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烟雨落丹青(古风架空\/略虐\/HE)



楼主 言欢lala  发布于 2018-10-03 09:29:00 +0800 CST  
努力码文中……

楼主 言欢lala  发布于 2018-10-03 10:43:00 +0800 CST  
码文中,感觉这一发会有点长,请耐心等待。

楼主 言欢lala  发布于 2018-10-03 12:00:00 +0800 CST  
好了,最后一发结束了,谢谢大家喜欢,鞠躬!
(感觉这一章信息量好大)

楼主 言欢lala  发布于 2018-10-03 13:11:00 +0800 CST  
这几天我竟然发了十六章,我太6了,骄傲一下,叉会腰……

楼主 言欢lala  发布于 2018-10-03 13:18:00 +0800 CST  
15
我竟然还活着。
白月亭睁眼望着头顶的雪白帷帐,大脑一片空白,只这朦胧一个念头。
所有的事情都好像是上辈子的了。
他刚做了一场好长的梦,还没缓过神来,头痛欲裂,他想撑着身子坐起来,却一点力气也使不上。
白月亭醒时流苏正在插花,外面的红梅开得正盛,公子醒了一定喜欢。
她听细细碎碎衣物摩擦的声响,望过来,见白月亭醒了,忙放下手里的东西趋步过来:"公子可算醒了!"
她把白月亭扶起来,身后垫了个枕头,好让他靠得舒服些,起身倒了杯茶水给他。
白月亭的手上还缠着白纱,面色苍白,双手捧着那杯茶小口小口地喝着。
他觉得嗓子里没那么干了,才开口问道:"……我睡了多久了?"
这么多天没开口,声音哑哑地不像话。
"都睡了三天了,可吓死我了……"
流苏一直忐忑不安,生怕他问到孩子的事,自己不知道怎么开口。
自己拼了命生出的孩子却一眼也没瞧见,怎么想想都可怜的很。
可白月亭不问,连提都没提过那孩子,该做什么做什么,就像一切没发生过一样。
入了冬,这屋里竟没有往日那么冷,稍稍暖和些,白月亭对此心下疑惑。
问了流苏,流苏道那内务府换了个掌事,不似前一个嚣张拔扈,狗眼看人低,炭火的份额都是足的,从未少过。
白月亭应了声,权当知道了。
白月亭不知晓,流苏也不知晓,前掌事王德被当众杖毙了,死的凄惨。
太医对萧衍说了句:"那屋里太冷啊,照这样子,公子肯定要落病根的啊……"
萧衍奇怪,每月各处的炭火总是足额发放,未曾少过,怎么会少了这处?
查了才知道原是这帮***仗着南苑没了势好欺负从中私下克扣。
掌事王德,玩忽职守,当众杖毙,以儆效尤。
宫女太监们看到仁惠爱民的陛下第一次发了这么大的火气。
萧衍念着白月亭刚生了孩子,身子虚,便下令太医院送些人参什么的补补。
送来的人参灵芝堆的满桌都是,流苏见白月亭面色苍白的样子心疼得紧,每天都熬人参汤给他。
黑乎乎的一碗端过去,白月亭看了也不说什么,只叫她放着,一会儿再喝。
她一直以为白月亭是喝的,直到一天她亲眼看到白月亭把药倒进了养花的花盆里。
原来他从来都不喝,他就没想着好好活着。
白月亭越发消瘦了,怀孕时的衣服套在身上很是肥大,流苏便拿了针线帮他把衣服改改。
本就清瘦的人越发清减了。

白月亭就这样一日日地过着,他每日也不知要做什么,有时迷茫地望着窗外,他这一辈子怕都要这般浑浑噩噩地消耗在这院墙里头。
年光宛转不相待,岁月容易把人抛。
他觉得自己这辈子也就望到了头,直到一天,苏锦来找他。
PS:原句"年光宛转不相待,过眼繁华空自爱"出自张居正《元夕行》。

