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重新找回失去的感情(烽北) 生子 破镜重圆 攻倒追受





职业暴露后,殷北开始畏惧医院。

他害怕头顶的苍白色的白炽灯,他害怕带着口罩把自己全副武装起来的医生,他害怕听到被病痛折磨的人的呻吟。

“把衣服掀起来。”做超声的大夫道:“平躺。”

殷北躺在那张铺了蓝色无菌布的小床上,他很久没有平躺过,他仰起头,勉勉强强看到了那黑白色的屏幕,腰痛的似折欲裂,助理把透明冰凉的啫喱涂在他的肚子上,探测器毫不留情的压了上去。

一瞬间的吃痛,殷北皱起了眉。

大夫问:“疼?”

“牵扯痛。”殷北道:“上个月开始就有这种感觉了。”

探测器从高高隆起的腹顶移向腹股沟附近,疼痛伴着动脉的跳动拍打着神经,殷北感到孩子不安分的抵抗着那个突如其来的硬物,影像医生盯着屏幕看了一会,道:“孩子发育的挺好的,目前来看头盆是相称的,知道是男孩儿了吧。”

殷北微微点了点头,一片模糊的影像里有边缘并不算明朗的婴儿形状,偶尔还会像是打拳一样,伴着胎动在屏幕上手舞足蹈。

殷北难以抑制的觉得鼻子有着发酸,他不知道他能陪着这个孩子多久,他也不知道这个孩子能不能无病无灾,一生安稳。

医生突然蹙眉,语气有些严峻的问:“胎盘的位置不太好,你打算顺产还是剖?"

“还没决定好。”殷北道:“上次检查的时候胎盘只是覆盖了宫口的边缘,月份大了应该位置会上移。”

“不太好说,位置确实不太好。”大夫伸出手比划了一下,道:“容易出血,你考虑下剖。”

殷北礼貌性的笑了笑,然后用纸巾擦干净肚子上的秽物,道:“我会回去考虑的。”

拿着打印的报告,殷北走出了彩超室,他身后少年模样的人穿着件宽宽松松的体恤,腹部是圆润的弧度,被看似成熟许多的人硬生生的套上一件羽绒外套,脸上是洋溢着幸福的烦躁。

殷北觉得有些落寞,一只手扶上了腹部,孩子的小脚丫就那么和他温热的掌心贴在一起。

他的日子过得愈发简单,孩子九个月了,不曾闹过他,有时候殷北会想,就让他在我的身体里呆上一辈子,这样就不用面对这个世界的人心险恶与天命难违。

殷北经常在住的地方的楼下见到郑晨的黑色帕萨特,但是他再也没有见过尧烽,他也没有再往附属二院去。

曾经他以为自己的学问很大,已经老奸巨猾,到头来却仍是被扣上了一个太过天真的帽子,他没办法再拿起手术刀,也没办法带着所谓的崇高觉悟去治病救人。

离开尧烽的这一个月,他找了一份社区医院的文职工作,医院和患者家属给他批了一大笔补偿金,二十四岁之后他在神经外科转正,殷北是个物质欲望很匮乏的人,他的积蓄不足以让他担忧生活。

只是生活的落差让他感到了没有尽头的失望感,破破烂烂的桌子,简陋的注射室,凶神恶煞的护士,他去应聘的时候主治医师看到他曾经在附属二院的工作经历脸上闪过毋庸置疑的不可置信,患者大多是被慢性病折磨着的凡人,拿着最便宜的药物苟延残喘。

殷北感谢罗志斌教授,能给他做主刀医生的机会,他的脑海里时常浮现出罗教授那张皱纹纵横的脸来,他怀念病人出院时喜笑颜开的表情,他也有些怀念夜班时陪着他不眠不休的那个人来。

