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佐鼬同人】《极夜》(复仇弟攻x黑道卧底兄受,相爱相杀)

鬼鲛第一次觉得,这位长相道貌岸然却老是炸毛的,鼬先生的弟弟,大概是个疯子吧。






15




事实证明,在佐助的挑逗面前,鼬的理智就像纤细的丝线一般容易扯断。


那修长的练过钢琴的手指触碰着鼬宽松的衣服下的胸口的敏感部位,顺着紧致的皮肤,攻城略地般地挑弄,由胸前至背后,再顺着背脊性感的凹陷和美人沟一直到紧致的臀。仿佛在抚摸钢琴一般跳跃又流畅的指尖,微凉的质感,刻意地犹如羽毛一般轻轻地拂过,越是如此越是令人难以抗拒。


而那只不安分的手从触摸到臀部开始就加重了力气,隐忍的占有欲在指尖迸发的力量让佐助忍不住揉捏掌下美好的质感。


“怎么,不向我求饶吗?”佐助把头埋在鼬的颈部,手掌已经从鼬宽松的长裤中摸索到了特殊的下身部位。他能听到鼬逐渐加快的呼吸,和跳得越来越快的心脏。


佐助意识到鼬轻轻扯动着被绳索束缚在腰际的手腕,似乎是想要回应一般地摸索着自己的腹部和后腰。由于把头埋在鼬脖颈的关系,佐助看不到鼬的动作,只是一时有些受宠若惊,口中挑衅的话也停了下来,就连气都消了大半。


哼,鼬这家伙还是喜欢我的,不是吗?哪怕只有一点点,哪怕他只是喜欢我的抚摸……


可是下一秒,似乎有什么尖锐的物件轻轻地扎在了自己腰际,还来不及反应的佐助才发现,有什么凉凉的液体,透过腰间的皮肤进入了自己的体内。


震惊之中,佐助的瞳孔紧缩,他缓缓后退两步,可是那时大半管的药剂已经进入了身体。


“你居然……”


麻醉发挥的速度比他想象中还要快一些,一股巨大的困意迅速地吞噬大脑,佐助吃力地睁着眼,可是却只能看到越来越模糊的鼬的身影,以及那不知道何时被鼬从自己身上偷来的捏在手里的锁链的钥匙。


可恶!这个骗子太狡猾了!


然而越来越模糊的视线让佐助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生理上的麻醉迅速令他吃力地半跪在地面上,见到鼬灵巧的手指解开了自己身上的锁链,佐助视网膜里场景越来越模糊,可是他还是用尽全身的力气说着:“不许……走……”


然而鼬置若罔闻,解开绳索的动作并没有停下来。佐助模糊的视线里已经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隐约看到从捆绑的十字架上跳下来的鼬向鬼鲛走去。佐助的身体却是越发吃力地垂倒在了地上,栽在了冰冷地面上的脑袋却没有丝毫疼痛感,这种无力无能又愤怒的感觉太熟悉了,简直就像在十二年前那个可怕的血腥的夜晚一样。


疲惫**的白衣少年在合上沉重的眼皮的前一秒几乎是用尽全身的力气说出一句近似恳求的话语:“别……走……”


别像十二年前那样冷漠自私地离开我的视线。


别再……丢下我一个人。


佐助几乎是用尽全力地呼唤着,保持着自己的清醒,可是生理上药物的扩散混乱了他的神智,之后迎接他的是一片昏沉的黑,像漫无边际的夜一般——他一个人不断地向地平线的方向奔跑,企图触摸到一丝丝的光。可是,在伸手不见五指的世界里,见不到鼬,便是见不到黎明。


佐助在冰凉的地面上睡得很实,麻醉的效果瞬间令他浑身的肌肉都放松了下来,只是眉头却蹙得很紧。

楼主 倾花不若离辞  发布于 2020-03-22 13:49:00 +0800 CST  
鼬给鬼鲛解开了绳索之后,二人带上鲛肌正要出门,鼬却停了下来,蹲在已经昏睡的佐助身边,从对方的身上摸索出了一把手枪。正欲离开时,又见到佐助沉沉的睡颜,在出门前停下了脚步。鼬怕地面寒冷,把佐助沉重又年轻的健硕身体抱起来想给他换个姿势,昏睡的黑发少年紧紧蹙着的眉头在被鼬抱在怀里的时候似乎舒服地松开了,有些满足地砸着嘴,像是吃到了糖果的小朋友。鼬将佐助的身体靠在墙角,用一个不至于脸贴地面的姿势安顿好后,才起身离开。


鬼鲛看在眼里,却也没有阻止。


下一秒,鲛肌大刀砍破房门,二人破门而出,在四通八达的地道里行走。


从佐助身上搜来的钥匙是一把电子钥匙,老大的钥匙自然对所有的过路门和安全装置都有经过的权限。虽然只来过这里一次,鼬却早早地记下了这地道里的路——他熟门熟路地走在前面,目标方向却不是出口,而是大蛇丸安置在这宅院之下的实验室。


鼬早就从各种之前的事件中推测出大蛇丸的实验室一定就在这楼下的结论,因为不管哪一次自己需要医生,或是不管哪一次佐助记着找大蛇丸,他都能在一分钟内找到人。这就意味着,大蛇丸很可能就把重要的实验室设在了这里。


电子锁“滴滴”的一声,绿色的光芒闪过,开门的权限开启,宇智波鼬和鬼鲛二人顺利进入了大蛇丸的实验室。


实验室刚刚清洗过,地面还有些湿滑,想来是刚刚佐助在这里大闹过一番,打碎过不少东西。


大蛇丸呢?鼬和鬼鲛环顾四周,望着这个充满消毒水气味的空间里密密麻麻的实验器材,看了半天也没能找到人。


鼬身型敏捷又小心地在众多器材和装着各种颜色液体的实验玻璃管堆放的长桌子之间徘徊了一会儿,在实验室中心最大的实验容器面前站定——那个容器之内,是一个未成型的婴孩的模样。


“巳月……”鼬小声地念着这个贴在玻璃容器上用不锈钢雕刻的名字,容器内的婴儿的模样让他回想起了曾经那个他没能救下的自己的孩子。


他们都一样,只是小小的胚胎,还未长成的小生命。鼬温柔的目光犹如缓慢飘落的樱花叶,隔着厚厚的玻璃层凝视着这个孩子,一时失神。


“宇智波鼬!你要对他做什么!”忽然,一个惶恐又带有危险意味的声音从鼬耳边传来——


此时突然出现在门边的大蛇丸惊慌又紧张地看着他——大蛇丸才离开了一分钟,这两个危险无比的家伙就站在了他的心肝宝贝巳月旁边!


鼬在看到大蛇丸的瞬间,猛然回神,立刻收回了那温柔的眸色,在实验室学习过的天才鼬显然很明白实验室里的特殊器材的使用方式——他试探性地按下一个按钮,竟然将巳月的容器整个摘了下来。所幸那容器罐头并不算太沉,也就十几二十斤的样子,而且同时还备份了氧气和营养液,想来是大蛇丸早就做好了防止巳月被意外从实验室取出的准备。

楼主 倾花不若离辞  发布于 2020-03-22 13:49:00 +0800 CST  
大蛇丸很久没有拿枪对着鼬了,或者说很久没敢这么做了。可是这一次,他宇智波鼬就算是洪荒猛兽,大蛇丸也不得不这么做——那家伙抢走了他的巳月啊!那个该死的,自己还不一定打得过的,体弱却打架强如变态的宇智波鼬!


“别紧张。”鼬还是放缓了语气,将装有巳月的容器递给了强壮的鬼鲛来抱,还小声嘱咐鬼鲛要小心抱着,不能弄坏了。鼬转过头,安抚那条炸毛了的蛇道:“我不想伤害巳月,我只想你把我们带出去罢了。”


大蛇丸还是有些警惕地问:“你想要我做什么?”