楼主 言欢lala  发布于 2018-11-03 11:49:00 +0800 CST  
16
苏锦来的那日,先是寒暄了几句。
待到临走时,悄悄提了句,要不要跟他去看看太子殿下。
白月亭一开始并未反应过来,后来才发觉应是自己的孩子。
自生了孩子后,他就刻意不去想这事,从未提及过。
孩子一出生就被抱走了,他一眼没瞧见,就连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听着苏锦的话,原来他生了个儿子。
本想着少见少挂念,可说到底他怎么就不想着他的孩子?
一眼都不给我看,你当真狠心。
苏锦告诉他,明日便是太子册封大典,到时人群熙攘,不会有人注意他的。
不过哥哥你出的来吗?苏锦问他。
我怎么出不去?只要我想,这么矮的宫墙怎么拦得住我?
他是真的想见见他的孩子,我就看一眼,看完就回来,他告诉自己。
白月亭目测了这南苑宫墙的高度,这儿本就是冷宫,修的不走心了些,墙上未涂红漆,几块砖没码正突出在外面,正正好。他飞身踏着那几块突出的砖块,借力到了宫院墙头上,然后飞身下去,稳稳当当落在宫外的石阶路上。
这边清静,往来也没多少人,何况这宫里也没几个人认得他。
可一出来他心里还是觉得有些不自在,尽量低着头,走得自然些。
慢慢过了这片清静地方,人就开始多了起来,朱红的园墙明亮的琉璃瓦,这才是皇宫该有的模样。
各色的宫女小厮来来往往,忙着太子庆典的事,端着各色各样的东西,步履急匆匆的,也无暇顾及他。
白月亭到了苏锦的住处。"沉璧宫"三字迎着日光折射出彩色的光芒。
浮光掠金,静影沉璧。
萧衍当真欢喜他。
白月亭敲了没几声,便有童子来应,那童子早候在这里,引着他到了殿里。
储君大典皇家异常看重,各宫贵人都是要穿正装的,苏锦在里面任人打扮着,听着声响,知道白月亭到了,便道:"哥哥你先坐会儿,我现在起不来身,小福子给哥哥倒杯茶来。"
那小童子应声退了下去。
白月亭无事,安安静静坐在榻上打量着,这是他第一次来苏锦这里。
他先前只知道苏锦得宠,可没想到被萧衍宠到这个地步。奇珍异宝,毫不吝啬的。
那男人疼起人来,真是要捧上天的。
白月亭正寻思着,听见苏锦在里面唤:"小福子,你把梨花柜第三层左边的抽屉里的翡翠络子拿过来……"
小福子怕是被什么事耽搁了,现在还没回来。
白月亭又无事,便起身替他找。
梨花柜?这屋里两个梨花柜到底是哪个?
白月亭找了最近的一个,第三层,他拉开左边的抽屉,里面只放了一个镶着玉石的银盒子。
看样子应该是这个了……白月亭将它取出来,打开,里面却不见什么络子,是一沓纸码得整整齐齐。
每张纸上字不多,只有寥寥几行,字迹很愚拙,却看得出一笔一画写得都很用心。
人都是有好奇心的。白月亭不知道这是什么,取了一张来看。
"今日我又见着王爷了,他来武场射箭了,他今天穿这衣服真好看。鸿禧三十二年九月二十八夜,苏笔。"
"哥哥你在做什么?"身后苏锦的声音响起,冷冰冰的一句话,听得白月亭脊背一寒。
意识到自己看了不该看的东西,白月亭忙把纸放回去,刚刚合上盖子,就被苏锦夺走了。
苏锦将那盒子放回去,没说一句话。
他生气了。白月亭意识到。
他想起道歉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没有看到什么,我不会说出去的……"
苏锦回过身来正对他,苦笑声:"算了,反正一切都过去了。"
"他现在很喜欢你,你应该得偿所愿了。"
苏锦闻言,轻笑一声。
……我真的得偿所愿了吗?
苏锦不愿追究此事,白月亭也配合着不再提起。
苏锦带白月亭出去时,嘱咐道:"哥哥你尽管站我身后,低些头避着些熟人就好了。"
白月亭点点头应下。
来往宾客的确很多,准备着开始储君大典。
不过白月亭没法子参加大典,参加大典他就要站在苏锦身旁,免不了和萧衍碰面。苏锦只能带着他在大典开始之前去看看。
"苏贵人吉祥。"
宫人们见了苏锦进来纷纷行礼。
"我来看看小皇子,你们先下去。"
"可陛下说这皇子旁边得有人……"
"怎么?怕本宫谋害皇子不成?"苏锦笑道。
那几个婢子来回使了个眼色,她们都清楚苏贵人为人温和,只这一会也不会怎样,便行礼到外面候着。
那孩子满了一月,长得倒是白白胖胖,放在摇篮里也没有哭闹两个大眼睛滴溜溜的。
苏锦把孩子抱出来侧过身递给白月亭。
白月亭只是看着那孩子,心都化了。
他当时没反应过来:"我……我也可以抱抱吗?"
苏锦便笑,便把孩子递给他。
白月亭小心翼翼地接过孩子,生怕把孩子摔了。
他从来没抱过这么小的孩子,原来人生下来这么小这么软的一团,手这么小小的一只。
他伸手去握小孩的手,小孩也没有哭,一点儿都没有怕,伊伊呀呀地叫着。
他发现这孩子眉眼像极了萧衍。
怎么一点都不像我呢?他转念一想,这是件好事,长得不想我,萧衍也不会把怒气牵扯到他身上。
这就是我的孩子,我亲爱的孩子。
"陛下,这边什么都准备妥当了……"四喜领着萧衍往这边来,却见一堆婢子站在门外。
"你们不在屋里……"四喜还没说完,就听萧衍"嘘"了一声。
他见陛下目不转睛向里面望,把话咽下去,循着陛下的目光看过去。

