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公司带给他的污点被去除后，吴世勋找工作果然顺利了不少。


他重新将简历投去他所看中的几家知名外企。然而不用几天，就陆续收到了面试的通知。


这让吴世勋信心恢复了不少，对于面试也就更加重视。


就在临近面试那几天，吴世勋几乎整天窝在电脑面前，连片刻也不愿休息。那会鹿晗正好上午班，出门前就见他坐在电脑前，回来后见他还是坐在电脑面前，甚至连晚饭都是鹿晗打回来他才记得要吃。有时候凌晨两点多鹿晗惊醒，还是见着他开着小灯，坐在电脑前像是在写着什么。


不过这种情况比起两年前，还算比较正常了。


记得那时候的吴世勋，比现在更加恐怖，更加拼命。有时候甚至彻夜不睡，就为了赶份策划书出来。


原因是什么也很简单，他害怕贫穷，更害怕堕落。


所以鹿晗当时就没有劝过他，只是默默地替他熬汤，好给他补补身子，免得熬坏了。


最痛苦的时候，莫过于等录用通知那几天了。


小孩可能是因为压力大还有紧张，整个人都变得十分暴躁，一点小事都能发脾气，虽然是自己在生闷气，但鹿晗也清楚他难过恐慌的心理，可每当劝慰的话要说出口时，就对上小孩那阴沉的脸色，然后，尽数吞回肚子里。


他的劝说，能有何作用？只会更招人嫌弃罢了。


说实话，有时候鹿晗会情愿吴世勋一辈子都不要工作，就那样乖巧地呆在家里，让他每天下班都能见到他，即使要他养他一辈子也好，再辛苦点也好。那样他们就不会有分歧，也不会争吵，更不会走到分手的地步了吧？


只是想法终究也只是想法。不具任何实际意义。


吴世勋最后被一家知名外企录用了，那家企业在业内是全国著名的，就规模和发展潜力来讲，都要略胜他前任就职的企业一筹。


当看见小孩向他提起被这家企业录取时那飞舞的神色，鹿晗是欣慰的。忽而有种将孩子抚养长大的感觉。


只是孩子大了，就得离开了。


而他的作用，也差不多用尽。再也无法，挤出更多了。


那晚吴世勋喝醉了。看到乖巧地躺倒在沙发上的小孩，鹿晗是好气又好笑，也没想到他会兴奋到这种地步，看来这家企业真的是很不错。


“肖卢……”


扶着已经快要睡着的吴世勋回房，还没放他下床，就听见他撅着嘴自己在喃喃，声音糯糯的，听得鹿晗一阵心软。再凑近点，便听见了自己的名字。


“肖卢……酒……肖卢……”


傻瓜。


鹿晗摸着小孩柔顺的毛发，眼眶竟莫名其妙的红了。


你这样，叫哥怎么舍得放你走？


明明哥，该满足的啊……


————————————————————————————


吴世勋又重新开始上班了。


日子，仿佛又回到了两年前。那时的小孩就像现在那般，笑眼弯弯地喝着牛奶，右手还捏着块咬了一半的吐司。


那是鹿晗最喜欢的模样。


“你上班小心点，和同事好好相处。”边替他整理衣领，鹿晗边叮嘱道。


“是。”男子笑得乖巧，像个大型狗狗一般，就差身后没摇个尾巴了。


“好了，快去吧。”


鹿晗拍拍他西装，示意他赶紧去上班。男子猛地在他额前吻了一下，就拎着包匆匆离开。


只留下男人愣愣地摸着被吻过的额头，一时间，不知该作何反应。


但最后，他还是苦笑着走回餐桌前，细细地收拾起来。果然年纪大，想玩也有点力不从心了。


吴世勋到国内知名企业上班了，而鹿晗也回到了他的停车场保安岗位上。


各司其职，如两条不相交的平行线般。


这次鹿晗没有去问吴世勋在哪儿上班，几点下班，像是在遵守无形的游戏规则般，很自觉地就将自己限制在一定的范围内。


关心则乱，关心则乱。


想要在这场游戏生存下去的法则，就是尽量做到不闻不问，只需做好自己的模范保姆，模范情人便可。


爱，什么的，没人会稀罕他。那么贱的爱，有谁会去珍惜？


但他也无法去控制自己，就像吸毒者般，有时脑子还没发出指令，身体就已经行动起来了。宛如有不可抗力。


就像现在，即使心里很难过，但口头上，却已经原谅他了。


“肖卢，我今晚不回来吃饭了——”


“……好。”


望着桌面上那一大桌冒着热气的菜，以及手中的筷子，鹿晗的语调是轻松而愉快的。“哥也是刚回到，都还没做饭呢。”


“是吗，我还怕肖卢你已经弄好了呢。”


“还没呐，就算你回来还得等。”他这样说道，唇边的笑容却比哭还难看。反正都看不到，又有什么所谓？

“那我先挂了。”吴世勋说完最后一句就挂了电话，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嘟嘟’声，鹿晗动作缓慢地熄了屏幕，然后再慢慢地挪回到餐桌前，独自坐下来吃饭。


这已经是第几次了？


鹿晗夹了箸青菜放到碗里，好像是第四次了？还是第五次？他都快记不得了。有时候他也觉得自己很笨，明明回不回来吃饭就一个电话的事，但他就是不想去打。


在某些小事情方面，他对于自尊这种东西又莫名地执拗起来。


总觉得似乎做了这事，自己在小孩面前就好像完全没了自尊。连他自己都有点看不起自己的感觉。


慢吞吞地把饭菜吃了一大半，直到最后有点想吐时，男人才停下箸子，把剩下的菜全拿去倒掉，最后把垃圾打包好，开门放在楼道里。动作一气呵成。


他不想让吴世勋见到那一桌子满满的剩菜，也不想他知道自己究竟为他做了什么。与所谓的自尊心无关。


只是纯粹的，不想给他带来过多的负担。


这点，也是他能继续在吴世勋身边留下去的原因之一。


吃过晚饭，男人就很平常地先看会电视再去洗澡。肚子里的饱滞感仍未消，让他想洗澡也不行，最怕一会全给吐出来了，那可是花了他很多钱买的菜啊。


看到指针慢慢挪到九，他才勉强撑起身子，走进房间去睡衣洗澡。估计小孩也得等到十一点左右才会回来。


每次吃饭都得吃那么久，应酬什么的，真是挺麻烦的啊。回来还带着满身的烟味和香水味。


想到这，男人忽而觉得胃部抽搐了下。缩了缩身子，他有些蹒跚地走进了浴室。


那香味，挺俗的。


所以说，他有时候真的情愿吴世勋不要工作。


洗完澡出来，鹿晗就接到了金钟仁的电话。说实话，最近由于忙小孩的事，他差点都把这个弟弟给忘了。


“鹿哥，你还记得我嘛。”才刚接起，那头就传来了委屈的声音。


“说什么呢。”鹿晗轻斥一句，可嘴角也有点不好意思地弯起。


“好久不见了，都不见你找我。”


“哈哈，最近有点忙，所以……”男人听不得别人撒娇的声音，挠挠头，有点尴尬地解释。


“世勋他找到工作了？”


“咦，他没和你说吗？很早就找到了啊。”鹿晗有些奇怪道，电话那头顿时沉默了。良久，才慢慢道出一句：“是吗？”


“呃…”鹿晗一时间也不免疑惑了，可那头语调一转，又轻松道：“鹿哥都不想我吗？要不什么时候我们约出来吃饭吧？”


男人见他转移话题，也抑下心底的疑惑无声地配合他：“吃饭而已，来鹿哥这里，鹿哥给你煮不久行了。”有些事，他还是不懂较好。


“那择日不如撞日，就明天吧。”金钟仁又安静了一会，才慢慢道。“行不行啊？”


