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好景难防。by雁写秋云(古代架空,太监受)

二十七、迎春
正月没过几日,新帝便登基,改国号,正年历,一切井井有条。
新帝龙冠冕服,立于正殿为百官朝拜,意气风发,太后一身华贵宫装,却有些消瘦之相,不过到底是喜事盈面,并无关碍。
新帝大封有功之臣,无不是当初他落难时仍旧忠守的心腹,关情直升至正三品,为枢机阁主事,常伴君王身侧,魏寒受关情引荐,也入了枢机阁。
唯独杜防微有些尴尬,新帝既不升他,亦不贬他,只是无视他的存在。
他却无甚不满,依旧在其位,谋其职,恪尽职守,似乎跟从前没什么变化。
正月十五元宵夜,新帝令京都设烟花数万,与民同乐,又于御花园旁的琼林阁,设了百官宴。
正三品的官服乃是珊瑚色,关情年纪轻轻,在一众三品要员中格外显得芝兰玉树,萧誉起初还能忍着不看,但几分酒意上头,眼光就快移不开了。
宴毕,百官尽数谢恩告退,关情被官员们灌了不少酒,此刻脸色红润,更比衣服好颜色,也不知怎的,他府中仆人迟迟未至。眼见着人都要走光了,又洒了些雪来,他也懒得等了,摇摇晃晃站起身来,准备先去寻个宫人替他传话催催。
萧誉一早回了寝宫,饮了盏醒酒汤后,已然有了八分清醒,只是酒意难除,神智缠绵。
“陛下,大人们都已尽数出宫了。”严风来禀报。
“嗯。”萧誉撑着头坐在床边,只着了一身里衣,有些口渴。
“……他呢?”
严风立刻会意,“关大人还在御花园的盈翠亭,等着府中人来接。”
萧誉顿了顿,皱眉,“天寒地冻的,先将人请回东暖阁去等着。”
严风点头应了声“是”,躬身告退了。
萧誉口渴难忍,令身边内侍倒了冷茶来,想了想,又吩咐内侍赶紧把剩下的那半醒酒汤热了给送去东暖阁。
内侍也走了,萧誉连着喝了两盏冷茶,没了睡意,在寝殿踱步半晌,还是没忍住,裹了件厚氅往东暖阁方向去了。
关情迷迷糊糊被严风领回了东暖阁。盈翠亭冷得很,风雪夹杂着洇湿他半边衣服,他酒意也醒了几分,酒醒更觉寒冷,严风来请他,他实在受不住诱惑,便跟着他去了。
东暖阁离御花园并不远,不过半柱香时间,东暖阁是帝王白日里休息的地方,地龙成日烧着,自然温暖如春。
关情挫着手进了暖阁,这才发现一应用具都是帝王所用,唯独几张木椅,是平日里来与帝王议事的官员所坐,关情径直找了张木椅坐下,好半天,手才回温。
“陛下吩咐了,大人且自在在此等候家仆来接,不必拘束。”
关情点点头,道了谢恩,严风便退下了。
不多时,有内侍送了热醒酒汤来,他捧着饮了半盏,酒意消除片刻后,困意却怎么也止不住了。

楼主 沈滁微  发布于 2018-12-23 22:26:00 +0800 CST  
索性摘了官帽,散着一头长发,枕着手臂在木几上打起盹儿来。
萧誉赶来时,暖阁里只点了三两烛火,恰恰把关情睡熟的身影映照在他眼中。
他挥退宫人,解下身上的厚氅,轻手轻脚披在关情身上。
那木几稍矮,眼见着关情极为不适的睡脸,萧誉便又亲自搬开了暖榻上的茶桌,轻轻拉开关情手臂,放在自己剪头,一首自他膝后抄过,将人打横抱起,稳稳朝暖榻行去。
关情睡着后很乖巧,身量较瘦窄,抱起来并不吃力,倒是萧誉眼见着心上人此刻毫无防备的睡颜,颇有些不自在。
萧誉将人仔细放下,又瞥见他半身官服的水迹,怕人受了寒,便着手准备解了他外裳。
关情迷迷糊糊的,感觉有人在脱自己的衣服。他曾数次在杜防微家中饮酒,因杜防微酒量比他好一些,所以他二人也曾数次同榻而眠,杜防微每每会帮酒醉的他除去外裳,他眼下有些恍惚,以为做梦回到了当初。
萧誉正专心解他颈侧衣带,突然,一双略凉的手握住了他,紧紧的。
他还未来得及惊喜,却只闻得他唤了他再熟悉不过的名字。
“防微……”
萧誉神情一僵,看着眼前仍旧喃喃不停的双唇,再也没了耐性,径直栖身而上,猛得将那个讨厌的名字堵住。
“唔……”关情皱了皱眉,但只片刻,又舒展开来,反而抬起手臂,抱住了萧誉的脖子。
萧誉丝毫没有心上人投怀送抱的欣喜,反而关情越自然,越不抗拒,他便越心寒。