楼主 言欢lala  发布于 2018-11-03 11:50:00 +0800 CST  
白月亭是正对着门的,不过他没往这边看,目光全落在怀里的孩子身上,眉目低垂,嘴角浅笑的样子真是好看。
萧衍一言不发,默默看了会儿,又默默地走开了。
白月亭第一次尝到了骨肉相连,心意相通的味道,这是他的骨血。
苏锦估摸着差不多了,便催着白月亭该走了。
白月亭恋恋不舍,可还是放了手。那孩子被放回去,还朝着白月亭挥舞着小手。
你也舍不得爹爹,是吗?
苏锦和白月亭出来后便要去参加庆典,想来人们都在大殿上,白月亭自己回去也没什么事,就放心去了。
走了几步,就遇上了熟人。
"方伯伯……"
白发苍苍的老将军见了他,先愣了会儿才回神道:"哎呦,我当是谁?小锦,我这些年都没见你,你模样都变了,出落的好看了啊……"
……
白月亭听着苏锦寒暄的声音渐渐远去。
他明白了什么是血浓于水,他现在一心想和他孩子在一处,一刻都不想分离。
他想了一路,做了个非常大胆的决定。
曾经有个人对他说:"我素来不喜欢欠人东西,这令牌你拿着,今后若有事便在每月十五来天机阁寻我,只要不悖伦常,不违天理,我定会还你这个人情。"
他在柜里翻翻找找,把那令牌翻出来,白月亭当时不想让他过意不去便应下了,想着自己也没什么事情劳烦到天机阁便随手放起来了,没想到真有那么一天。
今日是十二日。
三天后,他要去访天机阁,寻张怀楚讨回这个人情。

