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重新找回失去的感情(烽北) 生子 破镜重圆 攻倒追受

点开大图看全文,接近三千字的更新,我有点勤奋。


楼主 古风情调  发布于 2018-01-23 14:52:00 +0800 CST  
神隐了好几个月....神隐够了...还是回来写文吧...剑三真的好玩...

楼主 古风情调  发布于 2018-01-23 14:53:00 +0800 CST  
地铁里人山人海,殷北从车窗的倒影里看见自己的样子觉得有些好笑,他左肩背着小琚的卡通书包,整个人随着扶手摇摇晃晃,小琚早就爬上了一个座位,看似天真的晃来晃去。

殷北发现自己不会和小孩子相处,即使对方是自己的孩子。

他不知道要和小琚聊些什么,怀着他的时候殷北看了很多关于早教的书,可纸上得来终觉浅,真到了和自己的孩子面对面的时候,殷北就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作为一个父亲,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的孩子喜欢什么东西。

因为不知道如何相处,所以不敢相处,他欠小琚一个道歉,但是他不知道用什么样的身份去告诉他,因为对于小琚来说,不过是他父亲的一个朋友,是不过几面之缘的叔叔。

地铁靠站减速,殷北觉得自己的胃似乎是被人猛地攥住,他用手捂住嘴几乎干呕的满脸泪痕,研究所离他住的地方很近,他似乎是太久没有坐地铁了。

小琚从座位上蹦下来,艰难的踮起脚拉住殷北的衣袖,奶声奶气问道:“你不舒服吗?”

殷北眼里都是生理性的泪水,他刚想开口便又是一阵酸楚从身体蔓延上来,地铁的门开了,晚高峰的人群像是蜂归巢那样一股脑的靠过来,几乎是立刻,殷北拉起小琚从玻璃门冲了出去。

一个上了年纪的大爷被推攘开,嘴里不住的谩骂,殷北甚至连一句抱歉都说不出来。

小琚像是个可怜巴巴的布娃娃,一脸疑惑的被拉着前跑。

殷北头晕目眩,胃里翻江倒海却吐不出什么东西,但是食道还是难以抑制的痉挛,连带着整个胸腔都在剧痛,五脏六腑似乎都移了位置,他知道小琚在他身边似乎是吓坏了,抓着他的一只手来回摇晃。

耳鸣。

人的吵闹,地铁站女声的播报似乎都变成了电流,进入他耳朵的时候嗡嗡作响,难以辨认,里面夹杂着小琚若有若无的哭声。

殷北拍了拍他的头。

待到干呕的感觉消退了,殷北的后背也已经被冷汗浸湿,眼前阵阵发黑,混沌中似乎是有人递给他一瓶矿泉水。

头还是晕的厉害,殷北害怕小琚乱跑,一直抓着他的小胳膊,他强撑着睁开眼睛,小琚的脸上满是泪痕,哭得小脸通红。

殷北漱了漱口,冲淡了口腔里的腐败气味。

“刚看见小琚,没想到是你带着他,感觉怎么样?好点了吗?”

殷北刚想道谢,却听见了熟悉的声音。

边澜穿着一身登山的衣服,马尾扎的高高的,有点惊喜的拍了拍殷北的肩膀:“这都多少年没见啦,怎么搞的,晕地铁?”

小琚抱住边澜的一根大腿,像只小树袋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边阿姨——呜——吓死我了——”

殷北的脸有些微微发白,虚弱道:“可能是这两天着凉了,胃病犯了。”

边澜把小琚抱了起来,用脸蹭了蹭小家伙,小琚也是哭得累了,两只手顺势搂上了边澜的脖子,边澜哄好了小琚继而道:“这么不注意身体,你家那位要心疼的。”

殷北的心里倏地抽痛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他看着边澜抱着小琚的样子那么自然,觉得自己似乎是多余的那个。

边澜道:“几个月没见你怎么长这么胖了,阿姨都抱不动你了。”

小琚哼唧哼唧了几声,扭扭捏捏的从边澜身上挣扎下来,边澜顺势用脚背踢了踢小琚的屁股,眼神清明,却并不算得上愉快。

“刚回国?”边澜问。

“回来三个多月了。”殷北回答:“很久不见了,你还这么漂亮。”

边澜哈哈大笑,捂着脸道:“全靠化妆品撑着,你家那位不压榨我了,照样有人压榨我。”

边澜又补了一句:“殷哥你别误会,我指的是工作。”

殷北道:“没有。”

殷北一直很欣赏边澜,边澜因为尧烽的一句话就从事业单位辞职,跟着他风里雨里到处乱闯,但是却因为职场忽略了家庭,带着工资卡净身出户,辞职前说是要把全国玩个遍,当时尧烽跟他讲边女侠的事迹的时候,语气里都带着崇拜。

当断则断,过自己的生活,觉得自己孤独需要恋爱,就去轰轰烈烈的谈一场恋爱,觉得自己受够了条条框框,就放下自己的一切去过新的生活,觉得物质能让自己感到愉快,就让奢侈品填满空虚的心,想要放纵就去旅行,想要安稳就回家,这是最潇洒的活法。

很多人做不到,但是边澜做到了,她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漂亮,但笑起来意气风发似乎在发着光。
边澜问:“刚才我只看见了小琚,心想着谁还带着小少爷挤地铁,远远的看着眼熟,就是没想到真的是你,带着小琚去哪啊?”