楼主 沈滁微  发布于 2018-12-23 22:26:00 +0800 CST  



楼主 沈滁微  发布于 2018-12-23 22:27:00 +0800 CST  
“传陛下口谕,今日龙体抱恙,免朝。”
随着尖利的音调传来,朝堂炸开了锅,杜防微心存疑惑,却也并未多加思量,想着涂玉景那案子正有些进展,便早早去查案去了。
萧誉阴沉着脸坐在御书房,砸了一地笔洗花瓶。
等了一上午,关府还是没有传来好消息。
他或许错了,却根本不后悔。

楼主 沈滁微  发布于 2018-12-23 22:28:00 +0800 CST  
啧,我觉得,狗皇帝怕是要萎了……

楼主 沈滁微  发布于 2018-12-23 22:28:00 +0800 CST  
这一章会不会略显粗暴啊……啧啧啧,不妙的预感,我记得我上两篇文副cp都是……be了的……啧啧啧,这可怎么办啊……控制不住我寄己……


楼主 沈滁微  发布于 2018-12-24 11:34:00 +0800 CST  
二十八、迷雾
真相开始显山露水。
杜防微的人已然查到了小五子的踪迹,形容狼狈,如惊弓之鸟一般躲在一所废弃的草屋里。
小五子原是太后宫中一名粗使太监,看似老实,心眼儿却多得很,手脚也多有不干净。又惯为油嘴滑舌耍无赖,太后懒得料理他,其他宫人也拿他无奈何,直到先帝驾崩前两日,偷了太后的玉佩,这才被抓到了太后跟前。
太后奉佛多年,心慈手软,只令人杖打了二十,便没有管他了……先帝驾崩之后,他恰恰就从宫中除名了,实在蹊跷。
杜防微直觉此人是整件事的关窍,也苦苦寻找了一个多月,终于得到了他的行踪。
“大人,要不直接把他绑过来仔细询问?”郭厉问道。
杜防微摇了摇头,仍旧远远看着那草屋动静。
“恐会适得其反,先观察片刻。”
一行人便静静在远处的草木丛中等着,不多时,便听得草屋中传来一阵惨叫,杜防微心头一紧,赶紧命郭厉先去看看。
郭厉飞身往那木屋跑去,正见一蒙面人持刀追砍已然受伤的小五子。
小五子赶紧顺势躲到郭厉身后,那蒙面人毫无迟疑,杀气腾腾,竖刀劈下,直要取走郭厉半边胳膊。
郭厉侧身闪开,堪堪用手中刀背格开。
杜防微带人不多时便赶来,只是突然间,四下又冲出数个蒙面人,他们身量相似,个个魁梧,杜防微手下的护卫迎战而去,他只会些简单拳脚,但那些人却来势汹汹,刀刀凶狠。
杜防微躲得满头大汗,眼见着小五子趁乱跑进了密林,他眉头紧皱,无可奈何。
“郭厉!跟着他!”杜防微意欲让郭厉跟上去,可他与那蒙面人缠斗得紧,无法脱身。
杜防微无法,生受了那蒙面人一刀,得以脱身追去。
小五子受了伤,血迹明显留在路边,杜防微捂着胳膊,奇怪的是,后面蒙面人再没跟过来,他一路追寻,终于追上了小五子。
可惜,已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杜防微愤怒异常,跪倒在地,胳膊上的疼痛越发钻心起来。
“大人!”
片刻之后,郭厉带人追了上来,忙用布条绑住杜防微胳膊。
“断了。线索全断了。”杜防微喃喃道。
“大人,先治伤要紧。”郭厉扶他起身。
“先将他葬了。”杜防微扬扬手,叹了口气。
郭厉点点头,很快几名护卫便上前去准备收敛小五子的身体。
杜防微疲惫不堪,郭厉扶着他上了马车,飞快赶回城中治伤。
所幸伤口未动及筋骨,大夫给清理上了药,便也无甚大碍了。
杜防微想不通。
到底是谁,非要置小五子于死地?
若是要阻挠他查案,为何不一早就动手脚?偏生要在此刻下手?
这人为何要横加阻拦?是涂玉景的仇人?还是谋害先皇的真正凶手?