楼主 言欢lala  发布于 2018-11-03 11:51:00 +0800 CST  
今天下午更新,爱你们

楼主 言欢lala  发布于 2018-11-03 11:51:00 +0800 CST  
17
天机阁,成帝建燕始设,取"借窥天机,以定国邦"之意,设于皇宫内部,为皇家秘侍机构,历代延袭。
建燕初年,国势衰微,夷狄猖狂,为保国家安定,防匈奴南侵,成帝始设天机阁,培养细作,互通来信,加以防范。
天机阁分六阁三司,三司掌酷刑、密语以及细作培养,六阁掌秘术,初设时分巫蛊、流毒、千面等六阁。三司六阁均为政权服务,保持最高机密性,常年重兵把守。天机阁任职人员多由博学多才的翰林学士担任,为防外传,每机构仅一人,极其精简。
自大燕国势强盛后,便很少培养细作送往匈奴,多是与曾经的细作进行必要书信往来,而那些细作大多位高权重,在匈奴深深扎住了脚且对大燕无比地忠诚,鸿禧年间一战后,匈奴遭大创,近来也相安无事。

天机学士任职后,翰林官职便只挂虚职,无需朝见,不参与朝政,且俸禄丰厚,可这职并没有几个人愿意去做,一来才识浅薄难当大任,二来好事也要有命去享才行。清化年间,成帝曾下令,秘术不可外传,以免祸害苍生,人心惶惶。凡被泄露,便要废阁。至于天机学士,便要予以严惩。因三司乃必备机构,不可废,便只惩处学士。
虽然成帝只说予以严惩,但自成帝以来,灵帝时期,巫蛊泄露,学士被斩首示众,且诛连九族。武帝时期,流毒泄露,引发京都鼠疫,太子更因此丧命,帝大怒,学士尹周凌迟而死,诛九族,无人幸免。
因此,被选中天机学士对人们来说也就不是件好事了。说不准什么时候无意说漏了嘴,被有心人听了去,这辈子就到这玩完了。
所以天机学士也多是独来独往、性情孤僻之人,而且为了防止因为自己出意外而使秘术失传的情况,历任学士都要著书,研究古籍,总结前人经验,再加上自己的体会收录起来置于阁内以便传于后世。
而张怀楚就更是个奇人了。
张怀楚可谓出身显贵,其父是当朝尚书令张谦,一代元老,位高权重,其生父是当朝祭酒楚凝之,文学大家,高山仰止。张怀楚其人也是才华横溢,十七岁作《清平赋》,武帝盛誉"旷世奇才",十九岁中科举进士,二十岁供职翰林,位列京都双璧。只是这一家都不好权势,不培养势力,也不参与宗室斗争,秦晋夺嫡时一直保持中立。武帝曾御旨赐婚,金玉良缘,一时传为美谈。然鸿禧三十年,成亲当日拒婚,抗旨不遵,跪于大殿前一天一夜,愿终身仕天机,全城哗然。
这张怀楚是独子,家门显贵,前途无量,却自愿断了仕途,令人费解。
然而更令人费解的是好好一段姻缘也这么断了,两人本从小长大,情谊深厚,佳偶天成,众人皆看好,却在鸿禧三十年,一人入了天机,一人赴了边关,也让人叹息。