殷北忘了具体的位置,只好掏出手机的备忘录看了一眼,然后道:“在肇东街上。”

边澜想了一会,道:“哦,宇峰新的办公楼,之前在民宅那个让尧烽给卖了,说是地段太偏招不到大学生,不过人也实在是越来越多,之前那地方也挤不下。”

这些离他的生活太远了,殷北只是勉强听着。

屏幕上显示着距离下一班地铁还有两分钟,暗淡的灯光应和着通道里暗涌的寒风,好一会,殷北才听到边澜叹了口气。

“殷哥,我这人肠子直,我想跟你谈谈。”边澜道:“正好我也想跟尧烽谈谈那个景区融资的事,一起走吧。”





楼主 古风情调  发布于 2018-01-27 20:19:00 +0800 CST  
我都不敢瞎写了,殷北这人怎么这么别扭呢,其实也谈不上冰山,就是社交圈子小还不喜欢笑,感觉这人就是平常拒人千里之外其实心里细腻的跟大姑娘似的,把儿子揉进怀里打滚之前都得寻思我儿子要是不喜欢我抱着他的姿势可怎么办——再也不主受了,我再也不主受了。

楼主 古风情调  发布于 2018-01-27 20:22:00 +0800 CST  

边澜说,这世界上的感情很多,有老死不相往来的,也有最后兜兜转转还能在一起的,能重逢的从来都是因为仨字——舍不得。

你五年前能舍得走,现在还舍得走吗?

边澜说完这句话的时候,眼神不经意间被玻璃幕墙外的什么东西所吸引,微光流转在她笑起来的脸上,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下颌也微微扬了起来,下一秒边澜抱住了从门口走进来的人,对方眼眸深邃鼻梁高挺,瞳孔是湖水一般的蓝色,用蹩脚的中文跟殷北打了个招呼。

过了一会,殷北知道了这个意大利人是边澜的男朋友,比她小了十岁的旅行家,他们两个都是自由职业者,大多是赚写游记的稿费,还YouTube上有个自己的专栏,热度稍微多了一些之后便有一家野外露营的厂商来赞助。

五年前,殷北大概是觉得自己失去了对生活的所有热情,命运辜负了他,他还要在命里摸爬滚打,这实在是太不公平的事,因为害怕,所以蜷缩在角落里取暖。

知道自己职业暴露的那天,殷北正在海岸线看海,灰色的的海水打在黑色的礁石上,白色的浮沫源源不断的冲上沙滩,光线不通透且微弱,让人喘不过气来。

电话铃声猝不及防的打破了这还算安谧的空气,是殷北的同事打来的,徐子礼的话说的慌慌张张又断断续续。

“殷哥,你在哪呢?”

“在郊区。”

“还记不记得上个礼拜那个患者,你手是不是被划了,你是不是手被刀划了,出血了吗?”

胸口像是被压了块名为恐慌的石头,殷北顿了顿问:“我打不了阻断,怎么了——”

那头徐子礼几乎是带上了哭腔:“殷哥…你回来一趟,那个患者刚查出来有艾滋。”

一阵剧痛从右下腹的位置猛地炸开,渐渐蔓延到整个腹腔,殷北摔到地上的时候已经感觉不到痛了,他像是被人抽了一个耳光,耳朵蜂鸣作响,眼前一片昏黑,失去意识之前他看见了浓郁的血一点点蔓延到海水里,然后被接踵而至的浪冲散。

那个患者知道自己得了艾滋的时候也是处于崩溃的边缘,一个十八岁的孩子遇人不淑,失去了自己的孩子,被病痛折磨,甚至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推向死亡。

那个患者抱着殷北痛哭不止,嘴里不断说着:“对不起,对不起。”

其实职业暴露的概率并不算高,甚至在医院都成了司空见惯的事,母婴之间的传播概率也不是百分之百,殷北因为轻度的胎盘早剥卧床躺了几天,积液吸收的差不多之后自己也算是冷静了下来,因为一切都不是不可挽回的地步。

殷北没有告诉尧烽,但是下意识的不和他有身体接触,即使窗口期的艾滋病也不会因为肌肤相接传染,直到那个时候,殷北还是存着虚惊一场的侥幸。

如果真的不小心得了艾滋?

怎么办?

也能把孩子生下来,陪着他度过懵懵懂懂的一段时间,殷北从来都不想过朝九晚五千篇一律的日子,如果可以他想趁着还能呼吸的时候,走最远的路,人生像是一个大笼子从四面八方把人困的死死的,少年时的梦想早就被柴米油盐的日子吹得烟消云散,他要赚钱,要对自己的患者负责,他要维持家庭和人际关系,在医院里他看见的是生离死别,他几乎没有看过真正快乐而死而无憾的人。

等待血检结果的那几天殷北觉得自己无比平静,如果不是虚惊一场,他就和尧烽商量一下搬家,在郊区买一栋有小花园的房子,在阳光正好的庭院里被孩子的小手心紧紧握住,一点点教他走路,在蝉声喧闹的街口等着尧烽下班回家,冬天的时候一家人围在暖炉前,看窗外的鹅毛大雪。

即使命不久矣,还是得不动声色的走下去,在生命的最后一秒躺在家里的床上,能微微瞧见窗外的斜阳,跟身边的人说:“认识你真好。”

然后呢?

殷北在邮箱里看见了几张照片,赤身裸体的男人和女人,还有尧烽见到他时微微躲闪的目光,殷北还是选择相信尧烽的。

再后来血样中间出了点问题,殷北不得不再去医院一趟抽血,他开始觉得恐慌,医院的昏暗灯光,充满回音的走廊,惨白色的墙壁,他在急诊的门口听到人们歇斯底里的喊叫,他在手术室门前听到人们低声下气的祷告,曾经习以为常的东西在暂别了一段时间之后变得陌生起来。

产假的手续还没有办完,殷北抽空又回了科里一趟,同事拍着他的肩膀说:“主任,我得上个厕所,你帮我在门诊看一会,就一会。”

殷北对着镜子穿上了白大褂,七个多月的肚子高高隆起,扣子已经系不上了。

拿着挂号单的患者推门走了进来,殷北颔首示意,患者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惊诧,在仔细看了看殷北的脸之后说了句:“我不看了。”