“取下我后颈的装置。”黑发青年道。


“可以。”取下装置并不是什么难事,可是给鼬取下装置这件事大概意味着等佐助醒来以后大蛇丸要被佐助胖揍一顿。


不过大蛇丸还是熟练地用镊子从鼬后颈极小的创口中取出了装置,只花了几秒钟,那伤口小到只需要一个创可贴就能遮盖了——鬼鲛感叹果然是变态精准的科学家的手笔。


“你还要协助我们逃走。”鬼鲛补充道。


……大蛇丸很想翻个白眼。本来把芯片取出已经是大事了,如果直接帮助宇智波鼬和鬼鲛私奔……不,不是,是逃走,那么自己绝对活不过佐助的火枪炮轰。可是他有什么办法?看着鬼鲛手里捧着的巳月容器,大蛇丸无奈地答应了:“好吧。我可以带你们出去。”


可能宇智波家的兄弟为难人的办法是遗传的吧。


鼬有些讶异大蛇丸竟然这么容易就妥协了,而且那张向来透露着一股难测的邪气的脸上,竟然露出了惊恐的表情——在鼬的印象里,大蛇丸哪怕是从前差点死在自己枪下的时候,也没有露出这么紧张的表情——那个叫做“巳月”的婴孩,对他很重要吧。


二人被大蛇丸带去换了新的衣服以方便出门,鬼鲛被打扮成保镖,而鼬——


“你还给鼬先生化妆?”鬼鲛看着大蛇丸捣弄着那些脂粉,忍不住说话。


“放心,时间足够,我自己的麻醉剂持续时间多久我清楚。”大蛇丸不以为然,举起粉饼就往鼬的脸上拍。


鼬的骨相极好,眉毛的弧度里有淡淡的英气,只需稍微修饰出锋利的角度就可以伪装成佐助了。眼妆更是不用画——纤长的睫毛让他生来就跟画了眼线一般,与佐助如出一辙。鼬的肤色却因为常年在夜间工作显得又白又灰,还有比较明显的泪沟纹和眼睛下方的泛青的黑眼圈。大蛇丸毫不吝啬地把一大块厚厚的遮瑕膏糊了上去,还拍了些许腮红。


化妆结束后,鼬终于拿回了他那副许久没戴的隐形眼镜。带上眼镜后的世界清晰无比,而他也从镜子中看到了自己和佐助一模一样的脸——他的肤色被粉底改成了健康的泛着红色的小麦色,法令纹和泪沟纹都被很好地遮盖了,眉尾锋利分明的笔触更是恰到好处,像极了佐助。


不得不说大蛇丸的化妆功力很强,以至于鼬起身后鬼鲛差点没认出来。


凭借着一张宇智波佐助的脸和对宇智波家有随意进出权限的大蛇丸二人在前面,他们三个顺利地走出了宇智波家的大门,开着一辆大蛇丸准备好的吉普车向城外奔驰而去。


这一次鬼鲛是开车的,大蛇丸坐在副驾,鼬则是坐在了后面,抱着巳月的容器。


“不回晓。”当看到眼前出现的某个分岔口时,鼬突然道。


鬼鲛似乎明白了什么,他透过后视镜看着鼬淡漠的表情,似乎确定了一件事——鼬真的已经背叛了晓,或者说鼬从头到尾都不是晓的人。鬼鲛捏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可是最终又放松了下来。


鬼鲛最终没有违抗鼬的命令,而是把车开到附近郊野就停了下来。

楼主 倾花不若离辞  发布于 2020-03-22 13:49:00 +0800 CST  
16




一路飞奔加上路途上不平坦的石子路让鼬一直有些不适,一股熟悉的呕吐的欲望从胃底泛起,可是他尽力地压抑着不出声,一直到停车为止。


田野上的风有些寒凉。


前座的鬼鲛下车后,帮鼬打开了车门。坐在吉普车座位上的鼬终于和这个比自己高大不少的搭档平视了。二人沉默了一会儿,似乎是在等对方说什么。


鬼鲛难道不该先开口吗?他应该已经察觉到自己背叛了晓,他不应该质问自己什么吗?


“你回去吧。”


“我想留在你身边。”


二人异口同声道,接下来二人的目光里都闪过了一丝惊诧。


坐在副驾驶上的大蛇丸拿出来瓜子开始嗑……一边看着这两个人,一边心想还好今天带了瓜子。


鬼鲛变相的告白和鼬同时的疏离在这一刻碰撞,最终是鬼鲛败了下来,注视着鼬的眼睛看向了别处。


鼬很快恢复了冷静的状态,他用平日里平静的命令式的语气告诉对方:“鬼鲛,我们不是一路人,我想你刚刚就已经知道了。”


“鼬先生……”


“每个人都是为了自己的目的和信仰在战斗,你我本来目的就不同。”鼬顿了顿,语气变得更加锋利起来,“其实,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你在监视我了。”


鬼鲛微微一愣。


“所以,你应该清楚我和你搞好关系的目的,这种感情就在刚才派上用场了——像刚刚那种情况,你还是听了我的话,没有直接回晓,不是吗?”


鼬的声线和往常一样平和,却冷如三尺寒冰。鼬也很清楚,如果他说话不够狠,就会让鬼鲛对自己有一些不该有的误解和期待。他们本就不是一路人,鬼鲛在晓,好不容易才从迷惘中找到了自己的目标,不应该因为自己这样的人放弃。更何况,鼬觉得自己说的确实有一半是实话,他对鬼鲛一直以来的顾忌都没有放下。


“你是不是想问我,刚才我一定是信任你的,才会让你开车,放心地让你开过那个十字路口……”


鬼鲛似乎想说什么,可是在伶牙俐齿的鼬面前,他还没来得及思索好就被鼬抢走了主权,只听鼬继续道:“其实刚才,如果你没有听我的,我就会果断地杀了你。因为被带回晓的我必死无疑。”


也许是这些话太伤人了,鼬也避开了视线,不再看鬼鲛那张向来精神的脸上露出的表情,继续道:“你我都是曾经杀死过同伴的人,被彼此杀死无非就是多杀一个罢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别再说了……”


鬼鲛转过身,鼬再看不到他的表情了。他浑厚的嗓音在田野的风声中显得有些苍凉:“我走。”


鼬要他离开,才会说出这些伤透人心的话,鬼鲛连反驳的余地都没有,因为他不知道鼬这个擅长说谎的人说出的话里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


他不想去猜,因为有一件事已经明了——那就是鼬拒绝了他。


背着大刀的男人苍劲的脚步逐渐远去,逐渐消散在视线里。鼬刚刚松了一口气,却又再次被一股强烈的不适感席卷了全身——那种令人恶心的呕吐感再次翻涌上胸口,令他克制不住地想要干呕。


可是眼下大蛇丸还在自己的面前。鼬还不能放松警惕——因为这个麻烦的科学狂人,也需要鼬来处理。


那头的吃瓜群众大蛇丸刚刚放下瓜子,就被鼬的一把手枪对准了。


其实鼬手边就是巳月的容器,他完全可以继续用巳月作为人质,可是他却没有选择对准巳月。这一路上他抱着巳月,那个和他失去的孩子一样柔软的婴孩似乎触动了他内心深处的脆弱,令他不忍再以他作为威胁。


大蛇丸再次无奈地看着眼前这个俊秀的男子,这个人是不是就是想一个人静静?气跑了他的搭档,这次是要气走自己之类的吗?他大蛇丸可不吃那一套。


鼬的枪口顶着大蛇丸的额头,眼色犀利,狠戾地说道:“你背叛了佐助。”

楼主 倾花不若离辞  发布于 2020-03-22 13:49:00 +0800 CST  
卧槽……这不是我的错吧?不是你逼我这么做的吗?我说你们兄弟俩是不是想折腾死我?大蛇丸心里一肚子事儿想吐槽,他为佐助尽心尽力这么多年,对鼬也可以说是以德报怨了,他们居然还这么对他,要不是场合不对,大蛇丸都想蹲在角落里哭一会儿——他大蛇丸一世英名怎么就摊上了这么一对兄弟呢?要是没摊上他俩,自己估计都该被诺贝尔奖提名了。


所幸最近大蛇丸学会了一件事:对这对不讲道理的兄弟,也不能讲道理,必须讲些他们爱听的。


“离开,并不是背叛。”大蛇丸认真地循循善诱道,“况且,我是为了巳月才不得不离开……试想,如果佐助发现我把你们放走了,他会放过巳月吗?”


鼬微微停顿,自己死去的孩子鲜血淋漓的场景在他的脑海浮现,令他不由得心脏抽痛。


“其他的实验我都可以不在乎,但是巳月此刻是我的全部。你应该明白我的感情。”


鼬从没听过大蛇丸说这么煽情的话——他曾经还以为像大蛇丸这样的科学怪人,任何生命的消亡也无非是一次实验失败罢了。可是大蛇丸对这个“巳月”投入的感情,明显不像是对待一个试验品,而是……一个真正的孩子。


鼬缓缓放下了枪。他能理解这种心情,还有那清晰的,失去孩子时撕心裂肺的痛。


“你走吧。”鼬的眼神柔和了不少,把巳月还给了大蛇丸。


“你呢,你打算如何?”大蛇丸问道。他很清楚眼前的这个男人实际上已经是强弩之末,可是既然尽力跑了出来,一定有他自己的打算……只不过,他残破的身体加上孩子,估计是撑不了多久。


“这个你不需要知道。”鼬蹙眉,径自坐上了驾驶座,却见大蛇丸纹丝不动地葛优躺在副驾驶上,甚至还把车椅摇了下来。鼬有些汗颜,再加上生理上的不适让他非常不想和这个狡猾的臭蛇废话,于是命令道:“下车。”


“如果我告诉你……你怀孕了呢?”大蛇丸抱着巳月,闭着眼睛以休憩的姿态说,“你还要赶走这个世界上最优秀的医务人员吗?”