楼主 言欢lala  发布于 2018-11-03 14:45:00 +0800 CST  
这一章真的没有什么,做个铺垫而已,我竟然写了半天……

楼主 言欢lala  发布于 2018-11-03 14:45:00 +0800 CST  
天啊,我一想到还有那么那么那么长没有写,我感到好心累啊……

楼主 言欢lala  发布于 2018-11-03 14:50:00 +0800 CST  
18
天机阁在皇宫深处,少有人来,竟如南苑般僻静。
白月亭走近了,便被门前侍卫拦了下来。
"来者何人?"
刀刃的寒光映在白月亭颊上,白月亭也不说什么,只把令牌拿出来叫他们看了。
侍卫看后立即会意,放了白月亭进去,丝毫未起疑。
天机阁里静极了,只一间屋的灯悠悠地亮着,白月亭循着灯光过去,鞋子踏过枯枝败叶的声音在夜里听得真切,空悠悠地荡着,鬼魅一般。
白月亭敲了敲门,听里面清冷一声:"进来"这才推门进去。
入眼便是一整排的书架,偏处一梨花木的桌子放着,上面堆满了各式古籍,或摊开,或摞在一起,窗子开着,习习晚风吹来,墨香氤氲满堂。
案后的人玉冠华服,一头墨发整整齐齐束着,一丝乱发都不曾有,一副正派长相,面容年轻,倒看不出年岁,说不上面色姣好,却一番气质在那里,只道一句,腹有诗书气自华。
张怀楚手中的笔还未放下,只抬眸淡淡扫了眼,语气没多少惊讶:"有事?"
张怀楚是出了名的孤僻,就算天塌地陷,也是岿然不动,宠辱不惊,活着自己的作派。
白月亭晓得他的脾性,自己找个地方坐了:"你说过,你欠我个人情的。"
"我知道。"
待白月亭把话说完,张怀楚才撂了笔,起身过来:"你说你要易容?"
"是。"白月亭打量着他,前些日子李修年说张怀楚怀了,现在却看不出什么来,估摸着月份小还未曾显怀。
孰知当李修年得知张怀楚有孕时,实在抑制不住自己心中滔滔江水连绵不绝的喜悦之情,颠着把京都熟食的人家串了个遍,孩子满月宴的请帖早早就发完了。
"我想陪在孩子身边。我这辈子,没什么好求的了。"白月亭话说得坚决。
张怀楚思忖着,他任职千面,这事自然不在话下。
千面,顾名思义,就是易容术。早些时候,为了派去的细作能更好地得到信任,常常易容成别人的样子,做事方便的多。
"行。"张怀楚踱着步子,走得不紧不慢,"想好了?"
"想好了。"
"这易容,共有两种,塑骨和画皮。"张怀楚顿了顿。
白月亭问:"什么……"
话未说完,便被无情打断了:"我没说完,不要打断我说话。"
白月亭老老实实闭了嘴,便听张怀楚接着道:"这画皮就是做张假脸贴脸上,伪装起来比较容易,可以变成任何人的样子,不过容易被发现;这塑骨就要动刀子了,可以稍微改变你的相貌,模仿得三四分像不成问题,只是一辈子都不可能变回原来的样子了。"
张怀楚踱到桌前,拿起一把锋利的刀子,映着月光看了看:"你要哪个?"
白月亭不知道易容还有这么多讲究,没来得及好好寻思,便听着一熟悉的声音:"怎么你又开窗户了?我说了多少次了不要开窗户不要开窗户你偏偏不听,这要是冻病了可怎么好,光让人心疼……"
窗户"吱呀"一声在外面被人关上,李修年絮絮叨叨提着饭盒就进来了。
看见白月亭先是一愣,脱口道:"亭亭你怎么在这儿?"
白月亭还没想好怎么说,只听张怀楚问:"你怎么进来的?"
"我怎么进来的?"李修年把饭盒放到桌上,"我的天那,我都来一个月了,门口两大哥跟我都混脸熟了,他们都懒得搭理我就放我进来了……"
李修年把菜一碟碟地摆好,放好筷子:"快来吃饭,孩子都饿了,要把我大儿子饿坏了……"
"我吃过了。"
"我知道你吃过了,你这不是两个人吗?再吃一顿来……亭亭你要不要来点儿?"
李修年叨叨着,突然回过神来:"亭亭你怎么在这儿?"