就那样风风火火的甩门而去。

第一个。

第二个。

到了第三个,那是个头发已经花白的老太太,被儿媳模样的妇女拉着进来,这次两个人没有转头就走,而是像正常坐诊的流程那样坐在了殷北面前的椅子上,年轻的女人趴在老太太耳边说了几句,老太太的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

那悄悄话说的并不算高明,殷北听得清清楚楚:“这个医生有艾滋。”

殷北正翻开病历本的手悬在半空,圆珠笔掉在了地上,并不算清脆的响声。

脸颊火辣辣的疼。

那个老太太义愤填膺的抽了他一巴掌。

“草菅人命。”

像是敲进吸血鬼胸腔的木桩,字字诛心,殷北从没想过这四个字有一天会落到他的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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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努力的,把剧情,圆回去——(你走开,全是流水账哪有什么剧情)

楼主 古风情调  发布于 2018-01-30 13:51:00 +0800 CST  
草菅人命。

仗势行凶,不顾别人死活,把人命当做草芥一样摧残。

那老太太似乎是透支了下辈子的力气,烧火棍似的胳膊把殷北的脸抽到了一边去,殷北的耳朵嗡嗡作响,老太太嘴里似乎在骂着什么,但是他一点也听不清。

气愤。

最先涌上心头的是气愤。

殷北摘下了眼镜,镜框早已扭曲了,树脂镜片摇摇欲坠,殷北高挺的鼻梁上被刮出一道血印,涓涓的血顺着微小的伤口渗出来,殷北冷冷的把眼镜甩到垃圾桶。

但是他还穿着白大褂,他不能随意发泄自己的情绪。

“你说谁草菅人命呢?”殷北道:“我还真不知道我干什么丧心病狂的事了。”

殷北在附属二院神经外科呆了五年,有个患者从工地吊桥上摔下来,被人火急火燎的送到医院,送来的人都说不认识他,手术醒了之后欠费逃走,殷北和罗志斌人人从自己年终奖金里出了一半的钱,罗志斌说:“做人得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在医院得对得起穿的这身衣服。”

殷北的名字经常会被挂在科室门口的表彰牌上,在挂号数达上限后还会继续加号,去年J市步行街爆炸,殷北那天加班了四十八个小时,他是医生,他对得起这一身衣服,但是他更想做个普通人。

有那么一瞬间,殷北想脱了这一身衣服,狠狠把巴掌还回去,告诉这些人。

他们不配。

年轻些的妇女拍案而起,惊道:“你什么态度啊!”

“就这个态度,爱看看。”殷北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铿锵有力:“不看滚。”

这可能是殷北一生中说过的最带有攻击力的话,他压抑着嘶吼,从脸上的神经到手指都在止不住的抖,没有什么话比一句“草菅人命”更让一个医疗工作者气愤。

艾滋病这件事殷北无法反驳,一切还没定论,如果可以选择,他也不会想给一个艾滋病患者做手术,被传染只是一夜春宵的事,凭什么要让人用命去承担这份风险,何况还是两条人命。

养尊处优的老太太吃不得憋屈,两条腿颤颤巍巍的从凳子上腾了起来:“现在的医生怎么都这么没良心!”

殷北冷笑:“来,阿姨,您坐着说,一会脑溢血,我也没法给您做手术,毕竟艾滋病这种东西。”

殷北站起身来退了一步,脱下了那件不合身的白大褂,穿上了自己来时穿的大衣,孩子在肚子里并不安稳。

“你们得了是可怜。”殷北把衣服搭到椅子背面:“我得了是活该。”

殷北的眼睛被他扔进了垃圾桶,已经不能再戴了,他的眼前模糊一片,脸上一道扎眼的血痕,他就那样径直的走了出去,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狠狠的甩上了门。

就像是第一个患者那样,毫不留情。

铁门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诊室走廊,所有人的目光朝他汇聚过来,他狼狈的很,头发有些乱糟糟的,像只红着眼眶的受伤的动物。

他什么也看不清。

但是他能感受到所有人的目光。

是不屑。

是畏惧。

是那种在死刑场外,看着处刑人斩落罪犯的头的,冷血的眼神。

殷北把自己关在走廊尽头的开水间里,蒸汽弥散在整个狭小的空间,殷北抽噎的时候看到了罗志斌发来的消息,很简短却又明朗的一条谣言,提到了他的名字,上面挂着他的照片,故事写的以假乱真,说他生活混乱,被传染上了艾滋病,断送了一个十八岁的患者的生命,却还在医院身居高位名利双收。

眼前的景象越发模糊起来,微光被折射成阵阵涟漪,殷北有些呆愣着念着那条谣言。

一遍一遍。

罗志斌似乎是不会打字,符号和空格穿插在错别字中央:“不知道谁发的谣言,媒体就是这样搬弄是非,老师不能让你受委屈,先回家吧,照顾好自己。”

那一天,殷北失去了自己的信仰,他努力地让自己看起来并不可怜,他坐了辆计程车回了家,把房间里的所有灯都打开。

尧烽没有接他的电话,或许是在忙。

殷北给自己下了碗清汤寡水的阳春面,手机在一旁放着音乐,他粗略的嚼了两口却觉得没什么味道,下巴酸痛的厉害,音乐只响了几秒钟,他的软弱就顺着耳朵一滴一滴的流下来。

他已经一天没有吃东西了,抽血的时候要求空腹,肚子里的小家伙一整天都没什么精神,殷北就这眼泪的咸味逼着自己吃下去了那碗面,胃里充实的想吐。

他又给尧烽打了个电话,这次是占线的忙音,无人回应。

很难过吧?