楼主 沈滁微  发布于 2018-12-24 21:53:00 +0800 CST  
杜防微愁容难展,宫闱中事向来说不清楚,他好不容易从周苓那里入手,查到了一个小五子,这下,小五子死了,这条路也就断了。
自他与杜防微之间坦诚了心迹,杜防微也尽量捡着轻的,把一切都告诉了他,包括他怎样把他保了出来,也说了说目前案子的情况,话里话外都不想他有负担。
涂玉景心中感动,只是,在他看来,真相已然呼之欲出,而眼前这个执着的傻子还在拼命为他奔波。
此次杜防微声称有了大进展,一出门就是好几日,涂玉景一直在家里等他,直到疲惫不堪的杜防微踏进了房门时,已经过去了小半月时日。
“怎么这样憔悴了?”不知是不是有了孩子,他情绪也敏感起来,眼看着杜防微奔波消瘦,便忍不住红了眼睛。
“没事,就是行途长了些,有些困倦。”杜防微捏了捏涂玉景手掌,笑得温柔。
涂玉景伸手抱住他,轻轻嗅着他身上气味。
“我还没来得及沐浴,别熏着你。”杜防微拍拍他的背。
涂玉景敏感地嗅到金疮药的味道,仰起头问他。
“你受伤了?”
更像陈述事实。
杜防微心知瞒不过他,涂玉景在御药房待过很长一段时间,对药物熟悉得很。
“小伤,没大碍。”
涂玉景闻言后,垂头不语,倒让杜防微紧张了。
“怎么了?你若是不信,我解开衣服你看看?”
说着便要除衫。
涂玉景伸手拦了,杜防微又笑着抱了抱他,“真的是小伤,我何时骗过你?”
涂玉景看着他,缓缓说道:“杜防微,我不值得。”
杜防微愣了愣,又笑开了,“都说怀孕期间,人会变得情绪不稳,瞧你,怎么又说起这些来了。”
杜防微走到他身前把人揽进怀中,但涂玉景推开了他。
“相信我,事情已经有了眉目,只是需要一点时间。”杜防微深色有些黯淡,但也耐着性子说道。“没你想得那么糟糕,我一定可以查出真相来的。”
“真相?”涂玉景心里酸楚,“防微,你到底想没想过,或许真相,并不是你可以接受的。”
杜防微皱着眉头,仍看着他,却不答话。
一时间,两人之间一片寂静。
“我能有什么不接受的?我只要你能安然无恙。”
良久,杜防微说道,涂玉景落了泪,终是无声抱住了他。
好说歹说,涂玉景才让杜防微愿意休息片刻,他是累极了,沾枕片刻就睡着了。
涂玉景坐在床沿,一手轻轻搭在被面上,看着他疲倦的睡颜,心中更是百味杂陈。
先帝并非他谋害,确是事实,缘何能有人那么巧那么自然就把他抓了个“正着”,还有齐全非常的人证物证……
这事难道还不清楚?
一朝天子,一朝臣。
涂玉景是先帝身边的红人,却正好碍了谁的眼……又何必再明说。

