于到现在都没见到人影?更何况先前派人去送庚帖的时候,未见有推脱告假之意。
她心头一转,回头对着春诗嘱咐了几句,看看来人之中是否有异常。今日首当其要的便是万不可出乱子,来的宾客之中不管是谁,但凡有闪失都担待不起。更何况有宇文护和宇文觉在,这俩人若是寻这个时机下手,她独孤府都担不起责任。
离宴席时候尚早,独孤信是两朝武将,行的都是刚正雷厉的风格,府中特意建了校练场和赛马场,都是为了府中男子日常习武之地。宇文觉顿时来了兴致,逞着早前时候骑马射箭的微末本事,领着众臣往校练场方向去了。
她正与一众贵族女眷服侍皇后入席,方才说了几句玩笑话,便看见春诗匆匆来报,在她耳边小声回禀道,说是校练场那边确实有几个眼生的混入家丁之中。她寻过管家悄悄问过,并非是府中的人,且派人试探了,确实带着兵刃。
般若细长的手指握紧了手中的茶盏,偏偏是宇文觉带着众人去了校练场,偏偏此时赵贵并不随侍在旁。她几乎可以肯定,眼下赵贵定然入了独孤府,只是不知潜藏在何处,为的就是寻机会下手。
她心头恍然一惊,先前还以为宇文觉驾临独孤府是为了将阿爹当挡箭牌来对付宇文护,可是没想到前几日寿宴上的那番羞辱,早就让宇文觉耐不住性子,不过想着皇宫里到处是宇文护安插的眼线和探子,所以是换了她独孤府前来行刺。
这个蠢材!般若心头大怒,不管刺杀结果如何,若是杀了宇文护,定然是他宇文觉心头所想,若是刺杀失败,那么也只是她独孤府有意行刺太师,与他全然无关。依她往日的推断,宇文觉这般举动无异于自戕,这**这般将她独孤府白白送到宇文护的刀刃上,简直让她怒不可遏。
春诗低声问道:“姑娘,可要告诉老爷?”
她顿了顿,若是告诉了阿爹,以阿爹的性子断然会直接回绝宇文觉,就算宇文护现如今把持朝政,但毕竟是他一手扶持新帝登基,今日里若是宇文觉杀了他,便是忘恩负义之辈,必定饱受朝廷内外非议,如何当得了一代明君。
何况宇文觉竟敢如此算计她独孤家,怎么可能这么轻易放过他?
她心头已是恼怒万分,看向仍在谈笑的一众女眷,纤细的柔夷慢慢收拢,抬眼看向校练场的方向,一手摩挲着掌心下上好的骨瓷,直觉得早前心头不经意的那个念头忽然间又冒了出来:“看来,今日里我们还得给送给太师府一个顺水人情。”
在宇文觉和宇文护之间,她定然选择宇文护。
今日的这场刺杀看起来不过是小儿科的把戏,怎么可能真的伤得了他?也只有宇文觉这般全然不知道筹谋为何物的蠢材才会如此贸然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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啦啦啦,般若要开始和太师联手啦,主要是宇文觉触到般若护短的底线了

楼主 阿暖的楼阁  发布于 2018-03-26 18:03:00 +0800 CST  
忽然想到个问题,现在丽华是阿护和般若的女儿,宇文赟是伽罗和宇文邕的儿子,这对CP咋办,貌似不能在一起啊,那就只能当小弟了

楼主 阿暖的楼阁  发布于 2018-03-26 18:24:00 +0800 CST  
番外 熊孩子丽华日常
长公主丽华近日收到了一份来自关中的礼物。
这礼物说大也不大,放在手心也就巴掌大小,被人极为细心打磨地格外光滑,配着从御花园倒腾来的雨花石,蓝黑色眼眸微微眯起,右手一松便是一打一个准,看得一旁的宇文赟和她家胞弟格外羡慕,眼巴巴地看着这把可心的小弹弓,却是说尽了好话也没能摸上一摸。
今日里临近冬至,辅成王夫妇便是进京献贡,临行前般若特意去了信叮嘱把宇文赟也带来,这孩子比丽华小两岁,现如今也是四五岁的光景,都说子肖娘亲,这宇文赟便是格外像极了迦罗小时候,胖嘟嘟的小脸蛋看得般若有些爱不释手,只是近日里太医刚诊断出又有了身孕,不得太过劳累,便是只能由得春诗带着几个总角的小童来回吵闹着。
其中便是以长公主宇文丽华为首。
她在宫中的一众贵族子弟中虽不是年纪最大的,但绝对是最为尊宠的,是当今帝后的长女,又是摸清了她父皇母后的门路,惯会撒娇讨饶的,每每犯了事之后,只需可怜巴巴地包了一包眼泪水往她父皇面前一站,天大的事都没了怒气。她母后更是个护短的,关起门来怎么教训都可以,但是旁人绝对不能说半个不字,因此自小就是捧在手心被惯坏了的,这些年随着年纪渐长,读书识字倒是没见多大长进,骑马射箭摸鱼打混的事倒是做过不少。
有的时候般若看看自己不成器的女儿对着犹自抱着丽华乐呵呵的宇文护怒道:“若是再放纵下去,来日里还不定怎么上房揭瓦。”
谁知道宇文护揉了揉自家女儿的鼻子,不以为意地说道:“不就是上房揭瓦,这太极殿的瓦若是她喜欢,我让人摘下来给她就是。”
由此便知,当真是被捧在掌心视若明珠。

