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波澜不惊(霸道邪魅主子攻x忠犬隐忍侍卫受 虐\/身 生子

此后,危漠崖和云淡又继续在白道会里待了月余。他拿不定主意,这趟旅程是该继续走下去,还是此时就打道回府了结一切,终日就是寻了个角落自己待着,一言不发地思考。云淡自然是不敢说什么的,即便偶尔甄不移过来问他之后的打算,他也是量度来思索去,答不出个具体的计划来。甄不移知道他是心里烦闷,虽一早便知道自己是要报仇的,但如今真到了要一刀两断的时候,多年来赖以支撑的生存目标统统指向同一个人,要下这般决心,确是叫人为难。
“到底也是要回/京的,”甄不移劝道,“更何况我和小哲的婚期也定了,你怎么也得来赴我们这一宴吧?”
危漠崖淡淡回道:“我们这些黑/道中人,去了还说不准会面/圣,合适吗?”
甄不移答道:“他们宫/里自有家宴,王府里的是另一场。”
危漠崖听此便不语了,既没点头也没摇头。
甄不移只得又劝道:“跟我一道回去吧,过两日便启程。”
大概是被说多了有些心烦,危漠崖终是懒洋洋地应了一声好。

楼主 SaveAsDraft  发布于 2020-03-19 23:38:00 +0800 CST  
两日后,三人踏上回/京归途。一路上相安无事,只是甄不移非喜爱闲聊之人,亢应哲也不在身边,云淡作为下人,更是不可能主动开口,素常专负责插科打诨的危漠崖却出奇沉默,甚至到了令甄不移开始感觉到有些不安的地步。
官/道顺畅平坦,三人不疾不徐,半月便抵京/城。甄不移先行送他们到危府门前,打算自行入宫找亢应哲。策马转身之前,甄不移实在放心不下,冲着危漠崖又道:“下月十五,大吉日子。我在京/城无亲无故的,白道会自有一桌,我的家眷位置可是留给你的了,你可别给我丢面子啊!”
危漠崖已领着云淡半边身子入了大门,闻言又转身回去,露出惯常的那一抹戏谑微笑,扬声道:“放心,人不到礼也会到的。替甄大侠,不对,六王妃你量身定做的凤冠霞帔一套如何?”
甄不移无奈笑笑,但听他终于懂得说笑,心里放下几分,便扬鞭朝宫里去了。
危漠崖复又和云淡入了危府。府内一切如故,雕栏玉砌,宝瓶茗茶。管家清儿和各个熟悉的家丁下人,皆早知楼主今日回府,此时也排列整齐地行了礼,有条不紊地向家主汇报现状。危漠崖默默听着,偶尔点头以示赞赏。
听完了家头细务,生意往来,人情交际,末了才听到清儿道:“老楼主与老楼主夫人一直被守护在房内,未曾有任何异常。”
危漠崖眸光微闪,牙关咬紧片刻,一室寂静。他抬眸望向云淡,那人一如既往地站在他身侧,目光只直视前方,仿佛主子与管家交谈之声并不存在,世间没有任何事物值得他去留意和动摇。
“本楼主的洗尘宴安排到三日之后,邀请老楼主和老楼主夫人赴宴。” 危漠崖望着云淡,脸却仍是朝着管家清儿,道,“……不备酒菜,把府内上下场子给我清干净了就是。”