这就是你的生活,你构筑的城墙总有一天会悉数崩塌,然后绝望将你蚕食摧毁。

躺在床上的那一刻,殷北想的是:“死了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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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虐他了,我心疼他,唉。

楼主 古风情调  发布于 2018-01-31 22:57:00 +0800 CST  
刚才整理相册,发现一张特别有意思的照片。
背景是斯文有个哥哥,斯文哥哥的朋友是个程序员。
学计算机的小伙伴快把这个方法学会然后去撩妹啊!


楼主 古风情调  发布于 2018-02-02 22:17:00 +0800 CST  

殷北仰着头靠在沙发靠背上,用余光扫了一眼往抓娃娃机里投了一枚硬币的小琚,困意登时席卷上来,让他感觉有些头脑发昏,边澜挽着金发碧眼的小男友蹦蹦跳跳的走了,露出和年纪不符的天真与不谙世事。

殷北以为自己造就忘了,与以前的生活靠的越进,结了痂的伤疤就被一点点的回忆连带着掀起来,血肉淋漓的一片,小琚和尧烽就像是并不让人期待的酒精棉,毫不留情的盖在了上面。

痛苦。

殷北一直活在一种难以抗拒的痛苦里,后来他发现这种痛苦可以用一个词完全代替,就是——家庭。

小时候他害怕回家,因为父亲不回家,母亲永远是歇斯底里,他看得见女人眼里对男人柔情似水的想念,在攀附上男人身体的一刹那变成永无止境的怨念,他们争吵,动手,把所有完整的东西砸在地上摔的粉碎。

稍微长大了一些,他住到了表哥的家里,但那是别人的生活,殷北一直有着寄人篱下的自知之明。

后来自己一个人,看着身边的人三三两两的都有了归宿,他也开始期待家庭。

后来不知怎么的,就跟尧烽结了婚,一脚踏入了别人的生活。

小琚把手里的零花钱都扔进了那个机器,只是一无所获,像是被人削弱了气焰的小狮子,垂头丧气的趴到了殷北对面的沙发上,呆愣愣的看着窗户外边泛着绿的松柏,小琚回过头,眼睛一瞪,舌头在外面转了几圈,向他做了个并不算精明的鬼脸。

殷北学着他,回敬了一个。

从那之后又怎么了?

殷北又开始看天花板上的吊灯。

徐梅华跑到他的家里来,劝他去引产,说的是如果孩子生下来就活不长的话对孩子也不公平,殷北恰巧心情不爽到了一个巅峰,他根本不知道为什么所有人都以为他已经是个艾滋病患者,解释无果之后,殷北没有给徐梅华留任何脸面。

“这是我的孩子,也是尧烽的孩子。”殷北意识朦胧的呢喃念叨:“跟你可有什么关系?”

然后或许是戳到了一直以来养尊处优的女人的一块软肋,徐梅华也不知是怎么想的,回家就喝了用来做豆腐的卤水,给尧烽打了电话,说:“殷北,我,你选一个。”

算得上是惨烈的以***,那或许是压死殷北的最后一棵稻草,在生下了小琚之后,殷北在谁都没有察觉的情况下不告而别。

爱或者不爱,这对成年人来说已经不重要了,他们都不是当初讲究一见钟情白头到老的少年人,感情是会被淡忘的,未尝深醉酒已醒,未尝深情已无情。

尧烽对于现在的殷北来说,算什么?

不知道,小腹又开始疼,这可能是殷北生下小琚之后没有恢复好留下的后遗症,殷北下意识的把手放到了上面。

那自己对于小琚来说又算什么?

殷北平常在研究时还算清明的思路一瞬间混乱起来。

这时候,门口进来了一个面容姣好的女性,似乎也在等人,环顾一周后坐到了殷北对面那个唯一空缺的位置,小琚又发挥了他女性杀手的天性,也一屁股坐到了美人的旁边。

“这孩子真可爱。”美人笑道。

“谢谢。”殷北回答,心里却在不断腹诽。

这沾花惹草的天性到底是随了谁——



尧烽前几年随手买了个山头,后来开发成了一个四A景区,又搭上了J市大力推动旅游行业发展的顺风车,就不知不觉从杰出青年企业家代表变成了坐镇J市旅游协会的最年轻的长老,虽然他整天的工作就是开会,从这个大厦到那个大厦,从这个市到另一个市。

从前见不着的时候,尧烽还没有那么想他。

现在殷北就在跟自己隔了十来条马路的地方晃悠,几天不见尧烽就觉得心里像是长了草,找了个借口把人叫出来吃顿饭。

距离感,尧烽用了几年焐热的一块炕头凉透了,尧烽甚至不敢靠的太近,怕那块隔世经年的热炕头塌下去,他这辈子估计也就在殷北给他挖的坑里呆上个一辈子。

殷北穿着那件羊绒大衣从机场走出来的时候,尧烽的整个世界都变了,他一直没什么追求,老婆孩子热炕头罢了。

按尧烽没有什么文化的语言来说,就是:“风风火火十来年,一夜回到解放前。”

尧烽不想跟员工挤电梯,缓悠悠的从楼梯走下来,远远的就看见兔崽子又窝在美人旁边,殷北背对着他,似乎在发呆。

尧烽紧了紧领带,从后台走到前台,却听到前台小姑娘的八卦。

“我去,那不是太子爷吗?”

“太子爷?”

“老板儿子。”

“咱们老板有孩子呀,我还以为黄金单身汉。”

“好像是——丧偶?”

尧烽从后边偷偷听着,忍着面部抽搐。

“这么可怜,那太子爷旁边那个是后妈?”
尧烽听着想笑,冷不丁的从后边来了一句:“说什么呢?”

小姑娘们吓的花容失色,整理仪表道:“您儿子可爱。”

“对,像我。”尧烽趴在前台,一双长腿随意交叉着,修长的手拄着下巴:“好看吗?”