楼主 阿暖的楼阁  发布于 2018-03-26 21:28:00 +0800 CST  
这日里哥舒刚回到都尉营,还未踏进营帐就看到地上撒了小半的花豆,眉间一皱就知道,必然是丽华闯了祸往他这里避祸来了。果不其然,等挑起帐幔就看到一个六七岁的小丫头总了一把鬓角,一身大红色皮袄蹬着双小鹿靴,正坐在案桌上晃荡着双脚,笑嘻嘻地叫他“阿舒”,手里还握着春诗前几日里刚给她重新缝制的零嘴兜。
但凡这个年纪的女孩子约莫都是喜爱吃些零嘴,丽华也不例外,只是和平常姑娘家不同,她不爱那些桂花糕玫瑰糕之类的甜食,偏爱春诗给她母后消解怀孕症候的花豆。所以每每做了之后,春诗便是另外替她装些在零嘴兜里,让她闲来无事时可以磨磨牙。
若说这宫中最为宠爱她的便是她父皇母后,可是从小陪伴她长大的着实却是现如今的大周骠骑大将军哥舒。
都尉营中的人都道是哥舒将军从来都是板着脸不见半分笑容,往日里军营操练也是从来不讲丝毫情面。早些年还在太师府的时候就深得宇文护重用,这些年登基后更是连升三级现如今擢升为骠骑大将军,统领都尉营,却是至今都未曾成婚。
曾经宇文护也曾问过他的意思,毕竟以哥舒的年纪早该成婚生子,若说这些年还能与他说得上话,得他另眼相待的也就是春诗了,因此帝后原本都有意撮合,却是当事的二人都只字未提,一个不说娶另一个不说嫁,白白耗了这么些年,两人还是和往日里一样,该如何便是如何。现如今连丽华都这么大了,却仍是未见音信。
之前皇后初次生产,诞下长公主之时便是难产险些血崩折损了身子。那段时日里连着宇文护都是慌乱了手脚,险些闹出大事来,连着陪了好几日,来凤仪宫的太医换了一拨又一拨,都没见多大好转,这宫里大半的人便都来来回回地跟着焦灼个不停,一时间都没人腾的出手来照顾她。彼时只有一直跟在身边的哥舒,有些手足无措地带着这么个蜷缩成一团的小毛头,难得带着耐心哄着。
哥舒本是战场上见惯厮杀朝廷中见惯阴谋诡谲的将军,照顾刚出生婴儿这事着实不太擅长,丽华刚出生时又是身体娇弱,每每到了夜里总爱闹腾不休地啼哭,最后只得他抱着来回哄拍着才肯入睡。后来久而久之便格外喜欢粘着他,有时候闹腾地累了,便是趴在他背上由得他背回宫休息去。

楼主 阿暖的楼阁  发布于 2018-03-26 21:54:00 +0800 CST  
丽华长大之后性子越发像她父皇母后,从来不晓得针织女工为何物,每日里喜欢跟在哥舒后头学着骑马射箭,也不像其他人那般叫他将军或者直接唤他名字,而是喜欢“阿舒阿舒”地叫着他,带着晶亮的眼眸,像极了早春里艳丽的迎春花。
因着这几日里她母后怀孕的症候越发严重,还没满百日就被折腾地明显瘦削了,一时间自是无人再拘着她,这几日便是带着宇文赟和自家三四岁的胞弟在御花园内溜达的格外畅快。哪里知道就遇到了随国公家的次子杨广。
杨广这小子自然是不敢欺她,只敢捡软柿子捏,前日里刚进京的时候就偏爱欺负宇文赟,以致于宇文赟见到他仿似耗子见了猫般躲在她身后不敢出来。丽华便是晓得这人惯会欺负她家弟弟,这般护短的脾气上来了,直接拉起弹弓将杨广狠狠修理了一番,等回头想想这事若是被她母后知晓了,定然是要责罚她的话,想都没想就往都尉营里找哥舒来了。
“阿舒,若是春姨来了,你可不能告诉她我在这,回头被母后逮到,又要叫我回去抄女则了。”她收起先前的神色,已是换上一副颇为担忧的神情,有些讨饶地看着他。
哥舒替她摆好随意甩在地上的皮靴,温了温茶水递了过去,也不问缘由只是“嗯”了一声,顿了顿说道:“我要去外郭城巡视几日。”
丽华登时眼睛一亮,“倏”地就跳了下来:“我也去。”
哥舒看着她笑嘻嘻凑上前来缠着他说道“好不好嘛,阿舒”,本来想着她现如今也是大了,又是长公主该有些注意身份,却是对着她这般模样便是只得说道:“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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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没了的分割线~~~本来想写君生我未生,结果觉得太磕碜了,应该说丽华对哥舒来说并没有什么其他的念想,但确实是他极其重要的人~~~