大蛇丸可以想象鼬现在的表情,他很想偷偷眯着眼去看一看鼬现在震惊复杂的表情,可是他大蛇丸选择装酷——他必须表现得很不在意,这样才能让鼬觉得自己很重要。最好是鼬来求着自己留下,这样才能报这兄弟俩每天把自己使唤来使唤去却不把自己当回事的仇。


鼬有些不敢置信,他的身体本已犹如枯木死井一般,这样垂死的生命,竟然还能开出花芽来?他视线下移,看着自己尚且平坦的小腹,一时思绪翻涌,忍不住问道:“你告诉佐助了?”


“没有。”大蛇丸闭着眼假装随意地继续道,可是心里却想着这家伙怎么还不求我留下来。


鼬松了一口气,逐渐调整了心态,就发动了车辆,继续向前行驶。


那头大蛇丸撇着嘴不满地想——结果到了最后,鼬直接默认了自己会跟着他走吗?都不求求自己夸夸自己的吗?


“去哪里?”


“宇智波家曾经买了一处山地的地权,由于太过偏僻所以在……家业倒台后就被遗忘了,除了我之外,知道的人都已经死了。很安全。”鼬专注地握着方向盘,频繁的颠簸令他不由得蹙起了眉——是那熟悉的呕吐的欲望。他的难受很不经意地写在脸上,极不明显。


大蛇丸看着鼬隐忍的表情,心想着一个人总是这么以假面示人,实在是累得慌。

楼主 倾花不若离辞  发布于 2020-03-22 13:50:00 +0800 CST  
17-【沙雕预警-恶搞章节】




鼬怎么也没想到,他居然还需要和大蛇丸这个科学怪人相处这么久。虽然严格意义上说,他们住得很远,在这座山上唯一的三层颇像厂房的建筑物的不同楼层上。


大蛇丸一到,先是挖苦一番“宇智波家的度假胜地原来是个破厂房啊”之类的,之后就迅速找了比较宽敞的楼层,把自己不知道怎么带来的各种器材一字排开,然后就投身到自己的工作中。鼬则是选了一个中规中矩的三楼的房间,这里虽然长久没有人打扫,但是却有大部分基础设施,电器齐全,只需要稍微捣弄一下就可以完成通电——这对全科全能的宇智波鼬并不是什么难事。


生活用品方面,山脚下不远处有村落和加油站,食物和基本用品的采购并不成问题。他们两个轮流每周下山一次去购置物品。


比如今天,大蛇丸提着大大小小的塑料袋往地上一放,就开始闷着气吐槽起来:“鼬,我看以后还是都你去吧,每次我去超市都生气。前台的那个姑娘都问我:‘大叔啊,今天为什么不是那个好看的小哥哥来买菜?’”


一边说着,大蛇丸竟然还模仿起了那个少女有些嗲嗲的声调。


鼬失笑,他放下自己手头的书,问:“她没夸你是好看的大叔吗?”


就是因为没有夸我我才生气!大蛇丸不满地想着:我才不嫉妒呢,以后巳月肯定长得比你们宇智波家的还好看。


“你能不能别这么看着我?”我可是为你们俩兄弟操碎了心!你居然还怀疑我。大蛇丸嘀咕着。


“我只是在想,你出于什么背叛晓,又为什么背叛佐助。”


大蛇丸无奈道:“首先呢,我没有背叛佐助。其次,是你宇智波鼬逼着我背叛晓,又逼着我离开佐助的。”


“我在晓时……只是出于自卫罢了。只是,你为什么对宇智波家的基因这么执着?”鼬盯着大蛇丸。


“我说因为我嫉妒宇智波家的人长得好看,你信吗?”

楼主 倾花不若离辞  发布于 2020-03-22 13:50:00 +0800 CST  
“……”鼬感叹果然是大蛇丸的脑回路,连一切的动机都是如此沙雕,“那你研究了佐助这么久,还没研究出结果吗?我记得你可是基因专家。”






“研究出来了啊,那串特殊的‘倾国倾城沉鱼落雁’基因已经用在巳月身上了。”






“……”这又是什么基因名,鼬对这个狂热的科学家的文科能力表示极大质疑,同时继续问,“既然你已经知道了宇智波基因的秘密,为什么还要帮我?我对你应该已经没有价值了,还是说只是生物学上没有价值……你还想用我或者孩子威胁佐助?”






“拜托,不要把人都想得那么势利好吗?”大蛇丸感觉自己随便做什么都会被这个死弟控当成要做什么对佐助不利的事。他忍不住解释道:“我再次声明啊,我从来没有背叛过佐助,是佐助捅我很多次好不好?还有,我帮你的原因其实就是好奇罢了。佐助的成长我一直看着,而他也不出我预料地十分优秀,遇事冷静果断,十分有商业头脑和领导能力……可是每一次,只要提到你,他都会激动到失态,变得优柔寡断起来。我不过是想知道,我骄傲的优秀的徒弟能为了你做到什么程度。”






佐助经常失态吗?鼬还以为那是佐助的常态呢——毕竟他所看到的佐助,不正是有些偏激的小佐助的样子吗?不过,鼬听完大蛇丸的解释,终于是信任了大蛇丸——毕竟好奇这个因素,确实是驱动每一个科学家钻牛角尖的原因。






只是想通后,鼬忍不住说了一句:“你可真是个无聊的科学家。”






大蛇丸也不甘示弱:“你还不是个死弟控。”














佐助盯着监控回放屏幕里的三个人竟然正大光明地从自己家的门口走了出去,气得手指骨节握得咯咯作响。






“水月,派人去追查了吗?”






“老大,政府的监控我们也都想办法拉过来看了,但是他们好像很懂地形,绕过了很多重要的点,现在不太好找。”






肯定是那个臭蛇指挥的路线!佐助气不打一处来,好啊,大蛇丸居然敢帮宇智波鼬私奔?






“大蛇丸……你最好别让我逮到。”佐助愤怒地注视着屏幕里三个人上了车扬长而去的身形,直恨得牙痒痒,特别是对大蛇丸和鬼鲛——简直恨不得剥了他俩的皮。






至于宇智波鼬……要是再让他捉到一次,他宇智波佐助一定要把鼬五花大绑地绑在床上狠狠地惩罚他,让他永远都不能离开自己。






这时香菱也进来了,想到佐助昏迷了二十四小时后,才刚刚醒来就直奔监控室,现在大概什么都还没来得及吃,红发少女有些担忧地问佐助:“佐助,你要不要吃点东西?我叫厨房给你做?”






“我不饿。”佐助气冲冲地说着。






“……好,我知道了。”香菱知道佐助生气的时候不好惹,识趣地准备退出去时,却又被佐助叫住了:“酥炸蛇皮,鲨鱼炖粥。”






香菱愣了一下,刚刚佐助好像还说不饿来着?






佐助见她没有反应,咬牙切齿地重复道:“酥炸蛇皮,鲨鱼炖粥,要快!”

楼主 倾花不若离辞  发布于 2020-03-22 13:50:00 +0800 CST  
18
宇智波鼬,宇智波家的大少爷,身材匀称,习惯于凌晨一点睡觉,早六点起床,起床后第一件事是洗澡。随后会一头埋在书里。按时吃饭吃药不需要提醒。


——这是大蛇丸在监控里看到的,也被像实验记录一样写在书本里。他监视鼬就像监视小白鼠一样。


那些视频不拿来卖可惜了。


老实说大蛇丸以前还真做过这种事,只不过对象是宇智波佐助。那时,在十三岁的佐助刚刚申请加入他的实验室的时候,他曾一度给佐助的个人实验室和宿舍装了监控,并以“宇智波俊美二少爷做实验不小心滴到手.mp4”“宇智波家的美人二公子独自一人宿舍做什么呢?内有喷血内容.mp4”之类的高能标题高价拍卖出了许多佐助的个人视频。虽然后来佐助发现了之后大力地惩罚了大蛇丸并把他所有的赃款全部没收了,大蛇丸还是感觉迷之愉悦——实际上他的乐趣根本不在收益上,而在发掘秘密这件事本身。


那时候,每一次拍卖的最终买主都是一名叫做“乌鸦”的买家,其出手之阔绰令其他买家望而却步,往往能直接把价格抬到十几二十万。然而也不是没有例外,其中拍卖时间最久、竞拍初始价格高达五十万的视频“宇智波家的美人二公子独自一人宿舍做什么呢?内有喷血内容.mp4”的拍卖中,“乌鸦”第一次遇到了竞争对手——一个名为“九尾是我的好朋友”的土豪。谁也没想到这个ID竟然能投出200万的高价,毕竟这么个ID乍一看还以为是十岁小孩呢。不过最终,经过一场长达数十天的竞拍风雨后,最终还是土豪老买主“乌鸦”买走了视频的唯一观看权。