张小溪是被尧烽亲自从人才市场拎回来扔进市场部的,正巧下班路过前台打卡退岗,抬头望了一眼,轻轻地啧了一声:“真没看出来啊,你喜欢这样的。”

尧烽:“哦?”

张小溪道:“没那么漂亮,一张脸都是假的,没看着都透光了么,谁月初开会还拐弯抹角说要注意个人修养,不能只看脸?”

尧烽哭笑不得:“当然不能看脸,看脸得到的都是小利益,而且谁跟你说那姑娘了,坐的好好的也得被你损一顿,我说姑娘对面那个。”

张小溪疑惑的看了看,殷北只留给她一个背影,手里一摞复印纸彰显着存在感。

张小溪道:“有点太瘦了吧?看不清啊——”

“我老婆。”尧烽笑道。

张小溪差点一口气没上来,被自己的口水呛了个半死,前台的几个人耳朵硬生生的竖了起来,全都跟在尧烽后边往殷北的方向看。

“不是丧偶吗?”前台小声嘀咕。

张小溪:“丧什么偶。”

张小溪搓着下巴,喃喃道:“这是要加薪的节奏啊。”

殷北百无聊赖的翻着手里的文献,推了推顺着鼻梁往下滑的眼镜,因为光被遮盖所以抬起了头,然后被尧烽猝不及防的弹了下额头——

“嗯?”

殷北皱着眉,在看见尧烽的脸的时候用尾指勾了勾脸颊。

那是殷北的潜意识动作,尧烽记得很清楚,尧烽开始有些高兴。

殷北只在床上会说几句实话,尧烽不知道殷北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不过就算殷北不再爱他也无所谓,逝水如斯,无法在同一条河流回溯向上,一段感情结束了就是结束了,从来没有破镜重圆这个方法。

但是谁说,人不会再喜欢上同一个人。





楼主 古风情调  发布于 2018-02-05 00:16:00 +0800 CST  
殷北尾指一勾,冰山也会害羞——

楼主 古风情调  发布于 2018-02-05 00:17:00 +0800 CST  

“谢啦。”尧烽居高临下的靠着沙发,小琚慢悠悠的跑了过来靠在他的腿上:“我才散会,没时间接兔崽子去。”

殷北不屑的瞥了他一眼,眼神中分明是对奸商那种不加掩饰的鄙视,尧烽逃避似的把目光转到儿子身上,蹲下把小琚揽道肩膀上:“今天小年夜。”

殷北对中午研究所食堂加餐的诡异行为顿悟,他从德国呆了五年,对春节几乎没什么概念了,然后他就顺流而下脱口道:“哦,好多年没过了。”

尧烽笑的极为亲切,仿佛十里春风都招呼在了他的脸上,看的坐在殷北对面的美女频频侧目,尧烽道:“别客气,我请客啊。”

尧烽还顺势掐了一下小琚的屁股,小琚眼明手快道 :“殷叔叔一起吗?”

说完还不忘眨巴眨巴大眼睛。

殷北只觉得自己是栽倒在了这对父子给他挖的坑里,面对如此盛情难却,只能努力弯了弯嘴角。

“你不带他回家吗?”殷北问。

尧烽又捏了下小琚的屁股,小琚用小羊羔一般恶狠狠的眼神扫了尧烽的侧脸,然后道:“今天想跟爸爸还有叔叔呆着。”

事实上殷北也是一个人。

殷北的表哥虽然在J市长居,殷北回来到现在他的表哥应该还不知道,殷北也并没有什么想回去看看的想法,原因很简单,因为那不是他的家,他的家在那个老城区的筒子楼里,现在应该也已经被定向爆破成了一堆废墟,把回忆一片不拉的埋藏在里面。

殷北笑了笑,却徒生几分伤感:“别了,逢年过节本来就是一家人吃饭的日子,你带他——”

尧烽脸上的笑意渐渐平缓下去,没等殷北的话完整的吐出他那张口是心非的嘴,就十分自然的拽起殷北的一只胳膊,力气不大,却没有一点要放开的意思。

然后尧烽的手顺着殷北单薄的外套向下,紧紧握住了他的手:“拉倒吧,请你吃饭去就行了,跟我还别扭什么。”

在外人看来或许是十分和谐的场景,殷北有些慌张的抱住即将脱手的文件和外套几乎被扯进一个怀里,小琚温热的小手贴在了他的脸上,然后小琚啄了啄他的脸颊。

可能是死扛了太久。

在某一天的下午,贫瘠的柏油马路上车流如织,若隐若现的霓虹灯光隐匿在梧桐木的枝芽间,有的孩子蹲坐在树边的雪堆,欢笑着挖出被沉湎许久的枯叶。

殷北点了点头,微微合上了眼。

……

“我擦咧,不是吧——”前台的小张捂着脸道:“这还没下班就开始打情骂俏了。”

张小溪扶着大跌下去的眼镜,飞快的在微信群里发了一句:“三级警戒,今晚有大红包掉落。”

张小溪倒吸了一口凉气,从前在宇峰干的老员工都知道自家老板的从前的习性,只要家庭生活和谐中更上一层楼就肯定会发上一笔,企业扩大规模的时候发的都没有知道老婆怀孕的时候发的多,发红包的理由各种各样“今天你们老板娘生日”“今天老板娘赏口饭吃”。

后来有段时间“老板娘”这个词眼不再出现,取而代之的是“今天太子爷会说话了”“太子爷烧退了”“太子爷今天和撩小女孩裙子的男孩打起来了”。

三个月之前老板在群里发过一个,数额确实不小,大概是张小溪一个月的工资,短短一句话:“人回来了,祝我好运。”


……

只是殷北没想到的是,自己原本就有些剪不断理还乱的日子突然又闯进了一只小猫,把毛线又弄成了乱糟糟的大草原。

殷北这段时间作息不规律,时常加班错过吃饭的时间,凌晨回家饿的不行就囫囵泡上一碗方便面,然后似乎是身体我了报复他一直以来的亏待,即使下了地铁也没有放过他,就像是浮空中有一只手在他的胃上逐渐加紧了力气。