楼主 SaveAsDraft  发布于 2020-03-19 23:39:00 +0800 CST  
十二



云淡不知道他家主子这次究竟想做什么,但他偏偏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洗尘宴前,危漠崖又问他要走了迟夕剑。宽敞的宴会厅里,连大圆桌都让人撤走了,空荡荡的,就几把椅子在里头。危慎和丁氏被强行安排坐在主位上,而危漠崖则自己坐在一旁,来来回回地擦着那把剑。
满室沉默良久,危慎猛咳了一顿,才开口道:“怎么,不是要让我们看着你风光快活地报仇吗?现下算是什么个境况,才上/位多久,风月楼整个让你给拆了?”
危漠崖不答,只继续低头看着剑。
危慎见他似是有些势弱的模样,瞥了眼站在他身后巍然不动的云淡,低声啐了一口,又道:“养出来一个狼子野心的我认了,这狼子竟然还偏好同样背信弃义,毫无廉耻的走/狗这一口,真是家门不幸。”
这话一听便是在说云淡。危漠崖眼也不眨地直接站起身,一剑抵住危慎的咽喉,冷冷发问道:“你当年胁/迫去镖局交钱的人是谁?”
危慎闻言先是一愣,随即便明白过来,他这是已经去镖局问过了,当即脸色巨变。隐瞒多年的罪/行被揭穿,之前还误导危漠崖外出寻仇,危慎余光撇着自己颌下那锃亮的剑尖,知道自己今日难逃一死了,沉默良久,终是答道:“……既然你都知道了,要动手便动手吧。你应当也获知。那人是被胁/迫的,那他便与我们之间的恩怨无关,即使我们告诉你是谁,你今夜也不会让我活着出这道门吧?”
“有关无关,那是由我来决定,说!”危漠崖仍是厉声问着。
危慎却直白回道:“是我使计杀/了你亲生爹娘,你要报仇的,应当是我。”
听着多年养父竟然如此对当年的罪/状不加掩饰,危漠崖满脑子的疑惑与不平,终究压抑不住了。那剑尖抖得如同筛糠,指着危慎的要害却迟迟没有下手。
二十年,他觉得自己是在利用危慎,利用风月楼,他以为这里是一块复仇的垫脚石,其实这里便是一切的起点。他所学所识所用,引以为豪的手段和多年的卧薪尝胆,甚至连这一身的功夫,竟然都还得回过头来感谢他最应该要/杀的人。
“为什么……为什么你当年,要留下我……煎熬这二十年……”危漠崖只觉头痛欲裂,浑身上下血液如同烧滚,疯狂地敲击着所有经脉,让他痛苦难忍,“为什么不干脆杀/了我?!为什么!!!”
最后这一声怒吼,震得旁边的丁氏一下子跌倒在地,连云淡都眸光微转,凝神望着他。
危慎苦笑了一声,道:“你知道,你长得有多像你娘吗?”
危漠崖愣住了。
“柳仙的发鬓衣摆,裙袖钗环,眉飞色舞……”危慎望着危漠崖,眼中竟然流露出几分神往,“她看不上我,还让我痴痴等着……那蒋贤,何德何能?漠崖,你真的很像她,很美,很美……”
危漠崖闻言只觉一阵恶寒涌上心头,脑子里全是二十年来积累的愤恨,戾怨在胸腔里激荡着寻求发泄。眼前此人,毁了自己一生!
“啊啊啊啊啊!”危漠崖怒吼着双手握紧剑柄,猛地朝危慎心口刺去,一剑戳心,仍不够。他反反复复地将剑拔出,再度刺/入危慎体/内,喷涌溅出的鲜/血染了他一身,甚至溅到他脸上,显得更加凶神恶煞。一旁的丁氏见此情此景,已吓得捂着双眼疯狂尖叫起来。但危漠崖仍是不停手,不知到底往危慎的尸/体上刺了多少剑,鲜/血/流了一地,直至他体力耗尽,才终于停下。
危漠崖低头看看自己殷红满布的双手,又环顾了一下四周,危慎已倒在椅子上毫无生息,丁氏仍是捂着眼缩在一角浑身发抖,云淡则默默站在不远处。危漠崖忽地疯魔似了一般,扬起脸庞对天大笑,笑声响亮又凄厉,一行清泪顺他眼角滑落,洗刷开了一道脸上的血污。
云淡不由得朝前踏了一步,但亦不知此时,身为下人的自己能做些什么,该做些什么,仍是只能尴尬地立着。忽又见危漠崖持剑的右手,颤抖着将剑举起,挥手便是想往自己脖/颈/上抹。云淡来不及反应,本能已飞身至他身前,一手臂死死圈着危漠崖的臂弯,另一手直接空手握住白刃,不顾自己手掌鲜/血直流,硬将那剑挡在离危漠崖喉咙一拳之外。
危漠崖怒目圆瞪,一身真气快速流窜得如同长河瀑布。他死死瞪着云淡,怒喝道:“放手!”
“不放!”