他租了一间三十平方米的房子,空荡荡的,他的东西甚至装不满这个屋子,回到家的时候没有保鲜膜包裹的饭菜,他不用再去等待着谁。



可阵痛来的就那样莫名其妙。

在第九个月零四天的凌晨两点,殷北期初是感到从腹底突如其来的紧绷感,像是绳结在最中央的位置被束紧,然后疼痛猛地炸开。

轻而易举的让殷北从并不安稳的睡眠中惊醒,一股暖流,从难以启齿的地方缓慢渗出来,疼痛持续了四五秒,变成隐隐约约的坠感。

殷北十分冷静的用指尖沾了些许从身体深处流出的液体,借着灯光,殷北看清楚了那是暗红色的血,在殷北的指尖残留着,像是阡陌纵横的伤口。

见红。

“小家伙。”殷北撑住床板让自己坐起来,自言自语道:“你怎么这么着急呢。”

殷北看了眼手表,凌晨两点二十一分,如果不出意外自己应该能在明天的凌晨见到他, 殷北觉得自己冷静的可怕。

疼痛平息之后,殷北到浴室去换下了沾了血的底裤,换上宽松的睡衣,躺下时他还感觉不到,站起身来后他开始感觉到小家伙在一点一点撑开他的骨肉往下走,从较高的位置渐渐入盆。

那种感觉很奇妙。

殷北觉得自己每走一步都像是夹着什么东西一样,他有些害怕小家伙会不会就这样自己掉出来。

要不要告诉尧烽?

殷北在心底却暗自否决了这个本该正常的念头,现在他们之间的关系不过是靠这个孩子联系的,这可能是他狼狈中的最后一点底气。

殷北在床上铺了层浴巾,以防源源不断的污血弄脏床单,他决定再去休息一会储存体力,殷北侧身躺着,宫底已经明显的下移,让殷北觉得胃部稍微舒服了些。

殷北曾经流产过,那次对他的身体伤害太大了,从那以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内殷北的身体都很虚弱,怀着小家伙这几个月,殷北甚至不敢经常去摸摸他,怕引发了宫缩,然后再次失去重要的东西。

殷北是窄肩细胯的身材,发育正常的孩子把他的肚子撑得充盈,几道青紫色的妊娠纹从最为夸张的地方蔓延上来,殷北能明显感觉到小家伙的脑袋就在那两块坚硬的骨骼中间,上不去下不来的,顶的整个腰背酸痛不堪。

殷北瞌上眼睛,自顾自说着。

“我给你取好名字了,单名琚,从玉,居声。”殷北忍受着愈演愈烈的疼,额头上浮了一层细密的汗珠:“我想见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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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级聚会,通宵狂欢,喝了假酒的斯文写了假文——
大家凑合看,我真的喝多了,嗝

楼主 古风情调  发布于 2017-10-29 03:15:00 +0800 CST  

五点五十分,天空被撕开了一道口子,红色的阳光从云层的缝隙发散出来。

这期间殷北疼了四次还是五次,他自己都有些记不清了,每次宫缩席卷而来的时候他只能默默咬着牙数着秒数,骨节分明的手死死抓鵯住灰白色的床单,疼到极致关节都颤抖着泛起青白。

“十三——”

十三秒,时间上延长了不少,殷北觉得有些口渴,双脚接触到地面的时候有些像是踩在棉花上的不真实感,胎位是正的,熬过了几个小时之后胎儿已经入盆,从侧面看他的肚子已然成了有些骇人的坠梨形状,殷北身上没有多余的肉,裹着孩子的肚子看起来格外夸张。

细腻的皮肤沾了汗水,孩子的脚丫不时的顶出来一块,扯得肚子有些发红。

从卧室走到厨房,这短短的几米几乎用了殷北全身的力气,一起身的时候登时觉得下腹一紧,涌了些液体出来,殷北知道是血,也不再理会,粘鵯稠的红色液体在腿上留下蜿蜒一道血路。

对于迎来新生这件事,殷北像绝大多数的父母一样觉得恐慌,他给自己倒了一杯白开水,失血和大量出汗让他的嘴唇干燥的起皮,站立的姿势对腰部压力更甚,殷北只能一手拖着肚子才能让自己觉得舒服些。