“可以可以，那鹿哥明天就煮你饭。”男人豪爽地答应了，接着又寒暄了几句才挂上电话。


只是心中疑惑吴世勋和金钟仁到底怎么了。


鹿晗那晚没有等到吴世勋，他睡下的时候是凌晨一点多，而吴世勋估计是两点多才回来吧，第二天他轮休，鹿晗又不好打扰到他，就先忍着打算晚上下班回来再和他讲。


结果傍晚是就收到吴世勋说他晚上要出去吃饭的短信。


饭局挺多的呀，看来小孩在公司里混得不错。男人苦笑了下，然后收拾好东西去买菜。这下正好了，两人份的菜式比较好煮。


“咚咚——”


就在鹿晗把最后一道菜送上碟子时，就听到了敲门声。他笑了下。赶紧去开门：“你这小子时间还赶得挺准的呀。”


“那可不是。”金钟仁提着大包小包站在门口，脸上的笑容灿烂。“看，这是我吃饭的赠礼哟~”


“真是的，说多少次不用买东西来。”鹿晗赶紧接过他的东西放好，“等会吃完饭记得把他们带走知道吗？嗯？”


“鹿哥，世勋不在？”身后没有接他的话，莫名其妙地问了句。


男人愣了下，笑着答道：“他出去吃了，公司有事吧。”


“那只剩我和鹿哥两人了，二人世界吗？”唇边扬起坏笑，金钟仁凑近鹿晗，不正经道。


“说什么呢？”轻轻在他肚子捶了下，鹿晗笑着瞪他一眼，赶紧走入厨房端菜。“快来帮忙。”


“好的，大王。”金钟仁狗腿地应道，赶紧屁颠屁颠走进厨房帮忙。


晚饭后，金钟仁又漫不经心地问了句吴世勋大约什么时候回来，得到鹿晗大概十一点的回答后，就很愉快地坐到地上，拿出他的游戏设备缠着鹿晗陪他玩。


一直到差不多近十点才提出要离开。


“那你自己回去要小心点。”鹿晗拎着一袋东西跟在他身后，边看着他穿鞋，便絮絮叨叨地嘱咐道。“还有这包东西也拿回去，我哪吃得了那么多。”


“为什么吃不了？”金钟仁无辜地抬头，防不胜防地就捏了男人脸颊一下。“肉都没多少了，还不多吃点？”


“呀…”男人被他吓得一缩，有些警备地看着他：“臭小子我可是哥啊，哥！”


“我知道啊。”金钟仁眨着眼睛，继续无辜道。然后又冷不丁地揉揉他头发。


“喂！”


“嗯？”坏笑着，金钟仁仗着身高优势继续揉弄鹿晗的头发，看着他气鼓鼓的样子心里觉得莫名地可爱。


鹿晗有些心慌地挥开他的手，那掌心传来的热度，炙热地让他恐慌。正想开口警告他的时候，却听见身后传来冷冷的质问声：


“你们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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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墙上的挂钟缓慢行走着，每一下，都发出沉重的滴答声，在寂静的屋内显得别样突兀，而同样蔓延着的，是那噬人的沉默。


男人搓着手，有些忐忑地望着坐在沙发上的男子。


男子脸色阴沉，薄唇紧抿着，眼里是他看不懂的暴戾，他就那样安静地坐着，如头蛰伏的野兽。


“他今晚为什么会在这？”沉默了许久，男子终于开口。


“他只是来吃个饭……”


男人回答道，声音嘶哑而干涩，透着几分委屈和无奈。


男子闻言，也不接话，只是沉默地抬头盯着男人，目光里尽是探究，像是想看出些什么。


“鹿晗，你是真不懂还是假装不懂？”


男人不解，相握的双手拧得紧紧地，望着男子的双眸划过丝受伤。他不是聋子，男子语气里的讽刺和质疑他岂会听不出？


只是他不懂，他为何要这样问。


“我……”他嘴唇翕合，似乎想要为自己辩解，可是半天都挤不出一句完整的句子。


他要解释什么？他，为什么要解释？


“以后不要再接近金钟仁了。”


没等他说完，吴世勋有些烦躁地扔下这一句，然后扯扯领带，打算去浴室洗个澡。


鹿晗闻言怔了怔，唇边挤出抹苦笑：“呀，吴世勋，再怎么说，这交友的权利.我还是有的吧？”


“交友？”男子闻言，脚步顿了下，背对他，轻笑着道：“你有什么值得人家图？你以为金钟仁真只是个小职员？”


鹿晗定住了，脸色有些发白，吴世勋的话犹如一声响雷，彻底让他清醒过来。望着吴世勋的背影，他嘴唇动了下，似乎在说些什么。


但最后，他还是扬起嘴角，无奈地，宽容地笑了。


臭小子。


他说。


臭小子……


——————————————————————————


翌日醒来鹿晗还是照常起来煮早餐，他最近都轮值午班，也不计较多睡那几个小时，于是早早爬起来给吴世勋做早餐。


但小孩就似乎不是那么回事了。


可能昨晚也觉得自己说的话太过分，近日来不卖乖不痛快的吴世勋今日明显是想装也装不了，就那样安静地吃着早餐，时不时小心翼翼地瞟鹿晗两眼。


鹿晗不是不知道，但懒得理他，笑了下当作没看见。


吴世勋却是看到了这一幕，当即脸色就沉了，他一向是被鹿晗宠惯了，平日呵在嘴里捧在手心就怕一不小心摔坏了，如今哪受得了这种待遇。那笑容到他眼里就成了光明正大地嘲讽，顿时让他心里那个恼怒啊。


于是筷子一扔，抿着唇不吃了！


“咳咳！”鹿晗差点被喉咙里的食物噎住，捂着嘴干咳了两声，也放下了筷子。


吴世勋脸色稍微缓了点，看着男人，像是在等着他哄自己。


“这喉咙挺不舒服的呀。”男人捏了捏脖子，兀自站起来往厕所走去。丝毫不顾吴世勋那比调色盘还要好看的脸色。


呵呵。


男人站在厕所的镜子前，想到小孩现在的反应，明明是想笑的，但笑容到了唇边，却又变得异常苦涩。


吴世勋和鹿晗之间的互动，似乎又回到了分手前的日子。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只是吴世勋不敢事事都迁怒鹿晗，而鹿晗也不是事事都忍着吴世勋了。那还得看他那天的状态如何，还有，看金钟仁。


没错，就是金钟仁。


“咚咚！”


傍晚，吴世勋很准时地回到了家，鹿晗因为上早班的缘故已经在厨房忙碌着了，胡乱地摁着遥控器转台，吴世勋有点烦躁地看了下闹钟，果然在五分钟就响起了敲门声。


靠，又来了！


“世勋，快去开门！”鹿晗的声音在厨房里传来，而门外的敲门似是得到感应，敲得更加用力，还带着节奏。


没完没了了是吧？


粗暴地拉开门，吴世勋不出意料地看到了那个迫使他每天都要提早准时回家的，每天都不要脸地来蹭饭的昔日的友人，金钟仁·。


“你怎么又来了？”


“你家什么时候搬到海边去了？”金钟仁淡淡地看他眼，随口应付道。就在吴世勋蹙眉去思考他这句明显话中有话的话时，就接着道：“管得挺宽的。”


吴世勋一时没话说，只能瞪着他。瞪着他脱鞋换鞋，瞪着他走进屋，再瞪着他走进厨房亲密地和男人打招呼。


该死！

自从第一晚金钟仁来后，吴世勋心里就很不爽。下班回来见到两人十分熟稔地在聊天，笑得那叫阳光灿烂，他当即就想摔门走人。一个是情人，一个是觊觎你情人的昔日好兄弟，你说吴世勋的感受能好到哪里去？当即就想赶人了。


可金钟仁不仅气定神闲地坐在他家沙发，还边喝茶便冲着他说：“凭什么滚的就得是我啊，不想碍眼你就自己走呗。”


一句话说得吴世勋当场就想发飙了。


但鹿晗只是怯怯地看他眼，说了句‘别闹了，赶紧吃饭吧’就继续沉默着。


吴世勋那个面子都掉光了，他本以为鹿晗会护着他的，结果…结果…..