楼主 言欢lala  发布于 2018-11-03 16:43:00 +0800 CST  
19
"他想易容。"张怀楚言简意赅。
"啊?"李修年凑近了,就着白月亭的脸捏了捏,只不过白月亭这些日子瘦了脸上没多少肉可以捏了,"……亭亭你是对自己有什么误解吗?"
"咳,"张怀楚咳了几声,见两人都望过来,道:"我没事,有点渴,你们继续。"
"前几天是谁不听话的?我说开春了开春了叫你多喝水多喝水,你就是不听,还说我瞎操心,现在好了咳嗽了吧?怎么这么大个人了都不知道怎么照顾自己……"李修年忙斟了杯茶急急忙忙送过去。
白月亭见他们这样自是羡慕的,现下多少便有些不自在。不知道是继续在这里杵着还是早些告辞离开的好。
"亭亭,你怎么回事?怎么好端端要易容呢?"李修年盯着张怀楚把那杯茶喝完了,才记起白月亭来。
"哦……"白月亭说,"我只是觉得……我们现在这个样子,我也是呆着南苑等死,我想着能不能换个身份待在孩子身边……真的,我什么都不求了,我就想多看看他,我想看着他长大……反正我本来就贱命一条,当个奴才也没什么的,真的……"
白月亭说得断断续续,还有些急,李修年听清楚弄明白了,问:"真要这样吗?"
白月亭敛回目光,不再言语了。
"亭亭,那你想怎么办?假死?你就没想过陛下知道了会怎么样吗?"
"这也没办法……至于他,"白月亭苦笑了一声,"他怎么会管我呢,他也许会很开心也说不定……"
"你……你怎么这么想?"李修年最看不得白月亭这副伤心落寞楚楚可怜的样子,"你再等等,再等等,说不准什么时候陛下就回心转意了呢……"
"他不会了……"白月亭后退了一步,竟对着李修年直直跪了下来,"修年哥,算我求你了……"
"哎哎……你别这样,"李修年忙过去把他搀起来,白月亭的身子单薄而又瘦弱,李修年想着萧衍若是见了不知道会有多心疼。
"这样吧……"李修年冒着日后被萧衍砍一百次头的风险,"恰好陛下托我找位小厮照看太子殿下,我带你去吧。"
"……真的吗?"白月亭想着只是做个普通的小奴才平日能见到孩子已是万幸,没想到还有这等好的差事。
"是真的,不过我听说谢玉可不是个好伺候的主,他少不了难为你……"
"没事。"白月亭待着和李修年他们商量了一下具体事宜,此时天已要破晓了。
"还有一事我想麻烦你。"
"你说。"
"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我不打算告诉流苏了,"白月亭道,"流苏是个好姑娘,跟着我也吃了不少苦,你帮我照顾她些,寻思个好人家,把她风风光光地嫁出去,白月亭感激不尽。"
李修年没想着白月亭说得这么郑重竟然只是这么个小事,随口便应了。
白月亭再三道谢,这才离开。
李修年望着他远去,叹了口气,回首看,张怀楚已经吃得差不多了。
他突然想起什么:"不对呀,这……是要杀头的吧?"
张怀楚淡淡瞥了他一眼,不紧不慢喝了口茶:"管它作甚么。"

楼主 言欢lala  发布于 2018-11-03 17:37:00 +0800 CST  
看到这,大家一点想法都没有吗?

楼主 言欢lala  发布于 2018-11-03 17:39:00 +0800 CST  
定个小目标,把第一部分更完。
第二部分继续虐下去,第二部分结束我们就可以甜啦