不知道宫鵯口有没有开。

没有助产士,殷北不知道自己的宫鵯口有没有正常打开。

殷北的骨鵯盆状态本不适合生养,也不知肚子里的小家伙是不是为了折磨他这一遭,殷北孕期无论怎样逼着自己吃些什么,小家伙的长得就一直不紧不慢,头径刚刚好好能通过殷北的骨鵯盆。

灰色条纹的窗帘笼罩着迷茫的晨光,地板是冷的,殷北拿了几条毛巾和消毒用的酒精碘伏回到床边,五脏六腑像是被人打了结,他的腹部突然紧绷起来,殷北一个踉跄跪在地板上,肚子就那样被挤压到了床板上。

他大口喘着粗气,努力回想着曾经练习过的拉玛泽呼吸法,产子的痛来的太过剧烈,殷北的膝盖不自觉的打颤,双鵯腿鵯根本使不上力气。

“呼——”

这次持续了半分钟,殷北仰起头,汗津津的脖颈在光下有些发亮,殷北强撑着站起身的时候眼前一片昏黑,视野被夺取的当下,他试图伸手抓着能借力的东西,只是一无所获。

没有人回应他。

他心里的一块似乎龟裂开,酸楚的东西淅淅沥沥的低落下来,他突然渴望身边有人在,即是一句话也不说,只要能握住他的指尖给他些温暖,在他痛的无法呼吸的时候能拍着他的背,这就足够了。

他的胎腹太过庞大即使拿了镜子殷北还是看不清自己后鵯穴的情况,他从后背绕过去,指尖浅浅的戳进去两个指节,那里温热而松软,湿漉漉的,已经为即将到来的生产做好准备。

殷北感到阵阵的恶心,即使未到宫缩,后腰也像是被人用狼牙棒死死碾压着,坐也不是,躺也不是,下降的胎头坠到宫鵯口处,难以启齿的位置有着酸痛的憋胀感。

殷北在床上挣扎到七点半,还是没能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他出了很多汗,床单上有着浅浅的印记,体力就在那一次次生不如死的痛中悄然流逝。

殷北是个外科医生,他从没有给人静脉注射过,床头柜上静静的躺着玻璃的输液瓶,和塑料袋包装的一次性注射器。

催产素,殷北从社区医院的药房鵯中买到的,那个地方并没有严谨的管理制度,药师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便把两支催产素卖给了他。

碘伏在皮肤上留下棕黄色的痕迹,针尖刺破皮肤传来尖锐的痛感。

殷北用一只手给自己挂了催产素,他知道时间拖得长了对孩子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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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在生小琚...

楼主 古风情调  发布于 2017-10-30 22:52:00 +0800 CST  
小剧场


多年以后,研究所的后辈一脸恐惧的问殷北。
“生孩子什么感觉啊?”
殷北抱着小闺女,道:“挺疼的。”
后辈一阵哆嗦。
殷北赶忙解释道:“也不是那么疼,我生第一胎的时候还能给自己打针呢,放轻松。”
后辈:“战斗力爆表的男人。”

楼主 古风情调  发布于 2017-10-30 22:55:00 +0800 CST  
小剧场
殷北:我肚子疼。
尧烽:我知道,我在这儿陪着你,别怕。
殷北:我真难受。
尧烽:最后一次,咱生完这个再也不生了。
殷北:我说的不是这个。
殷北一把拍开像是八爪鱼似的从背后抱住他的尧烽,咬牙切齿道:我疼的要命你能不能离我远点啊?
——小剧场之二胎日记

楼主 古风情调  发布于 2017-10-30 23:19:00 +0800 CST  
殷北是给自己接生的...
至于为什么呢,就是职业暴露啊,艾滋病有一段时间叫窗口期,很容易传染,分娩过程是会流血的,殷北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被传染,而且自己也已经经历了职业暴露,己所不欲还勿施于人呢,所以不能冒着让别人承担会被传染的风险给自己接生,而且殷北是个非常非常非常有天赋的医生,念书时好好学习,毕业了好好工作,上一部也写了秦琴老师是想把轮转到产科的殷北留下的,所以殷北的技术也是过得去的...我知道这文bug很多但这里真的没有bug...被编译器折磨到每天疯狂改bug的斯文...