不过他最终还是忍了，他要一直呆到最后，好让金钟仁明白这到底是谁的地方。


可金钟仁似乎和他杠上了。


不仅一个星期连续好几天到这里来蹭饭，而且还当着他的面‘引诱’他家的人，他是当自己不存在的是吧？夹菜给那男人也就算了，甚至还想替男人擦嘴？！


鹿晗也好像完全没察觉到金钟仁对他的意思，还傻乎乎地跑去感谢他，那眼里明显的受宠若惊简直让吴世勋心里直翻白眼。


这两人真是够了！


“砰！”


饭桌上，吴世勋盯着金钟仁第五次给鹿晗夹菜时，两人那明显的互动，终是忍无可忍地扔下了筷子。


鹿晗一阵，有些吃惊地望向他。金钟仁则是抬眸看他眼，径自低头继续吃。


“还让不让人吃饭了？”


吴世勋看着两人，阴恻恻地道。


“咦……”鹿晗像是没反应过来，呆愣愣地望着吴世勋猛地站起身，踢开凳子就离开了饭桌，暴躁地抓起沙发上的外套。


“世勋！”鹿晗见状，赶紧吼了句，想要拦住他。“你不吃饭了？”


吴世勋闻言顿住了，回头对着他笑得讽刺：“这顿饭哪还吃得下去？恶心都恶心饱了。到外面吃还没那么倒胃口。”


说罢，就头也不回地摔门而去。


只留下鹿晗一人呆呆地望着门口，像是消化不了他的话。


“……鹿哥，继续吃饭吧。”


沉默了许久，金钟仁才捏捏他的脖子，开口劝他吃饭。“再不吃就要冷了。”


鹿晗仍是呆滞地坐着，没有动作。


“吃吧，这鱼很滑。”金钟仁夹了箸鱼肉放到他碗里，又摸摸他的头，让他赶紧吃饭。


鹿晗这回才动了动眼珠，望着饭碗里的鱼肉，唇边缓缓扬起抹苦涩的笑容：“世勋不在了，你也不用再继续帮我演了。”


金钟仁眸子划过抹异色，手中的动作也停住了。他放下筷子，抬首盯住鹿晗，目光慑人而有侵略性。


“鹿哥……”他说。“我没有在演。”


鹿晗慢慢地看向他，眸中没有多大的波澜。像是早已看透了什么般。好一会，他才缓缓勾起抹凄惨的笑容。


是吗？


真的，是这样？


——————————————————————


那晚，吴世勋很晚才回来。带着浑身酒气，醉醺醺地开门进屋。


鹿晗开着暗灯，冷静地看着他脚步不稳地走进来，脸色冰冷僵硬。鹿晗之事看着，没有想要起身扶他的念头。因为他知道吴世勋是没有醉的。


醉了的吴世勋，是很乖的，嘴边还会挂着傻笑。


“还没睡？”吴世勋将领带扯下扔到沙发上，边喷着酒气边冲鹿晗说话。


“你上哪喝酒了？”鹿晗没有应他的话，只是默默地将倒了被热开水给他。


吴世勋望着面前那冒着热气的水杯，忽然有些想笑。“去哪喝酒还用得着你关心？你不是只管好你的好弟弟金钟仁就够了？”


鹿晗苦笑下，无奈道：“我和钟仁没什么。”


“鹿晗你是真的有迟钝到这种地步吗？金钟仁目的那么明显你都看不出来吗？！”

吴世勋阴鹜地盯着他，大声质问道。


“世勋呐，我……”


“不是让你别靠近金钟仁吗？你是没把我的话听进去是吧？”


“我……”男人听着他那暧昧不明的训斥声，有些困惑，像是有些惊喜又有些不明就里。


“钟仁也不一定是喜欢我啊……”


“……蛤？”


吴世勋闻言差点就没从沙发上摔下来，接着他就很不给面子地大笑出声，趁着几分酒意，笑得更是猖狂。丝毫没有注意到面前男人那惨白的脸色。


等笑够了，他才喘着气看向男人：“你不会以为金钟仁是喜欢你吧？”


看着男人那明显是盛满错愕的瞳孔，吴世勋的唇边的笑容再次灿烂起来。


“他，只不过是当你是个替身而已。”


冷漠而残忍的话，就那样轻易地被吴世勋道出。


男人身子颤抖了下，发白的嘴唇无声地抿起。他没有出声去反驳男子的话，也没有去责怪他，只是安静地，了解着那句话的含义。


“如果他当我是替身的话……”


良久，他才缓缓开口，嘶哑地发言。


“那么你呢？你又当我是什么？”


或者说，你有把我当过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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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吴世勋错愕了。


眼前男人那凄凉无助的目光竟让他一时说不出话来。


他所说的那个问题，答案到底是什么呢？自己貌似，从来没有思考过与之有关的事情吧？之前是情人，男朋友的话——


那么如今呢？他又当鹿晗是什么？


“你在说什么傻话？”装出醉酒的模样，吴世勋有些心虚地仰倒在沙发上，不去看男人。那目光，是他无法承受的。


“说不出来吗？”男人苦笑声，有些嘲讽地道：“还是说你不敢说？”


“你——”


那罕见的语气顿时让吴世勋错愕地注视他，话堵在喉咙完全说不出口。男人如今的状态完全超出了他的预计范围。


即使他的任性将鹿晗气得再生气，他也不会用这种语气和他说话。一般都是轻斥几句就了事，从来不会用讽刺的态度对待他。


慌乱和焦虑的情绪不断在体内涌起，吴世勋眼神闪烁着，不知该说些什么：“我……你…..不就是……”


“不用说了。”男人轻声打断他的话。“我知道了。”


“什么…”吴世勋唇边的话还没说完，男人已经掉头走向卧室了，背影是他从没见过的落寞和孤寂。


宛若，失掉了灵魂般。


其实他什么都不知道。他只是，不想知道罢了。


——————————————————————————————


鹿晗开始变了。


当吴世勋吃着早餐，看到房里地板上蜷缩成一团的男人，心中的烦躁感顿时上升到一种程度。


这是第几天了究竟？


吵完架那天晚上，男人就自发地收拾好被铺在地上窝着，没有抱怨，也没有斥责，就那样安静地躺了一晚上。


吴世勋当时也头晕得紧，男人那种闹别扭的做法闹得他心烦，也就没理他自己睡了。可第二天起来望着仍在睡的男人，吴世勋就开始觉得有些不妥。


早餐还是在的，只是对面，却少了那个男人。


他是有火气的，但更多的是心虚，暗暗地抱怨着男人这么大年纪还像小孩子一样闹脾气，并没太往心里去。


其实他和鹿晗吵得次数也不少，可一般隔天男人就会装作若无其事了。虽然让吴世勋觉得有点烦，不过也不会担心太多。


像这样的状况，还真的没碰过。


情况到晚上并没有如吴世勋所想的那般回归正常，男人已经睡了，蜷在地铺上，像虾米一样缩成一小团，看着就怪可怜的。


真是——


吴世勋心里涌上愧疚感，想拍醒男人让他上床睡，但碍于面子问题，又把手缩了回去。


想着明天要是他不闹脾气了自己又挺烦的。


这样日子其实也不错，没有男人在一旁啰啰嗦嗦和那犹犹豫豫的语气，他乐得清静。


只是这样的日子久了，他就莫名的慌张起来。


男人真的是反常得很厉害。


这段日子金钟仁估计是碰上了出差，就没有见过他人。


而鹿晗像是处处和他作对般。除了晚饭外，就没有试过和他呆在同一个地方。有时候甚至连晚饭也不做，就在那里啃泡面。


那次吴世勋没有说他要回来吃饭，但那晚由于不放心男人，就提前回家，结果熟悉的饭香味没有嗅到，倒是闻到一股子腻人的泡面味。再放眼一扫，就见到男人坐在沙发上啃泡面，那样子像是电影里那些堕落中年人般，颓废地让吴世勋心中火气‘蹭蹭’就往上冒。顿时甚至连摔了桌上那泡面的念头都有了。