楼主 沈滁微  发布于 2018-12-24 21:54:00 +0800 CST  
杜防微根本不知道,他央求来的半年期限,不过是那耍弄人心的大人物给予自己的消遣。
杜防微在那个人心里,不过是跳梁小丑罢了。
曾经如珠如玉的贤臣才子,为了他涂玉景,沾满了灰尘。
只是,希望那位大人物不要太得意忘形了。
尤其是,当那人的软肋已然变成无法融化的毒刺,深深地扎在了他心上。
关情身体是好了些了,只是深思恍惚,又不说话,整日里拖着病体在书房写字,谁也不理,只是偶尔会看看他的孩子,抱抱他,摸摸他,然后露出极为苍白的笑容,重又把自己关回书房。
帝王送来的补身佳品全数被他丢到府邸的水塘中,破坏了一池美景。
萧誉心中挂碍,却不得相见。
他恨自己掌握不住的嫉妒心,却也日渐埋怨关情的冷漠无情,他忘不了那日东暖阁他毅然赴死的情状,后怕,又愤怒……所有的情绪,烧成一把火,要把他的几分耐性,付之一炬……

楼主 沈滁微  发布于 2018-12-24 21:54:00 +0800 CST  
*你mua!什么ji儿权谋我真的废了……凑合看吧……真情实意哭了……我只是个弟弟!

楼主 沈滁微  发布于 2018-12-24 21:56:00 +0800 CST  
二十九、不言
杜防微醒来时,已是深夜,涂玉景不知何时睡在他里侧,看起来睡得并不安稳。
深夜越发清醒,他便开始忍不住沉思。
他总不肯相信世事残酷,不肯相信人性本恶。
权力常常令人趋之若鹜,只要尝过权力的滋味,人性的恶,便被放出了牢笼。
涂玉景便是一个明例,他这小半生,宠极辱极,品性也随之不同。
他见识过他嚣张的模样,见识过他毒辣的手段,也听说过他曾经忍着恐惧和孤独在深宫生存的往事。
他是个好人吗?
杜防微并不认为,但至少,涂玉景是可以拯救的,可以改变的,而他自己,便是那味引子。
可即使他愿意改过自新,有时候,上天未必愿意给机会。
天子就是天。
杜防微不是没有起疑过,关于这位城府深沉的君王。
只是,他如何都不愿意去怀疑。
当今天子还是太子时,以刚正不阿,敢于直谏为美名,朝中敬重他的人绝不在少,只是,后来因年少气盛,语气激励而惹恼了先帝,加上当时唯恐天下不乱的涂玉景煽风点火,他才获罪。
罪陷寒寺,孤苦伶仃,地位一落千丈,若不能消化这样的落差,便只有走向绝路。
天子回朝时,据说神态自若,更显稳重,若不是当真豁然开朗,便是积郁心头。
但如何的不满,杜防微也绝不敢相信天子与谋害先帝有关。
这关乎父子君臣的伦常,天子本是君子,如何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可……涂玉景也没害死先帝的理由。
他一生攀附在先帝身边,靠先帝获得荣华权势,他不可能自掘坟墓。
可是,小五子死后,他却怎么也没办法打消自己的怀疑了。
那样齐整的杀手队伍,不是江湖组织,便是宫中……涂玉景与江湖无怨,唯独……
杜防微看了看涂玉景的睡颜,这样纯净无害,若说天子仅仅为了几年前的片语之仇而穷追不舍,他无论如何也不愿意相信,更何况,借着这次修理涂玉景之事,天子已为自己荡清了朝野,有这样的政治手段,杜防微绝不可能相信他会真正在意涂玉景的生死。
可若是如此,他又为何要自己拉下水,还与他定下这半年期限……
杜防微自认,与天子并无旧仇,又从未参与结党营私,只有此前关情替他来游说自己时,自己有些口不择言……难道是因为这事开罪了他?
杜防微不相信天子是这样心胸狭隘的人,天子至今针对他,肯定另有原因。
“怎么醒了?”涂玉景睁开眼来,便看见杜防微靠在床头出神,“饿了?我叫阿白端些吃的过来。”
说着,就要起身下床。
杜防微一手拦住他肚子,将人安抚着又躺下。
“无事,许是白天睡得早了,这会儿不困。”
涂玉景眼睛有些红,他挪了挪位置,靠在杜防微怀里。