今天J市限号出行,即使不服不忿如尧烽也不得不遵循着城市的规矩,出租车的司机说着一口流利的J市方言,把一辆普普通通的帕萨特开的生龙活虎,丝毫没有注意到殷北愈来愈难看的脸色。

小琚不吃辣的东西,殷北和尧烽都是北方人,尧烽的父亲祖籍江浙,小琚可能是随了爷爷的口味喜欢甜到发腻的江浙菜,那家餐馆是小有名气的三十年老店。

河蚌炒菜薹,河蚌被料酒揉过后已经没了腥气,菜薹鲜翠滑口,这家店殷北的同事结婚的时候他来吃过一次,汤菜味道清淡也算是合他的胃口,不过烧的菜他总是觉得太甜,后来也没什么时间就没再来过。

第二道菜是招牌菜杂烩汤,毛肚鹌鹑蛋和木耳静静的躺在乳白色的高汤里,尧烽想给兔崽子夹菜,却被小琚拒绝了,殷北看小琚有些滑稽的拿着勺子喝汤,有些觉得好笑。

胃里有些翻江倒海,酸水上涌,殷北用手挡着脸作为掩饰。

尧烽皱眉问:“你怎么了。”

“没事,胃病。”

正巧服务员端上来一盘红烧蹄膀,加了冰糖的汤汁裹着晶莹软糯的猪蹄,香气扑鼻,或许是入口即化,蒜末的味道顺着蹄膀特殊的香气进了殷北的鼻子。

殷北捂着嘴让自己偏离餐桌。

尧烽放下了筷子,道:“没事吧?”

殷北感觉眼前的景象被水汽朦胧,他听见自己沙哑的说了一句:“有点难受。”

小琚也抬起头来。

长相本就相似的父子俩一起看着殷北还算矜持的站起身来,失态的撞到了服务员的肩膀,佝偻着腰走进了卫生间。

两分钟之后回到了座位,眼睛有些发红,苦笑着道:“我可能这两天着凉了,不太舒服。”

尧琚抱着那块蹄膀,脸吃的像个小花猫,道:“殷叔叔你要注意身体呀,今天你是不是在地铁上也不舒服,都吓到我了。”

殷北对上尧烽明显在质问的眼神,愣了一下,然后道:“熬完这段时间就好了,我身体我自己清楚。”

尧烽没有想到殷北没有搪塞,苦笑道:“要不我明天陪你去检查一下,早发现早治疗。”

殷北哭笑不得,只好喝了口水润了润食道,铁锈的味道自舌根蔓延上来,他道:“就和以前一样,老毛病。”

尧烽想了一下,殷北确实以前身体也不算好,他压力一大就有些厌食,二十出头就胃溃疡,天气一凉或是吃了刺激性的东西就趴在床上动不了地方,后来也算是尧烽硬逼着殷大夫严格遵照老年人作息时间生活了半年,殷北的胃病也渐渐好了。

不过当初也只是胃疼,现在是恶心。

可能是下意识的心意相通,他们俩确实谁也没有往那方面想。

尧烽正寻思着一会路过药店去买点缓解胃酸的药,服务员就端上来一大盘酱汁浓郁的——糯米蒸排骨,冒着白气儿的排骨微微的颤。

然后在十秒钟之内,殷北又重复了刚才的动作,尧烽拍了拍兔崽子的脑袋,道:“吃你的,别乱走。”

就小跑着跟了过去。

殷北胃里已经空空如也,只能吐出些酸水来,也没有让他觉得舒服了多少,食道因为剧烈的痉挛似乎有些伤了,吐出的酸水微微泛着粉红色的泡沫——

胸腔一路火辣辣的疼。

要不请一天假把,食道都吐伤了。

殷北心想。

他撑着隔板间的墙站了起来,然后就那么理所当然的接过了有人递来的卫生纸,殷北道:“谢谢。”

嗯?

我刚没锁门?

殷北转了身缓慢的呼吸,然后听见尧烽叹了口气,道:“跟我去医院。”

说完还补充了一句:“你要是说不去,我就把你扛着走,看谁能打得过谁。”





——————tbc——————
殷北:尧先生,你不是厉害吗,你打啊?
尧烽:——您说笑了,不敢,不敢。
小琚啃着猪蹄:咱家是不是要来人了?
殷北自信道:这不可能。
尧烽:儿子,咱顺着他。

楼主 古风情调  发布于 2018-02-08 16:47:00 +0800 CST  
《新春贺岁小剧场》

part 1 《用一段话总结烽北的故事》

哈士奇,雪橇三傻之首,在威严和犯二中无缝切换。
狸花猫,中华本土田园猫,是不那么粘人的猫咪品种。
有一天,哈士奇在野地里叼了一只狸花猫回来。



楼主 古风情调  发布于 2018-02-15 19:48:00 +0800 CST  
part 2 《烽北剧组NG集》

(时间:殷北把自己揣上小琚的事告诉尧烽)

殷北:尧烽,我和你说个事。
尧烽:嗯。(晃着尾巴)
殷北:我怀孕了。
尧烽:(旋转跳跃螺旋升天)有啦?
殷北:嗯。
尧烽:男孩女孩?

导演(斯文):卡卡卡卡!说什么玩应呢!
殷北:(翻白眼扶额)知道我为什么不当医生了吗,说出去太丢人了。
尧烽:(默默退回墙角背台词)

(时间:殷北怀上小公主)

殷北:我这是——
小琚:(眨巴着天真无邪的大眼睛)叔叔这是怎么了。
尧烽语重心长一把搂过儿子:大儿子,乖,我又要当妹妹了,你有爸爸了!