“你是怎么了？”


忍下心头涌上的黑暗想法，吴世勋走到男人面前，强压着脾气问道。


男人在发着呆，当听见他质问时，像是忽然从自己世界抽身般，无辜地望了他眼，疑惑地道：“怎么了？”


那瞬间让吴世勋什么话都说不出了。


呵，他还能说什么？


后来金钟仁回来，跑来了他家里一趟。而男人那天就像是回光返照般，买了一大堆好的食材煮给金钟仁吃，话也多了不少，让吴世勋绷了一晚的脸。


金钟仁像是察觉到男人的不妥，有暗地里询问吴世勋究竟发生了何事。他当时心情不好到极点，就没理他，只是吼了句让他问男人去。

“鹿哥，你没事吧？”


吴世勋站在阳台上吹风，隐隐听到金钟仁在询问男人。他有点郁闷，但还是竖起耳朵去听。


“哥没事。”停顿了好几秒，才听到男人的声音传来。吴世勋冷笑了下，脸上的神色十分讽刺。


“真的吗？可是你——”不仅是吴世勋，就连金钟仁也不信。


“是呀，”男人似乎笑了，声音柔和了不少：“钟仁你最近应该挺忙的吧？也不用天天跑来了——”


轻轻柔柔的语气，说出的却是逐客令。


吴世勋心中积了几日的烦闷总算消了不少，想着这么明显的话要是金钟仁再听不懂他也无话可说了。


果然，金钟仁出来时脸色就不太好，见着他暗暗得意的模样脸色更是阴沉，没像之前那样赖着不走，八点还不到就找个借口离开了。


屋子里安静下来后，男人不出意外地又想避开他。只是离开客厅前，男人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复杂地让吴世勋至今都未看懂。


像是在说‘你满意了吧？’又像是在指控些什么——


反正，他不懂。


男人就那样呆在他身旁，有时甚至安静得没有一丝动静，就像死了一般。连眼底，都是空洞的。


现在是在玩无声的抗议吗？


冷笑着合上房门，吴世勋粗暴地抓起公文包和西装就去上班了，那重重地摔门声像是要给男人听一般，重得连门框都在震动。


还真把自己当人物了？还敢对他甩脾气？


那一天，吴世勋上班时像带着个炸弹般，这几天积压的郁闷和委屈让吴世勋无处宣泄，


稍微有同事询问他解释不清楚时，他就好比子弹上膛后，‘砰砰’地不断喷发怒气。弄得得办公室的人一整天都不敢去招惹他。


那个男人究竟想他怎么样？让他闹了这么多天脾气还不够吗？


最终，先爆发的那个人，还是吴世勋。


那晚回到家，又是见到男人捧着碗杯面在那里吃着，桌上还放着个面包。厨房里别说菜了，连米的踪影都没。


当时吴世勋就气得抓起他桌上的面包摔到地上，狠狠地踩了几脚。


“你他妈的现在到底是在做什么？！你他妈的装给谁看啊！”


男人吃着泡面，有些受惊地望着他。


那模样让吴世勋更加恼怒：“你想要谁的同情啊？！每天都摆出副死人样，到底是要干什么？！”


男人沉默了，就那样定定地看着他。


“你倒是说话啊！”


吴世勋再也受不了了，抓起他手里的杯面就往地上摔。


“你他妈的倒是给我说话啊！”


“你到底要我怎么样！”


男人终于也爆发了，怔怔地看着他，大声地吼了句。


霎时间，两人都寂静了。


整个客厅里，除了泡面流出杯碗的潺潺声，安静地可怕。


“吴世勋…你到底，要我怎么样？”


男人跪坐在地上，像是终于忍受不了般，抱着头，无助地道着。


“到底要我，怎么样？”


吴世勋望着男人那模样，莫名其妙就慌张起来，他从没有见过男人这副模样，男人从来没试过这个样子，就像疯了一样，从来……都没试过……


这个真是鹿晗吗？


“你要我怎么样？你还要我怎么样……”


男人就像疯了般，不断摇着头，自己低喃着，泪水顺着他的脸颊，缓缓地下滑，低落在地面上，濡湿一片。


吴世勋终是慌了手脚。“扑通”一声跪坐在地面上，伸出发颤的手就想去触男人的脸颊。


“肖卢……”


“你到底要我怎么样……”男人没有理会他，仍是自顾自地呢喃。


“肖卢……我们不吵了好不好？”


“……”


“我们不吵了……”缓缓地将男人拉近怀里，吴世勋抱着他，有些嘶哑地说着。他心里很恐惧，莫名的恐惧。


“不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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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伙伴看下时间，刚刚好隔了两天哟~！！【哟哟，切克闹，我真是个准时的卤煮~

小伙伴还满意卤煮的速度不？？

快点来夸奖我

又吞我艾特啊啊啊...求助小伙伴们呀....【没艾特到的小伙伴莫怪卤煮啊啊啊...我尽量提醒！！！

一会我被度娘弄死就惨了【忧桑...............

又到了检验谁是会主动来的乖孩子的时候了嘤........

小伙伴们………卤煮最近社团招干…虽然是小社团不过也忙死了，卤煮都烧了两天了…催更的小伙伴们对不起………我真的会尽快更文的，米亚捏…大家好好学习嗷…！要相信你们的卤煮…

==============================疯============================
度娘这是改版的节奏咩？！！


为嘛都排成了密密麻麻的一行啊嘤......


在介个意想不到的时刻，我终于回归啦！！【小伙伴们想我不？？？


以后更文会回归正常速度嗷~！！！


感觉驯鹿突然有种变 ‘嘘’！态恋情的赶脚.....【嘤.......