楼主 古风情调  发布于 2017-10-30 23:37:00 +0800 CST  

尧烽的西装顺着椅子掉到了地上,冷意让他猛地从办公桌上抬起头来,外边已经大亮,助理衣着整齐却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老板,您一宿没回去?”助理试探着问。

尧烽感到右眼的神经不由自主的抽鏇搐,心里像是缺了一块,为了掩盖空洞比平时跳的声音还要大些,尧烽艰难的笑道:“昨天想小睡一会,结果一觉起来就天大亮了。”

尧烽走到洗手间,凉水胡乱的拍在脸上,让他稍微清醒了些许,尧烽离开时余光淡淡的扫了一眼镜子,衬衫皱皱巴巴的,他的眼睛下一片没有休息好而显露的青黑,他扒拉了几下头发,让自己看起来稍微精神些。

好像老了几岁,尧烽想。

他边掏出手机边和迎面走来的员工打招呼,无论怎样操作,手机屏幕都是一片死气沉沉的灰,多半是没电了。

助理整理好一摞子资料放到尧烽的桌子上,微笑道:“尧总,八点半的部门会议要开始了。”

尧烽随手把手机放在桌子上,道:“好。”




“嗯——”

侧躺着更痛,平躺时肚子却压得殷北喘不过气来,疼痛之间的间隙愈来愈不明显,经常是一波生不如死的绞痛后,紧接着一段手拨琵琶般的坠痛,然后猛地宫缩又至,就好像有人把他的肠子缠到一起,死命拉扯。

没有人在。

殷北再也无法咬牙忍受,面对撕心裂肺的疼只得发出支离破碎的闷鏇哼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平常柔软的肚子硬的像铁,肌肉包裹的子鏇宫轮廓随着收缩隐隐绰绰。

“嗯呃....痛...又来了...”

他自言自语着,试图让自己转移些注意力,呼吸道有些长跑之后的血腥感,殷北挣扎着跪坐在床上,用额头抵住冰冷的墙壁,指甲抠进没有壁纸的墙面里,白色的粉末混着粉红色的血迹在指甲与血肉的缝隙中,殷北出了一身的汗,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起来。

身体直立起来,腹中的胎儿顺着重力的方向,努力向下挖掘着,胎儿的头抵住了他的膀鏇胱,随着阵阵宫缩碾压着脆弱的器官,殷北浑身发冷,他回过神来看到身下的床单感觉有些眼前发黑。

血有些多。

胎儿的胎鏇盘着床靠下,接近宫鏇口,生产时会出鏇血,这个殷北知道。

但是他看到床单上那红的发黑的血洼,仍是不由自主的感到恐惧。

会死?

死亡这个词汇毫无征兆的出现在殷北的脑海中,生产是件痛苦的事,殷北不畏惧,尽管他也害怕疼痛,最后的这两个月殷北一直以为自己已经看开生死,他以为自己已经无比平静。

殷北双手抱住肚子,发现自己竟然是如此想和孩子一起生活下去。

“你别怕啊——”殷北低声说:“我会把你生下来,而且就算我不在了,也有人爱你。”

殷北觉得口渴,从床头柜拿过水杯,透明的液体折射着光亮,孩子踹了他一脚:“别担心啊,爸爸很厉害的。”

殷北被凉水呛到,咳到眼泪充盈着眼眶,这下的惊吓引发了宫缩,殷北觉得难以抑制的想吐,甚至想毫无形象的在床边的地板上打滚,但是他只能咬着自己的下唇,咬的血肉淋漓的,调整呼吸。