楼主 沈滁微  发布于 2019-01-01 23:34:00 +0800 CST  
“防微,案子……就不要再查了吧。”涂玉景轻轻说着。
杜防微垂眼看他发旋,“别担心,有我在呢。”
涂玉景摇摇头,“你不明白。”
杜防微敛了神色,摸了摸涂玉景脸颊,没说什么。
烛影摇曳,室内安静无话,又等了片刻,鸡鸣响起,杜防微顺着一扇窗户小隙,竟得见半弯月牙,虽然不完满,可朗月清晖,甚是明亮。
关情兀自在雪白的宣纸上写字,说是写字,更像是在折磨着纸笔,上等的湖笔笔头杂乱,沾满墨汁,将干未干,地上一片污迹,犹如泣血,宣纸被大大小小画得狼狈,皱着身子踩在脚底。
关情瘦了不少,纤细的手腕忍不住发抖,发髻凌乱,浑身发烫,似乎有砰砰不停的砸门声响起,可他神智昏昏,几乎站不稳,内心却烦躁不堪。
为什么偏要这样待他?
自从宫中回来,他便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可是,他没有答案,即使有答案,他也绝不能接受。
他扬手摔了纸笔,不料却碰倒了身侧烛台,蜡油尽数倾洒在地上,很快,火苗顺着地上残纸燃起,关情累极了,仰倒在地上,似乎有烫人的温度在靠近,可他,只想睡了。
严风破门而入时,只见关情躺倒在一片火海之中,他惊骇至极,猛地扑过去,一把讲关情抱起,冲出门外。
“阿爹!”关雎正巧赶过来,便见关情奄奄一息躺在地上。他拼命想要靠近,可有人拦着他,他动不了。
“阿肆,准备马车!即刻将关大人送入宫中!”
严风接过管家递过来的厚氅,将关情包裹住,然后迅速将人抱走,关雎哭得声嘶力竭,但被一位禁军抱着,几番蹬打也无用,只得眼睁睁看着严风带走关情。
“阿爹!别走——”关雎哭着追出门外,只得见马车扬尘而去,他跑着去追,却摔倒在地上,磕破了手掌和膝盖,他很害怕,可是除了放声大哭,他全无办法。
萧誉甫一下朝,便听见禁军来报,说关情意欲在府中自焚,他又是心痛又是震怒。
“把太医院所有人找来!”甩下这句话,萧誉便匆匆去往关情被安置所在的偏殿。
严风守在门口,不多时,便见天子步履匆匆地来了,他甚至看也不看自己,便进去了偏殿。
“太医呢!怎么还没来!”偏殿里仅几位内侍在给昏睡过去的关情擦洗,闻言,匆匆跪倒在地,然后跪行着给天子让出一条路来。
萧誉凑到床边一看,只见关情面色灰白,惨无人色,一头长发被烧得不剩多少,左耳附近还烧伤了大块。
“参见陛下!”
周苓率一众太医赶来,正要行礼,却被萧誉不耐烦地挥手免了,周苓会意,赶紧上前去查看病患。
他皱了皱眉,又是关情。

楼主 沈滁微  发布于 2019-01-01 23:35:00 +0800 CST  
关情之事,周苓已然知晓,他先前便知关情乃天子重臣,所以,在得知他受了临幸后,还有些惊诧,但并未猜疑什么,眼下这般惨状,莫非……
周苓不敢表露出什么,默默给关情号了脉。
气血两虚,又伤了寒,身上的烧伤不大,但比较棘手,竟在头上……稍有不慎,怕是要毁了相貌。
周苓捏开他嘴看了看,没料,却看见舌头中间深深的伤口……他低声问了之前负责关情的太医,那太医只是摇了摇头……
“情况如何?”萧誉很焦躁。
周苓如实回禀,只见天子脸上神色颓败,便再不做声,自行去写药方。
关情仍旧昏迷着,被烧焦的头发全数被剃掉,两位太医麻利地给关情上了药,等内侍端来药汤喂下之后,这才无声告退了。
萧誉站在床沿,看着关情,明明近在咫尺,却好似他们之间,隔了个天涯。

楼主 沈滁微  发布于 2019-01-01 23:35:00 +0800 CST  

楼主:沈滁微

字数:81580

发表时间:2018-07-13 22:54: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9-01-02 12:12:19 +0800 CST

评论数:788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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