楼主 SaveAsDraft  发布于 2020-03-20 23:21:00 +0800 CST  
危漠崖不料他竟敢抗/命,一时间只惊讶地瞪着他。
“属下的职责是保护主子的性命,任何伤及主子的人和事,属下都会替主子清扫干净,”云淡双眼回瞪过去,眼中仍是波澜不惊,还多添了毫不畏惧的坚定,“即使那是主子本人。主子若要自寻短见,便请先赐属下一死!”
危漠崖竟拗不过他,二人就这么僵持着,血珠滴滴坠落在地,都不知究竟是谁的血。他望着云淡那双眼,却怎么也突破不了那层坚如磐石,至死方休的铠甲,那是云淡为他而量身打造的铠甲,只会护他,也只知道护他。末了,危漠崖终是败下阵来,泄了力。迟夕剑叮当一声掉到地上。
云淡松了一口气,精神稍作松弛,血/腥味飘入鼻腔,引得腹中忽然一阵反胃。他转过身去,忍耐不住吐了满地,随后浑身发软,脑子里天旋地转,一下子又晕倒在危漠崖怀里。

楼主 SaveAsDraft  发布于 2020-03-21 23:12:00 +0800 CST  
再醒来时,他已仰面躺在床上。云淡眨了眨眼,偏过头,见危漠崖正坐在一旁,已经梳洗更衣过了,见他醒了,有些关切地凑了上来。云淡以手肘撑起身子,正想起身,危漠崖伸手又将他轻柔按回到床上,轻声道:“再躺会儿吧。你……又怀上了。之前身子还没好全,这么快又有了,怕是会不稳,现在得多注意点了。”
云淡稍愣了愣,随后低声答道:“若主子不愿意,属下愿一切听从主子吩咐。”言下之意,自是让危漠崖决定胎儿的去留,毕竟于他而言,替主子延续血脉,似乎不是一个侍卫该做的事。
“说什么傻话,要是连着落两次胎,你这一身功夫就等着废掉吧。”危漠崖稍有些不满地瞪了他一眼,“更可况有都有了,我也不可能跟别人生孩子去,你能生便是最好的。”
这便让云淡一时无话可回了,只能默默躺着,气氛不免尴尬。
危漠崖也沉默了一会儿,伸手执起他那只才几个月便伤了两次的手掌,轻轻抚着缠绕的纱布,缓缓道:“你别想这么多,做好自己该做的事,养好身子便是,其他事别去操心。”
这话从他口中说出来似是温柔,但云淡听着,却分不清主子究竟是在责怪自己多管闲事了,还是在告诉他,腹中血脉才是最重要的,一时间也只能先答着句“属下明白”。

楼主 SaveAsDraft  发布于 2020-03-21 23:12:00 +0800 CST  
危漠崖又陪了云淡一阵子后,自行出了卧房,转道却往软/禁丁氏的房间去了。危慎已死,惊魂未定的丁氏却仍是被看守得牢牢的。
对这个养母,危漠崖从小便无多少感情。危慎养他育他,他这一身功夫和一脑子阴谋诡计,都算是从老头子那里学回来的。但丁氏似乎除了吩咐下人们给他打点吃穿用度之外,几乎没有和他有过多少交集。危漠崖以前不知这是为何,也不在意,现在算是明了个中原因了。
“忍气吞声替自己男人养了二十年情敌的儿子,我现在竟然有些敬佩你的肚量,”危漠崖望向丁氏的眼神里带着几分怜悯,“……娘亲大人。”
丁氏还未从那可怖的丧夫场面中恢复过来,见着危漠崖仍是有些浑身发颤,说不出话。
二十年,危漠崖的耐心早就耗尽了,见她一副畏畏缩缩的模样,心中生厌,直接一掌拍向桌面,震碎桌上所有杯碟,问道:“那中间人到底是谁?”
“那人真是被胁迫的,他也是受害者,事到如今你还要杀多少人?”丁氏被他一吓,出口话语都是带着哭腔的。
危漠崖懒懒斜眼瞅她,道:“你怎知我一定会杀/他?”
丁氏反问道:“你若不想杀/他,何必苦苦逼问?”
危漠崖深深吸了口气,一副强行压下即将爆发的脾气的模样,冷冷道:“我亲生父母死于非命,个中内情千回百转牵连无数,我难道连知道这件事到底经了何人之手的资格都没有吗?你说他也是受害者,那难道我不是受害者?”危漠崖忽地又凑近到丁氏跟前,直直瞪着她双眼,“老头子这么把老相好的儿子抱回来,还腆着脸让你养着,难道你不是受害者?”
最后这一句话算是说中了丁氏多年来的冤/屈,她终是忍不住掩面痛哭起来。
危漠崖见她如此反应,便知自己已击溃她的防线,眼下胜券在握,只静坐着等她开口。
“那人叫……”丁氏好不容易止住哭泣,颤抖着坦白了,“那人叫……韩百厚……”
“韩百厚……”危漠崖在口中微念了一遍这人的姓名,默默记在心里,随即绸缎出袖,紧紧扼住丁氏的喉咙,少顷,便勒断了这条命。
危漠崖看也不看丁氏的尸/体一眼,潇洒转身出门,肩上仿佛已卸了千斤重担,满面春风。