他知道自己所有的力气都应该留给这个小家伙,这个陪了九个月零四天的小家伙,殷北突然有些后悔,他无比希望尧烽能在他的身边。

他想象过很多次。

在产房里,周围是自己的同事,尧烽握着他的手,在每次疼痛席卷而来的时候握紧,然后尧烽或许会在惊恐中看着小家伙从自己的肚子里喷出来,然后不可置信的抱着一身血污的小家伙朝着他傻笑:“这是咱们的儿子唉。”

那或许是一片最深的海,但却十分的耀眼。

殷北对感情是个吝啬的人,他的爱很少,只够塞进几个人的身体里,他的恨也很少,少到他不曾抱怨过生活。

殷北甚至一点都没有恨过徐梅华,她是个母亲,她太爱自己的孩子,害怕尧烽受到一丁点生命的威胁,害怕自己会毁掉尧烽的生活。

记忆里母亲那张泛黄的脸也渐渐清晰起来,孙晓丽围着围裙在烟雾缭绕的厨房,殷北推开家里的门,她回头带着笑,那时父亲也在世界上,所以孙晓丽很快乐。

孙晓丽除了做家务什么也不会,即便这样她也生下了殷北。

“妈妈——”

殷北咬着牙不让自己发出呻鏇吟,他牙关紧鏇咬,牙龈近乎渗出鏇血丝,殷北觉得自己可能已经死了,汗水把他包裹在了另一个世界。

只有疼痛,无止境的痛和流鏇血。

卡着胎儿的脆弱骨鏇盆几乎像是被掰断,撕心裂肺的痛楚从右腹炸开蔓延到整个肚子,殷北的肚子几乎已经坠到腿鏇根,他几乎是惨叫了一声。

然后淅淅沥沥的羊鏇水混着血液在床单上汇成一滩。

再回过神来的时候,殷北发现自己的脸上满是纵横的咸腥液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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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下不去手虐我北北了,写的我有点心疼

楼主 古风情调  发布于 2017-11-04 23:50:00 +0800 CST  
我APP崩了,什么都发不上去,你们能看到吗?

楼主 古风情调  发布于 2017-11-05 00:04:00 +0800 CST  
破水后席卷而来的,是几乎能让人失去理智的内脏痛,羊圌水的流逝让宫缩更加剧烈,殷北的腹部硬的像块石头,隐约能看到胎儿的形状,殷北的腿因为长时间的跪坐几乎失去了知觉。

两腿圌间像是被钝刀硬生生的劈开,腹中的胎儿缓缓挣脱桎梏。

疼痛来的时候,殷北不自觉的向下用力,只是绵长的阵痛和匮乏的睡眠消耗了他太多的体力。

一——二——三——

“唔……呃……”殷北两只手下意识的搓圌着腹部的两侧,企图能舒缓疼痛,汗珠顺着他的喉结流淌下来,他顺着疼痛的方向挺起肚子,贝齿因为太过用力而咯吱作响。

孩子在往下走,他知道。

源源不断的羊圌水和浊血顺着产道低落下来,他眼前有些发黑,喉咙里血腥味很重,几秒的间隙他把手指伸进后圌穴,摸不到孩子的头,却把手指打湿的一塌糊涂。

那里有他的血,或许是孩子的血,顺着血窦开放的胎圌盘一起流出来,可能是带着新生的喜悦,也可能带着无尽的死亡。

“太累了,不想生了。”


这是殷北脑海中唯一的想法,他想象着小家伙生出来的样子,或许是被泡了许久有些苍白的颜色,躺在他怀里,或许是被另一个父亲抱着。

但是小家伙的爸爸不在这,他亲手锁在门外的。

殷北和自己的内心总是背道而驰,最后却又会哭着和好,他只是觉得一切都不重要了,生孩子很疼,疼到殷北想破口大骂,疼到殷北翻来覆去只能无助的数着秒数,疼到他的最后一道心理防线也濒临崩溃。