据说,这位名叫“乌鸦”的买主从未和任何人分享过他买到的视频,可见其对佐助的占有欲之强。


甚至在大蛇丸被佐助严令制止贩卖视频行动以后,“乌鸦”还给大蛇丸发过私信,询问最近是否有视频出售。


佐助的视频那时候是不能卖了,但是大蛇丸屯了很多佐助的周边啊!于是他卖了很多佐助周边产品给“乌鸦”大佬,比如“佐助用过的杯子”“佐助用过的牙刷牙膏”“佐助用过的枕头”之类的,其供应之齐全,简直就差把内裤也卖了。这间接导致那段时间在“晓”的门卫每天签收快递到累晕——除了小南买的起爆符以外,还收到了很多鼬的快递。


大蛇丸感叹道,就凭佐助这个皮相,如果当时直接把佐助整个人卖给“乌鸦”,估计能卖好几亿吧?哎,长得好看真好啊。


大蛇丸的思绪越来越远,忽然发现鼬已经站在了自己身后,赶紧把自己屏幕上正在看的监控视频录像给关了。


“我来拿药。”鼬沙哑的声音在自己身后响起,引得大蛇丸一阵背后发毛。


大蛇丸心虚地想着还好没被鼬发现自己的危险思想,不然这个貌美却病娇的死弟控大概能把自己一巴掌抡死了。


说罢,鼬递出了自己的杯子,杯底放了许多蜂蜜和砂糖,道:“把药倒在这里吧。”

楼主 倾花不若离辞  发布于 2020-03-22 13:50:00 +0800 CST  
“所以说,如果你死了,根本管不到你家孩子。还指望佐助护着他健康成长?我看你还是先考虑一下自己怎么长命百岁吧。”


“可是我必须死。”鼬叹了口气,“像你说的那样,佐助走上了歧途……但是,我一定会把他推回阳光里。他做过的所有错事都会由我来承担。”鼬暗暗捏紧了拳。


——这一条走到底都是黑的道路,我一个人走就好了。佐助只需要走他宽敞的阳光大道便是,路,我给他铺。


“你太固执了,鼬。”大蛇丸难得地认真了起来,他觉得眼前这个看似身板瘦弱的男人身后似乎蕴藏着什么巨大的能量,一种能颠覆所有人的固执己见。偏偏宇智波鼬还太过优秀,优秀到能做到那些不可思议的事情:“就算你真的能做到……你可曾问过佐助的想法?或许他根本不在意那些黑的白的。”


也许他……只是想爱你而已呢?


鼬苦笑:“我不需要告诉他。我是为他好。”


“我是为他好”——真是极好的借口,大蛇丸不明白为什么鼬明明承认了自己对佐助的爱,又要这样逃避这份感情。作为局外人的他看得清楚,佐助和鼬的感情绝不只是兄弟的羁绊。鼬明明知道这一切的,可鼬似乎又只想扮演一个家长的角色。


宇智波鼬并不明白佐助想要什么。佐助想要的明明只是一瓢清澈的水,鼬非要给他一片咸涩的海。










【十八-中】




店铺内穿着围裙的收银姑娘有许多天没有见到宇智波鼬了,再次见到鼬来结账时不由得觉得十分开心,她眯着眼和这位俊美儒雅的青年打着招呼:“谢谢您!期待您下次再来!”


鼬结了账,礼貌地笑了笑:“好,我会的。”


少女不由得被他温柔的笑意甜到,唠家常似的加了一句:“客人您这次稍微胖了些哦,真好,我以前老是担心您太瘦了,恨不得把我身上的肉分一点给您呢……他们老是说我太胖了。”


听到对方说自己“稍微胖了些”的鼬倒是十分开心——至少这证明孩子的发育是正常的。鼬看着这个微胖的姑娘,圆而红润的脸颊上满是健康的年轻人的朝气,像极了熟透的番茄,不由得内心有些羡慕,想到女孩子家总嚷嚷着“减肥减肥”的,不由得道:“谢谢您,其实我一直觉得微胖的女孩子比较可爱。”


绑着两角辫的女孩第一次听到少言寡语的鼬聊起自己的喜好,并且在那之后反应过来对方是在夸自己时不由得脸颊红了,一时不知说什么才好,羞红了脸支支吾吾道:“客!客人您慢走……”


“好,下次见。”鼬也不赘言,礼貌地提起购物袋转身出门。


拿着两个塑料购物袋站在小店屋檐下,窗外突然下起了雨,一些飞散的雨丝飘在他的脸上,是细腻却尖锐的凉意。


在凉气扑面而来时,鼬下意识地抚摸着自己微微隆起的腹部。尽管此时天气已经转入初夏,可是他依旧穿着长袖。鼬本想等雨小了一些再出去,可是这雨却丝毫没有要停的样子,等待显得毫无意义。

楼主 倾花不若离辞  发布于 2020-03-22 13:51:00 +0800 CST  
撑开黑色的雨伞,走入雨中,噼噼啪啪的雨点打在伞面的面料上,有些嘈杂。鼬右手撑着伞,走出了几步,却下意识地向自己提着塑料袋左手看去——那个位置,曾经是佐助的位置,那只手,曾经是由那个傻笑着喊着甜甜的“哥哥”的男孩牵着的。


“哥哥,把伞给我好不好?佐助来给你撑伞!”稚嫩的少年的声音出现在耳边,在雨中,鼬的深思飘远。


“等佐助和哥哥一样高了,就可以给哥哥撑伞了。”鼬笑着戳了戳男孩光洁的额头。


“好,一言为定,这次哥哥不许骗人哦。”


男孩信心满满的声音里充满了朝气和期待,与往昔的每一个清晨傍晚混杂在一起,像是清甜的糯米丸子,令人怀念。可是自己脑海里的那对兄弟却已经在雨中渐渐走远。


他和佐助就像一朵蒲公英上挨得很近很近的两朵轻盈的瓣,却被一阵难以抵抗的风吹得很散很远,永远也回不去最初的样子——这是宿命,他们承载着各自该承载的东西,去往各自的方向。


鼬本来以为,那一句“等你和我一样高了就能给我撑伞”的话语,不会是谎言的……


可是现实证明他当时还是扯了谎——佐助早就和他一样高了,可是这把伞,鼬依然紧紧捏在自己手里,从未交给过佐助。就如佐助和自己的人生一样,永远被鼬捏着掌控权。


我是为了佐助好……鼬垂眸思索着,不知自己走了多久,只感觉眼前的场景在雨中总是模糊不清,他压低了伞,只能看到雨珠一串一串地从自己的伞的边角洒落下来。


忽然之间,这嘈杂的雨声里夹杂了一丝轻微的呜咽,被鼬的耳朵敏感地抓住了。


鼬稍稍抬起伞,才看到自己原来正站在一处街巷的角落,四周空无一人,可是呜咽声却不断地从街巷深处传来。


这是一处漆黑的没有灯光的死胡同,阴雨天更是昏暗晦湿,积水很多。鼬穿着雨鞋向里面走了几步,发现那声音是从一个瓦楞纸箱里传来的。




鼬试探性地向瓦楞纸箱内看去,发现那竟然是一只毛发脏兮兮的白猫。猫咪的眼睛是浅绿色的,可是却痛苦地眯成一条缝,委屈地哀叫着。


鼬被那呜咽声揪住了心神,它是受伤了吗?在暴雨中,鼬也能闻到空气中弥散开的血腥味。


宇智波家的兄弟俩自小就很喜欢猫咪,只是从前妈妈对猫毛过敏,所以家里从来都没有养过宠物。但是如果在外面遇到流浪的猫咪,他们都会不约而同地施以援手——或是给他们投喂一些食物,或是把他们送到附近的收容所。总之,小小的佐助曾经和鼬约好,不管在哪里,遇到了可怜流浪的猫咪,一定要照顾好他们。


这么多年来,很多事情鼬都违约了……说好要陪佐助去图书馆的约定,周末去游乐园的约定,给佐助辅导功课的约定……许多都未能实现。可是这件事是鼬唯一的坚持,像是对过去的自己扯的谎的微弱的补偿。鼬用伞给那只瘦弱的浑身泥渍的白猫挡住风雨,伸出手想要给它检查伤势。


不知是嗅到鼬没有恶意,还是因为虚弱的缘故,白猫没有反抗,只是在被触摸时轻轻颤抖了一下,继续断续又无力地哀叫着,像是婴儿的哭声。

楼主 倾花不若离辞  发布于 2020-03-22 13:51:00 +0800 CST  
鼬抚摸着白猫毛绒绒却湿哒哒的皮毛,那皮毛之下的皮肉很薄,能够轻易地摸到嶙峋的骨骼。白猫的呼吸十分急促,像是濒死之人的喘息一般,一阵一阵地伴随着悲鸣。鼬这才发现,原来这皮毛之下猫咪的腹部不寻常的隆起……是一窝未出生的幼崽。