导演(斯文):现在换演员还来得及吗——
殷北:我擦咧我怀孕了!!!!这不可能!!!
导演(斯文):尧烽我有话对你说。
尧烽:您说。
导演(斯文):你已经拉低整个剧组的智商了!

小琚:没事,我智商高,我妹妹随我就没事了。


(时间:殷北回国后第一次被尧烽吻 地点:咖啡厅)

导演(斯文):争取一次过啊,三,二,一——action!

尧烽:你太折磨人了,殷北,我不是菩萨,也不打算茹素半生,你的演技和原来一样插进,你根本没放下。
殷北:(心里有点紧张默默倒数)
尧烽:你那里根本不是空的。

导演自言自语:这场吻戏挺难拍的,因为殷北要跑,尧烽得追,这时候就得抓准殷北的手腕把人扯回来,然后流畅自然还带点粗暴的亲下去,这场戏是感情的转折,得通过一个吻的镜头语言让殷北发现自己错了——

三秒后。

导演(斯文):满头黑线,尧烽演员你怎么能亲到玻璃窗上呢!

第二次。

导演:卡卡卡卡!尧烽你亲偏了也就算了!怎么都把人家脸砸肿了!

第三次。

导演:卡!亲完了手别乱摸!下一场就是床戏!猴急什么呢!



楼主 古风情调  发布于 2018-02-15 19:48:00 +0800 CST  

part 3 《你可能不知道的事》

导演(斯文):今天十分荣幸的请到了我们的殷北先生来到新春贺岁晚会现场!

殷北:谢谢,想问什么都可以,仅限今晚。

斯文:那我就不要脸的问咯,你回国两个月就被实验室的后辈表白了,尧烽表示自己很有危机感,请问一下追你的人多吗?

殷北(扶着眼镜):其实不少的,应该比尧先生要多,念书时因为成绩好经常被塞情书,工作了之后很多前辈给我介绍男女朋友,出国了因为长相比较有东方的特点也经常被表白。

斯文:万花丛中过的男人——

殷北(苦笑):没有。

斯文:还有一个小问题,你喜欢孩子吗?

殷北:其实是不太喜欢的。

斯文:但是你到最后会有两个聪明可爱的宝宝喔,既然不喜欢,能谈谈为什么不喜欢吗?

殷北:与其说是不喜欢,我虽然很喜欢在工作中寻找些成就感,但是这次不会用工作搪塞过去了,倒不如说是我自认为还没有成熟到能承担教育好下一代的责任,而且你知道的,我一路跌跌撞撞的长大,我害怕总有一天我的孩子也会看见这个世界上的苦难,我害怕不能保护好他们。

斯文:那能请殷北先生谈谈对生育这件事情的看法吗?

殷北:我觉得生孩子这件事是建立在人生足够安稳快乐的基础上的,如果我还年轻可能会凭着一腔热血或者是对一个人的感情,然后义无反顾的去给他生孩子,但是我已经三十多岁了,不可避免的会越想越多,另外还有一点,我认为婚姻与传承都不是人生中必要的环节,也同样不能用这两点标榜一个人的存在价值。

斯文:这也是你会喜欢尧大大的原因吗?

殷北(微微脸红):凑合过而已,哪有什么喜欢。

尧烽:斯文,帮我看一下大少爷和大小姐。

斯文:诺。

殷北:你要干嘛。

尧烽:今天过年,有什么事情咱们床上说。

殷北:小人!


楼主 古风情调  发布于 2018-02-15 19:49:00 +0800 CST  
过年好忙,每天都在饭店和洗浴中心度过——
产出点小甜饼的番外粮食,新春贺岁小剧场,外面鞭炮声好吵,那么祝所有看文的各位!狗年旺旺旺!

楼主 古风情调  发布于 2018-02-15 19:53:00 +0800 CST  






楼主 古风情调  发布于 2018-02-23 22:27:00 +0800 CST  





楼主 古风情调  发布于 2018-02-23 22:27:00 +0800 CST  




楼主 古风情调  发布于 2018-02-23 22:27:00 +0800 CST  
说起来我觉得是报应,前几次刚写殷北在地铁站吐的昏天黑地,我昨天就因为胃肠感冒在商场吐的昏天黑地,我现在终于知道殷北当时有多难受了...
经历了一天,我终于从38.5降到了38度,殷北北我对不起你啊呜呜呜

楼主 古风情调  发布于 2018-02-23 22:29:00 +0800 CST  
有那么一瞬间,殷北觉得自己和十年前一样,虽然现在再也没有朝气蓬勃的热血,可仍是在有些时候,对待一切事物看法天真。

天气阴沉就会下雨,鞋子磨脚就不能再穿,电话不接就不会打第二次,逃避了就这辈子不用再去面对。

不成熟。

那天为什么和尧烽做了呢?

因为在目光流转间,殷北看见了尧烽的眼睛,确定他是真的喜欢自己,尧烽抓住他的手腕,骨节分明的手指是带着微微凉意的,轻微的烟草气息随着微风散进他的肺腑,然后他被吻了。

那种穿透灵魂的目光让殷北产生了一种愧疚的感觉。

原来他一直被坚定的选择过。

但殷北知道,问题出在他自己的身上,那年他也爱一个人入骨,每天早上会趁着尧烽偷睡去蹭他的嘴角,二十二岁的春暖花开和二十九岁的酸甜苦辣混在一起,他从期待回家到每天在回家的地铁上满脸疲态。

安定。

生活仿佛死了一样的安定,缝隙中开始藏污纳垢,殷北一直觉得感情是两个人的事,也几乎从没考虑过尧烽并不是一个人,他有他的家人,不是所有人都像是殷北一样孑然一身,后来他怀孕了,老实说,殷北从没期待过一个属于他的生命,抚养一个牙牙学语的孩子长大,告诉他这个世界的是非善恶,保护他不被任何人伤害,这份责任太过重大,从知道自己肚子里装了个小家伙的那一刻起,殷北感觉自己头顶乌云密布。

接下来要怎么办?