楼主 SaveAsDraft  发布于 2020-03-21 23:13:00 +0800 CST  
十三


云淡能抗下一切刀枪剑伤,甚至是内伤紊乱,走火入魔,但未必扛得住怀孕这件事。
早孕之人该有的症状,云淡全都齐了,头晕眼花到站不住,想继续贴/身跟着危漠崖进进出出是不可能了,出个门还得危漠崖扶着他;吃啥吐啥,连安胎茶也吐,偏偏他又觉得,主子吩咐了要他吃下去的东西,他就该尽忠职守地全部消灭,喝点粥水都一副强打精神/受/刑似的的样子,连危漠崖都觉得要看不下去了;精神自然比以往更加紧绷了,危漠崖不小心碰他一下,他就浑身僵硬,一副等着受罚的样子。危漠崖见了每次都气不打一处来,但又没法子,几次见他浑身不舒坦的模样,一气之下直接将人摁倒在床/强///吻/下去,吻到云淡浑身/发/软为止,才抱着好不容易松懈下来的人儿,一言不发地又给他喂水喂药。
就这么卧床养了一小段时间,终于到了甄不移和亢应哲的大婚之日。请帖还是甄不移亲自送过来的,危漠崖对着帖子上的王妃二字,哈哈直笑了一整顿饭,笑到甄不移翻个白眼走人了,他都停不下来。婚宴自然还是要去的,毕竟甄不移和亢应哲二人一路走来,危漠崖是见证着的,也是真心替两个老友高兴。