小家伙将要出生的时候,尧烽不在他的身边。

殷北从没觉得如此绝望。

他只是在重复一个个同样的动作,像是流水线上的机器,挺起身体,屏气用力,鼓圌胀的肚子随着呼吸起伏,下腹几乎被撑得有些发亮,青色的血管隐约可见,他在哭。

可能是泪腺的应激反应。

殷北把床单几乎扯破,产道中有什么东西一点点的往外坠,殷北自己看不见他的后圌穴的情况,那里有些水肿,随着胎儿的下降膨出一块弧度,异物感、痛感塞满了产道。

后圌穴传来奇异的感觉,有东西滑了出来,并没有撕裂感。

殷北摸了摸,滑腻的,温热的,他终于触碰到了他的孩子,却觉得无比恐慌。

胎儿的一只脚坠了出来,青红的脚丫抵着产门,小圌腿充盈了整个产道。

是个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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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不完了——

楼主 古风情调  发布于 2017-11-10 23:01:00 +0800 CST  
来!大家跟我念!
量入为出,适度消费。
避免盲从,理性消费。
保护环境,绿色消费。
勤俭节约,艰苦奋斗!
信息和物流的飞速传递加剧了物质欲望,希望大家明天的手还能长在自己身上!晚安!

楼主 古风情调  发布于 2017-11-10 23:12:00 +0800 CST  
在题海中爬起来,不是更新。
今天我十八岁。
从今以后,可以告别游戏的防沉迷,也可以明目张胆的写嘿嘿嘿了。
周末更新,谢谢一直追文的大家。

楼主 古风情调  发布于 2017-11-15 00:25:00 +0800 CST  


楼主 古风情调  发布于 2017-11-19 11:45:00 +0800 CST  
殷北上班打卡的时间是早晨八点,他用地图搜了一下幼稚园的位置,距离T大4.9公里,小琚六点三十分的时候从房间里迷迷糊糊的走出来,拖着小被子的一角走进厕所,然后又要回到房间继续睡的时候,殷北在小琚的哭爹喊娘中把他拎到洗手间的小凳子上。

“我不想去幼儿园。”小琚眨巴着眼睛,道:“我感觉我病了。”

殷北伸手摸了摸小琚的额头,冰凉一片,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到:“叔叔以前是医生,装病没用。”

小琚或许是在尧烽和殷北之间自成一派,磨磨蹭蹭的慢性子不知道随了谁,在穿裤子和穿外套的间隔一直磨蹭到了接近七点,最后殷北一只手拖着公文包,往小琚嘴里塞了块全麦面包,风风火火的下楼拦车。

J市最出名的除了馄饨,就是乱到令人发指的城市规划,出租车像是个爬行动物一样爬到幼稚园,已经是七点三十五了,小琚咬着嘴唇,问道:“晚上会来接我吗?”

“嗯。”殷北道:“要听老师的话。”

尧烽难得当了次甩手掌柜,殷北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会来接小琚,小琚从冬日里仍然花团锦簇的大门中走进去,铁艺栅栏构筑了另一个小小的世界,穿着围裙的老师领着小琚走进贴着剪贴画的房间去。

小琚飞快的回头看了他一眼,然后举了举肉呼呼的小手指。

“约好了喔。”

嘴里如是说。

殷北的职工卡在门口的签到机发出声响,到从研究所中走出来看到灿烂的夕阳,他都有些心不在焉的,尧烽给他发了条短信,道:“我要晚些,小琚先在你那里呆一会。”

下班的时刻,人流如织,殷北难得坐了地铁,隧道里的风呼啸着吹过玻璃,他在车窗上看到了自己有些落寞的脸。

所有人都说殷北和十年前一样,几乎没有什么变化,但是殷北知道自己已经变了,岁月的温柔刀屠尽世间少年郎,小时候他知道什么是温柔和正确,可现在他再也分不清怎样算是温柔,怎样做才是对的。

因为这个世界不需要温柔,也不需要正确。

殷北到了幼稚园的时候刚好撞上徐子礼,他来接闺女回家,徐子礼老远就蹦了起来,然后在他面前想要拥抱却又觉得有失风度,最后只得在殷北有些诧异的态度中死命摇着殷北的手。

一番叙旧后,徐子礼道:“小琚就在里边,不说了,家里还有个混小子嗷嗷待哺呢。”

当殷北和幼师说明来意的时候,对方正低头收拾孩子们的折纸:“你是尧琚的家长吗?”