小琚在他肚子里的那九个月,或许比他远赴异国他乡独自面对的五年更难熬,无法言说的恐惧与期待感并驾齐驱,嗜睡让他原先清明的脑子整天昏昏沉沉,小腹日新月异的隆起,工作的事情搅得他焦头烂额,每天疲于奔命。

除了在尧烽面前,他很少感受到真正的放松和快乐了。

然后一些意外,让他在这个男人面前都开始小心翼翼,他仿佛失去了最后的归宿,那或许是真正的同床异梦,殷北开始丝毫不期待明天天空升起的太阳。

期初殷北只是想独处一段时间,但是问题没有解决,时间拖得越长,原先汝窑纹路一般的裂痕就逐渐被风化,皲裂成一道道鲜血淋漓的伤口,后来一阵生不如死的痛苦之后,小琚出现在他的生命里了,也让殷北确定了一点——

他很难去教会这个小家伙如何生活。

所以冯媛的出现对自己来说可能只是一个借口,殷北一直知道,尧烽是这场感情里最大的受害者,他的离开,从头至尾的原因或许也只有一个。

殷北觉得他们之间不合适了。



殷北还算冷静的起身,他真的没想过自己会再怀孕,二十四岁那年他第一次流产了,从那以后二十九岁才怀上小琚,更何况那次大出血凶险的很。

殷北突然反应过来,二十九减去二十四,三十四减去二十九。

又是五年,垂头苦笑。

不用挂号了,殷北知道现在身体的各种不适为什么会给他带来熟悉感,这个月好几次险些在超净台前睡着,没有食欲,闻到一丁点味道就冲到卫生间去吐个死去活来,殷北拎起外套,一言不发的起身出门,靠在急诊的走廊扶手上,抬起头看飘忽不定的阴冷光亮。

殷北下意识的把手伸进宽松的下摆,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用手掌包裹住。

耻骨联合上已经能摸到一小团触感不同的东西。

居然藏到了现在。

尧烽小心翼翼的把小琚单臂抱了起来,神情复杂的看着殷北的眼睛,小琚也感觉到气氛不太对,搂住尧烽的脖子不肯撒手,从尧烽耳朵和头发留下的一点缝隙里偷偷望着殷北的侧脸。

小琚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敢确定的只有一点,就是爸爸惹叔叔生气了。

尧烽往上托了托小琚的屁股,结结巴巴的问道:“呃…要不明天换家医院?”

殷北脑子很乱,干脆衣服一披,往地上一蹲,像只鸵鸟似的把自己的脑袋埋进胳膊里,再抬眼,眼神阴鸷,又回到了从前的面无表情,为人父之后那点温柔也都被突如其来的打击消磨殆尽。

“换什么医院,我就是权威。”殷北冷笑:“尧烽,你真厉害。”

“那个,谢谢夸奖。”尧烽道。

话出口殷北是有些后悔的,不过他现在根本不想考虑那天晚上是因为谁才没有下楼去买套的责任,老实说,这种事情不分年龄段,兴致上来就很容易一忽略掉一些概率很低的事件。

殷北冷笑一声,道:”挺晚了,你们回去吧,我自己呆会。“

小琚明显感觉到自家老爹的脊梁骨猛地抖了一下。。

好怂。

尧烽道:“那个,殷北,有什么事明天一起商量,别在晚上做决定,兔崽子明早要去幼儿园,我把他送回去。”

殷北看都没看他,仍是蹲着摆了摆手。

又是这样。

每当快找到一种生活方式的时候,总会飞来一刀,悬在半空的铁秤砣应刀而落,又把他砸的稀巴烂。

殷北听着脚步声消失在走廊尽头,他也站了起来,头晕的厉害,他抱着外套和公文包从匆忙的人群中挤过去,走到医院中庭的停车场,氤氲的视野中,汽车的氙气灯构建成地上的星河,城市上空飞机轰鸣而过,今夜也没有星星。

“你又犯错了。”殷北挂上耳机,自言自语:“当断不断,还留恋。”

殷北去药店买了根验孕棒,期待着抓住最后一根能不让他淹死的稻草,到家之后甩上门把自己关在卫生间里。

明晃晃的两道杠。

殷北放了一浴缸的热水,把自己埋了进去,眼镜都忘了摘,一只手抚上小腹,看起来像是赘肉一样隆起了个小弧度,一条发棕的细线在白皙的皮肤上有些扎眼。

讨厌吗?

殷北这才发现,虽然都是意外,当初小琚是意外,这个孩子更是意外。

但就是舍不得。

从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的那一刻起,殷北的脑子里就没有窜出过要打掉的想法。

其实刚刚怀上小琚的时候也是,自己也只是因为害怕而已,从没有真正的想不要他。

尧烽对你?

爱你如命,惜你入骨。

你对小琚呢?

恨不能把自己揉碎了,去铺好他长大的途中要走的路。

你对尧烽?

殷北把整个脑袋都埋进浴缸里,温暖的水猛地灌进耳朵,一股寂静的嘈杂,他只能听见自己呼吸的声音。

不清楚。

很多关于爱以外的感情混杂在一起了。

做人这么难,你也想要做人吗?

殷北摸着肚子问。

——————tbc——————
没坑,真的没坑。
毕竟生活也不止写文一件事情。
殷北这个人我绝对不要和他结婚,性格好别扭。

楼主 古风情调  发布于 2018-05-01 12:52:00 +0800 CST  

楼主:古风情调

字数:50088

发表时间:2017-10-15 07:08: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8-12-31 16:32:57 +0800 CST

评论数:2706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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