第十五章
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没有争吵，也没有所谓的无声抵抗，更没有冷言冷语。
菜香仍旧弥漫在小小的租屋里，饭桌上的饭菜冒着热气，色香味俱全。两个男人面对面的坐着，安静地吃着自己的饭，偶尔会抬眸望一下对方。
看上去，是那么的温馨幸福。
而背后隐匿着的伤痕与裂缝，就只有两人自己清楚。
食不知味地嚼着菜，吴世勋时不时偷瞄下对面的男人。目光中带着疑惑和几丝探寻。
男人像是察觉到了什么，迎上他的视线，腼腆温和地笑了下。
顿时，一股无力感涌上心头，吴世勋狠狠拔了口饭，有些泄愤地咀嚼起来。又是这样，每次都是这样，他就不能有点别的反应吗？
那晚过后，他就和男人重归于好了。当然，‘好’也指的是重新回到昔日的相处模式。男人没有再沉默，也没有再逃避，更不会再像个废物一般不做事。男人还是之前那个男人，那个温和得来，有点懦弱的男人。
他对自己也没有变，俩人的日子还是那样过着，早餐晚餐，一样不缺。总算不像前段时间那般，回到家就是对着个冷冰冰的房子。那种男人带给他的难以掌控感，着实让他很慌张。记忆中的鹿晗，绝不是那样的人。
幸亏，他恢复了正常。
按理说，吴世勋应该是要松一口气的，毕竟他又重新占回了优势。而男人也和从前一般，安分地在他身边带着。只是，他总有种挥之不去的慌乱。每每看着男人那波澜不惊的眸子，他就不由自主地想将男人束缚起来。
他感受到了威胁。
即使如今，占上风的人是他。
男人比起以前更加沉默了，虽然偶尔会和他说上一两句，也会笑，但也只是无关痛痒的事，之前他会在乎自己晚回家，会斥责他不吃饭，会担心他的胃……可如今可谓是少之又少。
可能是他太忙了吧，每当回到家，男人早已睡下。一天下来，两人除了早餐那段时间外，无任何交集。
对着眼前赤歙裸歙裸的现实，吴世勋是心虚的。不能全怪男人的沉默，他自己的忙碌也是造成这件事的缘由之一。不，应该说是主要缘由。
但男人那无谓的态度也让他挺恼火的，有时他实在是看不惯他那平静懦弱的神情，就故意发脾气，可男人就苦笑着说声对不起，然后独自躲进房里。
人家都说对不起了，他这个没事找茬的人还能说什么？唯有自己跟自己生闷气，就像木棍搭在棉花上，自讨无趣。
看吧，刚才又是那种态度，这着实令吴世勋感到烦躁。
感觉就像是他自己在演独角戏般，而男人就是场外的观众，无声有冷静地看他沉浸在焦虑和不安中。
有时他都快觉得自己像个疯子般，忍不住冲男人发一顿脾气后，就见到男人略微惧怕的目光，然后男人竟无奈地苦笑着反过来安慰他。
靠。
这男人要逆天了是吧？
无论他做什么，男人总是一笑了之。那种感觉太难捉摸了，根本就弄不清他在想什么。男人突然之间聪明起来，令吴世勋开始慌乱了。
他厌恶如今这种难掌控的状况，却又无法去指控男人。他无法因闹脾气、耍性子而去指责男人，因为现在的男人对他来说，是完美的。
没有像以前那般管东管西，也不会在他耳边唠叨，他发脾气也不会回嘴，夜归也不会守在客厅等着斥责他，他待他很温和，也会关心他，笑容更是比以前多了。
完全是吴世勋心目想要的情人。
准确来说，如今的鹿晗，更像个完美的保姆。
吃过晚饭，吴世勋想要替男人收拾，却被他阻止了。
“你去看电视吧，哥来收拾就好。”
男人那温柔的笑容看在吴世勋眼里十分刺眼，心头烦躁感越盛，他就把手里的碗一扔，自己跑去看电视了。留下男人无奈地笑着，边摇头边将碗收进厨房。
“该死。”
坐在沙发上，吴世勋盯着男人忙碌的身影，忍不住咒骂了句。骂的是男人，也是自己。
什么时候起，男人竟让他如此费心机？就为了他冷淡的态度？
将时间浪费这种人身上，不是很可惜吗？
脑海里不停地抱怨着，但吴世勋的身体还是不受控制地向厨房走去，用力地将男人搂进了怀里。
“世、世勋？”
正在洗碗的男人吓了一跳，滴着水的双手停在半空中，有些不知该往哪儿摆。
“闭嘴！”
将头埋在他颈脖间，吴世勋毫不客气地重重啃咬了他脖子一下，冷冷地呵斥道。
男人有些吃痛地低吟一声，既不解又委屈。“到底怎么了？”
“不是说让你闭嘴吗？”男人瑟缩的窝囊样让他心头更加躁闷，吴世勋扳过他下巴，直接吻了上去，封住他还想说话的嘴。
“嗯……”唇舌交缠间，濡歙湿的感觉都在刺激着两人，男人那微弱的哼唧声更是像猫爪般，挠得吴世勋心痒难耐。
“这么快有感觉了？”讽刺一笑，吴世勋将他手上的泡沫冲干净后，就直接将他抱起，扔在沙发上。
“世勋……”男人有些难堪地蜷缩在沙发上，看着正褪去衣服的男子，身体哆嗦个不停。
“鹿晗……”吴世勋俯下身，将男人整个人都罩在怀中，坏笑着凑近他耳畔，轻声道。“你不想要吗？嗯？”
“我…唔……”话还没说完，男人就用手堵住了自己的嘴，阻止那来不及抑制的呻吟声冲出口。泪水迅速占满眼眶，他垂眼望着自己丑陋的分身被肆意揉歙捏在男子手上，脸上顿时一片潮歙红。“不…不行……”
“是吗？”看着男人难堪又羞涩的反应，吴世勋眼地划过抹诡异的神色，他忽然低下头，凑近了男人那根瑟瑟发抖的分歙身。轻啄了一下上面那冒着白液的铃口，他轻笑：“它可不是这样说。”
“不！”男人哪曾受到过这种待遇，尖叫一声，就像疯了般急忙挣扎着想逃脱吴世勋的禁锢。“不要这样……求求你……不要这样……”
“你疯了？”吴世勋被他的反应吓了一跳，有点茫然，是男人都喜欢被这样对待吧？
“不…”男人狼狈地流着泪，加紧两腿不停地向后退，“不要这样……”
他承受不了，所以，不要这样……他是真的，承受不了。
“好了。”将男人再度拉入怀中，吴世勋抚着他愈发瘦弱的身子，轻吻着他的脸颊。“不要就不要。”
“哥受不了的，受不了的……”
男人缩在他怀中，抽泣着低声道。可怜的模样轻易挑起了吴世勋更深的情歙欲，他口中敷衍着，手渐渐开始不规矩地在男人饱满的臀歙瓣揉搓着，还时不时划过臀歙隙间的小嘴。顿时惹起男人的一阵战栗。
“世、世勋……”男人攀附着他，身子不免有些生硬，即使这么多年了，他还是无法完全放开，每次被抱都被动的很。
“嗯。”轻啄着男人眼角的泪，吴世勋手不停地游走在鹿晗身上的敏感处，让鹿晗是又酥又痒，只能哆嗦着在他怀里扭个不停。口里发出的呻歙吟连他自己听了都脸红，明明年纪也老大不小了，却还这般……
“鹿晗…肖卢……”
看着怀中脸色潮歙红，眼中水雾氤氲，一看就知深陷情歙欲中的男人，吴世勋嘴角扬起抹轻笑，凑近他耳畔，舔咬着他小巧的耳垂，道：“你还在生我气吗？”
“嗯？”
男人嘴角微张，失神地看着他，身下快速的抽歙插早已让他失去了思考能力。只能抱着眼前人无意识地哼唧。
“你还在怨我吗？”轻轻握住男人的分身，吴世勋揉弄着那敏歙感的铃口，再次问道。
“嗯…..啊……”男人低低地啜泣着，无力地抓着吴世勋的手臂，摇着头，像是要抗拒些什么。
“肖卢，不要生我气好不好？”轻柔地舔吻着他的唇瓣，吴世勋含住他微伸出来的舌头，舔弄着，煽情地诱惑男人。
男人像是意识到什么，眼神渐渐变得清明，苦涩地望着眼前阖着双眸的男子。
吴世勋没有察觉，仍是在试图让男人上钩，使出浑身解数去引诱着男人答应。
末了，男人终是疲惫一笑，伸手插进他发间，算是答应了他的请求。
无理又任性的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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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唧”
啃着瓜子，吴世勋舒适地躺在沙发上，头枕着男人的大腿，十分惬意地看电视。发间被男人用手指随意拨弄着，温热厚实的触感，使吴世勋有点昏昏欲睡。
“困了？”
上方传来男人的温润嗓音，他颔首，算是回应。
“要不去床上睡？”
摇摇头，他耍赖地蹭在男人的大腿上不肯起来，拍干净手上的瓜子屑，又安分地蜷在沙发上。模样乖巧温顺，让男人非常受用，随即便听见男人无奈的轻笑声。
吴世勋阖上双眸，唇边隐隐浮现抹得逞的笑意。
男人，总算变成他想要的了。
在发脾气时能见到男人惊慌受伤的表情，给男人甜头时能见到他受宠若惊的模样，连平日偷看他一眼都会见到他不安赧然的举措……这样的鹿晗，是他想要的。
也是他，能够控制的。
就像现在这样——
“呃……”隔着裤子，吴世勋轻咬了口男人包裹在里面乖巧沉睡的茎身一口。立刻让男人无措地低呼起来。
再抬头，便见男人不知所措地望着他，整张脸涨得通红。“怎、怎么了？”
一切，都在他意料之中。
这，就是他想要的。
伸了个懒腰，吴世勋若无其事地站起来，对仍处在尴尬状态的男人道：“我困了，先回房睡了。”
“咦……”
男人眼巴巴地目送他离开，被捉弄的下身挺立着，十分狼狈。
良久，他才垂下头，哆嗦着伸手抚上自己被人撩拨起的部位，眸底的苦涩与难堪蔓延开来，连干燥的嘴唇都有些发颤……
日子又如往常般不停行驶开来。
吴世勋最近可谓是过得风生水起。部门主管对他的工作能力是赞赏万分，甚至有时经理来巡查时都对他特别留意，还偶尔夸他两句。离脱离这个低等职位的日子想必是不远了。
而近日回家后鹿晗的表现又让他十分满意。除了他值午班的日子外，每次他提前下班回家都能闻见满屋菜香，男人在厨房忙碌着，那背影怎么看怎么顺眼；吃过饭后男人也很自觉地不去打扰他工作，两人各忙各的，平静自然，连丝硝烟的痕迹都找不到。偶尔吴世勋抬首望着靠在沙发上看无声电视的男人，突然有种他们原本就是这般过日子的感觉。
或许，什么时候，他们该买间房子定居了——
这样的想法无端在脑海浮现，吴世勋眉头立刻纠结起来。其实也不是没想过，只是，他还没有真的确定下来。说白了，就这样和眼前这个平庸地男人渡过平庸的一生，无论怎么想，自己都有点亏。
其实鹿晗也不是不好，就是——
吴世勋强迫自己看回手上的文件，把脑子里杂七杂八的想法全部祛除。他在回避，回避着那个被良心谴责的想法，那个他承认但却不敢道出的想法。
两人毕竟在一起也那么多年了，若说出这种话，的确挺人渣。
虽说自己对男人也不算太好……
吴世勋越想越心虚，手上的文件也一页都看不进去，他烦躁的起身，打算去厨房喝杯水，却闻见一阵中药味，很淡，像是用热水泡开的那种。
紧接着，就见男人脚步有点虚浮地立在流理台前，细心地冲着。
“你在做什么？”
他声音不大，可真的就把男人吓了一大跳，差点就打翻了手旁的茶杯。
“没…就泡、泡点茶补补身子……”
“没事干嘛要泡来喝？”吴世勋狐疑地走上前，生怕男人不会得了什么病又不敢跟他说而偷偷瞒着他吃药，拿起要被就闻起来。
直到确定是自己熟悉的药材，他才将杯子放下。
“哥老了嘛，要趁早补补。”男人看他紧张地样子不禁淡笑了出来，虽说是谈笑，但其间的疲惫是掩也掩不住。
吴世勋眼神有些慌乱，望着男人眼角处的细纹以及眼里明显的血丝，突然就心虚的很，装作无事地轻啧一声，扔下句‘胡说什么呢’就急忙背过身出去，连水也忘记倒。
自己到底在慌乱些什么？
不敢深思这个问题，对于会让他无法承担的事情，吴世勋很习惯会选择逃避。有时候所谓的爱，就是披着情感的外衣，用时间，将一切伤痛和问题掩埋。
何况他根本就不想打破如今这个平静的表面。
即使暗地里的不堪与伤痛彼此都心知肚明。
然而，假象无论掩饰地再完美，也终有被打破的一天。