鼬立刻便有些慌了,他虽然生物学得很好,但是对于动物的接生却毫无经验,他一时不知所措,只能站在原地给冷得颤抖的母猫撑着伞,并拿出毛巾擦拭她又脏又湿的皮毛,希望她能好受一些。


血腥的气味令鼬不太舒服,可是他依然坚持撑着伞。随着两只幼猫呱呱落地,母猫身下的殷红色越来越多,渐渐地整个瓦楞纸盒都被鲜红晕开了,而她的喘息也越来越虚弱……


不知为何,鼬竟然有一种莫名的感同身受,他一边用毛巾给母猫止血,一边从购物袋里给饥饿虚弱的母猫找了一些火腿肠之类的蛋白质食物,希望这样至少能让她恢复一些,可是白猫凑近火腿肠闻了闻,小小地咬了一口,便不再食用了。


她将两只幼猫的胞衣舔下,咬断脐带后便脱力地将湿哒哒的脑袋靠在瓦楞纸箱内,虚弱地呼吸着,看上去疲惫虚弱极了。她身下的血依然不停地涌出,鼬发现她浑身上下大大小小的伤口也有许多发炎的地方,应该是救不回来了。


两只幼崽还眯着眼睛,它们摸索着幼小的身体去寻找白猫的母乳——它们生下来的第一口奶粮。可是母猫瘦弱的身体只能产出掺了血的几滴乳奶,根本无法满足初生的幼猫。


母猫翠绿色的眼睛缓缓睁开,透彻的眼眸注视着鼬,闪烁着微弱的光芒的眼神里是真诚又绝望的恳求。


鼬的心颤了一下。


许久,她的眼神逐渐涣散,瞳孔扩大到满瞳之后,那双灵动的如水晶一般的好看眼眸变得无神而绝望,呼吸也逐渐微弱到趋近于零。


空气中的血腥味到了最夸张的浓烈程度,而死去的猫咪静静地躺在破旧的瓦楞纸盒里,两只刚刚出生的一黑一白的幼猫依然吮吸着母猫逐渐冰冷的身体里所剩无几的母乳,随后在无功而返时委屈地哭起来。


鼬惋惜地叹着气,白猫翠绿的眼神中最后的哀求深深地触动了他。修长的手轻柔地将母猫的眼皮合上,用毛巾盖住了她的身体。

楼主 倾花不若离辞  发布于 2020-03-22 13:51:00 +0800 CST  
宇智波鼬养了幼猫,于是只能去木叶的大型超市买猫奶粉。


超市里的人有些多,鼬穿着纯黑宽大T恤,可是依然不能遮盖腹部有些不自然的隆起,像一个发福了的人。他推着购物车走到猫咪食物区前,买了几罐进口的猫奶粉和一袋未来可能会用得上的猫粮。


鼬推着车正要去结账,却在经过母婴区时驻足。母婴区的人很少,只有一两对新婚夫妇或是夫夫黏在一起采购着宝宝的食物。鼬是唯一一个孤身一人的。鼬倒是不太在意,从容地走了进去。


——在一座偌大的有几百万人的城市里,两个分道扬镳的爱人相遇的概率,有多少?


低吗?够低了吧……就像在雨天的成千上万颗从天挥洒而下的雨滴里,遇到一颗由自己的泪蒸发后成了云雾,又掉落回到自己眼睛里的水滴一样小的概率。


他们两个,就像两颗在遥远的宇宙中碰撞出璀璨银河的流星一般,在一个熙攘的城市里不期而遇的巧合。


在佐助看到那个穿着宽大T恤、用红绳绑着垂落的马尾小辫的背影时,黑色明亮的眼睛里闪过犹如火石碰撞时闪烁的星火,带着不确定的疑惑和大脑里满满的不知何处而来的欣喜,竟然扑灭了他原以为自己会有的愤怒。


宇智波鼬?!


距离佐助大概二十步距离的鼬依旧站在远处挑选着奶粉,并没有察觉任何异常。那个身影抬起手,从更高的柜子上拿下一罐奶粉,仔细地看背面的成分内容,动作轻柔温和,带着面罩的侧颜令人看不清他的表情,可是那与过去一样的美人尖刘海与好看的眉眼无疑瞬间暴露了鼬的身份。


在母婴区?宇智波鼬?……一个人?


佐助紧张得连心跳声和呼吸声似乎都在此刻放大了,他死死地盯着那个身影,却不敢贸然靠近。他先按住了在自己身后的鸣人示意对方不要妄动。可是鸣人这只神经大条的金毛男孩完全没有意识到佐助的暗示,反而下意识地询问佐助:“啊?佐助你干嘛啊,突然站住不走。”


这无疑是打草惊蛇!佐助立刻转过身捂住鸣人的嘴,却在再次回头看向那原先的母婴区时,再找不到那个身影。空荡荡的母婴区只剩下几对零散的情侣夫妻,没有那个孤身一人的身影。


佐助立刻疾步向前冲去,掠过那一排柜台,飞快地四下张望。


一定是他!一定是他!


佐助跑得极快,迅速掠过几个展柜和商品区,却依然找不到鼬的身影。五点的钟声响起,城市进入了下班高峰期,蜂拥的人群从各个入口进入超市,越来越繁忙的超市里愈发鱼龙混杂,而鼬的身影也更加难以寻找了。


他一定还没走远!佐助咬牙想着,这一次一定不能让他逃走了,一定不能!他钻进人群,像是一只不顾一切的倔牛一般,也不知道撞到了几个人,只是顽固地继续找着那个熟悉的身影。


如果鼬是发现了自己在追他,要立刻离开这里,他会去哪里?答案是收银台。佐助灵光一闪,径直向收银台跑去。在一排排排着队的收银口,佐助一眼便望到了一个束着黑发、穿着黑色T恤的青年。


那个身影背对着佐助,背影清瘦,可是腹部却可以看到明显的隆起,购物车里也满是婴儿用品。他正在结账,因为腹部的关系,他弯下腰从购物车里拿出奶粉的动作有些吃力。而他的身旁,竟然还有另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他身边帮他一起将奶粉罐搬上收银台,二人有说有笑,举止十分亲密的样子。


尽管看得并不明确,佐助却已经感觉一股无名之火从心底升起来了——这次看你怎么跑!


他无视抱怨的人群,粗鲁地冲过去,直接打乱排队的人群无礼地插队到那两个人身后,用手狠狠地搭在了那个“鼬”的肩膀上,一边愤然道:“你这家伙还想往哪里跑……”


然而,还未等佐助说完话,那个正在买单的孕夫似乎是受到了惊吓,缓缓转过头看向佐助。那是个眉清目秀的男孩模样的少年,虽然与鼬的背影像极,还用同样的手法束了发,可是这模样远比鼬稚嫩许多。


佐助愣了一秒,才意识到自己认错了人,懊恼自己的大意的同时,失落感也涌了上来。

楼主 倾花不若离辞  发布于 2020-03-22 13:51:00 +0800 CST  
此时那个孕夫身边的高大男人十分不满地数落着佐助的失礼,身后插队的人们也埋怨着这个不讲道理就冲过人群插队的青年。


越来越多的议论声在佐助耳畔环绕,可是佐助却只是一言不发地退了出来,任由众人对他推搡指责,他置若罔闻。此时此刻他满心满身,都是一种失落感。是自己认错了人吗?不,我在母婴区看到那个动作温柔、清瘦的背影,一定就是鼬。


可是他没能抓住他。


那对刚刚被佐助认错的夫夫,亲昵地挽着手拿着刚刚买好的婴儿用品,重新说说笑笑着离开了。


人群依旧熙熙攘攘地拥挤着,无聊的大妈们在看到了佐助的举动之后无疑是多了不少茶余饭后的无聊谈资。可是他们再怎么八卦抱怨,或许转眼就将佐助的粗鲁忘在了脑后,也会迅速投入他们原本的生活轨迹之中。超市惨白的灯光下,在熙攘拥挤的来往人群里,佐助站在原地,掠过他的人群或是匆忙赶路或是说笑着,在他的眼里都犹如虚幻的影子一般,与自己毫无关系。


一无所获。


佐助的心情大起大落。


佐助望着自己空空的手掌——自己连对方的一丝头发都不能捕捉到吗?这个年轻有为叱咤风云的身着白衣的青年站在人群中,显得格格不入,像是被棋盘上黑子包围了的白棋,脸上写满了失败者的受挫的失落。又像是一个在人群中迷路了的孩子,茫然地望着这匆匆掠过身畔的熙攘人群。