楼主 SaveAsDraft  发布于 2020-03-22 23:14:00 +0800 CST  
当晚,危漠崖带着云淡入了王府,见着一对新人,都穿着新郎官的大红袍子,自然免不了又打趣一番:“这王妃娘娘怎么不罩着大红头盖呢?就这么出来抛头露面?”
甄不移也毫不在意地回呛回去:“本王妃还想向危楼主你讨教讨教呢,怎么能在这么短时间内,让风月楼继承人又有着落了?”这话出口,甄不移和亢应哲两人都不由自主地望了眼危漠崖身后的云淡,还都看着他的肚子。
云淡面上仍是没什么表情,但脸颊稍稍有些泛红了。
危漠崖不露痕迹地朝旁边挪了挪,挡住那二人的视线,嘴上还是不饶人:“那这该是王妃来讨教呢,还是王爷来讨教呀?”
甄不移和亢应哲这两人,在床/上/谁上谁下是一眼就能看出来的,但小王爷毕竟身份尊贵,一个鼎鼎大名的白道会话事人嫁进王府,怎么都比王爷下嫁江湖侠士要来得像样得多。因此危漠崖这个玩笑,可谓是开得恰到好处,成功又让小王爷一脸羞涩外加气急败坏地躲到甄不移身后了,危漠崖见此自是又乐得合不拢嘴。
入席入座,危漠崖和云淡被当作甄不移一方的家眷坐了主桌,而亢应哲那边则自然是三王爷和三王妃出面了。
云淡身为下人,本该全程站在危漠崖身后,但亢应哲却给他安排了一席位置。云淡正欲回绝,亢应哲却温柔道:“漠崖都和我们说了,你现在保重身子要紧。更何况他就带了你一个人来,位置多得很。坐着吧,我们和漠崖什么关系你还不清楚?以后这些礼节,不用管这么多了。”
云淡仍是不敢自己拿主意,只默默等着危漠崖吩咐。危漠崖朝那椅子点了点头,他才向小王爷行了礼道了谢,小心翼翼地坐了下去。席间都是些宫/廷豪宴,大鱼大肉免不了,酒水他是绝对不敢碰的,吃食他本也无甚胃口,但危漠崖仍是给他夹了点菜肴。云淡心里知道,这是上了桌,便怎么也得给天/家的人一点面子,更何况主子主动给他夹菜,再不想吃也得啃了。
同席的三王爷和三王妃也不是陌生人,饭桌上互相交际几句也颇为自然。三王爷望了望云淡,朝危漠崖举了举酒杯,目光深沉着道:“今日这大概也得给危楼主道声恭喜了。”
危漠崖自是也回敬了杯酒,淡淡道:“算是托了王爷和王妃的福。我看那白道会干脆改作送子观音庙得了。”
这话惹得三王爷和三王妃都笑了起来。那三王妃话锋一转,又道:“不过话又说回来,云少侠先前受伤中毒一事仍历历在目,此番再度有孕,实乃极其幸运也极其艰苦之事。不知危楼主是否介意,让我再替云少侠探一把脉?”
危漠崖闻言,精神为之一振,忙道:“三王妃肯屈尊降贵,危某自是感激不尽了。”
那三王妃便坐到云淡身边来,凝神仔细替他把了脉,面上神色微变,道:“如今看来仍是稳妥的,但云少侠千万要切记,从今往后,运功万万不可尽全力。这胎儿牵制着你的真气,若是强行运功,恐怕会伤及自身。到接近生产之时,危楼主也还是提前请些高人,替云少侠先行调养些时日较为妥当,若有需要,宫里御医众多,以小王爷的名义调派几人过去,还是可以做得到的。”
危漠崖将这番话都认真听进去了,又敬酒道了谢。

楼主 SaveAsDraft  发布于 2020-03-22 23:14:00 +0800 CST  
云淡胃口不好,碗里危漠崖替他夹的那一点点菜,他也是翻来覆去吃不完。好不容易熬到快要散席,主人家那边开始发放回礼。一般天///家的回礼都是些坊间买不到,但也无甚具体用处的花俏玩意儿。但给危漠崖和云淡的这一份,自然是与别家不同的。
危漠崖打开那一个小小的礼盒,发现里面装的是把钥匙。
甄不移凑近了些,悄声道:“这是三王/爷的意思,大概算是回你给的那个令牌的礼了。从宫外往六/王/府里来,有一条密///道,这钥匙是那密///道/里头的小门的。倘若真发生了什么要紧事,你们直接往王/府里来,用得上就用吧。”
危漠崖苦笑了一声,又重重地拍了拍甄不移的肩膀,道:“果然是兄弟。放心吧,有风月楼在的一天,这黑///道便不会给你添乱子。”