“你来干嘛？”
急促的敲门声已经让吴世勋猜到是谁了，翻个白眼，他不情不愿地从沙发上起来开门。果然是他。
“怎么，我过来还要经过你同意？”
门口的人讽刺一笑，直接推开他走进屋。“鹿哥，我来咯！”
“呀，金钟仁——”吴世勋恨得牙痒痒，用力摔上门，咬牙切齿地跟在他身后。
“鹿——”
金钟仁走入厨房正想唤男人，却在男人回首时愣住了。眼神霎时间变得诧异复杂。“怎、怎么——”
“怎么？”男人温和地笑着，手脚麻利地将锅上的菜装到盘子里，手背上的青筋凸显，看着有点恐怖。“最近不用出差吧？”
“不用。”注视着男人的一举一动，金钟仁唇边的笑容勉强的很，就在男人打算将汤端出去时，被他阻止了：“我来就好。”
“啊…谢谢了啊。”男人有些受惊，但看到门框出黑脸站着的吴世勋，又赶紧闭上嘴走到他身边：“去吃饭吧。”
“嗯。”脸色缓和了点，吴世勋僵着张脸，面无表情地坐至金钟仁对面，而鹿晗则有点不好意思地边冲金钟仁笑边坐下。
将这一幕纳入眼底，金钟仁望着男人那笑容，眸中的阴暗又深了几分。
“今晚你来得突然，鹿哥都没准备什么好菜，将就着先吃吧。”
“没事的。”金钟仁笑笑，却依旧勉强。“你才要多吃点。”
“嗤。”吴世勋冷眼看着两人的互动，终是忍不住发出声冷哼。“到底还要不要吃饭？”
“世勋——”鹿晗有些尴尬地唤着他。“钟仁他……”
金钟仁挑眉，没有理会他的话，继续吃自己的。
整顿晚餐，都安静地不行，只除了好几次，金钟仁从吴世勋筷子下抢出肉夹到男人碗中那剧烈的碰撞声。
“你疯了？”趁着男人收拾碗筷进厨房地时候，吴世勋立刻不爽地揪着身旁人的衣领问。“你今晚到底在搞什么？献殷勤？”
狠力从他手中挣脱，金钟仁拍拍自己被弄皱的衣领，眼神冰冷：“关你屁事？”
“你！”
“出来，我有事和你说。”冷声抛下这句话，金钟仁就径自走了出去。吴世勋虽然恼火得很，但仍是跟出去了。
“砰！”
刚关上门，无影的拳头就击中了他的肚子，顿时疼得他跌坐在地上。
“靠……”吴世勋捂着肚子，龇牙咧嘴地看着上方面色阴沉的金钟仁，又惊又怒:“你他妈发什么神经？”
话音还没落，便又是一脚狠狠踢到他小腿上，那钻心的疼让吴世勋恨不得放声大叫起来。靠，金钟仁他妈的疯掉了？！
“呀！”按住再次提来的腿，吴世勋用力将其推开，挣扎站起身来。“你倒是打上瘾了吧？！”
金钟仁没有做声，握起拳头猛地向他发起攻击。
“你疯掉了？！”
吴世勋忙抵住他，边对峙边吼着。“你今晚受到什么刺激啊！”
“刺激？”金钟仁总算有了些反应，唇边扬起抹嗜血的笑意：“你还好意思问我受什么刺激？”
“你到底想说什么？”吴世勋今晚忍了他和鹿晗一晚上都还没做声，现在反倒被他骂回头了。
“你看看现在鹿晗成什么样子了？”金钟仁抓住空隙，狠狠地给了他肚子一拳。“你看看鹿晗现在被你折磨成什么样子了？！”
“你…疯了？！”喉间溢上股腥甜，吴世勋狼狈地不断后退。“我哪有折磨他，我没有！”
“你还敢说你没有？”揪住他衣领不让他后退，“你没有看到他现在瘦的像个鬼那样吗？！他脸颊都陷进去了！你他妈难道瞎了吗？”
“我——”吴世勋被揪住领子，有些呼吸困难。，
“他连抓锅铲的手都在颤抖，你他妈都没有见到吗？！”
“我……”没有——他是真的，没有见到……
“你是想要他死了才肯放过他是吧？！你到底还要折磨他到什么时候？！”将他摁在地上，金钟仁双手揪住他衣领恶狠狠地问。“你到时说啊！”
“咳咳……我没有！”
“你有！”金钟仁斩钉截铁道。表情有些失控：“你他妈简直比人渣还要人渣！”
人渣吗？
吴世勋想笑，奈何嘴角的疼痛让他无法动弹。面前这人到底在说什么疯话？鹿晗不是好好活在他身边吗？每天他都见着啊，他这个人是疯了吧？因为得不到就在这里诬蔑他，真是疯掉了。
“……你就不人渣吗？”吴世勋哑声讽刺道。
“你在说什么？”
“当年都暻秀，你不就是这样对他的吗？”吴世勋狠毒地笑着道，满意地见着眼前人眼中那明显的——
恐惧。
是啊，当年的都暻秀，金钟仁，你忘了吗？