【十八-下】




在昏暗空荡的地下室,面对佐井那张熟悉的总是挂着假笑的、颇像狐狸的脸,鼬却并不紧张,甚至连心跳都没有丝毫加快。


佐井认出了他,哪怕隔着面罩,宇智波鼬不同寻常的气质、修长的身形和松松束着的发尾都令他很有辨识度。


“你没死?”倒是佐井微微睁开了双眼,语气里稍微带了一些不可置信——按照团藏大人的估测,宇智波鼬不应该从佐助的老巢“鹰”里活着出来。


“很意外么?”鼬修长的手摘下面罩,语气却十分轻松。他并不喜欢眼前这个总是假笑着的男子,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对方曾经成功诓骗自己,令自己误会了春野家是操控佐助的幕后黑手——尽管鼬很清楚那一切都是团藏的指示。


佐井再次眯起了眼睛,虚伪的笑再次浮上脸颊,一只手却伸进了自己的上衣口袋,道:“不意外。”


鼬极其不喜欢说谎顺理成章的人,就像讨厌自己一样。可是对方与自己的说谎技巧显然差了不是一星半点。

楼主 倾花不若离辞  发布于 2020-03-22 13:51:00 +0800 CST  
此时那个孕夫身边的高大男人十分不满地数落着佐助的失礼,身后插队的人们也埋怨着这个不讲道理就冲过人群插队的青年。


越来越多的议论声在佐助耳畔环绕,可是佐助却只是一言不发地退了出来,任由众人对他推搡指责,他置若罔闻。此时此刻他满心满身,都是一种失落感。是自己认错了人吗?不,我在母婴区看到那个动作温柔、清瘦的背影,一定就是鼬。


可是他没能抓住他。


那对刚刚被佐助认错的夫夫,亲昵地挽着手拿着刚刚买好的婴儿用品,重新说说笑笑着离开了。


人群依旧熙熙攘攘地拥挤着,无聊的大妈们在看到了佐助的举动之后无疑是多了不少茶余饭后的无聊谈资。可是他们再怎么八卦抱怨,或许转眼就将佐助的粗鲁忘在了脑后,也会迅速投入他们原本的生活轨迹之中。超市惨白的灯光下,在熙攘拥挤的来往人群里,佐助站在原地,掠过他的人群或是匆忙赶路或是说笑着,在他的眼里都犹如虚幻的影子一般,与自己毫无关系。


一无所获。


佐助的心情大起大落。


佐助望着自己空空的手掌——自己连对方的一丝头发都不能捕捉到吗?这个年轻有为叱咤风云的身着白衣的青年站在人群中,显得格格不入,像是被棋盘上黑子包围了的白棋,脸上写满了失败者的受挫的失落。又像是一个在人群中迷路了的孩子,茫然地望着这匆匆掠过身畔的熙攘人群。






【十八-下】




在昏暗空荡的地下室,面对佐井那张熟悉的总是挂着假笑的、颇像狐狸的脸,鼬却并不紧张,甚至连心跳都没有丝毫加快。


佐井认出了他,哪怕隔着面罩,宇智波鼬不同寻常的气质、修长的身形和松松束着的发尾都令他很有辨识度。


“你没死?”倒是佐井微微睁开了双眼,语气里稍微带了一些不可置信——按照团藏大人的估测,宇智波鼬不应该从佐助的老巢“鹰”里活着出来。


“很意外么?”鼬修长的手摘下面罩,语气却十分轻松。他并不喜欢眼前这个总是假笑着的男子,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对方曾经成功诓骗自己,令自己误会了春野家是操控佐助的幕后黑手——尽管鼬很清楚那一切都是团藏的指示。


佐井再次眯起了眼睛,虚伪的笑再次浮上脸颊,一只手却伸进了自己的上衣口袋,道:“不意外。”


鼬极其不喜欢说谎顺理成章的人,就像讨厌自己一样。可是对方与自己的说谎技巧显然差了不是一星半点。

楼主 倾花不若离辞  发布于 2020-03-22 13:51:00 +0800 CST  
“我觉得你该听我说几句,再考虑要不要杀我。”鼬一语道破了佐井在摸手枪的动作。在暗部多年的观察经验让鼬很清楚佐井放在口袋里的右手现在攥着一把袖珍手枪。


佐井动作一顿,但还是举起了手枪,枪口对准了眼前的黑衣男子。


“山中家。”鼬望着佐井快要扣下的扳机,不紧不慢地打开自己早就准备好的防监听设备,淡定地吐出这三个字。一场精密的算计犹如钟表的转盘,缜密地在他的脑海里转动——这并不是一场偶遇,鼬早就见到了佐井的车,这一场看似落得下风的碰面,不过是鼬刻意制造的机会罢了。


眼前这个比自己年轻许多的青年,在老谋深算的鼬看来,与佐助一般地单纯好骗。


果不其然,佐井在听到“山中家”这三个字后,正要扣下扳机的手指停了下来。他那双总是眯出一个虚伪笑意的眼睛睁开,露出黑色的瞳孔,似乎认真了起来。


人不是机器,不能事事都像被上了发条一样一板一眼冷漠无情地完成众多任务,就如狠心如鼬也杀不了佐助,正如冷血如佐井也不希望女友井野陷入危险的境地。


要想制服一个人,就要知道他的软肋——“山中家”对于佐井的意义,鼬查到了,这便是弱点。


“你不会想杀我的,因为只有我能救山中家。”鼬缓缓说着,刻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神秘诡谲。他的心里有一盘明晃晃的棋,而这个站在自己面前的青年,是自己将要收入盘中的棋子。


“山中家怎么了?”佐井难得地蹙起了眉,神情认真起来。


“我还以为你会有所察觉,年轻人。”鼬冷冷地笑着,“忘了团藏让你透露给我的假情报么?栽赃春野家的事——”


佐井警觉起来,团藏确实让他将春野家的虚假负面情报透露给各方人士,每一个理由都编造得完美,但是鼬是第一个察觉出问题的人。佐井咬了咬唇,果然宇智波鼬不容小觑吗?


“佐井,你是团藏的一把快刀,就如当年的我一样。”鼬继续平淡地陈述,面带惋惜之色,“宇智波家当年就是因为树大招风,才招来杀身之祸。而我,不过是听从团藏的命令做了一个暗部成员该做的事。”


佐井蹙眉,这可不是他该听到的情报,是能给他招来杀身之祸的。他冷漠道:“你宇智波家的事,与山中家有什么关系?”


“十年前的宇智波家,就是今天的春野家。”鼬娓娓道来,“虽然春野家与宇智波不同,并没有武装势力,但是春野家的财富可是木叶高层人人都想分一口的肥肉。所谓出头之鸟必定被击落,同时它的陨落还会牵连一片无辜人士——而春野家与山中家的千丝万缕,你应该也知晓一二吧?且不说商业往来,就是两家家主私下的感情也很好……”


佐井听明白了,他垂眸,犹豫地思考着鼬的话的可信度,枪口依然指着鼬。

楼主 倾花不若离辞  发布于 2020-03-22 13:52:00 +0800 CST  
“团藏让你暗中散布给众人的抹黑春野家的虚假情报,在未来便是把春野家和山中家送入坟墓的证据。”鼬走近佐井的枪口,腰杆挺得笔直,气势如剑,咄咄逼人,“而你——与当年的我一样,团藏会命令你举起枪向那群人开火,一个都不能放过,包括你的女友山中井野。”


佐井握枪的手有些颤抖,他显然已经被触动。鼬直接将手搭在佐井的枪上,缓缓把他的手指从袖珍手枪上掰下来,把枪放回佐井的口袋里,俯下身以极近的距离继续道:“再然后,你就会因为知道得太多,或是死在木叶成为冢中无名白骨,或是身败名裂天地难容……”


“春野家与山中家本来就没有罪,木叶也并非善恶不分之辈,可是为了吞下两家资产而种下恶果的团藏,你还愿意效忠吗?”


鼬口中说的话,虽然带着些许恐吓的意思,但是实际上也有八成是实话。佐井还呆立在那里,内心的战线已经动摇。


鼬眯起了眼睛打量着这个与曾经的自己有些相似的年轻人。他们同样是身处黑暗里的人,自视甚高,也曾为了任务冷漠无情——可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他们都是为了木叶罢了。


“春野家的问题,从根源上来讲,就是宇智波佐助的问题。”佐井反驳道,“如果春野家被证实是无辜的受害者,那么所有的证据都会瞄准佐助。你宇智波鼬,当真会为了春野家和山中家,毁了自己的弟弟吗?”