楼主 SaveAsDraft  发布于 2020-03-23 23:28:00 +0800 CST  


楼主 SaveAsDraft  发布于 2020-03-23 23:33:00 +0800 CST  
宴席结束,众人皆散。一出王/府大门,云淡顾不上什么礼节规矩,直接一把推开危漠崖,蹲到墙脚就是一顿吐,该是将方才吃进去的东西统统吐了个干净。
危漠崖先是一愣,随即马上跟上去给人拍背顺气,心里也知道,这人肯定是整个晚上都在忍着。天///家宴席尽是些鲍参翅肚,油腻得很,他自己都觉吃不习惯,更何况这个怀着孕的倒霉孩子。
云淡吐得胃里是什么也不剩,还在呕着酸水,见危漠崖过来了,忙向后撤了撤,生怕污秽溅到他身上。
危漠崖轻叹口气,直接搂过云淡的腰,将人半/抱/在怀里,马也不骑了,一路搂着走路回府。
回到危府,云淡看起来似乎状态好了一些。危漠崖席间喝了不少酒,一路慢步走回来,夜风吹着,酒意有些上头。府中下人皆已将余事安排妥当,除零星几个守夜的侍卫外,硕大的内院里,一时只有危漠崖和云淡两个人。
危漠崖走到房前,仍是搂着云淡不放,忽然开口道:“云淡,不如我也娶你吧。”口气甚是寻常,似乎是在讲一件无关紧要之事。
主子说什么?云淡一时以为自己听错了,哑口无言了好一阵子,好不容易才找回声音,怯怯答道:“主子醉了,早些歇息吧。”
危漠崖“哼”了一声,忽地发力将云淡整个人压向一旁的墙壁,双手扣着他双肩,贴/身/凑近到他耳边,低沉却压/迫着道:“怎么,不愿意?你早就是我的人了,以后也只会是我的人,如今扶正了给个名份你,你还怕什么?就这么害怕我?”
夜色浓重,云淡看不清危漠崖的神色,无法判断他究竟醉了几分,只能强定下心神,轻声答道:“属下是下人……主子是,主子……”
云淡看不清危漠崖,可偏偏危漠崖却将云淡看得清清楚楚。那双眸内仍是波澜不惊,什么变化也摸不着,危漠崖只能看见自己的倒影,那样强势,却又莫名有些落魄。
危漠崖脑子里一团乱麻。酒醉迷/糊,加上因顾及他身体,久未与身前之人有过亲/昵,各种无名火气胡乱/窜/起,他直接伸手捏着云淡下巴,强/硬/拧/开那人下颌,欺/身过去便是一通/深/吻。云淡睫毛微/颤,任由主子在他口/腔里横扫掠夺。
“云淡,你还不明白吗?我对你,我……”一吻完毕,危漠崖仍是轻轻捏着云淡的下巴,思考措辞许久,目光却闪躲着,“你不是下人,你见过哪个下人能/睡///我的床,在我屋里过夜?”
云淡本就被那一吻/搅/得气喘吁吁,思维停滞,主子这个奇怪的问题,他更是根本无从回答,只能呆呆地站着。
“唤我的名字。”危漠崖突然又下令。
一件事还未消化完,另一件事突然又扔到他面前,云淡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处理,只知道直呼主子的名讳是万万不合规矩的,下意识地摇了摇头。
“我说,唤我的名字。”危漠崖直瞪着他,又再重复了一边。
云淡一头雾水,只道:“主子,属下不——”
“滚!”一听到“主子”这两个字,危漠崖直接扯/开/云淡把他推到一边,浑身上下都怒火爆棚,用尽所有力气去强迫自己,不去狠狠处罚这个不知好歹的家伙。
云淡被他一推,扶墙才勉强站稳,不明白自己又做错了什么,正欲开口先认错,却听得危漠崖恶狠狠地一声“你最好现在就给/我/滚!”,只得埋头转身,沿着拐角乖乖地消失了。
危漠崖一拳狠狠砸向身前墙壁,一时之间,气愤,挫败,心痛,失落,不甘,所有情绪纠结在一起。
想听云淡唤他的名字,是近些日子来才突然有的想法。他一直知道云淡是他的人,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会是,除非云淡死,不然他绝不会失去他。就这么把/持着他,看他为自己清除一切障碍,满足自己一切需求,毋需多言,云淡是他危漠崖一个人的。以前,对此他是全然满意的,可是为何现在,忽然心里想要的东西,不同了?