待到幼师抬起头看到殷北的脸的时候,便缄口不言了,小琚和殷北的眉眼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基因是强大的证据。

幼稚园老师是个约莫四十岁的女性,圆脸,带着圆框眼镜,十分有亲和力的长相,她看了看正在和小朋友下五子棋的小琚,道:“你是尧琚的另一个爸爸吧,我有件事情想跟你说一下。”

殷北将信将疑的点点头,道:“是他平常太淘了吗。”

老师摇摇头,道:“是这样的,我们有个保送到市里最好的小学的奥数班,前段时间我们找了机构给孩子们做智力的测试,小琚的情况有点特殊,其实本来我们规定是不能告诉孩子本人和家长的。”

殷北的心一沉,做好了小琚有认知障碍的心理准备,道:“没关系,您说。”

老师没说话,用手指摆了个数字。

殷北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时候门外忽然哗啦一声,和尧琚下棋的小朋友不小心把棋子都弄到了地上,滚得到处都是,另一个小朋友奶声奶气的,几乎要哭出来:“这下都不记得刚才下的是什么棋了,怎么办啊。”

“我记得,没事。”小琚蹲下去,笨拙的捡着棋子。

殷北点了点头,走过去拍了拍小琚的脑袋,小琚转过头来,眼里满是惊喜。

殷北从公文包里随手扯了张纸出来,一元一次方程,二元一次,一元二次,殷北只是临时起意随手编了几道,他把那张纸给小琚看,简单告诉他什么是x和y,然后把纸交给他。

他和小琚一起算数。

二十秒后,小琚问了问x上的2是什么意思。

五秒后,小琚用铅笔歪歪曲曲的写下了答案。

殷北感觉自己的心脏疯狂的鼓噪着,难以抑制的欣喜几乎从血管中奔腾着,或许是每个初为父母之人的不切实际的期待。

殷北在附属二院的时候曾经考过心理咨询师二级,阴差阳错拿了资料测了测自己的智商,勉勉强强能迈入聪明人的行列。

但是幼稚园老师摆的那个数字,会让任何一个父母感到欣喜若狂。

小琚可能是个天才。

回去的路上,殷北拉着小琚的手漫步在大学城的街头,给他买了一根晶莹剔透的糖葫芦,小琚默默舔着。

“你爸爸有没有让你参加些课外的活动?”殷北试探问。

“我有在学小提琴。”小琚答。

“你喜不喜欢数学?”

“数学?”小琚问:“就叔叔你刚才写的那些?”

“那个是最简单的东西,数学比这个要高深的多,你是怎么解出答案的?”殷北问。

小琚比划了一下,道:“就是挨个试,感觉比学英语练琴有意思多了。”

殷北打算跟尧烽谈一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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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天津玩了两天,累的心神憔悴,真的好冷——
在酒店大厅写了一个小时,请各位看官笑纳。

楼主 古风情调  发布于 2017-11-19 15:39:00 +0800 CST  
生就写那么多吧...先回归主线

楼主 古风情调  发布于 2017-11-19 15:40:00 +0800 CST  


楼主 古风情调  发布于 2017-11-19 22:14:00 +0800 CST  
小琚从电梯的冷光中走出来的时候,尧烽很轻易的发现他换了件衣服,大概是殷北买给他的,浅灰色的羊绒衫,比小琚的身体大了几号,高领堆在脖子上显得暖和非常,殷北没有穿外套,这样就能给自己找一个不暴露在冷空气中的冠冕堂皇的理由。