楼主 言欢lala  发布于 2018-11-03 17:40:00 +0800 CST  
第一个啊,亭亭这么美怎么能动刀子呢

楼主 言欢lala  发布于 2018-11-03 18:45:00 +0800 CST  
20
"流苏……"白月亭轻声唤着。
流苏听见了,放下手里的活儿,趋步过去:"公子怎么了?"
榻上白月亭面色苍白,秀眉蹙着,流露出一副很难受的神色来,他话说得无力:"你去太医院请个太医来……"
流苏看他这般难受,心下也是担心,白月亭自生了孩子之后就伤了根骨,身子愈发弱了,又不好劳烦别人,平日里一些小病自己咬牙忍忍就过去了,今日竟主动叫她去请太医,看来真是难受极了。
"公子一个人行吗?"流苏有些担心,自上次之后她就很少把白月亭自己留下了,想起白月亭染血倒在雪地里气若游丝的样子她现在还后怕。
白月亭勉强"嗯"了一声。
流苏把屋里的炭火盖好了,怕它再烧起来,虽说可能性不大,可凡事还是小心些好。
她看了看没什么了,就关上门匆匆往太医院赶,她实在不敢耽搁太久。
白月亭听着脚步声渐渐远去,扶着床起了身,他今天确实不太舒服,不过这点小苦小痛他还是忍得下的,没什么大不了的。
今天是他和李修年约好的日子,按时辰也该来了。
南苑离太医院很远,来来回回够流苏跑些功夫,时间不算长,希望李修年来早些。
"亭亭,快快快……"听见李修年的声音传来,白月亭松了口气,忙开门接他。李修年背上背了个死人,这人倒也不轻,一路上把他累得够呛。
李修年把他放下,来不及歇脚:"亭亭你快些,我得赶紧走把门口那两个人引开。"
李修年又风风火火夺门而出。
白月亭看着地上已死去的小厮,看脸色死了有几天了,默默道了声"对不住了"便开始与他换衣裳。
时间紧急,他只匆匆将外衫换了,这小厮的衣裳有些腐臭味,他也顾不上什么,将人拖到床上,取了火燃了帷帐。
火迅速燃烧起来,他担心火烧得不够快,将前几日藏好的油拿出来浇了,火势旺盛,一股黑烟在屋中弥漫开来,他呛了几口烟,猛烈咳嗽几声,把门在里面上了锁。
这火越烧越大,屋里全是烟,白月亭看不太真切,凭着印象找到窗户,有些费力地打开,翻身越了出去。
他落地时踉跄了几步,扶着墙猛烈咳嗽起来,感觉缓过些了,他才回身把窗户关上,踩着墙上几块砖头出去了。
他觉得自己真是废了,这么矮的一堵墙,竟险些摔倒。他听着院里热闹起来,估摸着人们已经知道失火了,此地不宜久留,他加快了步子去同他们会合。

楼主 言欢lala  发布于 2018-11-03 20:28:00 +0800 CST  
我看了吧里大大的帖子,想到一个问题,是不是因为我这个文没有肉,所以没有人看啊?