鼬的眼皮跳了一下。两个人距离很近,作为暗部成员的佐井敏锐地抓住了鼬微弱的表情变化。他的软肋如此赤裸而明显。


“我不知道对于你来说佐助和木叶孰轻孰重,但是要在佐助和春野家山中家做一个选择的话,你一定会选择佐助。”


“宇智波鼬,我的立场是支持山中家,你的立场是支持宇智波佐助……现在这两大家族所有的污名都与佐助有关,我不可能放弃洗白我爱人的家族——他们本就无辜,有罪的只是宇智波佐助。”


鼬不经意后退了一步,像是在支撑自己的身体。他感觉有人在拿刀划他心口的旧伤——那是他最介怀的,最不愿承认的,佐助有罪的事实。


“所以你想用这件事来胁迫我和你一同合作……实在讽刺啊。在这件事上,我们只能是敌人。”


袖珍手枪被重新举起,瞄准了鼬的眉心。他没有开抢,像是在等宇智波鼬的遗言。


鼬低着头,缓缓说了一句:“如果我告诉你,不管是春野家与山中家,还是佐助,都可以被洗白呢?”


“什么意思?”


宇智波鼬从袖口掏出一个小小的芯片,佐井认得,那是暗部的芯片,而且是级别极高的长期有效的铝合金芯片。它很小,在地下室微弱的灯光里几乎看不清晰——可它能证明宇智波鼬,是木叶十二年前,三代目在位期间派出的自由间谍。


所谓自由间谍,就是在接受一个命令之后,为之奋斗一生的间谍。他们不会有零散的其他任务,不会有层层上级,只服务于火影。他们的情报反馈方式也很奇特,往往都是用高超的方法间接暗示,很少有直接连通的线人。因此,自由间谍是极其罕见的,其身份一般只有火影手中的名册才有记录。


“你居然是……”

楼主 倾花不若离辞  发布于 2020-03-22 13:52:00 +0800 CST  
鼬将食指放在唇前,示意他不要说下去了。他道:“给我一点时间。我会妥善解决所有的问题,你只需要配合我……就好了。”


“配合我隐藏佐助的行踪,配合我搜索佐助的情报……你只需要做到这些就够了。春野家和中山家那边,我会帮你。”


“你怎么帮我?你知道那些材料都已经送到火影办公室了吗!当下,佐助必须站出来认罪……他才是罪魁祸首!”


听到“火影办公室”这几个字时,鼬才意识到这件事已经不仅仅是谣言了——一定是有事实根据的证据已经出现了……佐助,会很危险。他蹙起眉头,眼神黯淡了一分,但还是说道:“你把一切都一五一十地告诉我,我会把计划和盘托出。他们都会没事的。”


他们都会没事的,因为他们都没有罪,有罪的只有我……而已。






随着夏蝉的消失,秋风早早地降临在了这座城市的郊野,鼬的衣着也从夏季的T恤换成了更厚些的卫衣、风衣,用衣料不明显地包裹着腹部坐在柔软的座椅上,与正在用电脑查看他体检结果的大蛇丸对视。


“大蛇丸,如果剖腹的话……多长时间内可以恢复?”


“……一个月吧。”大蛇丸挑眉,“怎么,想通了?我跟你说了你的身体更适合剖腹的……”


“不,我的意思是,剖腹产后多久可以站起来。”


大蛇丸狐疑地放下自己手头的工作,回头看了一眼鼬:“三天。你问这个干什么?”


鼬低低地垂着眉眼,说了一句:“来不及了。”


什么?什么来不及了?大蛇丸一脸懵逼。他们明明有充裕的时间。


根据佐井的情报,佐助那边的事已经刻不容缓,要知道火影一旦深究起来,专案组一旦成立必然刨根问底……佐助就洗不白了。


“不吃了。”


鼬缓缓地推开了大蛇丸递过来的那些治疗类的药物,只拿了一整瓶止疼药和镇静剂——他许久没用了,但是,如今又用得上了。


“什么?”大蛇丸怀疑自己听错了。宇智波鼬说他……不想吃药了?他好像不是那种嫌药苦或者胶囊卡喉就不吃的小孩。


“宇智波鼬你怎么回事……”大蛇丸指着电脑屏幕鼬体检的结果,表格上满是过高或者过低的指标,而另一张全身体检页面满是鼬接近生理极限的发炎或是病变的器官组织。大蛇丸指着各个地方严肃道:“你给我仔细看看!心脏,肝脏,肺……这里都是癌细胞和正在病变的组织!就这样了你还不吃药?”


“来不及了……已经。”鼬轻轻按着腹部,带着内疚和歉意。他等不了它了。


就像十三岁的鼬来不及等佐助长大,就匆忙离开。


大蛇丸说的那些病变,鼬当然知道,自从为了孩子停了止疼药以后,日日夜夜他都在忍受着被那些器官的剧痛折磨到神经麻木。鼬过去以为这具残破的身体唯一的价值大概就是为了孩子。而如今……都没有意义了。


木叶也好,孩子也罢……一切与佐助比起来,都是可以放弃的。

楼主 倾花不若离辞  发布于 2020-03-22 13:52:00 +0800 CST  
鼬一口闷了好几粒止疼药,饮下的冷水刺激着溃烂的胃部发痛,吃下去的止疼药不过是饮鸩止渴,欲盖弥彰。


“你能不能有一点活下去的念想?这个世界这么让你生无可恋?”某医护人员不止一次地觉得这个人不可理喻——他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这个固执的体弱青年从死亡边缘拉回来。这家伙不仅不把他当回事,还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


自己想尽办法地长命百岁,用各种方式研究延长寿命的办法,而眼前这个人却仿佛嫌自己活得太长了一样——瞧,这不是恨不得明天就去死吗。


然而事实真的是这样。


“木叶已经发现了佐助的事。我不能再等了。”鼬的嘴唇翕动,侧过脸去,零碎的黑色刘海挡住了半边脸,似乎在隐藏自己的脆弱——鼬不得不提佐助的“事”,如今最令他心痛不愿面对的事实。就如十三岁那年,家族与木叶的争斗一般,他想要逃,可是逃到最后,还是只能硬着头皮做选择。


“这是我的选择。”


大蛇丸静静地看着他。从生物学的角度来看,宇智波鼬真的不像是一个科学的生物——一个为了扭曲的爱,连求生的欲望和繁衍的欲望都可以抹去的生物。




“你打算怎么做?”


鼬抬头看了他几秒,摊开了一盘国际象棋。


国际象棋黑白交接的棋盘纸上,那棋局中仅剩的寥寥几尊黑棋,国王与皇后在棋盘里被白骑的车马包围,而援兵更是遥不可及。这样的劣势,黑方将如何翻尚且将相车马丰盈的白子的盘?


鼬的计划,就是个送死的计划——一个内疚的青年赎罪的计划,一个用表象焚烧一切真相的计划,一场用新的谎言遮盖旧的谎言的计划,一个为了保黑方国王而牺牲皇后的计划。


棋盘展开,黑白格局间,宇智波鼬修长的手指捏着的那枚黑皇后,看似单枪匹马,却能操控世人的认知与真相,颠倒黑白。


她成了那永远洗不白的黑子。


镜花水月,偷梁换柱。她是一颗为了国王浴血奋战的黑皇后的棋子,落下的声音决绝又果断、冷静到不要命的棋子。


这盘棋已经替他讲完了所有。


棋盘上干干净净,从不见血,可却暗藏肃杀。


棋下完了。


黑皇后的棋子落下,敲打出犹如命运定格一般的声响。


黑方的国王会被留下,会成为唯一的赢家。鼬将那颗黑国王的子放在最崇高的胜利者的位置,阳光斜斜地打在棋子光滑的漆面上,像是闪烁的宝藏,泛着奢华光泽的亮黑色。


在鼬的心里,佐助就该被摆放在那里,沐浴阳光,万众瞩目。


鼬起身合起了那盘棋,却一不小心掉落了黑色皇后的棋子,木质的棋子圆润的边缘顺着桌面滚落在地上,滚入满是灰尘的闭塞的桌角底下。向来有强迫症的鼬却没有把它捡起来。


他不需要知道那颗黑皇后掉落到哪个角落,正如他不需要知道自己的死相该是如何阴暗。他只要知道这盘棋赢了就好。


大蛇丸没什么好说的了。宇智波鼬的顽固和执念不是他一个人能改变的。


他转身要走,却听见那个微微泛着沙音的声音再次从身后响起:“给我讲讲佐助的事吧。”


讲讲我错过了的岁月,讲讲我不在佐助身边的十二年。讲讲他的甜,他的苦,他的爱恨,他的成长。


大蛇丸娓娓道来时才发现自己真的极没有讲故事的天赋——他像背科学论文一样说道:“宇智波佐助习惯十点睡,六点起,早起第一件事是洗澡,八点钟准时喂鹰……根据观测……根据数据对比……喜欢吃番茄因此营养有些单一,为此我特地培植了新品种的难吃番茄帮助他戒掉这个习惯……”