楼主 SaveAsDraft  发布于 2020-03-23 23:33:00 +0800 CST  
十四


翌日一早,危漠崖醒来时,稍稍花了点功夫才回想起昨夜睡前发生的事。自己好像……说要娶云淡?当时绝对是醉了,才说出这种稀奇古怪之话来。娶个本就被自己搞/大/了肚子的侍卫?何必呢,反正云淡本就是他的人,有无大红花轿抬进门来,又有什么区别,费这无趣工夫干嘛?思量至此,危漠崖忽然觉得自己有些滑稽,但又不知道云淡听了自己酒后胡言乱语会如何做想,不过那家伙跟了自己这么多年,什么信口开河的连篇鬼话他没听过?
危漠崖自行推开房门,果不其然,云淡仍是像从前一样,已毕恭毕敬地站在门外,见他出来便略一行礼,照旧顺从规矩的模样。危漠崖扫了他一眼,表面上看去是无甚异样,那双眸仍是无情无绪,干干净净地等着他的吩咐,但脸色比以往是更差了点。细想也是,昨夜路上那样吐了一大通,回来后好像又莫名其妙被自己吼了,肯定是彻夜难眠,自我反省了个通宵。
顺着那微微前躬的小身板看下去,云淡真是瘦了不少。站在危漠崖身后,他本似是一面近乎透明的盾牌,不动时便感觉不到其存在,动时却又稳重踏实,一人魄力如同千军万马。如今却清减得快要比危漠崖还要身材妖娆了,肌肉线条仍在,但却总觉得同往日的云淡一比起来,就是弱不经风的一支孤矢,只有腹中/孕/肚/向外微凸,招积得很。
危漠崖心里不免思索,这肚子倒是大得很快,这么下去,不知道他那条小腰还撑不撑得住。他轻叹口气,开口对云淡道:“今日无事,我去账房,不必跟着了。去楼里大夫那边领安神汤药,今日给我好好歇息,养精蓄锐。明日启程去赌坊。”
云淡脸色不变,又再一垂首,答道:“属下领命。”
危漠崖见他还是这副万年不变的冰山模样,只觉得心里不舒坦,翻个白眼便往外迈步了。走了两步,他却又折返回来,凑近了点,支支吾吾道:“你……想吃什么想用什么,跟清儿说,让她给你张罗去。瞧你这样子……养你这么多年,我可不想我自己还未磨砺好,便先让这小兔崽子把你身子给耗完全了。”
云淡闻言嘴唇微动,似是有话要问,但仍问未出口,危漠崖便转身急急走了。云淡望着他背影,也不管他还听不听得到,愣愣地自言自语了一句:“属下多谢主子关照……”

楼主 SaveAsDraft  发布于 2020-03-24 23:32:00 +0800 CST  
风月楼赌/坊,又是一个专为这混沌浊世设计得恰到好处的灰/色/地带。
其实这世上哪有这么多金子银子,来来回回不都还是那几块破金属石头,在这江湖中遛来晃去。从这个山头到那个峡谷,江湖大河奔腾,多脏的钱,找个流通的井口往里头一漂,干净了便还是那能花出去的真金白银。赌/坊便是这样的一种井,而风月楼的赌/坊,则是汪洋大海了。
对外头宣称,风月楼只有赌/坊,没有当铺,可天下间哪家赌/坊旁边不会有一扇高高的门,门上挂着个大大的“典”字呢?
危漠崖携着云淡赶路多日,直接路过了风月楼赌/坊的大门口,眼尾也未曾瞅向里头一下,便绕进了隔壁的丰越当铺。
“啊呀呀,楼主大驾光临!属下有失远迎啊,真是罪该万死,求楼主狠狠责罚我这个罪人一通,最好是免了我的职,停了我的工,让我回家养老去吧!”一踏进门,绕过二叔公的高柜台,只见一个年纪颇轻的半大少年,站在内堂正中叫唤得正欢,一脸兴奋。此人是范宁榆,风月楼赌/坊和丰越当铺的老板。
这范宁榆的年纪比危漠崖还要小得多,幼时被危慎从楼里收回来的一堆小孤儿中拣出来,给危漠崖当书童。老楼主本来是想着这孩子瞅着机灵,大概能讨少楼主欢心,没想到竟然机灵得过了头,直接早年就认着危漠崖跟对了主子。危漠崖也发现这小子脑筋转得极快,心里也是向着自己而不是老头子。他一夺得楼主之位,便先让这范宁榆占了赌/坊的头把交椅,毕竟是管帐的位置,油/水/肥得很,当然先便宜自己人。赌坊的生意需要理清江湖各/帮/各/派之间的纠/纷来往,又要算得清楚账,还得识得如何从中捞/钱,这老板的职责范宁榆干得着实是不错,也着实是辛苦,危漠崖心里亦是惜他这个才的。
“对对对,然后你就卷着我楼里巨/款,全部换成金条,回乡下埋田地里是吧?”多年情谊了,危漠崖从不把范宁榆当外人看,由得他开玩笑,“可以啊,你先把自己腿打折了,大腿骨抽出来给本楼主搭张椅子坐坐,我便放你永久长假。”
“开玩笑呢开玩笑呢,嘻嘻嘻,楼主您坐。”那范宁榆见了危漠崖,像是见了自家中既霸道又威严的兄长,毫不顾忌地笑得一脸灿烂,拽着危漠崖肩膀,把他拉到了位置上,又边转头边道:“云兄呀,我想让你也坐,不过你多半也不会理——”话说到一半,范宁榆便望见了云淡凸起的小/腹,一时间顿了顿,愣了好一会儿,才给已经坐下的危漠崖甩了一拳到肩膀上,道:“楼主!这么大件事你也不告诉我!太不够意思了!”
危漠崖先是眼神示意本打算站着的云淡坐到他身边,再啜了口茶,才道:“干嘛呀,我何时生子也要向你通报吗?更何况连我自己也料不到这事……”
“噢——所以说是意外喽?哈哈哈哈!”那范宁榆指着危漠崖笑得捧腹。
危漠崖瞪他一眼,挥开他指到自己跟前的手指头,清了清嗓子道:“说正事呢,笑什么笑?”