楼主 言欢lala  发布于 2018-11-03 20:42:00 +0800 CST  
21
"陛下陛下,不好了不好了!"四喜慌慌张张大声嚷着颠着小碎步就闯进来了。
萧衍蹙了蹙眉,把笔撂下,他向来厌恶批折子时被人打扰,正想开口训斥几句,便听四喜道:"南苑走水啦!"
"什么?!"萧衍"腾"地站起来。
"南苑走水啦!那火烧得可大了!"
他来不及思索,急匆匆便往外赶。走水了?好端端的怎么就走水了?
"人伤着没有?"萧衍在路上问。
"这奴才也不知道啊……"萧衍走得太快,四喜在后面卖力紧追着,上气不接下气。
远远的望得见南苑的烟,好不容易走近了,门并未关,萧衍迈步过去,听得清里面悲痛的哭声。
这火已经被救下了,一股烧焦的味道冲面而来,众人见了他跪成一片,可他已无意去理会了。
面前的屋子烧得不成样子,一半的屋顶塌下来,只靠另一边苦苦撑着,熏黑的墙瓦更显得破败。
地上水迹未干,流苏跪坐在地上,几包药散乱在一旁,发髻全乱了,钗子斜斜插在发上,随着她身体的颤抖一下下晃动着。流苏哭得撕心裂肺,弥漫在空气里,隔得很远都感受得到她的痛楚。
萧衍愣着,目光移远些,流苏身旁,地上平放着个人,已蒙了白布,安安静静在那里,一丝生气都没有。
"……他去哪儿了?"萧衍声音有些颤抖,不知在问谁。
他可能还活着,对,他还活着。
他还活得好好的。
他抓住身旁一个人,嘶吼着:"朕说他去哪儿了?!"
阿甲被吓得傻了,结结巴巴道:"没……没了……"
"没了?"萧衍猛的松开他,喃喃道,"没了?怎么会没了?"
他一步步靠近那白布遮着的人,嘴里不住地重复着。
身旁的人吓坏了,大气都不敢出。
"朕的阿亭,怎么没了?"
流苏听着这话,发觉到萧衍来了,一双充血的眼望过来,恨意滔天:"你……你还有脸来?你怎么还有脸来?!"
她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素净的衣裙上满是泥污却浑然不觉,她一步步走过来,宛如地狱索命的修罗:"是你害死他的!都是你害死他的!"
"那门……那门是从里面锁上的!这火是他自己放的!他自己放的!"流苏盯着萧衍,一只手直指着破败的房屋,泪水肆无忌惮地流淌着,融了妆划在脸上,像是血泪。
他自己放的……?萧衍看着那白布,一阵酸楚。
"我说今日他怎么这么反常,他平日里怎么疼都是自己忍着,忍得脸色苍白满头冷汗还是硬撑着,他夜里被疼晕过你知道吗?!"
"你明明什么都不知道……你只想着你的兄弟,他那么多好你看不到,他吃了那么多苦你也看不到,你只会怪他,囿在过往里揪着他一点错处不肯放过他!杀几个人怎么了?别人不死他就要死,你敢发誓你手上就一条人命没有!"
流苏哽咽着,天将暮,一抹残红落在天上,颇有些无力地撒落一地的凄凉。
世事一场大梦。萧衍只觉得自己整个人是麻的,心被人挖去了一块,空落落地透着风,继而被人拿锥狠狠地刺下,鲜血淋漓,不住地淌。
他想看看白月亭,从未有过的渴望。他想想从前一样描摹他的眉眼,亲吻他的额角,把他紧紧抱在怀里,觉得只有这样自己心口才被填实了。
他想看看他,哪怕只是一个恬静的睡颜也好。
他俯下身,在白布前蹲下,颤抖着揭开那层薄布,用尽了平生的力气。
白布下,不是他刻在骨上清秀的容颜,大面积的烧伤已经看不出本来的面目,一片荒地,满目疮痍。
他伸手想摸摸,他想问问,阿亭你疼不疼。
他的手被人一把攥住,流苏哭道:"我不让你碰他!他死了你怎么就不让他安生地走!"
萧衍恍惚着起了身,谁知流苏一个箭步上来,"啪"对着他来了一巴掌。
他没反应过来,只是人恍惚着,也觉察的到脸上火辣辣得疼。
人群躁乱了,四喜一声大喝:"大胆奴才竟敢欺辱圣上!还不给我拖下去!"
旁边阿甲阿乙并未动弹,随侍的侍卫上前,一人一边,制住了她。
萧衍并未想象中地大发脾气,只是呆立着。
流苏倒像是疯了,轻笑一声:"圣上?哈哈哈,没有主子,哪轮得到你来做皇上?!""……你说什么?"一道天雷当头劈下,至将萧衍劈个清醒。
"你不知道?呵,你猜着怎么秦王的计谋被你轻而易举就识破了?主子根本没听他的话,他背叛了整个王家跟你在一起,跟你这个皇帝在一起过这种人人辱骂的日子,落的个这样的下场!你大不了杀了我,我现在自己一个人也没什么好怕的!你来呀!"
萧衍没稳住后退了几步,他背叛了王家,为了和我在一起?
这是不是说,不是我一厢情愿,他……他心里也是有我的,是不是?!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楼主 言欢lala  发布于 2018-11-03 22:21:00 +0800 CST  

楼主:言欢lala

字数:52783

发表时间:2018-10-01 18:08: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9-01-02 17:43:47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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