第十六章
沾有几缕血迹的手缓缓搭在门把上，男人抿着唇，有些犹豫地拉开门。残旧缺修的铁门顿时发出了沉重的吱呀声。
屋内仍就是一派温馨，昏黄的灯光，仍未散尽的菜香，以及音量微弱的电视，还有那蜷缩在沙发上打盹的男人……
若非身体上的伤口在隐隐作痛，吴世勋绝对会怀疑刚才被金钟仁揍那一幕是不是一场梦。
“回来了？”听见开门声，却许久没见人走进来，男人揉着眼，睡眼惺忪地回首望向他。“怎么不进来？”
吴世勋蹙眉，没有吭声。
被揍一顿，他终于看清男人如今的模样。脸颊瘦得凹陷进去，只剩两只大眼无神地张望着，皮肤带种病态的苍白，包裹在身子外面的薄衫也是飘忽晃荡，瘦得可以。
他未曾发觉，何时鹿晗，竟变成了这副模样。
“世勋……”男人有些疑惑地唤着，他这才迈开脚步，有些沉重的走进来，光线洒在他脸上，顿时就听见男人惊诧的声音：“呀，你的脸……”
他置若罔闻，继续向前走着。
“吴世勋！”男人着急地在外面叫唤，见他没反应就急忙穿鞋走过来。“你赶紧包扎下再洗澡。”
他还是装作没听见。
“呀！”男人一把抓住他的手，有些气急败坏地吼着：“你打算就这样去洗澡吗！”
吴世勋盯着微喘的男人，目光十分复杂。良久，他才冷冷地道：“放手。”
“你疯了？”
“我叫你放手啊！”吴世勋烦躁地一把甩开他的手。
“先包扎完。”男人面无表情地抓起他的手就往外拽，然后将他按在沙发上，自己转身去找药箱。
“我…”
“闭嘴，吴世勋你最好给我安分点。”
男人难得发一次火，眸底的冷漠竟让吴世勋有些僵住。直至冰凉的药水涂抹在伤口时，那清晰的痛楚才让他回过神来。
他还是紧紧盯着男人，不发一言。即使痛，也不发出任何声音。
“还有吗？”男人抬起头，拧着眉问。
吴世勋沉默依然。
“呀！你——”
“鹿晗你觉得呆在我身边很委屈是吧？”
男人闻言顿时愣在原地，不可置信地抬眸望向他。
“是吧？很委屈是吧？”吴世勋越说越大声，有些暴戾地质问着男人。
只不过这次换男人沉默了。
“你倒是说话啊！”吴世勋凑近男人，歇斯底里地吼着。
金钟仁的话像是梦靥般，不断在他脑海里盘旋。在他毫无禁忌地说出都暻秀的名字后，金钟仁只是恐惧了一小会。随后，他狠厉地给了他一拳，把他完全打趴在地上，毫无反抗之力。
“你以为你又好得了多少？”他蹲下来，揪着他的领子，讥讽笑道：“你没有看见鹿晗的眼睛吗？他对你，心死了一半了！”
不可能——
这怎么可能，鹿晗会对他心死？怎么可能？他可是鹿晗，那个死心塌地爱着吴世勋的鹿晗。
一定是哪里搞错了。
“你他妈的给我说话啊！”男人的沉默让他越来越恐慌，他不断地晃着他，想要得出一个令人满意的答案。
男人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最终，吴世勋无法忍受地狠狠踹了脚男人身后的沙发，怒气冲冲地走回房间。
只留男人一人孤零零地跪坐在地板上，无声，无息。
说了，能改变些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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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季度由于业内新兴产品愈多，我们公司的竞争力减弱，业绩也下滑了百分之三，经理下达命令，若下次再不将业绩搞上去，就得让部门重组——”
会议厅里，吴世勋转动着手里的钢笔，面无表情地注视屏幕仪下滔滔不绝的老男人。明明是自己对市场判断力不足，却将责任推至下面的人身上，真是有够恶心的。
“另外，这次与天鹰集团洽谈的事情经过上级商量，一致决定由吴世勋负责。”部长忽而将话锋转至了吴世勋身上，投来的目光有些恶毒。
吴世勋宠辱不惊地站起来，接受大家带着些许嘲弄的掌声。公司里有谁不知道天鹰集团这次的项目负责任人是业内出了名难搞的TAO，其挑剔与刁难人的程度曾试过将好几家公司的负责人给气哭了。
如今想要在下个季度将业绩提升上去的话，最快最便捷的方式就是与天鹰集团合作。所以此次的洽谈必定要成功。否则，第一个遭到歼灭的必是吴世勋。
这也正符合了百般想要将他推到风浪尖上的部长的意愿。
这次洽谈，百分之八十的机率是不会成功的。但若是他抓住百分之二十的机会谈成了，升职这事也成了。
老男人想必还没意识到这一点吧？
“好好干呐，世勋。”路过他身边时，部长貌似和蔼地叮嘱他一句。
“谢谢。”他淡笑，算是回应。
事不宜迟。当晚，吴世勋就预定了一家法国高级餐厅，并约了TAO出来。
“看来吴先生是有下过功夫啊。”
一身红色西装的俊美男子举着酒杯，桃花眼边扫视着四周，边漫不经心地笑道。妖孽妩媚的模样让吴世勋手心有些汗湿。“连我恰巧今夜有空都清楚了。”
“确实挺巧合的。”
吴世勋眼神飘忽地抿了口酒，有些不甘直视对面那摄人心魂的美男子。如盛开的蔷薇般，充满了诱惑的气息，但却又十分危险。也难怪在业内的评价会如此极端，看来越美的事物越危险啊。
“连餐厅都选到我最喜欢的。”男子轻笑，唇边又隐晦的红酒渍，妖孽又带点稚气。
吴世勋无意间看到这一幕，心中的紧张感忽而就放下了。原来美人也会不太注意形象。
“呀……”感受着在唇边轻拭的餐巾，黄子韬有些惊讶地盯着面前表情专注的男子。胆子挺大的嘛。
“好了，用餐吧。”
吴世勋将用过的餐巾叠放在一旁，微笑着提醒仍有些发愣的美人。
黄子韬优雅一笑，垂头开始用餐。深不知低头瞬间的慌乱已将他出卖。
用餐的时候两人聊了许多东西，两人都是习惯出来谈业务的人，所以自然话也多，加上趣味又相像，更是如洪水溃坝，一发不可收拾。