楼主 阿暖的楼阁  发布于 2018-03-26 22:17:00 +0800 CST  
又被审核了.................

楼主 阿暖的楼阁  发布于 2018-03-27 21:49:00 +0800 CST  
第五章箭要准如鹰
持箭对天子!
此时校练场上一片沉寂,一众人等都是煞白了脸,尤其是宇文觉几乎是颤颤巍巍地勉力支撑才不至于倒下去。
“怕什么?”
宇文护眉眼一挑,嘴角的笑意更加清晰,右手握紧了宇文毓手中的弓箭,直直地对着面前一身明黄色龙袍格外晃眼的人影,只是口中轻微地“咻”了一声,不止是宇文觉,连宇文毓都有些支撑不住,要是此时宇文护放手,这一箭必然是弑君,哪里还能活命?
他仿似全然不在意,一个用力压在宇文毓的肩膀上,另一只手继续拉开手中的玄铁精弓,已经撑到极限拉到满弓还不放手,声音低沉让宇文毓整个人都哆哆嗦嗦起来,将箭矢对准了十丈开外的宇文觉:“阿毓,肩要平,手要稳,箭要准如鹰,这样才能箭无虚发。比如这样——”
他似是要松手,将对面的一众贵族子弟都唬了一跳,却是看见独孤信大步上前挡在宇文觉身前,对他厉声喝道:“太师!你这是恐吓圣上,有违臣子本分。”
“我就是恐吓又如何?”他的目光陡然间阴鸷下来,已是忽然间将宇文毓整个人一转一个松手,那箭矢擦破风声呼啸而去直接没入红心,分毫不差。
他这才颇为满意地拍了拍手,将手中的玄铁精弓随手递还给宇文毓:“可记住了?”那般摸样,仿佛方才真的只是在教习射箭。

楼主 阿暖的楼阁  发布于 2018-03-27 21:49:00 +0800 CST  
独孤信心头却是登时惊醒了几分,这些年他都带兵在外,只知道宇文护一人把持朝政挟天子以令诸侯,算得上是嚣张跋扈,可今日一见方知竟然到了随意戏耍天子的地步。
想起刚回京面圣时,宇文觉仿佛看到了救兵声泪涕下地向他哭诉登基以来宇文护的劣行,前几日寿宴令皇帝倒酒妃嫔舞乐,今日里又是持箭威胁,可见说般若口中所说太师府一手遮天并非妄言。
自他回京之时起,般若就私下与他商谈过。这些年这个长女执掌整个独孤府,自然与曼陀迦罗不同,行事作风上颇肖其母,杀伐决断从不拖泥带水。所以他刚回到府上时便是与他开诚布公商谈,并不希望他接下丞相一职。于理来说,他长年在外并不熟悉朝中形势,又是多年武将哪里清楚这些文人的把戏。于情来说,她不希望独孤府与太师府相对,届时惹祸上身。所以想着让他多替阖府上下考虑,莫要接下这一职位。
这并非是荣耀,而是要将整个独孤府推上断头台。
元皇后那头见状从女眷的宴席上匆匆赶来,因太过急切险些慌了脚步,还是般若托了一把:“皇后放心,太师只是玩笑,不会危害到圣上。”
以宇文护的手段,若是要让宇文觉悄无声息地驾崩倒是极有可能,这么大庭广众之下持箭相对只是为了给他敲敲警钟,少耍谢无用的皇帝威风,动那些不该动的脑筋。
她向周围瞥了一眼,先前春诗所说的那些生人模样的家丁都已经不复再见了,想来已经被宇文护处理了。只是这么略一抬眼,正好遇上对面宇文护的眼神,似是对她含着几分轻笑,彼此之间自是心领神会。

楼主 阿暖的楼阁  发布于 2018-03-27 21:50:00 +0800 CST  

楼主:阿暖的楼阁

字数:151729

发表时间:2018-03-08 23:35: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9-10-23 22:10:09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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