楼主 SaveAsDraft  发布于 2020-03-24 23:33:00 +0800 CST  
才发现这一段被吞了

楼主 SaveAsDraft  发布于 2020-03-25 00:42:00 +0800 CST  
昨晚有一段走了图片,一开始被吞了,后来又吐出来了,大家可以看看……

楼主 SaveAsDraft  发布于 2020-03-25 10:57:00 +0800 CST  



楼主 SaveAsDraft  发布于 2020-03-25 23:02:00 +0800 CST  
今日份更新全部走了图片,要是被吞,大家懂得……

楼主 SaveAsDraft  发布于 2020-03-25 23:02:00 +0800 CST  
今日份更新,有一段车走了图片,要是被吞了,大家老规矩……

楼主 SaveAsDraft  发布于 2020-03-26 22:46:00 +0800 CST  
十五


危漠崖揽着云淡急急入了房间。给楼主提前收拾好的卧房,自然是全当铺最好的那一间。范宁榆自小跟在他身边,对他的生活起居喜好也有些了解,虽近三五年被危漠崖扔出来处理分部各种大小事务了,但有些事情都还记着。屋内被铺用度,都是按着危府里头的规格来设定。
云淡入了屋,便嗅到屋内有两款不同茗茶的香气,一款是危漠崖喜欢的玉兰香片,另一款竟是毛尖。
危漠崖望了望桌面上那两杯茶,回头朝他笑着道:“这家伙,还记着呢,这杯是你喜欢的。”说着指尖微微敲了敲桌面,指的自是那杯毛尖。
云淡虽一颗心里只有主子,但也素知范宁榆乖巧机灵,心里也微微一暖。
除了茶水点心外,屋内浴水和干净衣物也都准备好了。危漠崖毫不客气,脱干净了便坐进宽敞浴桶里,闭着眼对云淡发令道:“脱/了,进来。”
云淡自然没有不从命的理由。危漠崖眯着眼,只听见几阵衣物窸窣声响,便感觉到有不复以往轻盈柔软的身/躯,小心翼翼地下到温水里。

楼主 SaveAsDraft  发布于 2020-03-27 14:20:00 +0800 CST  


楼主 SaveAsDraft  发布于 2020-03-27 14:23:00 +0800 CST  

楼主:SaveAsDraft

字数:64677

发表时间:2020-02-28 20:30: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0-04-27 07:57:10 +0800 CST

评论数:751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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