用着之前和金钟仁聊天时得来的上层人喜好的话题，吴世勋虽不甘，但也不得承认把黄子韬哄得非常开心。连装出来的职业微笑也不必。
黄子韬确实有那个实力去挑剔和质疑，和他聊天时，吴世勋才发现自己有若井底之蛙，完全不了解更上层的世界。
而家中那个男人，就更不必说了。
“吴先生是真的不打算拿出项目书给我过目吗？”
两人站在门外等的士，黄子韬饶有兴味地盯着他手里的公文包问。想不到这男人还真是和他聊了一晚上天，完全没有提及公事。
“既然黄先生今晚是空闲，想必是打算休息一下，而我又占用了你的时间，那就当做让我这个陌生人陪黄先生渡过这段休息时光了。想必黄先生还算满意吧？”
“确实。”黄子韬笑得很开怀，忽而，凑近他耳畔喷着气道：“你的人，也让我很满意。”
那明显的暗示吴世勋决定装作不知，只是继续微笑着看他。
“车来了。”的士刺眼的车头灯扫过两人，吴世勋急忙拦下，扶着他的腰，替他挡住头，好让他注意点上车。“你回去小心点。”
“好。”黄子韬桃花眼挑起，妩媚地看他一眼。随手伸了张小纸条塞进他手心。“期待下次见面。”
吴世勋微愣，望着渐渐开远的车，这才想起要看手中的纸条。
是一窜数字，与黄子韬名片上，完全不同的数字——私人号码。
回到家，已经快十一点多了。
吴世勋也有些诧异自己居然能与黄子韬聊那么多，脑海浮现起那人妖孽的笑容，吴世勋心跳竟莫名漏了一拍。
搞什么？
走进房间，男人已经睡下了。吴世勋看着蜷在床一角的男人，心莫名就平静下来。但更深处，又升起一股烦闷。
一个念头闪过，吴世勋都被自己吓一跳。他甩甩头，赶紧取衣服进浴室洗澡。
自己是疯掉了吗？温热的水从发间流下，不停地冲刷着身体，吴世勋捊起额前湿答答的头发，有些茫然地望着墙壁。
不过就是见一面的客户，自己怎么会有这种念头？而男人，自己怎能对他有那种期望？若是他真的变成那副模样，恐怕男人就不叫男人了吧。
轻笑一下，吴世勋倒出沐浴乳就往身体上倒。
那晚他质问过后，隔天男人又装作若无其事地继续做早餐。那犹如行尸走肉般的模样，看着吴世勋就又急又恼，早餐也没吃就离开了。
每次都是这样，他就不会反驳吗？他就不能表达下自己的感受吗？他这样活着有意思吗？
有时吴世勋也在想，为什么两人不干脆分手算了。拖着这段苟延喘活的感情痛苦地过日子，每天都是无休止的争吵，真的，有意思吗？
重重一拳捶在墙上，吴世勋无力地缓缓跪落至地。
要是男人是TAO那模样，估计彼此都不会那么难受吧？不过，怎么可能？男人就算下辈子，也不可能变成那种人。
算了，不过至少这样也打破了金钟仁所谓的预言，鹿晗心死？怎么可能？到最后被抛弃的，也只会是他而已。
不可能，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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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你来我往之下，吴世勋和黄子韬日渐熟络起来。除去公事不谈，黄子韬对吴世勋这个人也产生了莫大兴趣。
很少有男人能做得他这样游刃有余。
坐在咖啡馆的包厢内，黄子韬望着窗外别致优雅的景色，一时不免有些沉醉。
“很神奇，你居然能找到这种地方。”黄子韬嗔笑着道，抿了一小口蛋糕，笑得十分开怀。“每次你都能带给我很大惊喜。”
“喜欢就好。”吴世勋淡笑着也望向窗外，他为了预约这间餐厅拖了多少人际关系也只有他自己知道。总算体会到周幽王为搏褒姒一笑而点燃烽火台的感受了。
果然是奢侈腐败啊。
不过黄子韬也不是傻子，吴世勋为他费的心思他可是一清二楚。
“呐，我说……”黄子韬搅弄着杯里的咖啡，桃花眼微吊，诱惑地抬眸望向吴世勋：“若是为了谈单生意，这未免也做得有点过了吧？嗯？”
“嗯？”吴世勋挑眉。“是吗？”
“还是说，世勋你有别的什么其他想法？”黄子韬抿唇轻笑，看似玩笑地道。但眸子，却没离开过他的脸。
“生意场也是一场博弈，不先让敌手放松警惕，如何才能更好地将他拆卸入腹呢？”吴世勋勾唇也盯着他，暗示性地说道。
“啊啊，说得真可怕，我都不敢跟你做生意了。”
暧昧的答案明显将他哄得很开心，黄子韬继续愉悦地吃东西，模样透着少许稚嫩。
吴世勋有些忪怔地望着他，为何男人和他，真的会差距那么远？
撇除权财不管，就性格而论，也是截然不同。吴世勋垂下头，无声地搅着杯里的咖啡，望着那一圈又一圈漾开的波纹，心情纠结得很。
不过他好像忘了一点。曾经的鹿晗，也曾稚嫩和骄傲过……
这两个星期来，吴世勋是罕见的回家吃饭了。
鹿晗今天直夜班，正煮好饭打算吃完赶紧去上班时，就听见门被推开的吱呀声。回首一看，就见着吴世勋摁着手机往屋里走，手里还提着一袋裹着的盐焗鸡。
“我回来吃饭。还有饭吗？”
吴世勋抬眸看了眼吃惊的男人，平平淡淡的问。接着又垂下眸按手机。
“有、有的。”男人用力咽下口中的饭，然后急忙走入厨房拿碗筷给他。
“我买了盐焗鸡。”吴世勋勾唇，将鸡肉拆开放在桌面上，那飘着芝麻香气的鸡肉一碟碟剩菜中显得别样高档。他望着那几碟不知是第几晚的剩菜，眉头就蹙了起来。
若是换做黄子韬，怕是还没吃就直接倒掉了吧？
可对面男人仍像没事人那样吃得津津有味，吴世勋耸耸肩，直接夹向鸡肉，基本不碰其他菜。男人总算有些窘迫：“怎么回来吃也不提早说一声……”
“公司忙。”吴世勋直接说了句，男人立刻没声出。
“叮咚——”摆在桌面上的手机忽然亮起，吴世勋脸色立刻阴转晴，放下筷子就急忙回复。
鹿晗看着他那开怀的神色，目光有些复杂。
吃过饭，吴世勋擦了嘴就跑到沙发上玩手机，叮咚叮咚的短信声基本就没停过。后来可能是嫌烦，就直接调成静音了。
鹿晗吃完就默默地收拾着，然后把碗拿去厨房洗。
洗到一半的时候，忽而想起自己中午吃水果那个盘子还摆在茶几上，他就冲了下手上的泡沫，赶紧走出去取，吴世勋可能是上厕所了吧，手机就明晃晃的摆在那。
鹿晗手刚碰到盘子，就见其震动了下，短信莫名就暴露在了眼前。
TAO
哪里不乖了，明明很乖的好不好！
脑袋一瞬间有些发涨，鹿晗哆嗦着捡起盘子就快步往厨房里走，现在手机的现实功能还真的挺先进的，连短信都能显示，也不怕被人看到隐私。
耳朵听见客厅隐隐有些动静，微微侧首看便见吴世勋举着电话很愉快地和谁聊着天，那模样，他已经好久没见到过了。
望着自己那浸在油污里的双手，鹿晗垂眸，无声地笑了。
日子比他想象的，还要快呢。

======================疯===============================
小勋勋在感情的道路上越走越曲折呢......
到底最后是会挑怒怒还是挑桃子捏？？？这是超渣的节奏【请相信我虐攻的时刻快来了！！
如果这章觉得虐下章请自备纸巾啊嘤......↖(￣▽￣")