鼬都静静地坐在那里,听得认真,时不时交换手撑着头的姿势,有时抚摸自己的长发。大蛇丸第一次觉得这个自己曾经畏惧的、憧憬又崇拜的青年,竟然也能如此充满柔美的感性。当时的大蛇丸很想给这个青年拍一张照片,因为他大概再也见不到这个人了,这个他想要拥有很久却只能觊觎的实验品,宇智波家的长子,基因变异的美少年——可是他最后还是没有这么做。

楼主 倾花不若离辞  发布于 2020-03-22 13:52:00 +0800 CST  
这个背对着朝阳的男子半垂着眼眸,长长的睫毛在阴影里也能看出纤长的弧度,唇部轻薄而苍白,面颊内敛。他瘦极了,胳膊肘处瘦得似乎可以一只手就揽过来,浑身都是可以见到的骨感的骨骼结构,线条硬朗显得精瘦却并不健康。鼬身上鲜少有柔和的角度,但是隆起的腹部却成了一项明显的对比。大蛇丸的心里不知为何,涌上来一股心疼——一种单纯的对美好的事物即将破碎前的惋惜和心疼。


“抱歉。我不知道怎么讲故事。”大蛇丸对自己讲的这个犹如科学实验一般的故事表示很无奈。


“不。这样很好。”鼬回答。他的身体向后靠去,靠向阴影深处。


大蛇丸斟酌着说了一句不像是科学家该说的话,说完他自己都觉得奇怪:“为什么不考虑,转过去面对那片朝阳呢?它很美,很暖。你能感受到的。”


——事情或许有其他的解决方法,为什么非要用自己永坠地狱的结局来推动另一半世界的光明?为什么……不愿意转身呢?去沐浴那一片光,不好吗?


清瘦的男子轻轻叹了口气,他的指尖轻轻敲打着棋盘,回答道:“我在夜里太久了,一旦看到光明,这双眼睛便会被刺目的光线照到睁不开。”


——我回不去了。那些美好的朝阳梦想,对我来说只要留下刺目的羡慕就好了。那片初升的太阳留给佐助,就好了。




“你可以离开了。”鼬淡淡地说着,用一夜未眠的沙哑的嗓音道别这位曾经自己质疑过、甚至想要杀死过的敌人与友人,“谢谢你给我讲这么多佐助的事。”


这是鼬第一次向大蛇丸道谢。大蛇丸非常不习惯地捏了捏自己的发丝,看着这个曾经自己觊觎过嫉妒过的、与自己斗过好些年的青年,一股莫名的辛酸涌上心头。


真可惜,早知道他要选择如此结局还不如当初一早就拿他做实验呢——毕竟他要是死了,尸体也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要是被木叶的人掳走了,岂不亏惨。


大蛇丸有些遗憾地耸了耸肩,背过身去,长长的黑发随着他的走动轻轻摇晃。


鼬缓慢地垂眼看着自己隆起的腹部,眼睑下满是沉重的疲惫。佐助已经有自己的家和自己的孩子了,而这个孩子,与其令他生下来便无父无母,不如早早扼杀。


那个懦弱的宇智波鼬依然在惋惜,可是他已经决定用最后的生命做那个曾经冷漠无情的鼬了。


“你……果然和我曾经想的一样狠。”


其实,曾经就差那么一点点,大蛇丸就要相信鼬是个温柔的人了。毕竟宇智波鼬对待新生的小猫、对待巳月、对待自己的孩子都是温柔到细致的。


然而事实证明鼬不仅对自己毫不留情,还对自己的孩子毫不留情。大蛇丸眯着眼,眼前这个瘦削的男子的理智永远在线,像是所有的东西都可以放在秤杆上面衡量之后再做出决定。


大蛇丸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是动了动嘴唇后,还是叹息一声说:“祝你好运。”便带上自己的行装——巳月的容器和他的瓶瓶罐罐,走出了这老旧的楼房有些生锈的自动卷帘门。


鼬并没有目送他离开,而是继续背对着那片门外的阳光,手轻轻搭在自己的腹部。


忽然,一只小猫咪从角落中叼出了那颗黑皇后的棋子,轻盈地跳到鼬的身边,小心地将它放在桌面上。


是小右,那只皮毛柔顺的白色猫咪正用蓝绿色的眼眸温柔而担忧地看着他。


鼬揉了揉它的脑袋,却没去管那颗棋子。有这样愿意温柔对待自己的生命,是他的荣幸,却也是他不配拥有的。小右舔了舔他的指尖,小左则是爬上来舒服地打着呼噜蹭了蹭他的手心,柔软的棉质皮毛令手上的皮肤极其舒适。


他收养的那两只小猫,他们已经三个月大了——绒绒的两个小软球,一只温顺一只调皮。可他没法继续对他们负责了。


鼬起身,吃力地将猫咪的砂盆、猫粮、玩具全部搬到距离楼房稍远的最安全、不易察觉的有挡风板的屋檐下的位置,铺好柔软温暖的垫子,将所有的猫咪干粮袋全部打开——那够它们吃一个夏天了。再往后……他就无能为力了。


两只小猫迷惑地跟随着鼬,在看到他们的新家后立刻兴奋地摇着尾巴跳了进去,踩踩软垫铺好的地板,尝一尝刚开袋的猫粮。鼬揉了揉他们的头,柔软的毛绒质感在手心格外地舒服。他温柔道:“你们喜欢就好。”


他们的生命是初升的太阳,朝气蓬勃,活力无限。


蹲下身子的男人牵强地扯出一个温柔的微笑,满心的不舍夹杂着欣慰和愧疚。


可鼬却缓步退后。小心翼翼地,像是不想被察觉。


小左原本欢快地跳着,被小右咬了咬耳朵,才发现原来他们的主人正在缓步向后退去——

楼主 倾花不若离辞  发布于 2020-03-22 13:53:00 +0800 CST  
小左紧张地从新窝里跳出来,冲着鼬的方向撒开四条腿跑去。它不想鼬走,它不要鼬走。那个温暖的新家它不想要了,那个看上去根本就吃不完的一堆猫粮,它都不要了。它只想跟着鼬,那个从小收养它、保护它、照顾它的主人。


可鼬却觉得自己离开他们才是最好的结局。


鼬后退得更快了些,到最后,脚步踉跄凌乱,像极了在逃走。


“砰”的一声,大门关上了。两只小猫咪幽怨委屈地嗷呜着,隔着厚厚的门。


鼬不忍再听下去,只能快速地起身,踉跄地回到自己的座椅上。再多待一会儿,他就会舍不得。就像他舍不得佐助。


他收留了它们,又不得不遗弃它们,他十分内疚。鼬下意识地摘下眼镜擦了擦,可是戴上后,宇智波鼬的视线却依旧模糊。鼬意识到他的眼眶里竟然有泪水。


他们再无交集了。这才是对小左小右来说最好的结局。宇智波鼬想。


他快速起伏的胸膛逐渐平静下来,感性被理性重新覆盖,只是一切都变得更加没有温度了——只剩他一个人了。


时针的转动在空气里清晰可闻,像是在宣读谁生命的倒计时。


宇智波鼬在做一件事,一件终于能够了结自己毕生爱恨的事——所有的因果随着自己的死,葬在那里就好。


死亡是这么直白而单纯的事,它不像爱一样会腐烂,不像恨一样会生锈。


死人没有爱恨,没有感知,再没有欢喜悲伤。


接下来呢?


他和孩子会永远待在黑夜里,也会消失在黑夜里了。








19


“鹰”组织所属的近五百名成员都收到了一条死命令,来自最高首领宇智波佐助。


上缴所有枪械毒品以及终止所有黑道上的交易,抹掉所有记录,而限时为24小时。


一时之间组织内一片忙碌,所有的偷渡物品、白粉以及武器都被击中在一起,整整装满了十二车,价值难以估算。


这一切的原因是宇智波佐助收到了一条来自“晓”的首领佩恩的信息:


“带上你所有的黑资产,交换宇智波鼬。”


实际上佐助刚刚收到这条短信的时候,是充满不屑的。要知道晓上一次也是这么和佐助约定的,可是那枚本该用来交换鼬的钻戒却被鼬偷走了——“晓”这种诚信度,根本不值得佐助再次和他们交易。佐助不平地想着:哼,晓根本就是一群没信誉的见钱眼开的家伙。


佐助盯着手机屏幕的那一排字蹙着眉头,提出了质疑:“上一次你就说要用钻戒换宇智波鼬,最后的结果呢?”

楼主 倾花不若离辞  发布于 2020-03-22 13:53:00 +0800 CST  

楼主:倾花不若离辞

字数:124862

发表时间:2020-03-22 21:22: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0-04-04 09:13:27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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