小琚回头道:“我会再来的喔。”

殷北有些愣住了,听着小琚道:“我觉得殷叔叔的枕头太孤独了,可能需要我来陪着他。”

殷北几乎是有些逃避似的,在尧烽快要走过来的时候转身进了电梯,小琚觉得很意外,他总觉得殷北的眼睛里有很多情绪,他总觉得殷北有很多话要跟他说,但是殷北没有。

那是种拙劣的说谎方式,就像是他的幼稚园朋友摔倒了却还含着眼泪说不痛一样。

再抬起头的时候,小琚对上了尧烽有些落寞的表情,尧烽不轻不重的锤了锤小琚的,道:“呆的还好吗?”

小琚怯生生的把手伸进尧烽的口袋里里,小琚的手有些凉,他直接把小琚从地上单手抱了起来,让小琚把手伸进自己的衣服领子暖暖手。

小琚问:“爸爸。”

尧烽道:“兔崽子,怎么了。”

“你和殷叔叔认识了很多年吗?”

“嗯,十多年了。”尧烽道:“你喜欢他吗?”

小琚想了想,闷声道:“喜欢,爸爸是不是也喜欢。”

尧烽用脚勾开车门,把小琚放在后座上,回应道:“喜欢啊。”

小琚接下来说的话,让尧烽的血液都凝固在了身体里。

“殷叔叔是不是我的另一个爸爸?”

在所有带有针对性的问题,一切对于回答的迟疑都是一种欲盖弥彰,四五秒的时间仿佛几个世纪那样漫长,从第一次工业革命闹到信息革命,从罗马帝国变成共和制度,尧烽知道自己瞒不住这个人精似的兔崽子了。

“是。”尧烽道。

小琚的表情突然像是遭遇了世界末日,一瞬间脸上七彩纷呈:“我就随口问问的!”

尧烽越发想揍死这个兔崽子。

“殷叔叔为什么不跟我们一起生活?”惊异过后,小琚觉得心情前所未有的明朗。

尧烽回到驾驶位,沉默不语,空调的暖风呼啦啦的作响,小琚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殷北经常和自己内心的想法阴奉阳违,从小他就是这样,摔了一跤会装作坚强的样子,会用面无表情显露难过与快乐,这是个坏的习惯。

殷北有的时候也不知道自己内心的真正想法,睡不着的时候会翻来覆去的想,如果当初没有做出这个决定,他的生活会发生怎样的变化,命运的不可抗力左右着他的生活,一切都在不知不觉中朝着既定的方向进行着。

就比如愈来愈接近从前的生活。

小琚是殷北的孩子,殷北就像是全天下的所有父母一样,希望他能得到更好的生活和发展的平台,尧烽是个对读书不上心的人,商人的天性或许会让他永远忽略小琚的天赋。

走进尧烽定好的咖啡厅的时候,殷北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次了。

与其说是不想接近,倒不如说是不敢接近,尧烽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就像是一锅缓慢加热的汤,他是只站在锅边的青蛙,一不留神就会掉进去,尧烽是挫骨刀,能轻而易举的剖开他心里最脆弱的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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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

楼主 古风情调  发布于 2017-11-25 00:08:00 +0800 CST  
我就觉得小琚这孩子长大了之后得是个妖孽,长得帅智商高还贼会撩,未来还会有个妹是个妹控,一个爹是教授一个爹是老总...
殷北:和我童年差距怎么这么大。

楼主 古风情调  发布于 2017-11-25 11:37:00 +0800 CST  


楼主 古风情调  发布于 2017-11-26 23:14:00 +0800 CST  


楼主 古风情调  发布于 2017-11-26 23:16:00 +0800 CST  


楼主 古风情调  发布于 2017-11-26 23:17:00 +0800 CST  


楼主 古风情调  发布于 2017-11-26 23:18:00 +0800 CST  

楼主:古风情调

字数:50088

发表时间:2017-10-15 07:08: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8-12-31 16:32:57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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